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一下“小白被人送去他爸妈身边了。”
唐露露白了我一眼“是被你气走了吧?”
我点头“是是是,是我气走的。”
“一个陈天瑾还不够你折腾,还要牵扯上小白,真没良心的。”
“对对,我没良心。”
唐露露还想骂我两句,最后也没骂出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唐露露看着黑板,我看着窗外。好像还有那么一个小白,坐在我旁边的旁边对我挤眉弄眼,最好还有个陈天瑾站在黑板上给我们解释线性规划,如果再有个万玉花站在窗外,也不会那么煞风景了。
“闺女儿,小黑怎么没找你?”
唐露露眼中寒光一现“再提他我灭了你。”
我抹一把冷汗,问她“你们这是在上什么课啊?”
“化院周老师在给我们讲吗啡,你可以听着,也许有用呢。”
“嗯嗯,多学点有用的。”
我心猿意马地望向窗外,瞥见又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了进来。目的不是别处,正是我旁边的座位。
唐露露讶然“陈老师?”
陈天瑾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挡住两人的目光,对唐露露腼腆一笑“我大学还没毕业呢,你这声老师叫得早了点。”
唐露露一脸“你无耻你下贱”的表情扭过头去。我讨好“露?唐小姐?生气了?”
唐露露不说话。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在抽屉里发现一只破了个洞的杯子。我指着那洞问唐露露“你看这是什么?”
唐露露青筋暴起“一个杯子都叫你这么兴奋。”
“不对,这是一只杯具。”
唐露露瞪了我一眼,抱起书,坐到前排去了。这下好了,后排就剩我和陈天瑾两个。我右眼皮直跳,终于鼓起勇气转过头“你他妈昨天不就说今天出国吗?怎么还没动身?”
“呃……今天……今天有点事。”
我哼了一声,又瞥见他手上贴着那种挂了水后贴的胶布,心一软,骗子之类的话没骂出口。
其实江卿白挺有一套的。小白苦口婆心在我身边说了那么久,我都没相信我自己还喜欢陈天瑾。江卿白说那么两句,我就自己承认了。
我摇了摇头关江卿白什么事,是我自己太没骨气了。
“今天去找江卿白了?”陈天瑾一只手搭上我的肩,那亲昵的样子就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我当然不会以为陈天瑾缺德到在江卿白办公室装窃听器,兴许江卿白跟陈天瑾说了什么,可他不是怕陈天瑾吗?
我抖落陈天瑾的手,没好气地说“我去找他跟你有关系?”
陈天瑾收了回手“没。”
我以为他还会说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了。我假装专心听课。
讲台上的老头子说“吗啡在医学上常用于麻醉,有时用作癌症的麻醉性止痛药物,副作用是上瘾……”
我僵坐在那里,手指抠着板凳,一下子就陷进一个柔暖的掌心。我低头,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我的,想都没想就要挣开。
陈天瑾握紧不放“我平时用的是一般的止痛片,除了有些伤胃,没什么副作用。”这话说得始终有些掩饰的意味。
我拿指甲抠他,他倒握得更紧了。
台下的老头显然是个话痨,思维一发散就回不来了。他正介绍说自己和物院陈主任关系不错,当他说到陈教授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的时候,台下学生一片喧哗,议论纷纷。
陈天瑾白着一张脸,装作他们讨论的人与他无关。
我也不抠他了,哼了一声说“你跟谁都关系不错呢。”
唐露露回过头来说“陈安然我早看你这样子不爽了。你就不能对他好点?”
我说“你早就知道了?”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们全都早就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转了回去。
我又问陈天瑾“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陈天瑾这下松开了我的手,心虚地把目光移到讲台上,好像那个老头子长得很吸引人。
我嗤地笑了“你什么都瞒着我。我所有事情都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所有事,我都,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安然……”
“你不要这样假惺惺地跟我说话!恶心!”
我看也不看他,起身走出教室。刚一出去,那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对,这不是一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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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陈天瑾留在那教室里,在那么些认识他的学生面前丢这么大的人,我就觉得挺舒坦。
可一想到他们所有人把一切都瞒着我,我就难受。就像被骗了很久很久,还单纯地以为这么世界多么美好。
想想准备去骚扰江卿白,出校门没走多远,我手机就欢天喜地响了起来。我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给掐断了。对方死缠烂打,接连六七个电话被我掐断后,终于发来一条信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