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攻脾气不太好by荞麦薏仁
文案
32岁疯狗大叔攻x25岁小青年奶狗受
伪青梅竹马,单向变双向
阿毛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心里特别忐忑,以为会被上司训,结果上司板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被上司阴沉的脸盯着,他吓得把牛奶洒到衣服上。
现在的阿毛已经不会被上司阴沉的脸吓着了,只是偶尔还会被逼着喂喂牛奶,好的意义上。
1v1 小甜饼
:3ゝ攻有些痴汉,但不是变态应该不是吧
老攻脾气不太好,但那又怎么样,只要对我们小受脾气好就行
阿毛的早晨是在大黄吼叫声中醒来的。
“你他妈别跟我找茬别以为我不知道,趁着我不在就给我家那位摆脸色,你是要上天还是咋”
“我敬你是长辈,又是邻居,有些话你别逼我说的太难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要这态度咱俩也别谈了,别掰扯了,我马上就搬出去,拜拜吧您嘞”
阿毛紧接着就听见大黄上楼那重重的脚步声,赶紧爬起来,也顾不上穿拖鞋,赶紧给大黄开门“咋了又生气了”
大黄一见是阿毛,身上的火气倒是降了不少,只是看了看阿毛光着的脚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身板,脸马上又拉了下来“谁让你这样出来的,赶紧回被窝去。”
“我没事”阿毛都来不及抗议,直接被推回了卧室。
“没事个屁你看看手冰凉冰凉的屋里那么冷你不知道给自己穿一件棉衣再出来非要把自己冻感冒了你才舒服”大黄二话不说把阿毛塞进被窝,“冻感冒了我也不让你请假,偷懒想都别想”
阿毛缩在被窝里,可怜兮兮地露出一双眼睛,伸出手去拽了拽大黄的衣角,带着鼻音问“你怎么又生气啦”
大黄最受不了阿毛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儿,马上就心软了,轻手轻脚地给他掖了掖被窝“没事儿,你继续睡。”
“我不困了。”阿毛揉着眼睛,“我起床吧。”
“真不困了”大黄说着伸手去揉阿毛的腰,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阿毛脸一下就红了“我没事”
大黄这才笑了笑只是那笑的快赶上哭了,他伸出手去将被窝里捂着的阿毛的贴身衣物拉出来“快换上,别冻着了,我买了油茶,一会儿起来喝一点,你是吃磁糕还是油条”
阿毛接过被捂的暖烘烘的衣物“磁糕”
“好。”大黄吻了吻阿毛的眼帘,“那你快点儿,别冻着了。”
“恩。”
早餐的时候阿毛问大黄“为什么又吵架”
大黄脸一下拉了下来,嘟嚷着半天不愿意把话说清楚,只是一再强调“我们回头就搬出去”
阿毛点头“好的,你说搬哪儿就搬哪儿。”
大黄的脸这才好看了一些,继续念叨“这个小区是不能再住了,太老了,没人管理,我早就看好房子了,小区管理挺好,房型也不错,重点是清净”
阿毛撑着头,认真地听大黄说话。
“你发个的呆”大黄看见阿毛一副呆样,嗓门又大了,他伸出手去试了一下阿毛面前的碗,脸一下板起来,“阿毛你是傻的吧不知道吃饭发什么呆啊油茶都凉了你还喝个蛋啊你又想作进医院还是咋地啊”
阿毛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碗已经凉了,伸出手去想要去拿碗,转眼就被大黄夺去了。
“我去给你加热了傻的吧不知道吃饭,一会儿你又迟到了我可不帮你打卡。”
大黄顿了顿,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你他妈最好别为了上班急着吃,你那肠胃受得了么吃得猴急我看着你陪着你一起迟到都不能让你吃得那么着急”
阿毛撑着头也不说话,直到大黄黑着一张脸把碗撂在自己跟前,这才眉开眼笑地道“谢谢。”
“谢个”大黄看着阿毛,撇了撇嘴,低下头,飞快地在阿毛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这
才直起身来狠狠道,“你他妈下次再跟我那么客气老子撕烂你的嘴。”
阿毛“嘿嘿”地笑,喝了两口油茶,这才道“我不喜欢那么多胡椒。”
大黄好不容易舒展开了的脸又重新皱了起来“就你破事多哪那么多这么不喜欢的胡椒暖胃你知道不”
大黄说着把碗筷收起来“你他妈赶紧给我换衣服去,中午饭别订了,来我办公室吃,知道没”
阿毛慢悠悠地拖拉着椅子,完全没听见大黄在说什么。
“你听到没”大黄几乎是一把将阿毛的小身板给拎了起来,脸上的青筋都要爆起来,“你中午来我办公室吃饭听到没”
阿毛捣蒜般地点点头,大黄这才满意了,将人一把扔进卧室,转身收拾碗筷去了。
大黄不姓黄,就像阿毛的本名不叫阿毛。
