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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活受罪) 第26节

作者:鱼香肉丝 字数:10301 更新:2021-12-19 23:59:02

    秦敬之前跟老吴提起沈凉生时,只说是一位信得过的朋友,哪儿成想这位少爷敢就这么睁着眼说瞎话,一时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儿闷头喝茶。

    老吴那头倒没说什么,同沈凉生客气完了,还反过来劝了秦敬一句“小秦,咱们学校是想要再扩招的,你留下来也好,往后就踏踏实实地跟着我干,咱们把学校办大办好,等这拨孩子长起来了,又是一批新的力量。”

    “听见了么?”沈凉生闻言又扫了他一眼,淡声跟了句,“我跟你说你不听,你们校长的话你总得听吧?”

    秦敬心说老吴平时虽然乐乐呵呵地,总跟他们没大没小,但做了那么多年地下工作,眼光怕是毒得很,也不晓得他能看出多少,当下坐在那儿跟上刑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

    “我妈让你照顾我?你可真敢说,”直到开上回剑桥道的路,秦敬才半真半假地埋怨沈凉生道,“要让我妈知道了有你这么个人,还不得立马跟你拼命。”

    “哪儿能呢,”沈凉生好整以暇地回了一句,“不是有句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么?”

    “……”

    “笑什么呢?”

    “表哥,您别跟我这儿贫了,开错路口了啊。”

    玩笑归玩笑,沈凉生确是想着得要好好照顾他。工厂卖了,他便不再想涉足轻工业这一块儿如今这景况,这方面但凡做大一点就免不了要跟日本人扯上关系,沈凉生跟周秘书一块儿合计了下,打算把手上的事情了一了,来年转做些百货民生之类的买卖,不图挣多少钱,也就是找点事情做。

    既存了个抽身而退,稳当过日子的心思,剑桥道那幢宅子沈凉生便觉着有些招眼,想跟秦敬一起住到茂根大楼那头去。当初分手时没办过户手续,房契上写的依然是秦敬的名字,空了这两年,盖着家具的白布怕都落了好几层灰。沈凉生找了一天带秦敬过去看了看,推门便闻见一股久未通风的陈腐霉味,呛得两个人都咳嗽了一声。

    沈凉生先一步走去开窗,地板上也积满了灰尘,一步一个脚印。秦敬随他走进去,回身掩好大门,耳听沈凉生道“回头我找人把两套公寓打通了,地方也宽敞点。”

    “嗯。”秦敬边答应着边跟他一块儿把公寓四处能敞的窗子全敞了,又有些犹疑地伸出手,揭开一个矮柜上覆的白布,手指摩挲着柜角镂刻的花纹。

    “别瞎摸,弄一手土。”沈凉生走过来,跟说小孩儿一样说了他一句,拉过他的手,拍了拍他手指上沾的浮灰。

    “记得当时这套家具还是咱俩一块儿挑的,”秦敬笑了笑,“可摆进来什么样儿我都没看过。”

    沈凉生沉默了一下,突也觉得两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太不容易,反手攥牢秦敬的手指,轻声开了句玩笑“那时我是想着这房子也算咱俩的新房……改天买两幅喜字贴上?”

    “你快得了吧。”秦敬小声咕哝了一句,却又主动拉低他的头,凑上去轻轻吻他。

    十月末的冷风从大敞的窗子里灌进来,带起满室尘埃。他们在冷的风与无尽的灰尘中闭上眼静静地接吻,再睁开眼时,还是两个人,地板却已拖得锃亮,矮柜上添了只装饰的瓷瓶,秦敬拿着抹布擦瓶子,又把柜子一起抹了,沈凉生端着水杯从写字间里出来倒水,看他认认真真抹柜子的模样觉得好笑,把人带进怀里亲了一口,打趣道了句“老周两口子又不是外人,来家里吃了多少回饭了,你至于来个人就把屋子收拾一遍么,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勤快。”

    “你不干活儿就别跟我这儿添乱,”秦敬正擦柜子擦得不耐烦那矮柜是巴洛克式的,边边角角特别爱积灰,积了灰还不好擦闻言没好气地回道,“要去厨房倒水就快去,顺便看看冬菇发没发好,发好了就把水沥出来。”

    已是民国三十年的夏天,窗外的林荫路一片葱茂,蚱蝉此起彼伏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

