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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艳 第1节

作者:未知 字数:20364 更新:2021-12-19 20:57:05

    钟无艳作者未知

    文案

    两年前和弟弟的男朋友睡过,现在,我回来参加弟弟葬礼。

    磕磕绊绊的相爱,原来彼此是互相喜欢着的。

    田远x秦苒

    我爱上弟弟的男朋友,而他可能,没有爱过我吧。

    秦苒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他没想到田远会亲自来接他。

    自两年前秦苒简单收拾了行李离开中国,两人这是第一次见。谁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秦荏的葬礼。

    “节哀。”虽然秦荏是秦苒的亲弟弟,但两人并不是很亲厚,更不消说,田远最后和秦荏在一起。说他自私也好,他顶多做到无动于衷。

    田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终是叹了口气,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田远不说话,秦苒也不想再开口。两两尴尬,他们之间,真不至于弄成这般境地。

    刚下飞机,秦苒还没有调整过来。飞机上他想到一回来可能遇到的旧人以及发生过的那些旧事,就没办法合眼睡觉。现在,身边坐着的是日思夜想的人,他倒是很快睡得人事不知。闭眼之前,他想,即使田远他是弟弟的男朋友,又怎样呢人死了,人死不复生。活人,还能争不过死人么

    秦荏出生的时候,秦苒已经上初中了。爸妈说,弟弟来的不容易,妈妈生他的时候差点送命。于是他们格外宠。

    后来秦荏逐渐大了,两相对比,秦荏没有惹人喜欢的容貌,没有讨喜的性格,和秦荏差了不止一点。

    等工作的时候,秦苒就找机会搬出去了。爸妈没有异议,孩子大了总该历练,秦荏倒是说哥哥该住在家里才圆满。秦荏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回头就收拾好搬去了公司的房子里。

    他心里面敏感的很,偏偏又闷在心里都不说。哪怕他那晚在秦荏卧室外面经过听到他跟妈撒娇问哥怎么不搬出去,不是很早就说给他腾书房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的放轻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白天的时候投了很多简历,无一例外考虑的都是食宿的公司。

    可能他输在了太不争。那时候,自以为得不到的就不奢求;得的到的害怕被索取就主动拱手相让,所以最后的下场是一个人光溜溜的带着行李和田远弄出来的满身红痕去了国外。

    等到秦苒幽幽醒转的时候,视线里一片黑暗。他唔了一声,片刻之后眼睛被一只手附上,过了会才拿开,头顶的车内灯已经被打开了。

    田远开车的时候不经意一转脸,秦苒已经睡着了。他没把人喊醒,放慢车速尽量走平地。车开到自己家楼下的停车场,关了灯,自己也在车里闭了眼。他没睡太熟,即使这几天处理秦荏的丧事累的很,他也没能睡过去,所以秦苒醒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反应过来了。

    “这是哪”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但秦苒没敢光明正大的看田远。他比田远痴长了十三岁,年近40不知道是不是真能一腔孤勇的去爱一个人。在两人独处的空间里,他显得有点矛盾。

    “我家楼下。”说完,他就往后一靠,依旧不说话。

    “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酒店。”他没想到田远会把他带到自己家去住。

    秦荏的爸妈死于早几年的交通事故,由于是肇事方,依然要进行赔偿。秦苒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声音很冷的指着幸存下来的秦荏问“你怎么还活着”,然后没过问秦荏的意见,去把房子给卖了,卖的钱赔给了那场事故的第三个死者家人。现在秦荏真没活着,他回到中国,真的孑然一身了。

    “家里都收拾好了,没必要去住酒店。”说完,田远率先下车,开了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握住了把手。

    秦苒追下车,想夺去他手里的行李箱。田远静静地看着他,手上的劲一点没松。

    “家里的床单铺的你喜欢的那套”秦苒知道,这句话从田远嘴里一说出来,自己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可是这个人,他喜欢别的人。就算这样,也乐意被他含糊不清的态度左右着。

    秦苒有点恨自己,越活越贱了。

    自己已经39了,他26,不知道谁在作践谁。

    秦苒觉得田远该懂自己的心意的,然而田远就像忘记了出国前的所有事情,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曾经和他上过床的男朋友的哥哥。

    “走吧。”田远拎着箱子进了电梯,秦苒选择了跟在后面。

    田远家里的格局还是老样子。他对所拥有的物件总是格外长情,对别人也长情,可是秦苒觉得正因为如此,自己的付出和索求才显得格外可怜。

    “哥,你还睡在之前的房间行吗”秦苒没想过和他睡主卧,但是他家里三个房间,撇开主卧不谈,秦苒之前睡过的房间也是临出国前田远被迫荒唐一夜的场所,他不该有所避讳么还是,他真的混不在意