大黄本名宫徵,年龄刚好32,正是三十而立,事业有成的阶段,他本人也是争气的很,名牌大学毕业,公司高管,年纪轻轻就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闯出一方天地,按理来说像他这样五官端正的事业型男子正是不管男的还是女的追求者都一抓一大把的阶段,可是大黄似乎完全是个例外。
不需要思考,说来说去大黄就是一个毛病脾气差。
如果说还有什么别的毛病,那就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这话一点都不冤枉他,基本上你去公司提一提大黄的全名,马上就会有人说“哦,是宫总啊,嗯”
剩下半句是害怕他那脾气不敢说。
阿毛本名毛科科,25岁初入社会的小青年是也,同事都说他的名字自带一个嚣张的气势,阿毛听了只会“嘿嘿嘿”傻笑,把自己名字里带着的那点嚣张全部磨灭了。
大黄特别气他这一点,他不止一次地拎着阿毛咬牙切齿地说有些同事玩笑开得过分,你要去回击去反驳,但是阿毛听了还是傻笑“没事,没啥大事。”
脾气也是好的可以。
所以你一提阿毛,大家马上评价又会不一样了“嗨呀你说那个新人毛科科啊,真是个好孩子啊,就是运气不太好,刚来就”
剩下半句依然是害怕大黄的脾气不敢说。
毕竟这事儿人人都知道,阿毛刚来第一天就被他们宫经理盯上了,当时阿毛还在实习期,被公司里有些前辈欺负着去端茶送水,刚巧派他跑腿的一个前辈在文件上犯了错误,被大黄揪到办公室里劈头盖脸一阵臭骂,阿毛就是在这个时候送上门的。
据他那个前辈转述,当时宫经理正凶,骂的正嗨,只见我们的小毛同志突然就敲门闯进,满头大汗地将那个错误的文件送上,还特别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我我我,送迟了。”
好家伙,这可不正是撞在枪口上了吗
宫经理脸马上黑掉,当场怒不可遏,将二人全部吼出了办公室,从此我们可怜的小毛同志便噩运缠身,成为宫经理“关照”最多的一位。
然而事实只有大黄知道,见到阿毛的一瞬间他吓得魂都飞了,想都不敢想阿毛也会进这个公司,愣是活生生把没骂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然而憋了半天,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情景之下只好将二人统统赶出办公室。
至于后来的“关照”,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关照大概只有大黄觉得那是关照,反正在阿毛的心里,就是第二天被莫名其妙叫进办公室,听了不少传闻的他以为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就在他哆哆嗦嗦地等着挨骂的时候,谁知道对方却塞给自己一杯热牛奶。
阿毛当时就愣住了,手一抖,一整杯牛奶洒在了身上。
大概是过于紧张,阿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递过来的帕子,只听到一身叹息“快去擦
擦。”
阿毛马上夺门而出。
然后第二天公司就都传遍了,那个脾气超级暴躁的宫经理直接将一杯牛奶泼在了新人身上。
这边厢大黄一边开车一边脾气暴躁地怒骂前面的司机不长眼,这边的阿毛却瘫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红灯的时候大黄气的拍他“怎么还睡,昨晚不是让你睡得够早了吗”
阿毛被拍醒一脸委屈“累”
大黄无语,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身体也太不行了,一天天的,下次我一定要带你去健身。”
“好”
“你给我精神点儿”大黄叹了口气,“上班的时候别睡着了。”
“唔”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阿毛还是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路过的同事拍他“小毛小毛”
阿毛揉了揉睡眼“怎怎怎么了”
“别睡别睡,一会儿宫总来检查了”
阿毛明显是没睡醒,挤出一抹傻笑“哦你说我老公啊”
幸好同事没听见“我”那个字,然而还是被阿毛吓个半死这个阿毛真是睡懵了,你问问全公司上下谁敢这么喊宫总老宫,宫扒皮这种称呼私下里喊喊就算了,要不然被宫总听见了还不要了你的命。
同事是不敢再接近阿毛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来个连坐。
你别说,大黄就估摸着不放心,快中午的时候来办公室看看,果不其然看见了阿毛昏昏欲睡的模样。
大黄当即脸就黑了,身边的同事赶紧踢了阿毛一脚,阿毛小声地叫了一声疼。
