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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第2节

作者:鱼香肉丝 字数:6336 更新:2021-12-19 23:59:12

    头发这东西本是无用之物。割之不痛,弃之复长,却偏偏又有时灵活得像玄丝诊脉的那一根细丝。

    诸般杂念,灼灼情欲,瞒不可瞒,欲盖弥彰。

    第三章

    山中无岁月,转瞬一月即过,沈凉生伤势好得差不多,启程回教中复命。行前摘下腰间大护法令,令牌分y阳两面,他将y令交给秦敬,当做日后条件交易的凭证。

    秦敬因着自己真生了一点不该有的念头,行止间反规矩起来,把所有的嬉皮笑脸、cha科打诨都收拾得一干二净,接过令牌,正色请道“沈护法,好走不送,后会有期。”

    沈凉生走了,山间药庐中重新只剩秦敬一人,却又似处处都留下了旁人的影子。

    独坐吃饭时,便想起每每与沈凉生同桌而食,都会忍不住分神去留意他的手。

    沈凉生肤色偏白,手指修长,指节并不突出,指间也看不出常年持剑留下的茧子,却让人一眼望去,便能知晓这是一双习武之人的手。能觉出其中隐藏的力道,或可徒手拧下一个人的头颅。偶尔两次太过入神,在对方执筷夹菜时,目光不自觉便跟着那一箸菜,一只手挪到他的唇边,看薄唇微启,细嚼慢咽,却又觉得他根本不在意送入口中的是鱼rou珍馐还是豆腐青菜,也品不出其中的差别。

    大抵吃饭这件事在他那里,也就是“吃饭”而已。

    “有事?”有次秦敬的目光多停了停,换来沈凉生一句问语。其中虽无不悦之意,却也足够秦敬回神。

    “无事,菜色简陋,招待不周。”秦敬面上笑得礼貌斯文,脑中却想着,不知与他唇舌交缠会是什么滋味。

    “无妨。”

    应当是没有任何滋味。秦敬微笑心道,这个人,大概尝不出所有俗世滋味。

    又有时沏一壶好茶,凭窗读书,也似仍能见到那人在院中习剑的身影。

    按说秦敬理当避讳,不是每个剑者都愿意将自家剑法示与旁人。但沈凉生倒像并不在意秦敬观摩,一招一式,或疾或徐,虽未动真气杀念,却亦深得剑意ji,ng髓。

    江湖上,刑教掀起的腥风血雨已消弭二百余年,久到几已成了传说。只是两百年过去,刑教并未再兴兵燹,却仍能令江湖上人人闻名自危,可见许久前那场战祸是如何惨烈。

    沈凉生大约是练招消遣,不见传说中魔教护法以一人之力屠尽十数门派的逆天能为,唯有翩翩剑意,脉脉风流。

    秦敬往往看上片刻,就将心思移回手中书页上,暗叹一声造物美妙,可惜千般美妙,也只是刑教镇教的一柄神兵利器。传言刑教位至大护法者,皆已入无我之境,舍弃诸般自私凡欲,唯听教主号令,令杀一千便不会杀八百而返,看来是真的。

    沈凉生留下的护法y令秦敬本也当做腰配携带,但那令牌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非石非铁,冷若寒冰,隔着两层衣衫,仍能感到腰间寒气。

    后来有夜暑气难耐,秦敬索xi,ng把那令牌塞到竹枕下面,侧过身,面颊贴着枕头,若有若无的凉意暗送,倒是颇为助眠。

    结果许是不该把人家随身的东西放在床上,当夜秦敬便做了绮梦。

    半夜醒来汗已沁shi贴身亵衣,腿间之物仍硬着,浑身燥热。

    他忍不住摸去枕下,摸到那面令牌,触手冰冷,反衬得周身热意更加难捱。

    秦敬闭着眼,攥住令牌,慢慢回手,将令牌贴在锁骨处,冰得打了个激灵。一室黑暗中,他面上莫名其妙浮起一丝笑意。

    手指推着令牌再向下,隔着亵衣,停在胸口,微微偏右的位置。右边ru头遥遥被凉气激着,未经抚摩,却一点一点硬了起来。

    y令正面雕着一只延维,《山海经》中人首蛇身的怪物,见则能霸天下。秦敬含笑心道,沈护法,若是你知道你随身之物被我用来干这个,不知是否还能维持住那张不喜不怒,无动于衷的脸?

