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我不管你怎么做,西蒙斯,陆思量他和青帮有关系,我发誓!”
“……你知道,这样的指控是需要证据的,扎克。”
扎克怒极反笑,“我来自首,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获得调查的机会,你现在要把我扔到一边去?”
“我不知道……”艾利耶特喃喃着。
“听着,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知道警察包围这里还需要多久……”
“够了,扎克,你这种毫无理由的执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追逐这个幽灵已经追逐了两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在世界上各个大洲都驻足过,你看你现在的结果又是什么?!”艾利耶特烦躁的甩开了扎克的手,“内心深处,你知道这结局到底是什么。”
“一个幽灵?!”扎克轻笑了一声,他忽然一把拽起了艾利耶特的衣领,小警察被他狠狠的按在了墙上。
艾利耶特的后脑被撞得一阵发晕,他勉强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扎克。
“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幽灵,艾利耶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存在,我来找你只是因为……因为你是唯一会帮我的人,现在你却要叫我放弃?”扎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除非你杀了我。”
外面有人撞门的声音,扎克瞥了一眼玻璃窗,打开窗户,然后爬上了外面的水管。
艾利耶特呆呆的站在房间里,他看到扎克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窗口。
情急之下,他一跺脚,转身又追了出去。
扎克做事一向不计后果,这一次,天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
付言的公寓里总是散发着一股子讨人厌的霉味,他身上穿着的那五块钱人民币一间的破背心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身体上,看上去好像瘦的浑身上下没有四两肉。
“抱歉啊,寒舍简陋,你将就一下吧。”
虽然这冷嘲热讽并不像有什么作用,黑崎羽一悠然的喝着破旧瓷杯里的白开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样子。
很快,不自在的人变成了付言。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终于,付言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了,我要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
“我也说了,我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室内一阵安静的沉默。
黑崎羽一轻轻的笑了,他放下瓷杯,缓缓的抬起头。
他注视着付言的眼神让对方一阵莫名奇妙的脸红,接着轻哼一声,很是不快的扭过了脸去。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怎么知道?好像一出生就认识你这个混蛋了。”
“我记得是三十八年,我是在八岁那年认识你的,对吧?”黑崎羽一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寂寞,“孤儿院里,你惹了麻烦,还赖在我的头上。”
付言恼火的一阵吼“这种陈年旧账你还拿出来算!?今天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只是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要求的任何事。”黑崎羽一的嗓音淡淡的,“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
“因为你一向不相信别人。”付言冷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要你帮我一次,只是这样而已。”黑崎羽一依旧平淡,像个在高台上发号施令的强者,丝毫听不出有一丝哀求的意思。
“……”
付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了半天也没点着,当下恼火的将打火机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
他觉得心里烦透了。
黑崎羽一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拿起了打火机。
一簇火苗冒了出来,付言怔怔的看着专注的黑崎羽一,甚至忘记了香烟的事情。
“你知道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男人淡淡的嗓音带着昔日的熟悉,付言却是微微苦笑——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有办法让自己乖乖的做任何事。
“说得真好,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成了感情丰富的那类人了?”付言的声音也淡漠了下来,他看到黑崎羽一眼睛里那种熟悉的情感——或许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吧,毕竟,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流露|出任何情绪了。
“他是我的儿子,我会为他做任何事。”
付言看着黑崎羽一走出去,那颓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感伤,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喃道,“三十八年四个月零十五天……”
他抬起头看着关上的门,脸上的苦笑仿佛加深了许多,“你从来就不曾好好的回头看过一眼,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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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啊……为啥啊……
各种悲剧……
☆、chater14
死亡的气息慢慢靠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知道害怕。
如同艾利耶特预料的那样,扎克做事从来不计较任何的后果。
从大楼顶上跳下的时候,摔在了挡雨棚上。
这一下可撞得不轻,他只感觉到一阵眼冒金星,摇晃了一会才算站稳。
艾利耶特拒绝了他。
这个答案让他多少有点生气,但是,毕竟这个选择是艾利耶特自己做的,虽然扎克现在很想拿把枪把小警察毙了,但是,说到底他还是得继续下去。
陆思量是个该死的婊|子。
但就算他拿着喇叭到广播大楼去喊,可能也没有人相信他。
以后应该把老警察的直觉当做一条证据。
扎克郁郁的想着。
好在现在已经入夜,在这样人员繁杂的地区隐匿身份并不算太难,他站在窗户门口看了一会,然后用小刀撬开了玻璃窗,爬进了一户民宅。
他从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旧药箱,然后将之拖了出来。
忽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猛地转过了头,枪口对准了走进来的人。
那只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和一个幼小的女孩子。
“想要什么都拿走吧。”老头搂着年幼的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镇定,“我们没有什么钱。”
扎克根本没有兴趣跟人废话,他低下头去,将要想打开,随便从里面翻出一卷纱布,然后按住了伤口。从三楼摔下来并不感觉好受,被金属刺破的地方虽然伤口不深,但却很宽,血顺着皮肤的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你需要打一针。”老人再次开口了,这一次,却是很纯熟的英语,带式依旧带着一丝细微的口音。
“闭嘴。”扎克微喘着举起了枪,“离门远点,我很快就会走的,没有任何人需要受伤。”
“我是一个军医,我想我可以帮助你。”老人淡淡的道。
“……”扎克沉默了,他看了一眼那个躲在老人身后的幼小女孩,她胆怯的看着自己。
也许扎克?克莱斯顿始终无法成为一个杀手,那些该死的道德准则死死的跟在他的身后,无论怎么做,他始终都无法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恶棍。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放下了枪。
水是冰冷的。
老人用消毒酒精擦拭着那个看上去很糟糕的伤口,一面对小女孩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那个女孩子便走了出去。
扎克本能的瞄了一眼放在边上的手枪,而老人却主动开口了。
“我只是叫她去给你拿点吃的。”
“我不饿。”
老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视线让扎克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将剩下的抱怨咽下了肚子。
“你做了什么?杀了人?还是……”老人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带着长者的睿智与平和。
“我杀过人。”
“你是个军人?”
“不,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你像个有信念的人。”
老人苍老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微笑,而扎克却是冷淡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我是个警察。”
“警察……你在抓捕什么罪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