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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生胆小 第1节

作者:麻油杂胡椒 字数:11946 更新:2021-12-19 22:42:50

    书名重生之天生胆小

    作者麻油杂胡椒

    文案无车无房无存款无工作的二货青年范杰重生,天生胆小的他,珍惜生命,远离感情淡漠当他是提款机的家,抛开黏糊不清拿他做备胎的女神,带着空间养养花、种种草、做做小买卖,走上致富路时,顺手掰弯了自己。

    避雷针生子狗血一桶,金手指,安身立命,空间,不喜请关。架空背景,平行世界,和地球一样的,不信我咬你

    、死去活来

    范杰死的时候三十岁,未婚,模样长得不错,脸皮白,眼睛亮,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性子不硬不软,工资不高不低,为人不偏不正,熟人提到范杰便说,饭饭啊,就那花花肠子老范家的二儿子,没本事的那个。

    没本事的饭饭 死因也是意外的令人牙疼,那是天灾,不是人祸也不知这平常闷不吭声的饭饭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许是一直没有找到对象,心里不痛快自己背上背包去旅游,遇上了山体滑坡,就这么没了。

    旁人不知道内情,可本人确知道的清楚,饭饭去旅游是因为他被裁员了,三十岁的大好年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成为失业人口,给家里添了负担,这下找对象结婚的事更难办,他一无车无房无存款无工作无家世的五无大好青年,想找对象那是难上加难。

    本想用私房钱散散心,没想到天理不容,不能藏私房钱,早知道年初的时候去庙里就不应该那么小气,上根百元的高香,去去晦气也对。

    再说不是有个算命的说他近日有难嘛他没理会,人家拉着他的胳膊说得口沫四溅,累了个半死,他一毛不拔,怎么说都不地道,要招报应。

    饭饭躺在大石块下,张嘴血往外涌着,疼得都麻木了,双眼瞪着太空,湛蓝中带着一条红道道。

    他闹不明白,他有多怕死啊,和他一起进公司的小青年们闹着去学驾照,他老娘一句开车多危险,撞不死你,撞残了拖累一家。

    好么,没人告诉他大石头也能撞死人啊他走道都贴着人行横道的内侧,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灯,这三十年他因着老娘的谆谆教诲,活得多小心,还是不小心的死了。

    饭饭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娘怎么烦他,一点好话都不说,凡事他要做什么事,老娘张口就是没钱,没法子,你干不成事。

    他真心不明白,为何自己都三十岁了还存不下钱来,他不玩牌,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来,眼看房子的首付都存出来了,老娘一泡眼泪就全没了。

    他没出息,可每次家里大小事那有出息的大哥怎么不出头,怎么每次到最后都是他的存款一点点被划拉走,这么想想自己真没出息。

    “范杰,你醒醒,范杰范杰”有什么人在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听不清。

    呸范杰躺在那里,脑子越来越混,带着惊恐与哭腔的男子声音越飘越远,范杰想着,尼玛,老子要死了,做鬼也是个冤鬼啊,十八年后别让老子遇见你个丧门星

    “饭饭、饭饭、饭桶你个好吃懒做的,太阳晒屁股了”

    范杰睁开眼,身体一凉,老娘拿着鸡毛掸子抄起他的被子,正站在一边看着他呢。

    “妈你染发了”他妈李秀珍怎么在这里不是早就离婚了么带着大哥买了大房子,过着舒坦日子,硬是好几年不和他联系,生怕念书的他开口借钱,等到饭饭进了老爹的单位做技术员时,她冒了出来恢复了母子情分,顺便找他要钱。

    范杰的老娘此时很年轻,鬓角边没一根白头发,眼角处的皱纹也没那么多,黑着一张匀称的瓜子脸瞪着范杰“睡糊涂了,马上都高三了,你还睡,你哥下午回来,你今天去你叔叔那边住一宿,你爸分了西瓜带个过去。你爸啊就惦记你们老范家,你外婆都六十多了,还住下乡下,他倒好,自个住大房子,还不让我把人接来”

