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蛮横。
“方,看着我。”
我不动,他收紧手指,要将我手腕弄折一般大力。永远都是这一招…我心酸的看向他,眼前略有一点模糊,低声问“罗先生,我只见过您两次,打死我也不敢与您结仇,就算我不识抬举,我也诚心的讲给您原因哪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做…做那种人呢?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别废掉我这只手了…”
罗迅被烫到似的匆忙松手,表情有几分懊恼。
“…谢谢罗先生。”
听到这句话,他的懊恼变成了后悔,居然向我解释“我并没有…我不是有意…”恐怕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事情。
我不答话,委屈的低头点一支烟抽。
“方,你听我讲。”
我噎他“…罗先生说什么我都听着。”
“……”
罗迅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手心摆在我面前——是昨天我送他那颗金绿猫眼石。我惊慌起来“罗先生不喜欢吗?我那边还有别的,下次再带给您,您喜欢什么拿走就好…”
“不是。”罗迅恼火起来,习惯性的皱着眉头呵斥我,“你闭嘴。”呵斥完,自己又懊丧,强行按捺住脾气,“不是,你…你说。”
我被他的阴晴不定吓得缩一下“我已说完了…”
“……”
罗迅凭白被耍了一次,却无处发泄,抿着嘴唇生闷气,真是可爱。我悄悄欣赏他无可奈何的模样,过一会儿,他恢复平日冷淡表情,讲“方,你为什么想到送这个给我?”
重头戏开始,罗迅要摊牌了…我暗暗振奋精神,回答“听说罗先生喜欢这些东西,我去找了,一见它就觉得合眼缘。”
“合眼缘?”他垂下眼睛,像在质疑我,也像只不过随口一讲,“我觉得是和你眼睛很合。”
“…我倒没注意…”
“你知不知道你左眼是怎么…怎么失明的?”
我这回答早倒背如流,随便罗迅怎么问,绝不会露马脚“出了车祸,被碎玻璃扎了一下,眼角膜挫伤,虹膜也有损伤。”
罗迅摇摇头,讲“不,是因为我。”
我震惊的看向他,烟都忘记抽“怎么会与罗先生有关系?”
“方,你本来…我们以前是在一起的。”罗迅直直望着我,讲的很认真。他嗓音低沉,仿佛带着情`欲的沙哑,非常性`感,诱惑人无法不去相信他,“我们认识很久了,原本关系很好,后来发生一些事情,你生气与我吵架,说你要走。我…我拦你的时候,意外伤了你眼睛。你因受了刺激,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也…也不记得我。”
我张大嘴巴“怎么会?!我…我何时…我是出过意外,但记忆是没有问题的…我哪里见过罗先生您…我们怎么认识的?”
罗迅干咳一声“…你十三岁时,母亲去世,欠了一大笔债,我帮你还上,我们这样便认识了。”亏他可以说的如此好听,一点不心虚。
如果我能讲实话,我会送罗迅一个字呸!
可惜我不能。
我摇头“罗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母亲去世后,我是一个人过的,并没有遇见过您。”
“你只是不记得了。”他向我靠近一点,“你接受心理治疗,就是因为这个。你给自己编造了很多不存在的记忆,好忘记我,假装你过得很好、很幸福…”
我激动起来,打断他“没有这回事!罗先生,我敬重您,也可以不问您怎么知道我接受心理治疗的事情,可您不要太过分,请您不要再说了,我记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他低低的叫“方!”语气那样黯然,脸色那样温柔,眼中却阴暗似山雨欲来,“跟我回去罢,我找了最好的治疗师,相信我,我一定会叫你想起来。”
我哆嗦一下,哀求的望着他“罗先生…您…您何必用这种手段,我是真的不愿意做…做您的枕边人…您就放过我罢。我哪里像您以为的那个人,我都改…”
罗迅好像快被我气死“方忍之!”他狠狠喘几口气,再不惺惺作态的引诱我,站起来拉住我手臂,“改,你要改什么?你就是他,难道我还会认错?我刚才已说清楚了,你只是暂时不记得我,以后总会想起来。不要闹了,乖一点,跟我回去。”
眼见他的车已开到路边等候,这次被他带回去,我哪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我两手抓住桌角,死也不起来“罗先生,您就放过我罢,不要这样,我不愿意…”一边讲一边拼命想该怎么办,急的脑袋都冒烟。
附近五六桌人都悄悄偷看我与罗迅纠缠,我低头,一眼看到桌上罗迅一口未动的冰拿铁。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出损招…
我一把抄起那杯咖啡,以英语大骂“you’ve been treatg
aay first, you stuid
jerk!you ant onna haen, never!
don’t givuck hat you said, like you’re rry, you’ve alays
been , you thtill care about that bullshit? you
thk you can fool a?e are done,you understand!
fuck yourself, bastard!”一杯咖啡加冰块劈头盖脸泼过去,“don’t touchout
face!”
