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爷又笑说我刚刚说话语气可能重了。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我也买个王爷位,让你做王妃,好不好?
娘娘见锥爷又恢复以前那么温柔,先是喜不自胜,过了几秒却只觉得可怕。锥爷前一秒还是那么冷漠,这刻却一脸温柔如昨。这是否说明以前的温柔体贴又值几两真心?
娘娘强撑一个笑你不要笑我啦。
严山松根据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帮白雪打甩了官司。没过几天,就有个古惑仔拿了娘娘的安家费,然后自首说自己才是杀人凶手。大写区的司法是很儿戏的,又有娘娘干预,因此很快就定案了。
事成之后,娘娘颇感疲惫,但仍一脸笑容地邀请了白雪来家中吃饭。白雪接受了邀请后,便穿上了西装,认真地把头发梳好。芒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问说所以,你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白雪放下梳子,说你也别等我,直接睡吧。
芒果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等你呀?我今晚去找圣诞陪我吃饭就好了。
白雪笑说哦?圣诞不用和严山松撑台脚吗?
芒果说没关系,我直接过去做电灯胆就好了。
白雪笑着说不是吧?你这么失礼?
芒果点点头说你放心都得。怎么讲松先生都是你的恩人,我不会叨扰太久的。
白雪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镜子打呔。芒果又说要不要我送点什么给松先生以示感激?白雪答送礼?为什么?我又不是没给他律师费。芒果笑说我知,你不仅付了,还付了很多。白雪笑着在芒果脸颊边印了一吻,说我出门了。
芒果站在窗边,挑起窗帘的一角,看到楼下一部宝蓝色小轿车早在恭候大驾。一名司机模样的壮汉站在车子边等候,见到白雪下楼,就为之打开车门。芒果依稀认得这个人,他因为身形壮硕但模样憨厚,所以被称为大旧,隐喻他是大旧衰,即是壮硕却笨拙之意。大旧不是娘娘的司机么,竟亲自来接送白雪?
大旧一路将白雪送到了锥爷的豪宅。锥爷现在名义上是金隹集团的老板,算是富豪,有豪宅也不出奇。白雪进入了门口,只见娘娘亲自来相迎,那十二吋高跟鞋看得人心惊胆颤,但娘娘却如履平地一样快步走来,亲热地说哥仔,等你好久啦。快过来吧。
白雪一脸受宠若惊嫂子,我自己招呼自己就可以了。
娘娘笑说怎么行呢?今次是锥爷指名叫你来的,说是请你吃餐饭,当解秽酒也好。是了,锥爷还在楼上书房,我现在就去叫他。
白雪忙说不用,等锥爷忙完我再去打招呼吧。
娘娘正要说什么,却见到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下来。白雪定睛一看,却见是爆丧哥,他依旧精神爽利地留着板寸头,光裸的胸口上一个银色十字架,西装外套袖子掖起,露出精壮的手臂插入裤袋。白雪哥笑着说爆丧哥?
爆丧哥笑了笑,说一早听讲过你,但都未正经同你打个招呼。现在你又不做爹地了,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白雪说那就叫我白雪好了。都是一句,有什么关系呢?
爆丧哥却说当然有关系。你现在又不做爹地了,当然要换个朵,白雪白雪,嗯,听得人鸡皮起啊!乸成这样,愧对兄弟!
白雪轻轻一笑,说都是一句而已。
爆丧哥拍了拍白雪的肩膀,说好啦,都算你个人特色。锥爷叫你上书房。
白雪便点点头,打个招呼就上书房去了。爆丧哥插着口袋,看了看娘娘,说嫂,我还有事做,就不留下食饭了。你们吃得开心点。
娘娘笑盈盈答那你慢走。
爆丧哥走开了两步,又突然停住,转过头来看,见娘娘仍是一脸成熟大嫂的笑脸,也给了娘娘一个笑对了,嫂,你们什么时候乔迁,记得和我讲声。我帮你们送个酒呀。
娘娘愣了愣,说乔……迁?
