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然当即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摸摸了腰包,果然空空如也。当下就明白原由。
“然哥哥,你看这个”突然徐可指着一高耸在旁的石碑说道。
即墨然看向徐可所指的方向,见一高碑,所用材质怕是汉白玉和这天梯是一般相同的材质,加之玉碑上未有刻字,一时即墨然竟没能发现。
徐可已经摸上去了,即墨然离他不过数步之遥,本想上前阻止,可就在刹那,光华万丈,因汉白玉坚硬洁白,透光性极好,所以由内发出光芒则格外刺眼,即墨然吼道“徐可闭眼,把眼睛闭起来”
即墨然在闭眼前隐约看见汉白玉碑上闪过的两个金色字“蕴”“悖”。随之则闭目凝神。
再次睁眼,却看见满目苍蓝,所见漫布白云,云似烟气漫而不散,凝而不聚。
抬头所见碧蓝青天,不见日月,却可见物。下见汉白玉楼梯,却仅仅只是脚踏的那一块平台。仿佛处于高空之上。
即墨然环顾四方,未发现徐可的踪影。也明白可能是触发了什么,将二人分开了。
“你且听好,这是第二次试炼。一切由你自己探索便是了。”忽有声传来,似四方传递,又似脑中回声。声音须有飘渺,不可明辨。
即墨然听后以自身聪慧却也猜出了结论,向前一步,若是他人见了也要不禁大呼危险,即墨然脚踏虚空,似要直跌下去,但意外的是即墨然毫不退却地下踏,足下瞬间出现了一阶玉梯。就像空中楼阁般与平台相连,随着即墨然前行一阶一阶,逐渐展现。
即墨然踏上第一步便不再回头,便是那便直接,不肯回望。并且他有种再也无法回头的感觉,当下也不多想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
玉梯渐渐提高,呈倾斜直入云间,可好像无论怎么走都是一般风景,或许行了足有两三个时辰,环境毫无变化,体力短竭,即墨然现在虽然已经是内功小成,可终究也只是一稚子幼童,体力根本无法支持。
终于在踏上一步阶梯时,终于到了一处平台,正巧是八十一步。
这阶梯是暗含阳极,生长之意吗方知八卦,阳爻用九,九为太阳,也就是“大”阳。九九重阳,阳之至也。
即墨然四顾,却发现此处只是一方小平台罢了,环顾四周也有一玉碑。
单看却与第二块一样是无字,但材质却是纯黑的十胜石。
即墨然走立在前,用手摸之。
触碰却是刺骨的寒冷,只在刹那,苍蓝褪去,浓黑弥漫,渐渐的就连纯白的楼梯也看不到踪影,即墨然独自站在黑雾中,用着五官感受,却发现五感好像都被限制着,分不清方向,弄不懂昼夜,伸手也勉强可见五指而已。
这黑雾似乎是液态或是固态,却也显得十分拥挤,伸手挥动显得十分沉重,每次运动都感觉出携带了一些力气。
于是当即原地打坐起来,运行周身内力游走大穴,一寸一步,逐渐游走着,内力本就疏于锻炼,此刻运行到是缓慢,但内力终究是沿任脉督脉运行,为小周天;随着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运行,为大周天。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快,即墨然沉浸于中,无视了环境变化,此刻黑雾仿佛是受了什么指引纷纷由皮肤涌入即墨然体内。
即墨然片刻心思澄明,花间游内功运行起来渐渐内劲由经脉外放,竟成了刚劲,把那黑雾自内逐渐驱逐,刚劲覆于肌肤,即墨然当即起身运行了万花养心决下招式春泥护花。
流溢于中,布散于外。劲力随着这运行方式竟在即墨然身旁驱开一片立足之地。
“来者何人”此声虽虚无飘渺可却带来十足的威压,即墨然虽有刚劲护体,可还是承受不住压力被直接压倒在地。
诸国游记有载“修仙者吸纳天地灵气汇聚神念,其言行举止都不再与凡人相同。例如剑修,使人感觉寒气逼人,似有利剑所指。威压可使大多数底阶修仙者心惊胆战,如果相差太大,甚至可以直接抹去。名威压。”
这威压虽然凌厉可即墨然未曾感受到恶意或是杀意。当下也就回话道,“晚辈是来入宗门的。”
即墨然感受到覆压于此身的威压瞬间消逝,稍微动了一下,似乎一身骨头在发出响动。但还是挣扎起身,此时还是一切为黑,但此方空间已经没有黑雾存在,显得空洞无趣。
“是吗那我来问你,你到此来有何意图”声音似有些轻蔑。
即墨然也不恼一一回到“我只为求学而来。”
“求学为何”
“为入仙道。”
“为何得仙”
“为得大道”
简单的一问一答,却让黑暗中的人闭了嘴,良久
“对啊,为得大道,为得大道啊我可再问你可知这百炼宗为何意”
“若依我愚见,不过是海纳百川,博大精深罢了。”
“哈哈,哈哈,不过是吗也对也对。这,算你过了。”这声音抛却了虚幻或者是限制五感消失了。即墨然分明在话语中听出了些许嘶哑。
随着声音消逝,光芒渐现。
即墨然再次睁眼却发现是遍天繁星。即墨然勉强站立。这试炼一如即墨然所猜想那般,分为三部分。
第一是测试资质。窦道长给的玉叶子就是凭证,直接将他们送到第二关。
第二是测试耐心。
第三是测试心智。
把过程想通透后则感觉自身力竭,不堪重负,环顾四方,见有些许幼童都像是昏迷般,终不可承,轰然倒地。