大黄脸更黑了,这些旁边的同事根本不敢动了。
大黄咳了咳,敲了敲阿毛的桌子“你,给我到办公室来。”
阿毛揉着眼睛乖乖地跟着去了。
周围的同事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开始可怜阿毛这个倒霉孩子。
“唉,可怜的小毛,又被我们宫总逮住了。”
被宫总逮住的小毛一关门就打了个哈欠,宫总马上一声怒吼将人喊醒“不是让你不要在办公室里睡了吗,会着凉的你知不知道”
门外的人只听见门里宫总在咆哮,吓得马上缩回头,赶紧工作,头也不敢抬。
阿毛揉了揉眼睛,对着大黄傻笑“你来找我了啊。”
“找个”大黄拿出饭盒,“赶紧吃,吃完你趁着午休在我办公室休息会儿,下午别犯困了。”
“好。”阿毛凑过去,笑嘻嘻地拿着筷子递给大黄,“你也吃。”
大黄翻了个白眼,声音马上就小了“我都说了你那么多遍怎么不长记性呢,桌子上那么凉你趴那儿就睡把自己整生病了你特得意是不”
阿毛塞了一筷子菜给大黄“你吃,不生气。”
大黄当即闭了嘴,慢慢地嚼着阿毛给自己夹的菜“妈的,盐放少了。”
“我觉得好吃的很啊。”阿毛笑,“你口太重了。”
“老子是口重,要不然也看不上你。”大黄叹气,“吃慢点,别噎着。”
讲真,大黄看上阿毛真不是因为口重,最起码在阿毛17岁的时候绝对不是重口味的人能看得上的。
那个时候阿毛还是个勤勤恳恳的高中生,因为高考的压力瘦的不成人形大黄是这么觉得的,但其实也就比全国平均水平低那么一点点而已。
大黄那个时候也是个刚入社会的小青年,脾气不比现在好多少,成天皱着一张脸,逮谁瞪谁,瞪的他亲妈心烦好好一个还算的英俊的小伙儿成天皱着脸,眉间都快皱出两个坑了,你说这还怎么找儿媳不说儿媳了,哪怕连个大小伙儿都没见自己儿子往家带啊,这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宫妈坐不住了,当机立断要拯救自家儿子,刚好家楼下的有个邻居好像就是做婚介生意的,宫妈马上就给儿子报名了。
是的,楼下那个邻居就是毛妈。
大黄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就炸毛了,带着自家妈就去了楼下,跟毛阿姨又道歉又解释自己太忙了,正是事业上升期,不想找对象
正好这个时候阿毛回来了,看到家里的客人,马上露出一个笑“阿姨好,哥哥好。”
大黄的眼睛当即就黏在阿毛的小身板上,怎么摘也摘不下来了。
宫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晚上回去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拎了一堆东西到楼下,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毛妈,可是事关自己儿子的幸福她也没有办法。
毛妈一头雾水不就是不在自己这儿相亲么咋还哭上了呢
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毛妈看见大黄牵着自家儿子的手,这才想明白其中关窍,然而一切都
已经迟了,只恨自己当时没想明白,稀里糊涂地收了宫妈的礼,把自家儿子那么便宜地就卖出去了。
然而另一边宫妈也是疑惑,自己和楼下邻居了也有十几年,之前两个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么久都没事,怎么就那一天,就那一眼就看上了呢
后来有一天宫妈真的去问自己儿子了,谁知道儿子两眼一瞪“我他妈又不是恋童癖。”
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
眼见着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大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起身摇了摇在沙发上睡的正是香甜的阿毛“起来了。”
阿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眨巴着眼睛看见是大黄,马上就笑了“老公。”
大黄脸“蹭”就红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暗骂了一句“靠”“妈的晚上搁床上不叫,非上这叫醒了醒了,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阿毛揉着自己脑袋坐起来“那得看你让不让我睡啊。”
大黄无语,只好转身给阿毛倒了杯水“喝了这杯水,精神点儿。”
阿毛乖乖地接过来,对着大黄露出一口白牙“你早上到底是怎么和刘阿姨吵起来的啊”
“妈的怎么想起来现在问了。”大黄翻了个白眼给阿毛,“有什么好问的,你快点把水喝了。”
“不喝水,没味儿。”
