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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忍成金+番外 第2节

作者:我不吃鱼 字数:15252 更新:2021-12-19 19:40:28

    罗迅若能得逞,我就不姓方。

    我说“罗爷,骑马装我还没穿过”

    他就神领意得的松了手,乖乖起身下车。

    我跟在后面,与在马场等候保护罗迅的秦颂并排而行。秦颂是真正冰山脸,今天却不知为何,频频转头看我,欲语还休。

    幸好罗迅马场均为顶尖人物服务,全部是单人更衣间,给了秦颂单独与我说话的机会。我放他进门,他沉默的看我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简短的说“给。”

    我不接“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疑惑不解。

    “子由叫我给你,里面有二十万。”他硬把卡塞给我,转身要走了,又迟疑着加了一句,“有钱行遍天下罗爷要是”

    接下去是什么,他愣是没说完。

    我拿着那张卡站着,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

    不必细想,以我罗迅枕边人的身份,若陆子由给我一笔钱,而秦颂这样古怪表现,只有一个结论罗迅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别人,他们是叫我早作打算,免得被赶出去了流落街头。

    但那怎么可能呢

    最近半年,罗迅外面只有三个人。半年里,罗迅送出去三辆车两块表,和他们吃过六十三场晚餐,睡过四十一天,其余琐事不用多提,我全部一清二楚。我更清楚,那三个里没有能让罗迅多看一眼的人。

    所以不可能,我想,不可能。

    我如此耗费心血,织一张网缓缓靠近罗迅,十三年了,眼看他已被缠住无法脱身,不可能结局仍像从前。

    我早有决心,哪怕有天我死,死了也是罗迅床前的明月光,心头的朱砂痣。以后无论谁替我陪伴他身边,都会看到阴魂不散的我,恶心也恶心死那个人。

    我一边想一边把扣子全部扣起,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将覆在手指上的每一块皮料都理的服服帖帖。做完这些,冰冷的心口终于泛起一丝热气。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自己再讲一遍罗迅玩不过我。罗迅总会是我的。

    然后我推开门走出去,看到罗迅踩一双黑色高筒马靴站在草地上,又挺拔又冷硬的人,回头看我的瞬间却像是突然柔软下来。

    我忍不住对他微笑一下,走过去叫“罗爷。”

    第四章

    半小时后,我跪在林间湿冷的草地上,低贱而卑微的舔舐罗迅穿的高筒马靴。他未下马,像一尊冰冷、高傲、难以企及的神袛塑像,从很高的地方向我投来不含感情的一瞥。

    “脱了衣服。”他说。

    以下是该贴的隐藏部分: 只有 青花鱼平民 用户组可以查看

    我顺从的脱去衣物,赤条条面对他。他策马向前走两步,伸手捏住我脖颈。皮质手套在喉咙处收紧,我无法呼吸,眼前真实场景都被无数彩色光点覆盖,但我不能挣扎。

    早在很久以前,我已驯服的将我一切都交在罗迅手上。我知道这点,罗迅也知道,因此他大可以凭他一句喜欢而完全掌控我,一手操纵我生死、苦乐、笑或流泪,不必担心我对他展示的臣属不属实。

    我甚至在窒息中兴奋起来,下`身涨的发痛。耳边尽是血液的奔流声,罗迅凑的近了,他身上皮料和草木冷香将我密密麻麻笼在其中,下腹热潮开始冲击我的神经,我不由自主饥渴的汲取他的气息。

    罗迅说了什么,我只听到遥远的嗡鸣。他松开了手,俯身吻我,吞下我嘶哑的喘息。我需要呼吸,需要空气进入肺里,而只有他能给我我需要的。

    在濒死边缘,我与他热烈的接吻。他渡几口气给我,我的头脑从麻痹中苏醒,眼前再度看到他的英俊面孔。

    我不由自主虚虚握住他的小臂,一吻结束后,下意识的呢喃“罗爷”

    罗迅跳下马,我自觉的转身,两手撑在树上,抬起腰向后贴近他胯间。他衣冠楚楚,连手套都不摘,大力揉`捏我臀肉。我尽力回头看他,我知道他忍耐时的表情,像一头发情时不顾一切的雄性牲畜。

