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不得!这得归功于老师您的谆谆教诲。”
我原本就很低落,竖子非但不安慰我,还拿四班那天才和文科理科全校第一的班长刺激我脆弱敏感的幼小心灵。
我烦躁应了几句,转而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白眼,扭头就走!整个教室两个门,就不信你能全堵了。事实证明我错了,刚到后门就被陈天瑾拦住,陈天瑾一把将我拉出教室,捏得我手腕生疼。
二八班那群嗜好古怪的路过女生看到我被陈天瑾捏着的手腕,分外兴奋。嘿,我就不明白了,她们女孩子家怎么也喜欢看男生打架之类的暴力倾向场景?我更不解的是,“路过”的女生更多了。
讨厌了啦,女孩子多了,我会害羞的……
陈天瑾倒是波澜不惊,视一干女生如草芥,满眼只有我这个不孝徒“你知不知道我们班均分是9403?”
我心魂全飞到纯属路人的美女班长唐露露身上去了。
陈天瑾颇不满地把我头扭过来“看什么看,人家全年级第一。”
班长侧头瞥了我一眼,我心魂全飞屋顶上了。
“不准看。”陈天瑾眼镜儿寒光一闪,凑近过来柔声道,“今晚留下,为师来指点你。”
我泪目。
二八班女生的尖叫几乎和上课铃声同时响起。我、我还没去厕所呢!
一回头,只瞧见天杀的陈天瑾屁颠屁颠回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安然的自我暗示能力太强鸟,酱紫就云开雾散鸟~
木点击,木留言,木收藏,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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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命难违。
十月艳阳天,我一想起陈天瑾那阴森森的眼神,就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念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唐露露好心问我道“安帅,要不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感觉你手臂好凉。”
仰头一看,22度?d,我说怎么这么冷呢!
放学后,同学陆陆续续回家。我抽出一把裁纸刀,含了口水决然喷上去。小白满心好奇问我在做什么。
我敛眉聚神,刀片举在前方,沉声道“今天该来一个了断了!”
小白哦了一声,把包甩到肩上,临出门回头别别扭扭说了一句“安帅,陈天瑾病刚好,你……你对他温柔……呃,客气点。”
小白踏着夕阳红离去,独留我一人待在空旷的教室。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陈天瑾迟迟不来,我思忖着要不要自个儿回家去。
收了书包走到门口,想起数学作业本没带,跑回去拿……
临出门又想起书没带,再回去……
掩上门发现笔记本丢抽屉里,又回去……
最后书包啪地一声丢地上,恼然趴在桌上满心缭乱。我什么时候变这么扭扭捏捏,优柔寡断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下的斜斜余辉已然消失,学校欢乐颂的铃声唱了三遍,晚风穿堂而过,送来轻轻浅浅的花香。
我的目光幽幽落在那张成绩单上,只被一串数据刺着了双眼。分数于我,从来只是过往云烟。考得不好,向来是失落一下便不放在心上。今天被陈天瑾那么一说,倒还真在意起来。
我记得考试结束那天夜里,我大致预料到分数,伤心不已。深更半夜,我掏出手机,电话簿第一个号码就是他陈天瑾,我犹豫半晌,还是没能拨出去,毕竟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刚把手机放在枕边,它就嗡嗡震了起来,陈天瑾。
“安然,睡了没?”隐隐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倦意。
我匆忙说睡不着。他在那边笑了笑,说“我刚才梦见你了。”我、我怎么可以入这种人渣的梦?
他继续道“我梦见你考试没考好,拿着手机想要拨我的号码,犹豫很久都没有拨过来。”
我瞬间僵硬,这都能梦到?陈天瑾虽然总爱欺负我,但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害他住院,却连个电话都不打,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些?
“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想我。”
靠,谁会想他?!这什么人哪?!
“安然,我烦不烦?”我嗤笑一声,正要表示赞同,却听他继续道,“其实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我只是觉得……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靠,这什么毛病!果然不是正常人。“这病得早些治!”
只听他笑了两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病必须由安然负责治好。”我翻了个大白眼。
“安然。”他在电话那头叫了我一声,轻得我一根心弦崩得紧紧的。“安然,我……其实……我、我胃好疼……”
靠,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笑骂他一句,却忍不住自问究竟在失望什么?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解释那天的吻中间的含义。
我再也没说什么,只听陈天瑾一个人在那边说话。据说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心灵也十分敏感,我竟然没有借此机会去打听他究竟喜欢的是哪位女老师。他最后叫着一声声安然,睡了过去。
我在电话这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仍然没有睡意,却没了一开始的烦躁,考试什么的全忘在脑后。
寂寞的夜晚,总需要有这样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做伴。
不料那家伙一回来,竟然就刺我伤口,还不带丝毫掩饰。我究竟哪里来的心思去等他到这个时候?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玩会儿手机,唱会儿歌儿,瞧着成绩单发呆时,陈天瑾才踏着散漫的步子款款而来。他啪地打开了灯,我蓦地一惊,心跳快了两拍。
瞥了眼我手中成绩单,他勾起嘴角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