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经过叙伊边境的时候跳出了车外,那时那边是山区,他跳下去就不打望有生存希望,可是最近我们分队查到最近出现的地方是在叙利亚境内,也就是说,他最大可能是仍被自由军抓去。汤姆说。
齐藤一直没有作声。
齐藤先生,你在听吗保持沉默是优势,但对于没有耐性的人就不会是优势,幸而汤姆他是个有耐心的人。
齐藤先生汤姆再次唤着对方的名,张晓鸣瞇起眼睛,一丝不耐显露出来,被汤姆堪称柔和的眼神硬生生压制下去。
他不喜欢日本人,不单因为历史、教育,更因为远在苏格兰场的那个变态男人。
而汤姆的柔和相比起对日本人发火更不明智,因为汤姆的柔和其实是埋藏在棉里的针。
我不相信你。齐藤良久才说出这句话。田川他心很大,思想也畸形,可他非常胆小,你们既没有胁迫他,他不可能跳出车外,甚至还被自由军救起关着。
汤姆看着齐藤一脸严肃的样子,忽尔笑了起来,杯里的水也随着身体颤抖而起了涟漪。
齐藤先生你真是个冷静的人。汤姆收起了笑,脸上仍是一派柔和,可嘴边的说话却是一发子弹击中齐藤的脑海可是你太直接,让人恨不得想缝住你的嘴巴。
似乎是一句玩说,可不知怎的,齐藤却觉得汤姆是言出必行的。
手上的水杯越来越冷,空气中的湿气让这个年过不惑之年的齐藤有一阵阵刺骨的痛感。
始终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快要年过半百,身体的力气也大不如前,病痛亦开始出现,人生就是这样,可是总没想过去死。
现在他知道死亡已经很接近,他知道死亡是人的归宿,也知道男人不能畏惧死亡,可是他还未救到田川。
骨上的痛苦已让他皱眉,要是到了被割开喉咙的那一刻,他应该如何自处
痛苦如影相随,他不怕死,也会怕痛,他总觉得面前这个比他年轻一半的青年总能有方法使他痛苦而又不致死去,更不会让他看到田川。
汤姆一双黑眸看向对方,猜想到他所有纠结,不都是怕痛而求死不得,而且怕救不了田川。
田川在齐藤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呢他真的很想知道。
刚才我跟他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汤姆也不再废话,双眼也不再带着笑意,一股认真的意味从那双比女人还美的萤眸流露出来。如果你肯帮助我们,我们会帮你救出田川。
到底田川在甚么地方齐藤没忘记汤姆撒了一个大谎后根本没说到田川在甚么地方。
我们也不肯定,他跳车是真的,可是他现在到底在叙利亚还是在伊拉克,我们不能确定。汤姆道。但要是他肯帮助我们,我们可以利用军力翻转两个国家给你找出来。
你齐藤一时没想到他有甚么理由害他。那么,你们抓我回来到底想干甚么
你知道日本政府他们最近在做甚么,我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伊兰国在真主带领之下,这些人都能生活得很好。汤姆淡淡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日本是一个很有名的战地记者,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喜欢拍摄伊兰国民的日常生活,但是这次,我们想从一个外国记者口中说出来。
不齐藤说着打断了汤姆。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别紧张。汤姆乐得双眼都瞇成一线。别忘了我们在国际的声誉。
汤姆这么一说,齐藤也沉默起来。伊兰国的恶名当然是听过,他们无恶不作,虏掠全都做尽,强迫一个记者去报导不实的东西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外界一定会觉得齐藤是受了压迫才这样做。
于是如今,他要过的那个磡口就是自己的心魔,他能不能放下对国家的执着,欺骗自己将灵魂出卖给敌对一方。
他思考不了多久,就垂头低声道我答应你了。
汤姆才给齐藤的添上一杯新的热水。
那天晚上,汤姆亲自给齐藤上了伤药,让他在地上的暖毯休息,当然也少不得中东式扁平面包,也就是亚美尼亚式面包vash,虽然吃上来味道不怎样,但如汤姆所想,管饱就好。
他不是哈里法,也不是远在一方的将军,哪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三个人在帐篷内默默地吃了饭,哈里法再次命汤姆到他的帐篷。
当时张晓鸣还在吃包,看着汤姆的面包都未吃到一半就步出帐篷的背影垂下了眼。
说真的,他不想与这个日本人共处一室。