    耳垂被他含入口中吮`吸,紧随其后的是牙齿的咬合。很痛,也很快活。从耳后到腰侧,都被罗迅这样对待。先是柔软的唇舌,然后是几乎要咬下一块肉那样凶狠的撕咬。

    我颤抖着放松臀间入口,任皮革深入其中翻搅。罗迅的手指并不粗,但戴上手套后比往常更具有侵略性,我的放松几乎失去作用,只能跟随他的动作颤栗、抽搐,肠壁渴望又畏惧的吸附上去,蠕动着讨好粗暴的侵略者。

    隔着两层布料,罗迅腿间热而硬的东西顶在我臀上,叫我想起无数次、无数次被他进入的感觉。我忍不住反手摸上去,罗迅立即扭住我手腕。他像捉拿凶犯似的,将我手臂摁在背上。我被迫踮起脚尖

    ,免得肩膀脱臼,恬不知耻的说“罗爷,我想要”

    “想要”

    我诚恳又淫`荡的点头:“想,想死了。”

    “忍着。”

    罗迅说的严厉又一本正经,另一只手却对在我屁股里转动。他动的越发粗暴,疼痛渐渐压过快感,但跟他做习惯了,疼痛就像催情药,叫我腰眼发麻,浪的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他呵斥我“别动。”

    我心里翻个白眼,暗道有种一会儿你别动,身体还是乖乖的停住了,哀求的扭过头。罗迅收回手指,嫌弃的看看被液体浸湿的手套,脱下来扔到一边,慢条斯理的抽出皮带,性`感的像个人形自走荷尔蒙制造机。

    我脱口而出“罗迅,你快进来,我忍不住了”

    罗迅立刻沉下脸,给了我屁股上一皮带“你叫我什么”

    他不许我叫他名字,我刚刚浪的忘情犯了忌,心里就一哆嗦,明白我今天是惨了。

    罗迅看着我,似讥讽似不屑的挑起一边嘴角“转过来,腿盘我腰上。”

    罗迅自然不是要我简简单单的整个儿抱着他,由他承受我全部重量,这直立携带式未免太便宜了我。

    我认命的反手握紧了树干,一只小腿试探性的勾住罗迅的腰。他不耐烦的在我臀上托一托,我赶紧把另一只使不太上力的瘸腿也勾了上去,上身悬空,和地面平行。

    罗迅将内裤向下扯一扯,那根巨大的东西就弹出来。我转过头不去看,只是这么一会儿,握在树上的两只手已开始发抖。他进来的时候,我禁不住浑身一颤,腰背拉成漂亮的拱形。他没有急着动,而是冲旁边低头吃草的桃乐丝打了个呼哨,桃乐丝抬头看看我们,潇洒的一溜小跑出了树林。

    我松了口气看来罗迅不打算在马背上弄我,我不必昏迷着被送回家。

    但这姿势也并不轻松。

    罗迅两只手卡我腰上,动的又快又猛,力气之大,简直要把我从当中折断。

    他每次动作,粗糙树皮都在我手心摩擦,很快就磨破了皮。我的力量与罗迅绝不能比,十分钟后就脱力的眼前发黑,被罗迅干到腰软。悬在半空中几乎没有受力的地方,很担心何时我撑不住,会狼狈的摔在地上。

    除了爽,还有种刺激的紧张感。

    做到一半,我情不自禁,颤着声音叫他“罗迅”叫了一声后,想到我已犯过忌,不在乎他还对我怎样,忍也忍不住的,一声又一声的叫,“罗迅,罗迅”

    他的动作更加粗暴,像满腔怒火、故意折腾我,每次都全抽出去,再全插进来。最可恶是他故意撞在我敏感点上,撞几下,又在上面打着圈的的磨,磨得我后面流出水来。

    我难以忍受的啜泣起来,爽的握不紧树干。两手渐渐向下滑,手心血肉模糊也感觉不出。

    罗迅再这么弄我,我非得一头栽在地上不可,得叫他快快的完事才行,于是放开了声音浪叫“干的我好舒服,爽死了,罗爷,我好舒服,操死我好不好

    他忽然停住不动,看我一眼,然后再次扼住我喉咙。

    我又喘不上气,缺氧的痛苦逐渐浮上来,即使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罗迅野兽一样蛮横的撞击。