“矫情这人哪有一天不喝水的”大黄两眼一瞪,“你喝不喝”
“那你先告诉我你早上和刘阿姨吵什么”
大黄算是败了“都是小事儿,你先把水喝了。”
“哦。”阿毛慢慢地抿了一口水,“你也别和刘阿姨置气刘阿姨年纪大了”
“她那是年纪大那是倚老卖老”大黄嘴巴一撇,“我早就想说了,她之前对你那样儿你也不生气”
“哪样了啊不就是让我扔个垃圾嘛”
“哪有把自己的垃圾扔别人家门口的那是让你帮忙扔垃圾的吗”大黄一想起这事儿就气,他伸出手去狠狠地拧着阿毛的脸蛋,“我不是说了你受了委屈就要跟我说么话都听
到狗肚子里了你他妈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有委屈”
“说”
“我不渴,我不想喝水”
“去你大爷的”大黄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得搬家,刘姨这人欺人太甚,你他妈一天天跟个傻子似的,让人欺负了也不言语,我这怎么放心。”
“好。”阿毛低着眼睛,“我说大黄哥哥”
“喊个大黄”大黄最听不得别人喊他这个没人知道的小名,“你把你老公喊成狗你妈知
道么”
“嘿嘿大黄哥哥”
“还喊”大黄气短,却又拿这人没办法,一气之下只好在这乱说话的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妈的我怎么招惹了你这个小祖宗。”
小祖宗阿毛笑嘻嘻地,全然不在意大黄在自己嘴上咬的那一口。
只是第二天,公司就传遍了宫总把小毛同志叫到办公室里骂了一中午,不仅把小毛的脸骂红了,可怜的小毛委屈得都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
唉,宫总这人啊唉。
大黄是宫徵小名,是宫徵最不想被人提起的黑历史之一。
宫妈回忆,宫徵出生的时候脑袋上带了一缕胎毛,大概因为比较少的缘故,太阳一照金灿灿的,和黄毛似的,于是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大黄”
从此大黄就成了宫徵相伴一生的乳名。
本来吧,大黄致力于让这个小名烂在自家人的肚子里,然而偏偏好死不死让阿毛听见了。
其实也怪不得阿毛,本来么,虽然二人住了那么久却不自知,但好歹也是楼上楼下,邻里邻居,意外之下被听到点啥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这事儿真真是个意外,那年阿毛十二,没带钥匙,家里没人,只好窝在楼道里背课文,正巧二十岁的大黄从楼上急匆匆地下来,忘了带包,他妈拎着包追出来,一着急喊了一声“大黄诶你的包”
阿毛抬头一瞥,没记住楼上这位哥哥的脸,倒是记住了他这个名儿大黄,嘿嘿嘿,真像狗。
至于后来阿毛是怎么想起来这位哥哥叫大黄并一直这样称呼下去又是一个大黄的另一段黑历史了。
那个时候大黄已经当了有段时间的跟踪狂,然而一直当跟踪狂也不是事儿,毕竟阿毛这个木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有这么一个狂热追求者的存在。
所以那天大黄在他学校门口蹲了半天,就为了制造一个偶遇偶遇场景都想好了,先让自己的死党趁着人多去推阿毛一下,自己装作路过去扶,扶完装深沉“小同学,走路要小心啊。”然后接着装热心“你不是我家楼下的那个吗正巧我要回家,送你一程吧。”
大黄和他的死党都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然而事实上实行的时候,因为人太多,死党在一群人里看花了眼,一不小心推到了走在阿毛旁边的一个无辜的学生,无辜的学生撞在了阿毛的身上,阿毛向后踉跄了两步,大黄想着“卧槽怎么居然有人敢往我阿毛身上撞”向前冲过去,将阿毛一把拉出了人群,阿毛完全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黄也没有,这个和他想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死党见形势不对,已经脚底抹油,遛了。
两个人面对面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大黄咳了一声“唔你不是我家楼下的”
“你家楼下”阿毛歪头,“啊,你是住在我家楼上的”
大黄惊喜,没想过阿毛居然对自己有印象“对对对,我叫”
“大黄哥哥”
大黄当即吐血倒地。
下班了,大黄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径直去了一家饭店。
阿毛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哦,今天是和阿正哥哥约了吗”
大黄当即就咆哮出来“喊个哥哥你和他那么熟吗喊他哥哥干什么为什么喊我哥哥也要喊他哥哥”
