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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躲不开》 第1节

作者:上言/青釉寺 字数:24109 更新:2021-12-20 01:04:16

    书名躲不开

    作者上言

    文案

    如果有一天作为男人的你被强上,而且对方也是个男人,一不小心还男田种玉,你会怎么办

    再如果,一个男人面临一系列女人问题,带娃,哄娃,喂奶,还有说服爹妈,又会怎么办

    再再如果,所有问题都有另一个默不作声但是愿意承担一切的男人,还能怎么办

    且看两男人斩不断躲不开的缘分。

    温馨1vs1 别扭受x外冷内热攻

    另有小包子,自然而然出生,一点也不雷待定

    没有第三者,有的都只是酱油

    内容标签生子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清颐,覃雳 ┃ 配角季清依,季元铤,孙云,覃嵩,季黎桉安安 ┃ 其它命定之事,缘分使然,男男生子

    、错误发生一

    季清颐是一个医生,上面还有一个大三岁的姐姐,家里的事他是不搀和进去的,但也知道最近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下了班,开着车在街上瞎逛着。转了几圈还是不想回家,这几天爸妈逼着姐姐去相亲,闹得不可开交,家里氛围并不好,想到这里方向盘又反转起来。

    季清颐的姐姐叫季清依,名字清清秀秀的,但个性却和季清颐那个黑道爹如出一辙,连他母亲从小到大的淑女教育也不起作用,性格火爆狠辣,相反的季清颐这个男孩倒是温文儒雅。

    正是因为他姐姐和父亲性格太像,一山怎能容二虎,两人一吵就会闹得不可开交,从小姐姐就在各个好友那里住,大了就干脆搬了出去。

    季清颐转着转着看到了一家店,是姐姐爱吃的梅子干,想着她这几天和爸闹得也累,就顺便买了点,往她外面的房子开去。

    季清颐把车子停好,却发现自家姐的车不在,反而多了一辆陌生的车。他打开门进去,保姆也不在,他把买的吃的往茶几上一放,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季清颐他妈妈看着一个女儿已经牵扯进老公的那摊子事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把儿子折进去,所以季清颐得以正常的成长学习,工作。接着可能是娶妻生子,可是缘分这个事情吧,躲不开,逃不掉,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季清颐想着估计姐又被爸扣住了,家里肯定又是一团糟,想着就往楼上走,干脆在这边休息算了,反正这几天家里都不适合住人。

    他洗了个澡,打开电视往床上一躺,看着跳动的画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响声,似乎是杯子被打碎的声音,接连的是一串东西掉在地上砸碎的声音。

    季清颐翻身坐起来,认命的掀开被子走出去,估计是他姐又攒了一肚子火正在发泄呢。他在门口敲了敲,“姐,你回来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应声和开门,他奇怪的再敲了敲,依旧没人回答,这倒不像他姐的作风,他转了转门把手,还锁起来了

    他下楼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门,里面并没有开灯,倒是有个人喘气,气息声还挺重,季清颐打开灯一看,哪是他姐,是他姐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覃雳。

    季清颐倒是见过几次,不过没有好印象就对了。

    作为医生,季清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情况不怎么对。

    “覃哥,你怎么了”季清颐走过去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

    覃雳已经失去意识,认不清人了,不过动作倒是一如既往的迅速,一个钳制,把季清颐扣在身下,他似乎想要认清是谁,不过一下子又卸了力,压在季清颐身上。季清颐这下子算是明白了,这位爷是喝醉了。

    不过他为什么会在姐的家里,还喝醉了爸妈可能不明白,季清颐一直却知道,姐说是说和覃雳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其实,覃雳对他姐半点兴趣都没有,自家姐倒是一颗心挂在他身上,难不成两人还真成了

    季清颐思索间把覃雳推到一边站起身来,想着自家姐姐估计今天回不来了,放着他在地板上躺一晚上也不行,只能架起覃雳往内间走去。

    季清颐不矮但也架不住覃雳那一米八几的个子,一扶一倒的摇晃着,总算是到了床边,季清颐把覃雳扔到床里,把被子一盖就完事了。

    可就当他往外走的时候,手臂被拉住,然后刚昏迷瘫软的覃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拽把他拽到在床上,然后箍在怀里,季清颐和覃雳靠得很近,这才发现,覃雳不是醉了,是被下药了。

    他赶紧挣扎,不过覃雳大手大脚的力气大得不得了,而他的头抵在季清颐的肩膀上,正喘着粗气。

    “覃雳,你给我起来,老子不是女人”季清颐大声的怒骂着。

    覃雳似乎清醒了点,但被季清颐吵得烦,他动了动头,转向季清颐的脖子,然后一口咬了上去,不是调情,不是惩罚,单纯的发泄。一下子就见了血。

    季清颐嗷的叫唤了一声,“你他妈的有病啊死变态”季清颐剧烈的挣扎都被覃雳压了下去,而他则咬了一口之后,慢慢的舔着。灼热的呼吸像是要把季清颐的皮肤融化了似的。

    慢慢的季清颐也挣扎不动了,覃雳用力太大,甚至连呼吸都有点艰难,只觉得衣服被扯开了,皮肤被一一临幸,先是手再是唇舌,毫无保留的被侵犯,他不可置信的感受着。

    等衣服尽数被退下的时候,覃雳的钳制松了很多,季清颐趁着这几秒,用力的一推,覃雳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季清颐赶紧起来,想下床逃走,可是小腿被人捉住,连带的内裤也被扯下来,人被拉回倒在床上。