    能将头脑全部麻痹的酥麻从身后一波又一波传来,绝妙的快感叫我爽的快升天,可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直,后面抽搐着,贪婪又饥渴的取悦罗迅。

    高`潮时,罗迅狠狠一口咬在我胸口。

    不知为何,缺氧的耳鸣声里,还能听到他牙齿撕开我皮肤的声音。毛骨悚然,一时间却觉不出痛苦,反而也射了出来。

    每次和罗迅做完爱,总激烈像死了一次重活过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喜欢这样,在我形成自我的年纪,罗迅将我打破,用暴力、禁锢和温柔重塑了我,自我被他硬拧成他喜欢的样子。我还未明白何为对错,何为该何为不该,何为喜欢,何为憎恨,只明白我眼中看到、心中所想,只有罗迅。

    等我回过神,再想改变,已经晚了。

    罗迅从容松开扼住我的手,另一只箍在我腰间的手臂也放开。我重重摔在地上,吸第一口气,才开始觉得胸口剧痛。

    他哪管我死活,从地上捡起皮带,一脚重重踏在我胸口,狠狠抽我一记“你叫我什么”

    钢制的皮带头抽在侧腰,我疼的讲不出话,视线里,只有那双沾了草与泥、踩在我赤`裸胸膛上的高筒马靴。

    我走神的想,罗迅穿这靴子帅透了然后这靴子就在他咬出的伤口上狠狠碾了碾。

    我求饶“罗爷,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

    “我不配叫您名字。”我说,“我就是您养的一条狗,不配叫您名字。”

    他不发一言的又抽我一记“记住了就好。”

    我吃力的爬起来,慢慢穿好衣服。罗迅已走远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跃上马的背影。他生了气,不肯带我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算什么,连他软硬兼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对待都不值得,反正我脸皮厚,总会死赖着他的。

    我心里当然也难过,但我都得忍。

    除了忍,我还能怎么样呢。

    要用手段博罗迅一丝同情、一点关心,前提是我能待在他身边,驯服的将一切交付他,任他处置。我不能被他赶走,他再残酷对我、再看不起我,我都得忍。

    忍的心头热血都变凉,阳光再好,我仍觉得那么冷那么冷。

    我一瘸一拐往回走,咬牙切齿发狠的想早晚有一天早晚有天,我会叫罗迅悔不当初

    第五章

    马场里有一栋十层高楼,茶餐厅、游泳池、健身房应有尽有,再上面是半休闲式的客房。

    我千辛万苦走到大门口,秦颂已等了很久。我往他伸来的手臂上一挂,半死不活的说“请帮我开间房,我实在想洗澡休息一下,麻烦你了。”

    秦颂很不赞同的皱起眉头“方少,罗爷在三楼等着。”

    “他没走”

    秦颂不答话,拖着我进了电梯,语重心长讲“你好好保重身体。”

    我苦笑一下,按住胸口。这身体好还是不好,并非我说了算,全看罗迅心意。就算如此,罗迅叫我白白吃了这么大苦头,自己还在茶餐厅好整以暇的休息,不折腾到他心痛后悔,我是不能甘心的。

    想到这里,我勉强从秦颂怀里站起来,待电梯门一开,便跌跌撞撞迈了出去。

    余光里,扫到罗迅座位靠窗,他手中端一杯茶,专心致志看某本杂志,一派悠闲好时光,全没看到我。

    若他能稍露出等待我的心焦或担心

    可惜没有。

    我在心里冷笑,然后左脚绊住右脚,实实在在的跌在了地上。这一下摔,我可下足了本钱,只听咣当好大一声响,茶餐厅里能喘气的全看了过来。

    秦颂立刻冲过来扶我“方少,没事吗”

    我无助的倚在他怀里,眼角瞄到罗迅也看过来,缓缓地低下头,苦涩的讲“没没什么事我的腿,你也知道”