阿毛笑嘻嘻地“大黄哥哥是特别的嘛。”
“妈的,不想听啥你就喊啥。”大黄的脸稍微好看了一点,“我请他给看的房子,请他吃一顿。”
阿毛点点头“那阿正哥哥”
“靠,不准喊他哥哥”
这个“哥哥”之仇一直被记了大半天,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大黄的脸还黑着,阿正也是半天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到了大黄。
阿正本名袁正,阿毛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大黄认识的,反正自他认识大黄的时候阿正就一直在了。大黄说阿正是他的死党,为人品性不好说,不要轻信,但是阿毛却觉得大黄的朋友都是好的,一直亲密地喊他“阿正哥哥”。
“为人品性不好说”的阿正喝着咖啡,眯着眼睛欣赏着服务员的好身材,看上去倒是惬意的很,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忙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大黄黑着一张脸,下意识地将阿毛挡在自己身后“点单了没”
“没啊,这不是等着你们呢。”阿正笑嘻嘻地将菜单递给阿毛,“来,小朋友,想吃什么,哥哥请。”
阿毛还没来得及接过来,就被大黄挡住了“要你请个头哦,滚滚滚,说正经事儿。”
阿正撇嘴,知道大黄又在吃飞醋“你真他妈小心眼,我请小朋友吃个饭怎么了就你喜欢小朋友我”
大黄两眼一瞪。
阿正赶紧改了话锋“我可是把小朋友当做亲弟弟的看的啊。”
大黄吼“看个再看你也不是他哥”
阿正“”
阿毛在一边笑嘻嘻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拿着菜单大方地看来看去“你好,我要一份冰淇淋”
“吃什么冰淇淋,没吃饭就吃凉的你要不要胃了”大黄一把夺过菜单,“甜的最后再吃,你先给我吃点热的。”
“哦那我想吃那个香蕉船”
“好好好知道了,先点个汤吧。”
“喔。”
阿正坐在两人对面,食指敲着桌子暗笑。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吃谁。
菜上来,阿正扒了扒菜“卧槽,你点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个辣都没有。”
“吃个的辣,再辣就胃出血了”
“我他妈又没有胃出血”阿正要疯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辣不欢”
“你知不知道辣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痛觉”大黄两眼一翻。
“所以呢”
“所以你喜欢吃辣其实就是因为你是个。”
“”阿正无语,气得只想仍筷子走人。
“阿毛不能吃辣,他会胃疼。”大黄淡淡地解释道。
“那我点一个我吃行吗”
“你这样会馋到他。”
“靠。”阿正小声咕哝,“重色亲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阿毛在一边嚼着清炖乳鸽肉,笑的很是开怀。
大黄给阿毛盛了一碗汤“少说废话,我让你找的房子呢。”
“诺,户型在这里。”阿正扔给大黄几张宣传单,“三室两厅,阳台朝南,怎么样这个户型好么”
“可以,价格贵吗”
“还行,开发区,现在正是便宜的时候,之后一定会涨起来,我打听过了,几个重点高中初中都会在那开分校,之后房价肯定不便宜。我自己也买了两套,一个大套一个小套,要是之后发展的好,我再投资两套门面房。”
大黄皱眉“我又不是投资,我就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是清净啊,新开发区吗,人少得很,哪里会不清净。”阿正敲了敲桌子,“这个小区都是不少人买来做学区房或是等着投资的,入住率不算特别高,估计之后学校建起来,也就开学期间住的人多点。”
“那也行。”大黄点头。
“就是上街买东西不是很方便,现阶段来说。”阿正继续道,“不过你会开车也无所谓,可是你家小朋友呢”
大黄一时语塞,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正在喝汤的阿毛。
阿毛慢悠悠地喝下一口汤“我都行,大黄哥哥在身边就可以。”
“噗大黄”阿正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大黄脸黑了。
“小朋友啊,他这个名字大概除了他妈,也就你敢喊。”阿正笑着夹了一筷子小青菜放进嘴巴里,“靠,这菜真没油水,这饭店是怎么干下去的”
“吃你的吧,少说话。”大黄翻了阿正一个白眼,“阿毛最近要多吃点素菜。”
