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杰哼了一声,抽出试卷看了看,他才不担心呢,不过是少两个吃肉的家伙,他高兴都来不及。
不过对方挺有心的,上面还汇报了他们这段时间的近况,说什么b市的菜色没有他做的好吃,方景那小子去学驾照了。
范杰翻了个白眼,想起前辈子李秀珍说的话,撞不死你无端打了个哆嗦,方景去学车,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那白狼他养在空间里,想要跑是没地方跑,只是他总觉着方景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指不定就和自己有关,再说方景有时候很像狼,半夜里醒过来看着方景瞪着眼,眼神绿幽幽的比狼崽子还吓人。
既然对方没出事,他也就放下心。叔叔都愿意跟着他出去,怎么说也必须得考上大学么。
周凯特地附了回邮信封,仿佛就知道范杰心疼邮票钱,周凯寄了不少往年文科的试卷,还有一些复习资料,并说当初家里人寻来了,来不及告别,给他添了麻烦,以及方景的现况,什么学驾照啊,什么拉着他到处找吃的,还说若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就给他写信,一定要写
范杰无语,这两人平平安安就好,只是可惜了他那几天的肉钱,心疼啊。
范杰回信的时候特地写了几句,谆谆劝导汽车那是铁包肉,交通事故猛如虎,还附上一堆他收集的剪报,里面言语无不耸动,照片无不惨不忍睹。
方景拿到周凯给的回信,略挑高了眉。
周凯挑了根豆芽菜,撇撇嘴,这味道就是和饭饭做的不一样,还老字号呢
方景将剪报放到一边,喝了口茶。
周凯“你喝的下啊这小子真他妈的邪门了,知道你学驾照还给你寄这些东西,他是诅咒你啊还是诅咒你啊还是诅咒你。”
方景看看盘子“我很佩服你,这么一大碗红油汤你都吃的完,红呼呼的。”
周凯剔牙“黑白照片怕什么”
方景“理工科的脑子就是没有想象力。”
周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发白。
方景冷哼“该想的不想。”
周凯抱着杯子灌水,半晌抹着嘴,邪气地看着方景“我说你小子图什么巴心巴肝地帮着他,人家根本不知道,这还不说,你瞅瞅给你寄了什么东西,看着就渗人。”
方景气定神闲地悄悄桌面“他关心我,给我拉警报呢。”
“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小脸长得不错,但也没好看到天理不容的地步吧,怎么就进了你老人家的法眼呢就说他为人吧,小气吧啦的,没看见那几天吃他几顿饭,那神情恨不得从我们身上咬下几口肉来。”
方景拿起杯子支起下颚,看着窗外,现在已经是春季,窗外一片晴空,天气真不错。
“你该不是真的看上他了你疯了,大过年的跟你爹妈出柜不说,现在还看上这么个小屁孩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怎么思想就这么龌龊呢”
“我说不过你。反正那小子脑子不好使,嘿嘿,你等着吧,他能考过来我就把这张桌子都吃了”
范杰的事在三月底总算尘埃落地。
范胜利黑着脸亲自来小摊子上约了范国起去公证处公证。
范胜利和李秀珍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签了字,脸上十分难看,李秀珍还想上前去骂几句,但碍着这里都是国家干部,在这里骂街,不是犯傻了吗
范胜利一脸的疲惫,看着范国起叹了口气扭头就走。没面子呢单位领导都亲自找他谈话,让他解决了家庭矛盾在去上班,说好听点这是放假,说不好听的就是被停工
他那工作是铁饭碗,不出意外可以干到退休,只是工资待遇有高低,其他都不差,可这回单位说的话令范胜利心慌,如今看情况,旱涝保收那是不可能了,谁不好好干,谁回家吃自己去。
单位虽说不管家庭矛盾,但范胜利家里事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大过年的家属区闹成一锅粥,领导干部都住在一起,也烦着呢。
过完了年刚上班,管民事纠纷的就来了,没找范胜利直接找的单位领导了解情况,还去家属区走访,好家伙,那一下家属区炸了锅这事若不尽快结束了,他范胜利就是个反面典型,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李秀珍的想法和范胜利不同,她才不管面子呢她几个哥哥去范国起家里闹,没闹出个什么结果来,自己窝气,自然去放松放松,打牌又输了不少,这次不敢找范国起,也不好找范胜利开口了,回娘家去借钱,结果被她快七十岁的老娘一巴掌打出娘家大门。