齐藤他看着汤姆的半个面包,说实话他是想吃下来的,不过他不知道汤姆去了甚么地方,说不定他应该回还会再吃。
张晓鸣看到齐藤的样子,拿起汤姆那半个剩包掰去吃过的地方,才将它递给齐藤。
齐藤看了他一眼也不矫情,直接拿下来就吃了,一个大男人饿了这么多天,一个面包的确是喂不饱的。
他看着张晓鸣,虽然不见他的脸,可从那双细长的凤眼和圆滑的轮廓,加上他的身高,他就知道这个不单是个少年,而且是来自东亚的少年。
他有好几次想问他是不是日本人,可按照人口比例来说,他是中国人的机率要高得多。
你不够吃说出声,我们伊兰国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齐藤的想法永远不能证实,因为对方的说的是英文,而虽然是有口音的英文,却还不能让人猜到他属于亚洲哪个国家。
但是他们无论来自哪个国家,来到这里就是伊兰国的人,吃的住的用的信奉的都会变得相同。
就算他们两个拥有相同肤色,核心已是南辕北辙了。
第41章 伊拉克的人质 4
你不够吃说出声,我们伊兰国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齐藤的想法永远不能证实,因为对方的说的是英文,而虽然是有口音的英文,却还不能让人猜到他属于亚洲哪个国家。
但是他们无论来自哪个国家,来到这里就是伊兰国的人,吃的住的用的信奉的都会变得相同。
就算他们两个拥有相同肤色,核心已是南辕北辙了。
也难怪的,虽然很多西方国家都喜欢日本,甚至有著名团队特地去一趟东京,也不是为了粉丝而是崇日,不代表亚洲国家会喜欢,至少日本政府的强硬姿态已经得罪了不少国家,加上历史与政治因素,亚洲国家反而不会喜欢日本。
所以这个男孩给他吃,相信也是得到那个青年的命令。
他喝下杯中的暖水,阖上眼睛,还是做好那个青年要他做的事,然后将田川救回来。
起码,也要让田川离开这里,他那种性格,实在不应该生活在中东之地。
先别说齐藤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汤姆他再次披上黑袍走进哈里法的房间,哈里法他也在吃他的晚饭,比起他好得多,但其实比军中其他人所吃的好一点点罢了,都是一块中东式扁平面包,一碟羊肉doiaza咖哩,还有海枣和哈尔瓦甜食,当然还有如一的香甜的羊奶茶。
行礼后跪在地上,这次哈里法很快便让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起吃。
由于份量不是很多,汤姆自然也不会吃得多,哈里法没有勉强,给汤姆斟满一杯羊奶茶后径自吃起来。
而他这样坐着吃着,汤姆在沉默之中仍然十分紧张,如芒在背,彷佛总有双眼睛在哪里看着他一样。
为了哈里法的安全,他一定在身边安排了不少死士,比起来那些死士都是自幼带在哈里法身边的男孩,他们没有读过书,就只会用刀枪,而他们心中只有真主和哈里法。
以往没有死士,这些年就多起来,他们一律由两岁半时从他们父母尸体边抢过来,这十年过去,他们虽然年轻,却受过最好的训练,而且身体柔韧性很好,容易制伏敌人的同时也难以被抓住。
汤姆想,这种目光是不是就是这些人流露出来的呢
他来伊兰国的时候早就超龄进入死士,所以他一直在哈里法身边都会隔了那么一层,哈里法不会宠信他,而自己也不过是在等待着他不再信任自己的那一天。
死士的目光在背后,弄得汤姆浑身僵硬。
哈里法看了看长缦纱之后,没有作声,拿起面包问道约翰,你来了这里多久了
经文中没有说到要食不言,所以说话是允许的,但汤姆没想到哈里法会突然问起他,所以他就下意识抬起头,嘴巴张了张,但他听不到哈里法说了甚么,于是就不能给予回应。
哈里法看到汤姆的呆样,也没有甚么表情,只是重复一次自己的问句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汤姆听到不如没有听到。通常问这些问题的只有两个下场,第一就是上升,但汤姆已经不能再向上爬了,不说他是元老级人马,就说他如今在欧洲的位置已经是伊兰国继哈里法之下最高,不计领军出征的人。
已经是,第八年
快第九年了吧。哈里法淡淡的道,右手三指柔缓磨擦,揉去指上的面包碎。
是。汤姆看着那三个指头,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那些面包碎。
也是功高劳苦了。哈里法看向汤姆,汤姆垂下头,这些视线犀锐得让他绝对抬不起头。
怎么都像是老爸在教训儿子。
哈里法深深地看了汤姆的侧面,瞇起眼睛,细长却掩着不了隐蔽的冷光你在英国做的爆炸案的确很优秀。
是真主的恩惠。汤姆回答得中规中矩。
嗯。哈里法这颗字不咸不淡,恰好让人内心一颤,也不知自己犯了甚么忌讳。
