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法奇异,虽然处在下风却是始终未受一击。
“我兴趣听听吗?你们魔修的事。你难道不想知道上次是谁袭击的魔尊吗?难道不想知道你们魔尊的下落吗?”随着应砻攻击力度的加大,对方却抛出几个问题,成功的使他停顿。但是还没多久,与之前相比更加强烈的打击随之而来。
“砰!”一声巨响后便见紫衣人被横劈一掌,伤口处红芒翻动。与魔尊的黑芒相对到是无二。
见其受伤,身体略收缩,捂着伤口。应砻就在其面前问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声音出奇的冷酷。
“咳,我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你不是想知道吗?你看!”一道赤芒直接冲向即墨然。应砻所见快步向着即墨然身躯奔来,转手间红芒却向着紫衣涌去。对方却毫不慌张,翻身一转,身形便不见。
纵然应砻再快也赶不上那刀刃,即墨然此刻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刃似雷霆万钧般刺来。
谁也没想到的是,即将刺入即墨然身躯的匕首突然消失。莫名其妙的消失。应砻的脸色大变,神识四扫。神色十分奇怪。虽然他不知,但是即墨然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直撑托的桃花瓣在刹那消失,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下坠。
应砻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但是随即放手,身形渐消。
即墨然本就神魂不稳,大惊下竟被海浪击晕。隐隐好像看见在海平线有蓝光…………
再醒时感觉神清气爽,只是四周喧闹不止。睁着眼睛便见像是露天药庐,各式人物皆在此处,似有哀嚎者,也有啼哭者。即墨然不解,起身四处打听一番,方才知距罹城所发事变已过了七日。各门派也在三日前各归。据说只是禁制不稳而已。现在身处涧宇宗内,在场的多是重伤者。至于他据说是被涧宇宗门人押解回来,据说是魔修中人,却被祁简溪强行保下。
各式或真或假,零零碎碎的信息即墨然总结而来,倒也发现不少问题。
“但是也与我无关了,不是吗?”他这般想到,胸口的安魂芯发出暖意。实际上这次真的很凶险,那紫衣男人绝非善类,那残灯的火光竟然伤害到了他的神魂本体。
‘要不是这,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起来了。’他抚摸着安魂芯,运转着灵力。
行走了几步却发现身染盐秽,想来怕是浸泡海中颇久,也发了异味。当下便难以忍受,准备寻得一处地方,净身一番。
白帆法器虽有破损,但撑起灵力随之跃空而起,环顾四周却是惊叹,正是
华阁楼轩天上天,水天蓝地此方合。
湖对成泊水息广,千年韵味难明也。
四望海上独明珠,灵雾深掩飘渺间。
古有传闻神山名,几番轮转今朝见。
涧宇宗不愧为单国第一,百炼宗根本没法相比。此岛竟然在即墨然感觉下禁制完善,护山大阵周全,以他的眼力却却丝毫不见破绽。
即墨然张望一番,忽见其中有一处在阳光下反射光芒颇盛,于是降下。
愈下便见是一处密林,方为一处水潭,清澈见底,无鱼无虾,也无杂质。像是天之降水,冰之融水。布下法阵,更衣渐宽。时已至深秋冬初,潭水微冷,即墨然下潜便感受不同以往,自身末端传来阵阵寒意。顿时灵光一闪,自发于水中运行期本草法诀来,水至阳则升云,至阴则凝晶,其中变化即墨然皆以感受着,也可一一展现。又似有所感,神识随之水涌,连连受其影响。其下此潭竟与此岛上诸多共通,往下像是空洞,直通深海,也似乎有人为的踪迹,正当即墨然还想深入时,神识被悄无声息地打断,又轻柔地送回。似有耳语“呵呵,小友且莫再深究。若有空便来与我共饮清露便是,这里还有人等着你。”言似颇柔,不明且话,虽无恶意,但却有意邀约且不可推脱。
身轻起步,着一身墨衫凡衣,但其间纹路、刺绣皆巧。正与前世之衣相符。发丝汇拢,饰带为银,垂及后背便驭使白帆应邀。
涧宇宗位于海上,似浮岛,但所居却是不小,即墨然据对方留下的神念直往,却不往楼阁,直入了山林,其中不像寻常。遍眼望去,荆棘丛生,枯干怪树,阴森无人,遮挡天日。林中过静毫无声响,而且没有虫蝉鸟鸣,勉强寻到了地点却是一滩死水污潭,即墨然所见心生厌恶,但是也不迟疑。纵身跃入。
自跳入,就如同跨越什么一般,即墨然不明其中。只是感觉闪神间,天地翻转,顺势翻了个跟头,立地起身。方见艳日当空,草坪繁华,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时不时有兔子或者其他东西跳跃,也在其中可见猛兽,方展神识,却被压制到自身五米之内。
即墨然只能依照林中小径直走,心中不敢冒进,只是全身准备,随即暴起。大约一刻后已经出林,风景微变,眼前乃是一林间木屋,像是木头还或者一般,发芽生长,甚至有开花的地方。即墨然很清楚,那人就在门后。
正当他推门时,门开了,显出内部的黑暗。即墨然进入便感觉莫名的黑暗,好像阳光照射不进,隐隐有个人形,即墨然开口问道“请问?”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嘘,草木喜静。’耳语喃喃,却把即墨然止了声。
“哈哈,骗你的!”声音莫名的活跃起来,阳光透入房间,草木都迎着光芒展开,有露水凝结而成,即墨然这才看见对面的人,初看像是老者,再见时感觉像是严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可爱的很,鹤发童颜,皮肤姣好,在草木中竟有种幼儿般的活力。这老者给他的感觉是此世唯二看不破的。
