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资格说别人二吗？”
“能不能好好聊天？”秦学看了刘晋阳一样，“自从那天他把我弄到小胡同要我唱歌，我就觉得他这人有点二。”
刘晋阳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唱？”
“靠，老子凭什么唱？又不是卖唱的？”
刘晋阳扯了扯嘴角。
“你那天……怎么走到那地方去了。”
“碰巧。”
“啊。”秦学摸摸头发。
两人回秦学家，秦爸爸在家，好像很累的样子，躺在沙发上睡觉，两人进屋了也没有醒过来。秦学脱鞋进屋，拿了毯子给秦爸爸盖上。
秦爸爸胡子拉碴脸色发青，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伸手捂着胃，很痛苦的样子。
“天天上班上班，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单位休息时间多才选的这个单位，现在倒好，还不是一样累成狗……”
秦学叨叨咕咕，完全没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唠叨的秦爸爸。
“你小点声，别把叔叔吵醒了。”
秦学闭了嘴，洗手准备做饭，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干嘛天天累成这样？什么破工作，辞了得了。”
秦爸爸因为这句话醒了过来，“辞了什么啊？”
秦学没好气，“工作！”
“辞了工作咱爷俩吃什么？再说这工作一年也就忙一两个月，有什么不好啊？”
秦学蹲在地上扒葱，刘晋阳也洗了手帮他剥蒜。秦爸爸啧啧两声，“晋阳要是女孩就好了。”然后叹了口气，“我要是生了个女儿也不错。”
秦学顿了一下，“现在生还来得及。”
“说什么呢你个臭小子。”秦爸爸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俩进屋学习吧，我做饭。”
“你歇着吧，我做。”
“啧啧，你做的饭那么难吃，我不吃，快给我让地方。”
秦爸爸走进厨房，踹了秦学一脚，然后摸了摸秦学头发，“爸爸下周就能休息了，领你俩出去玩一玩吧。”
“再说。”
“谁问你了？”秦爸爸看着刘晋阳，笑盈盈的问，“晋阳，想去哪玩。”
“我就不去了……”
“诶，去吧，秦学在重点班多亏你了，就当叔叔感谢你了，你们不是要放暑假了吗？想去哪玩。”
刘晋阳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起来有点发愣。
“行行，去。”秦学替刘晋阳回答了，把人领进了屋。
秦爸爸做饭确实跟秦学不是一个段位的，秦学自己就多吃了两碗饭，然后摸着肚皮叨咕着我不行了不行了，然后平躺在沙发上，像个死狗似的躺了二十分钟。
最后刘晋阳也没说出什么想去的地方，秦爸爸拿着地图在旁边诱导了很久，皆无结果。
秦爸爸这段时间工作又忙，为了履行诺言，只好一切从简。周五早上秦爸爸就嘱咐秦学通知刘晋阳晚上过来，他带两个孩子去水库。
秦学嫌弃得很，他明明放假了，可以出去多玩几天，却被秦爸爸这样打发了。
秦学接刘晋阳进屋，秦爸爸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见了两人招招手，“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
秦学走过去，满脸黑线，“爸，你是要搬家？咱们只是去一个一天而已。”
“晚上不是还要在那里住吗？”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那里不是有酒店吗？”秦学说着三下五除二把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就带这些，太少了吧。”
“少什么少！你要去那里过日子吗？上次出去玩你也这样，弄得我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降温。”
“再降能降低哪去？”
秦爸爸点头，“也是。”
三人晚上出发，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风很凉，是个大晴天，落日很美。
秦爸爸弄好工具准备钓鱼，让两人先出去溜达。他们俩在鱼池范围内溜达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秦爸爸已经在收拾钓上来的鱼，秦学走过去蹲下，“呦！成果非凡啊。”
“那你看……”秦爸爸得意极了，“去后备箱里把烤盘拿来。”
“你还带烤盘了？”
“要不我们来这儿吃什么啊，还有后备箱里的菜，都是切好的，拿来一袋。”
秦学拿着车钥匙向停车场走去。
秦爸爸看了一眼刘晋阳，“晚上温泉关门了，明天可以去泡温泉，我前几年去过一次，很大，还不错。”