过了半刻,哈里法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茶,淡淡的道既然是这样,你这就去一趟法国,最近有些不份,你回去给他们策划一下吧。
汤姆听到这句说话,本来已经半凉的心脏倒是彻底地凉透了,他仍然是看着自己的杯子,可双眼已经空洞得不成人形。
这是甚么意思很清楚,意思就是总部不需要他,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汤姆来到这里不够一天,驾车去东部,过山区再穿过荒漠都要时间,所以来到总部自然是有些事想做,可是现在哈里法命翌日回去,那不是要将他调离势力范围,然后再使他消失吗
想不到,要离开的一天会来得比他想象快。
那为什么不杀他废这么多时间去掉一个人,也算是伊兰国仁慈的地方了。
哈里法看着汤姆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长缦后的那个人要这样对待汤姆,要觉得他不行的话,干脆杀掉他不是大家都好吗
可是长缦内的人不会这么做,无论杀了世界上哪一个人,他都不会杀他,还有他的爱人。
所以当他看到那耳钉,想了良久,还是让他离开总部是最好的。
为他们好,也是为了汤姆好,这是在不杀他的情况之下对于任人都最好的。
可这些,汤姆都不会知道,于是他只是包住自己的头,带着大漠的寒意回到自己的帐篷内。
张晓鸣浑身寒意,看到汤姆的样子也知道不会有甚么好事,他起来引着汤姆来到矮榻边。
张晓鸣虽然只是汤姆下属,但汤姆待他们很好,兄弟如手足,他就真没有害过他们,甚至给他们铺好路,让他们走自己的路也走得安心。
当然,这也是汤姆一种自私的做法,纯粹是想张晓鸣忠于伊兰国,减低哈里法对于汤姆与他们的介心,那他就可以多活几年。
可惜,他还是想得太多了,哈里法要怀疑起来,谁也不能逃脱。
他应该早就想到,十年的忠心怎会比不上一群只有两三年的忠心。
所以他坐在矮榻上,一门心思已经从呆滞中走出来,然后想着他如今的位置,被调离总部,那就要靠着张晓鸣做好剩下的那些。
是时候了,他在张晓鸣这个年纪已经会骗土耳其边境的库尔德人来到叙利亚,然后将他们一一杀死。
这是哈里法给他的作业。
汤姆看着他右手上的伤疤,眼底一抹暗色略过。
晓,这里就交给你了。汤姆说了这句话就收拾行李,他才来到没多久,也没有多少要收拾。
第42章 伊拉克的人质 5
这是哈里法给他的作业。
汤姆看着他右手上的伤疤,眼底一抹暗色略过。
晓,这里就交给你了。汤姆说了这句话就收拾行李,他才来到没多久,也没有多少要收拾。
张晓鸣看到汤姆收拾东西,浑身都凉透了,他跑到汤姆身边抓住他的手,蹲在地上与汤姆平视着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哈里法哈里法他不是只问你策略吗
汤姆看着自己的手臂,这双年轻的手比他偏白幼细,柔软纤长,而如此弱小的手摸上去,竟然比起他的手还要温暖。
张晓鸣也是感觉到这一切,所以他看着汤姆疲惫的双眼,就知道汤姆比他更心灰意冷。
我只是离开一阵子。汤姆也不知应该说甚么,这个少年这么聪明,也不必用甚么借口来哄骗他。你也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按着我的吩咐将事情办妥。
接着他看了一眼齐藤,齐藤明显是想偷听的,可带着威尔士口音还说得低沉的话语也不容易,而齐藤收到汤姆的刀眼后就真的打消了要偷听的念头。
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计划,他们不会为难你甚么,但只要你做好这次事,其他人就不会敢动你。张晓鸣也知道汤姆的想法极之凶残,他没小看汤姆的能力,只是他没想到汤姆为了让他体验何为真正冷血无情,竟然带着他来到总部,现在还要他独自一人去演绎这一场戏码。如果得到哈里法赏识,你就不用再怕了。
汤姆说得平淡又好听,可汤姆越平静,他就越明白伊兰国的险恶。张晓鸣知道,要是他好好的做好这件事,自然就能平安地活下去。
就连汤姆这些开国元老也能流放的,接着更有可能被杀害的,他们还有甚么做不出来
可是在这个地方,不是爬得最高的人,到最后自然是落得被人宰割的地步。
而且,伊兰国虽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但不能否认,活在死亡边缘的人才最懂得生命意义,他这个私生子才会了解到这世界置情外的还有生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伊兰国教的只是简单的生存,可看着他人挣扎,才会知道生存难能可贵,而且成为强者,才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死。
