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乐,一笑撩出小白牙,范杰下意识的想起空间里的毛团子,后背一冷,上前扶住了范国起。
方景说“没事,他会找您说的。您雇我,一天就给我10块钱,我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在这家门口帮您评理,您要是管饭,我中午就不休息了,怎么样凯子我朋友,他有高音喇叭,我保证这院里院外的都能听见,叔,这生意您一定要给我做,您就让我赚个路费回家成么,叔”
范杰汗都下来了,尼玛真狠啊早八点到晚八点,还不扰民这家伙令人自愧不如。丧门星果然不同凡响。
范国起也是气急了,想也没想掏出十块钱“定金骂足一个月”
“成路费够了,还可以买点特产回家去咱先回医院。凯子,叫车叫车。”
周凯默了,他那可是高级机器,什么就成高音喇叭了,他现在装路人来得及么
范胜利脸色都变了,李秀珍张了张嘴没敢叫,别说一个月,就今晚上这事明天都会传出去,高音喇叭那么一放,他们还能做人吗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瞧不上范国起,一农村人,家里没钱,身体又不好,指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老范家的绝了户,房子地就都是他们的了,就算老叔公还在能说什么正主都死了,饭饭又是个软性子,还不是任他们说,再不济一顶不孝子的大帽子压下来,饭饭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顶事,毛孩子能跟他们斗。
可算盘打得欢,现实不如意
范国起做了小买卖,他们不眼馋,反正饭饭在他们手里捏着呢,不怕范国起不送钱来。
范强这次回来说在b市大学里,有人在找一块莲花玉坠子,和叔叔手里的那个很像,还说找玉坠子的那人家里很有来头,算得上是豪门他喜欢那家的闺女,如果能帮忙找到玉坠子,指不定这事能成
他要和那女孩成了,日后工作房子都解决了,指不定还能在b市做个干部。那是前程似锦,光明璀璨
范胜利本来没想去要,老范家,那就一破落户,什么玉坠子,绝对不可能和有身份的人牵连上,范强这不是瞎折腾么。
可架不住老婆的唠叨,范强也说只是看看,也不一定就是,主要是在那女同学面前要有个态度,即便不是了也没什么关系,他尽心尽力了,这就是一种态度,而且他已经放出话了,过完年就把玉坠子拿去给人看,这要是带不过去,他学也不想去上了,指不定人家闺女怎么看他呢。
他还指望追求对方呢,第一次答应对方的事都没办到,他有脸么
范胜利听了就走了那么一趟,大过年去医院多晦气啊,可没想到范国起一顿数落,回家了范强同学又来,他也不能发气,那同学太体面了,不敢造次。
等同学一走范强又闹了,李秀珍在一边逼着饭饭去拿玉坠子,不管怎样都要拿到手,就算不是别人找的那块,他们娘俩就跟那玉坠子杠上了,谁知道饭饭被逼急了,追着范强打。
范强那没用的家伙竟然跑到外面,饭饭拿着暖水瓶追了出去见人就扔,炸了
这下可好,他一辈子的名声都成了暖水瓶的碎片,只怕在这里粘都粘不起来。
还有那范强同学的朋友,出了那么个馊主意,要拿高音喇叭在这里喊过年过节的,谁家没个亲戚过来串门啊,这不是丢脸都丢出了单位了么
范胜利那个愁啊,回家抓着范强第一次抽了这祸害一顿,连夜写了离婚申请书,死活要和李秀珍离婚脸都丢尽了,如今不离婚不行。
这边愁云惨淡,那边也不消停,范国起也愁,饭饭户口上在范胜利那一家,当初他们家也就给饭饭上了户口,饭饭五岁时老叔公硬是逼着李秀珍来接孩子,不然就去闹,老叔公也是为了饭饭好,孩子小,不懂事不记仇,跟李秀珍范胜利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日后也好有个着落,他身体不好,又没娶个媳妇,带孩子太勉强,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个事。
王宇送人上了车,站在车边拉着范杰的胳膊说“我以前总觉着你吧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朋友”
范杰大眼睛雾蒙蒙地,好人啊王宇是好人,他前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方景拉着饭饭塞了进去,三个小辈坐后面,范国起坐前排,不一会儿便去了医院。
周凯拉着方景出了医院,在楼梯口里站了半天,瞅着方景的脸问“你哎,要知道闹成这样,我也不带你去蹭饭了。”
方景淡淡一笑“为啥不蹭,你兜里有钱”
周凯张了张嘴,好么,两离家小青年,处世不深,在火车上被扒手给光顾了,晚上还不知道能去哪里歇一宿呢,不然他会去范强家里蹭饭本来打算开口借点,回b市了再还,可如今这局面,别说对方双手捧上来,他都不能要。