    “”范杰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墙壁刷的绿色油漆,弄得和医院的墙裙一般,绿汪汪地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窗户边贴着一张年历,画着山水画,饭饭要是没记错,那年历的后面是块破掉的墙皮,五十年代的老房子,如今墙壁起泡,鼓起一大块,老娘不乐意用锤子敲了,剩下块破洞怎么瞅怎么难看,在上面糊了张年历遮掩着。

    怎么看都像他十几岁时住的家属区的两室一厅。这房子是他老爹范胜利分的,四层小楼的一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当年修钢厂时还是老苏修的房子。

    范胜利是个知识分子,祖籍就在本地,据说饭饭的爷爷生的高大威猛,长得非常好看,凹眼高鼻,人送外号洋人,以前是在最繁华的港口做搬运的。

    范胜利塌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矮搓搓的身高,单薄小身板,全身唯一有肉的就是那个肚子。饭饭怎么都无法从刚刚172的父亲身上发觉高大威猛在哪里

    他老娘常常说,饭饭长相返祖,深凹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据说那还是多亏他老娘,从小拿衣服夹子夹起来的,生怕自己两个儿子跟她一样是个蒜头鼻头塌鼻梁,毁了一窝。

    见老娘又提起要接外婆来住,饭饭无语了。老娘的娘家老娘贴补娘家天经地义,但最后老娘的娘家趁着父亲和老娘离婚时,逼着他和自己父亲连房子都没得住,他简直无法想象。

    房子不过四十多平方,两间卧室,一间就是父母的,另一间是饭饭哥俩的,哥哥范强平日里不在家住,住校生,饭饭这才短时间占据整间房,外婆真来了住哪里去大衣柜、一张书桌、高低铺,房间就没地方了。

    “妈,我高二”范杰裹着薄毯子站在水泥地面上,看着自己的拖鞋,深蓝色的熟塑料拖鞋,烂脚不说还臭。

    水泥地上刷着灰色油漆,死气沉沉的,他有些受不了他老娘的审美观,不过那是老娘从厂子里拿回来的,不要钱的,就算是黑色,老娘也能涂了。

    范杰的老娘李秀珍是个工人,管仓库的出纳,和汽修队很熟,平日里汽修队用剩下的东西总往家里拿,堆在后面的院子里像收破烂的。

    “睡糊涂了洗脸去”

    范杰拉了拉毯子,脑子里乱乱的。

    “打小就把si把尿,什么没看过,就那么点点的小玩意”李秀珍撇撇嘴,还伸出了小手指掐着一半,在哪里比划着有多么的渺小。

    饭饭脸上一热,他永远无法理解,作为知识分子的老爹为何要娶一位高小文化的女人。的确他不怎么高看他的母亲,这位生下他的女人。

    李秀珍见饭饭在她高大的身影下缩小了脖子,转身麻利的收拾起来,她大儿子要回来了,那可是给她长脸的儿子。

    范家有两个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范家夫妻两个喜欢大儿子,常人家里都疼老幺,老范家可不是,大儿子范强那是个有出息的人物,钢厂家属院里和范强同年级的就没几个考上大学的,不是读职高就是中专,一群兔崽子们,没出息。

    范强考上名牌大学接到通知哪天,范胜利可是露了脸,特地带着范强、范杰在家属区遛弯,遇上谁都略带深意的含蓄笑着。

    饭饭跟在后面就觉着跟遛狗一样,范爸爸牵着外国名贵洋犬哥,后面跟着他这只中华本地田园废柴狗,前面那只是显摆的,后面他这只就是对比了。

    老哥走的是昂首阔步,他迈着小碎步挪动着,将自己包裹在那对父子的阴影之下。

    当这样的生活成为一种常态,他也没办法,谁叫他连成绩都是不前不后正当中呢。

    李秀珍在屋里唠唠叨叨的无非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摊上这么对不争气的父子,当然大儿子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饭饭蹲在小厕所里梳洗着,看了看挂在一边的衣服,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次。打小他个子没哥高,什么都是捡哥哥剩下的用,衣服也是如此。

