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没出去似的,可是她手里拎了药。
苏问见她进来一笑,叫了声姆妈。
她像是愣了愣似的,然后说阿问乖。她揉了揉他的头,说和医生阿姨说再见。
医生姐姐再见。
嗯,再见。那个还算年轻的医生似乎很受用被叫姐姐,她笑着说你儿子真乖,嘴也甜。当妈妈的,定然也该要好好照顾这样乖的儿子。
季芮满嘴答应,说是给医生添麻烦了。
季芮直到出门手还是放在苏问的头上,她时不时的顺着他的头发。他当时长得不算高,所以季芮穿着高跟鞋的时候,做这个动作还是有点勉强的可以。
苏问出了门就把头甩向一边。冷冷的说,狼吃羊的时候,也会这样么?
平时少看点动物世界。
在那以后,苏问的小指就再没伸直过。
那次以后,苏问有的时候被打的狠了就开始反抗。那时他开始猛地蹿高起来,像是要把之前少长的都找补回来似得。他那段时间特别的瘦,力气也像不足似得,有的时候,竟也打不过季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的过季芮。
之前他叫季芮一声姆妈。
所以她为长,他为幼,他不该还手。
她算是救过他半条命,
所以她于他有恩,他不能还手。
所以之前无论怎样季芮如何打他,苏问都只是挨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像是突然爆发似的,开始反抗起来。
他像是突然反抗起命运似的,反抗起季芮。
可是他也不总是能赢季芮。
她有时打得累了,叉着手站在一旁,她会把灯头扭转过来,朝着他的脸,因为她发现他本来就是个看不得太阳,见不得光的杂种。
他闭上眼睛。她就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抬头,迎着光。
她面目凶狠,有时发狠将牙齿咬的发出阴森的声音。
她把他的下巴掰到一个不可能的弧度,然后狠狠的甩上一巴掌。她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力量像木偶似的摇摆,然后她哈哈大笑,像是断了气似的。
“像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
“是么?”苏问冷笑两声。
苏问把头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她,不服输似的。
“有点意思,倒是个小畜生。”她说着拍拍他的脸,“姆妈要去做饭了,想吃点什么?”她突然语气温柔起来,像是真的是个称职的母亲。
“你的骨头。”小时的苏问还不懂得掩饰怒气,他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要把她剥皮挫骨。
“讨厌。”她拍了一下他的肩,扭头出去。极至门边的时候,还搔了一下头发。
其实从苏问身量拔高以后,季芮打他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她像是掂量着自己的实力似得,不再轻举妄动。
后来有一次,苏问洗澡的时候,季芮冲撞了进。她说他忘记拿毛巾了,她给他送进来。
那天,他的父亲不在家。
她从进来开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体。打量他还未完全发育的□□和初现男性体态的身形。
他声音嘶哑的要她出去。
可是男孩子变声期的声音,并不具有威慑力,反倒添了一丝喜感。
他说完就后悔了,他声音应该更低一些。
她听完就笑了,捏着嗓子学他说话,我不。声音丝丝呀呀,像一只公鸭。
于是他就在她的注目下把她扔进来的毛巾打湿,他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受到了侮辱。那少年青涩的心思,那微不足道的害羞与懵懂,就那么曝在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古罗马时期的罪犯,被剥光钉在十字架上,然后扔在街上,由着世人唾弃他那肮脏的肉体,肮脏的灵魂。
他把那打满了水的毛巾,远远的甩在她的头上,啪地一声,水花四溅。
他看着她把毛巾慢慢地拿下来,然后扔在一边,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然后看着苏问说调皮。
他看到她笑着离去,水顺着她的发打在了她的身上,凹出一小块透明来。
她的身材很好看,凹凸有致。被水浸过的地方更是色气诱人。
苏问甩了甩头。抽了自己两巴掌,直到抽出了鼻血。然后他打开淋浴头,半仰着头,让那鼻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他的脚尖,流入下水道里,流进城市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污秽里,流入他们每个人脚踩着的沉沉的地下。
那天他洗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寸皮肤都搓烂似的。
季芮没再进来。
☆、季芮(中)
后来,她开始晚上给他送牛奶,偶尔把小家伙的零食带给他吃,她还是偶尔打他。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无力反抗。
所以她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凸起,身体迅速拔高。所以她穿起了更低胸的衣服,更多的扭起了她的屁股和腰。
有一次她嗑着瓜子过来,说是要看苏问写作业。
苏问说不用她看,他自己会写。
她说他知道什么。
她随手翻看苏问的书,像是她自己的似的。
苏问叫她别动,可是她听不见似的。
她看到一本书的配图上有两只交姌的猫。
她把那页摊开放在苏问眼皮底下,像是怕谁听了去似的趴在苏问的耳边轻轻地说别看这种书,有什么不懂的问姆妈就好。
那天后来,季芮讲起了她和苏承夕的xg事。
她和苏问一遍遍的讲她和他父亲如何干那档子事的。
苏问吼着要她别说了。
可是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开始更大声的讲。
苏问打开门,要她出去。
可她偏不,她说的家就是这,她能到哪去。
季振,季振你也不在乎么!
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他傻,他怎么和你比。你放心,这个家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她伸出了两根指头,看着苏问,笑了。
你疯了。
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她又开始说起她和他父亲的xg事。她平时很少提及苏承夕,更少用“你父亲”来代指他,可是那次她像是一定要苏问意识到似的,她说着,她不停的说着他的父亲。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
她说他父亲那儿不好用,像个软掉坏掉的茄子,再硬不起来了。
她说他是他父亲的延续,她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不像,可却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姓氏。所以他的y`jg就是他的y`jg。所以他的yu`望也该是他的yu`望。
所以他应该帮她。他应该对她感xg趣。
那是他欠她的,所以他的儿子要替父抵债。
她的声音像是午夜里门廊的冷风,呼呼的往灵魂深处吹着。
她领他看,那些奇怪的玩具。
她着迷似的拿出来,一样样的放在他手上,她说着他的父亲,说他如何拿着这些玩弄她。
皮鞭、链条、绳子和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苏问看着手里那些荒谬的“玩具”,抖个不停。
苏承夕拿那条皮鞭抽过他。
他记得。
那是苏承夕的东西。
她趁他愣住的当口,把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她慢慢勒紧,看他挣扎。
这样的滋味怎么样?
喜欢么?
她声音冷冷的。
想死么。
想。
不行,我要你活着。
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她把手顺着他的耳朵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勒紧。
我要你你要活到老,活到死。
我要你你要活着去慢慢的感受,这条绳子会慢慢勒紧,慢慢的让你享受。
我要你活着,活得长命百岁。
那天后来她就走了,放任他一个人跪在那打开的箱子面前,失魂落魄。
她不管他,她也不找他。
她知道,她不着急。
在那之后,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她洗澡的时候总会忘记东西。
她笑着说这几年年纪大了,总是忘东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