    秦苒抬头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他自顾自的把行李搬到那个房间,秦苒跟在后面什么也不用做。

    真贴心,可惜这个人不是我的。

    秦苒突然想荒唐一下,破罐子破摔也好。想要的得不到,这种想得到的欲`望就在心尖挠啊挠。先前的害怕还有,年龄还有身份没法更改,但是田园的态度虽然模糊,见面后的所作所为又给他了点甜头,再不济就是被他从自己家赶去酒店吧

    田远在蹲着从他的行李箱里把衣物取出来,利落的动作略微一顿。秦苒站在他身后,秦苒视线循着看过去,一瞬间脸有点火烧。田远默不作声的回头看了秦苒一眼,然后依旧细心的把那条内裤叠好放进抽屉。

    那条内裤是田远的。款式颜色和秦苒的其他内裤摆在一起,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田园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是发现了

    那条内裤是他两年前和他上床之后情急之下翻出来穿上一直没还的。怎么还,从国外为了条内裤给自己弟弟的男朋友寄国际快递么,告诉他我们上过床你给我记住了

    那时候秦荏和田远那么好,贱的是自己。

    田远收拾好了衣物,转而去理床。床单的确如他所说是秦苒中意的那一条,“哥,我去给你拿枕头”

    秦苒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的抱住了田远,他看不到田远突然睁大的眼睛,但他感受得到他紧绷的肌肉。秦苒用膝盖撞了一下田远的腘窝,田远在力的作用下倒在了床上。秦苒趴叠在他身上胡乱的亲他的脖子还有耳朵,身下的这个人,他想了两年。

    “起来。”田远没把他掀翻,仅仅简单的两个字却逼的秦苒停住。

    “我对不起我”他从田远身上起来,无措的坐在床沿,手指下意识的抠着床单。

    “田远,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秦苒反应过来,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刚才田远放衣物的柜子和抽屉前,一股脑把它们抱出来,放进行李箱。动作太急,有些衣服散落在行李箱外面。

    秦苒紧紧的抓着那条不属于他的内裤,转过头看着田远,“我马上走,真的,你别恨我”

    一个快40岁的男人,手颤颤的,声音像是走在寒风里一般发着抖,眉眼委顿。

    “去洗澡吧,以后别这样了。”田远走过来,掰开了他的手拿出内裤放好,又帮他把那些衣服放进柜子,“别伤害你自己了”

    田远帮着他把房间规整的很好,秦苒却觉得绝望极了。

    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他发现了什么药刚才他放行李看见那些药了自己明明把它们分装放在箱子夹层了

    他一定看见那些药了一定看见了,一定看见了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秦苒走进浴室,机械性的洗了个澡。他洗完了穿上浴袍,赤着脚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台有一面镜子。秦苒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看着镜子里的人。快40岁的人脸,有着怎样都掩饰不了的黑眼圈和眼纹。这样的他,病态的他,怎么就还是没死呢

    等秦苒刷完牙,低头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子洗干净了,头发还没冲洗,黏稠的几缕耷在一处,偏偏那么久过去了,现在才发现。

    他又洗了一遍。

    爬上床,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天黑着,秦苒特意下床拉上了窗帘。刚进被窝,脚刚才没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热气散了一半,秦苒像冷极了似的,在被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很早田远就来敲秦苒的门,秦苒揉了揉眼睛,没说什么。今天是送秦荏走的日子,虽然他才刚睡着没多久。

    秦苒在国外的时候,田远就打了电话给他,说是秦荏心脏衰竭,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田远让他赶快订最近的航班回来一趟。在登机之前,手机进了条信息,田远告诉他人已经去了。

    但总该回来一趟的。

    秦荏人没了,自己的执念还在,一寸寸研磨碾压,溃不成军有时却壁垒千层。

    和田远站在一边看着秦荏从传送带进到炼尸炉的时候,秦苒突然很想哭。一直恨的人不在了,自己的存在就像突然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你做什么”突然,田远抓住了秦苒的肘弯。

    秦苒怔怔的看着田远,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抓的地方。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从炼尸炉外设的铁栅栏中间的孔隙穿过去,就像就像想把自己送进去一样。

    他害怕的缩回手,身子缩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自己突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动作,明明一系列症状有所缓解的,怎么会这样