“哦。”阿毛点点头,“那我的香蕉船呢”
“给你点了,最后再上,你先给我吃饭”大黄脸往下一拉,“汤喝完了没喝完了吃点菜”
“好。”
阿正笑“我说宫徵啊,你这样不行啊,这样子硬管着小朋友不行啊,万一人家不服管,跑了,你怎么办”
大黄脸拉着,悠悠地吐出一句“我怎么办,你还不知道么”
阿正想到了那段时间陪着大黄追人的岁月,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边的阿毛笑眯眯的,完全不知道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
这件事大概只有阿正知道。
宫妈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对楼下的小男生有兴趣,可是她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把那个小孩子追到手的。
可是阿正知道。
其实大黄本来没打算跟任何说他看上了自家楼下比自己小8岁的少年,阿正哪天如果不是脑残脑抽,说不定一辈子都不清楚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为阿正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袁正是大黄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袁正没再继续读,跟他爸开始各种出国跑生意,而大黄却选择了留在学校,大概是缘又或者是其他的种种理由,两个人的联系一直没断过,特别是当袁正从国外回来专心在国内做投资以后,两个人联系更加紧密,不自觉地就成为了死党关系。
大黄看上阿毛的时候,阿正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因为对方不太愿意说,自己也就没好意思多问,当时想着顶多是喜欢个男的,那又怎么样,喜欢男的也是自己兄弟
直到那天,阿正在大黄的房间里,看见了满墙的,同一人的,照片。
有的时候晚上应酬完,如果离家太远,阿正就会去大黄家住一晚。大黄也算是习惯了,虽然每次都摆着张臭脸,不过却也一直热情以待。这日也是一样,阿正喝的醉醺醺的,敲开了大黄家的门。
大黄将人扶到沙发,说了一句去倒水正准备就进厨房了。
在大黄家待惯了,阿正也不客气,拖着西服就往卧室走,一推门,他就被满墙的照片吓得酒都醒了。
是的,满墙的照片,而且都是同一个人的。
有吃饭的模样,睡觉的模样,喝水的模样,夹在人群里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而且每一张,都还挺自然,一点都不像摆拍。
“喂。”
大黄突然在阿正后面出了声。
阿正差点脸朝地摔倒,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额,这是哪个公司的小明星看不出来,你还追星嘿嘿嘿”
大黄黑着一张脸,将水递给阿正,抬起剑眉盯着他。
阿正移开目光“大哥你你你你你”
这绝对是不是醉酒的缘故,他就是吓得说不好话了。
“有什么问题么”大黄的口气倒是意外的平静,“我只是把目标贴在强上激励自己罢了。”
阿正想起来,高考的时候,大黄就是这样,把心目中的高校的照片贴满了整个房间。
然后,大黄如愿考上了那个学校。
阿正不寒而栗,放下水就想跑“我我我我我打车回回回”
“家”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大黄一把抓住“没事儿,你今晚可以睡这儿。”
“我我我我我睡你卧室多不好意思”
“谁他妈让你睡我卧室了满屋子的照片你是想一起睡啊还是咋”
“我我我我我没这个意思啊”
“没事儿,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大黄叹了一口气,“来吧,咱俩谈谈”
为什么当时没有装晕倒或者是拔腿就跑呢
这短短一天,阿正就经历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两件事。
阿正见过大黄跟踪的模样,那是难得的假期,大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阿毛的学校补课,早早地就带着墨镜在那候着了。
阿正是被大黄硬拽着过去的。
“不不是我说。”阿正一脸为难地陪大黄站在树下,“你这”
大黄瞥了阿正一眼。
阿正赶紧改口“这个追求方法高妙好”
大黄把眼睛移开,漫不经心地调着胸前相机的像素“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得了吧大哥,你谈个恋爱还打仗啊”阿正是服了,“再说了情报工作也没有你这么做的啊,你带个单反来时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在偷拍啊手机不行吗”