大哥看不过眼,塞了一百元给她,可一百块够什么
本就被赌债逼着没法子的李秀珍又被人追着要那些东西,她能吐出来吗
工作人员去她家,她装疯卖傻又哭又闹的,闹得鸡飞狗跳,左邻右舍的连热闹都懒得看了,范胜利直接和工作人员说,我今天就和她离婚,你们不用征求她的意见。
来做工作的哪位直接说,就你们家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够资格收养范杰。
这下她总算消停了。没了饭饭,她不是还有亲生儿子强强吗她儿子多出息啊,大学生呢,她对强强疼到心坎里去了,不怕强强不给她养老
走出公证处,范国起打铁趁热,跟着范胜利去户籍哪里下户口,他们范家湾子的户籍早就打过招呼,等这边一下,那边就给上呢过年的时候在老村长家里饭桌上定下的事,就等这一天。
范胜利有些不想去,但看了看手里的大信封,这关系都解除了,盖了大红章子,国家认定的事,他现在反悔也来不及。
范杰只是跟在后面,这时候他也不想去刺激李秀珍,大家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想着怎么去报复,这女人啊,恶人只有恶人磨,他懒得理会。
李秀珍上了街,嘴巴上不住的骂,说得很难听,但范国起和范杰都无所谓,那些老词他们听着耳朵起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让她骂去,他们图实在的。
去了派出所那边,李秀珍嘴巴里还在哪里不干不净的,范胜利虎着脸,低喝“你够了没没够回家去,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的”
李秀珍现在是短处被人拿住了,也翻不起浪,气得转身就走。
办理申请的时候,范胜利抬起头看了看范杰的脸颊,“饭饭、国起,怎么说我都养过饭饭,你们也没怨我,我常年不在家,李秀珍她那人就那么个脾气,本想着多给她两个钱就是了,但一碗水端不平的,怎么都端不平。”
范国起签了名,盖了章,看着范胜利眼角的皱纹,心里也难受着,闹到这一步他也不想,只是罢了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烤肉串
范杰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前辈子被李秀珍压榨着一干二净,若李秀珍对他好点,他也就认了,毕竟养育了他好些年,只是李秀珍分明是当他为提款机,哪有半点亲情可言。
范胜利一直就是不闻不问,说什么一碗水端不平,只不过是那人顾着面子,范杰不认为李秀珍这样苛待他,范胜利会一点不知情,会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到底那人性冷,心更冷。
这桩大事解决了,范杰的心安不少,如今怎么赚钱才是头等难题,外加他还要参加高考。b市是他的最终目标,哪里遍地商机啊,而且比起现在自己所住的城市发展要快,机会多商机更多。
他前辈子就是只井底蛙,这辈子说什么也要去b市闯荡一番。
趁着叔叔睡下了,范杰进了空间,花开不败,即便范杰摘了不少茉莉花,那株老树仍旧不断的冒出花骨朵,若开的有些败了,用潭水浇灌一两日便立即仿若重生一般。
小白狼日夜待在空间里,身体长大了一圈,白色的毛发油光滑亮,撵着几十只鸡到处跑,犹如一只滚动的毛球般,见范杰来了,连忙扔了一只老母鸡,两只小腿蹦跶蹦跶地,大尾巴甩来甩去别提多高兴了。
范杰郁闷,这狼崽子喜欢上吃熟食了。每日见他就摇尾巴要吃的,若不是还有几分狼性,就和狗差不多扑上来讨吃的。
“你别总撵鸡,它们能生蛋,养大了都是你的粮食,明白么”范杰说着拍了拍小白狼的头,拿出做好的卤牛肉。
小白狼见有了肉,哪里愿意听范杰唠叨,摁住牛肉大口撕咬。
范杰收拾了鸡舍,捡了蛋都归到一边,又去收拾了田里的菜,按着一天的份量放好。
小白狼吃完了肉,舔着嘴,用湿漉漉地鼻子拱了拱范杰的手指,尾巴在身后拍着。
“你想出去玩”
范杰觉着纳闷,也许小白狼智商高,开了心智似地,整日里跟他耍赖,要和他玩。空间里除了那几只鸡也没有其他的生物,小白狼也不过几个月大,正是贪玩的时节,但只能一个人独自住在空间里,孤零零的看着令人心生不忍。
范杰伸手搂着小白狼的脖子,摸摸它的长毛,“咱俩都差不多。”
他前辈子没朋友,没知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小白狼如今也和他同样。
将小白狼带出空间,那小家伙冲出了房间,用小爪子拍着范国起的房门,小脑袋拱着,范国起似乎也没睡,起身开了门见小白狼,眉开眼笑地让它进了屋。
