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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圈撕逼指南之二:巅峰演技 第49节

作者:星海拾贝 字数:8567 更新:2021-12-19 21:49:13

    他不厌其烦地讲了许多道理,情礼兼到击玉敲金,说得谢正衍哑口无言,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全白活了。末了,宛如领到讲义的学生,小心请教老师“我如果说你刚刚的话就让我很不高兴,你会生气吗?”

    自己的教导很快卓有成效,容川脸上只见欢喜,随手在他额上弹个不轻不重的爆栗“当然不会啦,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完全有权利不高兴,我要是为这事生气就太不讲理了。不过嘛,我还是觉得你可能对三更存在误会,距离会产生隔阂,也许真实的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

    对这点谢正衍坚持己见,使劲摇一摇头“俗话说一叶知秋,以小见大,虽然我只跟三更弦断打过一次交道,但他当时的表现已经把他这个人的涵养、人品、习惯、德行暴露充分了。你想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会寻事生非不可理喻吗?为着一点小便宜就尖酸刻薄胡搅蛮缠,我实在不相信这种人在日常生活中会讨人喜欢。以前看到圈子里很多人骂他,还半信半疑地想是不是有人夸大其词造谣抹黑他,现在我觉得那些人骂得挺中肯,他就是狂妄蛮横尖刻心狠,还有三更粉更是粉随正主,完全跟他一个德行,刚才那个单眼皮就是其中的典型!”

    ……………………

    他起初只想理性批判,因怨气太盛,渐渐收不住口,索性酣畅淋漓吐槽一回,若非要在容川面前保持形象,让他骂上一整夜也不嫌长。

    容川耐心静听,唇边笑意若有若无,等他吐出最后一个字,安抚性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毛,一下子让谢正衍丢盔弃甲复转忸怩,两手撑在身侧,垂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发傻。

    容川去厨房端来西瓜汁让他润润喉咙,他确实渴了,乖乖喝下大半杯,嘴唇离开杯沿时一缕汁水顺着嘴角流下,转眼摇摇欲坠地挂在下巴尖上,他慌忙伸舌头舔,又用手背去抹,惹得容川发笑。

    “跟个小猫崽子似的,拿纸擦。”

    他将茶几上的抽纸盒递给谢正衍,趁他手忙脚乱时说“你这么讨厌三更,那以后我们就不提他了,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以后各玩各的就不会再闹不愉快了。”

    谢正衍但愿如此,可心里始终发虚。

    “我怕他报复我。”

    他的这种担忧在容川看来纯属多虑,他作为三更弦断的平辈,以经验推断这人不会为这点小事跟后辈正面冲突,而且据他所知,三更弦断并不存在背地里主动黑人的记录,相信也不该因这场小小的“捆绑炒作”失态。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起恢复日更,虽然存稿依然紧张,但是元旦也快到了,我就指望这个假期了

    第58章 背锅

    历史证明,经验主义这种孤立、静止、片面的思想曾让无数人付出惨痛代价,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吃它的亏,这次容川也没能躲过前人教训,被次日三更弦断发布的微博实实在在打了一耳光。

    “真的那么像吗?我觉得好像是有一点点哦,哈哈哈”

    看到他转发了脑残粉制作的声线对比音频,还添上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说辞,谢正衍顿时像身下陪葬坑中的兵马俑一般僵硬呆滞,感觉两千年前的金戈铁骑正夹着滚滚黄沙风驰电掩地朝他袭来,空气里弥漫肃杀之意。

    三更弦断出道至今女王形象一直岿然屹立,且从不公开参与站队,是非擦身过,清风拂衣袂的做派让黑子始终打击不到实处。想当年他和圈内号称是史上第一掐货的秦广陵麦麸炒c各种火热,外人看去两个人亲密得好像一个人,然而秦疯子那些犯病放雷作天作地的破事却从未对他构成实质性威胁,手腕之强可见一斑。

    所以此番亲自上马转发表态,说明事情已然触到了他的逆鳞,因而按下云头来跟凡夫俗子正面过招。

    在这彰明昭着的情况面前紫茗倾国仍捡起赵高进谗言的舌头卖力剖析“三更婊这招以退为进实在太狠了,装白莲博怜爱,既赚了贤惠大度的好名头又把你衬托成了得势不饶人的j,不愧是妓者出生,舆论战玩得一套一套的。”

    谢正衍见那条微博下已排满安慰讨好三更弦断,同时诅咒詈骂自己的评论,四周空气恍惚充斥着愤恨恐惧交替摩擦产生的焦糊气味,身体犹如患了疟疾不住发颤,险些又将手机摔落到地坑里向始皇帝献祭。