    炼尸炉里的温度设定的很高,红色的一团火,把一个人从皮肉包裹炼的只剩一根根骨头以及几捧骨灰,装在一个坛子里,宣告生命的就此终结。

    骨灰被合送到公墓,周围墓碑上的人都陌生的很。

    秦荏,我是哥哥。

    “田远,去替我买束花吧。”其他人都散尽了,田远看了墓碑上秦荏的照片,转身朝园外走去。

    秦苒目送着田远离开,看着墓碑上和年轻时候的自己长的有些相似的人,泪不受控的留下来。

    “你终于还是死了。”

    乔深和秦苒说过他该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克制自己。乔深会告诉他,秦苒你别怕,有个勇敢的孩子,他在替你伸张你想要的正义,帮你去索取你想要的爱,但我真挚的希望他少点出现。

    “爸妈是被你害死的,他们不够爱我但我不会原谅你。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是你先不要田远的,也不怪我。”明知秦荏不可能听见,秦苒还是一厢情愿的解释着。“如果两年前你没有把你学弟偷偷带回家,如果我没有撞见,我现在不会这么恶心自己恶心你。但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田远,我会爱他,一直到我死。”

    死亡是不定的事情,爱他不定,恨你无期。

    “秦荏,我好像又忘记吃药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秦苒不再说话,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手指把玩着放在袋里的餐巾纸。

    田远买了一捧花回来。

    秦苒接过花,亲自放在了秦荏的墓前。

    “节哀。”这话,是田远说的,说给秦苒听。秦苒转过身,眼神里有着掩不住的讶异。

    秦苒回国奔丧,坐在田远车里为避尴尬没话找话;现在,站在秦荏墓前,却是由田远来安慰这个没爱过弟弟的哥哥。

    “怎么”面对田远略带关心的问询,秦苒下意识摇了摇头,“那我们回家吧,以后再来看他。”

    可能不会有以后了。

    秦苒随着田远回家。车开在路上,一闪而过的建筑和风景对他来说很陌生两年时间说长不长,可他已经忘了怎么从葬着父母和秦荏的墓地回到田远家了。

    “怎么没有把秦荏和爸妈葬近些”

    “这是他自己的要求。”

    秦苒没再问下去,手指头伸进衣服口袋里去玩纸。玩了一会儿腻味了,他把纸掏出来。纸已经被盘弄得白边起了毛。他气愤的开窗把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莫名的很生气,说不上来的原因,总之他就想这么干。

    田远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手上继续打方向盘,前面要变换车道。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秦苒幅度很小的抖了抖,刚才扔纸,田远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素质,对自己很失望对啊,自己为什么要扔纸,这是不对的啊。被爱着的人瞧不起,自己怎么会这么垃圾。

    对,垃圾。

    秦苒整个人缩在了座椅上,两手紧紧的抓着安全带,脸偏向靠近自己的窗户,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回到田远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田远进了厨房做饭,但刚才在车里他那声叹生生让秦苒不敢进去给他打下手。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大抵是爱的深的那个人时时惶恐莫名自卑,更不用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13岁的年龄差。

    可有的时候,秦苒又觉得,他和田远比起来,自己仿佛才是小一点的那个。田远很有教养,他为人谦逊、仔细,善于利用自己26的年龄体贴的做些超过年龄的事情,他完美到自己肖想不够,还想得到。

    手机响了。

    嗯乔深

    两人呆在不同的国家,时差避免不了。他也犹豫过是不是要打过去叨扰一下自己的主治医生,但想想还是作罢。他没想到乔深竟然会主动打给他。

    “这两天有好好吃药么”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醇厚,语调却很平和,听上去就很让人舒心。

    “有几次忘记吃了,你知道的,我”秦苒选择实话实说。

    “秦苒,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不吃。但是药需要按时吃的,这样你会慢慢好起来。如果你忘记,我可以每天定时定点的提醒你,又或者,我会回国”

    乔深还是那么尽责。

    “我最近忘东西忘得很快,有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我也不是故意不吃药,可是如果每一天的生活需要列个单子,吃药它是不在这张单子上的。不过,我会定闹钟提醒自己的,谢谢你的关心。”

    “是回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乔深不愧是心理医生,总是一下子能感觉出端倪。

    “我现在住在秦荏男朋友家里”乔深是唯一一个他们故事的听众,很多事情,或许田远秦荏不知道,但乔深却是知道的。

    “咚咚”门被敲响,秦苒立刻挂断电话,他不想让田远知道乔深的存在。

    “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吃的”田远穿着做饭的围裙,站在门外。

    秦苒怔愣了一下,总感觉现在有些不真实。他两年前以为他和田远,从此不会不见,但再见也不会是现在的景况。他从没想过这个人会像过日子一样,来问他,今晚我们吃点什么。

    想想都觉得奢望。

    “随便吃点什么吧。”秦苒的声音有点抖。

    “噢,好的。”