范杰郁闷了,这白狼明明是他养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叔叔呢难道叔叔是个好人这件事连畜生都知道
转眼间到了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串串的生意也淡了一些,这里的春季很短暂,令人感觉脱下棉衣就可以穿短袖,带汤水的食物很难销动。范杰想了想,干脆让三子哥找人做了铁皮炉,用木炭烤肉串做烧烤。
肉块切的大,肉质新鲜,又用特质的调料胭过,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着,油脂顺着肉块滴落,香气四溢,走过的人都不免咽口水,加上三子几个朋友在一边大声吆喝,生意日渐兴旺。
只是小卖铺的老板有些不愿意再让他们放炉子了,即便范杰说加价,对方也不同意。
三子合计着,这人是不是见了眼热,自家想卖烤肉串这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吃过几次也能琢磨出味来,市里不少小餐馆也开始卖,不再是独一份。
听了三子的唠叨,范杰和范国起不怎么在意,他们是铁了心要去b市,这里生意做到7月份就结束,只是觉着这样对三子日后的生意有影响。
三子听了说“叔,您要是真疼我,不如也带我去b市,我也没去过那里,带我去开开眼怎么样”
范国起琢磨了下,如今他身体是有好转,只是范杰若考上了大学必然要以学业为重,而他只不过是个种田的,去了b市若要摆摊做生意,没个照应也不行,三子到底是个知根知底的人,长得五大三粗跟黑塔似的,一般人不敢惹,再说这孩子打小皮了点,就没啥坏毛病,帮忙收钱是一分不少,也没携带私截。
三子接着说他家老娘早就同意了,若是范国起去说,保准答应的。
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范杰考虑烧烤的油烟大,对学校还是有影响,索性将摊子搬得远一点,三子认识的人多,每日里也常来帮忙,久了几个人也动了心思,和三子说若他们不做了,这摊子就转给他们哥几个。转让费就拿一套在附近的空房子的房租抵。
范杰乐了,这可是想要什么来什么,走大运了他很早就想着进店经营,目前对许可证管的松,可以不办手续,他们这些家当也要不了几个钱,换几个月房租那是天大的便宜。
看着挂在门楣上的大招牌范杰松了口气,以后要做生意还是找门面,免得叔叔在外风吹日晒的,看着心里怪难受的。
范家小铺悄然开张,只做晚餐和宵夜,三子几个朋友也跟着跑前跑后的帮忙,范杰是将所有手艺都教给对方,不出五六天,他便做了甩手掌柜,顶多在夜里帮忙算算账,空余的时间都去看书了。
学校里因为到了六月,空气异常的紧张,那是只有上大学才有出路的年代,上了大学就算拿到了工作,后半辈子都有了依靠,寒窗苦读十几年,就靠这么一次机会,完全是一次豪赌。
平日里总显得游刃有余的王宇也受不住这份压力,总拉着范杰嘀咕“你小子竟然敢叛变你转文科啊都高三了,你拿这辈子开玩笑呢”
范杰到底是转了文科,只是没转班,班主任考虑到三门主课考试卷一样,自己对范杰比较熟悉,只是上政地史时让范杰去旁听。
范杰在六月里的模拟考成绩惊人,范杰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都转了文科,统考的试卷肯定不一样,但分数那是蹭蹭地往上窜。虽然不是前三名,但也进入了前五的行列。
文科班的学生们对范杰这个旁听生那是另眼相待不爱搭理。都是对手,而且还是高三下学期来的,考成这样,不是寒碜他们吗
杨蕊倒是挺高兴的,总在人前夸范杰聪明,看着其他女生直咬牙,这校花一天到晚的闹笑话,这不是给她们全体女生抹黑吗
人家范杰聪明,长相好关杨蕊什么事啊两个人不是早就不在一起了么这时候有脸在哪里夸,见着人家范杰赚钱了,成绩好了就想巴结,以前不说人家身上有股子味道,熏鼻子。这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心眼真多
这天中午,范杰吃完饭正想咪一会,下午也好有精神应付老师。刚趴下,杨蕊带着一股子香气过来了。
范杰抽抽鼻子,他对那种化学香味很不喜欢。闻多了天然的花香,那股子混着香精的东西完全进不了鼻子,头发蒙,鼻子痒痒的。
杨蕊拿了外语书过来,“饭饭,你外语好,帮我补补”
胡丽晶在一边做了个鬼脸,都什么时候了,还帮她补课有那功夫不如多做两道题。
范杰努力瞪大眼,捂着鼻子,“那啥你身上啥味道啊”