    自打沈凉生了结了以前的生意,便跟那些名利场上结下的朋友也大半断了往来。先头还有人记得沈家往昔的风光,背后说起来都道沈老爷子倒霉,养了两个儿子,归其了死的死,败家的败家,没一个顶用的。不过日子久了,也就没人再惦记着津城里还有沈家这一号了。

    这两年沈凉生跟周秘书合伙开了两家不大不小的饭庄,本钱自是他拿的,周秘书负责出面打理,不是什么大买卖,只求个稳当,反正不管世道变成什么样,人总归是得穿衣吃饭。另外同个留在中国的美国朋友做些进口日常洋货的生意,多半还是为了解闷儿。

    他和秦敬在一起的事儿周秘书早便一清二楚,甚至连周太太都知道了她做姑娘时家里的条件就还行,后来嫁了周秘书,也没吃过什么苦,是以快四十岁了还留着些小女儿的脾气,跟听故事一样听自个儿先生讲了,因着老周夸大其辞的渲染,分外觉得富有传奇色彩,头一回见秦敬时简直抱着一个瞻仰的心态,用打量故事里的人的眼光去打量他们,回家还嘀咕着看他们就跟看戏一样,不像是真的。

    可惜后来两家来往熟了,戏里的人也就走了出来,瞻仰全变成了羡慕,每回去做客回来都要埋怨周秘书“你也学学人家二少,对秦先生多好,你怎么不说对我那么好呢?”

    “我哪儿不好了?”周秘书却总要忿忿不平地顶道,“二少平时在家可半点活儿都不干,我怎么说还洗个碗呢。”

    实则周秘书这话也就是信口开河当初沈凉生觉着公寓地方不大,不愿在家里添个外人,只留了那个嘴严的白俄女人隔两天过来打扫一下房间,住是不跟他们一块儿住的。这么着过了快一年,人家要辞工不做了,沈凉生也就没再找人,平时也肯帮秦敬收拾收拾屋子,择个菜洗个碗,别人家两口子是怎么过的,他们也就怎么过,倒没什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感觉。

    但到底是两个男人,一段不能声张的关系,社交圈子有限得很,平素只跟小刘他们家和周秘书两口子有些往来小刘去年初也成家了,前几月刚添了个大胖小子,认了秦敬和沈凉生做干爹,过百岁时收了沈凉生一份大礼,小刘直说受不起,不过被沈凉生淡声道了句“给孩子的,你别跟我瞎客气”也就只好收了,背地里偷着问秦敬“你们俩要就这么一直下去……你那认死理儿的脾气我知道,可他那头要怎么办?难不成就真看他们家绝了后了?”

    秦敬当时没答话,心里却也惦记上了这码事儿,一方面不忍心让沈凉生后继无人,很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打算,一方面又不晓得这话该怎么说。

    “你看着点儿刀,别切着手。”这日因为周秘书两口子要过来吃饭,沈凉生便也跟秦敬一块儿进了厨房。

    他平时不下厨,但秦敬的手艺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沈凉生倒不是嫌弃他什么,不过有时对着食谱自己鼓捣鼓捣,再向饭庄的厨子请教请教,菜烧得反比秦敬还好。于是每逢家里来客,秦敬就自觉让贤,把菜洗好切好了,留着让沈凉生掌勺。

    “唉……”秦敬把泡开的冬菇去了蒂,立在一边儿看沈凉生切火腿,瘦rou上一面十字刀花切得漂漂亮亮,放在瓦钵里加了绍酒清水上笼蒸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沈凉生的火方冬菇做得顶好,就是平时懒得做给他吃罢了。

    “干吗?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得,你盯着它看也快不了。”沈凉生见秦敬眼巴巴地望着笼屉,好笑地说了他一句。

    “不干吗,就是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好事儿全让我一人赶上了,”秦敬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上赶着奉承沈凉生道,“我们家阿凉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真是可人疼。”

    沈凉生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乐意助长他的气焰,返身去兑红烧鱼的作料。

    “白我干吗?我又没说错,”秦敬眼见快三十岁的人了,只因这两年被沈凉生宠惯了,反比当初还爱撒娇,一头腻腻乎乎地凑上去抱住他的腰,一头贴在他耳边问,“你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沈凉生任他贴在身后捣乱,手底下把作料兑好了,拣了个小勺舀了一点塞进秦敬嘴里“尝尝咸淡。”

    “不咸不淡,挺好的。”秦敬叼着勺子含混地应了句,见沈凉生回过身同自己对面站着,便忍不住欠抽地贴近他,用勺把去戳他的脸。

    “是,我什么都会,”沈凉生把勺子从他嘴里抽出来,微低下头吻了吻他,不动声色地调戏道,“可就生孩子不会,全指望你学呢。”

