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啊,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哎。”
犹惊梦挑眉,“再来!”
楼书珩将帕子放好,“这一局决胜负。”
“师父,这一局您想我出什么呀?”我咧嘴问。
“你闭嘴就行了!”犹惊梦显然是意识到前两把上了我的当,这回聪明了。
“哦,好,那我听您的。我就不说我要出”我默默做了个模糊的口型。
楼书珩看看我,我笑着给他使个眼色。“那,我掀开帕子了,三二一!”
帕子移开,我出布,犹惊梦出石头。
“小七胜。”楼书珩故作平静的道。
“哎呀,师父您真是太会为徒儿着想了,徒儿真是好感动!”我做出一脸的遗憾表情。
犹惊梦脸色已经绿了,“你,你怎么不出剪刀了?”
“我,我还哪敢再出剪刀啊,师父,我出了两把剪刀您都故意让着我,这次我只好换一个,没想到还是失算了,师父您真是太大度了!徒儿佩服!”我笑眯眯的对着犹惊梦作揖。
犹惊梦叹了口气,笑了,“是为师小看你了,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能耐,是不是跟王爷在一起久了都跟着学坏了?”
我猛点头,“师父,你这都知道,真是天人啊!”
楼书珩无奈摇头,笑道,“徒儿知错,教坏了小七。”
犹惊梦看了楼书珩一眼,脸上笑意敛去,“行了,你这媳妇娶得好,这般耍心眼儿还不都是为了你。徒儿啊,你师父我败给你们俩了,说吧。”
我一脸谄笑“是师父您太善良,总是让着我。那我就提要求了啊,师父您可不许耍赖。”
犹惊梦笑笑“嘴可真甜,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师父,我就问您一句话,您给我个是或者不是的判断就成,别的徒儿也不敢多要求。当年往王爷母后那碗血燕里下毒的人,不是当今太后指使的吧?”
犹惊梦神色一凛,转而震惊的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您先给我个回答,是还是不是啊?”
“确实不是太后指使的。”犹惊梦长叹一声,“想不到你们竟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索性都跟你们说了吧。”
楼书珩已经石化,面色一动不动,身体僵硬,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其实你也猜到了吧,只是一直都不愿承认。”
楼书珩看看我,澄澈的眸子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却没说话。
“这件事,其实怪我,是我们扬州七鬼的过失。”犹惊梦叹气道,“下毒之人叫桂娘,是我们当年在江南明家灭门惨案时救下的明家下人,也是夕玦的奶娘。她一心想要给明家老小报仇,便混进宫中处心积虑多年,终于得到一个机会在血燕里下毒,可却不成想酿成了大错。”
“为何会酿成大错?她要报复的人找错了?”我问。
“不,她一直潜伏在淑妃宫里做厨娘,那碗血燕是西域进贡的圣品,她下的毒叫洛神,是来自淮水毒蚌的珍珠粉,普通银针根本测不出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碗血燕端上去,淑妃竟然没有吃,却叫人送去给皇后了,说是听闻最近皇后身体抱恙,服用这血燕可以补血活经。等她匆忙赶到皇后宫里的时候,皇后以及服用了那晚毒药,所以没几日便病情加重离世了。桂娘特别愧疚,自知犯下滔天大错,便将夕玦托付我七人自尽了。”
楼书珩脸色已经如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我听了这些,也十分无奈,“师父,所以您从一开始就知道,王爷之母的死,是个乌龙?”
犹惊梦看看楼书珩,眼中显出愧色,“桂娘死后,我担心宫里事情败露,便去查探,然后偶然发现了二皇子一个人在宫里备受欺凌,觉得十分看不过,也是对你心中有愧,所以才留下收了你做徒弟,教会了你功夫作为补偿。可是你却一直对你母后的死耿耿于怀,还拜托我帮你查清真相当年救下桂娘的人是我们七个,教了她下毒法子的人也是我们七个,她要报仇我们谁都没拦着,所以你的杀母之仇哎,徒儿,就找你师父我来报吧!”
楼书珩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黝黑的双眸里泛出一丝猩红。
“不管怎么说,这事始作俑者还是太后啊,要不是她害的明家灭门,就不会有桂娘报仇,你母后也不用冤死了。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王爷,你母后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执着于仇恨的。”
矮马老子居然说出了这么圣母玛利亚的台词,简直不敢相信。(夏尚凛小作者你出来一下,我要跟你谈谈人生!)
“小七说的对,徒儿,你有什么怨气就冲着师父我来吧,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会越缠越深,绊住你的脚,蒙住你的眼。”犹惊梦也道。
卧槽犹惊梦也背的一手好心灵鸡汤!突然从神傲娇转换角色真的大丈夫?
楼书珩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我的时候,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助,“小七,只要你要我放下这份仇恨,我就答应你,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忽然觉得压力好大。我知道他这是在河边对我伸手让我拉他一把,要不他分分钟就掉水里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楼书珩,我要你放下仇恨,做个快乐的人。”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矮马老子真是圣母。
他的表情纠结了几秒,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
我拉着他的手笑笑,“真乖,奖励你一块萝卜糕!”说着拿起一块萝卜糕,咬了一口,亲上他的嘴。
是的,老子已经无视了身边还有个大活人的存在。
谁让他是鬼呢,哼哼。
犹惊梦笑了,“徒儿,你可真是娶到了个好媳妇,这么蠢,简直无可救药!”
楼书珩擦擦嘴角,笑笑,“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跟着他一起,也变得蠢了,但是蠢的心甘情愿。”
我扬眉,“师父,你说话不算啊,刚刚不是说好了我赢你就不许再说我蠢了吗!”简直是背信弃义,十分伤心。
犹惊梦笑了,又弹了我脑门一下,“我是你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你给我老实听着,不听还弹你!”
我扯着楼书珩的袖子,一脸委屈,“王爷,这个师傅我不要了,什么都没叫我就光弹我脑门来着,呜呜——”
楼书珩笑着揽住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