    所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甚凉风的娇羞,最近一桌的某先生显然体会到其中妙处,热情的走来和秦颂一起扶我,嘴里讲“你还好吧不如到这边休息一下,我私人医生就在楼上,我叫他来给你看一看。”

    如此捧场,不白费我演这一番。

    秦颂不由分说的替我拒绝了这位捧场的某先生“不好意思,他还有事。”

    “叫医生看一看总没有坏处”

    我很配合秦颂的拒绝,往后退几步,焦急万分的四处张望。茶餐厅中所有人都在看我,许多赤`裸裸肉欲目光,全不被我放在眼里,唯有与罗迅四目相接那刻,瞬时露出满心信赖的甜蜜笑容。

    罗迅放下杂志,大步向我走过来。将我搂入怀中的一瞬间,谁都比不上他的气势。

    这就好比占有了最漂亮的猎物,是一项大涨面子的炫耀活动,尤其我还又崇拜又感激的看着这个猎手。这会儿罗迅心情有多好,看他肯亲手把我打横抱起走进电梯就能明白。

    我柔弱的靠在他胸前,趁胜追击“罗爷,对不起,我我刚才给您丢人了”

    罗迅问“怎么会摔了”

    我故意说的很含糊“我我的腿”随后吸一口气,倔强的抬头对他笑,“没什么,就是一时没力气了,站不稳。”

    罗迅抱着我的手臂忽然收紧,然后在我额上吻了一吻,十分歉疚似的。

    我努力涨红了脸,未果。还好电梯到了十层,罗迅的脸真正能当卡刷,在房门前站了一站,虹膜检测通过,就进了套房。

    我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听罗迅对身后的秦颂讲“你先回去,过两小时来接。”

    房间里就剩我与罗迅两个人。

    我按住胸口,痛苦不堪低低咳两声,轻轻说“罗爷,我想去洗个澡。”说完从床上爬起,却不小心碰到腰侧被他抽出的淤痕,倒吸一口凉气。

    罗迅注视我的神色非常复杂,我一看就明白有戏,连忙倒回床上,假装疼的睁不开眼,皱着眉一声声喘“啊呜”

    他兀自挣扎半天,终于还是伸手为我揉开了腰侧淤血。

    我咬着嘴唇,再疼都一声不吭。

    罗迅讲“你知道,我手劲大。”语气里很有几分后悔。

    我缓缓睁开眼,满怀情意望向他,几分苦涩几分心酸,最后摇摇头,说“不关罗爷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罗迅手便是一停。

    我黯然的推开他“不麻烦罗爷了,我没事的。”等我收回手,他衣服已经沾上一片血迹。

    罗迅立即抓过我的手,我装模做样的挣扎。越是不要人看,人就越是想要看,罗迅也不例外。可又有什么好看,也不是第一次血肉模糊成这样。我往床头缩一缩,抿着嘴与他对视。

    “回去。”罗迅叹气,“我叫小孟来给你看一看。”

    我在心里给自己比个v,嘴上乖乖的说“好。”其实恨不能指着他鼻子吼现在才知道心疼后悔,若我不先哄得你开心、又故意博同情,连这点心疼后悔都赢不来。早一点对我好便没有这些事,怎么就不明白

    可恨罗迅听不到我心声。

    这出戏我已达到目的,原该就此圆满落幕,没想到罗迅又开口“我有事出门几天,你乖乖的,等你手好了我再回来。”

    我心中一凛,细细观察他神情变化。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站起身来讲一句“我还赶飞机,过两小时秦颂会来接你,你先休息。”这就走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一口烟进去,闷得几乎吐血。我道他为何忽然约我出门、为何如此容易对我服软,原来在这里等着我。罗迅大概以为陪我骑马、哄得我开心了,便不会注意他离开几天是去会他那个重要的别人,毕竟他总有事要忙。

    可惜事难遂人愿,我并非他想象中不通世事的傻子

    我抽过一支烟,掏出手机打给秦颂“秦哥,罗爷叫我回家找孟医生,麻烦你送我一趟可以吗”