    季清颐的头重重的磕在床头上,原本有的反抗就更是烟消云散,任人鱼肉了。

    只是当灼热抵到他的腿部时,他才恍然惊起,剧烈的抵抗,可是无奈事实已成。原本胡乱摸索的覃雳终是找到了舒服的门路,直直的进入了那个地方。

    季清颐的妈妈是大学教授,虽说有个黑道爹,可是他的教育却从小沿袭母亲的礼义廉耻,所以在这之前他并没有乱来的经历,他只能无力的瘫倒,任其所为。

    覃雳折腾了很久,药效过后就睡倒在他身上,而季清颐则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焦点也没有神采,他慢慢的觉得手脚都回了点力气,就从覃雳身下退了出来,虽然身体不适他还是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他憎恶的随手拿过手边的台灯狠狠的砸向床上的覃雳,顷刻便流下了鲜血,而覃雳则是动了动,并没有醒来。

    季清颐看着涓涓流出的鲜血,想着索性不如弄死他,一了百了,可是又想到最近姐姐的状况,再加上覃雳的身份,要是覃雳死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他冷冷的看着覃雳,慢慢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回房间披了一件外衣,就开着车子离开了。

    迷茫的在街上瞎转着,这个样子他不可能回家,只得找了个酒店对付一晚上,他手腕被覃雳扭伤了,已经肿了起来。手指也肿着,更别提身上其他伤口,他车里有药箱,这是当医生的习惯,要用的时候,随手就有,而这个习惯也确实让他好受不少,至少不需要带着一身伤跑药店。

    他脱下随便套上的衣服,小心的洗了个澡,可是再冲刷也去不掉那些斑驳的痕迹,以及切肤的感受,他泄气的拿过浴袍披上,倒在床边,一身青青紫紫的,衣服一遮倒也没事,可是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见,他拿了点膏药抹上去,缠了点布。估计着明天还要打针疫苗,而且像覃雳那种男人,还要做个身体检查,不知道有没有病。

    越想越是愤怒不堪,处理好手腕和胳膊,就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直到手机响了才回过神来,他拿出来一看是他姐,他第一直觉是把手机关掉,但又停住了,季清依对覃雳的执着他是知道的,要是她发现她爱的男人和自己的亲弟弟上床了,她一定会崩溃的。

    季清颐深深的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姐干嘛呢这么早”

    季清颐佯装被吵醒的声音听在季清依耳里,这才让她颤抖的手上下浮动的心安静了下来,“小颐,你昨天来我这了”

    “是啊,我看你心情不好给你送了点吃的,在茶几上搁着呢,看到了吧”

    “嗯,看见了,你怎么没回家啊”

    季清颐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推脱到,“我猜到你在家里,就住酒店了。”

    季清依心里松了一口气,“别老是住酒店,什么样子我不会和爸吵了。”季清依讲了几句,又接着问道,“小颐,昨天你有没有看到我朋友”

    季清颐呼吸一顿,“没看到,不过看见车了,我想着你一定有事,妈又不让我掺和你和爸的事情里,洗了个澡就走了,不然我还想睡你那呢”

    “嗯,还早,你好好休息,今天上班不要迟到了。”季清依祝嘱咐道。

    季清颐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这班是上不了了,可能这个星期都上不了,只能想了个借口,“最近加班挺累的,我想休几天假去奶奶那转转,你去不去”季清颐只是说说,这么个紧要关头,他姐怎么可能离开。

    果不其然,季清依拒绝了,“我不去了,先把家里的事解决吧,那你好好放松放松,替我给奶奶问好。”

    挂掉电话,季清颐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作。

    、错误发生二

    季清依咬咬牙,走进房间看着一团糟的样子,本来她借生意约覃雳过来,给他酒里下了药,只要他们发生关系,覃雳就一定要娶她,可是没想到半路被爸爸喊了回去,然后关了一晚。等她回来看到的却是一副欢爱后的场景,这就是竹篮打水吧,她苍白着脸走过去,不论如何她不能输。

    覃雳醒来就觉得不对劲,头部一阵阵疼痛,等他清醒过来却看到他躺在陌生的房间,身边躺着的季清依。

    他冷漠的脸顿时更加阴冷。

    季清依一直没睡,就等着覃雳醒来,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也佯装睡醒。覃雳冷漠的看着她,“季大小姐手段可以啊。”

    季清依知道他不会欣然接受,可是他也不会残忍拒绝不是吗“秦大老板,我说过三个月内就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娶我,我季清依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覃雳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堆死物,半晌才笑笑,“可以你赶着投胎,我为什么不收”说完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别墅。

    季清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虽然烦闷嫉妒却又欣喜,她赌对了。自从她挖到覃雳的身世之后,她就一直在策划,也一直在徘徊,犹豫,覃雳的爸爸就是被覃雳的妈妈下了药,才有了覃雳,可是他妈还是没有当上覃夫人,就因此而死,所以她在赌,赌他妈对覃雳的影响,虽然事有变化,但也是她要的结果。

    季清依翻身起来,穿着睡衣走到阳台边,看着走向车库的覃雳,“覃大老板,我等你的聘礼。”

    覃雳头也不回,开着车子冲了出去,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到他脸上不是一贯的冷漠,而是痛苦。脑海里画面不断,每一个都曾作为噩梦在他的记忆里逡巡。

    季清依等覃雳走后,干脆的点了一把火,看着床上的被子毯子在火光里灰飞烟灭。然后去调门口的监控,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可是,季清依看着他弟弟来了,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前就走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来过,季清依皱紧了眉头。

    季清颐退了房打电话到医院交代了一番,就开车去了a市,当然在这之前去打了针,还抽了管血。

    奶奶就住在a市老家里,季爸爸接了几次老人家也不愿意过去,看着奶奶身体也健朗,就不强求了,嘱咐保姆好好伺候着。

    季爸爸是他们领养的,不是亲生的,当初季爸爸他们家和季奶奶是邻居,也在同一个厂里做事,厂里安全工作没做好,季爸爸的亲爸妈一起出了事故。

    两家关系要好,季奶奶也不忍心才几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就接到自家养着。

    不过季爸爸从小不安分,生事,和家里关系并不好,尤其知道领养的事情之后。还是娶妻生子了之后,才明白老人家的无奈。

    季奶奶也一直很愧疚没有教好季爸爸,看着季爸爸现在能这样,也算松了口气了。

    季清颐把车开到院口就进不去了。老人家恋旧,还是住老家,季爸爸有能力以后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三层楼的小洋楼倒是在一片老房子里很醒目。