    容川见状上前询问,他混乱得说不出话,只得展示手机界面。容川看到三更弦断的微博,也流露出短暂的讶异,略略苦笑“这人估计最近闲得太无聊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种东西。”

    他无意间再次犯忌,谢正衍正是焦躁,便把他昨晚教授的“自卫反击法”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冷笑“你还真会为他找借口,他一无聊就把我架到火上烤,等不无聊的时候还不狠狠撕了我。”

    容川安慰他别瞎想,他更气不过,抬脚就往展厅外走,一直走出大门来到太阳底下。今天西安正经历当季最炎热的高温期,天空仿佛一口严丝合缝的巨瓮倒扣着罩住大地,透不进一丝凉风,周围驰骋着撕心裂肺的虫鸣,本该葱郁的植被也像熬干了的菜汁颜色发脏发腻,看得人脑子黏糊。

    谢正衍气冲冲走到旷地中央停住,周围游客八方穿行,唯有他是个不合时宜的路障,吃了几下擦撞,不得不避让到人少的去处,举目四顾皆是陌生景象,低头看见影子也被强光压迫得只剩蝌蚪尾巴似的一点,担不起形影相吊的重任,方醒悟自己是无处可投无人可傍的,一股悲伤便自肺腑间缓缓漫散、巡游,令他在暑气蒸熏下也感到刺心的凉意。

    他又被自己的小家子气绑架了。

    木然愣神一会儿,容川拿着两瓶矿泉水过来,将其中一瓶递给他,谢正衍欲待不理,又想这使性子的举动太流于女气,只好伸手接下,权且当道具拿着。容川仰头喝了小半瓶水,问他“逛了那么久,不渴吗?”

    谢正衍瞄他一眼便瞥向别处,冷寂的情绪连烈日也无可奈何。

    换成别人八成会不自在了,可容川没有,也不晓得是习惯宽以待人,还是从来不跟谢正衍一般见识,他始终含着好整以暇的隐笑,不久又温蔼发问“要擦防晒霜吗?”

    谢正衍不禁赌气瞪他“谁要擦那个,娘娘腔。”

    容川笑道“防晒霜又不是女人的专利,这会儿紫外线强,晒多了对皮肤和免疫系统都不好。”

    “我不怕。”

    “那是你没经常晒太阳,不知道其中的危害。”

    “哼,我一年四季顶着日头到处跑,晒过的太阳绝对比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多得多。”

    “哈哈,那你肤色还这么白,是不是天生丽质,怎么都晒不黑呀?”

    “少挖苦人!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你别惹我!”

    谢正衍说完大吃一惊,他根本不想对容川发火,可怨恶的话像是专意用他的唇舌赶路,撒丫子地跑出来,听到与心念背道而驰的声音,他慌得眼张失落,无处可躲地背转身,无颜再面对容川柔和的眼神。

    阳光恰好瘦了下来,景物连降几个明度,一记鹰嗥割破长空,凄凄厉厉的,把天地都叫宽了,他站在这恢恢人世间,越发感到自身的渺小卑微,荒谬的疑思借这自卑开枝散叶,觉得来往游人的眼睛也似乎在他身上随意切割,人人都鄙视他,瞧不起他。

    他十分厌恶这样的自己,真希望此刻脚底裂缝,掉到墓穴里去做随葬品。

    这时肩头忽然多了一分重量,那是容川的右手掌,他的动作很轻,一如鸟儿在枝头停栖的轻盈,却让谢正衍的心猛然下沉,宛如一头即将被稻草压死的骆驼,全无招架之力。

    然后,他听到容川在他耳畔劝慰“出来玩就该高高兴兴的,干嘛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呀,最拿手的就是给自己增压,嫌心事不够多,还要往里边塞垃圾,何苦呢。”

    真真切切的怜惜让谢正衍的心挤紧作痛,眼睛酸得要流泪,想分辨说自己并不是心胸狭窄,其他人向着三更弦断说话没关系,可唯独容川不行,因为他之于自己是特别的存在,他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把肝肠肺腑都掏给他,却又经不起他一星半点的伤害,哪怕这伤害是无心的也足令他锥心刺骨。

    如此疯狂的心迹无疑是条绝路,只能淹没在荒烟蔓草里做一世的秘境,他用下嘴唇磨拭齿间,硬给自己刨出一个台阶。

    “……对不起,我静一静就好了。”

    “嗯。”

    容川体贴地拍他两下,收回手掌时被一通来电阻断言语,谢正衍回头,见他在接听过程中逐渐面露难色,像是遇到推脱不掉的邀约。

    “公司突然来了位重要客户,点名要见我。”