    “……”沈凉生不说还好,一说便又让秦敬想起小刘问自己的那句话,不由沉默了片刻,想干脆趁这个机会同他商量一下,斟酌着开口问了句,“说到这个,你看小刘家的儿子都会爬了……你就没想过……”

    “我想什么?”沈凉生轻拍了下他的屁股,继续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还是你也想生?生的出来么你?”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秦敬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省省吧,”沈凉生虽不知道小刘跟秦敬说过些什么,却也看出他就这事儿恐怕有心结,便端正口气回了一句,“不该想的就别想了,想那么多你也不嫌累。”

    “……”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儿,整天闹得人不心静,”沈凉生看秦敬垂着眼不答话,抬手拍了下他的头,“再者说伺候你一个就够了,再添一个小的我可伺候不起。”

    “……闻见火腿味儿了,”沈凉生这话说得举重若轻,全是副无所谓的态度,秦敬却突地有些想哭,掩饰地把脸埋在沈凉生颈间,闷闷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吃啊?”

    “嗯……什么时候啊……”沈凉生听出他的鼻音,便真似哄小孩儿一样把他圈进怀里,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安慰地同他讲着没什么意义的闲话,“先得蒸一个钟头……然后加上冬菇清汤再蒸一个钟头……再然后……”

    秦敬听着沈凉生用一副平淡的口气低声说着一道菜如何做,听着听着就真忍不住哭了,暗骂自己年纪越大越没出息,心里觉得千般好,便管不住眼睛里那点猫尿。

    他是真觉得自己这辈子摊上了天底下所有的好事。

    而所谓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其实也不过就是四个字他遇见他。

    第二十五章

    这一年日本人打着“东亚解放,剿共自卫,勤俭增产”的旗号,在华北地区先后发起治安强化运动,津城的形势也更进一步地紧张起来。

    春天在城里已经有过一次大规模地搜捕,入秋的时候竟又闹了一次。老吴的身份虽还没有暴露,但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组织上为了保存干部力量,已决定安排他撤离天津。这两年沈凉生通过老吴的关系陆续转了好几笔款子支援后方,老吴感激他做出的贡献,但这当口见面告别到底不安全,只寻机让秦敬带话道“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往后一切小心为上,你们不要再跟其他人接触了,我代表组织感谢你们,副主席也委托我转达他的谢意。”

    秦敬回家一字不落地转述给沈凉生听,又补了句“说来周副主席也算是半个天津人。”

    “哦,老乡。”

    “跟我是老乡,跟你又不是。”

    沈克辰在北洋政府倒台后才移居至津,实则祖籍在东北,沈凉生确实算不上天津人,闻言却只翻过一张报纸,闲闲反问道“我这可是做了天津的女婿,怎么不算老乡了?”

    秦敬嫌他越老越没正行,笑着摇了下头,随他一起坐到沙发里,拿过他看完的报纸翻了翻,没找着自己想看的那版,再一看正在沈凉生手里拿着呢,便不讲理地伸手去抢。

    “正看一半儿,别闹。”

    秦敬也不说话,只笑笑地看他,看得沈凉生没辙,把报纸扔过去,不指望他答话地问了句“你说你赖不赖皮?”

    沈凉生看的是份《新天津画报》,旧名《天风报》,秦敬跟他抢的正是报纸的文艺版,上头登着《蜀山奇侠传》的连载,秦敬可算是还珠楼主的拥趸,自然一期都不肯落。

    沈凉生原本不看这些闲书,但自打同秦敬安定下来,家常日子过久了,脾气比早年情趣了不少,俩人没事儿养几盆花草,闲暇时泡壶茶,一人一本书对面坐着,一坐就是半天。

    或许男人骨子里都有些武侠情结,沈凉生见秦敬期期不落地追看《蜀山奇侠传》的连载,又听他说故事有意思,便索xi,ng买了套励力印书馆出的蜀山正传从头补起,补完了接着同秦敬一起追看新章,看完还要拉着他一块儿讨论讨论。