    季清颐在门口买了些奶奶爱吃的杏仁。敲开门,是保姆于姨。他找了找,“我奶奶呢”

    于姨把季清颐迎了进来,“是小颐来了,怎么这幅样子啊,你奶奶在后院浇花呢”季清颐脖子上还包着,手腕也贴了膏药,脸色也苍白一股子病色,看起来还挺惨。

    季清颐来之前就找好了借口,“病人家属太激动了,没事。”于姨摸了摸季清颐的脸,“在医院工作就是不好,哎。我晚上炖点汤给你补补。”

    季清颐小时候多生活在奶奶着,那时候爸爸那边事多,怕伤着他,就把他送到奶奶这里,于姨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很是心疼。

    季清颐笑了笑,“好啊,我去找奶奶了。”

    “去吧去吧。”于姨招了招手,穿着围裙进厨房了。

    奶奶每天也没事干,就让二叔给他开了块地,种种花打发打发时间。

    季清颐走进去,正看见奶奶戴着眼镜,拿着剪刀在那里剪枯枝黄叶。“奶奶你又剪错了。”老人家手总是颤抖着,一个不小心就把开得好好地花枝剪了下来。

    季奶奶被这突然一声惊到了,站直身体一看,“我的大孙子回来了”除了季爸爸,季奶奶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和季爸爸关系不好,季清颐和他们也不亲昵。不过老人家几个孙子孙女里还是最喜欢季清颐。

    等季奶奶看清季清颐那一身伤,又紧张起来,赶紧把季清颐抓到太阳下,“让奶奶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季清颐就怕奶奶着急,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前几天有个病人没救过来,家属太激动了。”

    季奶奶疼惜的摸着季清颐的脸,“唉,人有生老病死,那些个不理智的,可怜我的宝贝了。”二十多岁了还被人叫宝贝也确实有些过了,不过是季奶奶倒也不奇怪。

    季清颐,“男人么,没事。”

    季清颐回来,他二叔还是过来看了看,亲自上街买了些他爱吃的,二叔家就在奶奶房子隔壁,开了个小饭店,生意不错,晚上也是二叔做的饭。

    季清颐优哉游哉的在奶奶家度假养病。

    只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事情却发展得不如季清依的心。

    她几次打电话给覃雳,却没有接通过一个,虽然她和她爸说了覃雳同意和她结婚,她爸也信了她,不压着她去相亲,可是覃雳的反应却出乎她的预料。

    覃雳在圈子里虽然没什么新闻,但男人不都是那样,他真的会在意这样一个被设计的夜晚,虽然和他母亲如法炮制。

    倒是季清颐在奶奶家窝了一个星期,养了些肉回来。然后才回医院拿了检验报告,得知一切正常后,才驱车回了家。

    就在开车进车库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车。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走进去的时候,他爸和他妈和覃雳他姐正坐在沙发上去,他姐挽着覃雳宛如一对情侣。

    他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保姆,走了过去,淡淡的问好“爸妈,姐,覃哥。”

    孙云看着自己儿子回来了,喜出望外,赶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怎么都没和我说,张姐,你赶紧让杨师傅做几道小颐爱吃的菜。”季清颐环着自己老妈,“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孙云拉着季清颐走到沙发坐下,“这下好了,小清呢,也有了依靠,你爸呢,也不要瞎忙活了,家里总算是清静了。”

    季清依也接过话头,“爸妈,我和阿雳打算半年后结婚,爸,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季元铤默不作声的看着覃雳,眼神并没有多和善,覃雳也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最终的他什么也没说,也就是默认了,季清依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云想留覃雳吃饭,覃雳拒绝了,开着车子和季清依离开了。

    在此期间,季清颐一直看着随手拿的杂志,若无其事的任他们交流,只是陪着孙云而已。不知道的,他多想把覃雳拉过来揍一顿。兴许是愤怒到了极点,季清颐的目光里带着些不善,覃雳那种社会上的男人这点东西还是能察觉的,时不时的把目光放在季清颐的身上,一会儿便又移开,谁也不觉。

    覃雳把车开出季家,就停在了路边,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前方。又猛的开动起来。季清依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覃雳冷漠的声音响起来,“去医院做个孕检。”

    季清依看了覃雳一眼,后者则岿然不动,“秦大老板也有怕的啊”覃雳不理会她的嘲讽,拉着她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在得知并没有怀孕的消息以后,开车走了。季清依看着把自己扔下的车子,也不恼怒,幽幽的看着,嘴里擒着一抹笑。

    没有孩子,娶我也难,有孩子,更不知道会怎样。

    不过一想到孩子,她就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场景,和怎么也找不出的那个女人,希望不要有人来坏事就好。

    覃雳本来就不是个容易被控制的人,不过他重信,季清依也懒得去烦他,现在她爸已经彻底死心了,也不往她身边塞各种人了。

    季清颐依旧是医院家里两头跑,至于他姐那里,是再没去过了。

    、错误发生三

    晚上是季清颐值夜班,解决掉晚餐,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悠闲无事的翻了翻病例,突然一群人冲了进来,扶着个人,来势汹汹的,护士拦都拦不住。季清颐看着他们把受伤的人扶到床上。

    一个人指着他急冲冲地说,“你还看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季清颐倒没理会他,也没顾及那个躺在病床上,鲜血直流的人,只是看着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男人,淡淡的开口道,“请你们先去办理手续,缴费。”那个急性子的人还想说什么,季清颐一个眼神睨过去,“还有,无关人员都给我出去。”说话的时候眼神注视在覃雳身上,抵触之意显然。

