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我抹眼睛“对不起,我没想吓到你的。”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心酸地开口“白,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揽着他的肩膀,我闭上眼,心里乱得很。
就在我未睡即睡之际,才听见他回了一句“那我以后不让你欺负了。”好可爱的一句话……
梦里有人在吻我,一点一点,像细细密密的小雨,湿湿冷冷,身子却很温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地睡着过。
作者有话要说小那个白啊,太可爱了,我都舍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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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被窗外亮堂堂的光刺醒。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再滚一圈……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小腰酸痛不已。眼一睁,一眯,小白不见了!
想我昨晚赊下不知几千的帐,辛苦上夜班打工得来的钱是没可能够的。
床单是整洁。小风打窗口吹进来,凉爽清香,往外看去,窗口一张床单在五月的阳光下飘扬。
啧,小白真贤惠!
啧,小白是怎么从我身下抽出床单的?
不枉我昨晚床榻上一句一句海枯石烂的情话说得口干舌燥。回想起他柔顺的态度而扭捏的迎合,再看这收拾的清爽明亮的房间,不禁错觉昨晚的无限风光一派旖旎尽是梦一场。
日上三竿,顾不得别的念想,我飞速洗漱,抄起书包就往外赶。半途手机响,害我手忙脚乱,差点撞翻过马路的超载公交。
“白,你怎么走那么早?不好意思见我么?别怕别怕,哥了解,哥是过来人。哥一早起来寂寞难耐,可第一个就响起你了。今天还来我家吗?”我对着空气抛了一记媚眼,招来路人状若同情的目光。
“早餐在桌上,你吃了没有?”他顿了顿,“你这会儿喘什么呢?”
我笑“刚闯红灯跑过一个路口。早饭没吃呢。来不及了,我要迟到了。”
“你还怕迟到?”
“我是乖宝宝,从来不迟到。”
“哦,我懂。”小白声音了然,“第一节什么课?”
我加快脚步,一个“陈”字险些出口,急忙打住,冒着冷汗说“英……英语。”
小白说“然,你别骗我,我能背下你的课表。”
我一时无言。
半晌,才爆出一句“你他妈知道还问我!”
他笑“生气了?来收拾我啊。我在你后面。”
我回头,鬼都没见着。
他说“我在马路这边,你走回来。”
我又趁着绿灯剩三秒冲了回去“臭小子你在哪呢?”
“在我长宽二点四的大床上睡回笼觉呢。”
我骂了一句。他笑说“不逗你了,你快去上课吧,不要迟到了,我晚上再打给你。”
他说完就挂了。我回过头,红灯还剩七十五秒,正准备闯,路边举红旗的大爷冲我吹哨子,响亮无比。直到我匆匆赶到大教室门口,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哨音,不绝如缕。
陈天瑾对我的迟到习以为常,我对他的处罚也习以为常。
他点了点前面的桌子示意我坐下。不巧旁边正好坐在唐露露和小黑中间,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小黑永远是话最多的那个,满口的问题也很让人反感——什么陈天瑾为什么对我待遇特殊啊,什么什么今早为什么迟到了啊,什么什么什么看我气色不好昨晚是否去做贼了……
我摊摊手“陈天瑾对我特别关注是因为我引人注目呗。迟到是因为昨晚做贼了呗。你问我什么贼?当然是采花贼……”
唐露露不合时宜冒出一句“吃窝边草的兔子不是好兔子。”
我怔住,半晌才嘟哝道“你说谁是兔子呢?我是吃兔子的大灰狼。”
唐露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神不宁。
晚上去上夜班,还一直心神不宁。
同事小妹妹在和男友发信息,一脸花痴。惨白的灯光照在地上,桌上摆得端端正正的广告单好似一幅黑白肖像,整个营业厅像是灵堂,诡异而安静。我伏在桌上,侧头看见窗外一枚清朗的明月,好似什么人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小白似在我身边苦笑。我对他说别让我再看到这种笑。
他说不会再让你看到。眉眼弯弯,苦笑依旧。
我说我以后不欺负你了。
他笑那我以后不让你欺负了。
说着,他伸手把我的头发拂向一边,然后转身。我急忙拉住他。他回头,整张脸变成了陈天瑾的模样。
我问小白呢,把小白还给我。
他静静看着我,无动于衷。突然觉得窒息,无边无际的压抑感袭来,我哀求地握紧他的手,却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关头,我猛然惊醒。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台前坐着一个人,温文儒雅,落落大方,衣冠端端正正,领带一丝不苟,眼镜纤尘不染。
我嫌恶地丢开他的手“你做了什么?”
陈天瑾笑“只是看,没动手。动手的是你。”他摆了摆方才我在梦中握住的手。
我皱眉,捂鼻子“鼻子都被你捏破了。”
“让我看看。”他立马站起,探身过来,“我修过指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