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句!”李淳中震惊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你你你你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他跟你?他跟你??”
沈秋成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淳中,“你这是干吗?”
“我操!我操!”李淳中跳了起来,“虽然我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你跟他的,但是但是,我还是没想过他跟你的可能……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晏权,晏权,他可是晏权,他竟然会同意?”李淳中的世界观都有点不好了——沈秋成胆子够大的,以为是养条宠物狗吗?说养就养了?晏权是什么人?第一公子是叫着玩玩的?
“都他妈疯了吧,你和他!”李淳中低叫了一声,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沈秋成,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们有发展吗?就是那个……你懂的。”
沈秋成“……”
“说话啊!你这个仿佛没七情六欲的家伙!”
沈秋成扫了李淳中一眼,“你都说了没有七情六欲。”
“你他妈放屁!”李淳中叫了一嗓子,突然想到吴雨霖正在睡觉,又沉了声音,“喂喂喂,大家都是成年人,晏权也陪你没有七情六欲?”
沈秋成说“那还能怎样?”
“我的天啊!”李淳中险些都要仰天长叹了,“我真的,第一次这么同情晏权啊……”
李淳中走到沈秋成面前,扶住他的肩膀,“秋成啊,你这样不行啊!你虽然是个处男吧,但这方面的情商也不至于这么感人吧?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半夜你跑到我这来他还没跟着你的原因了——连我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这热乎劲儿没过去的话,估计也不会出去偷腥找人,所以你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你玩坏掉的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沈秋成立刻就冷笑了一声,“根本不是你想的原因好吗?”
“那是——”这句话李淳中刚问出口,沈秋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熟悉的电话号,沈秋成想了一秒,接听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噪音一下子灌满了耳道。
“沈秋成吗!”沈秋成听的出来声音是枫——晏权的发小。
“是我。”
“快快快——”枫大喊着,想努力压盖住背景音乐,“红色!在红色!快把小权带走带走——”
沈秋成站了起来,“在哪?”
“红色!红色警报!!!”枫都要嚎了起来,“小权都不省人事啦!快点给他带回家!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我跟他已经没办法交流了,他就知道叫你,赶紧的!”
然后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碌音。
“什么鬼?谁啊?”李淳中皱眉道,“怎么好像在跟你吵架似得呢?”
“没事了,我也走了,你也赶紧睡觉吧,叨扰你们啦。”沈秋成说。
“嗨呀,”李淳中笑了起来,“说哪的话呢?这么见外呢。”
不到半个小时沈秋成就到了红色警报。
他还记得晏权曾经就是在这里约他鉴赏“人类行为艺术作品。”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跟枫随便交谈了几句,他就半扛半抱地将晏权弄走了。
枫给他们指的暗路,从红色里面到离开红色,一路上没到过什么人。
这一晚上晏权喝了好几顿了,要是一路上都坐轿车回家,身体肯定是受不住的。
沈秋成只好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一段路,就下车扛着晏权再走一段路。
果然如枫所说,晏权嘟嘟囔囔,满嘴胡言乱语。
只不过这些话听在枫的耳中是胡言乱语,在沈秋成的耳中却不是。
他在口齿不清地咕哝
“小枫,你都想不到我是怎么求他的,他他他,他……”
“他不要我qaq”
“我到底是哪里不够好qaq”
“他哪怕只是亲我一下呢,都不会显得我那么的傻逼……”
“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理我了……”
“秋成秋成秋成秋成……”
反正就是一些诸如此类的车轱辘话。
沈秋成只能边走边轻声地叹气。
折腾了两个小时,晏权沿路吐了四次,他们才回到家。
沈秋成把晏权放在床上,让他好好躺着。
就算大部分路程是坐出租车的,但他也走了不短的路,就去浴室简单洗了洗澡。
约莫不到十分钟,沈秋成就穿好睡衣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仿佛他走之前的那一幕——
晏权坐在床上,看着他。看样子好像酒也醒了一些。
沈秋成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珠,又回到浴室里挂好毛巾。
晏权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浴室门处进进出出。
沈秋成看了晏权一眼,轻声说“真的很晚了,睡觉吧。”
然后他按了下开关,掀开夏凉被躺了进去。
几乎就在下一秒,晏权就扑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用力地抱住了他。
沈秋成也伸出手,将晏权往下拽了拽,让对方躺在他的身边。
“晏权。”沈秋成冷静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了起来,“说实话,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喜欢胡思乱想太多的东西,没把握的事情我很少去做,甚至一生也就做过那么几次——大哥死后去渊深斗那些人是一次,那是被逼上梁山无路可选,即便是那样,我还是叫了你作为最后的底牌。还有就是——你。”
听到这里,晏权就用力地往沈秋成的身上靠。
“其实大年初一那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但是大年初二,我还是没有将你赶出去。后来我意识到了,因为那个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的大脑好像已经不那么清醒了,判断力好像也在失职——但怎么办,结局已经没有办法改变。”
“你也知道,我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非常的自律,也可以用你的话讲,叫做禁欲——我似乎天生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吧。”
“当你对我说那样的话,关于l——我不知道它该不该发生,但肯定不应该是在那种时刻发生。无论如何,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应该是你求来的,我施舍的。这是尊严问题,这是我对你的尊重,尽管好像伤了你的心——”
“秋成!”晏权一下子挤到沈秋成的怀里,亲吻着他的嘴唇、他的皮肤。
沈秋成问“你能明白吗?”