百炼宗建立在群山之上,至今也有八百年之久,虽然在凡人眼里八百年已经是沧海桑田,可对于修真者来说,八百年也只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间。换句话来说,百炼宗作为一个修真门派还是十分年轻的,年轻到开派掌门尚在人世。
群山之巅,中央之峰。这是百炼宗的主脉。若是有修真同道以上观下就会发现此处的玄妙。总山峰围绕着主脉,竟以山之区位,气脉构成了阵法,细看其中变化颇多,非等闲可做。
入主峰,见处处宫殿楼宇,正对着一处最大的宫殿,此殿当真是楼宇阁轩,尽一切无法想象的建筑美。
夜色渐长,此殿未曾掌灯,却见灯柱是颗颗夜明珠悬之。恍若白昼之光。在繁星之下的夜空更显威严庄重。
此处就是百炼宗的主殿,此刻众山脉主事人正汇聚一堂,能坐于此处的皆是元婴期的道尊。粗略也有数十人。此时却是分外寂静,众道尊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大殿中围绕着三块玉碑。
虽说是在看,可事实上众人将神识灌入,一观察其中各人的表现。
这玉碑一块为灰,一块为白,一块为黑。
三块玉碑浮于空中,交相呼应,灰色玉碑上交错着七彩光芒,纵横流荡从这光芒流转至白色玉碑,再转至黑色玉碑,或是融入或是排外,四散于空中。
“已至亥时,诸君看起来也是大有收获,心中怕是也有了收徒的意见。现在且先各司其主,明天再说便是。”声音由玉碑中传来,也似飘渺虚无,不分方向。
话音刚落,就有几位大能施展神通走了。在场还留几位在对话。
听见一女声“不知这宗主是何意今年竟弄出什么试炼,带来的哪个不是人间稚子,尚且分清日月罢了,能过去多少呢”说话的乃是一介元婴女修,她姓倪单名夏,主管撒星峰专修阵法。
“是啊前几年也就没,今年却这般,难道是有大变而且还用上了本命法宝。不行,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推算一番。”与其对话的也是一元婴女修,姓卜名不详,乃是是世家女,众人也就尊其一句卜峰主。主管执星峰,专修望星之术。
修真者性本凉薄,她们正巧是两峰紧挨,加之性格相近故得了这番情。
“呵,看你样子高兴的,可是有什么事”倪夏问道,她天性耐心仔细故而才可专研这阵法,竟见平时最不会笑的人开心,当然就好奇渐长。
她所问的是一男子,看起来身量纤细,皮肤白皙,似无害。但周身环绕着层层剑意,仿佛是会随时暴起的野兽。
“无事。”纯粹的语句,却是干净利落,仿佛带来了冷气。此人正是百炼宗矛狭峰的峰主。专修剑道。要是单论武力怕是这百炼宗排行前三的。
“哎,你这啊他开心大约是找到好苗子了吧。”卜峰主看见好友单问受冷,于是上前缓和道。但看好友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不禁心里暗叹道。
唉,哪般作孽,竟会喜欢上这等冰块,结果只会是一场空啊
这剑修几个跨步就出了殿外,渐渐不见踪影。
徒留倪夏在后遥望,就算是被这样不留情的抛下也没看见半点难受,不得不说此女相思病已是
病染膏肓不可救药了。
“呵呵,还是这样,倪道尊也是有心了。可惜剑修啊,他们此生只有剑与自己,哪里容下他人。话说起来,这次事情也的确蹊跷,我正巧有些眉目,却也不可细说。”迎来一中年人,身宽体胖,慢着步子走到卜峰主附近说道。正是有意透露。
此人姓麻名为韵昱,主管百炼宗踏月峰,专修淬炼之道。
卜峰主听了当下问道“麻道友为何不可细说呢”
“呵呵,事关重大。不能确定以前可能会引来猜忌。再者,就算是湖泊也不是一直都平静的,不是吗”见麻韵昱说完也就一个闪身就走了。
徒留卜峰主在原地。修真者何有愚顿之辈,只是几息之间就已经想清楚其中暗语。
“卜邻,走吧。呆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我还要回去研究那个阵法呢”倪夏虽已结婴成功,但其本身资质有限,已经有数百年未曾进阶。自从入主撒星峰更是连心性也跟着退化了。
唉,这般怎么能放下心来。卜峰主对于自己好友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于是两人相携,凌空踏着月光走向自己的山头。大殿内随着她二人离开带来安静,只有三块玉碑旋转着,一如当时。
过了一会儿,倪夏才说道“我看见那些弟子资质也还都可以,其中也有一些特别突出的,但是肯定不愿意和我学习这阵法,毕竟这最主要的就是天赋。”显得有点失落。
卜邻见其失落也就安慰道“你的山峰已经很好,也有些没有入你门下,但是次次都去学习的。哪里像我这望星,已经有数十载未曾有人进了。”
两人相见不禁嬉笑起来。
她二人的山峰位于百炼宗群山的后方,对于已经是元婴的她们来讲不过是数步之遥罢了。
卜邻为了不使友人担心,在前自然装作很平淡。二人分开后,卜邻就催动自身手帕状的飞行法器疾驰上山,她的此峰人烟稀少,一时竟从茂林中冲出一条路来,直向山顶观星台。
若有外人,就可见一道粉光直冲上去,炫目斐然。
卜邻冲到观星台上顾不得摔在地上的法器,也不整理一身狼狈,慌忙赶到星象盘前细细观察。
随即看向夜空。
良久,良久。
见卜邻像是脱力般瘫下,靠着星象盘,目光痴呆地望着夜空诸星。