    事到如今,我反而不着急了。

    急又无用,我总不能真做一条狗,欢快的摇着尾巴追去罗迅身边,扒住他不许他去见别人。

    回家路上遇到堵车,我干脆在车里睡了一觉。见到孟医生,他把我的手包扎成两只粽子,我也耐心的等他弄完。

    一切结束,已是晚上九点。

    我无视了面色古怪的秦颂和孟医生,平静的回房,打开电脑。我手机上有罗迅安的追踪器,他可时刻用手机查到我方位。反过来,我也可以用这个查到他在哪里,不必花大心力靠手机信号追踪,倒是方便了我。

    只花十分钟,我就定位到他的准确位置安大略的某家电影院。离并不远,不知他特意飞那边看一场电影是为谁。

    我上网搜安大略近日的新闻,一条条看下去。罗迅看上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且以他口味,必然是十几岁的华人少年。并不难找,很快就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昨天刚结束的全美数学竞赛第三名,自幼父母双亡,孤儿院出身,就读于安大略省某座私立高中。那家孤儿院一直有罗迅捐助,而他读的私立高中,正是罗迅去年赞助的那所。

    去年。

    真是好得很,从去年就开始,却能瞒我到现在。

    我点一支烟,静静望着照片上的人。

    照片拍的很好,一个十几岁的清瘦少年,衬衫卷到手肘,眯着眼睛坐在桌前解题。诺大教室中只他一人,只有他头顶一盏灯发光。啊,一位清高、孤傲、冰冷而动人的少年。而且还是个数学天才。

    他叫做尤如。

    连名字都比我好千万倍。

    尤如,尤如。犹如什么呢

    第六章

    只要弄到这个尤如的手机号,我便能确定他在哪里。而我的电脑技术足以从网上黑到他全部的入档资料,连信用卡刷过几笔都一清二楚,一个手机号更是易如反掌。

    等我定位到他,地图上就出现了两个重叠的红点。一个是罗迅,一个是他。

    两个人在电影院里,多浪漫。

    我查了查,尤如信用卡上最后一笔是在电影院里刷的。二十六刀十三分,正是两张电影票的税后价。竟然不是罗迅买单,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可见罗迅并不把他当普通的人来包养。

    罗迅有多么重视他,由此已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我抽着烟,望着那两个一动不动的红点,居然笑了出来。

    罗迅走前,连回来的具体时间都不曾告之我,看来是下定决心,不搞定尤如不罢休。而走前哄哄我,大概是想成齐人之福罢。

    我咬着牙,茫茫然的倒在黑暗中,脑中是空白的。过半小时,地图上两个红点一起动起来,停在一处普通住宅区那住宅区的地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尤如的家。又过半小时,两个红点居然分开来,罗迅去住了酒店,尤如独自留在家。

    多绅士,多体贴的罗迅。

    整整一晚,我都盯着那两个未再移动过的红点度过。第二天早晨,李婶进来打扫,被屋里的烟味呛的一个跟头“小方,抽这样多烟”

    我合上电脑,转头看她,她被我憔悴脸色又吓了一个跟头“小方”都不敢认我。

    “做了噩梦,没睡好。”我敷衍她,“今天不用打扫了,我再睡会儿。”

    等她走了,我重新打开电脑。只这么一会儿,那两个红点就合在了一处。他们一起用早餐,开三小时车去森林公园,晚上回到市内,看歌剧、吃烛光晚餐。

    我不敢想,罗迅对尤如该是怎样温柔表情。

    若罗迅爱上别人,这可算最糟结果,我并非未想过。

    世事无常,我已经历太多,深知命运一向对我苛刻。无论怎样努力,生活也不曾给我好结局。用尽全力尚且如此,若自暴自弃,恐怕早烂在泥里,再看不到天空与阳光。我早想对这可憎的人生怒吼,撕开胸膛叫它看看它留给我的疤,问它为何如此待我,为何。