爆丧哥便故作惊讶地说锥爷刚刚才跟我说搬屋的事呢!他该不会从没跟你提起过吧?
娘娘心中暗自苦恼,但脸上却仍强笑说嗯……好像是说过。不过细处的事都没议计好,不想他会那么早跟别人说呢。
爆丧就说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也算是别人吗?
娘娘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了。
爆丧就说你不是别人,我也不是别人,所以锥爷就跟你我都说了。不过他更应该先和你说啊,毕竟你是女主人嘛,对吧,啊嫂?
娘娘分明感觉到爆丧在挑衅自己,却只能生生忍下,微笑以对。但爆丧讲得不无道理,搬屋这么大件事,锥爷怎么可以不跟娘娘说呢?不跟娘娘说也就罢了,竟然和爆丧这个没相干的外人说了!教娘娘怎么吞得落这口气?
大旧见爆丧走了,不忘对娘娘说我觉得,太太与老爷关系变淡,说不定有人挑拨离间的原因在。
有人挑拨离间?娘娘看着门外,说,你说是谁?
大旧低头说不知道。
娘娘说爆丧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学街八做长舌妇,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了!怎么会这么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人对架构问题颇有疑惑?其实这文一开始的设定就是现代架空,a市、b市等地名、以及什么司法与治安的背景都略能感觉到与现实不同吧?还有场景框架越来越大的问题……
主要是因为lz不爱一开始将设定和人物一股脑说出来的写法。更想尝试一下从特写到远景的拉镜头般的写法。希望大家不会感觉太违和~
☆、第39章
大旧说他本就是个喜欢管事的人,不然怎么会连黑柴那边都管了?
黑柴那边?娘娘脸色一凛,什么意思?
大旧说最近娘娘心情不好,又为旁的事操心,所以没有关注到黑柴地盘的归属问题。黑柴死了之后,爆丧将黑柴的旧部清了清,跟住就代理了黑柴那边的事务。我想今天他来找老爷,就是为了确定他的位置,希望下次馆子开会的时候,锥爷正式任命他接管黑柴堂口。
大旧本以为娘娘听了这个消息会柳眉倒竖,怎知娘娘却是柳眉低垂,幽幽叹了一口气,便说我去看看汤煲得怎样。
白雪敲门进了锥爷书房。锥爷的书房有着摆设性的书柜,书很多,但很少看。他的电脑桌上摆着相架,但相架里的相片都是风景照,没有人物。娘娘也从不勉强锥爷在桌子上摆自己的照片。锥爷看了看白雪,说坐吧。
白雪这才慢慢坐下,跟锥爷说锥爷,有什么吩咐吗?
白雪不是第一次来锥爷家,但之前来的范围都仅限于厨房、饭厅和客厅,怎么都上不了二楼,更别说到书房了。大佬的书房不是是人都可以入的。锥爷点燃了一根雪茄,说黑柴的事,你……
白雪忙说真的要多谢锥爷信我,多谢嫂子帮我。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
锥爷笑说你清者自清,就算没人帮你,都一样可以脱身的。
白雪说不敢不敢。
锥爷又说听讲你真的打了黑柴?
白雪愣了愣,才答是的。
锥爷问我真的想象不了,你打人该是怎样的。
白雪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坐办公室的白领在酒吧打人都见不少,更何况我这个……我这个小流氓呢?
锥爷说那你是为了什么打他?
白雪在庭上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那是合法的。但在锥爷面前,似乎没有合法与不合法之分,只有听话与不听话之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黑社会本色。白雪捏了捏手心的汗,才答我……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之所以入行,是因为……因为我母亲也是在红灯区工作的。
哦?锥爷吃了一口雪茄,认真地看着白雪。
白雪继续说她一生凄惨……她的同行姊妹我都视为姨妈姑姐一般看待,所以我对她们这个行业,其实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当我亲眼看到黑柴的所为,又亲耳听到他对……对我母亲的侮辱,我便一时失控了。
锥爷皱眉,说他对你母亲的侮辱?
