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无月无星,漆黑不见五指,这个小小的卧室内却是春光一片,朦胧的床头灯照亮大床上抵死纠缠的两具身体。
汗水浸湿身下的床单,顾维紧紧抱住侯一凡的肩膀,随着他猛烈的冲撞忍不住发出呻吟,这样既压抑又激荡的声音让侯一凡更加情动,衔住他的舌头,像暴风骤雨一般地在他的口腔中掠夺。
顾维的声音越来越大,连侯一凡的呻吟声都越发明显起来,两人的身体突然一阵紧绷,接着颓然放松下来。
两个人拥抱着平息了一会儿剧烈的喘息,侯一凡慢慢抬起身子,在顾维汗涔涔的脸上不住地啄着,粗声道,“小维,我太爱你了。”
迅速的高强度运动让顾维此时浑身无力,懒懒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看着他点漆般的眸子,轻声道,“我也爱你。”
两人痴痴地相望着,顾维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柔软,柔软得能够将侯一凡整个包裹起来,虽然侯一凡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让他想要全身心都献祭给他的男人,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吃什么样的苦头,都是甜的。
侯一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含情脉脉、深情款款、柔情似水半晌,他说,“媳妇,我好饿”
顾维觉得刚才的美好恬静,像个被扎破的气球,咻地一声烟消云散了。
没好气地说,“自己滚去弄吃的”
“嘿嘿,”侯一凡坏心地抖腰撞了他一下,顾维猛地一个颤抖,气急败坏,“你出去”
“太舒服了,不想出来,”侯一凡嬉皮笑脸,“要不,我们就这样一起去做夜宵吃。”
顾维抓狂,“你不要这么变态”
最终,侯一凡慢慢退了出来,看到随之流出来的液体,“唔,我还是先帮你洗澡吧。”
“我自己可以”
“矮油,”侯一凡怪叫,戳着他的胸口道,“媳妇你不要再傲娇了嘛,帮你洗澡是人家最大的乐趣之一,”说着抱顾维去了浴室。
七个月没有过这样剧烈的运动,顾维有些不适应,扶着墙站在莲蓬头底下,大腿肌肉还在紧张地颤抖着,侯一凡半跪在旁边为他揉搓了几下,感觉颤抖得不那么厉害了,站起来,与他贴在一起,感受飞流直下的温水冲刷着两个人身体的感觉。
“小维,七个月零十四天,”侯一凡抽抽鼻子,有些伤感地说,“我们已经七个月零十四天没有见面了。”
顾维笑笑,“不是视频过的嘛。”
“那怎么算”侯一凡委屈地叫,“我想你想得都快疯掉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顾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你了,再好好努力,等你学成回来,我们这辈子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嗯,”侯一凡抓住他的手,湿淋淋地放在唇边亲吻,“再也不分开。”
从浴室里出来,顾维下厨为侯一凡煮了一碗面条,卧上两个荷包蛋,看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端到面前,侯一凡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泪流满面地赞美顾维的厨艺,咬牙切齿地披露周平江的恶劣。
顾维盛了一小碗面汤,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喝着,仔细观察着侯一凡的样子,七个月不见,侯一凡看上去变得成熟了许多,褪去了那些毛毛躁躁,但还是有点气焰嚣张,皮肤稍稍白了一点,人却变得更瘦了,有了一种精壮干练的感觉。
“喂,媳妇,被老公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注意到他的目光,侯一凡嬉笑。
顾维白他一眼,“德性”
“老公是不是越来越帅了”侯一凡星星眼望向他。
顾维打击他,“比我差远了。”
“噢闹”侯一凡扶额,“媳妇,你学坏了”
侯一凡风卷残云地把面条吃光,接过顾维递过来的空碗,非常勤快地拿去洗,将碗洗干净放回消毒柜。
卧室里有手机铃声传来,侯一凡一跳三蹦地跑过去,从地上捡起衣服,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媳妇,帮忙接个电话。”
顾维慢慢走过来,探头看了下屏幕,“唔,我帮不了你。”
开玩笑啊,周平江的电话,谁接谁吐血。
侯一凡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摁了接听键,用标准的普通话礼貌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永远都不会接通,请不要再拨rry,thenuberyou”
话还没说完,那边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周平江火冒三丈地骂声传来,“装什么装臭猴子你能耐了是吧,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跑跑哪儿去了跟哪个野男人跑了老子警告你,十分钟内不出现,老子把你装麻袋扔进密西西比河”