杨蕊脸色娇羞“香水,好闻吧,我妈妈的”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炫耀,就被范杰的话气歪了鼻子。
范杰“好刺鼻子我阿嚏”
胡丽晶和几个女生低头闷笑着,完全不顾杨蕊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发白,“土包子”
范杰“”
胡丽晶“”
王宇“”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了,几十双眼睛看着范杰。
范杰掏出纸擦了擦鼻子,连续不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算缓过神来,“那啥,你那香水真的刺鼻子,你最好少用一点,对皮肤不好”
杨蕊脸上挂不住,十七八的女孩子被人嫌弃成这样,她起身撞到了旁边的板凳,捂着小腿出去了。
王宇摇了摇头,走过去拍拍范杰的肩膀“你感冒了”
范杰“不是,她那香水味,我鼻子发痒”
胡丽晶见范杰鼻头发红,眼睛肿了连忙说“你这是过敏吧我妈妈就是过敏性鼻炎,你小心点,回去吃点药,马上都要考试了,要是病了可不好。喷什么香水呢,弄的满教室都是一股味,她喜欢,我还不喜欢呢。”
王宇拉了拉胡丽晶的马尾辫子“你不喜欢,你要是闻了范杰家茉莉花就一定喜欢了天然的总比合成的好化学反应,我说范杰你天生就和化学不对付,转文科也挺好”
范杰瞪“你啥意思啊我只是追不上氧化还原的速度,但看问题要以发展的眼光”
同学们顿时趴了下去,这理科生和文科生吵架,就是找掐呢。
、第章
世上有一种人,上杆子表达爱意时,人家不搭理嫌烦,心烦指派去做苦力那是人家瞧得起你,给你个表衷心的机会多么大的恩典啊可等你不理会了吧,人家也烦,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啊,还是男人么。
范杰不是小孩子,和杨蕊没什么纠葛,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赚钱,想考出去,想要寻个自己的位置好安生立命,挽救挽救自己的生命,真没时间和杨蕊勾搭。
看透一个人很简单,范杰活了两世早就看淡了,那次也不是针对杨蕊,不管是谁喷一身浓烈的劣质香水跑来,他都会那么说。
要做个未来的名厨,鼻子、眼睛和舌头都必须保护好了。真被劣质香水给熏出个鼻炎出来,他这辈子就难过了。鼻子时常不通气,闹个别扭,一边做菜一边流清鼻涕,那样子多瘆人。
而且范杰觉着,能够将兴趣爱好换成赚钱的本领,那才叫真正的人参淫家。不管生意能做多大,哪怕就是个小铺子,能够和叔叔两人度日,他就满足了。
范杰天生就是个吃货,他爱吃,也爱做。这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他既然能够捡到重生的机会,那这辈子,他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梦想。
只是杨蕊不乐意了,范杰以前就是她的小跟班,呼来唤去,心灵的垃圾桶,她想到恶心的事就往范杰哪里倒,自己就舒坦了。
可现在的范杰变得不那么窝囊,成绩好了,性格虽然也是那么不爱讲话,但令人觉着靠得住,小小年纪就能赚钱的男人真不好找。而且范杰现在眉眼张开了,五官细致,大眼的形状很好看,身段比例协调,个子高高的,看着十分顺眼。
问题是如今,范杰出色了,不围着她转,即便再怎么出色,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些不自在,心底有股恼意,以前怎么就没觉着这闷不吭声的范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作了十几年被人夸赞的漂亮女孩,她也拉不下脸去表示和好,上次她就借口想让范杰帮忙补习重新恢复两人的关系,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可是特地喷了香水的,以前她偷用妈妈的香水,还问过范杰好不好闻,范杰红着脸说好香。
学校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流言蜚语,说什么范杰喜欢杨蕊,杨蕊没同意才恼羞成怒故意当众羞辱了杨蕊,说什么范杰从初中时就追杨蕊。
范杰听了也只是觉着好笑,都高三了还瞎折腾什么还有半个月大家就说拜拜各奔前程,有什么好介意的。青涩青春和他无关,他熬过一次了,没什么好回忆。
照了毕业照,学校放假三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复习准备考试。