    “哥,你这次应该不走了吧”吃完饭,秦苒去洗碗。虽然田远拦了几次,他依然卷好袖口,开了水,田远只能站在旁边帮他把洗好的碗擦净放进柜子里。

    秦苒真的想自作多情的以为田远是在挽留他。

    “对于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没有你。,在哪里都一样。“最近两年,我一直在国外,不知道中国的市场,也不知道有没有饱和”

    “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公司缺人,如果哥不嫌弃,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秦苒不知道这算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还是客客气气的敷衍。他垂着头洗碗,手上是打起的泡沫,他也不敢抬头看,怕看到田远眼里的情绪不是自己想要的。

    “麻烦你了。”

    田远突然把手搭在了秦苒的肩上,秦苒一动不敢动。“哥,有什么事跟我说,别闷在心里,我和秦荏都很担心你。”

    事后,秦苒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的时候,开始反省,自己又错了。秦荏不在了,田远他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少不得要借了秦荏来才不突兀。

    怎么自己当时就突然转身,一句话不说留田远呆在厨房,然后一个人进了房间

    他只是听到田远提到秦荏就很不开心,为什么当时控制不住自己药对,吃药吃了就会好了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冲到房间里,把行李箱粗暴的往地上一扔,跪在地上手抖着解锁,拉开夹层。幸好还在

    他掏出一把塞在嘴里,也不就水,直接从食管吞咽下去。梗得难受他就伸手进去抠,抠完了提捏气管,强迫自己全吞下去。

    吃完药,他颓力的坐在地上,双肩塌着,眼角闪着泪光。

    活着竟是比死了还难受的。但这世上有田远,便是活受罪也好。

    “喂,乔医生”

    乔深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着不切实际的模糊。

    “怎么了,是不是这会儿有点难受”那头的人,语含关切,秦苒听了泪含眼眶。

    乔深是他跌跌撞撞带着手头没多少的现金出国后遇到的第一个对他帮助的人。更庆幸的是 他和自己有共同的皮肤,有共同的语言,虽然他国籍已经迁入了美国。

    秦苒出国足够草率。被折损了骄傲他就想离开,没有拼一拼的勇气。之前带的公司有组织签证,他辞去工作,离开中国。只有先离了那个人,才能活下去。

    有的时候,爱是远远离开才能有的保全不是么

    “对,我很难受。我的性子太糟糕了,我整个人太差劲了。你知道么,田远的态度模棱两可,我怕耗不起。我怕再有那么一天,不是天灾人祸,而是我自己选择断了这份联系。到那个时候,乔深,我就想死。”

    乔深那头有些沉默。诚然,秦苒和田远之间的事情他知道,但是没想到执念这么深。在美国刚见面时,秦苒呈现出来的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不爱说话,大家都是黄种人且他也实在不像坏人,乔深就递出了他的名片 。他不怕这个人做坏事,他不会。之后很久乔深都没收到消息或电话,他有些将他忘记了。很多天以后的再见,秦苒循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他的工作楼,也没请人通知,一直蹲在外面的旮旯蜷着,等到了下班高峰期才扶着墙一个个仔细看,在等他。

    “秦苒,你还记得你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第一句话是什么么”乔深没有直接开导他,这会儿他的角色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只是一个,想要关心朋友的普通人。

    “乔深,我不记得了。”他真的不记得了,几天前发生的事,再鲜明也会被遗忘,更别说还是几年前的。

    “好的,放轻松。来,深呼吸一下”听到循着指示,电话那头的气息渐渐平稳,还嗯了一声,乔深才继续开口,“那个时候,你问我,是不是饿了,让我先去吃饭。秦苒,你见我的第一面不是关注你自己,而是关心我,从那一句里,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要知道你很好。如果真的喜欢他,可以主动一点,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说这番话是想你好,但我也挺希望你能够喜欢我。”

    他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他只比秦苒小了两岁,他有这份坚持接纳他的一切,他也很爱他,不会让他胆战心惊不会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一丝的无助,“没关系,现在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好么等你醒了,天也亮了,要乐观一点知道么”

    乔深是这个世界上会对他好的人,秦苒点了点头,虽然乔深看不到,“那乔医生,再见。”

    他又喊乔医生了,只有很慌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嗯,晚安。”

