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文后,侯一凡冷眼看着衔着一脸胜利笑容转过身来的周平江,语气没有起伏地说,“瞧你那恃宠而骄的小样儿,其实他是你姘头吧”
“不是,”周平江否认,“我会这么没品位”
“我觉得更没有品位的是他。”
不管平时怎么样,真到了工作时间,周平江立马就化身成科学怪人了,他本来就争强好胜,再有那么个赌约挂在身上,钻研起来更是夜以继日。
这下可苦了侯一凡,跟在他身后翻阅大量英文文献,经常一手拿着杂志,一手拿着英汉词典,翻一会儿,就崩溃地仰天嚎叫一通,这个猴头猴脑但异常勤奋的年轻人给kh实验室的众多前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五下午是例行的面对面汇报时间,大家会进入布隆教授的办公室向他汇报实验的进展和近期遇到的问题。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周平江和布隆教授道别后从他办公室出来,在走廊里遇到迎面走来的楚文。
嘴角挂上得意的笑容,挑衅,“小子,进展到哪步了要不要师兄等等你”
楚文看着他苍白的脸颊,皱眉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就算想要赢我,也不用这么拼命吧,瞧你,比来的时候瘦多了。”说着情不自禁地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周平江刷地后退,大叫,“光天化日,你敢耍流氓”
“呃”楚文又爱又恨地看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前一步,“不好意思。”
“哼”周平江迅速掉头,撒腿从走廊另一端跑了。
楚文保持着想要上前的姿势看他甩着小马尾钻进楼梯间,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去布隆教授的办公室。
将最近一周的进展向布隆教授汇报完毕,老头翻着他带来的原始数据,点点头,笑道,“这一阶段你恐怕要落后于他了。”
楚文苦恼地扶额,“他对输赢的重视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跟他玩这个竞争游戏了,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现在瘦得让我心疼。”
“哦”布隆教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家都说你是单身主义,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吧。”
“是啊,”楚文笑着坦白,“我喜欢他,很多年了,除了他我不愿再和别的人谈情说爱,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真痴情,”布隆教授将他的文件夹合起来递回他的手上,眨眨眼睛,“爱的勇士啊,努力吧。”
楚文苦笑一下,拿起文件夹走了出去。
晚上,关了办公室的门,楚文边下楼,边穿好大衣,走出大楼,习惯性回头寻找那个熟悉的窗户,发现周平江的办公室竟然还亮着灯,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还没说话,就听那边传来“哎哟”一声痛呼,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平江嘶嘶地倒吸冷气,“钻到桌子底下找手机,撞头了”突然声音一变,恶声恶气地问,“你要干嘛”
想象着周平江撅着小嘴揉脑门的苦逼样子,楚文忍不住笑了,“不早了,还不下班”
“要你管”
“唉,平江,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楚文叹气,“那边新开了一家中餐厅,要不要来尝尝,我请客哦。”
“嗳”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楚文笑道,“我在楼下等你。”
挂了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周平江甩着小马尾的瘦削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中,跑出大楼,裹紧大衣快跑几步钻进车后座,看着手机屏幕,“啊,今天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吃晚饭,哦也。”
知道教育对他是没有用的,楚文一踩油门,将汽车开出了火箭的速度。
停车的时候楚文眼明手快地锁了后门,在周平江的怒视中笑着拿出一个盒子,“送你的。”
“什么东西啊,”周平江拆开盒子,拿出一个粉红色的长狐狸毛耳罩,一脸嫌弃。
楚文回过头来,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耳朵,“别冻坏了。”
“这个破东西真娘,”周平江一点感恩心也没有,鄙视地斜他一眼,随手将耳罩套在了脑袋上,开始粗暴地折腾车门,“快点把锁解了,你想饿死老子”
楚文解了锁,下车,在夜色里看着他摇着个巨大的粉红脑袋跟只兔子似的蹿进店门,跟在后面走进去。
在波士顿念书的中国人很多,新开的中餐厅到了晚上生意火爆,两人穿过一片烟雾缭绕的火锅区,来到楼上雅间。
周平江拿着菜谱噼里啪啦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完美地囊括了八大菜系,楚文忍不住,“你点这么多吃不掉的。”
