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尽量提前告诉你。”泽笑了笑点头，“你下午第一节课么？”
“嗯，就这一节，我吃完饭就得走了，这次作业有点多，待会儿就你洗碗了。”李辞说。
“嗯，”泽继续点头。
“你怎么跟个磕头虫似得，”李辞看的可乐，笑着说。
“什么磕头虫？”泽问。
“就那种你捏着它，它会不停的点头，看起来像是磕头的一种虫子，”李辞说。
“那你要捏我么？”泽把空着的手递过去，“你捏，我给你点头。”
李辞嘴角抽了抽，挖坑埋了自己，把泽的手挡了回去，“……吃饭吧。”
泽笑了笑收回手。
李辞上完课回来，大老远就看见泽坐在门口画画，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记忆真的除了中午那一会儿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么？如果那些事真的过得去，那为什么当初选择忘掉？
还是说，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回来了，”泽抬头打招呼。
“嗯，”李辞低头看了眼泽的画，是中午吃饭时的他，“怎么在画我？”
“没什么其他能画的了，”泽说。
“那你得画了多少了？待会儿借我观摩观摩？”李辞把书放到了客厅桌子上，“没我这个模特在，能行么？”
“好，”泽摸了摸他手边李辞随意垂在身侧的手，“是你的话，就没问题，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你。”
“夸张了吧，”李辞笑了笑，没在意他的小动作，“闭着眼你能找找着笔么？”
“就是那意思，你懂吧，”泽又摩擦了两下李辞的手关节，李辞的手很漂亮，骨络分明还纤长，“就是你只剩骨头了，我都能认出来你。”
“意思我懂……但你这形容也是……挺惊悚的，”李辞手无意识的回勾了下泽的食指，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塞进裤兜里，“那个……我去写教案。”
“哦，”泽收了手继续画画。
泽伸了个懒腰，画完了。
“给你，”泽把画本从桌子上推过去坐在李辞旁边刚好不会妨碍写字的位置，背靠着桌子享受着射进来的夕阳。
“我待会儿看，”李辞把画本塞在书下面，继续写教案，就剩个尾巴了。
“嗯，”泽调了个头，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看李辞写教案。
李辞心里觉得毛毛的，上课一班人盯着他也没这种感觉，就是受不了泽盯着他，他一个人的视线顶的上一班人的视线。
李辞把手机递过去，“你玩手机呗。”
泽一只手接过，头枕着胳膊把歌放上放在了桌子上继续看着李辞。
李辞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加快了速度结束了教案，拿着泽的画本坐到了门外。
☆、第三十章 关于画本
泽也转身跟上，拉着椅子挨着李辞的椅子，坐在李辞旁边，盯了李辞几秒，把李辞的手往上抬了抬直接趴在了李辞大腿上。
李辞疑惑地看着他动作，见他趴上了自己的腿愣了几秒，第一反应竟然是，怎么这么轻？
……
“你这么大个子，不嫌窝的难受么？”李辞架着胳膊问。
“不难受，”泽半张脸趴在胳膊上，舒服地眯着眼，声音闷闷地说。
“……”李辞也不再客气，把画本搁在泽背上翻着，忽视了这姿势带来的暧昧。
李辞并没有从头到尾看过泽画画，也几乎没怎么看过成品，只是在路过泽画画时，偶尔看上两眼。
不过他翻看着，偶尔还能想起这幅画大概是什么时候画的。
景还是占大多数，各个角度的院子，屋子，误闯进来的各种虫鸟，还有六七幅他的素描。
哪怕他给泽买了彩铅，但泽好像更喜欢素描似得，只有在刚买回来画了几幅彩铅画。
李辞看完了一遍，总觉得有种不知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心里像是被什么搔着，痒痒的，又随手往前隔着翻看两眼。
是有哪不对么？
都画得蛮好的啊。
李辞翻来翻去翻到了前面麻雀那张，那时候天还很冷，他还一直窝在被窝里不肯早起，更别说是跑步了。
李辞心里嘀咕，竟然记这么清楚么？
倒也不是，泽画的很细。
李辞又仔细看了看，麻雀就在屋檐下，屋檐下有里屋的窗户，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鼓起的被窝，和他露出来的半只胳膊。
他又盯了一会儿这画，心口猛地一悸，突然觉得找到这痒痒的来源，猛地坐直了身子一张张往后面翻。
泽感觉李辞一动，疑惑地调了调姿势继续给他做桌子。
李辞一直翻到最后一张，手按在画本上有些抖。
这两三个月下来，估计有二三十张画吧，除了有两三张里没他，除了他的素描像不说，几乎所有的的画里总有一角是他的，也许是从厨房或是哪露出来一个背影，也许是被太阳拉过来的影子，也许是远处他的一个人影……
从头翻到尾，如果这是泽的生活，看起来就像……他占据了泽全部的生活。