    覃雳看着他,半晌说,“都出去。”说完带着人都走了出去,季清颐示意护士把门关上,静静烦躁的心,走向病床上已经昏迷的人,鲜血是从手臂上流出来的,一掀开衣服,胳膊上一道长伤口,估计是利器划开的,估计血管也破了,正往外冒血,医生就这点,不论床上躺的是谁,只要是个病人,就要收起个人恩怨,就不能意气用事,这就是为医者的伟大和无奈。

    “准备手术。”

    他戴上口罩,拿出过助手递过来的针线,快速却又缜密的工作起来。

    季清颐小时候,家里没这么安稳,他爸那边总是出事,他有他的信义,不会拿兄弟挡刀子,出事了总是自己先挡上去,就经常带着伤回家,有时候一进门就能看见地上的血滴,而母亲总是躲着哭,小时候他单纯的想着只要他能救好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可是,他工作两年来他爸爸还没来过一次,他爸那些事十几年的也安定了,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自尊心。

    做完缝合手术,他打开门,对着走廊里的人说,“病人处理好了,小周你带他们去病房。”

    说着打开门,让他们推着病人出去,自己则进去处理后续工作。

    走着走着却有些发晕,踉跄了一下,站不住的往一边倒去,却被一个人接住。

    覃雳孤冷的声音响在他身后,“注意。”

    季清颐稳住身子,从他的搀扶下走出来,清冷的说了声“没事。”就走开了,眼神半点都没有留在覃雳身上。

    再见到覃雳的感觉很不好就不提了,不过季清颐觉得很奇怪,这段时间他老是觉得容易疲惫,医生的精神和体力一般都很好,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没问题,但是最近一个小手术他也觉得力不从心,不会生病了吧这么想着他想还是要去做个体检。

    不过当老同学通知他结果后,他却傻眼了,他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的人激动地说,“季同学,你可真行啊,这么几年就当爸爸了,好小子,我都没看过你老婆,藏的可真严实啊。赶紧找个时间请我们吃饭啊,”宋临是知道季清颐家里的情况的,他竟然私底下让他办事,肯定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宋临如此想着。

    季清颐大学一宿舍都进了中心医院,季清颐图省事就把取样给了宋临,让他给化验化验,没想到却接到如此的报喜电话。他不可置信的开口,“你说,我给你的东西检查出怀孕了”

    “是啊”宋临开心的说,“一个多月了,开始这几个月比较危险,你多注意着点啊。”后面的话季清颐也没多注意听了,匆匆说了几声,就挂了电话。他站着有些眩晕,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

    覃雳处理完事情,想着章术还躺在医院,就往医院赶去,只是他前脚刚踏进病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身后就有人一拳打过来,他飞快的闪到一边,捉住袭来的拳头,转身一看,居然是那个医生,季清依的弟弟,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季清颐红着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恨那天早上怎么没有结果了他。

    “你干什么”覃雳制住他的动作,不明白为什么。

    “覃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季清颐抽出自己的手,覃雳也没强硬,见他挣扎就放开了他,季清颐抽出准备的刀子,一个不注意,扎向覃雳,覃雳和他靠得很近,躲闪不及,被他一刀子扎在了胸口,鲜血顺着手术刀流出来滴到了地板上,覃雳一把把季清颐推到一边,拔出胸口的手术刀,扔到季清颐的旁边,擦着他的胳膊过去,白袍上留下一道口子。

    旁边的人看到覃雳受伤,都冲进房里,覃雳一个眼神横过去,“出去”

    季清颐看着围上来又退下去的人,站了起来,冷笑着看着他胸口的血迹,一脸无畏。

    “你是为了你姐姐”覃雳看着他问。

    季清颐不做理会,捡起惯用的手术刀,推开门走了出去。也不顾走廊里围着的人,自顾的走远。

    而覃雳则一脸深思的站在原地,被喊过来的小护士,紧张的给他处理伤口,伤口不大,但是有点深度。而覃雳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只退了医护人员,把带着的人喊进来。

    “孙杨,你去查查这个医生。”孙杨看着覃雳的脸色一时也猜不出他的喜怒,“好的。”覃雳看着胸口的绑带,说了一句“不要动他。”

    季清颐回到办公室,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才想到怀疑,他是个男人,连基本生育构造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可能是宋临那小子把报告弄错了。他又重新有了精神,披起外衣,往宋临的科室走去。

    季清颐敲了敲门走进去,“宋临,借你实验室器械用一下。”说完不等宋临反应,就走进内室,把门反锁起来。基本的孕检,是个医生都会。

    结果却依旧让人崩溃,季清颐看着手里的东西不停颤抖,不知是孩子的存在,被的事实,还是自己是个怪物的认知。他把东西往垃圾篓一扔,也没和宋临打个招呼,就冲了出去。

    宋临莫名其妙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季清颐,莫名其妙,那不成第一次当爸爸受刺激了

    季清颐直接走进地下室,把车开出来,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奔驰。

    季清颐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个笑话,也期待这只是个噩梦,可是事实却压得他呼吸困难,无法喘息。

    乱转了一圈,依旧是茫然无措。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烦躁的看了一眼,是科长,想着自己现在还是值班期间,就擅自离开,亦或者是覃雳受伤的事被知道了。

    “喂,科长。”

    “小季啊,这才几点,你人去哪了”

    “科长,我身体不舒服,出去转了转。”

    “你赶紧回来吧,急救室没医生值班怎么行,嗯,还有件事我当面和你说,赶紧回来啊”

    季清颐挂了电话,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个急转往医院开去。医院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助手小周倒是急得不行,“季医生,刚才科长过来了。”季清颐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季清颐敲了敲门,走进去科长正在看什么文件,看到他来了,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小季啊,我是你的师傅,我明白你的性格,没要事,你不会擅自离开,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次不要发生了。”