到底她知道了什么这也是她自己才清楚的事了。
第二日。
“小然,小然”
“然哥哥,然哥哥,快起来”
“然,然,然”
“喂,你在做什么呢”在睡梦中,即墨然好像听到了很多声音,有很熟悉的声音,也有很陌生的声音,漫漫回绕。
只在刹那即墨然睁开了眼睛,因清晨气血回转不达,即墨然仔细甩了甩头才看见徐可就在他面前,与之不远的是白铬正摆着脸色催促道“快点就要开始了”
“啊白铬等等然哥哥吧,他昨天太累了。”徐可像是和白铬的关系在即墨然不知道的时候变得十分要好。
不,从一开始看见他们就是在一起的吧即墨然在迷糊中莫名的想到。
“哼,修真一道,资质,神智,态度都是十分重要的,很明显地是他还不够格。”白铬像是受不了即墨然的举动说道。其中轻蔑的态度处处可现。
“白铬”徐然一下子加重了语气。
“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怄气还不如现在多看看你那哥哥呢”白铬一反常态的激辩起来,似乎不愿意与徐可再多说,几步走出。
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但所幸没有持续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铃音 “然哥哥,没时间了,你赶快穿上衣服得要快。”
徐可拿起衣服就递给即墨然,推促着。
即墨然现在也稍微有点清醒了,暗下催动内力,使自己气血流通。
出了房间,却发现白铬就独自等在门外,见他们匆忙出来什么话也不说反而就跟在许可后面。
即墨然看他们这般反应虽然感觉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分开以后你又去哪了”
“啊昨天啊我被白光刺的什么也看不见,还好有白铬呀,要不真的要掉下去了。很高的梯子啊走了很久很久的,然后就睡着了。”徐可现还年幼,很多话只是说了个大概且是以他的理解来讲的。
很明显的是他们试炼与他的一样,只是他们未曾支持到最后,在黑雾中竟睡了。于是不禁有点疑惑;为何他们休息一天也就没事了,他却是这般困乏。
即墨然当下想到了什么,一个停步但随即又走了起来。
私下运行却发现万花心法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层,外出刚劲可以感觉到内力覆于肌肤之上,顺着血脉一一有规律的流动。
也回忆起了在黑雾中的种种异状,有了种种猜想,但依旧无法确定。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见徐可这样慌张,即墨然感觉可能是有什么大事,问道。
“喔,是各个长老要挑选徒弟了。我们的表现据说各个长老都是可以看见的,他们会挑选符合自己心意的作为徒弟。”徐可麻木着说着,就像个木头娃娃,很明显是别人教给他的。
徐可若有若无的看着白铬,即墨然看了总算是放了心,就算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白铬也会好好的照顾徐可呢。
只是几盏茶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原本的孤山小屋到了一条青石板路上,可以渐渐看见些许幼童走动着,方向与即墨然他们疾行的方向一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合家欢喜,别被硬币卡住。因为我就被卡到喉咙了qaq
另外写的有点急,很多错字的。
第8章 第八章
顺着青石路登上山脉,随着人群走动,越往前越是开阔,忽目光广阔见一平台。
众人停在此处,不再上前。
“然哥哥,怎么都不走了”徐可一直在前领路,此刻停下有些便感觉有些奇怪故而问道。
“不妨我们去前面看看可好。”说罢便拉着徐可紧推人群前行了。
不一会儿,走到人群最前端,可见的却是分外奇妙的景象,自前面有一金黄的薄膜,似覆盖周旁。
徐可渐渐上前,伸手触摸,但离还有分毫的时候,“痛,痛痛痛。”即墨然连忙看向徐可,见一直在后不曾发话的白铬紧紧拉住徐可的手腕,看起来所用力气颇大,疼的徐可喊了出来。
“你这,你,一时没看见你就要闯祸啊这是宗门内长老齐力施展的禁制,你要真碰上了怕是才真有了麻烦”白铬反而比徐可更激动,一反平日的冷静,脖子也急红了,几乎是吼道。
即墨然听见白铬之言才张望一番,这薄膜细看竟是半圆如碗状,倒扣在山顶的平台之上。此物就是禁制。诸国游记有载“所谓禁制传说乃是上古流传,原意是禁阻制约。后有些许改进,到如今已是有诸多变化,所为也有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为了防止他人打扰而设立。”
徐可一时受了些惊吓,即墨然见了难免有些难为,于是当下拉开白铬,徐可顺势躲在即墨然背后,“好了,此事先放下,这事我也有过错。但也要等回去暗下说也行,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别吵了。”
即墨然也不是框他们,此处人不少,虽然各自为盟,但是听见有动静难免探看一番。白铬声量渐高引来诸多注视。