这是个自私的世界,而汤姆却无私地给了他强大的方法,就是透过这些计划让人知道自己是惹不起的,汤姆的存在宛如北极星,他不能给你温暖,却能带着你走出森然参荒漠。
如今,那颗北极星要走了。
别露出这个样子,你露出这个样子就是在告诉他人这是你的弱点。汤姆冷声道,张晓鸣还是太年轻,同样是有优势的黑眸子,对方却像淡色眼睛的人一样将所有想法表露无遗。
所以还是要训斥,打一棒子给颗枣的教育在甚么年代都有用。
我张晓鸣垂着眼帘,他不敢看汤姆,因为对方露出的眼神太凌厉,可凌厉之中又带着一点妖媚,就更不敢盯着汤姆他看了。
你甚么
害怕。张晓鸣又再重复一遍。我害怕。
不过是一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少年,汤姆理解,可其实这个年龄应该要亲自做这些肮脏事了。
kgscross车站那次,张晓鸣只是间接杀人,这次,他虽然不用接触血腥的事,汤姆走后,他就要自己走着汤姆给他规划好的每一步棋。
但身边会发生甚么事还是未知数,他要随机应变,要是他站得不够坚定,他总会被人拉下来,所以如今他就只能看自己的造化。
所以汤姆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搂着张晓鸣别要害怕,谁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按着我所做的就没事了。
然后他往张晓鸣的双眼看过去,就像那时父亲对着未能进去伊顿的自己一样有挫折才会成长的。
尔后,拿起整齐而不多的东西,转身走出帐篷。
帐篷内,空气太沉,他好像是呼吸不了,猛地拉下自己的面纱。
帐篷外,一遍漆黑,没有云挡住的天空可见残星二三。
荒漠中,一遍死寂,只看到司机忽而闪烁起橙光的烟头在前方,悄静得连烟头燃烟着的声音都听到。
习惯了黑夜的司机看了他一眼,咬着烟头扭匙,照得汤姆双眼差点瞎了,瞇着眼看向前方,只见前方的路满是沙石,想来怕是他脚踝会拗伤。
上车吧,你还有机会赶到后天早上的第一班机。
汤姆看着这个眼袋比他还大的司机,也没有说甚么,只是勾起一向礼貌微笑,坐往车上,整个动作优雅得挑不出毛病。
车子开动的引擎声划破长空,光猛的车尾灯隐约看见废气口不断拨起地上的尘沙。
车子发动了,可四周依旧寂静得像是无人一样。
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汤姆看着车外移动着的风景,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内心仍然一直一直冷着。
比起刮脸的风还是寒冷。
哈里法连车子都准备了他果然是迫不及待想要他回去欧洲,最好永远也不再回来。
当然,死人才是最好的方法去保障一个人永远都不能归来。
那个司机也很尽责,他将汤姆送到土耳其东部一个城市,下车的时候将一张公民身份证交给他。
身份证看上来有点年资,其实是特意弄成的。土耳其东部很乱,军队监视人民也更严谨,但这样也是好的,只要身份证上的名字不是监察名单,不是库尔德或是伊兰国的人,就能通过,始终土耳其政府要监察的人很多,政府也腐败,东部亦非良人之地,他们严密的同时,也造就了很多机会予非库尔德族的阴谋家。
正如汤姆戴着尼卡布,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睛时,加上他的身高和身材,没有人不怀疑他是个住在伊斯坦堡的富有女孩,尤其是他的举止如此优雅,等待着海关工作时垂下眼帘的样子如同一张画般惹人停留注目。
所以那个海关虽然严谨,可看到一个弱小的女子,每个人都会有护短的心态,都会觉得小小的女子不会做出甚么事,而且对方的尼卡布是粉蓝色的,黑色带着黄色阿巴亚就是女性的长裙子绣上阿拉伯书法的花纹,整个人端庄而温婉,因为头巾看上来活泼,整个样子不会使女孩看上来太老成。
汤姆就这样卖着乖巧的样子,说着流利的土耳其语成功乘上飞机,并在伊斯坦堡机场出了市区,特地换回一身男装,又要立即回去赶上一时多的那一班飞机。
土耳其的海关没有英国的麻烦,多半就是看看外国公民的护照是否与对方相符就可以。
这不同于那一程内陆机,始终那张证件是从一个在土耳其国家文件列为失踪的被害女子身上拿过来的,是土耳其公民,而现在他是以一个外国公民的身份出境,自然是要多检查。
证件上他是隔了九天才出境,所以不存在甚么问题,海关自然也不会问他是如何从安卡拉到伊斯坦堡,有大巴有火车。
所以他还是很顺利地出了境。
可是在上机之前,他收到一个很不想收到的电话。
第43章 a320的伪a380体验
证件上他是隔了九天才出境,所以不存在甚么问题,海关自然也不会问他是如何从安卡拉到伊斯坦堡,有大巴有火车。