“你不是要请我吗”周平江斜眼,“我还能吃多少,请不起就不要装大款啊。”
“那你把你点的全部吃掉。”
周平江翻个白眼,“吃不掉我打包回去喂猴子。”
楚文郁卒。
这个餐厅的味道非常纯正,周平江挥着鸡爪子啃得满脸兴奋,对发现了这家餐厅的楚文大加赞扬,非常豁达地表示对他的厌恶又稍稍减少了一滴滴。
楚文吃了一点就坐在那里喝酒,看着周平江开心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晚饭后,周平江揉着滚圆的小肚子撑得快要走不动路了,楚文趁机提议在附近散散步,周平江看一眼时间,直摇头,“不行不行,得马上回去。”
楚文没有办法,只好开车送他回实验室,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周平江竟然没了声音,惊讶回头,看到那个男人竟然歪在后座上睡着了。
车窗外的霓虹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秾艳的五官映照得更加精致,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玉雕,美丽得令人心惊。
后面响起不耐烦的鸣笛声,楚文倏地回过神来,发现绿灯早已经跳了出来,轻轻发动车子,努力让车身行驶得更加平稳。
到了实验室楼下,缓缓地停下车来,楚文回头,看着周平江恬静的睡颜,突然非常不想将他吵醒。
89、下错药
夜渐渐深了,外面寂静得能听见雪花簌簌地落地声,楚文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后座细微的呼吸声,望向车窗外在雪夜显得分外古朴的实验室大楼。
他不敢再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毫无防备的周平江,他怕自己一个按捺不住,会唐突了他。
这十年来,他不止一次地后悔过,当初为什么就放开了他的手呢如果当年自己爱得再坚强一点,两人也不会这样一分十年吧。
每当想起此事,他就感觉胸腔气短得难受,拿出一根烟,却不点燃,放在鼻下深嗅,企图缓解胸腔里的苦闷。
这是一种蚀骨的相思之苦,明明那人就在身边,却觉得依然距离那么遥远。
担心二手烟会将周平江熏醒,楚文对着那支烟看了一会儿,撕下半根,送进口中慢慢咀嚼。
烟草咀嚼之后的苦涩麻痹着味蕾,大脑却清醒了许多,将残渣吐出来,楚文深吸一口气,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为周平江把大衣裹好,耳朵上套了那个粉红的长毛耳罩,稳稳地抱了出来。
冷气袭来,周平江在睡梦中皱皱眉头,小声哼哼,“别动”
“乖,在车里睡觉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我们回房间去,”楚文轻声安慰道,将自己的大衣也裹在了他的身上,锁上车门,抱住他大步往楼里走去。
实验楼的电梯过了十二点就停运,楚文抱住周平江一层一层地沿着楼梯走上去,路过一个楼梯间,蹲在角落里打电话的一个身影倏地站起来,楚文定睛一看,发现是侯一凡。
对方此时看到他,显然非常惊讶,待看清他怀里抱的是谁时,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楚文神情冷峻起来,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制止住侯一凡的脚步,用气声斥道,“回你的实验室去”
一直以来他都以谦逊温和的态度示人,此时陡然变得冷酷,让侯一凡有些发憷,呆呆地后退一步,“他”
“你照顾不好他,”楚文声音虽然微不可闻,但是气势却是不容反驳的强横,“那么,我来照顾”
说完,抱着他继续往楼上走去。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上,侯一凡半天都没琢磨透,十分纳闷地对手机里道,“媳妇,我刚刚遇到一个神经病,居然嫌我没照顾好周平江,真就奇了怪了,我只不过是他工作上的助手,又不是他的保姆,干嘛要照顾他呀,他又不是我媳妇”
楚文将周平江抱到自己办公室内,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个休息室,将他放在小床上,调高了室内空调,待温度升高后,伸出手去,轻轻解开了他的衣扣。
考虑到这家伙的性格,楚文没敢过火,帮他脱掉外套后就拉起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关掉灯转身去了外间,打开电脑。
四个小时后,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寂静的实验室大楼突然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楚文大惊,只听休息室里一阵乒乒乓乓,接着周平江裹着外套慌乱地冲了出来,“楚文,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楚文平静地说,“你太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周平江鄙视地看着他,“少胡说八道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楚文淡定地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哼,”周平江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冷笑一声,“为了前途抛弃一切的人。”