    我哪点比不上旁人,怎就反反复复爬起又跌倒,摔至奄奄一息,还有人来将我踩的更低。

    难道叫做忍之,就注定一生遭人厌弃,一直到死,像我母亲一样,流着泪无奈的讲一句,我们命不好。

    到底为何,为何

    我不甘心。

    我真是不甘心。

    我多相信我与罗迅来日方长,等了这样多年,忍了这样多年,被他怎样糟蹋都毫无二话,什么都可为他放得下,结果他居然有了别人。

    叫我眼睁睁看人摘走我培养、守候多年的果实,我是做不到的。哪怕到这一步,我也要拼一拼。

    养条狗许多年尚有感情,就算我命贱,难道连狗都不如

    晚上我躲在屋中,暗暗谋划如何夺回罗迅,而无论用何种计划,总要先见到他刚想到这里,忽然有人来敲门。打开门,陆子由站在外面。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他问“你还好吗”年轻英俊的面孔上俱是对我赤诚关心。

    “好。”我笑,“好的很。”

    “罗爷他”陆子由吞吞吐吐,“你不要太担心,罗爷总会回来的。”

    我不答话,只是笑。

    他见我笑,眼圈一红,似乎替我难过。

    我很受感动,拍拍他肩膀,讲“我”想一想,竟也讲不出什么话,只得说,“我没事的,你别这样。”

    “方”陆子由伸手盖住我眼睛,“我知你难过,你对罗爷我们都知道。是罗爷不会珍惜你很好了,很好了。”

    陆子由确实会安慰人,但在他手心拢出的那片温暖黑暗中,我并没有哭。

    值得见我流泪只有一人,那个人不叫陆子由。

    眼泪是我所有手段中,最值钱一样,可换来许多东西。罗迅的不舍、悔恨,或一丝丝动容,还得靠我眼中几滴水赢来,怎能轻易浪费在这里。

    我与陆子由静静对立片刻,他试着将我揽入怀中,被我躲开。

    我对他讲“子由,我明白我这个要求会令你为难,但我我要见一见罗爷。”

    “这”

    罗迅既然未对我说明他的行踪,就是不愿我知道。若陆子由告诉了我,大概会被视为对罗迅的背叛。不过我知道,陆子由会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站在罗迅面前,见一见那个收服了罗迅的尤如。

    他总会如我所愿,谁叫他喜欢我。

    第二天晚上,我出了svegas机场,冲他挥挥手,独自打辆车走了。

    利用完陆子由就把他丢一边,也不是我第一次这样做。在出租车后座回头望,车开的很远了,他仍立在原处。不用看便能想象此刻陆子由脸上表情,一定与我被罗迅丢在林中时一模一样。

    陆子由今年二十四,比我还年轻两岁,说起来是件好事。罗爷的左膀右臂,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可就是差了这两年,我和他见面时,成了一个被扔在雪地里、爬也要爬回罗迅身边的瘸子。他一直照料我,见过我最狼狈时刻,我不明白他为何喜欢我,只记得他曾问我,如果早一些早一些遇见,是否结局会不同。

    明明世上没有如果这回事,我还是骗他说“会不一样的。”

    我不应当回答这问题,更不应当骗他又利用他,因爱一个人多辛苦,我最清楚。

    偏偏我先认识了罗迅,偏偏我太在乎罗迅,偏偏罗迅在我生命里打了一个结,除了他自己,谁也解不开。

    从装作被罗迅的某个小情人刺伤那刻起,我就明白,要与罗迅在一起,我做不了一个好人。

    我不后悔。

    罗迅与尤如都在vegas的赌场里,打草惊蛇是没必要的,我隔着玻璃墙,悄悄观察他们。

    罗迅背对我,我换几个角度都看不到他正脸,尤如倒一清二楚摆在前面。他和照片上没甚区别,清冽纯真的少年,一个单薄侧脸都动人。专注盯着手中的牌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无,像个机器人,唯有转头望向罗迅,黑漆漆眼中便亮起十万分的信赖。那种神态,像把罗迅当成不会倒塌的天来倚靠。

    仔细想一想,他与很久之前的我略微相似。同样没有父母照料,同样的惶然不知所措,同样被罗迅圈养起来。不同只在尤如遇到的,是三十一岁、已经成为成熟男人的罗迅。到今天,罗迅的幼稚真心与暴虐脾性都被磨光,我慢慢教会了他怎样对人好,好叫他有了今日陪尤如慢慢耗下去的耐心,而不心所欲将尤如脊梁骨打断,重新接成他希望的样子。