白雪说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母亲是□,特起了闲情来侮辱几句。
锥爷冷笑说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白雪说怎么说,他都是锥爷的人,我不该这么急躁的。
锥爷笑笑说我早已对他看不惯了,一天到晚拿我的粮花天酒地,不事生产。但他确实有功,和我是兄弟,出来混要讲义气,讲资历,不能随随便便就否决他的——反正呢,你也别太上心。这件事你根本无错,我也不会生气。
白雪点点头,说锥爷大量。
锥爷吸了两三口雪茄,仿佛在组织语言,半晌才喷了烟,说嗯,你……你不做这行了,是好事。不然名声不好听。
白雪笑说我?我要介意名声,一早自杀了。
锥爷仿佛被烟熏到似的眯起了眼睛,半晌待烟散了才说这行有很多实际的坏处,你也不能忽视吧。我认为你早抽身是好的。
白雪点点头,不敢有异议。
锥爷又说我听讲你是从b市混过来的?
白雪也不知是自豪还是无奈地答我几乎混过了所有的大写区。
好家伙!锥爷赞赏说,说明你厉害!
白雪却无奈答不是说明我运滞吗?
锥爷却说时来运转了,我有个项目,想在皇土发展,交给你做,你觉得怎样?
白雪一时愣住了这……
锥爷说我不会亏待你的。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出去?大写区治安这么差,你又无人无物,还无了工作,而且你都不是后生仔了,经不起蹉跎的。
白雪沉默了。
锥爷掸了掸烟灰,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的男朋友仔想想呀。
白雪心下一沉,却扬起笑脸,说难得锥爷这么给面子,我怎么可能拒绝呢?似乎怕说服力不够,白雪又说起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有钱难道不赚咩?
锥爷听了才笑痛快,好,我们下去吃饭。开支香槟,贺一贺他!
白雪也不知道锥爷原来跟自己跟得那么贴,连男朋友仔的事都知道。他和芒果在一起才没多久呀。芒果可算是无愁无虑,约了圣诞出来吃饭。圣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芒果却有些迟疑地问你不用陪松先生吗?
圣诞说他又没有包起我,我才没那么好服侍!
芒果却说不如叫他一起出来吃饭。我想请他一餐,答谢他对阿雪的帮忙。
圣诞却笑着说不用了,你的阿雪又不是没付律师费。
芒果倒不介意被调侃,只笑着说阿雪也是这么说的,你们怎么一个调调!
圣诞便答因为这是正理,只有你闲钱多,喜欢请人食饭。说起来,他那么有钱,要是也邀了他,应当他请食饭。
圣诞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从画室离开就呼唤了严山松前来。他们选的是一家不错的火锅店,因为严山松结账,圣诞也就随便点了。芒果皱起眉说你吃不吃得完?
圣诞说有什么所谓,我又不是他老婆,干嘛替他心疼荷包。
芒果笑着说等会儿要是松先生遇上什么突发时间,赶不及来付账,看你怎么办!
圣诞笑着说那可简单,把你押在这儿,不怕白雪哥不来埋单。
芒果仍吃吃地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明亮得很。圣诞的眼睛笑起来却是会眯起的,弯弯像月牙。他们两个正笑得开心的时候,门却打开了来。二人抬起头来,几乎立即止住笑容。圣诞愣了一阵,才又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笑说爆丧哥,这么巧啊?
爆丧笑说是啊,我刚刚来这里,就看到你们了。
芒果笑说原来圣诞和爆丧哥这么熟,我都不知。
爆丧笑说简直是生死之交!
芒果听了也是一惊,不想圣诞和爆丧居然有这般交情。只是圣诞赶忙说什么生死之交!其实就是着草之交。听他讲得这么文雅。
芒果也敛了敛神,展露职业化的笑容说原来这样,你都不同我讲。爆丧哥,过来吃饭吗?要不要坐一坐?
得了邀请,爆丧大模厮样地坐下。芒果不敢得失他,只能站起来帮他斟茶。爆丧吃了一口茶,才说不用这么见外啦。对了,听讲你和白雪最近走得很近?
芒果脸色不改笑说啊……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想不到爆丧哥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