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这是陈遗说的第一句话。
“不!”他拼命想推开陈遗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都躲到这里了,这里离那里很远……不会有人知道我……”陈陈低着头小声的说。
“回去。”陈遗打断他,看着陈陈惊慌的住嘴。
“你觉得凭你一个人,能躲到哪里?”陈遗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如同坚硬的石块一样,冰冷,不容抗拒。
陈陈静了下来。既然陈遗说了,那他就一定会做到,自己的反抗挣扎在他眼里不久跟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蝼蚁还妄想重获自由一样吗?
他没有问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因为那样很蠢。
跟他回去当然是为了不要脏了陈先生的名声啊……
怕脏就不应该处处留种啊!
当天陈遗就带他回到南方,强制性的,他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拿。
或许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哪样东西是属于他的。
他现在只要跟着陈遗回去,再被关在鸟笼里也好,再被关在豪华监狱里也好,他只要任陈遗
摆布就行了,他一个“不”都没资格说。
陈遗抱着他在大雪下站了好久,直到陈陈冷得打哆嗦才将他塞到车里带走。
陈陈一直缩在一旁,睁着眼看着窗户外面,但是好久都不眨一下。
他的神情很平静,只是嘴角往下抿着带着些不甘和抗拒。
果然就算是家兔,放到山上几年也会变成野兔。
陈遗笑了笑揽着陈陈的肩膀,把他往怀里搂,两人贴的很近。
陈陈没有动,任由陈遗做什么。
他用三年为自己画了一幅美丽的未来,被陈遗不费吹灰之力撕碎。
一路上陈陈一直保持沉默。
他就像个高仿真的玩偶。
或者说是傀儡。
坐火车要好几天的车程,飞机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
明明昨天还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地方,现在却在这个树木依旧翠绿的地方。
他不喜欢这里。
这里是他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
但是三年后却又回来了。
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看着那个栋依旧很豪华的别墅,就想看到一栋豪华的监狱一般。
虽然陈遗没有表现的很生气,但也不保证他能有多好过。
或许等着他的不止有鸟笼,还有一副手铐脚链。
“陈陈,欢迎回来。”
陈遗微笑着说,那温柔恍若隔世。
没有鸟笼,没有手铐,没有脚链,也不是以前那个房间,反而是另一件更大布置的更华丽的房间,陈遗对他一直很温柔,但却是带着强制性的温柔。
这个房间里配有浴室,他进来后就没有再见到陈遗,他曾试着开门出去,被门外的保镖拦住了,他说陈遗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陈陈就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里还有带阳台,不过阳台下面也有保镖守着。
或许陈遗又想到什么有趣的游戏。
一切的一切,在再次遇到陈遗时,就已经宣告结束了,所以他什么念头都没有。
晚饭有人送来,陈陈只吃了几口。
丰盛的饭菜几乎原封不动的被收了回去。
柔软的大床,温暖的蚕丝被,都是他以往向往过无数次的,此刻却显得那么讽刺。
他不再想逃跑,不再想陈遗,不再想以后会怎样,他什么都不想。
这具身体,就像个壳子一样。
接下来四天没有人送饭菜来,屋里有饮水机。
陈陈只是躺在床上,四天只喝了三杯水,什么食物都没有吃。
不过没关系了,尸体不需要吃饭。
再躺几天,他的身体就要轻二十一克吧。
几乎看什么,都是黑白的。
脑子时常一片空白,有时候看着天花板,一会儿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如果非要想些事情,这里只能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受过的屈辱与痛苦。
那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的陈陈,那个连看别人都不敢看一眼的陈陈,那个总是差点被饿死渴死的陈陈,那个趴在床上让男人操的陈陈……
那个肮脏的陈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