    天亮了,就好了。

    这一晚,躺在床上,秦苒睡的时间比以前略长。乔深告诉他的,他是个善良的人。

    秦苒很注意在田远面前掩饰自己的许多情绪,但私心作祟,有时候他又希望田远能主动的了解他一点。

    现在,秦苒坐在办公位上,这份工作是田远给他牵的线。

    虽然田远工作也没几年,但是他业务能力够强,认识了许多和他有业务接洽的人。自从他说要给秦苒找工作以后就处处留心,前不久有人提过他们公司要招人,他电话打过去,对方看了秦苒的简历就欣然同意。

    他在这个公司也呆了好几个月了,还蛮适应的。免不了有人会为了晋升有些小动作,但大体上还能维持表面的团结。在家里,两个人住在一起,也莫名的和谐,彷佛真的就该是这样,一个家,两个人。

    才两年不见,当年刚出校园还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伙子现在能力越来越强,再也不是那个轻率的为了逞匹夫之勇把别人打伤,还需要自己去保释出来的小孩了。

    人都是在变的。他在变好,而自己

    “今天需要加班么”手机在充着电,突然的消息提示音让陷入回忆的秦苒差点跳起来。打开一看,嘴角却不自觉露出笑容。

    “可能吧,不过今天任务不重。”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多打几个字。

    “那我做好饭等你回来。”秦苒所在的公司在这个行业里算是站住了脚跟,订单量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忙不过来需要加点班算是常事。田远的意思是今天他下班早

    两年没回国,他不知道国内大幕压下后的晚间是怎样,但在国外的时候,大半夜多数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如今,没人再管着他,他不必为了谁“守身如玉”,26岁的年龄不正是该玩该闹么天天在家洗衣做饭,是自己拖累他了么

    “不用了,今天单位组织聚餐。”他没撒谎骗田远。就在刚刚,经理专门过来说今晚请客,一个都不许走,也算是对田远迟来的迎新。

    经理是看在了田远的面子上录了他,秦苒知道,迎新是其次,完成了一大单,大家情绪都很高,总不能因为自己坏了一群人的兴。

    “好的,早点回来。”

    秦苒放下手机,没有回复。

    晚上,进了包厢,秦苒觉得有些不适。

    部门里一群男人,免不了兴致上来了,三两人聚在一起抽烟敬酒。烟秦苒是不抽的,早几年他还啜那么几口。有次他站在外面抽烟,来找秦荏的田远看见他打了声招呼,眉峰微蹙的样子落入他眼中,他就没再吸过了。

    喜欢一个人如果卑微到一定地步,你不会想着明里给他看你为他改变了多少,只敢在暗处一点点的变成他能接纳的模样。

    “秦哥,你你怎么不不喝酒啊”已经有点醉醺醺的小何看到秦苒,他一个人光坐在那吃菜,这哪成,不喝酒怎么能更好地融入部门,男人不就是酒桌上练成的友情么。秦哥这人不错,就是太无趣了点。“来,弟弟弟敬你一杯。喝,不喝不拿你不拿你当兄弟了啊”边说边把秦苒面前的杯子往他嘴上凑。那是之前别人给秦苒倒而他一直没喝的。

    小何酒虫上脑,舌头大起来,声调也高了,这一下,部门其他几个人也摇晃着端过酒杯来敬酒。无奈,秦苒只能接过去喝了一口,但喝了这个人的,另一个人的你就不能再端着不喝了,厚此薄彼这哪成

    “哥,你不喝,别是怕嫂子骂你吧”

    嫂子呵,家里的那个人怎么会管,他发条信息说不回去也不问晚上在哪吃,也不问几点回,不过也是,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来喝”秦苒给自己倒上,一口闷了下去,眼角闪现出了生理的泪花,这酒,真难喝,苦到了心尖。

    “痛快来喝喝喝”

    不出意外的,秦苒喝高了。

    田远接到人的时候,秦苒已经喝懵圈了,幸亏他提前打电话问了他们经理今晚在哪儿聚餐,不然,秦苒就趴沙发上睡一晚了。

    “田田远”田远把人架着塞车里的时候,秦苒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嘴里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细着听,声音还带着哽咽。

    “乖,我带你回家。”田远用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脖子,又摸了摸他的头 ,柔声的劝着,那人顺势蹭了蹭,才肯进后座好好坐着。

    “田远田远”

    “嗯,我在”

    “田远”

    “我在。”

    “田远”

    “我在

    “田远,我爱你”

    田远听到了只是叹了一声,在那之后,后座的人再没开口。

    艰难的把人从车里扶出来,刚打开门,秦苒就突然往厕所奔,但刚喝了酒哪能分清方向,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等吐完了,他跪在地上,周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来,我先扶你去漱口。”田远拉着脑子这会儿还不清晰,只能随着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秦苒到卫生间,拿出漱口杯,倒上水,“含一口再吐出来”这会儿无论田远让他做什么,秦苒都乖乖照做。