    蜀山是部架构恢弘的仙侠小说,人物有正有邪,一个赛一个地武功高绝,可飞天遁地,可踏剑而行,奇异绝伦,ji,ng彩万千。沈凉生脾气再怎么变,骨子里那种一丝不苟的xi,ng子却是改不了的,看部小说都要拉着秦敬梳理层出不穷的角色关系,探讨谁的武功法宝更好更妙,又到底是佛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秦敬缺少他那份一本正经的研习态度,却觉得他这么煞有介事地看小说实在很有意思,便也肯陪他一块儿说道说道,却往往说着说着也认了真,有时两人意见不合,谁都说服不了谁,秦敬便要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跟我顶这礼拜的碗就全归你洗!”也不管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为了部虚构的小说拌嘴委实太幼稚了些。

    可说是假的,因着还珠楼主妙笔生花,却也让人觉得像真有那么一个世界一样似是天外还有天,地底还有地,在那奇妙的世界中,满天飞着剑仙,人人高来高去,成佛也好,入魔也罢,可总归有一样未有蛮夷敢犯。

    “秦敬,老吴这一走,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秦敬正专心致志地读着报纸上的新连载,耳听沈凉生突然问了他一句,便漫不经心地回道“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教书呗。”

    沈凉生却又不说话了,似只是随口一问。直到夜里熄了灯,才重提起这个话头,难得有些迟疑地问秦敬“眼下这个形势……秦敬,如果说我想让你换个学校……换所小学教书行不行?”

    沈凉生这个顾虑并非没有缘由圣功如今越办越大,却也恐怕树大招风,同耀华一样,早被日本人盯在了眼里。当年南开便因坚持抗日主张吃了大亏,后来耀华校长也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了日本特务的毒手。沈凉生是想着自己隐居久了,已在政界断了人脉关系,秦敬又是曾跟老吴做过事的,日本人那个所谓的“治安强化运动”不知要持续到何时,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往后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怕保不住他,还是让他换到一所不那么招风惹眼的普通小学教书比较稳妥。

    可是话说回来,自打俩人在一块儿,出于安全考虑,秦敬早已除了教书再不参与其他,自己现下又提出这么个要求,总觉着像在一步一步侵吞他的理想似的说句老实话,如若可以他是真想拿根绳儿把秦敬拴在自己身边儿,哪儿都不让他去,什么都不让他做,天天看他呆在家里才放心。

    沈凉生自己觉着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便也没打算强迫秦敬一定要从圣功离职,只想着同他商量商量,他若不同意就算了,却没成想秦敬沉默了几秒,在被子下头拍了拍他的手,低声答了句“行。”

    他的心意秦敬是了解的,或许是太了解了。这两年他伪作华侨的身份把在海外银行里存的款子全捐了出去,到底图的是什么?当然其中有对这个国家终于产生了感情,想要支援抗日的成分,但未尝没有想要弥补自己的意思在里面。这事儿两人从未说透,可他对自己这份心意,若是还看不到读不懂,那才叫良心被狗吃了。

    “有什么不行的,”秦敬听沈凉生一直不说话,又拍了拍他的手,反过来安慰了句,“其实在哪儿教书不是教,你别多想了。”

    他让他别多想,当夜自己却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的开头十分平常,且有几分绮梦的味道。秦敬梦见自己和沈凉生在卧室里相互玩笑,带点前戏意味地摸来摸去,然后自己便被沈凉生压在屋角支着的那面落地镜上,背后抵着冰凉的镜面,身下却是火热的,硬起的物被他含在口中舔吮,令自己舒服地闭上眼,捺不住呻吟出声。

    但后来秦敬突然感觉另一双手从背后环过来,紧紧地勒住他,勒得他喘不过气。可手是打哪儿来的?梦中秦敬悚然一惊,竟像是自背后的镜子里伸出来一双鬼手,牢牢地抓住他,似要把他拖到镜子里去。

    “沈……”他想张口向沈凉生求救,却见刚刚还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已经不见了。秦敬猛地挣了挣,蓦然转过身镜子中的人,或者鬼终于完全走了出来,同他面对面站着,而四下一片黑暗,不是自个儿熟悉的公寓,可面前的脸却是熟悉的,竟然正是自己想要求救的那个人。

    “沈凉生……”秦敬愣愣地叫了他一声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看多了武侠小说,梦中自己熟悉的人莫名换了副古代装扮,黑发墨衫,只有一张苍白的脸从黑暗中凸显出来,脸上没有表情,却在对望片刻后静静地流下一行泪。

    “你别……”秦敬仓惶地抬起手,想叫他不要哭,却又说不下去,连为他擦泪都下不了手他那样静静流着泪的神情,似像带着股惨绝的悲伤。像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对他做下了什么伤人至深的事情,才让他眼中有着那样压抑的,爱恨不能的痛楚。

    梦中秦敬仓惶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他看着他痛,自己也痛,却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像泥胎木塑一样盯着面前的人,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秦敬,秦敬?”