“怎么了？”泽感觉背上在抖，抬起头看着李辞疑惑地问。
在泽的视线里，这种‘自己很重要’的感觉突然就实质化了似得，李辞觉得他要是再这么王八地磨磨叽叽下去，估计这辈子就只能是个王八了。
“那……就试试呗，”李辞看着泽嘀咕了句。
泽一愣，这声音小的他都不敢确定是在跟他说话，又怕自己听错，又怕自己悟错了意思，有点紧张地抓住了李辞的衣服，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什么？”
李辞跟泽对视着，深吸了口气，“要做我……男朋友么？”
“我？你是在跟我说话？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泽猛地起身，两只手固定住李辞的头，凑近了鼻尖都快对上了鼻尖，让李辞只能看着他，炮弹般的放出一溜串儿的问题。
“嗯，”李辞看着泽，感受着从他鼻孔里钻出来的热气，头被定住了连点头都点不了，只能从鼻子里闷出一声。
听李辞应了一声之后，泽捧着李辞的手也跟着抖起来，跟李辞抖得不相上下，两人就这么对着抖。
李辞虽然抖着脑子还算清醒，突然感觉不到了从泽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你是不是忘了呼吸？”
泽跟着猛喘了几口气呼到李辞脸上，才终于意识到他还没回话，这机会怎么能错过，“我要！……我要做你男朋友。从现在起我是你男朋友，你也是我男朋友。”
李辞笑了，拿终于不抖了的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泽的脸，他想这么做很久了，怎么就这么嫩。
泽看着李辞脸上唯一动了的地方，突然有些挪不开眼，咽了口汹涌澎湃的口水，猛地翻身跨在李辞腿上啃了上去。
吓了李辞一跳，连忙放下了还翘着的二郎腿让泽的坐稳了，听着被泽踢到一边的椅子‘哐’一声，默默地心疼了一秒，又心疼了自己坐着的‘吱扭’了一声的椅子一秒，才顾得上被泽啃住的嘴，估计这是泽的初吻，没技术且……太凶残了。
又默默地心疼了自己嘴一秒，才反客为主，按住了泽的头随他靠在椅子上，头顶着墙，拿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钻了进去，防止他再咬人。
这也是他的初吻，他的初恋也就是他的前任也就只拉了个小手，就被他的出柜吓跑了，说是什么承担不起这么重的爱。
靠！屁爱！
这才是！
李辞嘴上不停，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东拉西扯。
两人都没啥经验，等两人都气越喘越粗，默契的同时停了动作。
泽一只手从李辞脖子后穿过揽着李辞，一只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从李辞衣服的下摆里钻了进去抓着李辞的背，停了动作额头顶着李辞的额头喘气。
李辞的手就忙了，一只揽着泽往后靠，一只揽着泽的背防止他掉下去，喘着气又默默为顶在墙上的头发默哀着。
一直到两人气都喘匀了，也都没人动弹。
最后还是李辞先坚持不住了，他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泽轻？！
“起来呗……”李辞拍了拍泽，“腿麻了。”
气呼在泽脸上，泽眼闪了一下，听见李辞后一句才连忙起身，把踢在一边的椅子拉回来对着李辞，坐好给李辞揉腿。
李辞揉了揉头，又捋了捋蹭在墙上的头发，任泽在他腿上的动作。
再看着这周围，就更是像家了。
李辞环顾了一圈，拍了拍还在他腿上揉捏的泽，“不麻了，要饿死了，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哦，”泽把凳子拉近了，“你想吃什么？一起做呗。”
李辞看了他一眼，按着腿起身，“走着。”
“诶，”泽起身跟上。
李辞翻了翻存货，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幸亏刚刚泽没点菜，就剩了点土豆，嗯……该买菜了。
泽看了一眼，笑了笑，拿过土豆去外面削皮，留李辞在厨房添锅。
☆、第三十一章 并床
哪怕只有土豆也是能炒两盘菜的，醋溜土豆，煎土豆。
粥呢？待会儿还可以多下几种米，再添点豆子。
添什么豆？红豆吧，红豆思南国……
啧……真够酸的，算了，谁让他今儿高兴嘞。
红豆好像得早点下，李辞连忙从柜子里把红豆翻出来洗了洗下进锅里。
“好了，”泽把削好的土豆递给李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土豆，平时这些事不都是他抢着做的的么？
“那个……”泽看着李辞一刀把土豆切了两半，难得地扭捏了一下，“把床搬了呗？”
“……什么？”李辞停下刀，有点理解不能，什么床？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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