“呜呜老板,我回国了”侯一凡哀叫,“我想小维想得要死了”
周平江顿了一下,骤然爆炸,愤怒地咆哮,“你个臭猴子是不是想死你是不是嘲笑我孤家寡人你是不是嘲笑我四十多岁了还单身你完蛋了抓紧时间给我死回来,明天晚上我要是看不到你,我就把你和顾维这对奸夫淫夫都装麻袋扔进密西西比河”
侯一凡啜泣,“我知道了,呜呜”
83、一年后
顾维捡起地上的衣服堆在沙发上,打开柜子找出侯一凡以前的衣服,淡淡道,“明天晚上到的话,现在就走吗我去送你。”
侯一凡笑着从背后抱住他,“媳妇你忘了时差。”
“哦,”顾维心情稍稍好了点,“还可以再待几个小时”
“不理他,”侯一凡一个一个地解开顾维的睡衣纽扣,在他的脖子上亲吻着,“我们先爽了再说。”
顾维笑了,转过身,与他拥吻起来。
两个人慢慢倒在了床上,夜还长着
手机闹钟在凌晨就响了起来,侯一凡一把抓过它,关了铃声,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际,叹一声气,虽然一夜缠绵,但是离别还是准时到来了。
顾维一动就醒了过来,昨天晚上做得太激烈,他的眼睛稍稍有些水肿,茫然地望向侯一凡,“要走了”
“除去路上的时间,还可以再待两个小时。”
“是三个,”顾维笑了一下,“你闹钟被我调早了一个小时。”
“嗳”侯一凡惊讶。
顾维窝在他的怀里,伸长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喉结上亲吻了一下,低声道,“再做一次吧。”
这样的邀请侯一凡当然是求之不得,手掌在他腰上揉了揉,担忧地问,“你受得了”
顾维的身体实在是太瘦,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一晚超过四次的记录,侯一凡要是索求太多,肯定会被顾维踹下床去,而昨晚却做了一次又一次,即使到最后顾维累得连跟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却还逞强着刺激侯一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哼,别是你不行了吧”顾维一脸不屑地挑衅。
“我不行”侯一凡大叫,猛地一掀被子,露出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武器,“我是怕你待会又哭爹喊娘”
顾维一噎,“你才哭爹喊娘”
“喂,温柔一点啦,用你的身体来安慰一下即将为背井离乡而伤心欲绝的我吧,”侯一凡嬉笑着,与顾维再次纠缠起来。
一个小时后,侯一凡从顾维身上下来,顾维已经连骨头都软了,整个人像一潭春水一般躺在侯一凡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这样疯狂放纵的顾维是侯一凡头一次见,若是在以前,他早就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可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顾维却让他心疼。
“小维,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侯一凡摸着他瘦得肋骨分明的胸腹,哑声,“看你瘦成这个样子,真是比拿刀杀我还难受。”
顾维闭着眼睛,轻笑,“照顾不好我,是你的责任。”
“唉,唉,你是存心让我难受是吧。”侯一凡捡起地上的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几页之后,神情渐渐认真起来,看完之后,望向躺在床上笑着看自己的顾维,摇摇头,“小维,不要再跟郑亚峰较劲了,这个学术诈骗案会牵连出很多人的,你一个人在国内,他们万一报复你,你可怎么办”
顾维摇头,“不怕,他们奈何不了我。”
侯一凡俯身亲吻他,柔声,“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其实,你不这么做也可以的,等我学成回来,我亲自来碾死那些王八蛋。”
“呵呵,”顾维笑起来,“你是要做大事业的,那几个垃圾还是我来扫清吧。”
侯一凡离开的时候顾维没有去送,躺在床上目送侯一凡消失在门外,顾维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后,咬牙闭上眼睛。
侯一凡这一去又是一年。
一年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都知道有一个天才科学家带着一个天才助手和一个天才的研究小组,做出了令整个世界震惊的课题同性配子融合计划。
周平江科学杂志上发表了论文,并在希腊举行的生物技术展望大会上做了关于同性配子融合计划在解决不孕不育以及同性恋人的后代问题上的重大突破的讲座。
一时间在网络掀起轩然大波,周平江毁誉参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男人,在全世界范围内,红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黎域躺在沙发上,抖着手里的报纸,对旁边正在任劳任怨拖地的男人做恨铁不成钢状,“唉,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
袁哲无语,“你自己不也是个小研究员,我还马上就要升副教授了呢。”