周凯看了看空旷的走廊,叹了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方景摇了摇头“你有钱打长途么,今天好歹赚了10元。”
“尼玛你还真去帮他们吵架啊,方公子,方少爷你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吗就为了十块钱你去人家门口开骂,你是啥身份啊,你知道么完了,要是方伯伯叔叔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
方景拿出那十元钱,在周凯眼前摇了摇“烟钱”
周凯“”
周凯去买烟,范杰安排好了范国起,出了病房就见人没了,十块钱也没了他就知道那两小子没安好心,穿的那么体面为了十块钱骗他们家,果然是个丧门星。
方景“你找我”
范杰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啊跟个鬼似的。”
方景“”这是在夸他还是夸他呢
范杰想了想,掏出些毛票塞到方景手里“你没钱吧,算是我谢谢你把我叔给劝回来了。那事算了吧。”
方景看了看手里的毛票,最大的面值也就两元,一张张软软的,边角都被人捋平了,整整齐齐的。他将钱塞进范杰的手里,握着人家的手,半天没松开。
方景“我答应过的事就会做。”
范杰“你这么体面地人,跑去骂街算了吧,你也就骗骗我叔。我叔也就是气急了,等明天他转过来不会怨你,你不是没车费吗大过年的家里人不担心”
方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深邃,笑了笑,“我还想赚点钱买土特产呢。”
“饭饭饭饭,和谁说话呢”
方景松开了手走进去“叔,是我呢。”
范国起看着方景也明白过来了,不由老脸绯红,“那,请坐,请坐,刚才”
方景“叔,您不雇我了么我和周凯两个出来玩,半路上被扒了钱包,身无分文,您就雇我们两天行么”
范国起摇了摇头“你们看着就是个斯文人,是念书的吧,你莫不是范强的同学”
方景“叔您真有眼力,周凯是范强的同学,我和周凯是发小就是好兄弟。”
范国起“大学生,文化人,哪能做那种事不成不成,那十块钱我也不要了”
方景“叔,您要真不雇我们,今晚上我们连睡得地方都没了,大学生也要吃饭睡觉,再说我可不是去骂街,您雇我们,不吃亏。我们能跟人讲理啊,咱不和他们对骂撒泼,咱们是文化人不是,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范国起看着方景,这小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英挺的眉毛,上挑的桃花眼,看着真是一表人才。
范杰见了就知道叔叔被这人蒙了方景那是口若莲花,张口就没实话的主,三句两句就把人给绕进去了,前世他就领教过,他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范家湾的叔,哪里是方景的对手。
范杰“叔,他们是同学呢,您让人家去做这事不好,以后在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方景瞪眼,小子断我财路,让我们今晚上去喝西北风睡马路不成
范杰缩脖,恶势力太凶残尼玛骗吃骗喝还要骗啥啊
方景“这样吧,叔,您先把具体情况说清楚了,我帮您出出主意,要是您觉得可以在雇我。您要觉得不好,我和凯子马上就走”
范国起琢磨了下,家里那点丑事都已经摊开了,他也不怕没面子,只是眼前这小年轻看着一脸诚恳的模样,瞧着也挺可怜的,大过年的两个人在外面,钱包还被偷了,索性就当做善事,而且他真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才好。
范国起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说话条理清楚,一股脑地给倒了出来。
范杰听的是手脚冰冷,脸色发白。
范国起和范胜利不是亲兄弟,也不是家里仅有的孩子。
范国起的父母生下过不少孩子,范国起是最小的一个,他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其中一个不到三岁就夭折了,除了两个儿子之外无一幸免,全部都早夭,有的甚至胎死腹中。
范国起的母亲长得很漂亮,但来历不明,范国起的父亲是个穷苦人,为人忠厚老实,不知在哪里遇见了母亲,他本就没钱娶媳妇,对方见他为人好跟着他过了日子。
只是生下长子之后母亲就神色忧郁,总担心养不大,果然哪孩子早夭了,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再次怀孕时,硬是去育婴堂抱了一个孩子回来,那就是范胜利,不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范国希。隔了几年,范国起也降生了。