所以他还是很顺利地出了境。
可是在上机之前,他收到一个很不想收到的电话。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不接对方的电话,也不敢不给他打招呼你好,西摩尔先生。
汤姆,你是要去巴黎吗对方的声音很精神,可任谁在一时都会很精神吧,除非刚吃了午饭饭气攻心。
对。
伊斯坦堡天气很不错,虽然是一个海港城市,容易受到海洋气候影响,而如今天朗气清,虽然伊斯坦堡的冬天挺冷,不过机场暖气开得够大,汤姆这样穿着大衣站在落地玻璃前也感觉不到太冷。
哦,我也在巴黎,你来到我来接你,好不好
汤姆眼珠反射着一班土耳其航空驶过跑道直往天气飞去,也就是反射,这些风景没有落在眼底,他只是在想要如何拒绝对方。
也只是想想,先别说骗不了克里斯托弗,就算真的要骗他,相信也会死一半脑细胞才会想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拒绝只会变成跳梁小丑。
西摩尔先生,我去巴黎不是旅游。婉言还算是比较好的方法,尽管汤姆也知道这是理智之下极不理智的做法。
果然,克里斯托弗轻笑一声,不含意义的轻笑,如同他平日勾起嘴角的表情一样,总会感觉到他对于愚蠢的讽刺。
我知道你不是旅游。克里斯托弗随即笑得更暧昧了点,而且明显有种想要落井下石的意味,可到最后基于贵族学校教会的绅士礼仪,他没有再说下去。
绅士教育就是这样,冰冷却挑不出错处,直将对方伤得不遗余地,而这种伤说起来是对方自己加以补上,所以这个时候完全是打掉牙齿和血吞。
但是,你总会有空闲的时间。克里斯托弗也没有再为难他。
汤姆也不是作茧自缚的人,虽然的确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这却是事实,他的确是被人踢了出来。
而且你没有住的地方,我可以给你住的地方,很近市中心,你想去玩去工作甚至去杀人放火,也很方便。
对方的诱劝倒不如说成是威胁还好。
克里斯托弗说甚么对他而言都没有甚么吸引力。
西摩尔先生。克里斯托弗难得没有在他沉默的时间开始各种高压手段要他答应,耐心地等待着汤姆的说话。你一定知道我不在伊兰国,我已经帮不到你甚么。
克里斯托弗也没有说话,汤姆瞥到自己的登机闸那边显示正在登机,他知道克里斯托弗亦会知道这里的登机状态,要不然他不会让自己完全办好好过关手续才恰好拨了通电话过来。
果然,克里斯托弗很快便回话,也很快挂了电话。
跟我谈生意的是你。你上机吧,你来到我会接你。
汤姆听到这一句说话,不知道有甚么心情。
他怎会听不出话句间的维护之意,只是对方是刻意还是无意的,还得让他多花点功夫去猜。
刻意的,他只需要防备,反正克里斯托弗本来就是个变态,他连陌生人都不会放过的,所以他所有好意尽管用恶意去量度。
然而,要是他无心的,那就更要防备。因为当他的维护不再包括戏弄利益等条件,也就是说他开始要将自己收入囊中。
还要是紧紧地,密不透风,就像他对世界的财富一样,看上去他不过是个普通家族的少爷,可那些钱从他手上流给下面的家族,最后还是紧紧地捞回自己手中。
他的确不是守财奴,因为金钱才是他的奴隶,世界上每个人都是金钱的奴隶,只有他不是。
正如,他自己会是克里斯托弗的奴隶一样。
不是因为甚么,只是因为有意之时他还会把人当成人,会拿这些来恶意地羞辱他恶心他;无意之时,他就是将人当成物了,习惯性觉得他的所有物是应该由他自己保护。
这不是汤姆想要的。
当他正要排队登机时,看到有个职员不住探头看着人龙,而当他正视到自己时,便挂起放松的微笑走过来,微微俯下腰,恭敬异常的道您好,请问您是梅马尔札德先生吗
汤姆看了看他,拳头随即紧紧握起来,虽然眼睛看上去还是无害的,可抿起的唇就能知道汤姆现在很生气。
就像是那天他被人强行带到begravia进了手术一样。
当然汤姆在一众人注视之下,由两个航班的工作人员带着他进去机舱之内,还有一个人替他拿着他的行李箱。
他也不拒绝,克里斯托弗命令的不可能改变。
正常而言,空中服务员是不能为乘客提携行李的,因为工伤的话需要公司去付,而乘客他们好歹也有旅游保险,所以空中服务员拒绝这些要求是正常,而不是没礼貌。
他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是受了多大压力才违反工作守则
克里斯托弗他的权力真是大得可怕。
这不过是a320班次,当然也有一些头等位在前方,其实与经济舱就是一帘之隔,坐位也没好得了多少,就是绒布沙发,上面有一块折好的毛毯。
梅马尔札德先生,我们很高兴告诉您的机票已经升级至商务客位,您旁边的坐位是没有人坐的。空中少爷说的话点到即止,后面另一个空中少爷立即将他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整个过程完全不用他亲自动手。