    令牌方方正正,四角被着意打磨过,锐似刀尖。秦敬隔着一层棉布亵衣,用令牌一角若有若无地拨弄硬起的ru头,重一分力气,便似被刀尖轻扎了一下,但扎在敏感之处,痛也痛得欢愉。

    胯下早胀得难受,随着ru头被来回逗弄的快意,yang具在裤内跳了一跳,似要翘得更高,却又被裤裆拘着,龟顶在薄薄的棉布上,顶端小孔渗了点 y  液出来,沁到布料里,微微现出shi意。

    手指带着y令滑至胯间,琢有图案的一面贴着裆部,指尖用力,令牌贴得更紧,令上浮雕纹路隔着裤裆磨蹭着悬在硬挺物下的囊袋,带出几许不可说的滋味。

    令牌又向上,滑过y囊,从物根部开始,慢慢磨蹭上去。隔着裤子,那一点快活如隔靴搔痒,于是便更心痒难耐,yang具顶端不可自控地吐出更多欲液,贴着龟的那一块布料shi得更甚。秦敬动了动身子,把亵裤往下拽了拽,龟蹭着布料窜上去,从裤腰里钻出来,贴在腹下两寸之地。

    多云的夏夜突地起了风,风动云散,暗室照进一抹月光,床上光景便清楚了一些。秦敬用令上浮雕反复隔着裤子摩擦自己的物,像是爱上了这般隔靴搔痒的滋味。y令森冷,yang具火热,冷意透过布料缠上炙热rou根,错觉似那人的手指,白如玉兰,修长有力。他阖目想象着那双犯下滔天杀孽,冰冷无情的手牢牢把握住自己的物,上下捋动,口中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静夜中的低吟听来格外刺耳,秦敬睁开眼,左手撑床半抬起身,见到朦胧月光下,自己下身亵裤稍褪,腰臀不自觉地合着右手动作上下挺送,龟自裤中探出来,已是shi得一塌糊涂,乃至小腹上已经积了一小汪黏液,月光中闪着 y  靡色泽。

    这般情动……秦敬突地轻笑了一声。其实他虽然自诩为好色之徒,但因为生来心器就异于常人,所以根本就是口上说说而已,实则欲望淡薄,除了嗜赌之外,可称得上是修身养xi,ng。

    但是沈凉生不同。秦敬噙笑心道,从他明了他的身份之刻起,他之余自己便是不同的。

    可这份“不同”与自己最初料想的“不同”却又不同,如此绕口,好像一句笑话。

    脑中胡思乱想,手中动作却未曾稍停。因为那个人而这般情动,这让秦敬几乎生出一股自虐的快意。

    他默默望着自己用一块令牌自 y  ,甚至未曾用手触碰,只是隔裤用那人随身令牌辗转摩擦,便已如此不能自已。

    他眼睁睁望着自己孽根坚硬如铁,龟红润饱胀,顶端尿孔似失禁般止不住地滴着透明 y  液,突地抬手,用令牌一角去拨弄龟中间的小孔,一丝锐痛合着强烈的快意直涌上头,yang具颤了几颤,竟就这么泄了出来。