    “我知道。”季清颐点了点头,应声道。

    科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拿了份东西给他,“这是我们院和美国那边医院联合研究的项目,这方面我们医院技术不成熟,上面来了几个名额,我想问问你的看法,你现在的技术确实很好,但还有上升的空间,而且只要两年,也不耽误你什么。”

    季清颐看着手里的资料,美国,两年。也许这就是一条他可以接着走下去的路吧。

    和他爸妈提起的时候,两人都不同意,他妈妈是不舍得,而他爸爸则是担心他的安全,但季清颐这次特别的强硬,两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好好交代,打点好一切。

    出发时间其实在一个月后,但季清颐没过几天就走了,他脑子很乱,不知道有什么解决办法。便索性不去面对,能躲过一时也好。

    、缘分使然一

    覃雳一直挺奇怪,他找出了季清颐的资料,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值得他如此恨自己,只能是季清依的问题,所以当季清依时不时的出现,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拒绝,然后陪着吃饭,偶尔也去季家转转。

    季清依也不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既然覃雳答应娶她就一定会做到,他也不急什么,况且像覃雳这样的男人,除了他愿意,不然什么东西也拴不住。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覃雳吃东西。两人的会面无一不像合作会谈,不过倒也挺适合两人。“你最近看上城东那块地了”覃家枝系大得很,人也多,自然什么领域都入了一脚,但是,一向只做暗地里生意的人,一下子跑到明面上,实在让人费解,更何况这个项目是覃雳亲自谈的。

    “嗯。”覃雳一向话少。

    “你什么时候对房地产感兴趣了还是那覃家的那些生意,你已经腻了”季清依看着他调笑到。

    覃雳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筷子放到一边,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我下周要去趟美国,这段时间不用联系我了。”说完话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季清依看着覃雳的背影飞快的消失在眼前,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提到美国,还有些挂念在美国已经待了两个月的弟弟。

    季清依作为姐姐,又是那样的要强,一直觉得自己有种要保护弟弟的责任,所以他们两姐弟的羁绊比一般的还要深,她一直有和父亲一样的使命感,那就是保护家人不受伤害。

    而季清颐却并不好受,三个月的肚子并不大,只是折磨人的妊娠反应时刻发作着,还有一个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羞耻感一直存在,这样的折磨让他几乎没有过好一天。

    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拿掉,可是吃了几次打胎药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身体更加难受,他也不可能躺在那里,让一个陌生人把他拿掉。

    他只好这样拖着,除了偶尔的实验研究,更多的是无所事事,数着太阳等月亮。也许是他的反应太大,状况也不好,所长也没有给他安排太多事情。

    孙云倒是来过几次,季清颐哄个几天就让人把她送了回去,他现在这种状况着实是无力和他妈妈周旋。

    季清颐拎着东西从超市走出来,想着过几天还是要请一个保姆,他现在越发的疲惫无力,尤其是现在吃不下又呕吐,身体越发的清瘦。

    季清颐在街边边走边计划着,突然,一个男人跑着过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季清颐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身体向后倒去,他想着也许这样一下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却被撞进一个人的臂弯里,季清颐抬头一看,那个人却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覃雳。

    季清颐躲开他的手,站开到一边。那个撞了他的人,正在捡他掉落的手提袋,也不停的道歉。

    季清颐实在是没有好的心情,拿过手提袋,也不看这两人,笔直地往前走,他考虑过很多问题,他爸妈怎么接受这个孩子,他以后的妻子怎么和这个孩子相处,就是不去想万一他姐和覃雳结婚,这个孩子该如何自处。他提着东西往车子边走去,心里阴郁不安。

    季清颐性子一向很稳,可唯独这几个月因为怀孕的影响,经常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要么对着助手大骂一顿,要么和研究所的人员争论不休,他控制不住脾气,更为让他暴躁的是这个原因。

    他把东西扔到副驾驶座上,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在他失神的同时,并没有看到,覃雳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直到季清颐发动,开走。

    季清颐支开了他爸安排的那些人,也没住在研究所的宿舍,租了一个公寓,两层挺大,不过就他一个人住,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体状况,连保姆都没有请,只是雇了个清洁工偶尔过来一趟。

    他开了门走进去,饭也不想吃,直接上楼回了卧室。

    覃雳本来是来谈合同,却没想到会遇到季清颐。从那天早上开始,他一直怀疑那个人不是季清依,但是他也只查到了,除了季清依的弟弟季清颐来过,就没有别人的出入纪录,他也没有怀疑到季清颐身上,可是反倒是季清颐突然对他憎恶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果不其然,他叫人查了一下季清颐离开别墅之后的行踪,再看到酒店的监控视频,一切就都明了了,季清依那边的监控看不清楚,酒店的监控可是清晰的很,季清颐是带着一身伤走进客房的。

    他一直奇怪,自己出季清依别墅时,头上怎么会带着伤,而且当时急着离开没多注意,后来想起来,季清依身上太干净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想着季清颐也好,季清依也罢,娶了季清依一切也都算有个交代。算是对季清颐的补偿了。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那个眼见泛红拿着手术刀的男人,他做事情从来不欠别人的。

    他跟着季清颐来到他的住所,看着这栋小楼,覃雳下了车,突然想起小时候场景就是这样,他妈妈带着他站在楼下,看着那辉煌的建筑,只是他妈妈是为了寻求她要的生活,而覃雳则是逼不得已。和父亲见上一面,然后跟着得意的母亲离开。

    季清颐没睡,听到门铃响,却不想动,可是按门铃的人很坚持,他只能披了件大衣下楼开门。可是看到门口的覃雳时,火气一下子冒出来,他用力想把门阖上,却被人强硬地推开。

    季清颐力气比不过他,却也不想他进门,他拦在门口,看着门外的覃雳,冷言冷语的说,“你到底想干嘛”