请问您有没有忌口的呢空中少爷又开口问道。
哦,没有。汤姆特地这么说,而空少也就笑笑退下去,汤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
尽管乘了多少次飞机,还是觉得很压抑,总觉得机内的气压有点过大,汤姆看着一班班航机经过,降落还是起飞,都不过他的眼前略过,从不停留。
乘客还是不断上来,闹哄哄的寻找着自己的位子,空中少爷忙碌的工作,只有他一个安静地坐在这里。
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朕解放了好开心hhhhhh
第44章 初到巴黎
尽管乘了多少次飞机,还是觉得很压抑,总觉得机内的气压有点过大,汤姆看着一班班航机经过,降落还是起飞,都不过他的眼前略过,从不停留。
乘客还是不断上来,闹哄哄的寻找着自己的位子,空中少爷忙碌的工作,只有他一个安静地坐在这里。
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人。
他想起这一句内心一惊,眼前终于看到一班航机起飞,落在他的眼底里。
他记得,克里斯托弗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候他怎样回答着
怎么会。
他是这样回答的。
不可能,怎么会想起他的话。
汤姆左手掩住耳朵,耳廓边缘的银环与他的指尖相映着,彼此吸纳着彼此的寒意。
他怎么会想起克里斯托弗的说话而且那天的说话
你明明就在我身边。
如同秋风吹过一遍松树,拂过一遍明艳山景。
这种心情一直纠结到空中少爷给他送餐,那一份套餐其实很普通,可配搭就很不一样。
首先主菜,他不吃猪,这不难,因为土耳其人与他信奉同一宗教,所以给他一份鸡肉卷是不出奇。主要他喜欢吃甜食,于是甜品不是布丁,而是一杯venick雪糕,还要是甜得发腻的焦糖味虽然他喜欢吃甜,其实大半是因为甜食热量最高,能够生存下去。
而咖啡也换上了红茶,应该是机场中能够买到最贵的了。
这样的配搭,明显是有人授意之下,在最短的时间作出最好的调整了。
汤姆咬了一口鸡肉卷,说不在乎这些是假的,而自己的内心就更不安了。
这分明是要将宠物慢慢驯服的意味。
克里斯托弗,你到底想在我身上要甚么
到了巴黎,已经是黄昏了,冬日的欧洲日短夜长,奥利机场的玻璃拉出一抹长光,汤姆坐在穿梭车子上,一直到海关前面又被转个法子刁难了一番,这才能放进法国边境内。
拿着英国护照已经会让法国人看不起,拿着英国护照的中东人种更使他们变着法子钻出护照的漏洞。
然后汤姆一走出入境大堂,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名字,只是说了西摩尔少爷正在车子上等他。
克里斯托弗的确是在车上看着,也没有甚么劳斯莱斯驾过来,不过也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而白色的保时捷虽然不贵,可在巴黎能够保持车子干净的,还要没有凹陷,还要没刮花,看起来像新一样,那个保养费比买新车还要可观。
所以车子一出来,很是耀目,加上旁边两部同埋崭新的黑色奔驰,出境大厅对这个阵容的注目率平均为十秒。
就算是汤姆,他也没想克里斯托弗会拿出这个阵容来接他,带着不可忤逆的心态,同时又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汤姆想到这里嘴角不自控抽搐,他在英国时也是一辆福特,可见克里斯托弗其实不是个喜欢炫富的男人。而如今他在巴黎这样做,说实话,很土豪,这样的恶趣味不适合克里斯托弗,像是一只丹顶鹤硬是加上孔雀的尾巴,虽然很美,却不伦不类。
西摩尔家族是金钱的泉源,却也是最不沾腥气的家族。
其实,克里斯托弗这种做法好像是特地做给自己看,很是孩子气。再想到这里,汤姆真的忍不住轻笑起来。
坐到保时捷上,就看到克里斯托弗坐在座位上,穿着一件黑色卫衣,下半身一条暗红色牛仔裤,头发也是随便梳了一边就算,几根金发垂在眼边,听到开门的声音才睁开了眼转过来。
淡蓝色的眼睛因为车外突如其来的光线而缩起瞳孔,白晳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汤姆的心还是会跳漏一拍,对方的眼神太像雪地的孤狼,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想自己撕成一条条,还是拆成一块块。
总之也不是甚么好事。
汤姆,你来了吗克里斯托弗终于勾起了微笑。