“我拿手机拍过。”大黄道,“不怎么清楚。”
“卧槽你还要怎么清楚啊。要看见汗毛吗”
大黄稍微沉默了一下“他手背上昨天好像有刮伤,我就想看看刮伤好没好。”
“我靠”阿正已经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兄弟,有没有人说过你这行为叫跟踪狂,特别变态”
大黄倒是难得没有生气,他淡淡地瞥了阿正一眼“我没有偷过他的贴身物品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那你光明正大去搭讪不好吗你们不是上下层的邻居吗”
“他在高考,不能为这些事情分心,我怕吓到他。”
“不,讲道理,你这样更吓人。”
“你他妈少废话。”大黄脸板下来,“总之我说现在不是时候你知道吗他现在才十七才十七”
“卧槽你也知道对方未成年啊,趁现在我们没有犯罪赶紧离开好不好”阿正也不管不顾地和对方大呼小叫起来,“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
“没了,花再多,我也就只要这一颗草,我愿意等他长大。”
“”阿正是真的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你真可怕,真的,宫徵,咱俩也十几年的交情了,我还是头一次一知道你这么可怕。”
“闭嘴闭嘴他们放学了”
下课铃响起,不到五分钟,就有学生陆陆续续地奔出校门,在外头等候多时的家长,小贩迎上去,校门口开始渐渐拥堵起来。
阿正在人群中看来看去,拍了倚在树干上擦镜头盖的大黄一下“你咋不着急呢,不怕把你小朋友看丢了啊”
“今天补礼拜四的课,不出意外他们这个老师一定会拖堂,而且他动作比较慢,教室也离大门比较远,所以不着急。”
阿正“你上辈子一定是做情报分析工作的。”
“我做那个干什么死麻烦的。”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学校大门前的人渐渐变少了的时候,阿正终于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小朋友了。
阿正觉得这个小朋友没有照片看上去好看,而且一股书呆子的气息,眼睛跟睁不开似的,一脸没睡好的模样,校服也明显很是肥大,过长袖子里头空荡荡,这小孩也不知道卷一卷,就那样随便摇摆着。
除了皮肤白一点,阿正是真不知道这个小朋友到底有哪里好看的。
他想回头去喊大黄,但大黄早就举起相机“咔咔咔”地一顿猛拍,那聚精会神的模样,看上去听不下去一句话。
不是,这也太明显了吧人多还好说,谁会在人这么少的时候注意不到有个人在拿单反对着自己一阵猛拍啊
然后阿正就真的见到了一个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小孩,这个小孩晃着自己的校服袖子,路边买了一根棒棒糖,一边含着一边四处张望地往家的方向走,哪里都看,就是没注意到有个在偷拍自己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大大方方地跟着阿毛回了家,一直到阿毛走进楼道,大黄满意地看着自己拍的照片“嗯,不错,拍到了他吃糖的照片,而且还挺清晰的喂,阿正,你看看这个怎么调喂你发什么呆呢”
阿正抱着脑袋蹲下去真的假的
所以当大黄告诉自己和小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阿正一点没感觉到意外。
讲道理大黄这种死缠烂打的追求方法,不在一起才比较意外。
一顿饭下来,虽然大黄这个人就没舒展过眉头,也没有点一道阿正喜欢吃的菜,但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是轻松而且愉快的。
阿正给自己要来一杯黑咖,一边喝一边看着阿毛一脸幸福地吃着香蕉船,趁着大黄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小声问道“小朋友,我说宫徵那家伙,脾气大吧”
阿毛咬着勺子,愣愣地对着阿正眨了眨眼。
阿正捂住心脏哎呦喂,小朋友这眼睛还真好看,幸好宫徵没看见,要不然还不得掐死自己。
“我知道他,他这个人啊,哪都好,就是脾气大,还死倔。而且死倔的还不知道自己死倔。”阿正笑着摇了摇头,“也亏你能和这人过得下去哈,被他管着不烦吗”
阿毛歪歪脑袋“他管着我”
“难不成还是你管他啊”阿正撇嘴,“得了吧,小朋友,他我还是了解的,怎么可能是
你管他,自然是他管你,而且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