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我到的时候他正准备开车门。实在是始料未及,和他一照面,我心下一惊,立马扭头往回走。
“安然,回来!”
我于是就很没骨气地回去了“我、我碰巧路过。”
“昨晚怎么关机了?今天白天也不接我电话?”
我怎觉得他言辞间满是怨念?“昨晚手机没电。今天手机忘带了。”
“手机一晚上都没电,你干什么去了?”陈天瑾眼镜高光一闪,“我知道你跟谁在一起。”
哈,我倒成了陈世美了。“啧啧,瑾,我发现你越来越小气了。”
“对,我就跟女孩儿一样,喜欢吃甜的,喜欢听甜言蜜语,喜欢粉嫩嫩毛茸茸的东西。”我渐渐僵住,他两片镜片高光不褪,“还喜欢黏人,撒娇,闹别扭,拈酸泼醋……”
他怎么会知道?我干笑“师父您英姿勃发,哪里像女孩儿了?”
“哪里哪里?”他笑,“我分明是胆子很小,吓一吓,哄一哄,立马投怀送抱。”
我大义凛然,猛拍车门“这哪个王八羔子说的?”
他推了推眼镜,温声道“你准备把这王八羔子怎么样?”
我立马泄了气“我知错了。”
他和ta远走高飞,抛我一人在闹事,害我迷路一下午,还没吃晚餐饿一晚上,到头来,道歉的人竟然是我。这世道乱了!
“知错就好。”他不坏好意凑过来,把我困在车窗边,低声耳语,“今晚召你侍寝。好生伺候,戴罪立功。”
他一口湿热的气息吐在我耳根,一只手揽上我的腰。我寒毛倒竖,被他手臂带到胸前。
“怎么伺候?”我装傻,“这样吗?”我抽出双手,抱着他的头,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哎?你是狗吗?”他捂脸。
“我只是饿了。”我只是想把陈天瑾生吞了。
“去吃饭。”他温柔地笑,在我唇上轻碰一下。
明净透亮的玻璃窗上隐约映出我拿刀叉的样子,甚是滑稽,我觉得我还是适合拿中式的筷子。看着窗外的暴雨,我不安地想到灾难。陈天瑾在对面不疾不徐地喝葡萄汁。
和我毕业庆祝时喝的葡萄酒不一样,是真的葡萄汁!陈天瑾推说不胜酒力。我思忖着要不要把他灌醉了,然后压在他上面爽一把。再而想到此人是跆拳道黑带二段,空手道黑带一段,我不寒而栗,退却了……
陈天瑾一如既往,温柔如水“在想什么?”
我不动声色“我在想你为什么挑这个位置,靠在窗边,好显眼。”窗外会有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类。
“赏雨。”
“晦气!”
想来我和他真的不同。我喜欢阳光,他喜欢雨。与性格有关吗?
我相信性格的差异,有时候能引导两个不同经历的人走到一起。为了在彼此身上寻找自己所没有的,或者自己不可能有的东西。也许我是一杯温水,他是严冬里结了霜的寒冰,浇上去,生出迷蒙的白雾,有种温暖的错觉。
那乔老师算是什么身份?
我看着陈天瑾斯文地用餐,突然觉得我是在凌虐自己。与他相识两年,他自始至终都是最淡定的那一个。而我,悲喜交缠,一路忽起忽落。
陈天瑾手机响起,他掏出来一看,微微蹙了下眉“什么事?”招呼也不打,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哈,陈天瑾也会不耐烦?我含着餐叉,觊觎着他面前比较完整的午餐。他眉头深锁,愈加地不耐烦。这表情真美妙。我很欢快地把我和他的餐盘调了个个儿。
陈天瑾最后阴沉着脸说了声“知道了”,而后匆匆站起身“安然,今天不能陪你,你自己先打车回家。”
我皱眉“谁啊?”
“还不是顾秦那个损友。他是读律师出身,执业证丢了,找我帮忙补办。”他温柔一笑,拍拍我的脸,转眼窜出了我的视线。
顾秦丢了证和我有什么关系?陈天瑾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给我解释,看来也不是很急的事。
我放下刀叉,不紧不慢擦了擦嘴。
外面雨下得正欢畅。我驻足观望,尝试理解陈天瑾所喜欢的。恍惚间想起,那是在雨中的昏黄路灯下,我第一次心动。
原来我并不讨厌下雨。他喜欢的,我也可以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榜貌似还可以……渊少淡定潜下
表示存稿全发了,渊少会很有鸭梨,渊少码字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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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头窜进楼梯口,看见我家楼下的人,完全怔住了。
他浑身湿透,虽然有些狼狈,却掩不住逼人的帅气。看见我,他笑了笑“突然怀念起你家的可乐了。”
我干笑“顾老师好像挺清闲。”
“我现在又不用教书,当然清闲。来蹭瓶可乐,你忍心拒绝我这么纯洁可爱的客人吗?”果真清闲,哪里像个丢了证急忙找朋友帮忙的损友。
骤然觉得,陈天瑾临走前耐心的解释,实在画蛇添足。“我要怎么把举止从容的你和下雨路过前来避雨的过客相提并论?”我领他上楼。
“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嘛。”他轻松道,“怎么觉得你今天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淡淡道“不是抛弃,是欺骗。”
家里没人。我丢了条毛巾给顾秦。
“你被谁骗了?天瑾吗?他骗你那么多次,还没骗出免疫抗体来?
“我也是给他骗的,才跑去高中当老师。唔,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去教高中是要帮天瑾一个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