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证据都被一一驳回,这可怎麽办?
第四十八章宣判入狱
第四十八章
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不足,在这场唇枪舌战里,检察院占了上风。
就算是有回天的本事,可是,我这边没有人证,物证又被驳回,想翻身不易。
休庭之後,再次开庭,检察院更是咄咄逼人,宋清口若悬河,还是敌不过那些有力的证据。
当庭宣判,我知道大势已去。
“根据刑法第一百六十三条规定,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
本庭宣判,安舒受贿罪名成立,且受贿金额巨大,本庭依照刑法规定,判决如下。安舒,男,二十一岁,犯有受贿罪,受贿金额巨大,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五十万元。即日起判决生效。如有不服本判决,可在十五日内上上一级法院起诉。”
我的手被带上手铐的那一刻,我看见我的父亲马上晕倒在听众席上,大师兄三师兄赶紧扶着我爸爸,一边大叫着,赶紧叫救护车。
“爸,爸!”
我撞开法警的控制,冲向听众席,我爸爸晕倒了,我要确定他没事。
法警出动了十来个人,上来按住了我,把我按在地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爸,嘴角突出白沫,人事不知的晕在那。
我无能无力,我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晕倒,我这个做儿子的,缺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嘶吼着,梗着脖子,让脖子上的血管青筋暴露,就像是一只被抓住的野兽,就算是撞破了笼子,也想要出去。
看着我父亲,一个瞬间苍老的老人,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个在世界武坛叱吒风云的武术大师,手下有成百上千的徒子徒孙,虽然不会呼风唤雨,可他是一代宗师。那麽骄傲的一个老人,就因为他不成器的儿子,苍老了,头发愁白了,忍受不了他儿子被送进监狱,晕过去了。而他的儿子,只能被人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种愧疚感,那种恨不得现在死去的无力,叫我只能发出困兽一样的悲鸣。
那种无能无力,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晕倒自己却什麽也做不了的痛苦,叫我愧疚悲愤的想吐血。
我到底做了什麽啊?我怎麽可以把我的家人伤害到这种地步?他们可是我这个世上的至亲,我大逆不道,我禽兽不如,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我害得我母亲住院,如今又把我爸爸气的晕倒,我这种人渣,活着还算什麽?
“爸,爸,你原谅我,爸,儿子不孝,让你跟着丢人现眼,伤心了。”
我嘶吼着,眼泪流得飞快,我要站起来,给我爸爸磕头,我要忏悔我的罪孽。
努力挣紮,就算是法警按在我的手臂关节,我一动,稍微用力,胳膊关节就会脱臼,我也不在乎,我要给我爸爸磕头,我要期盼我父亲的原谅。
四五个法警根本就按不住我的挣紮,有人在我关节上用力,有人的脚已经提向我的肋骨,他们怕的是,我突然挣脱了,从法院跑了。
有一些学员开始大叫着,警察打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察殴打犯人了。
几个身手不凡的学员跳到法警面前,开始和法警争执,他们说在无故殴打我,他们就要报警。
法院里一片混乱,我不停的挣紮,我要看看我的父亲。我一挣紮,法警就会控制我,学员就会和法警大吵,场面有些失控。
检察院的人被学员们围了起来,他们惊慌失措,有的人已经开始报警了。
我大师兄喊了一声。
“都给我住手。”
法院这才安静了,所有人都不再吵闹。
“安舒,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去找新的证据,我们一定会上诉的。你放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会照顾好师傅师母。外边有我们呢,你放心吧。”
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就是聚众威胁国家机关,所有的学员都会被抓进去。
“大师兄,我要看看我爸爸,我只有确定我爸爸没事了,我才能安心。”
我不能就这麽进去,至少我要确定我父亲平安无事,要不然,我一定会越狱。不清不白的判了重刑,我搭上了我下半辈子所有的荣耀和美好生活,名誉,不管我到哪,我都是一个坐过牢的犯人,这个屈辱,我一生都洗刷不掉。
我失去了这麽多,难道还要我搭上我父母双亲的身体健康吗?他们唯一的儿子,成了罪犯,他们是否承受得住?母亲在医院,父亲也晕倒了,我要确定他们无恙,才不会做出更没有理智的事情。
大师兄看见我泪流满面,心疼不已。