汤姆点点头,这种车子内部是常见两两分座,于是汤姆就必须坐在克里斯托弗身边,然而车子很宽,所以也不会跟克里斯托弗有甚么身体接触。
你有手信吗克里斯托弗看着他手上的小背囊,话语中的试探一表无遗,去土耳其,不是会有些甚么无花果还是甜得掉牙的糖果吗
那知道汤姆竟然从裤袋上掏出一糖果来,是飞机上空中少爷们体贴地给他一颗太妃糖,作为舒缓耳压之用。
想不到克里斯托弗为他准备的空中少爷还是有用的,起码可以用来堵住克里斯托弗的嘴巴。
克里斯托弗也没有追问,嘴巴内甜得发苦的味道已经夺去他所有思维,他只能盯着那个汤姆的侧脸,而汤姆的侧脸,最容易看到他到底是是否笑着。
那双笑靥深刻得就算不是笑着也能看到一道小凹痕,如今汤姆抿着唇,可笑靥却浮现起来,显然是强忍着笑意。
他不知道汤姆在笑他土豪的举动,还有他无聊的试探,一切与汤姆认识的克里斯托弗完全不同,就连吓人的气场在对方吃下了糖果后也消失厘清,自然轻松地笑起来。
汤姆觉得克里斯托弗这个人不会喜欢甜食,想不到他是这么不喜欢吃的,他的样子似是要用双倍特浓咖啡来撇掉满口甜味。
这是,飞行途中他们给我,也算是土耳其特产。汤姆淡淡的道。
克里斯托弗甜得脸都快要扭成一团,不过他最后还是勾起个看上去非常诡谲的笑容,道还有吗
然后汤姆从他的背囊中倒了一共十颗,看得克里斯托弗都铁青了一脸。
回家。克里斯托弗说得很平淡,只是脸色不善,不明显,可坐在他身边的汤姆自然能够看得出。
其实,克里斯托弗这样穿着,除了睡了个午觉后才及时爬起来,本来还想和汤姆去一家不贵的地道餐厅吃点东西,可那颗糖果已经让他非常非常饱,他也不去问汤姆到底是不是饿。
可惜,飞机上克里斯托弗给他准备的飞机餐非常合他口味,要是克里斯托弗要带他吃东西反而难为了他。
汤姆他对于克里斯托弗巴黎大宅没有甚么,对方只是在巴黎七区买了一座建筑物,当然外表看上去似是那些分单位的老式大宅。始终巴黎的历史太久远,很多建筑物都经历了几百年,克里斯托弗也就留下残旧了点的外壳,可内里所有东西都重新装修过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
第45章 迷失巴黎的婆罗门 1
可惜,飞机上克里斯托弗给他准备的飞机餐非常合他口味,要是克里斯托弗要带他吃东西反而难为了他。
汤姆他对于克里斯托弗巴黎大宅没有甚么,对方只是在巴黎七区买了一座建筑物,当然外表看上去似是那些分单位的老式大宅。始终巴黎的历史太久远,很多建筑物都经历了几百年,克里斯托弗也就留下残旧了点的外壳,可内里所有东西都重新装修过一遍。
地下的大厅打通了三层天花,站在地毯上,看着三层的的天花,上方不是水晶灯,而是很摩登的黑色金属感,与伦敦大宅的端庄大方很不同,就说沙发,这里已经是黑色的羊仔皮沙发,总之一切都是冷色系。
汤姆右手边远处是舞厅、会客室的入口,刚好打开了门,他看到的也是简约的色调,与大厅不太相同的就是那些壁灯是真蜡烛,烛台上的蜡泪都没有特意清洁,反而给这大屋添了十八世纪末代贵族的奢华与萧瑟。
他没有再多看饭厅,克里斯托弗已经站在楼梯看着他,汤姆自己身边也有几个男佣人给他抬着行李时就要跟着他走了。
又是男人。
男佣人将他的行李抬到了二楼,一楼是众多小间的客房,可说是小间也有其他公寓的客厅大,而二楼就只有四间房,是供熟悉的人住的,最高的一层就是克里斯托弗的房间,当然克里斯托弗许何的话是能够在三楼睡房以外的地方玩桌球等等的设施,但主卧就当然要主人带领才能进去。
这庸俗的分级也怪不得克里斯托弗,因为这大屋其实能够看到巴黎铁塔,而在一楼那层就是略过人家的屋顶看到巴黎铁塔,而最高的则是一览无遗。
最好的留给金主,这当然是一众设计师的想法。
带着汤姆来到房间,看到的是满屋子曼珠沙华的雕刻,再加上一些繁琐的几何花纹,最大特点是房子添上红、灯与黄色,正是印度古佛教的意味,所以这是按着古印度式的建筑。
他便猜想到这几个房间是有不同的主题,以汤姆来说,克里斯托弗他这个人对印度没甚么好感,只是知道他应该颇喜欢历史,所以这几个房间很大机会是四大文明古国做主题。
想到这里,汤姆内心不禁暗叹着,有钱就是任性啊,只就这些雕花就要用人手一朵朵雕上去,在巴黎的工资也不能少看的,这样雕刻,说不定要雕上一年,而且就仅仅是一间房。
印度四季不分,只分冬天干旱和夏天潮湿两季,所以地上多半以整块大理石铺成,赤足走过的时候非常凉快。
可这里是法国,别以为是在地上铺上地毯,以克里斯托弗他而言,他就在真正的大理石下面加上热板,最麻烦的就是不能让地板太热,又不能让地板冷起来,重要的是要用真正大理石而不是大理石型的电热板,简直是烦得工程师一头痒。