    总算他一憋气初中的时候长了个子比哥高了,但家里条件好转起来,老娘竟然不说谁个子高谁穿新的,哥两都买新衣服,轮到他老爸捡他们哥两剩下的。

    屋子外传来高音喇叭的喊叫声,“伏子酒糯米伏子酒”

    阳光透过厕所的高窗投了进来,小屋里墙壁的灰尘被高音喇叭震得飞起,饭饭盯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真疼

    将脸贴在墙壁上,饭饭闭上眼,感觉到冰冷的墙壁被自己的体温传染变热,他咬紧了牙,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是做恶梦了吧,梦境太真实,过往的事历历在目,这绝对不是梦。

    他记得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感受,那绝对不是梦。

    外面的知了似乎也睡醒了,给闷热的天气制造着烦乱,热汗从头顶滑下,饭饭只觉得全身黏糊糊地,拧开水龙头,仰起头闭着眼,不敢再次睁开,却又担心这么一闭眼再也醒不来。

    脑仁发烫,热滚滚地烧的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几个平方的小厕所里他完全迈不开步,饭饭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无奈地用额头撞着墙壁。

    “饭饭,做什么呢一大早洗什么澡早饭放桌上了,吃了拎着西瓜去你叔哪里,今晚上就住哪里”

    李秀珍在外面喊着,关上大门出去买菜了。

    饭饭木着脸冲完澡出来,桌上摆着伏子酒米酒,也叫酒酿,还有几个冷馒头,一碟辣萝卜。他有些郁闷,哥回来就跟客人一样满桌好吃的,他还要给哥腾房间,他的早饭竟然就是这么寒酸,伏子酒里竟然连糖都不放,连蛋花也没有。

    他可是记得的,哥哥高考那阵子,每天早上都是伏子酒冲蛋花的,肉包子管够他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饭饭即便抱怨仍旧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早点,起身去了父母的房间,那里有家里唯一的镜子,镶在大衣柜上的玻璃镜。

    镜子里的人看着眼熟又有些陌生,年轻稚嫩的脸庞,傻乎乎的平头,是他十七岁时的样子,抬眼看了看日历,果然他回到了十七岁。

    他活过来了,真真切切地活过来了不知道这是老天的bug,还是觉得他太冤,竟然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珍惜生命的机会。

    他重生了,在即将升入高三的夏天,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世界。

    饭饭有些激动,也感觉到一丝泄气,即便他死去活来,他也仍旧这么窝囊,还是那个不高不低的饭饭。

    胸口总觉着有些堵,饭饭进了厨房看着老娘留下的一汤碗未煮的伏子酒,抄起汤碗就灌了下去,留给哥哥的是那么一大块圆环,自己那碗里只有几颗米粒子他有些不服气,有些无奈。

    他记得有这么回事,大哥放暑假,他必须给大哥腾地方,他傻乎乎地第二天回了家,看着哪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深深觉得自己就多余的那个。

    这酒是有度数的,那时候纯糯米发酵,酒曲放的也足,饭饭一口气全喝了,扔下碗,仰头大笑“就不留给你喝”

    他晃晃悠悠地出厨房,头发晕,灌得太猛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这股子酒精味,不留神撞到了墙上,额头生痛。

    待他睁开眼,他有些惊异地看着四周,指着天空就嚎“尼玛,闲着没事干啊老子怕死啊咋又死了呢”

    、麻辣小鲫鱼

    死过一次的范杰不明白眼前的现状说明了什么老天爷和他开玩笑,系统修补bug

    眼前是一片环形山脉,他正站在被连绵群山拱卫的平原中,可惜的是,这里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光秃秃的山上没一颗树,平原里没一根草,泥土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灰,仿佛火灾后的现场般,荒芜,贫瘠,一如他的心般,那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范杰抱着头蹲在一边,拔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一阵阵的发痛,头昏脑胀地,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的厨房,老娘买的青花大海碗被他摔了个粉碎。

    拎着圆溜溜地西瓜,范杰蹬着自行车头顶大太阳去了叔叔家,今天他不走,等老娘回家见他喝光了伏子酒摔了碗不开骂才怪。

    出来前他已经试过了,那空间是随着他的意念出现的,他可以在空间里实体行走,就是不知道他进去之后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还有他这个人。

