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野比较认真,“牧姐,要么咱跟节目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咱进来陪你撒?”
九歌环视众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小影脸上,突地伸手扯住他的脸蛋,往两边一拉,“说,你们是来看我,还是来玩的?”
死不承认自己是前来放松的重宇成员们在九歌的介绍下和王队长认识,大家没说自己是重宇机械的人,只说是九歌的娘家亲戚。
九歌,“……”是夫家吧?
戴维和王队长聊了没几句,两人就开始勾肩搭背互称兄弟,戴维介绍了其他人,尤其重点介绍家里祖上几代都是猎人的猎人比较擅长找人,王队长立刻乐颠颠地请猎人帮忙查找小偷踪迹,条件是不能惊扰到基地里的人,也不能把所有房间都打开看,尤其是选手住的房间。
最后除了郑野留下来陪伴九歌,其他人都跟王队长跑了。
“他们到底来干嘛的?”九歌哭笑不得。
“抓小偷。”郑野纠结了好一会儿,戳了戳九歌的胳膊,“牧姐,你得帮帮咱们撒。”
“怎么了?”
“老大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头撒,正确来说是从昨晚开始就不对。”郑野抓头,特苦恼地道“现在大家都害怕和老大面对面,就连胆子最大的和尚都只敢和他进行视频通话撒。”
九歌糊涂,“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工作上……”
郑野猛摇头,“不是工作。文鸽子昨晚就警告咱们了,哪想到今天老大的情况变得更严重。老大很少发火撒,嗯……他也不是发火,他生气只会变得特别没有人情味。咱们问文鸽子老大为什么生气,文鸽子不肯说,但咱猜可能和牧姐你有点关系撒。”
九歌敲了敲沙发扶手,“那我等会儿打个电话给他,问他是什么情况。”
郑野兴奋,“这样好,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千万别在电话中跟他说你受伤的事,咱们都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撒。”
“等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谁通知你了吗?”
“没有人通知咱,是文鸽子告诉咱们的撒。”郑野看周围没人,低声给九歌解释“老大把这里的监视信号接到了文鸽子那里,文鸽子可以对这里进行实时监控撒。文鸽子本来可以第一时间找到那个小偷在哪里,但这里有个熟悉地形和熟悉监视器分布的人在帮助那个伤害你的小偷撒,所以文鸽子就把这事告诉咱们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把我受伤的事跟无意说。”
“对对,你就跟他唠唠家常,说你想他什么的。”郑野出主意。
九歌拍拍郑野,出去给花无意打电话,她也有点担心起她家花儿了,怎么好好的弄得他同事都不敢接近他了?
第73章 秘密的真相的推测
九歌拿着电话走出会客室,站在走廊里给花无意打电话。
手机里音乐还在响着,就看到楼下花园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
花无意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抬头并对她招了一下手。
九歌闭上张大的嘴巴,按掉通话键下楼。
“你怎么突然来了?”一下来九歌就问。
花无意的目光停留在九歌包着纱布的脖颈上,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道“疼吗?”
“呃,还好。”宽厚温暖却略微粗糙的手掌贴在脸上,莫名地让九歌感到安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她看到花无意的那一刻,她肩头绷紧的肌rou放松了。
“丰亿来找过你?”
“你怎么知道?”九歌惊讶,“他不会也去找你了吧?”
“他找你什么事情?”花无意牵起九歌的手往宿舍那边走。
“等等,我跟郑野说一声,他还在会客室里等我。”
“不用管他们。”九歌受伤,文鸽子怎么敢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他临时被一点事情绊住,让郑野他们先赶了过来。
“你……生气了?”九歌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犹豫地问。
“生气?不,我一点都不生气。”
好吧,这人肯定生气了,而且快要气炸了。
“告诉我,丰亿为什么来找你,我需要知道全部。”花无意直接道。他虽然已经看过监控内容,但那个廊道角落离最近的监视器还是有一定距离,能看到人也听不清说什么。
九歌想了下,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一五一十把昨晚她和丰亿的见面经过说了出来。
花无意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认识他父亲,我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苏家传承。”
“嗯,我知道。”九歌笑了笑,也不管天气有多闷热,主动挽住他的手,“我虽然不了解重宇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司,但只我看到的冰山一角,我也可以猜测出这家公司所蕴含的能量。苏家传承虽然有它称道之处,但我不觉得你是一个愿意用自己一生幸福去换取某些利益的人。”
男人沉声问“你信我?”
九歌吸了口气,重重点头。
花无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会带着一点忍耐道“等你伤好。”
嗯?等我伤好干吗?不……会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意思吧?啊哈哈,花先生,你的目光好可怕。
九歌的卧室到了,两人推门进去。
一进屋,两人就打开空调,花无意熟门熟路地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这间屋里本来没有冰箱,想要喝冷饮只能到外面的自动贩卖机或小卖部里买,他觉得不方便,第二次来的时候就搬了一个移动冰箱过来。
九歌去洗了把脸,顺便把之前回来换下的带血上衣泡进了浴盆里。在看到花无意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今天她是绝对别想再靠近绣房一步。
“谢谢。”九歌接过冰凉宜人的矿泉水,在床尾坐下,看花无意给郑野打电话。
花无意放下手机,“等会儿他们都会过来,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你问。”
“在来之前我跟医生聊了一会儿。”花无意在九歌对面坐下,话题忽转。
“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情?”九歌担心,她前晚才给她妈和爷爷naai打过电话,那时也没听医生说她妈妈有什么事情。
花无意摇头,“我对苏家传承中那个隐含的最大秘密做了一番推测,想听听我推测的结果吗?”