房门砰地一声甩上,楚文看着紧闭的黑色木门,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周平江向来是记仇的,这一点楚文非常清楚,可是却没想到他记仇到这种程度,一年多来自己每天像孙子一样苦哈哈地凑到他的面前去任他打任他骂,可是一到谈及感情,那人就乍起浑身的毛,像只刺猬一样绝对防御。
冬天很快就到了尽头,在美国,春节的气氛非常淡薄,可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不能不过的重大节日。
周平江也没有再变身科学怪人,而是破天荒给大家放了一天假,晚上带着侯一凡去中餐厅吃年夜饭。
刚下楼,就在门口遇到了楚文,那人倚着车子笑嘻嘻地望向从楼上走下来的两个人,晃晃手里的中餐厅宣传画册,“年夜饭,订桌了没”
“呃”周平江傻了。
“啊”侯一凡如梦初醒,懊恼地一拍脑门,揪住周平江的小辫子,“你妹啊没订桌你吃哪门子的年夜饭”
楚文打开车门,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动作,“二位,请。”
一年一次的饕餮盛宴,周平江再次吃撑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跟在两人身后走出餐厅,自言自语,“这肚子怎么跟怀孕了似的”
楚文一个踉跄,周平江没看见路,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骂,“干嘛突然停下来连走路都不会”
“唉,”知道他向来没心没肺,楚文叹一声气,没有说话。
“下面干嘛”侯一凡望向周平江,“回公寓去那电视能收到春节晚会吧”
“看什么春节晚会”周平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这可是跨年啊,我们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嗳”
“走,”周平江神采飞扬,“跟哥哥泡夜店去我知道这边有一家gay吧,质量不错哟。”
楚文脸色黑下来,“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周平江吃了人家的年夜饭,丝毫没有嘴短,一张嘴依然欠扁着,“你管得着去那种地方当然是找乐子去。”
“不许去”
周平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许就算了,我跟猴子打车去,”说完,做小鸟依人状倚在侯一凡的身上,柔情似水道,“走,小乖猴儿。”
侯一凡浑身一个哆嗦,警惕地瞪着他,刚要说话,被周平江狠狠一把拧在了大腿上,识趣地硬是咬牙将嚎声咽进了肚子里,僵硬地揽住他的肩膀,面容扭曲地柔声说,“好的,江江。”
两人貌合神离地走到路边去打车,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楚文挫败的声音,“我跟你们一起去。”
废话,能不一起去吗就周平江那贪玩的性子,他憋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出来,还不知道能玩成个什么淫秽的样子呢。
在车上,周平江勇猛地指路,“左拐左拐,右拐,直走,哎呀,跟你说了直走,没听到”
楚文叹气,“你要去的那家gay吧,我认识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家”
楚文没好气,“你还能知道哪家”
周平江闭了嘴,他确实只知道那么一家而已。
这家历史悠久的gay吧自他们在这里上学就已经成为附近同性恋者聚会的场所,大家在这里喝酒聊天,遇到一拍即合的便去旁边的旅馆里开房,没有合适的便在凌晨打烊的时候醉醺醺地离开。
周平江进来之后十分兴奋,甩着小马尾像只花孔雀一般随时随地地开屏,侯一凡显得很心不在焉,楚文冷眼观察着他们两个人,虽然也经常搂搂抱抱举止亲密,可是越看就越觉得根本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气场。
想到这里,楚文看着侯一凡冷笑一声,心底涌上想要小小地算计一下他的冲动。
一直小心地控制着让周平江只能在自己的视线里活动,楚文对人群里一个端着盘子走过的侍应生招了招手,付钱买了一小袋药丸,悄悄溶在了酒中,将这杯泛着湛蓝色的液体推到侯一凡的面前。
三个人开心地聊天喝酒,周平江很快就两颊酡红,站起来挥手,“我去洗手间。”
“去吧,”侯一凡挥挥手,转身对楚文兴致勃勃道,“再接着讲,然后你们在山里遇到了什么”
楚文本想跟着周平江去洗手间,但转念一想,那家伙都四十多岁了,出不了什么事情,于是坐下来给侯一凡讲着他们当年野营的事情。
讲着讲着话题就转移到了感情上,楚文苦恼地笑道,“感情这东西啊,实在是让你琢磨不透。”
“嗨,有什么琢磨不透的,”侯一凡的爱情观异常单纯,“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好,对他再好,对他更好”
“哦”
“我对我媳妇就是这样的,”侯一凡自豪地挺起胸膛,眉飞色舞道,“无条件地对他好,媳妇欢乐的时候要会分享欢乐,媳妇忧伤的时候要会排解忧伤,对媳妇再好都是应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陪你走完下半生的,只有他一个人。”
楚文眼睛一亮,“你有媳妇”