晏权重重呼吸了好几下,才闷闷地说“我想要你,秋成,我想要你。我我我……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下面……这简直太荒唐了……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秋成,只是你,只有你。”
第33章
沈秋成笑了一下,然后也抱了抱晏权,他将嘴唇贴在对方的耳边,似吻非吻地说“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应该亲你一下的。不过今天真的太晚了,明天早晨还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呢,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了,晚上的吧,好吗?”
晏权的耳尖动了动。~(▽)~
沈秋成扛着晏权走走停停的,确实累坏了,很快便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几句话,他怀中的晏权被撩得都快要窒息了,就差冲楼下去跑上个十几圈了。
第二天沈秋成一如往昔地在6点钟苏醒——晏权在那趴着睡觉,但是他吭哧吭哧地喘气,显然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沈秋成扳着他的肩膀,帮他翻了个身,同时他轻轻哼唧了一声,然后依然粗重且艰难地喘气。
“让你喝那么多酒,现在难受了吧?”沈秋成说了一句,然后就意识到其实晏权一大半的酒都是因为自己才灌下去的,“……”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沈秋成找来了医药箱,一个基本上已经装满了“去痛片”的箱子。
沈秋成往手里倒了两片白色的小药片,坐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晏权的脸,并说“起来吃两片药再睡觉吧。”
晏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看清沈秋成的一瞬间,就慢悠悠地朝着沈秋成张开了双臂,“秋成~~”
“…………”
沈秋成有些无奈地微微俯下身,晏权就将双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他猛地抬起脑袋亲了沈秋成一下。
沈秋成面无表情地说“你需要吃点药。”
“我没病。”晏权说,“只要去痛片。”
沈秋成拿下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腕,将那两片药塞进了对方的掌心,“自己吃吧,今天你要去公司吗?”
“不知道呢,”晏权撑起身子,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水,服了药后,他又慢慢躺回床上,突然他又想到了沈秋成昨天对他说的话,便赶忙改口说,“不去不去,我要在家里等你。”
沈秋成当然知道晏权的言下之意,顿时就有点哭笑不得,“身体好点了再说吧。”
“???”晏权就差点起来跳脚了,怎么听这个意思,又要跳票了吗?qaq
沈秋成很早就到了渊深总部,处理完了堆成小山包的文件和合同。下午就和戴嘉木一起去见了那位中东的商人伊克维斯。
伊克维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曾经在那场沈秋成为晏权表演了“月光”的商务宴会上,与沈秋成正式见面。经过诸多的谈判、协商、衡量,很快两个人就取得了合作的关系。
因为伊克维斯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所以沈秋成将会面地点顺其自然地选择了一家以下午茶出名的地方。
小提琴的悠扬和奶茶浓郁的甜品吧。
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红绿线条和数字交叉闪烁在一起,伊克维斯用不算标准的英文说“我现在看股市图就像在看自己的心电图差不多。”
沈秋成也笑着用英语说道“炒股当爱好就可以。”
“我也想进军你们中国的股市,感觉特别的刺激。”伊克维斯改用更蹩脚的中文说,“有没有内部消息,透露透露?”
沈秋成的嘴角依然是那个弧度,也恢复中文“我哪有什么内部消息?再说股市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内部消息呢?世界各地的股市都一样,有的也大多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您能听懂是什么意思吗?”
伊克维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摇摇头,又改回英文“我们不是一直要找合伙人吗?听我一个瑞士的朋友介绍说,你们这有一位很厉害的人,两年前他们共同投资过一部电影,后来又合作过几次,他说那人在很多领域的眼光和作风都非常的独到狠毒。我是不太懂你们这边,而你倒是可以考察一下,估计你们能聊得来——”
沈秋成问道“所以……是谁?”
伊克维斯拿起手机,退出了股市图页面,轻划屏幕调出一个手机号拨打了过去,没多久对面就接听了电话,“daga……ah?……”
沈秋成喝水的手一顿,眉头微皱起来,oodaga?
伊克维斯和对方兴致勃勃地交谈了半晌——刨除一些东拉西扯的废话,主要是说上次跟你说的我的合伙人就在面前,可以介绍你们详谈——
沈秋成接过伊克维斯递来的手机,“daga?”
“hello,i”接着跟了一声轻微且懒散的笑。
沈秋成收紧了手中的电话。
一道闪电一下子将他的脑海切割分裂,慢慢腾起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俊颜。
毫不夸张的说,早晨他们还接了一个吻。
daga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