    等漱完了,他抬起眼看着田远,快四十岁的男人,这会儿可怜的像是个兔子。

    田远和他面对面站在,帮他把脏衣服脱掉,他静静地,也不反抗。

    田远感到衣服被揪住,一低头,果然。

    秦苒头低着,手却揪紧了他肘弯的衣服不放。

    “松了,帮你换衣服呢。”

    不知道哪里让他不开心了,他用力把田远一推,田远向后摔在了地上,秦苒也蹲了下来。

    “唔”田远睁大了眼睛。

    “我刚才漱了口,不脏。”说完,秦苒又凑到田远面前,唇贴了上去。

    田远有一瞬间的怔愣,秦苒却不管不顾。他所有的性`经验都来自于田远,酒精的作用下他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难受你你摸摸我求你”秦苒眼里的情绪根本不需要隐藏,眼尾湿漉漉的,就这么盯着田远,根本不错开视线。他看着田远,手去抓着他的,放到了自己身下。

    田远叹了一声。

    今晚,这是秦苒听到的第二声叹。为什么要叹气呢,不愿意可是我想啊,凭什么,他凭什么

    田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告诉你我

    “唔”

    这下秦苒再说不出话,也什么都不再想。

    田远在吻他怎么会

    田远的两手搂紧了秦苒。

    秦苒只觉得被他碰到的肩胛骨都有些微微灼热。他不自禁的弓起了上半身,肩胛骨就半露的显出了轮廓。田远的手指在突出的骨头上流连,被弄抚的人呼吸略微促了些,压抑的咬着唇抵制着身体里涌动的情潮田远的手在动作着,唇也没停下,先是试探的伸出舌舔了舔,就像是想要把他的唇整个的浸湿染满他的味道,动作间颇有些破釜沉舟的狠厉。秦苒张开唇,毫无抵抗。

    仓央嘉措说,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田远不是缘,是劫,这会儿在历着的,就是他怎么也跨不过的情劫。真也好,黄粱一梦也罢,是他就够了。

    秦苒主动的吮住了田远的舌,两只手搭在田远肩上,微微抬高了自己的身子。

    “我爱你,很久以前就爱你,比秦荏还爱你”断续的亲吻间,秦荏无意识的说出了他心里面一直不曾说给他听的话,不知道哪句刺激了田远,原本沿着脊柱慢慢抚摸过去的手指,猛的滑倒了骶骨处,再往下一点就是

    感受到田远指尖的位置,秦苒的后`穴激动的收缩了一下,他又借着搭在田远肩上的力,往上抬了抬身子。

    “嗯”

    很快,田远的手就如秦苒所愿的挤进了内裤里,内裤的弹性极好,紧紧的包住了他的手。田远的手指在秦苒的后`穴周围按压,试探性的越来越往里,当食指碰触到稍里的软肉时,田远明显觉得秦苒的身体有些绷紧。

    索性他直接从裤中抽出手。

    惊讶于他的动作,秦苒立刻反应过来,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他抽出的那只。此刻,秦苒的眼神,清醒的很。

    被抓着手的人,任他抓着,仔细看唇间还挂着笑,浅浅淡淡的。秦苒把他的手重新塞进裤子里,之后整个人凑近去看他,试图看个真切。

    “傻不傻,衣服不脱”他听见田远这么问他。

    脱

    反应过来的秦苒一颗一颗的解自己的纽扣,难解的很。他有些生气的直接往两边使力拉扯。

    “别急”

    瞧见了他的动作后,田远抽出手替他解。秦苒趴在他的肩头,服服帖帖的。

    脱掉了上衣,田远侧过头亲了亲秦苒的耳尖和肩头,“能站起来么”他轻声的在秦苒耳边问。秦苒一手撑着地慢慢的站起,田远也站了起来。这次,他紧紧的用一只手揽着人,那人软软的伏在肩上,两人上身密密的贴合。

    田远另一只手解开秦苒皮带的搭扣,利落的一抽,往地上一扔。秦苒的裤子松松垮垮的,他自己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另一只的裤腿,很快就脱的只剩一条内裤。

    这下他不动了。

    “要我脱”田远带着些笑意的问。

    秦苒伏在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田远把人牵到浴缸边,让他坐好。秦苒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内裤,两腿之间已经微微鼓胀,一看就看的分明。田远让他把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之后微微起身,抬高了他的一条腿,把内裤脱下。内裤皱成一团,挂在了脚踝边。