“你就跟我比,你怎么不去跟人家猴子比比”黎域悔不当初,“瞎了我的狗眼啊,早知道应该去找猴子的,当年看着还挺出息,怎么现在看来,一眼不如一眼”
袁哲“”
黎域爬起来,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将报纸抖开给他看,“猴子要在全国生物学经济大会上开讲座了,你有没有羞愧欲死啊”
袁哲没好气,“你老公我也有受邀去参加那个大会。”
“嗳”黎域新奇,“你去当志愿者打扫卫生吗”
袁哲把拖把一扔,上前捏起黎域的下巴,“你又找揍是吧”
黎域忙不迭求饶,“英雄饶命,小人身无长物,只有一副月貌花容倾城身段,还望英雄放过小人则个。”
袁哲被他耍宝的样子气得笑出来,从沙发背后翻过来,将黎域抱在怀里,“你真的希望我像猴子一样出名”
黎域笑着白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会,像猴子和顾维一样一下分开两年,我受不了,你也肯定受不了。”袁哲慢慢道,这两年来顾维和侯一凡的苦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顾维越来越瘦,侯一凡看上去越来越成熟,这期间要吃的苦头,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接受的。
“嗯,”黎域在他唇上啄一下,“我们其实比他们要幸福多了,他们现在看上去虽然风光无两,我宁愿在你身边吃糠咽菜。”
黎域陪袁哲北上去参加生物学经济大会,拿着会场发放的日程表,发现侯一凡的讲座安排在第三天的上午。
“唔,前面的讲座要听吗”黎域问袁哲,“不听的话咱们去逛逛吧,好久没有来北京了。”
袁哲无语地看着他,“你们遗传所派你来摸鱼的”
“哎呀,这么多人,你不去,领导也发现不了的,”黎域狡辩,“走吧走吧,一听那些老头连篇累牍我就头疼。”
袁哲无奈地被他拖出会场,刚要下楼,突然手机响起来,黎域凑过来一看,“咦,猴子”
“你们现在在北京是吧”一接通就听到那边侯一凡气急败坏的咆哮,“带着黎学长赶紧来我这里,我住在赏菊酒店609房”
袁哲一脸莫名其妙,“现在去干嘛,黎域要逛街,我得陪他。”
“你们快点,小维刚刚差点被人捅死,他娘的郑亚峰要鱼死网破了,你来,那事儿我们得提前了”
袁哲挂了电话就拉着黎域跑出会场,打车到侯一凡的酒店。
刚敲了一声,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两个人被野蛮地拽了进去。
顾维正躺在大床上,气色红润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差点被人捅死的迹象。
黎域凑过去,端详了他半天,十分纳闷地说,“难道是内伤”说着就要去掀他被子。
侯一凡冲过去按住被子,不爽地嚷,“你干什么”
黎域对顾维道,“你家猴子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啊,刚刚还骗我们说你遇刺了,那语气,我们还以为你生命垂危了呢。”
顾维无奈地说,“他太大惊小怪了,之前在地下停车场,却是有几个人拿到要砍我来着,幸亏一凡反应快,让我们逃掉了。”
“没有受伤最好,”袁哲坐在椅子上,望向那几个人,“但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失手了,肯定会有下一次,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正说着季老也赶来,他也受邀来参加大会,但是随后进门的袁母,让袁哲的脸顿时就黑下来了。
“嘿,哲子和小黎也在啊”季老乐呵呵地打声招呼,“那啥,趁这个机会带你妈来首都玩玩。”
袁哲一字一顿地盯着二老,“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个”黎域怯生生地举手,“咱妈打电话告诉我了,我忘记跟你说了”
袁哲气结。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侯一凡不耐烦,拍拍巴掌,“郑亚峰居然对小维下黑手,他以为老子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揉扁搓圆了的面瓜哼,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决定提前召开新闻发布会,将郑亚峰的丑事公布于天下,让他身败名裂”
84、夕阳红
最近科学界有点腥风血雨,先是周平江完成了同性配子融合计划,掀起轩然大波,再是郑亚峰被爆参与多起学术诈骗案,从国家骗取巨额科研基金。
此时正值本届全国生物学经济大会在京举办,无数科研精英们从全国各地汇聚一堂,学术诈骗案俨然已经取代了经济大会原来的主题成为大家讨论的主要话题。
顾维坐在一个简单的会场,台下是闻风而来的与会人员和一部分记者,顾维从容地展示着一份一份的证据,不用过多地言语,清晰直观的数据对比可以说明一切。
展示完毕,顾维调整话筒,“也许大家会对我采用如此直接的方式感到不解,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将这些证据交给杂志社,但是却没有一家杂志社有胆量将之公布出来,所以我只好来借一下经济大会的东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下面有个记者提问,“顾先生,听说您曾经是郑教授的助手,想必也参加过这起学术诈骗,请问您突然来此揭露是否是因为分赃不均”