    谢正衍很有自知之明,不能让他因私废公,叫他马上去办正事,一面又舍不得浪费门票钱,说自己还想再逛会儿。

    “你放心吧,我参观完了自己坐车回去,刚才看了一下,这里到市区的交通很方便,没问题的。”

    容川也不想扫他观光的兴致,把自家的详细地址写在短信里发给他,并附上开锁密码,临行前叮嘱“我尽量争取早脱身,晚上一块儿去吃饭,天气热,你当心点别中暑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为这细心的牵挂,谢正衍苦尽甘来地露出笑脸,送容川出了景区大门,他跟着过路的旅行团继续参观,蹭导演解说,边听边瞧,长见识看眼界,大半天下来收获颇丰。下午4点乘旅游专线大巴返城回到容川的公寓,进门后还没来得及换鞋,紫茗倾国姑奶奶的催命电波上线了。

    “小笛,你怎么一直不回消息呢?真急死人了!”

    谢正衍刚刚起飞的心情又被拽回烂泥塘,说自己在外面玩流量不够用,所以关闭网络,这会儿回到住地才连上ifi。

    紫茗倾国先给他看截图,原来午后潇潇雨歇也转发了音频对比微博,给出的评价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像”,更在评论区面斥哑笛粉,和三更弦断之前的端庄大度比较,已隐隐显出疾言厉色来。

    “我正愁找不到昨天在帖子里放屁的‘单眼皮’,这下不用费事了,赌100块,那个脑残三更粉就是潇潇雨歇!”

    紫茗倾国调动名侦探细胞,从多方面对这一指认做出细致推理。

    “愚蟹平时讲话就爱装腔,一会儿像唐僧一会儿像闰土,而且最喜欢强调他是商配出身,动不动跟人科普专业知识,可不就跟那个单眼皮一个口气?你再看他这条微博,这个态度这个观点,完全是在不要命的力挺三更婊啊!麻痹,这两个狗杂种肯定商量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脸,真把观众耍着玩呢,看老娘不掐死他!”

    以三更弦断的智商恐怕不会使这种自毁城墙的蠢招,潇潇雨歇估计是急于向主子邀功,自作主张贸然出兵才闹了这出画蛇添足。而事实上想掐死他的人远不止紫茗倾国一个,圈子里的三更黑都对三更弦断早上的白莲作态敌忾同仇,只苦于对方老奸巨猾不得时机进攻,眼下正好向着潇潇雨歇捅出的破绽开炮,在掐架贴里再掀疾雨暴风。

    岂料好景不长,“反三”斗士们只知高歌猛进,都疏漏了后防,正掐得性起,2区红大衣突然现身,飙举电至查封了多个精分i,其中情节最严重的就是紫茗倾国,她在帖子里分饰多角,变换了十几种口吻立场,拼了命地加油添柴,激怒的人数不胜数。因此i被封后,路人们都愤而鉴定起她的身份,三更粉此时以苦主姿态控场,她们对本次撕逼的对手哑笛无声切齿痛恨,认定他是该起事件的主谋,逮住反击机会,自然恨不得将其毁形灭性,就在帖内引领风向,把紫茗倾国的马甲硬往谢正衍身上套。

    谢正衍当时尚不知晓危机,7点时容川来电话说自己要陪客户吃饭,帮他叫了外卖送上门,他接到饭菜后开动,因节约用电没开空调,热汤热饭下肚催出满身大汗,收拾完碗筷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依往日习惯,顺手搓洗换下的衣物,将浴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完这些已近9点,他想着容川大概快回来了,打算准备个漂亮的水果拼盘接待他,记得最近扣扣空间里有一条制作时新水果拼盘的教学帖,便拿起手机查找,这一找就看到丁丁糖的留言。

    “大大出大事了,2区那个挂你的帖子被红大衣突击检查,查出好多挑掐i,三更粉在里面跳脚,一口咬定最大的精分就是你披马甲上的,一个个骂得可欢了。”

    谢正衍火急火燎赶赴现场,目睹残局仿如踩着炭火似的跌倒向沙发,刚洗浴后的干爽肌肤瞬间透出薄汗,脸上火辣辣地疼。

    “哑笛现在要日天啊,精分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自炒不算还学着披皮黑人,为你家里积点德吧,掉皮掉得太难看,骂你都嫌丢份!”

    “这新人太t能了,一个人居然能精分一栋楼,还精分得惟妙惟肖,未来影帝啊~就这点来说三更已经输了~”

    “哑笛后浪压前浪,江山代有戏精出2333”

    “首页这家粉开始rs了,不能精分被戳穿就恼羞成怒啊。”

    “从前天看到现在,这楼里的精分简直辣眼睛,以后这个新人出剧都会绕道,太特么恶心了。”

    “贱骨头,配个稍微有水花的剧就想拉踩前辈,不知道自己是个垃圾货根本不配跟人叫板,装路人装别家粉群里商量好的来屠版人参哦,放马过来,当中抓er是hellokitty啊,你就只配做阴沟臭老鼠!”

