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然听见便完全肯定了自己想法,这希一与微一两门怕是早就被笙歌暖生父掌控,那人市集所见的男子便应该是微一门的继承人。即墨然早就发现笙歌暖身上的剑鞘多半就是那人的。恐怕若是没有今天的逃婚那人就会提剑抢婚了吧!
想到这里即墨然不由一顿,虽然明白包外话很有可能是笙歌暖生父拉拢的对象,可还是不明他在其中的作用。
包外话见即墨然似有所悟就说道“本就是意外,无奈也是寄人篱下罢了。”言语之意无非是表明难处。
“不知兄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呢?”包外话略带笑意,在他年轻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计谋。
即墨然此刻也明白怕是其中所烦之事颇多,也就不甚在意。也绝不会参与便是。由此而言“离家久远,正乃归乡。”
包外话见即墨然意已绝,便不再多言。
但即墨然却颇为不解,当刻问道“虽不知你所求何事,但我不过是一金丹修士罢了。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包外话面带疑惑回道“兄长切莫说笑。周身道意如此浓厚,一举一行皆含道义。可不是普通金丹修士能相比的。”
即墨然听他的话才是无奈,从未发现自己成了这种形象。此生以来他也没那种入道之感,只是武力增加了一些而已。这番话却是夸耀了。
即墨然抬头若思便见楼阁纹路连接为画与徐辋宅邸内最初的描绘相同,他突然朝过头来问道“此楼阁出自何处?”
包外话像是被即墨然这般跑题顿住了,但还是如实说道“此乃琼望楼,传言是不知何方物品有灵器品质。具体功能不明。”
即墨然听后眉头紧锁,猜量着琼望楼,徐辋,尤氏三者之间的关联,却无丝毫头绪。眼光一闪,忽然想到往日宅邸那幅《东海仙游图》,再看此楼分明是画中暗藏之景物。
包外话见即墨然静默不明其意,显得格外迷糊。即墨然一味沉浸在思考中。两人相处到是和谐。
“咔嚓,咔嚓。”两声细微的声响传来,在高空寂静的楼阁上显得格外明显。
包外话神识外放,自然发现有人。即墨然五感极佳也是听见了。楼梯上显出一个人来,是勒常。他一直呆在客房喜宴时也在外出,故而未中迷药。正因为饥渴难耐故而才下楼,谁能想竟是这般。
即墨然见包外话起身正要击倒勒常便出手制止。对着他说“无碍。此人我也相识。”
包外话看见对方也的确没有多少危害百年收了手。勒常则被其气势压倒,即墨然上前扶起他。看见他这般才想起自己今晚便动身。若是明日众人起来见笙歌暖消失,定为大怒。他们可就麻烦了。
思绪一转便决定带他们走,免得多生事端。
给勒常一些糕点,与包外话告别后即墨然便带着他们爷孙二人御使着机甲雀鸟飞驰。
连夜速行千里间,即墨然一路上还是极度小心的避开同道者。当然也是避免麻烦。
“你们可有去处?”即墨然分心问道。
勒常正要说什么,他爷爷醒了。不一会儿回道“有的。先生可以送我们至遥城以东的镇落。爷爷说那方有亲戚。”
即墨然以神念一扫,自是明了。
送至后即墨然正要疾行。
那老人到抖抖了身子,说道“先生且慢。”勒常扶着他勉强站起。
即墨然几步下地,问道“可有不适?”
老者腿脚到像是已经完好而且本人说道“先生医术高超,已经无碍。还请先生收下此物。”手里递来一块石头。
即墨然也不好拒绝,伸手取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块残碑。为玄黑,坚硬难以留痕但上隐隐刻画着什么,即墨然一眼望去却是不见,神识侵入也是不见。但分明有字。
“此物?”即墨然问出。便见老者说道“此物赠与先生。此等乃是天降之物。我等怕是无福消受。”
即墨然当即感觉这份礼可真大。也取出玉牌以神识刻画一二交予勒常。勒常还闪躲避开,但是远不及即墨然手脚灵活。“这个玉牌内有一些我个人心得见解,远日必有用处。”说完便挥袖而行。
勒常在后出声问道“不知先生何名?后日便有答报”
即墨然听见略微带起了笑容,想到对方可能是要找他便说“我名徐可。”言尽机甲雀鸟横空而起。
七日后,即墨然终于回到了百炼宗境内。百炼宗位于双江之内,是一群山峰。即墨然驭使的机甲雀鸟看起来也的确惊人,远远望去就像是蔽天妖兽一般。所以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他换成了往日的白帆法器慢悠悠地驭使进入。
但出乎即墨然意外的是护山大阵明确的将其挡在之外。连忙取出命牌忽就想起命牌好像是与性命相关。但往日魔尊倾力击杀他,要不是锋针续命恐怕已然亡去。那么相对来讲其实百炼宗的命牌已经碎了?!