    啊”秦苒头皮一阵发麻。他的下`体被含入一个温暖的所在。田远竟然在给他口

    “你你起来那儿太脏了”他没有想过田远竟然愿意给他做这样的事情。

    田远微微向后仰着头,秦苒嘴上说着不要,眼角却还是没忍住泛起了泪花,两年前那次也是。

    “你知道我是谁么”

    “田田远”

    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田远压了点沐浴露,让秦苒一边屁股坐实了,一边稍稍的抬起,灯光下他的穴`口翕动着。田远把沐浴露抹在穴`口周围,手指沿着褶皱轻轻的打转,试探的伸进一指慢慢开拓。内里紧热的很,田远小幅度的弯着手指向四周扩张,他抬起头看了看秦苒的面色,才渐渐地伸进第二指、第三指

    “嗯”伸进第三指的时候,秦苒有些受不住了,放在他肩上的手也在推拒。

    秦苒的腹部被田远轻吻,力道轻柔,就跟羽毛一样极轻的搔刮着,但腹部的皮肉却因为这个举动有些向内卷。身后的不适,身前的爱`抚,就跟冰火两重天一样煎熬着秦苒。想让他停下又舍不得,想让他继续但疼痛实在且致密,就跟喜欢这个人的感觉一样,让人欲拒还迎。

    “进来”长痛不如短痛。即使他这会儿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太厘得清,但今天不做下去就是两年之后的再一次遗憾。飞蛾扑火,但凡有光,该他献祭。

    听了秦苒的催促,即使自己也很有感觉,身下胀痛的难受,田远仍旧极尽耐心的给他扩张,他不想伤了他。按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秦苒的声音再不是闷闷的难以忍受的呻吟,隐隐有一丝甜腻,音调都颤颤的高了起来。田远专攻那一点,那人的音调更是渐渐哽咽,小腿的肌肉难耐的绷紧。

    田远抽出手指,把放在肩上的手拿下来,让他抓紧了浴缸的壁沿,自己站了起来,快速的脱尽衣服。之后搂着秦苒,让他张开两腿夹着他的腰,自己单手搂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扶好自己的性`器,对准穴`口,慢慢的让他的身体往下沉。刚才的扩张明明做得很到位,但性`器才进了一半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秦苒就张大口喘气,疼痛作用下,指甲陷进田远的皮肉。他有些害怕。两年前那荒唐的一夜过后,秦苒草草导出体内的精`液就简单收拾衣物逃离,那时候只觉得疼,就跟散架一样的疼。所以现在,即使扩张到能容纳田远,他自己也已经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身体还是有些紧绷。

    这样的体位对于秦苒来说确实需要吃点苦,田远也隐隐约约能体会到他对于这场性`事的恐惧。索性在对准了穴`口之后,田远的两手就改托秦苒的臀`部。他有些情`色的揉`捏着秦苒的臀瓣,用指尖轻刮着二人结合部位的皱褶给他放松,唇也沿着胸骨上窝向着下颚亲吻,秦苒不得不昂着头,让田远亲个透。由亲吻开始的性`爱总是温存多一点,渐渐的秦苒没那么紧张,还会配合着侧过头让田远舔舐他一侧的耳垂,看到他放松的表情,田远一鼓作气,向上一顶

    “啊”这次却不是很疼,至少还能忍受,秦苒仍是被那突然的一下惊得没控制得住喊了一声。待到田远找到了秦苒的那一点之后,他整个的拔出,嘴缠绵的去索吻,等到秦苒目光渐渐现出迷离的时候,突然挺进乐此不疲。

    “快一点那那里唔啊”相比于缓慢的性`爱,秦苒显然更喜欢激烈一点的。酒助长了他内心的真实渴望,他总是会如实的反映和表达自己的感觉,可能有些不知羞耻,但时隔两年,物是人非,操着它的人,还是田远。

    一时间室内只能听到肉`体交`合的啪啪声以及噗嗤的水渍声。

    身后人狠狠的撞击着他的敏感点,秦苒被贯穿得蜷起脚趾抖擞着射出了精`液。体内的昂扬还很精神,并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那根巨物就跟认家一样,在内里嚣张的驰骋

    “田远,你有没有听到猫叫声”

    问完这句话,秦苒明显感到田远在体内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就大刀阔斧的又干了起来。他把人抱着从浴室走到卧房,其间随着走路姿势的变化,田远的巨物进到了体内的更深处,秦苒被颠的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你听没听到啊”田远没有回答他,只是加快了撞击的频率,让秦苒无暇再想其他。他把人放在床上,让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从后面狠狠贯穿他。田远的两条腿跨在身下人腿两侧,恨不得严丝合缝的与他连在一起。他虔诚的沿着脊柱吻着, 手却狎玩着他的乳`头,身下的人难耐的扭动却更是引得身上人动作大了些

