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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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冯远洋在经历了将近半年的分手之后又复合了。
凭心而论,我还是喜欢她的。所以这次找她帮忙一方面可以把那边的麻烦解决一下,另一方面,如果可以重新发展,那当然也是我乐意见到的局面。
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华威,在北京攻略拍了大头贴并在第一时间贴在手机上,又给卫燃买了一只磨砂杯子。
卫燃下个星期过生日。此前我一直在发愁该给他买什么。你知道给有钱人买东西就有这点麻烦,他从身上的衣服到脚上的鞋,戴的手表和钱包都是有牌子的,烟酒不沾也用不着打火机之类的配件。我对此甚为眼红,又怪不得任何人人家走道儿拿虱子——架不住有啊。
我把这一情况对冯远洋说了——当然是嫁接在装一船的名号上——她很惊讶并且严重认为我遇到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小攻——有钱有品,无不良嗜好。
我知道装一船是好小攻,但是……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主意?!
星期一的时候我连滚带爬地奔回宿舍——自从上了礼拜受了刺激之后我就天天住在过去的哥们儿在外面租的房子里,为此还两次耽误了人家的好事——见到卫燃就马上把礼物双手奉上。
我想先把卫燃那一点点不好的苗头掐死在襁褓里。
他起得早,刚好从外面洗漱回来,管臣杰还像死了一样睡在床上。
看到我突然神兵天降,卫燃有短暂的愣神,既而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爱”的笑容。
“回来啦。”他这么说,带着一点点没睡醒的倦意。
他讨人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我在一路上设计好的台词在一瞬间忘光光,临出门的时候鼓足的勇气也只剩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趁着尚有余勇可贾,我递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礼品盒子。
“是什么?”
他眨巴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和冯远洋很像,我对这样单纯美丽的人没有抵抗力。
“生日快乐。”
这一次他怔住了更久,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使劲儿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礼物的时候欣喜得眼睫毛都湿润了。
“哎?……男生过生日还买什么礼物啊……”
嘴上这么说着,可我看得出他真的很高兴。
而我也只能做到如此。
可恶!明明可以不这么复杂,明明可以像和其他人一样踢球翘课,干尽不务正业的事,勾肩搭背也不会觉得不正常。
他抿着嘴拆包装,然后忍不住呵呵地乐出来。
我几乎是怜悯地看着他。不敢问他是否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
“喔!好女孩子气!”
我强打起精神,笑道“给你的你就拿着,敢不用我揍你啊!”
他忽然把脸转向我,纯白的少年的笑容一览无遗。
“谢谢!得,我打从今儿起就用它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骗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他那么相信我,我说的就是真理,我告诉他“香山的煤是白的”,他也毫不怀疑。
我干干地笑两声,逃避似地摆弄手机链。
他的目光被吸引了来。从我手里拿走手机。
“这个是……”
我凑过去——是我跟冯远洋拍的大头贴。
我说“哦,这是我女朋友,现在在外经贸。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怎么样不错吧?……对了,你的杯子也是她帮忙挑的哦!”
“啪”!
一声脆响让我目瞪口呆,管臣杰噌地从枕头上抬起头,顶着乱糟糟的一蓬头发说“谁?!”
我看着卫燃,不敢相信。
他嘻嘻地笑着,一副无所谓的小模样。
“对不起,手滑了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我看着一地的杯子碎片,忽然感觉力气像从身上被抽走了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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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的时候系里的处分下来了。警告,比我想得好多了,我以为起码是个记过。装一船跟我说别担心,也甭跟家里人说,毕业之前没大过错一般都给撤了。
我一点不担心。现在那个食堂大师傅远远地见着我就跑,我在系里一下就火了。
倒是卫燃比较让我操心。那天他把杯子摔了之后就变得特能折腾人,表面上看着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经常逃课,经常起个大早把我叫醒,让我上课点名的话就帮他答到,然后消失个一天半天。
我不敢往深了想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只求他不要四处乱跑,最好是回家去了。
但那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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