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开手掌,没等小白看清,就丢出窗外。落地无声,因为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小白傻乎乎望着我“是什么?”
“是‘然’。”
小白没看清,我就看得清吗?
某天睡觉,我半夜惊醒,跌跌撞撞跑进小白房里跟他说我梦见了什么,小白抱着我一言不发,直到我重新睡了过去。
从此,我每晚都和小白睡一起了。
某天发烧,小白忙得焦头烂额,好容易伺候我睡下,才得空在床边喝粥。我说我喜欢喝白粥。小白喂我喝完粥,却说自己先前吃过了。
从此,每天早上都有一碗白粥了。
某天来了一通电话,我正捂着脖子走神,被铃声吓得毛骨悚然,尖声叫着把电话打落在地,同时摔下的还有一只杯子,一打消炎药,一把剪刀,一盒酒精棉球。
从此,小白的房间里没有电话了。
又是某天晚上,我喝完白粥,见小白去客厅接电话,便悄悄跟了过去。小白很激动,提到什么照片,什么什么孩子,什么什么什么癌症。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小白给我拿来一封陈天瑾的信,里面有一张照片,一张信纸。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像我的孩子,信纸里说孩子得了血癌,求我贡献骨髓。
最后,孩子得救了。陈天瑾对我说“谢谢你救了我家然然。我除了这颗心,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嫌弃就是。”说罢,按在胸口的五指深深陷了进去,生生挖出一颗鲜血淋漓跳动不止的心脏,“我的心就在这里,你拿去吧。”
我在轰隆隆的雷声中惊醒。陈天瑾嘴边汩汩冒着鲜血的模样挥之不去。
“怎么了?”小白急忙搂住我,“又做噩梦了?”
我摸索到胸前,找不到那个骨头形状的吊坠,心一下子就沉了“我项链呢?”
“什么?”
“在哪里?!”我抓着小白的衣领,歇斯底里,“它在哪里呢?!”
“被你丢了。”
我怔了怔“你骗人!!”
一掌推过去,只听见叮呤哐啷一阵响。之后没有动静了。
“小白……”我摸索着爬过去,刚触到他的手,床灯就亮了,“我的项链真的丢了吗?”
“别哭,有我在呢。”
“……我的项链呢?”
“别哭了,我去替你找。”
他为我盖好被子,留下了一个匆匆的背影。房门关上,静得可怕。我急忙跳下床,走到阳台上,没多久就看见小白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白色显得分外显眼,却叫我分外安心。
白影在楼下徘徊,我趴在窗上,眼睛紧紧追随着他。天上乌云密布,地下黑漆漆的,处处是参差不齐的青草,怎么可能找得着?
“小白,你回来!”
“你回去睡觉!”
“……”
“别怕,我一会儿就回去陪你。”
“要下雨了,你快点回来。”
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在我急声催促下,雨滴终于落了下来,来势凶猛。小白匆匆离开青草地,回来时已经湿了大半。
手被握住,掌心相扣。一片温热的东西贴在手心里。我惊愕地摊开手,好端端一个‘然’字躺在中间。
“你不用谢我。”小白擦了擦雨水,调笑道,“真要谢,就把心给我。”
雷声雨声绵绵不绝,响成一片。项坠自掌心划落,砸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小白蹙眉俯身要去捡,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时,他却顿住了。
发梢滴着水珠,眼底的温柔能化了人。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为我找书包,顶着雷声,冒着大雨,回来后对我笑得那么宠溺。
我手指抚过他的眼角,不自禁地低声道“你像一个人。”
上回说了这话,小白笑了笑,抱着我说,安然,我爱你。
这回他亦笑了笑,却道“早点睡吧。”
“你有多久没有对我说那句话了?”
他抿了抿嘴“说多了就不值钱……哎哎,别抱,我身上是湿的。”
迟了,我身上也有些湿了。小白脸颊红红“早点睡吧。”
替我盖好被子,就要出门。我立马蹬了被子,他又回来替我盖。再蹬,再盖,再蹬……重复到第五次,他按着被子说“你有完没完?”
我扯下被子,拉住小白猛力一拽。小白猝不及防险些倒在我身上。两手支在我颈边,一只腿跪在我身侧,他瞪着眼睛看我,张口结舌。
伸出一条腿,在他腿间轻蹭。他立马红透了脸,发梢两滴水珠落在我唇边,我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两人便抱着在床上滚了一圈半,我在上,他在下,唇舌已经纠缠不清。
我一手揭开他沾湿的衣服,一手探到下面略微兴奋的地方,抓在手里,引得身下人轻哼了一声,三分酥骨。
我兴致昂扬,隔着衣料浅浅摩擦。小白脸色红得更厉害,我咬了咬他的耳垂,情不自禁道“白,我喜欢你呢。”
我尚未有更多动作,就被推开了。小白跳下床,气息不稳地站在远处微微斜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