即墨然想到这里看向手中的命牌果然已经失了灵气。当下叹气。这般可就是大麻烦了他甚至都没法解释原因。难道和他们说我其实有能力起死回生。到时候肯定麻烦很多。即墨然驭使白帆,拓展神魂搜寻卢静和卢止警却出乎意料的一无所获。
又加大神识搜寻,隐隐间感应到了玉牌所在的最后地方。距离此处很远。
与此同时,白帆法器不知受到什么牵引竟缓缓上升。远远而来庞然大物,距近一看便是往昔在罹城百炼宗的大船。
横泊遨天,何等壮观之景。即墨然与之相比如同一个墨点般微小。此刻他还远远没有回神,但白帆渐渐飞上,竟然超越了大船,正恰巧停在上空突就失力。
即墨然身躯垂直掉下,在跌落的那刻他神智才回复,但是依然来不及防护。因高空之上罡风大作。已非常可挡。
隐隐可听见底下船上的人又喊叫“敌袭!”
“有人闯入!”
“布阵!!布阵!”
即墨然只感觉双眼发黑,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吾命亡矣。
正当即墨然掉落在船的禁制上时一人身影平地而起。身形极为敏捷,几踏步下将即墨然拦腰接住,接连踏步躲开数道术法。又因所带一人不便,一手横刀,洁白非凡。蛮纵的刀气将五行术法
打的七零八落。
一切在闪息间。那人正是谷中。他落在大船甲板之上。即墨然似有所感,略微睁眼,连忙又闭起来。
暗自运起流转百汇,神庭两穴。当即昏了过去。此刻倒也是正确选择。
甲板上有不少弟子,见谷中将即墨然拦下皆有怒目者。倒不像是因为恼怒即墨然,而是谷中本身。
“谷中,你这等,怎可将闲杂人等带入游船!”一百炼宗弟子喊了起来,他就是谷中名义上的师兄。早就与谷中不合,如今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刚刚说完便有应声接道“的确,此事有失考虑。”
“这般也的确是无脑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要万一敌袭可就糟糕了。”…………
众人之语对于谷中却毫无影响,他看着离近面前的人难得多了一丝笑意。这样的他很难见呢。要是一直……“谷中,宗主唤你先去。”一声恰好打断他所思之事。
他以神识窥探即墨然身躯,到是感应到他昏迷过去。也就带着他一齐进入船内。同时心中暗想盛元何意。旁人不知他这宗主之位来历可他却很明白。盛元道尊以下犯上,一己之力将宗主以及诸位道尊赶出。当时派系问题十分严重,他向来尊强者,所以这才归属盛元。
但他至今也不明白盛元所思所想究竟何意。包括花费巨资打造这一游船,以及有意无意扩展地盘,甚至不惜与远在万里的涧宇宗结仇。他心中莫名起了几丝可怕之感。
“咔,”门开了。谷中也看见在高坐上的盛元道尊,不,应该是宗主。盛元在软榻上小息,明明没有多少动作可就是让人感觉极美。那种美是脱离性别的,单纯是美。他身上穿着严谨的道袍却感觉与松散的衣服一样。屋中烟鼎渺渺,更衬托出其容颜飘渺不可见。
“明明以前没有发现啊!”谷中一边想着。一边出声道“宗主。”
盛元略微眯起眼睛,像是不着力一样说道“刚刚怎么回事?”谷中明白其神念广大,一息之间恐怕明了。但还是如实说道“此人乃是我宗门人。与我有些交情。虽不知为何从天而降。但还是尽力拦下。”
“哦?”盛元看了看即墨然。点了点。“此人我也相识是平诤的弟子。”说完便挥手让他下去。
谷中抱着即墨然正要出房门时,盛元突就一声低喝,使得谷中神魂激荡。连忙止下步伐。
“你再带他来让我看看。”盛元道尊已然起身,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眼里充满着亮光。
谷中暗压下气血,回头。
盛元仅看了一眼,便让谷中感觉身入冰窖。原因仅是神识扫过而已。见盛元面带笑容低声说道“有趣,有趣。下去吧。”
谷中退下,对盛元所说的何意却是不明。也不细思。待回到百炼宗将即墨然安排在自己房间便是。
即墨然起来的时候是在第二日,清晨一睁眼便见一张脸在眼前。若不是即墨然养气功夫十足恐怕也会惊叫失声。再细细一看竟然是谷中,当下颇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掉落的时候谷中接住了自己。当时情况复杂,所以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晕过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啊!谷中居然把自己带回了他的房间。这般可是他知道了?即墨然对此怀疑,按照他对谷中的理解来看。若是他知晓自己知道他的秘密决定回不顾一切的杀掉他。可现在是?