刘晋阳点点头。
秦学很快拿了烤盘回来，秦爸爸让秦学把行李拎到房间，刘晋阳在旁边打下手，鱼的香味很快溢了出来。
“好香啊。”秦学回来就蹲在秦爸爸旁边，抱着秦爸爸腰，“爸，我要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秦爸爸用胳膊肘打了他脑袋一下，“一边去，别捣乱！”
秦学偏不撒手，用脸蹭秦爸爸的腰，秦爸爸怕痒，手里又抓着鱼，被他弄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快一边去！”秦爸爸终于用了大招，把手上的酱料摸了秦学一脸，秦学果然大叫着撒开秦爸爸，跑去水边洗脸。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红的。
“真辣啊。”秦学捂着脸，“水还那么凉。”
“想不到你皮肉还很细。”秦爸爸看了他一眼。
秦学不要脸的露出胳膊，“我皮肤细着呢。”
秦爸爸指了指刘晋阳身边，“站在那儿说，看你腰不腰疼。”
秦学一步跨到刘晋阳身边，拿出刘晋阳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一白一黑强烈对比，秦爸爸哈哈大笑。刘晋阳抽抽眼角，把胳膊收了回来。
秦爸爸笑着看着他俩，“鱼烤好了，过来吃吧。”
“你去吃吧，我来烤蔬菜。”秦学走到秦爸爸的位置。
秦爸爸给他让了地方，给了刘晋阳一双筷子，“来咱爷俩先吃。”
刘晋阳笑着接了过来。
秦爸爸边吃鱼边看着秦学烤蔬菜，哈哈大笑起来，“宝贝儿子，虽说是烤蔬菜，也要加点油的。”
秦学看着烤得黑黢黢的蔬菜，“别叫我宝贝儿子……这个加油就好了？”
“当然了。”
秦学愣了几秒，突然冲蔬菜喊了一句，“加油！”
秦爸爸愣了一会儿，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儿子，我让你加油。”秦爸爸指了指旁边的油瓶。“这都多少年之前的梗了，不要再拿出来了好吗？”
秦学拿过油瓶，使劲往里面倒油。
秦学烤好的放在秦爸爸和刘晋阳那一侧。秦爸爸把拿着鱼递到秦学嘴边，秦学吃口鱼，烤会儿菜，心里无比幸福。
半个太阳已经入水，水面被染成橘黄，三个人在搜搜凉风里吃烤肉，别有一番滋味的感觉。
秦爸爸打了个寒战，“还真挺冷，不过也就今天一天。”
“你挺会选日子。”
“啧，就一天还是我挤出来的呢。”
秦爸爸每吃几口肉就要站起来蹦几下，秦学忍不了了，“你要冷咱们就进屋吃。”
“不行，那就不叫野餐了。”
“大黑天的，冷风嗖嗖的，野什么餐？”秦学埋怨着，听着秦爸爸抽了一下鼻涕。
秦学转头看了一眼刘晋阳，不像秦爸爸那样怕冷，夕阳照在他脸上，显出暖暖的黄色，整个人都十分柔和。
夕阳真是奇妙的东西，可以把一切软化，就连刘晋阳这样的人都硬生生掰成一副温柔像。
秦爸爸吃饱了，连忙站起来，搓了搓胳膊，“你们俩真是年轻啊，冻死我了，我先进屋去了。”说着小跑着进了屋。
秦学把目光从秦爸爸身上移开，落到刘晋阳身上，那么的柔和，也那么的悲伤。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从一开始他就像有超能力一样，能在那张旁人看起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到喜怒哀乐，他看了看天，“感觉……快下雪了啊。”
刘晋阳微微转了一点头，“是吗？”
“这刚几月份，你不觉得此处该有吐槽吗？”秦学叹气，“你……看什么呢？”
“水。”
“……”
“你们俩！”秦爸爸在后面喊道，“快回来吧，天都黑了，要着凉的。”
秦学应了一声，拉着刘晋阳站起来，走到秦爸爸身边。
“你们俩去拿泳衣吧，我刚才看温泉开门了，这时候人少，明天就多了。”
秦学很快上楼把三人的泳衣都拿出来，秦爸爸接过来，领着他们走去更衣室。
秦爸爸点点头，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然后小声跟刘晋阳说道，“这家伙会不好意思的。”
刘晋阳早已在运动会的时候领略，点点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秦学。
秦学衣服脱了一半，突然回过头，“你俩干什么呢？”
秦爸爸还是盯着他，“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俩干嘛看着我？”
“看看而已嘛。”
“……”
“……别看我。”秦学在两人的注视下，脸没出息的红了。
温泉里面很大，人很少，不分男女，却没有女人。秦学直接跳了进去，溅起朵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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