顾维淡淡地说,“郑亚峰当年并没有让我参与其中。”
记者接着提问,“那请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顾维看了他一眼,微笑了一下,“身为一名研究员,我的职责是尽我所能促进生物学的发展,力求学有所用,郑亚峰的行为带坏了国内科研的氛围,骗取大额科研基金,所以我们都应该站起来,指出他的错误,希望其他科研人员引以为戒,还我们干净纯洁的研究氛围。”
“说得好,”主席台后的侧门旁,侯一凡抱臂倚着墙壁,嬉笑,“我媳妇真能唬人,这话说出来,估计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黎域靠着墙吞云吐雾,老神在在道,“这话算什么,我说得比他漂亮多了。”
袁哲笑笑,望向侯一凡,“听说有不少机构向你递橄榄枝了,连中科院都有,真的假的你比周平江还红”
“嘿嘿,”侯一凡摸摸下巴,十分得意,“人太红了啊,就是这点不好,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逃不过粉丝的眼睛”
“你够了啊,”黎域挑眉,“跟着周平江好的没学到,坏的你学个十成十,以后打算在国内发展”
侯一凡回忆起以前,咬着牙道,“跟小维分开两年多,那种苦,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受了。”
“嗯,”黎域点头,“你已经很幸福了,起码你知道在这两年里,顾维也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的,还可以发邮件打电话聊视频,如果让你连他的电话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你,就那样分开两年,你能受得了”
侯一凡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袁哲叹气,曲指弹一下黎域的脑门,“你啊,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黎域恶劣地笑,“一般般啦。”
他们站的这个地方后面是条隐蔽的小巷,附近很少有人过来,袁哲拉过黎域,毫不避讳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望向侯一凡,“那你有没有决定去哪个机构”
“这还用决定”侯一凡惊奇地看向他,“看样子你没出过名吧季老直接用武力强迫我签了啊,去椰子所”
两人大惊,“你不是吧,椰子所穷乡僻壤的,能有个什么发展”
侯一凡鄙视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们太不了解我了,郑亚峰都扳倒了,我还求什么发展,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经啊,哈哈哈哈”
黎域袁哲“你这没出息的”
侯一凡不愿意了,“我怎么没出息啦人家季老说了,等他死了,我就是所长。”
黎域袁哲“”
顾维将这么一颗重磅炸弹投出来之后就退出了战线,有了这些证据,自然有人来替他战斗。
正好到了侯一凡的讲座,会场上座无虚席,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人究竟是何等风采,结果侯一凡脑门上贴着个创可贴上场了。
边讲还边龇牙咧嘴奶奶的,小维真是太野蛮了,让老子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人啊。
在观众席中,黎域和袁哲坐在一起,手里拿着与本次讲座有关的材料,瞠目结舌,“下一步要将此技术运用到人体中周平江真敢干啊喂,你看我干嘛”
袁哲憋着笑,“我在想象你怀孕的样子。”
黎域斜眼他,“为什么不是你怀孕”
“因为我需要精子啊,”袁哲一脸坦然。
“你妹难道我卵子”黎域抓狂,伸出爪子去挠他。
袁哲忙不迭躲闪着,“别闹,影响别人听讲座了。”
“哼,”黎域在他脸上狠狠挠了一爪子才作罢,装模作样听了一会儿,就再次被手里的材料勾去吸引力,认真琢磨着,“还别说啊,周平江这想法在理论上的可行的啊,啧啧,估计等他这个也成功的时候,全世界都得疯狂了,嗳,哲子,你真能接受得了我大肚子的样子”
袁哲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警惕地打量他半天,摇摇头,“我接受不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技术真的成熟了,我也不会同意你怀孕的,太恐怖了,那肚子里是个孩子啊,不是个蛋。”
“嗳,说不定就是个蛋呢。”黎域随口乱说。
袁哲五官一下子就抽搐了,显然如果黎域下个蛋的话,他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侯一凡讲完后,下面是大家的提问时间,也许是因为他看上去与那些老古董不一样,现场气氛分外活泼,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都跑了出来,总的来说,众人对八卦的兴趣明显比研究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