    “想红要靠实力,才入圈三年不到地皮子没踩热就学了一身作妖的本事,就你这水平也只配做个烧火丫头,再修几世也上不了高台盘,何况还干这种缺德事。”

    “精分成这样,真是无与伦比的贱人。”

    “好jb贱啊哑笛,出门被车撞死算了!”

    “小婊砸别让我看见你!顶起!”

    “上联哑笛无声,老透明,配剧三年默默无闻,不甘寂寞;下联自送封号,小三更,炒作拉踩妄图艳压,拼命想红。横批脸算个屁。”

    “让人倒尽胃口的精分婊,赶紧滚粗!乡里人,看见你就觉得土!你不自炒会死吗?贱人!”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多重人格的畜生。”

    “以后都会抵制你配的一切东西,看着太恶心,谢谢,渣!”

    “还是那句话,配剧之前先学做人!”

    ………………………………

    谢正衍只看了几段便飞快点叉,拼命进行心理暗示,阻止自己把那些毒燎虐焰和自身联系起来,可惜他的心没有那么大的规模,虽比玻璃稍微坚固一点,但也脆薄虚弱,挨一句流言就忧心如薰,受一点冤屈就油煎火灼,这满篇全狮搏兔的挞伐已经叫他痛不欲生了。

    要给膨胀的痛苦打开一个释放通道,就得找害他蒙冤受屈的人问责,先时紫茗倾国曾向他直播过掐架实况,所以他知道那精分魁首是她,但发去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应,再打电话那边竟然关机了。他头焦额烂下渐渐生出海沸江翻的怒意,不能在密闭的房间里停留,丢下手机冲出门去。

    室外不知从何时起狂风大作,仿佛一个狠毒的暗器高手用密不透气的雨针袭击行人。谢正衍不要命地扎进这杀气腾腾的帷幕,茫然地埋头奔跑,雨很快从细针升级成飞镖,纵横如蝗虫,连续的炸雷也好像饥狂的猛兽在近处虎视眈眈。风癫狂的啸叫更分秒不停地擦刮耳膜,如同七月半放风的厉鬼来人间搜寻替身,周围杀机四伏,阴气森然。

    可是,谢正衍宁愿呆在这危险的雨夜里也要远离网络中的巨浪惊涛,在他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魔道鬼域,那些懒辨是非,见风是雨,口无遮拦的键盘侠就像末世片中的僵尸,有人形无人性,一见动静就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人的喉咙,疯狂播散尸毒一样的负能量。所谓世扰俗乱,礼崩乐坏,不外如是。

    暴雨裹挟黑夜的力量瓜分万物温度,城市在雨水里泡软了,变成力竭倒卧的醉汉,行走在肌理模糊的街巷里,人也迷离恍惚,雨停时分,已难辨归路。他两手空空地外出,没带联络工具和地图,乱跑一气后已经远离容川家,又兼身无分文,任何返回的方法都不可行。

    还好是盛夏,湿成落汤鸡也不至于冻死,但着湿衣吹凉风的滋味仍不好受。他抱着膀子瞎猫似的凭直觉东走西绕,所见的街景越来越陌生偏僻,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阴暗的城中村取代,灯光稀落,行人鬼祟,不时看到仪容不雅的男女成群结伙浪荡而行,他联想到当年上海老屋的红灯区,心境被恐慌占据,停步转身,逃往另一片无所归依的地界。这样摸索迷走至半夜,绝望中看到一处派出所,立刻当做救星前往投奔。

    在值班民警帮助下,他和容川取得联系,在他失踪的近三小时内,对方也在焦急寻找他的下落,二十分钟后容川开车赶到派出所,接他上车后先从车厢后座扯来一条薄棉毯,让他脱下湿衣捂住保暖。

    谢正衍不好意思在他跟前裸身,直接裹住毯子,体温骤然回升,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容川怕他受凉,特地关闭车窗,尽量加快车速,眼睛紧盯路况,注意力却没离开过他,问他为什么大雨天还出门乱溜达。

    “我……想出来买点东西。”

    谢正衍撒谎撒得拙劣,容川应对却很巧妙,不问他想买什么,只问“那你带钱了吗?”

    “……走得太急,忘记了。”

    “……你呀。”

    容川俨然弄清了案情原委,直到回家都未再质疑,谢正衍却在惶恐揣测着他的心思,更感到软弱、不安,以及冷,抬头看空中黑云退散天星乍醒,预感今夜又将失眠,可是那伴照不眠人的明月此刻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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