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都还认为这三个人还活着,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死了呢?如果他们没死,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目的不是杀了他们,而是侮辱他们。那就变成私仇了,可是他偏偏又扯上了警察,就好像在说,你们抓不到我。
这个人是真的对自己的藏身之处这么有自信?还是认为警方已经废物到真的抓不到他呢?又或者他想被抓到?如果他想被抓,可他的线索又不明确。我真的想象不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如果他的脑子有问题,做事情不可能这么严谨。而且他送毛地黄显然是意有所指。他在暗示警方不诚实?也就是说警方冤枉他了?
“苏警官,警方会冤枉好人吗?”
“记住,对别人可别这么问,你会被揍的。”他摸了摸我的头想了想才回答,“怎么说呢,我们不存在冤枉的问题,我们凭证据抓人。判决不是我们份内的事,那是法官的事。犯人不是我们说他有罪他就会被抓进监狱的。所以冤枉好人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没有吧也有最后无罪释放的,说有吧,却也有证据不足逍遥法外再次犯案的。”
洛炎峰说出了我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查查那种……被冤枉之后生活彻底改变的,或是到死都喊着自己冤枉的。既然毛地黄的花语是不诚实,也就是说送花的人认为警方的诚信有问题。”
我想到的警方也先一步想到了“这个虽然也有同事提过,可是这种人说实话不在少数,查起来很困难。而且检查过一遍之后发现跟这三个失踪的人都没有什么交集。”
洛炎峰挑眉“那就再查一遍,多往前追溯几年。”
苏宇点了点头就拿着手机到了房间里。我想着毛地黄的样子,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它就跟它的花语一样,外表可爱,内里让人厌恶。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一种植物能长成毛地黄这个样子,像是从里边开始往外溃烂。
苏宇查到的结果是喊着冤枉的大有人在,可了解了这些案子的经过我又觉得每个人都不是冤枉的。一连几天泡在苏宇的家里,我也开始有了胡茬,镜子里的我似乎因为憔悴而变的更有男人味了,我是不是试着留些胡子会更好呢?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总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风格。
这几天苏宇都不在家,好像是麻姐那边闹的厉害,说苏宇总是偷懒。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苏宇和麻姐如果能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又一转念就觉得全世界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也是这两个人。
我经常会梦见妹妹,她总是在我梦里哭,惊醒的时候总是有两个大男人冲进我的房间。我最近常想,假如成俊真的出现了,我也不可能再向原来一样对他了,我甚至有可能把他出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苏宇和洛炎峰。
我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自己,我变的坚强了,也学会爱惜自己,这些都是苏宇教会我的。我偶尔会有种苏宇是我爸爸的错觉,虽然我完全不知道爸爸到底只是一个称谓还是一种情感的代名词。
我靠在房间的门旁边看着正在床上睡觉的男人,我以为洛炎峰的性格睡觉的话一定是很霸气的睡姿,可是他却很规矩。
夏天渐渐的临近,苏宇很怕热,可能是因为他胖的缘故。房子里的空调开的温度并不低,不是因为苏宇是个环保人士,而是我的身体并不适应太冷的环境。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可是苏宇却认为应该听医生的,我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柔弱,可是却为他对我的保护而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现在很习惯苏宇的关怀,完全将桑致轩的话抛到了脑后,我到底何德何能,能够遇见这样的两个人。一个无条件疼爱的我的长辈,另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对洛炎峰的感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因为我背叛了成俊的感情,所以我将这种渴望牢牢的压在心底,我不希望真的变成洛炎峰口中的贱人。
看着苏宇一脸沉重的走进来,我想他今天一定也被麻姐摧残的够呛,我甚至怀疑这两个人的上级领导是在故意整他们的,两个完全不对盘的人合作查一个案子真的能出现奇迹吗?
洛炎峰玩着电脑抬起头“怎么?有新的被害人了?”