范国起和范国希,他们都是国字辈的,只是范胜利不在其中。日子过得苦,拉扯三个儿子多不容易,但范家夫妻两个,仍旧含辛茹苦的养着三个儿子。
好容易范国希和范胜利都长大成人了,夫妻两个也算有了盼头。那年范国希出门去上工,却是留书离开了家,母亲担忧不已,她没能等到儿子回来,临死前还说着她对不起老范家。
等到国希回家时,范胜利已经结婚生子,范国起那时候很年轻,不懂事只是见哥回来了还带着个侄儿子回家,很是高兴。
范国希没说什么,放下孩子和一个布包第二天就走了,父亲那时身体也不好,强留不住,只当儿子要赶着回去上工,谁知第二天,范国希的身子飘在了门前的小河上。
父亲至此一病不起,小奶娃才出生不久,眼看着上不了户口,勉强用米粥喂养着,那时候李秀珍正怀着孩子,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父亲听了便将两个儿子叫到床前,拿出国希走的时候留下包裹和妻子的陪嫁,说谁抚养这孩子,谁就把东西都拿去了他给自己的孙子取名范杰,希望他能是有出息的。
、11 白菜饺子
当夜里医护值班护士少,病房里也没个电视,冷冷清清的,但暖气开的足。方景和周凯是没地方去,索性就占了病房里的空床。
同房的病友大多出院了,没出院的也回去过了三十再来,就剩下范国起一个人,四个人凑在一病房里都可以打牌玩了,护士都懒得搭理。
范国起说的嘴皮发干,老泪纵横,范杰也无言以对,坐在一边削着苹果。
方景伸手夺过苹果,啃着“叔,您这事难办。”
范杰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想要讹钱啊先说什么难办,然后又说自己有本事能摆平,就是要点钱下套子
这种人,他见多了,只是又不能和叔叔明说。
范杰咬着苹果,嘎嘣脆,周凯嘴里起酸水,自己拿了颗就着衣服擦擦啃了,汁水香甜,真不知道这苹果现在竟然如此可口。
范杰心疼地恨不能咬那方景两口,只能拿眼瞪着。
范国起“这么难办当初黑纸白字写的清楚,若他们对饭饭不好,就由我来收养。”
范杰啃完苹果,嘴里霹雳巴拉说了一通,按照现在的收养法,饭饭的户口上在范胜利名下,而且也抚养了这么多年,也是事实收养。
饭饭要回范家也不是不可能,第一要有亲子鉴定,第二要证明范胜利夫妻两对饭饭不好,这些都要真凭实据才行。
亲子鉴定很简单,即便范胜利不愿意,范国起和范杰若是亲属关系也做得出来,但需要一大笔钱,而证明范胜利不适合继续收养饭饭这个证据难。
那些街坊不一定会作证,这种事怎么都觉着不好,更何况在大家心里老子老娘打儿子,只要没打死打残都是管教,天经地义,棍棒底下出孝子是老规矩。
饭饭即便被打过,那些病例对方只推说饭饭自己记错了,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也说得过去,没拿到现行的,即便打起官司,拖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这种事一般都会调解,不会一下就判了的。
饭饭等不了那么久,马上就要高考了,等饭饭高考完就是人们心中的大人,能赚钱了,若饭饭这种时候还在闹腾,旁人会觉着饭饭忘恩负义,不想养活范胜利和李秀珍两口子,这对饭饭来说也有影响。
范国起“饭饭大病小病的费用都是我出的,他们怎么能”
方景“叔叔,他们能。”
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会有良心
方景“叔,您要信得过我,我去和他们谈,怎么样咱们协议解除抚养关系,饭饭也快十八岁了,马上就要高考,要这事拖下去,对饭饭的前程也不好,您拿个主意。”
范国起摸了摸被单“你要多少钱”
周凯嗤了声,见方景看着自己,扭过头去,钱算个什么东西,这一老一小的看着可怜,若不是方景有那么点触景生情,怎么可能管这闲事。
方景想了想“您就给我们买两张回b市的火车票就成,这几天能包我们吃饭”
范杰你咋就这么死皮赖脸呢你好意思提要求么
方景不理会在一边挤眉弄眼的范杰,三言两语地说动了范国起的心,逼着周凯拿出身份证和学生证来给人当抵押。
周凯尼玛,你干嘛用我的证件啊,尼玛
方景想吃肉跟哥走。
周凯尼玛老子比你大
范杰你们两个都给老子
方景的细长眼睛瞟了过来,范杰留下来可以么
范国起叹了口气,“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方景问“饭饭,你下定决心和他们解除关系吗”
范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明亮“不管怎么样都要解除,你要真能帮到我,我所有钱都给你们”
方景看了范杰许久,才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范杰几人是被一连串得鞭炮声炸醒的。方景早已起身,梳洗干净了,帮着范国起收拾行李。