    秦敬重新躺平,微喘了片刻,将令牌举至眼前,迎着月光端详。

    方才有道阳ji,ng正s,he到令牌上头,白浊顺着令牌上的图案滑下,停在延维那粗长蛇身上顶着的两个人头中间。

    秦敬在心中一字一句默念出《山海经》中的典故延维,人首蛇身,紫衣朱冠,见之能霸天下……

    ……哈。

    第四章

    立秋之后,天气虽未立时转寒,却又到了秦敬一年四回活受罪的时候。

    因为天生心疾之故,虽说平时行动并无大碍,只是不能修习刚猛功夫,内功也难有进境,但每年一到换季之时,短则三日,长则五天,秦敬心里就像住了两位绝代高人,翻天覆地地过招比划,全然不管秦大夫那颗人rou做的心经不经得起。

    俗话说医者难自医,秦敬的师父是半个大夫,秦敬自己的医术更是青出于蓝,但师徒二人对这古怪心痛之症都没什么好法子。莫说止疼汤药,便连用银针封住昏睡x,ue都能生生再痛醒。

    直到四年前,秦敬的师父带着他访遍天下灵秀之地,终找到这眼山中药泉,每到心痛发作之时,进到池子里泡着,便可好过一些。

    一年四回,泡了四年,秦敬却还是每次无日无夜地浸在药泉中时,都会反复在脑中过着四年前与师父那番对谈。

    “照我说,您就不该给我找着这么个宝地。先前一年到头要受四回活罪,活着这码事在徒儿看来还真没什么好,早死早超生。现下您寻着这么个地方,我可真该贪生怕死了。”

    “此言当真?”

    “什么当真?贪生怕死?自然是真的。”

    “不,之前那一句。你说活着并无什么好。”

    “……”

    “恒肃,莫要骗自己。”

    “……”

    “为师望你心甘情愿,若非如此,为师也不会逼你。”

    “此言当真?”

    “……”

    “师父,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吧?您可也莫要再骗自己。”

    天际一声闷雷,顷刻大雨瓢泼。秦敬泡在池水中,一手支额假寐,突觉头顶再无冷雨浇落,睁眼一看,果然是师父循着惯例过来探望,一袭青衫撑着纸伞立在池边,仍是那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父,徒儿不孝,您先头画给我的那把伞让我给丢了。”

    “无妨,得空再画一把给你就是。”

    “这次画个扇面吧?”

    “眼看天就凉了,莫要大冷天拿把扇子丢人现眼。”

    “哈。”

    “……恒肃,两月前有人夜闯少林藏宝塔。”

    “嗯。”

    “少林方丈事先已有准备,武当,嵩山,峨眉,青城,诸派好手皆在塔内布阵以待。”

    “结果呢?”

    “功亏一篑。”

    “哦。”

    “慧生大师耗尽毕生修为的一招,也未能将闯塔人毙命掌下。”

    “大师呢?”

    “已圆寂了。”

    “……”

    “恒肃……你可知闯塔人是……”

    “徒儿能猜到。”

    “……一月前已传来消息,刑教护法已平安回转。”

    “我知道,我救的他。”

    秦敬仰着头,难得见师父脸上也有这般哑口无言的表情,不由失笑出声。

    “师父,怎么这次没算出来?还以为您老人家那神棍的本事早臻化境了。”

    “……罢了,原本冥冥中早有定数,天命……”

    “天命不可违。我说您就不能换点别的话说?”

    “……”

    “您快甭想了,咱们先说正事。刑教可已拿到那两页残本?”

    “应是没有。残本藏于少林之事本就是打谎,可惜……”

    “不必可惜了,他们尚未拿到便好,我自有计较。”

    “……”

    “师父?”

    “恒肃,莫怪为师啰嗦……师父只想再问你一次,可有怨尤?”

    “有怨尤又如何?”

    “……”

    “师父,自欺欺人之话,徒儿久已不提。”

    秦敬敛去面上笑意,端正坐姿,低眉肃穆道“为天下,为苍生,我无怨尤。”

    立秋之后又到了中秋,秦敬除了师父之外再无亲人,也对过节无甚兴趣,倒是久未沾色子,手有些痒。算算离立冬还早,索xi,ng坐船去了金陵,一头扎进金陵最大的赌坊,从前一日傍晚赌到第二日ji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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