听说不是苏艾出事,九歌安心了,她也好奇花无意推测出什么结论来,于是诚实回答“我很想听一听。”
“你如果听了,我很可能会从你的表情中猜出真相,这你也愿意?”
九歌笑了,“如果你能看出来,那也是你的本事。何况那个秘密的真相就算你看出来也无法掌握……啊,你在套我话!”
花无意竟然点了点头,“我不否认我很好奇,而且越调查越好奇,我甚至可以理解丰亿祖父丰斐文为什么会入魔一般死咬着苏家不放,因为他从好奇进化为贪婪,后又从贪婪演变成了执念。”
“那你呢?现在只是好奇,将来你能保证你不会像丰斐文一样变成一定要知道究竟的执念?”九歌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很轻松地就这样把心底最大的困扰给问了出来。
“我不会逼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能保证,但就算形成执念也不会伤害她吗?九歌第一次为这个人的诚实感到郁闷,无疑,她是很想听一个确切的保证的,但花儿却没有满足她这个愿望。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花无意突然问。
九歌愣了一会儿,点头。
“那如果我不说,你会逼我吗?”
“不会。”九歌理解他的意思了。
“我也一样。”
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就像两个傻子一样互相看着,直到九歌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现在还想听我的分析和猜测吗?”花无意握住她的手。
九歌抬头,“请说。”
花无意整理了下思绪,自语一般道“我曾经猜测苏家传承中是否包含了一个宝藏的下落,但是我分析了丰斐文的xi,ng格和人生经历,发现这人并不贪财,他虽然喜欢古董,但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研究欲望,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要研究宝藏中的古董,但前提是苏家传承真的含有这么一个宝藏的下落。”
九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变化。
花无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可我调查了苏家的历史,根据苏家旁支保留的族谱,可以知道苏家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一个家族能流传这么长时间确实不易。”
九歌撇嘴,“我妈说旁支手上那本族谱是假的,一大半都是杜撰。”
“你手上有真族谱?”
“没有。”九歌叹口气,“真族谱一直都由祭祀保管,在上一代祭祀自刎后,放在祠堂中的族谱就不见了,太姥爷一直怀疑是祭祀的儿子拿走了。”
“苏家传承千年以上总是事实吧?”
“是。”
“那么苏家有没有走到绝境,穷得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
“这我不知道,苏家人,尤其是主支,无论男女都会一些刺绣绝艺,到哪儿都能保证饿不死。不过也不排除在战争时期被迫背井离乡,刺绣手艺也不值钱的时候。”
“我们假设苏家曾经遇到过几次危机,这可以根据其他家族的发展史推测出来,历史证明不论当时多辉煌的家族,也不论这样的家族是否足够小心,想要不断代地传承千年以上绝非易事,更何况还要保住家族的财富,所以我们可以假设苏家也遇到过穷得过不下去的时候。”
九歌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如果苏家手上有宝藏下落,那么早就应该被寻出来花掉了是吧?”
“嗯,我也推测过苏家会不会在用掉那批宝藏后继续往里面存东西,以保证后代子孙有个依靠,可是当年你太姥爷太姥姥带着你母亲过得那么艰难,还要靠你naai周济,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藏不可能不从里面拿点东西出来。你太姥爷活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古董买卖已经有点复苏,就算那时候拿出来不值钱,那么你母亲为什么后来也没有动用那批宝藏?而你在你母亲生病后为什么仍然能不打宝藏的主意?”
九歌接口“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对,我也是这么想,苏家传承中那个最大的秘密绝对不是什么宝藏的下落。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完全不懂刺绣的有权有势者那么疯狂着魔呢?我想了很久,做了很多推测,还和医生问了些苏艾的事,然后我从医生那里得知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事关自己的母亲,九歌连忙问“是不是关于我妈妈的,她怎么了?衣生发现了什么?”
“医生仔细研究了一番苏姨的大脑,平时也会对她做一些恢复xi,ng的问题测试,然后他发现苏姨的大脑病变不是渐变式,而是很可能在某个时期受到了一次大的伤害,他怀疑你母亲大脑中海马体附近的那些颗粒就是当初大脑受伤留下的痕迹。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人类的海马体受到损伤?”
九歌脸色微变,脑中闪过某个想法。
花无意继续问“而且苏姨的病情也跟一般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略有不同,她的身体功能完全健康,只有记忆出了问题。医生对她做了些测试,发现她可以刺绣,也可以判断一幅绣品的好坏,可是让她详细讲解,她就不行了,只能偶尔冒出两句。再看苏家历史,近百年内都没有出现过和苏姨相同的病症,那么就可以暂时排除遗传的可能,可同时我又从苏家旁支那里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
“什么传说?”
“传说苏家祖上也曾经出现过几次传承者变成白痴的事情。”
九歌腾地站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
花无意拉她,硬是让她坐下,“我下面说的话才是重点。”
九歌眉头紧皱地坐回原处。
花无意摸她的眉心,“传说中还有一点,那就是每次苏家出现传承者变成白痴的时候,都是因为没有祭祀,或者祭祀出了问题,最奇妙的是所有这些变成白痴的苏家人都有了下一代传承者。”
九歌脸色变得刷白,为了让她继承完整的苏家传承,她妈妈是否付出了某种沉重到让她无法接受的代价?
“你妈妈出生时,老祭祀还在,对吗?”
九歌恍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