苏宇瞪大了眼“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案子每次有新的情况你的脸就抽搐。”
“真的假的?”苏宇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当然假的。”
苏宇瞪了洛炎峰一眼拿出了个u盘。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反胃,虽然大家都是男人,这种视频一辈子也看了不少,可是当知道视频里的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说实话渐渐的就有点提不起兴致。
虽然第一次我独自和洛炎峰看的时候还觉得挺刺激的,可是现在就没这种感觉了,我真的很怕看着看着里边的人就突然猝死,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好像我在袖手旁观他们的死亡一样,真的有点受不了。
视频开始播放,我松了口气,视频里不再是那个皮肤白白的纤瘦男人,而是叫茹玉的女人和一个中年大叔。中年男人的长相和肥硕的身躯让我忍不住有点反胃,苏宇虽然也有些发福,可说实话,着实可爱多了,而且气质这种东西可能真的很难说。
长期的警惕和历练,让苏宇显得格外成熟和敏锐,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可视频里的男人就真的差太远了。
我看着视频渐渐的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茹玉的状态很奇怪,她躺在地上刚开始还有些反抗,后来就一动不动了。虽然还是那堵白墙是背景,可我发现茹玉周围有很多白色毛地黄的花,看上去很诡异,好像茹玉已经是一具尸体。
我手心有点冒汗,苏宇和洛炎峰的脸色显然也很糟,我刚才的想象这么快变成了现实,耳朵里还充斥着中年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欢愉的叫声,我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很想吐。
“小语!”苏宇的大吼让我清醒过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泪水。
我完全回忆不起刚才的事情。转头看着电脑的屏幕,已经是电脑桌面了。
我被苏宇拉起来,就听他说“虽然视频里的茹玉很奇怪,但不一定就是死了,也有可能……”
苏宇的样子让我知道他此刻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毕竟眼见为实,茹玉恐怕凶多吉少。虽然她只出现在了两段视频里,可看这三个男人的状态,没有录制的时间恐怕也都很亢奋。我想着这个女人的遭遇不免又难过起来。
苏宇说这个中年男人也是在婚介所里登记过的,在3天前失踪。这三个失踪男人的背景没什么特别,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也都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龄,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所以我并没有刻意的去记他们的名字,而是根据视频里的外貌特征更直观的去记忆。
现在我心里不免在猜测,视频里不再出现之前的那两个男人,也就是说那两个男人不再有利用的价值,恐怕不是身体状况极度不好就是……已经被害了。
显然这次毛地黄的花没有送到警局,而是直接铺在了视频里,送光盘的过程和前两次也是大同小异。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毛地黄了,犯人总是反复的拿这种植物做文章,到底目的何在呢?
洛炎峰说犯人很有可能是心理有问题,喜欢□这些人看他们在药效的作用下丧失理智,可能犯人就在一旁看着这些人这个样子而独自享受自身的欲望。我觉得他这话很恶心,哪有人看着快死的人还能起反应的。
我不喜欢这个案子,单纯的不喜欢这个犯人的方式。夺人清白是最懦弱的表现,而需要借助药物毁了别人的一生,更是懦夫。我忽然有种感觉,那些毛地黄是不是代表了犯人自己呢?可爱的外貌丑陋的内在。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后见!么么╭╯3╰╮
☆、一起去相亲
我在心里祈祷这些被绑架的人能活下来,可我又不想让他们活着被找到,虽然警方不会泄露这些光盘的内容,可是……丧失清白这种事虽然在现在的社会里不算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却也会对当事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如果他们被救了,反而精神上出了问题或者一次次的重复自杀,那不是更加可怜了吗?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宇和洛炎峰,因为我怕自己再不说出来,就真的会疯的。
这次苏宇闷闷的没有出声,洛炎峰轻轻的将我的头按进了他的怀里,他有力的心跳就回响在我耳边,我死死的忍住回抱他的冲动,心底里不断的浮现成俊的脸,脑中瞬间闪过奇怪的片段。我没有去深思,贪婪的闻着洛炎峰的味道,我希望不再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一想起我身边的这两个人可能经历过很多这种案子,我暗暗的心疼他们,心里想出了一个方法。
“我也去那个婚介所注册好不好?”
苏宇怪声怪气的瞬间戳穿了我的计谋“你想当诱饵?”
我看他的脸色不好,只好心虚的回答“也不全是,毕竟现在的线索就这一个。”
他对着我翻了翻白眼“小语,我们并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可你知道吗?如果我们警察去当诱饵,反而一起被抓走的话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可我不是警察啊!”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这三个失踪的人虽然是同一家婚介所登记的,可却是从三个不同的分所失踪的。”
我看他不同意可还是不想放弃“但是婚介所现在不也都联网了吗?”
“安景语,你还不明白吗?警方现在不是要破案而是要挽回颜面,这个罪犯可以骗走三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成年女人。而且视频你也看了,那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屈辱,警察也是人,局里没有一个年轻人愿意冒险,你不要给我犯傻。你想到的洛炎峰全都想到了,你们参与进来我已经违反纪律了,如果你们再出事,我还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