    而我呢,我没有赶上好时候。

    这时候尤如玩完一局,大约是输了,撅着嘴站起来往别处走。罗迅跟上去,伸手搂他的腰,带着温和宠溺的笑,低头哄他开心。

    这刻我终于看到罗迅正脸,罗迅却用曾注视我的灼人目光,注视着别人。

    我眼前一黑,几乎腿软摔在地上。

    毫无疑问了,罗迅真的爱他。

    或许这感情没有当年对我的年少轻狂那么热烈,又或许他只是像以前一样从别人身上找我的影子,可无论如何,现在被他用这眼神注视的,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尤如。

    我摸索着两手按在玻璃墙上,勉强没倒下去。深深吸几口气,眼前黑色逐渐褪去,发狂跳动的心脏也平息了。头抵在冰冷玻璃上,接着往里面望,看到他们两个靠在一起玩俄罗斯轮盘的背影。

    多幸福一对人,可我偏不要祝福他们。

    凭什么罗迅的坏都给了我,好却分给别人。

    凭什么尤如在最好的时候认识了罗迅,什么心思都不必花也能得到他的温柔。

    尤如他凭什么。

    少年懵懂我也有过,信任依赖我也有过,他有的我都有过,是罗迅对这些弃之如敝屣,是罗迅硬逼我丢了这些、做一条狗。

    罗迅凭什么招惹过我,还若无其事去招惹别人。

    教我如何再忍,如何能甘心认命,放手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我绝不。

    我静静的看他们站在一起,将这一幕刻在脑中。刻到能够永生不忘后,转身一步步往外走,心中发誓道不管什么手段,我一定拆散他们。我要叫尤如恨不能从未认识罗迅,叫罗迅后悔爱过尤如。

    一步步走着,我满心愤恨与不甘,一时把伤心都盖了下去。可走了不到十步,心头忽而涌起极其沉重的酸楚。这份酸楚突如其来,根本不属于我,我偏偏体会的一清二楚,连酸楚的原因都浮现脑中他结婚了,好,好得很,我何必再等

    我茫然的四下张望,可心头酸楚又转为疼痛,那感觉仿佛被火车当头撞上,整个人都四分五裂。我不由自主按住胸口,弯下腰不停喘气。

    怎么回事,这是谁的感觉,为何传到我这里

    我疑惑万分,却疼的难以思考,只隐约想起以前也有相似经验。那时候,我弟弟还没有被父亲领走,我们两个的感觉从来都是相通的刚想到这里,那股疼痛猛然变轻了,换成了与我一样的疑惑。

    我直起身,像受到某种指引,跌跌撞撞走出赌场大门。

    马路对面,有一个人站在加长劳斯莱斯前面,同样捂着胸口,抬头向我看过来。

    隔着一条街,不知为何还能将他瞧得十分清楚,如同慢速播放的电影长镜头。那张与我一个模子刻出的艳丽面孔,皮肤极白,五官细致如画,脸小而窄,黑沉沉的眼睛斜斜往上挑,嘴唇肉感十足,索吻似的微微嘟着。

    我震惊万分,一动不能动,他也一样我能知道,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两人份的震惊万分,简直有点可笑。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于是那个人也笑。他一笑,就和我区别开来,整个人散发光芒,像团燃烧的太过剧烈以至刺眼的火,咄咄逼人。

    除了我弟弟,不会是别人。

    我静候他穿过马路,向我走来。他腰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很稳,除了速度比常人要慢许多,看不出异常。但我看的出。我太明白这种走路姿势他不愿别人眼中的他,是一个可怜的瘸子。

    不知道他的腿为什么也不好,b市方家二少方战之,有谁敢打断他腿。

    等他走至我面前,我们相对而立,一模一样面孔,一模一样身高,一模一样身材,一模一样的断腿,根本就是在镜中看到自己。多年未见,却一点也不觉得生疏。我与他血脉相连,再多时间、再远距离都不能斩断这联系。双生子共通的感受,语言太难形容那种奇妙相融,拥抱他时,仿佛能合成一个人。

    他叫我“哥哥。”

    竟还记得我。

    他下一句是“你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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