    覃雳也不恼怒,平静地开口,“我知道那天晚上在你姐别墅的人是你。”

    季清颐瞪着他,仿佛怒火却已经燃烧到了胸口,抓着门把就想把门关上,可是覃雳依旧用力撑着,门不动丝毫。

    “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覃雳接着开口,“我会和你姐结婚,当是对你的补偿。”

    季清颐红着眼睛看着他,他这份羞辱比起这几个月的煎熬更加让人崩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没事请你滚远点,你再来烦我,我立刻叫警察过来。”

    覃雳站在那里,依旧不为所动。

    季清颐也不顾大开的门,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只是气到极点的他,拳头攥的紧紧的,每一步都十分用力,覃雳看着他,走远却在转角处倒了下来,他等了会,发现季清颐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倒地不动了,这才走进门去,季清颐正惨白着脸,昏迷着倒在楼梯上。

    覃雳走过去,把季清颐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只是不小心碰到却发现季清颐的肚子却莫名的鼓胀,这和他清瘦的身体极为不符。

    他把人放到床上,看着他的肚子,禁不住伸出手,拉开他的衣服,看着他异常鼓起的小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饶是情绪一向安稳的覃雳,也一下子没了想法,迷茫中也一直在否定这个离谱的猜想。

    等回过神来,立马拿起电话,“孙杨,你找个中医送到我的位置。半个小时,我要看到人。”

    覃雳从房间里退出去,下楼到沙发坐定,茶几上还搁着季清颐买的东西,一些蔬菜和水果。覃雳看着这些出了神,等孙杨急急忙忙赶到才回过神来。

    覃雳看着孙杨带来的医生,对着气喘吁吁的孙杨说“你在这里等着。”又看向那个老中医“你跟我上去。”

    孙杨看着上楼的覃雳觉得莫名其妙。

    覃雳走到门口,转过身对那个医生说,“动作轻点。”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季清颐还没醒,整个窝在被子里,看不见脸。

    覃雳走到床前,拉出季清颐的一只手,示意那个中医。

    老中医也没多看病人,把药箱放到一边,拉起手把脉。不多一会他就停下了动作,看向覃雳点了点头。覃雳把季清颐的手放回去被子里,走了出去,老中医跟着他。覃雳把门阖上,转过身来问,“他怎么了”

    老中医说,“这位姑娘怀孕三个多月了,但是营养没跟上,身体有些熬不住,不过没有多大事,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还有,这孕妇脾气大,凡事多顺着她,她脉象紊乱,心神不宁,老这么闹腾对孩子对她自己都不好。”

    覃雳看着他,听着他把话说完,半晌没了动作,不过老中医也不打扰他,就在一边站着。

    覃雳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他几眼,才又转身下了楼。

    孙杨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了,赶紧上前,只不过覃雳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覃雳对孙杨说,“你送这位医生回去吧,然后把药拿过来。”说完又对一旁的老中医说,“老先生,麻烦了。”老医生赶紧点点头。

    孙杨看到覃雳有些反常的出神,赶紧送医生走出门。

    覃雳坐在沙发上,这是他不会预料到的,也没有想到的。

    、缘分使然二

    季清颐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躺着,肚子传来一丝疼痛,他捂着肚子,疼得冒汗,覃雳进门就看见季清颐在床上发抖,他走过去,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推了推季清颐,“把药喝了。”

    季清颐痛的厉害,听到覃雳的声音,抬头看到他站在床边,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更难受了。

    覃雳看着他的头发全贴在他的额头上,两鬓留下汗珠,慢慢地开口,“我向你道歉,你先把药喝了。”

    季清颐把头埋在被子上,不愿意理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覃雳真的没多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季清颐疼了一会儿就过了,这段时间倒是经常会这样,他想着应该是腹部痉挛,神经抽搐。等有了些力气,却发现覃雳又走了回来,手里还端着饭菜,“你他妈的究竟想干什么”

    覃雳不做言语,端着东西放到他的床边,“把饭吃了,把药喝了,我就走。”

    季清颐冷笑着看着他,“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吧,就算你和我姐会结婚,但是现在你还不算我姐夫吧”

    覃雳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先喝药,再吃饭。”

    季清颐被他淡然无视的表情刺激到了,抓着身边的枕头甩了出去,“你给我滚,听到了没有”

    覃雳接住抛来的枕头去,走上前,一把钳住他的手,上了床,把腿压住他的腿,然后,空出一只手,拿起勺子,舀起药汁。

    季清颐被这一些列动作惊到了,等回过神来,自己手脚已经被束缚了,覃雳拿着药的勺子已经送到了嘴边,“你个混蛋,放开我”覃雳不为所动,季清颐反抗不得,只能把脸转到另一边。

    覃雳把勺子放了回去,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孙杨。”

    季清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覃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表情。但意思很明显,覃雳拿过药送到他嘴边,季清颐看着他眼神冒火,覃雳动作依旧,甚至勺子往前还送了送。季清颐知道覃雳绝对做得出来,他也不愿意被人捉着灌药。

    “我自己来,你松开我。”覃雳看了他几眼,听话的放开了他,季清颐揉了揉手腕,覃雳力气很大,但是用的是巧劲,也没伤着他,只是有些红,他端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随手把碗往地上一扔。然后抱紧被子躺回床上,闭着眼睛不去看覃雳。

    覃雳看着饭菜也凉了,就没压迫他了,只是把饭菜都端了下去,孙杨还有一个保姆在下面等着,覃雳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你把饭菜去热一下。”

    请来的保姆张姨连忙动作,汤还热着,只要把菜热热就好。所以没过多久覃雳就又端着热饭进来了。季清颐依旧埋在被子里,听到响动也没有理会。

    “把饭吃了。”覃雳的声音响起。季清颐想起他的强硬手段,不得不坐起身来,也不去理一边的覃雳,接过来自顾自的吃着,只是刚才药苦,味道也大,一下子闻到油味,胃就怎么也控制不住了,他放下碗筷,翻身下床,扑在洗漱台里呕吐不止。