即墨然带着徐可慢慢退向人群之后,切勿做了出头鸟,林中雀。白铬看见了自然也就跟上,众人所见没有什么可看的,便不再关注了。
人群后。即墨然看着徐可,他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呆呆的低着头。即墨然摸着他的头发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有些难为,这孩子该怎么管教呢话说重了,心里不好受。说轻了怕是听不进去。
“徐可,你能明白吗现在不是在家了。可不能任性,另外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拿手上乱碰东西,明白没有”即墨然尽可能的压低语气,模仿着往年万花谷大师兄裴元的腔调。看见徐可乖乖点头,就不禁叹气大师兄,你这脸色还真是通用。一时竟有点念旧。
“哼,他能记住才怪,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白铬听见也只是嘲讽道。
这使即墨然回了神,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白铬,直至白铬像是不习惯般炸了毛“你你看什么啊”一边搓搓了胳膊。
即墨然天性凉薄,今日这才好好仔细的看了白铬。
白铬年岁与他相近,皆为束发,但他身量却比即墨然大了几份,虽然脸上的婴儿肥尚未退下,但是依稀可见五官端正。最主要的是其身韵剑意,举止言行皆有规度定是有名师教导。
这样的人是怎么和徐可混在一起呢而且如此照看他。即墨然心里不禁有了趣味,暗下明白恐怕这后面有一段奇缘但即墨然只是好奇而已,身为隐士之地的万花中人是绝对不会去无事探究的。
“然哥哥,前面排队了”徐可毕竟是小孩儿心性,被教训低落了一会儿马上就又活力满满地四处张望了。
即墨然顺着声音转过头看着徐可心里不禁想到这,到底有效果没
还没等想清楚就被人群流动推挤。只是片刻便于徐可散开,即墨然远远的看见白铬紧跟在其后便也放心了。
“各位请踏入门内,保持寂静,我会一一分清”前面传来声音,众人也自发排起了队伍,长长的队伍如鱼涌而入。
即墨然只是等待了片刻,便离进口越近了,见所谓门是禁制开口处成一扇像是门的存在。一旁有老道,就坐在门口,闭目养神,周遭四众却也不敢喧闹。
进去的人只是刹那便消失不见,即墨然也明这与试炼时手段相同。
在踏入那薄膜开口那步起,突感眩晕,一晃神便来了一处高台,在此处还有数十名幼童错乱开来,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就是禁制内部,四周为相连的高台,每处都有些幼童时而会突然闪现。中央是铺好的青石板,即墨然看着这配置也不禁想到此处之变是暗含天圆地方的变化的吗
一时无法得知,即墨然便寻了一处席地而坐。四周的幼童虽年幼但也定是被叮嘱过,渐渐便不再慌乱,坐了下来。
就在即墨然冥思时,突然一声,“那个,你好,一个人吗我姓柳叫晖。这是我朋友褚业正和柏卫。”
即墨然抬头看向,说话的是一幼童,看起来却像是个世家子弟,长相端正,但言行举止颇有种四面玲珑。他所指的两位却是不同,一位站在左边偏后,正是柏卫看上去像是乡土莽夫,看上去有种朴实无华之感。而另一位正是褚业正,相貌不端看似有种阴沉印彻其中,使人不喜。
这意思无非是拉拢结伙罢了,即墨然正为有人居然来邀请他感到疑惑,看见周旁众人拥拥攘攘却有序的寻找着群体,当下就明白。看来这是被迫和以前的队伍分开了吧,只是不知这般分开是无意之举还是刻意之为。
即墨然虽然喜静但是却不愿意受排挤因为那般更麻烦。所以也就回话道,“正好我独身也甚无趣。”
柳晖和即墨然相对视,当下各自也明白基本合作是达成了。
四人合并坐在一处,却是分外沉默。
柳晖有种活跃气氛的能力,见余下三人皆非多语之徒就开口道“哎,百炼宗这次的入宗测试可是近百年来的第一次,有传言说是为了给各大长老挑选亲传弟子,你们可知”
“是吗我可不知道呢,只是有听说百炼宗的长老众多呢。嘿嘿。”柏卫摸了摸头说道。
褚业正接到“是这百炼宗单元婴道尊就有数十位,而且专精各道。”他说道此处到是稍微有点激动了,怕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小某来自东海之外,自是荒野之徒,对此甚是不解。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即墨然放低些姿态故作谦态,果见他们有所反应。
“这道是无妨,只是不知你是哪里人”话说的是柳晖,虽然表上一派正经但语中自有试探之意。
即墨然对道“小某原本是东海之边单国之人,幸有道人亲临。”
“东海单国”柳晖也不多言,只是看其低头窃窃道。
“嘿嘿,兄弟这是说什么呢,能碰见就是缘分啊”柏卫相比则有些大大咧咧了,整个人也放开,拍拍了即墨然的肩膀。即墨然暗下吃痛,面色不显这倒是有几分蛮力啊。
“这里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要犯了禁晦,耽搁我们。” 褚业正此话虽在嘱顿,可莫名低沉着实使人不悦。
