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说你才是那个不成熟的、温室里的娃娃。
我……
我并没有批评你的意思。白雪摊摊手,像你这样活了一辈子还挺开心的人还不少是,比如邵少空?你自己喜欢吧。
严山松正要说点什么,白雪却截口道我不和你说了,再见。说着,白雪就离开了座位,往门外走去。严山松举目望向门外,却见芒果穿着一身休闲的装束,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满面温暖的笑意。白雪走了过去,自然地牵起了芒果的手,仿佛两个男人手牵手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一般。白雪将芒果手里的行李放进车子里,似乎二人准备去旅游。
白雪牵着芒果上车,车子便平稳地行驶,直至离开严山松的视线范围。
在开车的时候,白雪仍然牵着芒果的手。若是平时芒果一定会甩开他的手叫他专心开车的,但是最近芒果察觉到白雪的情绪很不稳定,因此便懒懒地靠在白雪的肩膀上,对于白雪腻人的表现没有半点不耐。
车子一路驶回了a市,白雪一身黑白地出席娘娘的丧礼。丧礼后,他便到了锥爷的豪宅里,不出意料的,大旧已经消失了。白雪没有问,娘娘死了,他的司机不再出现也很正常。
白雪只是冷淡地对锥爷说请节哀。
锥爷叹了口气,说我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她为何要自杀?
白雪说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
锥爷沉默了一阵,掏出了一根烟,问白雪道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白雪说她也许厌倦了这一切。我觉得我也厌了。
锥爷愕然地睁大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白雪说锥爷,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打算在不做鸭头之后离开大写区,找个小城市生活。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锥爷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直到烟燃尽了,烫了一下锥爷的指头,锥爷才仿似惊醒般的丢开了烟头,呐呐道那你去吧,孩子。
白雪没有说话,但锥爷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白雪在流泪。面对着锥爷的目光,白雪答我是被烟熏到了眼睛。
我也是。锥爷拿纸巾抹了抹眼角,说,去吧,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告辞了。白雪深深地鞠了一躬,离开了这座华丽的大宅。这大宅里有着钱财有着权力,而大宅的门外,有着芒果在等他回家。
在同样豪华的大宅里,严山松认真地对严女王说我不想和季小姐结婚。
严女王愕然说发生了什么事了?
严山松认真地说我爱元团,我要去找他。
严女王坐直了身体,说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你答应娶季小姐,我才帮你压下元团的事的!
严山松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是因为你想我娶季小姐,才有元团被告的事。
严女王柳眉倒竖道你说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想怀疑你。但是这一切的巧合却令我不安。严山松说,或许我可以去找邵少空的律师或是直接找元团,问个清楚。
严女王仿佛力气被抽空了,双眼泪汪汪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孩子?
严山松沉默了一阵,说你爱我,却不肯承认我是你的儿子。我爱元团,却掩藏我们的关系。这都是不公平的。
严女王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焚一般的痛苦你不能这样!我只有你了!你为什么能这么对我?你要是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严山松答你有季小姐啊。
严女王一时愣住了。
严山松说我知道你和季小姐的事。你要利用我来和她同居,这对我不公平,我没所谓,但这对季小姐公平吗?戒指是你亲手给她戴上的,为什么却不敢承认呢?
严女王仿佛被刺中了死穴,竟无言以对。
严山松站了起来,说我爱元团,我要去找他。这次,他没有寻求女王的允许,便转身离开了。严女王一个人颓然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头顶那束华丽又寂寞的水晶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