    这几个月都是这样,他也折腾的不以为然了,只是现在旁边站着个人,怎么也不是滋味,他不想他这狼狈样子被别人看到,尤其这个人还是覃雳。

    覃雳端着水递给伏在洗漱台的季清颐,季清颐没有理他,扯下毛巾擦了擦脸,就往床边走。地毯上撒了饭菜,一片狼藉。

    季清颐盖住被子,侧躺着背对覃雳。

    覃雳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人,走了出去。季清颐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下着小雨,可见今天温度也挺低的,快要进入秋天了。

    正当季清颐失神间,门又被打开了,覃雳又重新端了点饭菜,身后还跟着个中年妇女,季清颐坐起身来,看着拿着扫帚的张姨,“请你出去,我自己会打扫。”

    张姨不知道怎么做,看向一边的覃雳,而覃雳则注视着季清颐,季清颐脸色板着,也不看他,漠然的注视前方,一眼过去就看得见一种坚持。

    覃雳对保姆说,“你先出去吧。”

    季清颐看着保姆,还有覃雳,“我家里不需要保姆,你不用来了。”保姆看着两人的气氛也知道不要多事,就利索的退出去。

    覃雳把饭菜重新端上,季清颐看的欲望都没有,胃里一直恶心,但也担心覃雳来硬的,语气放软了很多,“覃雳,我不想吃,我想睡觉,请你出去。”

    覃雳没有动,看着季清颐躺下,缩在被子里。“你想吃什么”

    季清颐没有反应,也不想动。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反应,季清颐昏昏睡了过去。覃雳看着季清颐盖着的被子有规律的浮动。端着没有动的饭菜走下楼。

    张姨站起来看着他,覃雳说对一边的孙杨说“孙杨,你把张姨送回去吧,你也不要过来了。要周期帮我稳住国内,我近期不会回国。”

    孙杨点点头,依言送走了张姨。天色渐暗,临近傍晚,覃雳拾起季清颐买的蔬菜,拿起一些走进厨房。

    覃雳十岁之前都和他妈妈住在一起,那时候覃老爷子也离婚几年了,对他们母子还是关照的,可是他妈妈精神状况那时候已经出了问题,给的那些钱都用在买衣服做保养上了,覃雳从小就不是个公子爷,妈妈不问世事,一心追求爱情,姥姥也经常生病,他只能自己动手穿衣吃饭,买菜洗菜。直到覃老爷子家里内斗,大儿子被人撕票了,只剩下覃雳这么一个儿子,才被接回去“娇生贵养”。

    所以覃雳用起锅碗瓢碰并不陌生也不违和,不会有人可以在他身上看到生活的气息,可是,这个男人归于生活却异常合适,没有狠辣,没有血性,倒是有一丝丝的温馨。

    季清颐醒来时,床边放着一碗粥,冒着一丝丝热气,显然是刚放上来,而地上的狼藉也已经收拾好,他刚想发火就看到覃雳穿着单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垃圾,和洗好的地毯。相顾无言,覃雳率先开口,“把粥喝了,保姆已经走了。”说完拿着东西出了门。

    季清颐对他爸和他姐的事情并不熟悉,相对的对于覃雳也是陌生的,只知道这是个不简单的男人,却没想到他会做这些事情。

    看着桌边的粥,确实有些饿了,也就不扭捏,一口一口喝起来,覃雳搁了点瘦肉和蔬菜,清清淡淡的,吃起来倒也合胃口。

    于是,莫名其妙的覃雳就这样住了下来,季清颐房子虽然大却很空,覃雳慢慢的添置,倒也塞满了这个小楼房。甚至有一天,覃雳拿着房产证给季清颐,季清颐拿来一看这小房子被覃雳买了下来,房主写的是季清颐的名字。

    季清颐也没多说,随手放到一边,覃雳再也没让保姆来过,事情都是他自己干的。季清颐和他闹过几次,脾气一上来,东西砸了一地,但是覃雳就丢他在房间里自己发火,等季清颐气消了,就进去把一切收拾好。

    不得不说覃雳很有手段,除了不吃饭不喝药,覃雳一切都不管他,随他如何闹腾,慢慢的季清颐也觉得没有那么大的火气,而且,面对一个面无表情的人,生气也没用,覃雳坚持自己的所有主张,季清颐反抗也无用,他闹过几次不吃饭,硬是被覃雳灌了几次,总归覃雳没有妥协过,所以妥协的只能是季清颐。

    季清颐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怀孕的事实,覃雳倒也真的没去戳破他,任他把明显的事实藏着掖着,任他穿着宽敞的大衣转来转去。甚至有时候开车看到了顺眼的衣服,也带几件给他。

    覃雳挑了季清颐旁边的房间做卧室,又整理了一间书房,处理那边的事情,不过覃家枝干粗的很,覃雳不在也出不了什么事,尤其是覃老爷子退下来这几年,覃雳慢慢的退出黑道的生意,让他那些叔叔堂兄收入囊中,自己则投入明面上的事。这些举措让大家都很愉快,自然没人挡他的路。

    、缘分使然三

    覃雳看点了文件处理掉工作,再看时间差不多六点了,该做晚饭了。覃雳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天色有些暗了。

    走下楼时,季清颐正拿着个包准备出去,看见覃雳下楼也不理会,换着鞋子。

    覃雳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鞋子,蹲着帮他穿上,虽然季清颐不觉得,但是他的肚子非常的明显,他也感觉到了行动慢慢的的不方便,连系个鞋带都有些艰难。

    “你去哪”覃雳开口问道,季清颐本不打算理他,但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他非常明白,如果不告诉覃雳那么他就别想出这个门。“研究所。”覃雳把鞋带系好,就站起身来,“等我一下。”