范杰迷迷糊糊地下了病床,想着医院真不错,没赶他们走,那两人省了一晚上得住宿费。
洗完脸,方景和周凯已经收拾好包裹了,周凯叫了一辆车等在门口呢,范国起睡了一夜,脸色好转,看上去也没那么颓废,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景的巧舌给说动了心,“走吧,先回家过年再说。”
范杰“叔”
这是要引狼入室的节奏范杰想要暴走
方景淡笑着,拍了拍范杰的肩膀,扛起了行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下车付了钱,方景披了范国起的一件旧外套左右看着觉得新鲜,这种挟湾子估计和村落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在哪里放着炮竹,硫磺的味道散布着,这才是个年味。
周凯抽了抽鼻子就差没皱眉开骂了,硬是咽下一肚子火,舔着笑脸说“挺热闹的,不过我们哪里啊,过年要吃饺子。”
进了屋子,方景没流露出任何嫌弃的眼神,这令范国起有了好感,范强从来不过来玩,即便来也只是坐一会就走,应付一下,可方景不同,大城市来的孩子,看着体面着呢,也没嫌弃他们这里是郊区。
不过那个叫周凯的,果然是范强的同学呢,眉毛都要拧成一团,就差用卫生纸堵住鼻孔了。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也没有暖气,范杰生了小火炉,放堂屋里烤着,又拿了好几个热水袋,灌了热水分给叔叔和方景。
开了电视,周凯眨了眨眼,黑白雪花电视,不错,质量好,欠抽那类型的,锤好几下就出现画面了。
电视里热闹,范国起也不想回房躺着,范杰就拿出夏天睡得竹床来,方景帮着铺了棉被,让范国起躺在上面,一起看电视。
范杰手脚麻利,和面剁肉馅,偷偷从空间里拿了大白菜出来,小毛团见了范杰放下一只恹鸡跑了过来,抓着范杰的胳膊不放。
范杰不想多纠缠,外面还有人呢,只能说“你待着,不乖不给肉吃。”
小毛团舔了舔嘴,还是从胳膊上滑了下去。
当范杰在厨房看见小毛团时郁闷了,这家伙还是跟了出来,估计是趁着他不注意勾住他的腿出来的。
小毛团抖了抖毛,窜了出去。
范国起有些惊讶,但没出声,只是伸了伸手,小毛团狐疑地看着,不知闻到了什么抬抬爪子慢慢走过去蹲在竹床边,瞅着范国起,却不让范国起摸。
方景看着小毛团眼神一亮,随即拿起一块糖果。周凯顿时有多远闪多远,捂着鼻子喊“饭饭给卷纸我对这玩意过敏”
范国起乐了“这家伙不吃糖,又不是孩子。”
方景脸一红,放下糖块,去厨房帮忙。
范杰也不客气,指挥着方景就着煤炉子搭锅烧水。两人也没多话,埋头包着饺子。
方景包得那叫难看,东歪西倒还裂开了嘴,一看就是没做过事的,范杰气不过将人赶了出去。方景摸了摸脸颊上的灰面粉,气定神闲地出去了,耳朵根子微微发红。
他被人嫌弃了,还是一个小鬼头这感觉真是不一般得难受。
范国起想要帮忙,方景说“您还是躺着吧,饭饭会担心的。”
范国起看着方景,这孩子说话客气,虽然口气有些冷淡,但说得有理,家教好。
小毛团挨着炉子,团成一团,打了个哈欠,看着电视上面的画面,也不知看懂没,不一会儿便睡得四肢松散。
范国起起身摸了摸毛团子,见小家伙耳朵动了动却没躲开,不由笑了。
方景“这不是狗吧。”
范国起“这啊,这是狼崽子。”
方景一愣,范杰养的么养狼崽子玩范杰该不是把狼当狗了吧。
范国起叹了口气“老范家的命。”
方景不好多问,他本来是借住的,这种事他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周凯是个甩手掌柜,在家里就没做过事,此时也不得不帮忙支起了桌子,坐在一边,和毛团一个样子,恹恹地等着吃早饭呢。
范杰端着包好的饺子出来,水也滚了,白胖胖的饺子在锅里沉浮着,香气四溢。小毛团耸耸鼻子醒了,嘴边的毛都湿润起来。
范杰想起卖串串的红油还有些,当下收拾了点肉块和蔬菜,煮了白汤,红汤,分别用小炉子炖着,拎到堂屋里,引得周凯和毛团子口水乱滴没个人样。
范国起没问范杰这毛团子哪里来的,似乎知道了什么一般,闭口不提。只是不时的挑了肉食给毛团子,自己倒没吃多少。
四个人一头狼崽子围在炉子边吃的满嘴流油。
周凯也不顾烫嘴,仰着脖子嚎“这个味,地道爽”
方景吃饭很优雅,和那张邪气的脸完全不同,也不搭话,咬破了饺子皮,吸干了汤水再吃着。
不是做买卖,也无需记数,只是范杰看着一桌子盘子都空了,后背起了冷汗。
周凯明显吃多了揉着肚子要去厨房找些青菜来涮着吃。
方景文雅了许多,拿纸擦了擦嘴,“我吃饱了。凯子,别撑着了,八分饱就行。”
尼玛你想吃穷我们家啊还八分饱,真要敞开了吃,他家年都不要过范杰悲愤地看着方景面前的空盘子,百十个多个大饺子,一只羊后腿肉,三斤猪肉,加上一堆蔬菜,这都是钱呢
毛团子抱着一根羊腿骨头,舔得稀里哗啦,尾巴松快的甩来甩去,看着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