所以汤姆很自觉地脱了鞋子进去,地上是如同双手包裹着脚的温度,汤姆觉得很舒服,双眼也柔和下来,静谧地看着众人将行李放在柜子之旁,其中看似是年资最高的佣人走到汤姆身边道梅马尔札德先生,您的行李我们先放在这里,如有甚么需要,你用身后的电话拨0字内线,您会很快得到我们的帮忙。
汤姆看着他们出去,就从行李中拆了一袋衣服,拿进浴室。
然而他看着这个浴室,还是默默地吐糟了好多好多遍。
当然是光滑的云石,可就全黑色的云石,没有一点瑕疵,就是在不同角度下,会有云石的芯片反射出不同的光芒。
所以他踏着这些步伐走过去,他脱下衣服后在浴缸边看了好久,直到他的蛋蛋也搁得凉起来,才找到浴缸边的按钮,他不太熟悉,只能看到那个hoebody那个按钮按下。
浴室似乎是没有甚么转变,汤姆就是看到墙边渗出了一些温水,也算不上温水,其实挺热的,可这样让墙都暖了起来,而水的温度因为石头的冰冻而中和起来,整个浴室就自然变成合适温度。
他从那面镜子看向整个浴室的景色,再加上他全身的肤色和长相,他明白为何克里斯托弗会让他住在古印度的房间。
他这个样子,也就似印度的雅利安人,虽然古巴比伦与他更像,可波斯帝国与印度文明似乎比较接近,他这样矮小,也像是印度人多于像古巴比伦的巨人。
他就这样看着那个装潢典雅的浴室,一行清流划过自己边,温水包裹住脚踝,双膝屈下去,头刚好倚在浴缸边上,已经温热了的大理石如同刚好熟透的温泉蛋一样,既不会太热,在这带着温热的房间刚刚好,汤姆甚至忘已了他自己身处正值严冬的巴黎。
汤姆看着温水渐渐盖过自己的膝盖,他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渐渐放松下来,汤姆倚在石边,看着水上波纹泛着淡纹,上方伪自然光的折射,加上浴池内的暗色,他整个身体泡在水类,竟然泛着一抹玉色华光,而热水更是蒸得汤姆的脸庞浮起一抹粉红。
先别说他在伊拉克边境折腾,就连在土耳其那两班飞机,他都没有多休息,就被克里斯托弗带回他这个别墅,如今有了自己的时间,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
碎发下的眼睛带着一抹青影,黝黑的眼睛盯着水里的脚,那里好像有被碎石戳上的痕迹,然而汤姆自己也不太记得,他的脑袋如今极不好使。
柔波娓娓,流水潺潺。
充满着婆罗门气息的浴室不知甚么时候被人打开,那人一双白得几近透明的脚踏在黑色的石地上,如同来自冈仁波齐峰的神明一样落在人间,拯救那个迷失在恒河中的凡人一样。
第46章 迷失巴黎的婆罗门 2
碎发下的眼睛带着一抹青影,黝黑的眼睛盯着水里的脚,那里好像有被碎石戳上的痕迹,然而汤姆自己也不太记得,他的脑袋如今极不好使。
柔波娓娓,流水潺潺。
充满着婆罗门气息的浴室不知甚么时候被人打开,那人一双白得几近透明的脚踏在黑色的石地上,如同来自冈仁波齐峰的神明一样落在人间,拯救那个迷失在恒河中的凡人一样。
他站在水边看着那个青年静静睡在水边,水还是不断在流动,自动调节的流水系统会在适时排出污水,保守池中的水新鲜干净,而又不会溢出池边。
克里斯托弗站在一旁看着汤姆,看着有着蓬松羊毛卷发的他累得连有人来到他身边都不知道,应有的反应都失去,他明明记得他避开占士袭击时那个反应是有多快。
淡色的眼睛带着幽暗,嘴角如平日一样不自然地翘起,他弯下腰来将汤姆抱出水面,用旁边一的条黑色棉麻毛巾包住了他整个身驱,克里斯托弗没有在意汤姆浑身湿透,含着一丝小心翼翼,将昏睡着的汤姆轻轻地放在床上。
克里斯托弗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套居家服,如今他一身黑色贴在身上,不断有着湿气的冷感传到皮肤上,然而他不感觉到冷。汤姆蹭着枕头,他似乎不习惯棉麻毛巾的粗糙感,所以克里斯托弗就这样看着他滚着滚着走到一旁,也许是洗澡带来的温度,就算在这被单上也不觉得寒冷。
于是克里斯托弗看着汤姆侧身几近完美的曲线,他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克里斯托弗不是毛头小子,尤其是他成长在一个完全畸形的家庭,以及小时候深深刻划在脑海的画面,他知道这个世界可以由两个男人做这些事情而不是为了繁殖后代,只是为了解决一些生理需要,和充实大伯空虚的心灵。
他小时候没有任何幻想对像,围着他身边的大伯和父亲让他觉得作出此事不过是一种酷刑,伊顿时期他就一直是生人勿近的状态,而在伊顿中的人都是有背景的学生,就算是贴上来也不会太夸张,只是为了一点点利益。
然而在剑桥和普林斯顿,那里的学生太过复杂,尤其是在他身边的商科系同学,也不在乎家世,他们都喜欢寻一夜之欢,虽然克里斯托弗算不上上上品,不过浑然天成的贵气和纯种的气息自然会吸引一堆男女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