“审判长,我以国家武术协会会长的身份向你保证,安舒绝对不会逃走。你就解开手铐,让他和他父亲说几句话吧。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我去坐牢,我代替他蹲监狱。”
我三师兄转头对他身边那两个国际刑警耳语几句,两个国际刑警也站出来。掏出工作证。
“我们是国际刑警,我们保证安舒绝对不会逃走。”
法官有些为难,但是,给我担保的人分量都很重,他只有对法警点点头。法警放开了我,解开我的手铐。
我冲到我父亲的面前,跪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抬高他的身体。
“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三师兄蹲在我们身边。
“师傅只是急火攻心了,没事的,你放心。师母那边我们会婉转一点告诉他。你在里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们呢。”
我爸爸微微睁开眼睛,攥着我的手,看了我一眼,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父亲铁铮铮的汉子,一生侠骨,他儿子不争气,给他抹黑了,让他担心了,让他伤心欲绝,才会毫不掩饰的在众人面前,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前,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我内疚得要死,只能跪在他面前。
“爸,儿子不孝,我让你失望了。”
“安,安舒,你,你叫你妈和我,以後怎麽活啊。”
我哭着,根本就说不出什麽希望得到原谅的话。
我错了,我错在,不该招惹伊家。不该和伊志纠缠不清。这个错误,叫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师傅,现在没有到最终定论的时候,我们会有办法把安舒救出来的。你先不要着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法警上前,我知道,我被带走,这一别,就是七年。我和这个繁华的世界告别七年,我和我的父母离别七年,而这份羞辱,将会伴随我一辈子。
我把我父亲教给我的师兄,跪在地上,给我父亲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来之後,我的眼里全是杀意。
这份羞辱,我认了。我今天所有受到的伤害,我父母所有的悲痛,我日後,都要加倍的还给伊家。
我被带进了监狱,总是让伊志错认为我是女人的有些长的头发,被剃掉了。脱去我的衣服,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犯人服。
我被带进了有着重重铁门,那个地方都有监控,高墙上都有电网的监狱。狱警带着些轻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告诉我监狱的规定,不要闹事,不要想方设法的溜走。安分守己。
我知道,到了这里,就没有了人格,没有尊严,就要像是一只被打怕了的狗一样,老老实实的趴着。在这里,不管以前是什麽身份,现在就一个身份,那就是犯人。
这个犯人的名字,会跟我一辈子。我永远比别人,矮一寸,因为我是犯人。
对於上诉,我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伊丰敢把我送进监狱,就不会给我逃出来的机会。他想尽办法的设计我,怎麽可能功亏一篑?
周英被他收买,检察院他也送了礼,他的证据确凿,我已经没有离开的希望。
七年,我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呆上七年。
这就是他对我的惩罚,我勾引了他儿子,害的他女儿自杀,他报仇雪恨,把我送了进来,他现在一定非常满意,一定是在喝酒庆祝。
可这件事情没完,我是进到了监狱,我也坐了牢,可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所受的所有屈辱,在这七年里,会与日俱增。会慢慢发酵,等我出去了,就是伊家倒霉的时候了。
我会让伊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现在,我只希望,我的父母平安无事。
不出我的所料,就算是师兄们上诉了,可还是维持原判。
刑期开始执行,在我们上诉失败之後,我发现我的牢房里,换了三四个人,大概是新来的犯人吧,我没有在意。
那个从我来都没有开口的拽拽的人,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大师兄三师兄来看我,看着铁栏外的师兄们,我感觉到十分羞辱。
“你二师兄一直都没有出现,那是他召集了人,背後下手了。他带人殴打了检察院起诉你的人,也到伊氏公司总部去闹事,现在去找周英了,可是,周应从案子已结束之後,就消失了。”
“他一定是被伊丰带走了吧,他帮伊丰作伪证,伊丰保他平安,还给他一个好职位,他才会消失。我父母呢?他们好吗?”