罗迅被我骂的愣住,顶着满脸水迹愣愣眨眼。咖啡顺着睫毛滴下来,好像他在哭。
我趁机抽回胳膊,拔腿就跑。
翻译(大概有点多余:3∠
1“你对我烂透了还劈腿,而且是你先不要我的,你个傻x!现在你想我回来了,没门!我他妈的才不在乎你说什么,什么对不起啊你一直很想我啊,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些狗屁玩意儿?你觉得你还能再耍我一次?不可能,咱俩玩完了,你懂不。所以回去不哭自撸吧混蛋!”
2“别碰我!滚开!”
第十六章
一瘸一拐的奔回酒店房间,进去关上门,累的栽在地上无法爬起,还不忘紧张的抵住门,只怕过会儿就有黑衣保镖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将我掳走。
罗迅的脾气,我太清楚。哪怕他肯坐下来与我谈话,却并非认真的看到我这个人,只不过想将我带回去,令我回忆起以前事情,乖乖做回一条狗。这样多年,他学会了对别人好,却总不对我好,这脾气一朝一夕改不回去。
至少今日,他听我讲了我不愿意做他养的男宠。
可谓有进步。
慢慢来,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罗迅会像从前一样…
现在不知罗迅现在气到什么程度。
我对他从来都是恭敬的、爱慕的、小心翼翼的,把他当神一样仰望,何尝如此‘大逆不道’,在许多人面前骂了他,还浇他一脸咖啡?
我想着,靠在房门上抽烟。一个小时半过去,没有人来捉我,只等来一个电话。
接通了,是方诺之。他讲“忍之,听说你要在开一家水下餐厅?”消息传的未免太快。
我无言。
“我一诺千金,希望你也同样。”
我回答“…我是为骗他们的钱。”
“忍之。”方诺之似叹口气,“我们方家人,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我沉默不答,他便挂了电话。
过十分钟,又有电话打进来“喂,哥,是我。”
竟是方战之。
方诺之禁止我与战之联系,却管不住战之来找我。我非常开心,问他“战之,你最近好吗?”
“挺好啊,”他很雀跃,快活极了似的,并不怪我曾利用他,“我一哥们谈了个英国佬,特般配,最近商量着结婚,我在挪威忙着帮他们准备婚礼呢。这边风景那叫一个好,哥你有空了和罗爷一起来玩,我们做东。对了,你跟罗爷也好吧?方诺之说那天我把你带走之后,罗爷一下明白了什么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带你回去金屋藏娇了,怎么着,现在同意你出来弄餐厅了?”
方诺之编的借口未免太烂,战之也太信他…且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愣愣的想了一会儿,讲“恭喜你朋友…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生个屁。”方战之哈哈笑,“两个男的能生出个鬼来啊。”
“……”
“哎,哥你等等,有人找我。”方战之捂住话筒,声音低沉的训斥什么人,软硬兼施,好大威风。处理好了,与我讲话时,又是青年清澈欢快的声音,“哥,还在吗?”
“…在的。”
“你要开水下餐厅,我绝对支持你。之前就跟你说过,我餐饮娱乐想进进不了,这会儿有你就好办了。你挂个‘云之堡’的名字,这边厨师、采办、宣传、侍应生什么的我全有培训好的整套班子。你拿个设计方案出来,跟银行谈谈贷款买地的事,建好了之后什么也不用你操心,天天坐家里头数钱就行了。”
他这样支持我,我哪里会扫他的兴,讲“好。”
“那我等你好消息了。”话筒那边‘咔哒’一声,方战之似点了一支烟,慢慢吸一口,“哥我好想你…”嗓音沙哑又甜腻,话中感情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