    有了这个空间多方便啊,遇上困难就可以躲,虽然寸毛不生,但总有用处

    范杰想着可欢了,一不留神闯了红灯,拖煤渣的大卡车按着喇叭就冲了过来,他连忙想着进空间,谁知人纹丝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车头冲了过来,装西瓜的网兜子破了,西瓜滚了好远。

    卡车司机踩下刹车,大卡车拖着尖锐的刹车声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来“活得不耐烦了,x江没盖盖子,哪里去个xxxx。”

    范杰惊魂未定,小脸惨白,吓傻了,被骂了半天也没回嘴,司机也烦了,“滚滚”

    范杰连忙赔了小心推着车过了马路。他回头看着那颗摔得粉碎地西瓜,一地的鲜红瓤子,不由咽了咽口水,后背发寒牙齿磕碰着,支起自行车,蹲在人行道上。

    “小伙子,你来,你来,我看你啊,这几天有灾”

    范杰扭过头去看了看说话的人,心里发冷,这不是哪位算命的吗他死之前就是被这位拽着胳膊说他有血光之灾的,怎么又遇上了

    那人笑呵呵,神经叨叨地说了很多,他没说话也没听清,只是摸摸掏了两块钱,平时省下的早饭钱塞给了那人。

    摔了西瓜,范杰消停了,刚刚膨胀起来的自信心像被戳破了气球砰得一声砸的粉碎,他的命运并没有改变。如果他还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自己仍旧会在三十岁那年被裁员,仍旧会窝囊的死去。

    他不想长命百岁,至少不能那么窝囊,他曾经也有梦想,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失去了希望,他不想死得那么早。

    范杰脑子木木地推车走了好几站路来到叔叔家。

    他叔叔范国起家住在城郊结合部,大队里原先有很大一块地,种水稻,养花,虽然队里压了土地,送一片年轻人去厂里工作,但范国起没有务工,身体不好,仍就在家里种地养花,久病成良医,自己也琢磨着给人看看伤风感冒的,勉强渡日。

    “饭饭来了,进屋坐。”范国起一辈子也没结个婚,无儿无女,两老又去世的早,一个人过得自在,拿大哥的两个儿子当亲生的,对范杰特别喜欢。

    范杰很喜欢叔叔,叔叔说过,你家爸妈疼你大哥,我就帮他们两个疼你吧。

    范杰停好车,走到里屋里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叔,爸爸让我带个西瓜,但半路上不小心砸坏了。”

    “人没事吧,人没事就行。”

    叔侄两个站在里屋里乐呵,唠了几句家常,只是范国起得知大侄子回来,范杰来自己家时,有些不太乐意,沉下脸“你就住这吧,暑假才刚开个头,等开了学再回去。”

    “我妈只是让我住一天。”

    “你家那么小,这大热天的两大小伙子挤一个屋里也不舒服,我这里还空着呢,就住这了,刚好下了香瓜,还有栀子花,等明儿一早我挑过去跟你妈说。”

    范杰上小学的时候,李秀珍和范胜利很忙,带不了两个孩子,又觉着将两孩子关家里不安全,范杰便被送到叔叔家,对这里也熟。

    看着门口的小河有人在张网捕鱼,便起了心思,那时候工业还不发达,这范家湾离着城市远,据说这河水就是从对面山上下来的,多年后这小河干涸了,有水的地方也只剩下一滩泥浆般的水洼子。

    “叔,对面山上有很多药材吧。不如明儿我们去挖些药材,城里有药店收呢。”

    范国起笑了,“这年头不比以前了,大一点的药店不对个人收,卖给小铺子卖不了几个钱。”

    范杰沉默了一会,他想赚钱,手里没钱的他前世就苦怕了。

    范国起看着范杰,打心里疼这小子,“你缺钱花,叔这里有。”

    范杰摇了摇头“叔,我就想自己赚钱,暑假么,闲着也是闲着。”