“呃,”谷中略微发出声响像是被什么惊扰一样,即墨然连忙搭脉,刚碰到就被谷中反握。
谷中此刻倒也是惊奇,他自小记事起便不甚安稳,以后经历的事情颇多所以夜夜难安,可不知为何昨晚与即墨然同床共枕时便感觉十分安心,好像隐隐间有种莫名令人安逸的香味。甚至说眼前这个人就是能让人安定的存在。
相通这一点他不由略带复杂地看着即墨然。
即墨然当然也在观察着谷中,说实话谷中变化真的很大,距上次见面也不过是数月。可谷中仿佛已经像成年人一般,五官逐渐定形,显出立体俊美的容颜来。依稀之间不像是汉人,倒像有几分昔日大唐西域人的轮廓来。眼睛似死水,可现在无疑闪烁着光亮。像黑珍珠一般稀有。身量挺拔,虽比他略低,但身形要比他健壮不少。
两人相视甚久,到是无言。说到底两人都不怎么说话。
只是即墨然先开口了“昨日多谢。”
“无需。”谷中简单回答道。同时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多说几句。
“呵,总之多谢你了。”即墨然略微带笑道。随后起身,便要外出。
谷中也不拦只是说“谷中。”
即墨然听见了也感觉此人好像能与之结交便回道“徐然。”说完便走了。殊不知其后谷中轻念着这个名字,“徐然,徐然。徐然……”一边暗想到自己心里奇异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即墨然外出自然寻访故友。可轮转一圈却发现百炼宗不同以前了。首先道尊平白许多都闭关了,包括平诤道尊。再者就是百炼宗宗主变成了盛元。甚至没人生疑。这等事情不由让他心生出几分不详来。
再去访问一二,徐可行踪不明,白铬与其兄在外出游历。柳晖到是还在,已经做的有声有色,并且即墨然感觉他马上就要突破进入筑基了,褚业正听说被家族相挟回去了。柏卫也不明。
他站在百炼宗汉白玉梯上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凉。但是他在隐隐之间感觉不对,碍于天色只得明日再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随便写写就可以了。没必要每次特意堆字数。qaq虽然看起来很难受。
另外,1254032226这个是我的□□号。希望有人来指导我。当然聊天谈话什么的也可以。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即墨然原本打算夜宿露台,谁可想谷中不知为何将其寻了回去。在这必要多言一句,谷中虽与同样皆为金丹期。但要凭打斗应远在他之上。
即墨然本身不善打斗所使的招式皆为伤,无一丝杀意。故而也明,那谷中横有宝刀,刀气蛮纵,内有心法也是极其难缠。
再者谷中不知其所依凭何法竟也能找到毫无灵息的他。
竹林内,谷中这般才发现即墨然。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异感。原因无他,朦胧夜色中不见明月,但有漫天繁星 。即墨然独坐那处,宛若天造的玉石却带着令人咋舌的生机。周旁绿意盎然,而他闭起双眼面带一抹微笑让人感觉是沉浸到了一场美梦中叫人不忍唤醒。
谷中轻挪步伐,却带起一阵微小的细碎声响。他是故意的,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即墨然凭空生出几分暴虐的欲望来,就像是,就像是想让他眼里看见自己一般。
谷中所不知,李老化为感。外观他之神色后显出一种奇异的表情。
谷中心中起了这般念头不由被自己一惊。
他并非是雏儿,未经情爱。可每次有李老所授的《知行唯一》心法克制。凡为同床者他都可以与其神魂相同。可是所知没有丝毫温情,到是□□裸的恶念,自然心中毫无情丝。即使偶尔有冲动的时候也不过露水情缘,身愉神悦罢了。
可是现在面对即墨然他却有了难以克制的现象。就像是见火的飞蛾,思鸟的沉鱼。难以自拔。
就在他所想时,即墨然也终于睁开了双眼。谷中也被其所惑,即墨然面貌仅为标准,五官也仅为端正。完全谈不上好看。但其眼似浓墨又似有星光暗藏于内。
谷中初见便明白自己怕是完了。无论执念,无论魔怔,此刻只是想让那印上自己的倒影。
“喂喂小子,你是着魔了吗?”他戒指里李老喊道。谷中却毫不理会。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就好像冥冥间注定了一般,不可抗拒。心中也感愿意于此沉沦。
再说即墨然这边,他才刚刚从顿悟的玄妙境界清醒。也不知为何他不过才归来就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平常人想之又想却不可求的顿悟中。这般醒来也便快至金丹圆满。
就好像催促他一般。即墨然暗衬道。却又被谷中一惊。
谷中离他颇近,紧紧盯着他不放。那眼里沾染着奇异的色彩不由让即墨然退避几分。发问道 “这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