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做项链的师傅问我是给女朋友的吧?
我那时沾沾自喜对,我女朋友可漂亮了。
区区一条项链,我戴了近两年。当年陈天瑾亲手替我戴上的项链,现在丢在他脚边,一文不值。
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我知道陈天瑾在身后捡起了那条项链。
我听见他说“安然,以后我离开了,你会忘了我吧?”
何必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真的都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不是恨天瑾么,俺放手了……
乃们要是那么恨他,我就让他被捅死吧
讨厌,我暑假写不完了
开学没时间了……怎办?
chater
又一次无处可去,就像那个被扫地出门的除夕。
我想现在最好的归宿,应该还是家里吧。我真的错了,错得离谱,回去被陈天瑜痛打一顿也是我自找,死不足惜。
明黄色的街灯,排成排,我顺着大路一直走,就像漫无目的的流浪者。没当看见无人的夜晚,整齐的路灯,望不到尽头的街道,便会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陈天瑾拉着我漫无目的地跑。
漫无目的,也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还未走到我家楼下,就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
“我就知道你会回家。”小白冲我笑。
我报以微笑。
他笑容渐渐隐去,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你脸色很差。”
我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一时茫然无措。
“血。”
这才注意到手背上一块刺眼的血痕。刚要抽回手,却被他吻住。
他微微俯身,就像在亲吻女士的手背,却那么轻柔,比死板的礼仪亲切许多。最不合乎礼仪的是,他舔了我。
我注视着他的动作,有些愕然。
他抬起头,擦干净了口水。
“这里被陈天瑾舔过,你和他间接舌吻了。”我邪笑。
笑容还没摆到最佳尺度,就被按住脑袋,咧开笑着的嘴被他柔软温热的双唇覆盖。顷刻间,思维全断了线。
一个羞涩的舌尖探出来,刚触及我上唇便缩了回去。我全身一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尴尬地贴了许久,他才将舌头全伸了进来。不敢说比陈天瑾熟练温柔,但绝对饱含怜惜之意,如同对待至宝。他侧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我僵在原地,回应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这么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最好的朋友吻了我,像恋人一样的吻。
吻罢,他柔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道“安然,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
这么一个愁云惨淡的夜晚,我最好的朋友对我说,他喜欢我,是……那种喜欢。
哪种?
那种……就是那种啦,老师您知道的。
……
片刻的失神,心脏停跳两拍。突然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小白,他眼中氤氲着雾气,好似凄迷的愁云。
直到走到家门口,依然心神恍惚。我傻了吧唧在口袋里摸了半晌,才想起出家门时什么都没带。
我按响门铃,没过多久就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门打开,是我爸苍老许多的憔悴容颜。
夜晚分外沉寂,最适合胡思乱想。我以为我有可能被拒之门外,或者被拖进去挨一顿狠打。
我作了千千万万的设想,最终认为最可能的是眼前的门被砰然砸上。
谁知道我爸看了我许久,让开门给我进去。我就像从前无数次做错事一样,垂着头走进去。我的拖鞋依然摆在原处,好似等了我很久。
我爸沉默得令人生畏。我想叫他,却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资格。
最后亲情战胜了畏惧,我还是试探着叫了声爸。
他突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眼睛红了一圈“饿了没有?爸去给你弄吃的。”
说完匆匆转身去了厨房。
我果真是没有人性。当初理直气壮地扔下我爸走出家门,现在走投无路,又回来骗吃骗喝。如今哪怕全世界都嫌弃我,我爸也不会嫌弃我。说到底,最可怜的人应该是我爸。
想来我和陈天瑾是一样的人,拿别人的真心肆意玩弄,不当回事。
我依然站在门口,抬起头扫视一圈。家里没什么变化,除了客厅里多出的一张遗像……
遗像!夏婉的遗像,我奶奶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