“兄弟,别在意他,他就这性格,你叫什么名字”柏卫出口缓解道。
即墨然自是不在意褚业正,也回道“我姓徐,名然。只是不知这里还有什么禁忌吗”
“哈哈,也没什么禁忌,只是切记不要找惹麻烦就是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柏卫回道,说完他就看向中央平台处,“快看,长老们来了”向前走了几步。
“蠢货回来,低头”褚业正像着柏卫吼道,声调却出奇的低。
柳晖解释道,“大能自尊心奇高,他这般无礼,再者凡到了元婴期,五官明锐至极,哪怕是无用神念也可感应到。”说罢,他向前把柏卫拽了回去。
即墨然远远的看了几眼,只是依稀看出是数十人。
“叮,叮,叮,叮,叮”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铃音,即墨然听见只觉头晕目眩,面前一阵发黑。
只是转眼,便换了地方。来到了中央青石板处,只感觉周身遍麻,丝毫用不上力气。勉强支起,看见周旁大多如此。
“诸位还请起,自来我派也算是一家人了。”说话者须发皆白,看起来和蔼可亲,站在领头处却也正是合适。
他说完的刹那铃声止,从其周身散发出一闪柔光,四散开来触及旁人。即墨然被白光笼罩只感觉身躯的舒适,细感则知有气涌入四肢百骸滋润经脉。
刚刚勉强站起便听这老者言“因掌门不适,老朽暂代掌门一职。老朽主管雪雾峰,专修奇幻之道,听以下者,入我门下。”周旁众人经刚刚一番威压也没有多言的,只是人群隐隐激动起来。即墨然站在人群之中却也不甚起眼。周围并未有任何熟悉的人。
老者上前点了十几人,其中徐可就在其内,但即墨然未见白铬在其身后。
片刻之后老者言“凡点出者入我内门,归冥思堂,三年之后的门派小比决定各自去处。然剩余者归思法堂,为外门弟子,五年后自有门派大比。”
“廉老稍等,这番不是太过草率了吗”开口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而立之年岁。面貌冷峻,站了出来,躬于廉老之前。
“呵,宁道友这是质疑宗主吗何人不知廉老乃传达着宗主之意。”在廉老开口之前又有一人开口回道。见其与前者身量相似,但见其面上总有略微笑意。
“总有人想的多,我自当没这意思。只是这外门弟子恐怕不需要这么多吧,地系灵根也就算了,这人阶灵根是怎么样”说罢,就见其一挥手,数个幼儿击出人群。
“呵,你这是迁怒了为何不可呢我百炼宗数道皆通,往年难得求的就是人。”
“这此招收数量奇多,这可不是往年能比上的。”
说罢两人不和对峙起来。这两人,一人姓宁,一人姓盛名元。因修为能力相同所以共执掌宗内罔变峰,专修术法。二人性格不合,难免多有争端。
“这般也对,人是有点多了,盛道友是有不知,这般炼造的丹药以及所需的草药可是跟不上了。”说话的是一幼儿。正是宗内主修炼丹的长老。
又有一人站出“这话说的不对啊,天地灵气自在无形,若是有苦功夫大可自己吸纳,为何要为这灵根之优劣判断。再者还有门内大小比,若是无天分自可看出。何必现在分个高下。”说话的是宗内主修画符的长老,名高,资质乃是四灵根,怕是想起忆昔的经历不由出口争辩道。
与之同时又有数名长老站出争辩。
即墨然可见大约分为三派,一派紧跟宁峰主,提出各种拒绝招收的理由,一派则紧随盛元峰主,与之对峙。还有一派人,则一言不发,毫不在意似的。
“呵呵,切莫让小辈看了笑话,都收起手来。也是老朽糊涂了这般人数总多恐怕也是有麻烦,再者能供给的也的确稀少。”廉老只是几个挥袖几位便停了下来退回去,只剩两位峰主留在原地。
“这样,凡双系灵根者留下,三四五系者留为记名弟子,这样可好”廉老稍微思顿了片刻说道。
“这般甚好。”盛元峰主见达到目的便也不说什么了。
“不可,这般划分却也让人不喜,难免不公。”宁峰主却还感不满意,继续说道。
“这般你是有想法吗这不是随你了嘛还要怎么做宁为桓,你到底要做什么”盛元打断了他,音色已经底下说道。
“只是我另有打算。我这有一法器,此物可分开灵气数十股,若有击中者则为杂役弟子,这般也是造化。”宁峰主沉着脸,着实有种阴暗低霾之感。
“杂役弟子亏你讲的出来”盛元怕是真怒了,又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转而则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随缘,这次凡为杂役弟子可记在我名下,我自各有安排。”
“不可,这样吧,若是近五十年内若有入筑基的可得我亲传。这样可好”宁峰主连忙补道。随后也就不多说了。
眼看二人又要争斗起来,廉老连忙制止道,“那就如两位道友所言吧,我在此立证。如此各位看呢”
“甚好”“甚好”
“尚好”
余下众人接到,似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廉老便喊道“宁道友请。”
宁峰主上前几步走在人群之前,只是闪眼间手中多了一器物。
即墨然看见像是一个青铜镜,平雕纹饰有明珠炫目,见其上扬铜镜,于阳光成角度,一个闪眼数道光芒四散进人群,当即墨然反应过来时被人推了一把,一道光正巧闪进即墨然的身躯。连忙回头只是看见依稀闪过一阵流光。