    季清颐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我去哪都要你牵着”

    覃雳不管他在那发火,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楼时季清颐还在那骂骂咧咧,覃雳走过去,捡起季清颐扔在地上的公文包,拿过车钥匙,走在前面,季清颐不情不愿地去跟在他的后头,原本停车位离房子有些距离,覃雳想了点办法就在家门口弄了个车库,倒也方便。

    自从覃雳来了,他就再也没开过车。有一次季清颐趁覃雳在工作,开车出去买个酸奶,人还没坐上车,就被覃雳拉回去了,钥匙更是找不到了。

    覃雳坐上车,季清颐坐到副驾驶上。看了他半天季清颐都没有动作,覃雳伸出手拉过安全带啪一声给他扣上,期间季清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覃雳的手从自己肚子上拂过。

    做完这件事的覃雳目不斜视的开车,季清颐怒目看着他许久。

    季清颐也没说地点,不过覃雳还是准确的停在他研究所门口,季清颐虽然暂时请了假不参与研究工作,但是和他一组的搭档会按期给他邮件一些实验数据,季清颐的工作就是分析数据写报告,做报表。

    见车停好,季清颐迅速下了车,他怕覃雳要跟着上去。

    “站住。”覃雳虽然没有上去的想法,却还是叫住了季清颐,然后走过去,把手里的大衣给他披上,季清颐出门时准备了外套,可是忙着和覃雳闹脾气,忘记拿了,这一下出车门还是觉得冷的,不过覃雳的强硬态度硬是把季清颐升起来的一点点的好感都磨没了。

    他不情不愿的把覃雳的大衣接过来,穿好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其实季清颐只要交个文件就好了,可是他看见楼下停着的车,一股子厌恶升起,四处瞎转着,就是不愿意下去,等到天完全黑了,才慢悠悠的下楼。

    下楼时却看见覃雳倚在车边,手里点着一根烟,季清颐看见他的同时,一直盯着大门的覃雳也看见他走了出来,动作不仓促却又快速的掐灭手里的烟,然后发动车子开了过来。

    季清颐看着他,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想着在家里相处的这半个月还从没看见覃雳吸过烟。

    从季清颐个人出发他也不喜欢烟味,大学时倒是有一段时间吸烟,不过进了手术室就没有了。

    季清颐拉开车门坐过去。覃雳没有立刻发动,而是从旁边拎出来一个保温桶,“先把粥喝了。”一如既往的命令口气,季清颐已经习惯听他的命令做事,打开保温桶接过覃雳递来的勺子,喝着里面温热的肉粥。

    覃雳不紧不慢的开着,季清颐一口一口的喝着,两人没有说话,他们相处更多是这样的状态,一个天生沉默,一个不愿意开口。

    差不多八点过了,季清颐本就有些饿了,一口一口的倒是把一手提桶子粥喝得见底。

    回到家里,餐桌上已经做了饭菜,只是冷掉了,覃雳走进厨房,季清颐脱了大衣,窝在沙发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更多的是发呆,出神。等覃雳喊他时,季清颐依旧神游,没有反应。覃雳伸出手拍了拍他,“吃饭。”

    季清颐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哦。”说完跟着覃雳走到桌边。

    下厨的都是覃雳,季清颐被逼着倒是长了不少肉,整个人也不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样子。

    刚下肚了一大碗粥,季清颐此刻也是饱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脑子里神游天外。饭菜是平常的味道,这就意味着他在瞎折腾的时候,覃雳去买了菜,做了饭,煲了粥,然后在楼下等他。

    想着想着注意力不由得落在覃雳身上,覃雳做事很认真,吃饭就埋头吃着,不会分神做别的,也不会四处乱望,但是动作太快了,都不会咀嚼的,一口接一口。

    季清颐看着别扭,不由得开了口,“诶,那个,你吃饭多嚼几下,对肠胃好。”说完又别扭的埋着头吃饭。

    覃雳看着季清颐,又继续吃饭,只是慢慢的不那么快了,也多嚼上几口。

    晚饭过后,照例覃雳端着一碗中药放在他床头。季清颐不傻,覃雳的表现估计是知道了,关于那晚,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覃雳也不逼他,不过就是以自己的方式给着弥补,而且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至于孩子,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已经四个月快五个月了,绝不是宽松衣服可以挡住的。不过覃雳不提季清颐也乐得不想。

    他端起凉的差不多的药喝了下去,苦到是可以接受的,不能接受的是那药的功效,但也不得不说,自从喝了药以后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之前难受极了,他有找一些西药,不过也没敢多吃,毕竟他情况特殊,出了问题倒霉的还是他。

    思索间,门被打开了,覃雳端着个盆子走了进来,覃雳我行我素从不敲门,季清颐和他吵了几次都没有效果以后,就放弃了,随便他了。

    覃雳把盆子放到季清颐脚边,“张医生开的,你晚上泡泡。”说完站起身走远。季清颐看着昏黄的冒着热气的药水,踢了拖鞋,把脚放到里面,他的脚已经有一些浮肿了,他倒是没有多想,反正这要是放到一个女人身上,就不奇怪了。

    泡着泡着季清颐就倒在枕头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等覃雳掐着时间走进来,季清颐睡得正酣。他走过去,移开盆子托起季清颐的脚,拿过毛巾把水抹干,然后慢慢的把季清颐扶起,脱掉外衣塞到被子里。做完这一切才关灯,关门走人。

    覃雳的性格就是因为童年的单亲生活,所以他反而比一般人要自律,他不想看到他妈的经历在别人身上重现。对于季清颐他是有愧疚的,但是越去弥补他,越发让他想起童年的经历,痛苦却又快乐的日子,他妈妈生了他却没有养他,但是却也伴了他十多年,那是十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血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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