    梦里秦敬不能稍动,梦外却一直睡不踏实,身体微微地发着抖。沈凉生似有感应一样醒了过来,见他这样便知道他是做了恶梦,赶紧也把他推醒了。

    “……”秦敬醒后仍有一些茫然,愣了几秒才猛地翻身,紧紧抱住沈凉生,把脸埋在他胸口,少顷又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似是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究竟嘟囔了什么沈凉生也没听清。

    “乖,不怕……”沈凉生不知秦敬梦到了什么,见他这样其实觉得有点好笑,可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回抱住他,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低声哄道,“是不是做恶梦了?醒了就没事儿了,不怕。”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秦敬回过味来,也觉着有点不好意思,撤身推开他,过河拆桥地咕哝了一句。

    “刚缓过来就嘴欠,做恶梦也是活该。”沈凉生却像没抱够似的,又把他拽了回来,圈在怀里问道,“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变鬼把我给吃了。”秦敬再接再厉地贫气了一句,过了两秒却又自己憋不住话,老实地跟沈凉生讲了讲梦见的情景,最后小声问了句,“我什么时候这么对不住你了啊?”

    “那得问你了。”沈凉生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悄悄探手下去,伸到他睡裤里头,边摸边问了句,“后半截是恶梦,前半截可不是吧?我看是这礼拜做少了,让你做梦还惦记着这码事儿。”

    “别闹了,这都几点了……”秦敬轻声推拒了下,却因身体太习惯于对方的碰触,才被摸了两把便起了反应,合着梦中未发泄出的情欲,也就无心再推了。

    “不想做就不做了。”沈凉生把人撩拨得硬了,却又故意抽回手,拍了拍他的屁股,“睡觉。”

    “别那么讨厌……”秦敬身子往下错了错,小狗一样隔着睡衣啃了啃沈凉生的胸口,照准ru头的位置舔上去,在被中主动把睡裤连着内裤往下扒了扒,牵过沈凉生的手,放到自己光裸的臀上,又引着他的手指摸到后处x,ue口,着意收缩着秘处,挺硬的物在他腿上一蹭一蹭。

    “越大越没出息。”沈凉生假模假式地说了他一句,人却已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三两下扒光他的衣物,极尽挑逗之能事地把人从头吻到脚,直吻得秦敬无法自持地大张开腿,自己掰开臀瓣求他进去才挺身而入,一场xi,ng事酣畅淋漓,明明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身体,却总没法觉得腻烦。

    “真是奇了怪了……你说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么个梦呢?”情事方歇,秦敬缓了缓,却还有点放不下梦见的事儿,困惑地问了沈凉生一句,“别是我上辈子真欠了你的吧。”

    “你还真信有上辈子?”沈凉生同他抱在一处,爱抚着他汗shi的脊背,随口回了一句,心里却觉着他会做这种梦,保不齐是因为自己睡前跟他提了那样的要求他确是想像梦中那样禁锢住他,把他拖进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自私地,暂且忘记战争,忘记现世坎坷,像诗中写的那样让我俩就相守在地上,在这里爱,爱上一天,尽管昏黑的死亡,不停地在它的四围打转。

    “说实话我不信……”秦敬顿了顿,欲要再说两句,又觉着是半夜人太爱胡思乱想,最后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沈凉生怀里,轻声哼哼道,“不说了,赶紧睡吧。”

    “秦敬……我家里再没别人了,你家里也是,”沈凉生抱着他,因着脑中的念头,突地十分坦白地道了句,“往后就我们两个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咱俩就这么过一辈子,行么?”

    “嗯,”秦敬麻利地应了一声,又抬起眼,自极近处望着他,很是幼稚,却也十分认真地补道,“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真听话,睡吧。”沈凉生轻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眼,两人便这样抱在一起睡过去。

    或许便是不忘记战争,不忘记现世坎坷,他们也远谈不上无私沈凉生捐出的款子对于寻常人家许是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可对于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尽份心意罢了。与那些真正无私的,把鲜血生命留在了战场上的人相比,他们的贡献并不足道。可是他终归只想和他活在一处,好好活完这辈子无论如何,他的命一定要留给自己,自己的命也一定要留给他。不仅是作为伴侣,也愿为彼此的父母,彼此的兄弟,彼此的子女,所有世间至亲至密的关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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