即墨然连忙运气流脉,诧异的是感觉不到光芒的存在,只是隐隐感觉经脉中多了些许力量。
“凡击中者上前,一会儿可随盛元道友前去。”廉老指着盛元峰主说道。
即墨然上前站在一旁,一共有十五人,其中就有恰巧就有柳晖,褚业正和柏卫。可见柳晖的脸色发白,褚业正的气场更低也只有柏卫丝毫未受影响。
至此一共分为三组,一组为内门弟子,一组为外门弟子,一组为杂役弟子。
“哈哈,大好大好你们要记着,入百炼宗,须记得海纳百川,博大精深四字。就此散了吧”廉老领着内门从正面走了,即墨然临走时看见徐可沉着脸色,不知在想什么。
“跟上,徐然快跟上。”柳晖走到即墨然拉着他说道,即墨然才发现他们队伍跟着盛元峰主就要走出去了,连忙跟上。
正式出了平台,即墨然才看见这场地的牌匾上述“比练场”。这就是所谓门派大,小比的场地吗即墨然看见牌匾想道。
“各位请停下,稍等片刻。”盛元峰主说道,他的语调很柔和远比宁峰主的好听且舒服。
即墨然见其抛出几张黄符,那几张符纸飘在空中。见盛元峰主几个手诀后一阵闪光,他们已经来到了别处,
柳晖拉着即墨然的衣服紧拽了几下,即墨然看向他,他语调不明,“神行符啊居然是神行符”即墨然见其没有讲解的欲望也就未有多问。
面前紧接着一处大殿,盛元峰主站在大殿中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一挥袖,面前浮着数十样物品接着说道“这有地阶功法,丹药,符咒等,可自取一样。”
众人一一取过自己所用的,也有的另外取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即墨然见柳晖拿了本功法,褚业正取了一瓶丹药,柏卫则拿了一根黑漆漆的棍子。
“你可想要什么且说来吧。”也许是即墨然没动太显另类,被盛元峰主误解不满这些东西。
即墨然连忙低头拜道“小某来自荒野不懂世故,这些且用不上,还请峰主让我了解世故再说。”也许是即墨然的一句峰主叫对了,或许是其他原因盛元峰主的面色分外的好。
随后隔空飘来一块牌子,“这是本宗藏的令牌,用这令牌可进藏的一二三层,你去拿吧”
“是。”即墨然当即接下,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这般幸运。他本身就喜爱书籍,不禁喜上眉梢。
三炷香后,众人挑选完毕。
盛元峰主坐在大殿之上说道“你们应该有各自的机缘,我也不多说了,虽说宁为桓那家伙答应你们筑基后收为亲传,但这些年来筑基的能有多少呢我答应你们,要是你们可到练气十二层我就助你们筑基,记在我门下吧。”听完盛元峰主这番话可见队里很多人一脸向往,即墨然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明白了。他们都退走了,即墨然回头依稀看盛元峰主周旁有人,但是一个闪影不见了。
接下来他们这十五人被一童子引向一处居所。
“这是百炼宗的杂役管事的居所,且由他分配你们去处。”童子这样说道。
这管事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童子见了竟有了气恼之意“这些盛元峰主嘱托的,你是要耽误吗”
“唉,哪里敢,哪里敢。”这管事身体颇圆,一时起身竟摔倒在地,但还是连忙回答道。
看来盛元峰主的威望颇高啊即墨然看到这管事的举动想到。
杂役管事起身说道“可,这般该怎么分派”
“无碍,按平时的来。”
管事听见后看着童子,“这也是盛元峰主嘱托。”童子说道。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管事说罢便拿起一本账薄,勾画着什么,不一会就都分配完毕。
柳晖连带褚业正分到了杂役厅,负责记账等等,柏卫则被差遣到了千锻峰负责搬运。而即墨然却被分到芝兰峰负责看火,种植灵株。
即墨然看见众人都有点沮丧有点不明,但现在也办法细问,暗下不提。
“你们看好了,那处就是你们的居所。”管事所指的乃是一篇竹屋,位于半山腰群竹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新年,有点忙,更新慢。谁知道怎么弄封面
第9章 第九章
翌日,即墨然由五更天色蒙亮时早起。虽为杂役弟子,可这百炼宗占地颇大,也未有亏待,单人独居一处竹院。位于管事山山腰竹林之中,有种寂静悠然,颇和即墨然心意。
此峰离即墨然所任职的山峰有一定距离,但即墨然修行内功已有小成,运行真气,汇遍周身聚于双足,只感身态轻盈,脚踏清风,飘然前行。繁花茂叶不沾染片身,露水凝结,寒气上升,竟在即墨然身旁排开。若有外人所见只赞一句,“妙,妙,真是好身法。”
只是一刻便已至芝兰峰前,此山延靠南方,单单孤立此处,整个山峰被禁制笼罩,隐隐似乎有一道红柱升空,看起分外壮观。
“何方鼠辈,胆敢在芝兰峰外停留,可是有何不轨”刚至山脚便听见远远传来一声怒音,连带阵阵威压扑袭而来。即墨然一时不稳,身躯半屈似行礼。
