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你好点儿没?”
“我还好,你要是闲着,就帮哥个忙呗。”
“行啊,你说。”
“帮我查一下郭阳的记录。”
“啥记录?”
“交通,看一下他从昨天到今天有没有使用火车飞机,或者……进出境。”
“等会儿哈,我一会给你打回去。”
“还有一个人。我给你报名字。”
“好,你说吧。”
“张天明,我这个张,明天的天,明天的明。”张晨说完名字又报了父亲的身份证号给他。
“好,我一会儿查好了告诉你。”
小诚办事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张晨就拿到了结果,小诚并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把这两人的记录发了张晨微信。令张晨有些紧张的情况终于发生了,郭阳乘座了今天早上的航班,从l市经由广州前往万象,父亲则是买了今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票,从l市前往昆明。
父亲和郭阳一个去云南一个去老挝,这个信号告诉张晨,在老挝,云南或者是这两个地方不远处的金三角,将会发生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与自己是有着关系的,通过今天上午那个药研院小姑娘的那番叙述,联系前一段时间的种种情况,张晨断定郭海已经被朗昆绑架走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不过一定是前往西南方向的云南或者泰国朗昆的大本营,这一点毋庸置疑,郭阳前往老挝则佐证了朗昆可能已经身在金三角。张晨伸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几个小时,时间充裕,他先是拿起电话给郭家打了过去。
“喂?”郭永宣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这祝姐的家吗?”
“对。”
“您好,您是……”
“我是他父亲。”
“噢!伯父您好,请问祝姐在吗?我是他外省的一个同事,到l市来出差,我到单位没看见她……”
“噢,她最近请假,不在单位。”
“祝姐原来对我爱人挺照顾的,我想登门去看望一下她。您看方便吗?”
“不在,她……到外地亲戚家去了。”
“好好,那就算了,下次有机会我再登门拜访,谢谢您!”
张晨挂了电话,一分钟都没有耽误便直接给小诚打了回去。
“晨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你先别说,听我说。”
“好。”
“祝组长的妹妹,祝英,还有郭阳的姐姐,郭梅,她们两个的记录也给我查一下。”
“嗯行,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对了,你现在能听我说不?”
“你说。”张晨答应了。
“刚才医院给组里来电话了,说你跑了!你咋还跑了呢!”
“祝组长和韩姐知道了?”
“他们都出差了。”
“领导谁在?”
“组里最大的就是我。”
“赶紧给老子查去!”
“是。”
张晨找了个面馆,吃了点饭,然后从手机上查看小诚发来的微信祝英,郭梅前天的航班前往万象。
“都去老挝了。”张晨拿起出手,找了一会电话,给一个通讯录里一个叫“7”的人打了过去。
“晨哥?”
“嗯,这么久没找你了,想我不?”
“晨哥一找我,那我就有钱赚了,当然想了。”
“上次黄毛大山,你也立了不少功。”
“小事。”
“这次找你,帮我们大点儿的忙。”
“为人民服务!晨哥,啥事?”
下午两点三十分,l市火车北站,人山人海。春运临近,火车站忙录得不可开交,张晨挤在人群里生怕晚了见不到父亲。他拼命往前冲,直到12号检票口附近的座位上,看到满面愁容的父亲,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老头儿。”张晨笑眯眯地站到父亲对面。
张天明一愣,抬起头,看到了张晨的脸。
“你,你怎么来了?”
“你,你怎么不回去呢?”
“我,我这就要回去了。”
“去哪?咱家从省城搬昆明了?”
深夜,l市老城区的一家网吧还在营业,张晨站到网吧门口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便从里面出来了。他看到张晨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往日的晨哥不像现在,他看起来应该永远那么横,一直那么不可一世,但眼下的这个晨哥,仿佛心事重重,甚至好像刚刚哭过。
“晨哥。”男人叫了一声。
张晨回过头“老七,交待你的事都办好了?”
“办好了。”
“多少?”
“晨哥,你回来再收钱吧。”
张晨斜眼看了一眼老七“今天这么大方?”
“晨哥,咱俩一直是金钱关系,我知道你没拿我当朋友。以前我卖点小情报给你,赚点儿小钱,不过今天你交待我办这事,你自己……都……”
“违法是吧。”张晨笑了,“我知道。”
老七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张晨“晨哥,你要的护照。”
张晨接过来,没等他开口,老七便先说“我给你买了一张明天一早到清莱的机票。”
“清莱?”
“哥,你想去泰国,总不会是去芭提雅旅游吧。”
张晨看了看老七“机票钱也你出的?”
“等你回来一起给我。”老七说完回头要走,走到网吧门口,小声说了句“保重,一定得回来。”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打开护照,上面是自己的照片,旁边写着,姓张,名彪彪。
“张彪彪!”张晨大吼了一声,老七一遛烟儿跑进了网吧。
第69章
“那两个爆炸是你搞的?”昂塔激动地看着张九,“朗昆,你怎么有这样的魅力,总有人为你连命都不要。”
张九威武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茶“以后别叫我朗昆了,这个皮查因起的名字,我听着不舒服,叫我张九。”
“好好,张九。”昂塔兴奋地说,“下一步,你要干什么?”
“下一步?在郭海把药方交出来之前,你要为我做些事。”
“你说!”
“皮查因现在怎么样了?”张九笑问。
“皮查因没有消息,不过泰国警方甚至国际警方对皮查因非常恼火。”
“尽量拿出一些他涉恐的证据,交到警方手里。”张九说着放下茶杯,“你明白。”
“我明白。”
“一定要留下皮查因的性命,不论警方怎么出动,都别伤害到他。”
昂塔一愣“难道你还在乎他的性命?”
“当然。”张九站起身,“我要亲自解决他。”
金三角的烈日一大清早就开始炽烤着这里绿油油的热带植物,叫不上来的花,叫不上来的树,都颠簸着从郭阳所乘的这辆越野车的车窗外流过。他倚在车窗上,两眼望着窗外,目光快速扫过那些不熟悉的生物,脑子里却在想着从现在开始的一切做战。
几个小时前的深夜,他在老挝首都万象的机场下了飞机,父亲安排的老熟人派了司机过来接应他,从机场开始,他就一直半梦半醒,两个眼睛眯眯着,眼前的一切即熟悉又陌生,在自己的脑海深处,那些雨林里的日子,以及在泰国执行任务时的过程,像一部无声电影在脑海里播放着,随着越野车轻轻颠簸,他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又过了几个小时,他突然听到了司机的声音“醒醒,前面要出境了,醒醒,郭阳。”
“哎。”郭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边,“要出境了么?”
“是。”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续在信封里。”
“明白。”郭阳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然后拿出手机,用新号码给父亲拨打电话“爸。”
“到哪儿了?”
“老挝边检。”
“好。”老爷子顿了顿,“你姐他们已经进掸邦了。我让她们在那边等你,万事小心。”
“好的。”郭阳挂掉电话,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司机,“谢谢。”
“一路平安。”司机说完后开车回去,郭阳一个人拿着信封,过边检。
缅甸境内已经有另外一辆吉普车在等他了,郭阳根据刚刚司机的指示,看到那辆吉普车的牌照号,然后朝它走了过去。
开车的男人见到郭阳便从车上下来,他是个个头不高的中年人。
“你是郭阳吗?”这男人普通话还好,只是说出来带着一股台湾腔调。
“是。”郭阳点头,伸出一只手来,“请问……”
“叫我曼哥好了。”曼哥说着过去将郭阳的行李包接了过来,装到车上,“你上车吧!还要再走十个小时,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