侯一凡倏地捂住嘴,惊慌地左看右看,然后压低声音对他道,“别让那祸害知道我暴露了,他让我假扮他男朋友来着,哎,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我看你对他挺好的嘛,干嘛总傲娇着不肯接受你”
楚文苦笑一下,“我当年对不起他。”
“嗳你们以前在一起过”侯一凡的眼中绽放炯炯有神的八卦之光。
楚文神情黯淡,“当年我们念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可惜后来我没能珍惜他,”他抬眼望向洗手间的方向,突然一怔,“平江为什么还没回来”
侯一凡茫然,“啊”
楚文目光扫到桌面上已经见底的酒杯,指着那个杯子大惊,“这杯酒是你喝的”
“没啊,”侯一凡晃晃手里的瓶装啤酒,“我一直都喝的这个。”
“不好”楚文倏地站起来,往洗手间冲了过去。
隔间里传来暧昧的声音,其中一个的声音低哑清柔,楚文一听,就感觉大脑轰地炸了,妈的,他十年没有再听到周平江这种声音了,在一次听见,居然是在他与别人偷情的时候。
楚文找到那个隔间,一脚踹开小门,里面一声尖叫,周平江和一个黑人肢体纠缠着出现在了面前。
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理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被楚文怒视着,还在发出诱人的低吟在那个黑人的身上磨蹭,饥渴地张着嘴唇在索吻。
楚文也没了理智,一把揪住他凌乱的衣领将人拽出来,单手抱在怀里,转身就想走。
那个黑人正在兴头上,陡然被个男人将到手的猎物抢走,勃然大怒,挥起拳头追了过来,楚文搂着周平江一闪身,接着抬脚一记侧踢击向他的膝盖,黑人下盘不稳,后退一步想稳住身形,楚文紧接着上前一步,一记直踹踢在他的腹部。
他虽然身体素质比不上那黑人的健硕,但是爆发力却是极强,两腿将黑人踢倒,居高临下地指着周平江用英文对他道,“他,是我的”
说着,将还在乱扭的周平江打横抱在了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90、呃
楚文没来得及和侯一凡打招呼,抱着周平江直接奔去了酒吧旁边的旅馆,前台小姐似乎对这样色急的男人们早已经习以为常,接过楚文的证件,手脚麻利地开好房间。
周平江一直像只讨食的奶猫一样盲目地扭着腰往他的怀里钻,喉间发出细细的哼叫。
楚文觉得大脑里现在有把火在熊熊地燃烧着,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只要能再将那个男人抱在怀里,他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
冲进房间之后就将周平江压在了床上,几乎是撕扯着脱掉了他的衣服,皎白的身体陈横在大床上,在灯光的照映下如同玉石一般诱人。
他直起腰来脱下衣服,宽厚的后背上肌理清晰,泛着小麦色皮肤特有的光泽。
两个身体乍一分开,周平江立马发出不满的声音,迷离了双眼在大床上难耐地扭动,双手不住地抚摸着自己。
这样的周平江让楚文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他的身上急切地亲吻起来。
深夜,大床,两个如同野兽一般抵死缠绵的身体,周平江情动不已,被顶得神昏力竭,只凭着本能热情地索求着,随着楚文的顶撞发出低哑的叫声。
这样的声音太甜美了,简直像最强效的催情剂一样让楚文越战越勇,双手扣着他的瘦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地耸动着,大床随着他们的撞击吱呀吱呀地响着,偌大个房间里全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周平江一手抱住楚文的肩膀,一手在自己胸前抚弄,口齿不清地索求着亲吻,楚文被他奶猫一般的声音叫得心都要融化了,下面猛烈地撞击着,双手捧住他汗湿的脸颊,衔住他的舌头,恨不得吞进去一般贪婪地亲吻着。
射精的时候,灭顶般的快感全面侵占脑神经,楚文激动地高高仰起头,抑制不住嘶哑的吼声。
一股一股的液体射入体内,周平江在这样的刺激中叫得哑了声音,身体猛地僵硬起来,剧烈地颤抖半晌,才慢慢软下来,楚文的腹部被他射湿了。
急促的喘息之后,楚文稍稍平息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定睛看向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男人,他情动之后的双颊泛着潮红,半眯的眼睛灿着星光,双唇红肿,楚文爱得心神动荡,这个老男人,在被自己疼爱之后,竟然会有如此这般令人抵御不了的秾艳诱人。
他就像一坛佳酿,尘封十年之后陡然打开,扑面而来的酒香让楚文轻而易举地中了酒毒,再也无可救药。
周平江依然神志不清,躺在他的怀里,还在无力地说着吻啊吻
楚文低头亲吻他,双唇细细地摩挲着,舌尖探进他的口腔中,勾起他的舌头温情地纠缠,然后放开他,辗转亲吻着上移,从他的鼻尖吻到额头,再一路往下,亲吻到他小巧的喉结。
突然,他的动作陡然僵硬,抬头死死盯着周平江微微嘟起的嘴唇,听他哼叫了几次之后,嘴唇突然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一直在索求的根本不是吻,他在叫阿文阿文
楚文突然觉得想哭,他一直都以为周平江没心没肺不会为任何人伤心,现在才知道,在过去这茫茫十年中,对方未尝不是和自己一样沉浸在回忆中,越想越痛,越痛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