即墨然自然平心静气,回话道“小某由管事分来此地,本为荒野之徒,不认礼节若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即墨然感其威压渐小,脚步声渐近,于是抬头一看。
“哦,管事杂役弟子。进我宗门也无需凡世礼节,单称师兄便是了,且随我走吧”说话者须发具白,面貌苍老,但见其身骨健壮,在山间如履平地就知其修行不易。
即墨然紧随其行走,偶尔也会搭话。
“你可知芝兰峰是专修炼丹之术的”
“小某也是略闻,还请师兄详解。”
似乎这般问答让此人十分开心,笑道“需知炼丹之术乃是修行必备,常人哪有机会悟得此种奥妙,平峰主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炼药奇才故此峰布有诸多禁制,以防宵小。你拿上此物。”
说罢递来一块巴掌大的玉牌,隐隐刻有兰字。正巧可挂于衣摆处。
即墨然猜想这般便是通行证。随即紧跟其后,一刻后终于站到山腰平台处。环顾四周,这芝兰峰却奇妙,一座山细看有四条大道,四条道路划分出春夏秋冬四季,各种植着诸多草药,即墨然暗自数着草药种类也不出声。
细看此处分明被整理过,有一处宫殿,修饰颇严。
“你看好,此物名火晶石,有催火不熄之能。每日在此地火之中加入五块。各在卯时,巳时三刻,午时,申时,戌时加入。切莫耽搁了时辰。再者这些灵植种子也要一一种于殿后灵田。”领路师兄将所做事物一一嘱顿了一番。
即墨然也有不明的,当即问道“只是不知这灵植如何栽培”
“栽培种下去便是了,徐记用山泉灌溉。”含糊其辞,语意不明,怕是自己也不怎么精通栽种之法。但是随即拉低语气“此殿也有诸多灵药,藏于玉盒之内,莫动了歪心思。若有人用相应玉牌才可取走。”说完便向着山上走去。
即墨然一人留在此地,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看着此处平台。单单有一大殿,没有牌匾,装饰简单,中央有一炉鼎,但看不见盖顶,紧连着大殿上方,即墨然稍微靠近便感觉一阵烦躁。
观以日晷,只消片刻便行动起来,播撒种子,递进晶石。
一日之间甚为单一乏味,但此正为即墨然所喜。时间过得很快,在封山之前返回管事峰。
屋内众人已聚在一处,似在交谈。即墨然随即也加入其中。
原来这里是在分杂役弟子服饰,即墨然也领到一套还有一瓶辟谷丹。原来修真之人不再需要五谷为生,因为凡尘事物都有杂质,为修真不利。
杂役弟子服饰和即墨然所见大多数弟子的服饰相同,只是感觉做工略粗糙,再者下摆所绣颜色也只有几种,还配有一块薄玉牌听说记载了个人行端。
随后,即墨然被柳晖拉到了他的居所,单看其面貌疲惫却也神采奕奕,也就明了。
柳晖居所离即墨然也不远,屋子里是褚柏二人。看起来也是分外兴奋。
四人也就坐在一起交流着,一时感叹颇多。
“唉,管事的算计太多,真是麻烦。”说话的是褚业正,正在抱怨道。
“你的工作根本不辛苦好不我搬那些账本才快要累死了啊”柳晖倒也是实话,他趴在桌子上像是懒得动。
“嘿嘿,我倒是挺容易的只是搬运很多铁块而已。”柏卫憨笑道。
即墨然知道这里工作恐怕他才是最苦重的,当日初见就知道他天生怪力,一掌打得自己生疼。
“唉,要不是那日宁道尊插手,我们现在就是记名弟子了,哪里还需要受这罪”褚业正似是无意之言但得到其余二人的同意。
“盛元道尊可是善人啊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的,我相信按我们的资质不就是练气十二层嘛”柳晖马上激动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嗯,盛元道尊真是个好人”柏卫也这样说道。即墨然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暗下心思我可不怎么认为。
一日复始,只是一眨眼间一春秋已然过去,虽然在百炼宗感受不到自然变幻,但在芝兰峰草药会随四季改变方位,即墨然所见也惊叹此处阵法的奇妙。
单说这即墨然渐渐了解习惯这种生活,枯燥及乏味,但即墨然本性喜静,熟练事物后往往能抽出很多时间修行内功,在这段时间里更是将当年万花典籍一一复写下来。
柳晖和诸业正也还在管事堂,听说做的不错,颇得重视。柏卫却在千锻峰得了机缘,一位师叔见其天生怪力,性情温厚准备在门派小比后收他做外门弟子。三人也是逐渐疏远,也是在即墨然意料之内,即墨然在芝兰峰一年来从未见过半个人影,所幸就半居在芝兰峰上。
徐可有时也会差遣传信符来问候,倒是报喜不报忧,一时未有疏离。到是白铬正从未联系,即墨然也不曾在乎。
即墨然像往常般早早的上了芝兰峰,因凡尘现在是冬季,天色尚暗。就在上平台的时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玉盒砸到脑袋。即墨然拾起玉盒一看,竟是自己看管的那些。即墨然曾仔细看过那些玉盒,材质不明,但是绝非凡物,草药装入其内从不腐坏,并且异常坚硬。
当下也有种种猜测,从林中折取一枝树枝。等手长短,宽两指左右。放轻脚步缓步前行,等上到平台却发现原本整齐利落的平台现在七零八落,混乱万分。