第一个当然就是那恍惚间所见的女子。这老者虽然不及其,但是也差不多。这样来打比方,凭着即墨然的眼里纵然看不出众人的修为,但是对于心境等却很明白,这老者给他的感觉就是很高,高到了快要看不见的状态。那女子就是根本已经看不见。
“嗷呜。”一只小兽扑倒在即墨然身上,身形突然变大数分,不停地蹭着他。
“哈哈,看来小兵很喜欢你哟。”老者伸出手来将其提起。即墨然站起,便见其状如犬,长毛四足。又似两目不见,两耳而不闻。心中已有分寸。
即墨然远远见老者拱礼一拜,再起头就看见其挥手间露水起聚,化作了焰火,喝了下去,又喷出。即墨然连忙闪躲。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随着他的话,露水落在他衣服上的地方都变作了精美的暗绣,甚至其间竟自成阵法。
前面也说过,百炼宗所发现的法阵就是解决阵法不容易布置这一点。因为阵法布置需要天时地利乃至人和。即墨然仔细专研过法阵的运程,所以也明白一些,可老者这一手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即墨然连忙回道“无碍,只是。”对方有一次打断了他,递给他一盏露水。
即墨然轻含,初触便感觉无味,等再回味却是淡淡的味道已然消失,再品一口也是如此,终于一盏尽,却是发苦。
“明白了吗?”老者这样说道。
“嗯,明白了。”即墨然感觉难以言明的神清气爽,最近几日发生的烦心事好像已经不能带给他苦恼了。露水像是激发了安魂芯的效果一般,神魂感觉凝实。神识也在扩张。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有人就是这样,和你明明只是初见,你们却明白,你们应该是好友或者知己。
“小某姓即墨名然。不知?”他感觉莫名的轻松,像是随意一般问道。
“名之名,非名也。”老者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先生莫要看我笑话了。”即墨然浅笑着。对方也果如此,大笑道“哈哈。开玩笑的。老朽我年纪大了,不嫌弃的叫个季字就行了。”
“季老。”即墨然再次行礼。
“呵,回来了。你去迎接吧。”季老,伸展的躯体,把那小兵递给他。正面相迎的正是祁简溪。
他此刻像是过分疲劳,衣不遮体,身形憔悴,短发凌乱,面色也有几分饥饿。拿着一跟树枝支撑着走了回来。
即墨然连忙上前迎接,他直接晕倒在即墨然怀中,不省人事。即墨然下手量脉,只感觉对方应该是气血衰竭,疲惫过度而已,所幸无大碍。衡量时还感觉其经脉流动迅速,出奇的壮大坚韧。
“季老这?”他把人扶到屋内,对着季老说道。
季老的表情像是充满了慈爱或者其他的,让即墨然略感不适。也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对方的行为却和即墨然一样,也就放下心来。
“无碍,只是修行过度而已。”季老这般说道,即墨然也就不慌忙了。其实刚刚暗下打量他还发现祁简溪修为此刻应该已经突破到元婴期了。想一想这般速度真是惊人,但是在隐隐约约间即墨然也曾在入定中想过,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感。
将祁简溪送回,即墨然便像季老询问离开之法,也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他可以造一个连接百炼宗不远的阵法。即墨然就此安心,却突然想起一物,像季老先行告别。
从季老所居而出,他便直奔涧宇宗后殿。离后殿不远,便取出那日的玉简配合徐可给他的传信符迅驰而去。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他这样自我安慰着,若不是今日季老那份露水他肯定记不起这般烦心事,只是终于告一段落了。
罹城出事后,即墨然很清楚那帮人的行径一定被打断了,而且是十分严重的一次。不想被牵扯只能是现在离开。
回去以后,季老早就步好了阵法,只是强行将他拖延到了第二日。与祁简溪告别。
祁简溪身着白衣,身量挺拔,面色苍白显出几分脆弱,想起罹城内的他,与此刻倒也是天壤之别。两人相对却无言,只是祁简溪看着即墨然。偶尔有张口,却是一声不出。
他终于出声了,却是难以成句。“小、小然。”
即墨然叹了一口气,像着小时候那般。扳过他的脑袋正对他的眼睛说道“就像我当初说的,我们是朋友,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接受,等待你的解释。”
祁简溪一如小时候那样,总是低着头憋着眼泪。配上现在这幅姣好的容貌只是显出几分怪异。
他看见这样的祁简溪也狠不下心了,亮起过分灿烂的笑容说道“我知道的,我明白的。那么下次见。”即墨然知道的,最起码知道大部分,祁简溪在他心中占了不少地方,只是那些都是使他成长,他也不能插手。再者,祁简溪从未倾诉,即墨然也就不予应答,这也是万花中人独有的一份冷漠。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叹气不止,却也无法。
“然,这个给你。”祁简溪突然出声,递来一枚戒指。和那日的相似皆是乌黑色,材质奇特。即墨然也明这便是须弥戒,也就收下,随后走向传送阵法。祁简溪也像开心一般,扯起笑容说道“那、下次见。”
即墨然不知道是祁简溪在即墨然身后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滚了下来,一如当年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虽然没有多少人看,但是我想,我还是问下“你们是想继续看周更。还是让我停下来,码完文再发?”