    在秦苒迷迷糊糊快晕过去的时候,他听到田远说,“我前两天买了一只猫”

    真的么,在家里那我怎么没发现

    可是他已经累的没力气再问了

    田远把人带到浴室帮他清理干净后再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看着他。虽然说秦苒已经39了,但身形瘦削,脸相又长的小不显年龄,总觉得自己该护着他。

    突然想到了什么,田远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走出去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不想打扰床上人的睡眠。

    找出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后半夜。田远握着手机走了几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

    “深哥你能告诉我实话么”

    “阿远,早点睡吧。”电话那头的人没明着拒绝但溢于言表。

    随后,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掐断。

    早上秦苒醒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后`穴经过昨夜的激烈动作后此时正隐隐作痛,他尝试着用一只手撑着慢慢挪下床,但下`身的皮肉一牵扯到他就痛得“嘶”出了声。

    索性重新躺下吧。

    一是身体吃不消。昨天经理批了假今天正好休息养养身子,关于昨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通过身上的痕迹了解到他们是真的做了,疼不是假的。至于过程,记不太清了。二是,他此时也不知道从房间出去以后该怎么面对田远。

    一场性`事,诡异的不知道算是单方面还是怎样。

    “喂,乔深”手机不知何时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他脑内天人交战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也很久没有出问题了好像。”秦苒乖乖的回答乔深的问题。乔深总能轻易让人产生信赖的感觉,可能也跟他的职业有关吧。

    “那就好,我还想着最近回国一趟来着,不过听你状况不错,我机票钱能省省了。”

    秦苒在电话这头笑。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着他的,但得一友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些日常琐事,房门被推开的时候,秦苒正好和季深道别挂断了电话。

    田远推开门就看见他手机还贴在耳边,嘴角的笑容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那种释然。

    他敛下心头窜起的邪火,吸了口气,重新挂上无害的笑容,“哥,喝点粥吧。”

    他把粥和一碟榨菜放在桌上,自顾的把床头柜收拾了出来,又把它们再端到床头。秦苒能看到的就是他波澜不惊的和煦笑容,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事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同样毫无影响。

    拳头打在棉花上,但他又有什么立场来给自己争取来一个正当的身份呢索性闭嘴吃饭吧,这种时候,不过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只是下`身的穴`口疼的厉害,其他地方倒也不是很严重,自己吃是能做到的。秦苒端过饭碗,默不作声的吃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苒觉得这种一度尴尬的情况,简直和他从国外回来坐田远车的感觉一模一样。

    当真是食难下咽。

    “不好吃”没想到,田远倒是观察的仔细。

    “不很好吃,只是我”

    秦苒话还没说完,“我昨晚动作太大可能伤到你了,以后我会小心的。对不起”

    田田远给他道歉还有以以后

    这这

    “对了,家里有只猫,我去抱来你看看。”也没管秦苒同意了没有,田远就风风火火的出去又进来,进门的时候怀了抱着个黄色的肉球,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是只猫。

    “原来真的有猫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当秦苒说出这句话之后,田远突然伸手抚上了他右脸的脸颊,“我不会让你错的。”

    语焉不详,秦苒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也没考虑到田远这个动作的出格成分。田远笑了笑没再说,“吃吧”。

    如果这会儿有人解锁了田远的手机,就会发现他最近的一则信息赫然是发给他开宠物店的老同学的,“老三,帮我挑只猫,过会儿我去店里拿。”时间是今天早上七点二十七。

    那时候秦苒还在睡。

    秦苒明显感到那天之后田远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现在两个人周六日会一起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会一起在家里看同一张碟,晚上会带着柚子去楼下玩,柚子是两人给猫取的名字

    这一切对于过去的秦苒来说只适合睡不着的时候想想,现在得到了,却不敢心安理得,只是时不时的觉得惴惴不安。

    “怎么了”又是一个周六,两人都不必上班,这会儿在超市里田远推着车,秦苒跟在他旁边。田远想和他说几句话,秦苒却显得魂不守舍似的。

    “哦,没没什么。”秦苒不愿多说。他一向是个贪心的人,能抓住一刻的幸福就攥紧了不想放。人贪心是种本能,只不过他尤为的贪罢了。“不是说要买田远,我们来之前说买什么来着我还真给忘了。”

    秦苒本想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结果自己真的不记得来超市究竟要买什么了。

    “跟着我走吧。”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交叠的手,刚才田远竟然主动的

    “秦哥好”秦苒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看,是同公司的小何,他反射性的就想抽回被握的手,却被田远更紧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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