由于天色尚早,阳光未漫散,看不清大殿里的样子,只是隐隐感觉有东西,即墨然手执树枝反手紧靠,逐渐走进去,其实整个殿看起来颇大,实际可用的地方很小,因为被中央的鼎就占了五分之一的地方。在斜右方有一团黑影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有玉盒或者是瓶子抛开。
一阵风飘进大殿,吹动垂下的帐幕,竟有种分外诡异。
即墨然受寒风侵袭只在刹那树枝单刺百会穴,离得近了以后发现是一稚子幼童,当下右手反手向下刺,折断了树枝。
即墨然用左手紧紧护住右手,看着那个幼童。他就像是被吓傻了般呆呆地一动不动。即墨然见了便放心下来。这幼童衣服乌黑,只有脸最白,看起来就是是玉做的一般,五官细而柔化,不由使人心生喜爱。
“这是芝兰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即墨然看着孩子说道。
但是对方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回过神就继续翻开玉盒,即墨然也不多说,摸着他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略微大一点的瓷瓶。
那幼童抬起头来好像就要说话的样子,即墨然眼疾手快一个红色的丸子填进了他的嘴里。
“乖,慢慢吃。”即墨然温柔地笑着,一边不停地从瓷瓶里取出糖丸填进幼童的嘴里去。这糖丸所用的材料是殿后灵田所种的诸多草药。有健脾开胃之用。即墨然依稀想起来当年还在大唐有很多门派的小弟子特别喜欢吃糖葫芦,也就像这般,吃的根本停不住。
大约一盏茶后,即墨然可惜得摇摇了手中的瓷瓶发现糖丸没了,看着蠢蠢欲动的幼童只是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乖,没了。”
即墨然所见幼童低下头像是在闹脾气,但其只是在顺气而已,即墨然对着他说“乖,这里的药都是需要相应玉牌才可拿走的。不要闹了”
你才闹,你才乖幼童心中狠狠的骂了一番即墨然,却不敢张口,怕再张口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被填进来。
旭日终于缓缓升起,漫撒至大殿,那幼童看着天色心中高呼不好,耽误了时辰随即几个跨步拿起几个玉盒,玉牌一闪全部都开了,拿起药材便慌忙地走了。
即墨然被阳光刺眼,再次睁眼就看见漫步狼藉,和一块玉牌。心中自有了猜想,不禁抚额。认命地整理起来。
一日后。
即墨然正在按时培育灵植,忽然听见远远地一声“即墨师弟大喜啊大喜。”正是那日的领路师兄。
即墨然只感莫名其妙,便问“我还不知,师兄可有何喜”
“哈哈,平峰主可要亲点你去见他那这可不就是大喜嘛,若是峰主见你有才提点你,那就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啊以后说不定还要师弟你多关照一二。”领路师兄显得十分开心,连带白发也像是在闪光般。
“哪敢哪敢。只是”即墨然只感觉此事充满了蹊跷,正想细问却被领路师兄打断。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走吧切莫让峰主久等了。”拉着即墨然便是走。
即墨然颇为无奈只是被迫跟着,但还是问道“师兄可知峰主怎么会知晓我等小人物。”
“听说是有一日峰主去山腰看见你所种的灵植反正有很多说法的。”
即墨然听闻这些不靠谱的说法也只是感觉更加不安。
山腰离山顶也不远,大约三刻后到了。
一踏山顶便感觉一种烦躁环绕于周身,即墨然总算知道了山腰鼎的用处。山顶中央有一巨大的八阵样式,八方各有一口鼎,最中间的是一处抱腰粗的冲天烈焰,即墨然何等聪慧猜想这是“地火”炼制丹药做法复杂,其中的要素之一便是火,不同的火适用于不同的药材,方可使其药力全部发挥。
领路师兄带着即墨然绕过此处,即墨然隐隐可见八阵后有一殿。
进殿后即墨然则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起来,浊气汇满周身,焦急之症也。 当即停下脚步,一身刚劲按照一种奇异的方式运行着。
营气之道,内谷为宝。此乃万花心法之运行方式,名“清新静气”。在此处施展倒也是分外合景。
“哎我居然忘了,你现在还是练气期啊”领路师兄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几个法诀下来即墨然感觉皮肤像是凝了冰霜分外寒冷。
“你进去吧,我就在等着。”
“嗯,自是如此。”
即墨然推开殿门只是刹那便感觉周身寒热交替,随后则恢复。殿中满布各自草药,被随意的挥洒到四处。这殿中整体所用嫣红装饰。也有数十口鼎。
“来者何人”一轻声传来,虽然声音青嫩却好似携带千斤之坠扑袭而来。即墨然此时才得知大能之威压,好像是那被蛇盯住的青蛙,那被风所控的云,丝毫动不了。
“小某,只是杂役弟子。有师兄传言峰主招我来。”
“哦是那一直在山腰负责看管鼎火及药材的杂役弟子吗”随着声音响起威压逐渐褪去。
“正是,只是不知峰主”即墨然当即回道,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