比起范杰,范国起就如同自己参加高考一般,不准范杰做任何事,专心复习
方景那边也是寄了b市名校的冲刺卷过来,让范杰做做,摸摸底。范国起提起方景和周凯就不停的说那两小子是好人啊
范杰心里清楚,范胜利一家能这么痛快的答应解除协议,多半是方景和周凯做的手脚,不管怎么说他都感谢方景和周凯那两人,如果他考过去了,再遇见一定请对方吃饭。
范杰不想和方景那两人深交,若不是因为方景是他前辈子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他恨不能离那两人远远的。
也许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范杰总觉着方景身上有股子邪气,那双眼睛总是不怀好意的打量他,那眼神令范杰心寒。
再说周凯想必是家世好的哪一类型,不然范强根本不会在年三十请人回来吃饭。就范强那势利眼,家里没个当官的,有钱的,他还看不上眼呢。
范杰这三天也没闲着,复习累了就进空间去转一转,整理下田地,浇浇水,养养花,躺在山坡上的草坪上睡一觉,直觉得身心清爽,头脑清晰。
田里种的那些药材如今长势良好,七叶一枝花早就成熟了,红色的小果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喜人,还有他和叔叔从山上挖的一些当归看枝叶也不错。
他总觉着少了些什么,树苗都是最平常的树种,如今也是华盖如伞,枝条繁密。范杰想着若能在考试结束后去更深的林子了挖点值钱的东西就好了。
还有去了b市他势必要找房子门面,如今那边还刚刚起步,不知道房价如何,自己兜里这么几万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做吃的一般都说说生的弄熟对半出头,利润和陈本是一半一半,但范杰的优势是大部分原料他自己出了,不需要成本利润可观。
只是他不会杀猪宰牛,不然就在空间里养上十几头,那就是无本生意。
范杰就这么逍遥自在的过了三天,等考试那天早上,范国起一身新衣服,雪白的衬衫,灰色裤子外加小皮鞋,整个人就像新郎官一半,特地叫了三子一个朋友的车,将范杰送到考点。
范杰临进去的时候,范国起站在外面喊“饭饭饭饭别别紧张”
三子和他朋友轰然大笑“叔,您都磕巴了,还叫人不紧张,您放心饭饭心里有数,没看他那么自在吗在家里睡了三天”
“饭饭那是在用功呢”范国起老脸微红,气哼哼地说着。
连续三天的考试令所有考生疲惫不堪,上午考砸了的,下午更加疲惫,第一天坏了事的,第二天基本放弃了希望,胡乱写一通交差。
范杰只是觉着试卷是曾相识,尤其是三门主科,他前辈子就考过。只是范国起什么也不干,每天就站在考场外面,七月的天气,白衬衫都被汗给浸透了。围在考场边的家长们都哭笑,这比让他们去考试还要煎熬。
等到考完了,范杰只说还成,拉着范胜利进山里找药材去了。将小铺子留给三子和他朋友照顾,一门心思的想去挖个金元宝出来。
他没想到,在他进山这几天,小店铺里出了事。
女神杨蕊每天准点去光顾,第一次还是一个人,第二次就带着她朋友,吃完了也不付账,说要见范杰。
三子认识这女孩,以为对方是范杰同学,他天性就是个好热闹,喜欢漂亮的大姑娘,见到天仙似的杨蕊,不出两三天就和人有了交情。
一个喊着三子哥,一个唤着小蕊妹妹,肉麻的令他兄弟都烦。
杨蕊那朋友要了些汤水和烤肉酱回去,说是拿回去下面条吃,三子也不介意,那汤水本就可以送的,加上杨蕊嘴巴甜,一口一个哥的,笑容美得醉人,三子就沉了下去,没几天的功夫,后厨房都被人看光了。
三子的兄弟还在提醒三子防着点,别连底料都说出去啊。
三子不介意,美女哪有那么多坏心眼,还是饭饭同学呢。接过不出一个星期,小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三子起先没往心里去,可他兄弟也有明白的,跑出去一打听,回来就开骂了。
杨蕊家也是做餐馆的,现在人家店里就有他们这里的烤肉,还挂着什么独家秘制酱,那酱料就和他们家一个味。
三子愣住了,他人看着五大三粗咋咋呼呼,但没坏心眼,没想过会有这么回事,急的抄了店里的火钳就想去杨蕊家餐馆闹事。
三子朋友好说歹说地拉住了,就等着范杰回来看怎么办好。
范杰回来时正是七月中旬,天热的厉害,范杰趁着范国起回屋休息将挖好的药材放进空间,还特地做了十几串烤蛇肉奖赏给小白。
小白狼是这次的大功臣,带着他们两个在林子转悠不说,遇上什么危险还知道叫上几声,提醒一番。
林子里有蛇,手臂粗的一只长着花条纹,盘在树枝上不显眼,若不是白狼先发现了,范国起就一手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