第20章 第二十章
即墨然踏入其中,虽头晕。但神魂受诸多恩惠现在已逐渐固实。也就勉强支撑起来。仔细观察,却对传送阵法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原来即墨然见四处茫茫然,难以明见。但是感觉像是什么在快速流动,似乎在托起一般。
细索下便明,这就是地脉。百炼宗典籍《天下记》有言“世间万物皆有其脉。山有山脉,水有水脉……故修真之道也是脉之道。”这传送阵法便是建立在土地脉络中,由着韵脉将人遣送。
“这般手段。可谓入地。”即墨然不禁感叹。同时心中对着季老不禁多了几分疑惑,此刻也只能按下不多思。
大约仅需一刻后便感觉阳光乍现,再次见物却是已经到了狭南国。此处略偏,不知何处,即墨然也不在意。只是现下反而有些迷茫,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闹得他突然一切了解而有些虚洞了。现在不知所行何事。
百炼宗事态如何还不明,不可随意。
尤氏和徐辋已死,但即墨然却带起了多几分沉重。尤氏所言的故地远不知在何处。且徐辋的尸骨实在在诡异地很。不说其骨乌黑,坚韧难破,而且还释放着黑色薄雾。即墨然想起也就不敢大意。将其收入。
‘还好有着须弥戒。’即墨然摸着手上的戒指想着。须弥戒自成空间,除非有破开虚空的大能,否则不得而见。
但同时自己心中十分清楚。恐怕在单国一场难以预测的惊天事变还尚未结束,不知何时便会突然爆发。
“到时怕又是一次生灵涂炭的浩劫。”幽幽地叹气道。但是即墨然也明白说到底他也是帮凶之一,了解事态而不阻止的旁观者。
在思索中莫名想起那魔尊渐而想起应砻,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感觉不对,却无法想透。‘魔修?道修?’
耳旁传来阵阵马蹄,人声,即墨然走上故而才见竟是顺着官道来了一座城。
宛如平地起,四面拢三脉。
合抱为一城,盖下如半台。
暗叹世事快,谁能依记昔。
百年辉煌在,其内腐皱避。
此城池气势宏伟,与以前所见的都不同。玄黑色的墙壁远远看去便有着坚不可摧之感。白日间整个城池上覆盖着淡黄色的禁制,虽然不知道是何等作用,但是感觉却不同寻常。
城门上述“集南”。看起来蓬勃有力,有着生气,这几个字算是即墨然此生所见笔法极有韵的。也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即墨然跟上普通民众前进,周围人却自发远离他,环眼一视材知自己怕是略微突出了,原本身上的服饰呈暗色,虽有暗绣但是不甚明显故而只是显出家境略善。可季老一口喷出诸多阵法,硬生生把这衣服衬出价值连城来,再者上面的阵法竟在阳光下烁烁发光。旁者所见便感觉非富即贵,招惹不得。纷纷避开。
即墨然所见也颇无奈,但也不能强行逼迫他人吧。只得正视前方快步而行。
守门的是两个护卫,城门高大,以即墨然见上寒光乍现,定是有不少防护。
再者这护卫所着也是不凡,寒铁为铠,长戈锐锋。竟都带着灵气,想来也要远比一般凡器坚韧。
即墨然直步而入,未遭拦截。他看见左边那个人正要动作,却被右边的护卫拦下。待即墨然走远后才说“不是刚说若有异者便拦下吗?”
“啧啧,你还是年轻。你且看那般服饰定然非富即贵。不是我们这般可招惹的。”
“那,就放他过去了?”
“呵。你还年轻。”
即墨然五感极佳,故而也听到了,刚刚走几步便反应过来,神念四扫。便发现此处对于自己便如牢笼一般,天无可逃,地无可遁。时刻像是被人透视一般。
按下灵力,悄然唤起胸坠青鸾匿影珠,身形渐忽,旁人却熟视无睹。大约仅一弹指间后,即墨然走进路旁的成衣所,再次出来倒是与路上常人无二。
即墨然此刻也有几分庆幸,自金丹后习惯于内敛灵息。再者也不常用术法故而才可如此之快脱身。
寻了一方客栈付与金银便且先住下。即墨然本无打算,但是临到此处便想着修整一番,四处打探打探。
他的首要目标当然是寻找尤氏故地。再者就要抓紧收集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