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没有反应,缚着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承受一波接一波的浪潮。真真像是在浪头颠簸,没一点方向,只盼着早些结束。
身下的人沉寂得很,陈天瑾不厌其烦地吻了一遍又一遍。急促的喘息融为一体,紧抿的唇边,偶尔溢出一声两声的呻吟,隐忍的神情更是勾人。陈天瑾简直快要疯了。
床上想方设法地讨好便能留住他吗?自始至终,被动的人不止安然一个。陈天瑾也是神魂颠倒,迷失自我的一个。
两人瘫软在床上,陈天瑾为他解开了手腕,摩挲着上面交错的红色勒痕,仿佛被勒伤的是自己的心。
安然低低问道“你爱我吗?”
“我……”陈天瑾张口结舌。果然,“爱”字还是说不出。拿什么爱你,才配得上你?
安然自嘲地冷笑一声“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你、不、爱、我!四个字像细小绵密的针,千千万万根,蘸着酸甜苦辣四种味道以各种方式全数扎在心头。陈天瑾有口难言,只有紧紧抱着他。要多紧才能叫他明白?一旦太紧了,又会伤到彼此。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安然……”陈天瑾无以辩驳,安然的要求,怎么拒绝得了?“再陪我一会。”
“躺在这张床上陪你?你和乔老师在这张床上做过吧?”
“安然!”难道说方才他一个人蜷在床上,心中纠结着的,竟是这个?
“乔老师很温柔很漂亮吧?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取名字了吗?”安然话题一转,幽幽问道,“你记不记得,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
我想要对你负责……等你长大了……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丹麦,你嫁给我吧……还是说你想去法国?不如我们去荷兰吧。
安然当时在心里暗笑他疯。叔叔和侄子,能结婚吗?
陈天瑾默然。
“爷爷去世之前对我说,不管怎样,我得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可现在,我多余了。”
陈天瑾垂下眼“是你先离开我。”
“是你先结了婚!”
“我是……”陈天瑾顿住,话锋一转,“你和谢棣亲热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你女人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难不成你自己就是一清二白,纤尘不染吗?”
如果不暗暗跟着他一路回家,也不会看到他和谢棣吻得热火朝天。如果不在深更半夜打电话,也不会知道他和谢棣两人同床共枕。如果不去上课,也不会看到那对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密友”。顾秦说得不错,人犯起贱来,就好比长江汇入了大海,什么样的浪都掀得起来。
安然心虚了。虽然没有和谢棣做过那样的事,但有过那种想法,牵过他,吻过他。全身沾了陈天瑾以外的男人的气味,再回来侮辱玷污陈天瑾。他只想冲回浴室,把水开到最大,面子里子彻底清洗,再用漂白液浸泡,让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散发着漂白粉的味道。
仿佛只要离开陈天瑾一天就变得肮脏不堪。在沾满了腥膻之后又来讨好陈天瑾,是对他高贵的灵魂的玷|污。安然只觉得自己洗得干净身子,洗不干净心。
下身粘糊糊的难受得很,安然一张脸白得瘆人。陈天瑾亦然。眼上依然蒙着白布,看不见反倒更放得下。安然摸索着要下床,被陈天瑾狠狠按住。
下巴被拧过去,陈天瑾质问道“有没有过?!”
不能承认,也无法否认。安然冷笑“能让叔叔挂记在心,陈安然荣幸之至。”
两人都是死也不肯服软,死也不肯解释,死也不肯放开。顾秦有句话评价得贴切——俩别扭!
大别扭把小别扭翻了过去,肩头狠狠印上两排牙印,就像古时奴隶主给奴隶烙下的烙印。粗蛮暴戾地撇开双腿,说什么都是虚的,占有才是实的。
胳臂被掐红了,腿根也落了红,松开牙关惊呼,下唇的色泽亦是鲜艳欲滴。一团布借机塞进嘴里,满腔陈天瑾身上的清香气息。
激浪般的撞击下,布团沾着口水又掉了出来。安然痛得发不出声,未来得及咬住下唇,两根手指探进来掰开了牙关。
陈天瑾亦被挤得满头大汗。强势维持不过两分钟,第三分钟,又是禁不住温柔下来。
揭下蒙眼的碎布,涣散的眸子仿佛望着无穷远处“你要是恨我……就杀了我吧……”
喉咙被扼住。眼前是模糊的,他美丽的双眼近在咫尺,而安然没有机会看清了。安然勾起嘴角笑了瑾,没想到是我比你先走一步。
枕上湿冷一片,也不知是谁的泪水,流了好久好久。
chater
作者有话要说一句“我爱你”啊,只是一句“我爱你”啊
the furthest distance the orld
not beeen life and death
but hetand frontyou
yet you don't kno that
i love you
真如骨鲠在喉,天瑾乃就算再狗血,也是高脚杯里的狗血!
就算你知道了一切,我也有办法让你害怕并且远离我。
安然,我在你背后写的五个字,你猜是什么?
你当初不甘被骗毅然与我恩断义绝,而今趴在我脚边像狗一样,求我。
安然,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谢棣满足不了你?还是你自己欲求不满?
安然,我承诺给你一生。
你还在欺骗自己,以为我会回到你身边。
我写的五个字是安然,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