    范国起抿了一小口酒,摇头晃脑的说“你要拉的下脸来我要有个主意,我这地里的菜吃不完,队里还有一片野栀子花,你真想赚钱自己摘了拿去卖。”

    范杰蹬着两大眼睛,“自己摘了自己卖”

    他说着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土地,那么一大片地空着也没用处,而且附近有一潭水,流动的范围不大,可要是能从外面引水进去再种些花草蔬菜,至少自己日后从家里独立了出去也不愁没饭吃。

    “做事得用心,你用了心,啥事都能干成。”

    范杰低下头,前世叔叔也是这样说,只是那时候他一心想着老娘把他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哥哥腾地方的小事,根本没听叔叔说什么,自哀自怨地了过了一个暑假。

    两人吃了中饭,范国起要去摘香瓜,范杰趁着叔叔出门,将铁锹、水桶扔进空间里,他准备去山上看看。

    山林子里没有外面那些热,知了吵闹个不停,令人心烦,树叶子蔫儿吧唧地垂着,范杰顺着村子里的那条小溪道向上爬。

    山涧中溪流平缓,乱石林立,光滑的鹅卵石泛着光,清澈见底的溪水波光粼粼,小鱼儿悠闲地游走。

    范杰见四下无人,挖了鹅卵石运进空间砌出水道,将潭水引入地里,又挖了一口小池塘,准备抓些鱼养在里面。

    从外面运了溪水进来,灌溉一小片土地。空间里的土地不大,但也不小,一天根本浇灌不了,还有那些山脉,这都不是一天能干完的事。

    最主要的是范杰不知道这空间能不能种出什么东西来。他不知道结果如何,只能用心去做,他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重蹈覆辙吧。

    做完这些事,范杰觉着天色不早,下了山。

    河边有人在捕鱼,范杰也动了心思,去叔叔家拿了渔网。

    小时候叔叔就告诉他隔壁家的一个孩子仗着水性好,一猛子扎下去就再没起来过。

    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范杰明白这个道理,他水性不好,只会狗刨根本不敢往深水处走,就站在浅水区,支起了渔网架子。

    热风火辣辣的,扑鼻而来的水腥味,范杰感觉舒坦,他还活着,真好。

    一小会功夫,范杰捕了十几条鱼,其中还有不少的鲫鱼,范杰想着那空间里还有水源,悄悄的拎着鱼篓走到树林里的隐蔽处进了空间,挑了几条小鲫鱼扔进池塘里。

    剩下的那些肥美的鲫鱼自然成了叔侄两的晚餐。

    范杰会做饭,那是打小被老娘锻炼出来的,老娘李秀珍不会做饭,水煮盐焖熟了吃不死人就行。父亲范胜利因为工作关系长期不在家,这做饭的任务就落到两小子身上了。大哥是什么都不做的,每天中午饭也没钱给他们两个在外面吃,这任务就落在范杰身上了。

    范杰唯一能比得过哥哥的只怕就这做菜的手艺了。

    瘦小的鱼用花椒盐腌了,过油炸的焦黄,香脆可口,麻辣带着一点点甜味。

    大鱼用生姜填了肚子,用豆瓣酱烧了,醇香鲜美。

    炸了油炸花生,拌了皮蛋豆腐,刚做好饭,叔叔回来了,叔侄两个洗干净手坐在桌边吃着。

    叔叔喜欢喝两杯,家里没钱买好酒,就在湾子口处的小杂货店买散酒,一块钱一斤的粮食酒,在那一世也因为这个酒过早的得了肝病去世,叔叔去世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范杰刚刚大一,还没能实现小时候誓言,给叔叔买上一瓶五粮液。

    范杰想起这些事,鼻子发酸,按着前世的推算,叔叔也就活这么一两年了,他拉住了叔叔的胳膊,“叔,少喝一点。”

    范国起到不介意,只是乐“我这辈子就好这口酒了,要我戒了啊,就是要我的命”