“师母冠心病发做了几次,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大碍,现在情绪也稳定了。师傅,师傅那天夜里就脑出血,虽然抢救回来了,可是,行动不便。不过你放心,也在医院休养呢,我想带他到国外接受治疗,就不会留下任何後遗症。”
我已经没脸再哭了,也没有眼泪,我父母的伤痛,都转移到我的身上,记在心里,让我对伊家爱的仇恨,变得更深,更重。
“干脆关了武馆吧,让他们都好好休养。我父母就拜托师兄们了。日後我出去了,一定加倍回报。”
“说什麽混账话呢,师傅师母待我们极好,他们就是我们的父母一样,照顾他们我们义不容辞。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接到我那去住。你好好改造,这个仇恨,我们不能就这麽吞下去了,等你出来之後,我们再从长计议。你争取早以前出来。七年,很快的,你表现好一点,我们以後再找找人,让你在五年左右就出来。”
“拜托师兄们了。”
我学会了冷静,学会了审时度势。学会了蛰伏,学会了光芒内敛。等我有一天,必然会一冲九霄。施展我的所有抱负。
第四十九章黑暗监狱
第四十九章
监狱的生活,也就这麽开始了。
我突然发现,和我一个房间的狱友,似乎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一个从我进来就没有和我说过话的人,他拽拽的,不会干活,到了放风的时候,他就闲闲懒懒的出去,到角落里一靠,就会有五六个人围上来,有的给他递烟,有的给他捶腿,还有一个模样斯文的男人,经常负载他耳边说什麽,就连狱警都不会管他,他想睡到什麽时候都行,他想吃什麽也都可以,甚至有一次,我看见他纠结起手下的几个人,殴打一个对他咒骂的小狱警,所有犯人,所有的狱警,包括这座监狱的监狱长,都对他点头哈腰,似乎他不是来坐牢的,而是来度假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好的,吃住都是高级的,除了这里没有女人伺候他的欲望,他倒成了这座监狱的老大。我也听见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叫他,三爷。
三爷,莫绍问,在这座监狱,另类的存在。
我进来有一个月了,也听见一些耳语,三爷是这个地区的一个黑社会老大,背景显赫,似乎他中央里都有人脉,到这来,不过是因为他走私贩毒,再一次国家级别的行动里,他被人出卖了,落到这里。判了八年。依照他贩毒的数量来说,他就算是枪毙十次也不过分,可他朝廷有人,才会量刑,意思意思的判了几年。
那些对他献殷勤的犯人,都是他的手下。上头关照过善待他,有大的可以通天的人保护着,他才会如此嚣张。
可这样的人,和我住在一个房间。我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也不回去招惹他,反倒是相安无事。只不过,他的眼睛总是落到我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这种人能躲就躲,我只想快一点度过这七年的时间,尽早的出去,进我的孝道,报复我所痛恨的人。
还有四个,这四个人是我上诉失败之後,住进来的。一脸的凶神恶煞,总是故意的找我的碴儿,像是故意弄乱我的床,在我的被子里倒上冷水,夜里我只能睡在地上,向狱警举报我,私藏违禁物品,害得我被罚关禁闭,类似於这种小动作,我都没有做声,这是一个社会现象,不管是不是在监狱,就算是在大公司,也会存在的现象。欺负新人。我初来乍到,他们都是老犯人了,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臣服。
我懂,所以,我不做声,只要不过分,我都不管。现在我尽量不惹事,我不能再加刑了,七年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我闹事,打击报复这些人,武力解决的话,我会以不服管教,扰乱滋事,再次加刑。能忍就忍。等我出去,这种人渣,我看一次打一次。
对於我的忍气吞声,这四个人反倒开始变本加厉。每个夜晚,他们都会跳下床,往我头上蒙被子,拳打脚踢一阵。我尽量缩成一团,也不出声,在我看见莫绍问的时候,他正稳稳的端坐在床上,抽着烟,一脸的兴致勃勃,好像,我们每晚的殴打剧目,是他最感兴趣的电视节目一样。他不管,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