    在范杰的记忆里,叔叔长得英俊,活得自在潇洒,据说年轻时处过几个对象,各个都漂亮,其中还有一两个家世颇好的,但最后没能成。

    李秀珍说这位小叔子是咎由自取,叔叔去世后硬是占了叔叔的房子,那是范家爷爷留下的一点家业,最后范胜利也没落到什么,离婚前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离婚后全被李秀珍拿走了。

    李秀珍和范胜利离婚是在范胜利成为厂子技术部门负责人后,范胜利是大专生,主要负责工程项目图纸审核与建设,手里有了钱,心思也花花起来,被李秀珍抓到了把柄,两人离了。

    李秀珍带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走了,留下仍在念大学的范杰这个累赘,潇洒得过上她眼红的富贵日子。

    范杰一直都觉着离了也好,反正那两人一个是炸药,一个是地雷,要么几个月不见面,见面了不是吵就是打,总之没个安宁,从小打到大,每次打完了,李秀珍就冲着年幼的范杰撒气,说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走了,你个拖累。

    慢慢地范杰长大了,李秀珍也不敢打了,只是常常说你就是个饭桶,除了吃的比你哥多,你还能做什么,我倒了血霉,当初就不该听你外婆的,那个死老婆子害人,要不是你,我早就离婚了,房子也分了,什么都捞着了

    什么也没捞着。范杰苦笑着,心里发苦,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的是他和爸爸。不,爸爸至少比他强,跟李秀珍离婚后又找了个年轻的,只比范杰大六岁,等范杰有了工作后,范国起便彻底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带着那小女人去了外地,再也没了音信。

    、老树新花

    第二天叔叔挑着香瓜和栀子花给范杰家送去了,范杰也用大篮子装了一堆香瓜和栀子花,推着自行车去市中心。

    他不敢在附近的家属区卖去,怕遇见熟人,不是他好面子,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没面子,家属区里熟人多,菜市场多,他这么点东西不够人家挑的。

    范杰骑着自行车直奔市中心去了,按记忆里的路线去了最繁华的那条街,很多小商贩沿街摆摊,卖什么的都有,一卖布的摊子被围着水泄不通,这里也不收管理费。

    范杰支起了自行车,寻个地,毕竟第一次卖菜,脸皮薄,张张嘴不好意思开口吆喝,倒是那堆香气四溢地栀子花引来不少的年轻女孩们。

    “一毛钱六朵。”范杰红着脸说着。

    那时候很多东西都是单位分发,但没有那个单位发花的,范杰卖的花又大又白,刚摘下来的还有露水,用湿毛巾包着,解开时浓香扑鼻。价格也不贵,还不够买二两热干面的。

    年轻女孩子们见了也不多还价,不一会儿百十朵栀子花卖完了。顺带的卖了些白皮香瓜,范杰不会认秤,那时候还没普及电子秤,范杰就论个卖,大点的三毛,小点的两毛。

    他家的瓜都是叔叔自己种的,那花也是队里以前花圃里的,长了好几十年花朵洁白,香味浓,花形好看惹得一帮小姑娘们买了就别在衣扣上,有的甚至直接戴在头上美滋滋的。

    熬到了中午,范杰的货就剩下被人挑剩下的两三个瓜,收拾了摊子,范杰连午饭都没吃瞪着车回了叔叔家,叔叔还没回呢,喂了鸡,顺便数了钱,十块多呢。那是什么概念,他爹大小一个技术干部,月工资才百八十元呢。

    范杰将钱小心翼翼地揣好回了叔叔家。

    范国起接过钱,捏着范杰的脸蛋“行啊,小子,你能瞧瞧,咱家饭饭能挣钱了。”说完将钱塞给了范杰。

    “这钱你留着自己买点东西,叔不要”

    日子就这么流水般的过着,范杰白天摘菜摘花去市中心卖掉,下午上山去挖药材和花草,晚上趁着休息了进入空间经查试验田成果。

    小池塘里种着从山里水潭移植来的荷花,大片的荷叶下面尾鱼游着正欢,那些鱼早已不是刚来时的模样,长得肥美,鱼鳞泛着青光。

    范杰用小半个月的时间开垦了一块荒地,一边种着瓜果蔬菜,一边是花树和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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