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那些远大理想什么的,年轻时候想想还能有点热情,他都跟了你七年了,怎么可能还被这种虚幻的东西忽悠。”
“不,这并不虚幻。钟灵毓跟在本王身边七年,也和本王一起谋划了七年,步步为营,我们的部署早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个理想达成指日可待了。”
“既然这么说,那现在不是成大事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还故意不见他,想让人家七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吗?”
“小七,本王这样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都是因为你啊。”
78
我小时候每次撒娇,我姥姥都不会惯着我。比如我假装生病不想去上学,我姥姥就会拿着一碗糖水糊弄我喝了,然后再用鸡毛掸子逼着我去学校。再比如我出去疯淘的时候摔坏了腿,我姥姥也会拿着绷带给我缠一缠,然后再上鸡毛掸子逼着我去上学。
用我姥姥的话讲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作为停止你上学的借口。
因为上学才是你人生的头等大事。
换句话说就是既然树立了人生目标,就算有再大困难也要克服,爬雪山过草地也要走完这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经。
所以楼书珩轻轻巧巧的说出了因为我不想做那件大事的时候,老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兄台能不能表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啊,红颜祸水神马的,很招人烦啊。
于是我决定无视他。
老子什么都没听到,你爱干嘛干嘛跟老子没关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俩有时候坐马车里赶路,觉得闷了就出去骑马。楼书珩叫人给我特制了一个超强加厚的马鞍,里面也不知道塞了神马东西巨软无比,而且坐久了也不觉得热,十分给力。
我俩共骑一匹大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驰过草原,掠过丛林,简直笑傲江湖。
不过我再也没问过他那些事,他也没有再提过。
钟灵毓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下,自讨个没趣之后再自动消失。我看他独自离去的萧索背影,暗暗担心这位仁兄会不会一个人哭晕在厕所。
他也一次比一次的更加无视我的存在,这么刻意,反倒更加反应出他心里对我的厌恶有多严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位大夫人就要爆发了。
肿木办?跟这种聪明人结梁子,老子不是分分钟被玩死的节奏?
于是我们终于到了洛阳,一进城就摆起了谱,皇家仪仗队也列开了,敲锣打鼓的乐队也奏起来了,连马车外面走路的宫女都换上了新装。
我趴在马车里看外面,百姓一看就是大城市的,见过世面,特别自觉的都站在官道两边列队欢迎,还有几个好事儿的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大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觉得挺新鲜,很有乐趣的对着车外面挥挥手。偷偷的享受一把万民朝拜的赶脚,妥妥的狐假虎威。
楼书珩坐在车里看着我,笑着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怎么,想当贵妃娘娘了?”
你妹。
我瞪他,“你才想当贵妃娘娘,你们全家都相当贵妃娘娘!”
楼书珩笑笑,“小七,你也是本王家的。”
我不理他,跟他斗嘴就没赢过几次,而且不管赢了输了,结果都一样。
楼书珩狠狠咬了我一口。
嗯,这就是结果。
因为时间也晚了,洛阳行宫需要收拾收拾,所以从京城里带来的宫女太监厨子什么的就先过去那边打理,而皇帝太后王爷这些个主子今晚就先入住洛阳大土豪裴家,也是本夫人的娘家。
我下了马车,对着这么一个巨大的庄园,感慨了一下,比荣王府还霸气,老子娘家很靠谱嘛。
裴福和翠微也因为是裴家的人,到了家门口那小腰板都挺起来了,特别有范儿的对着王府其他的下人指手画脚的,可骄傲了。
因为是皇帝一家子亲临,裴家自然也是全家老小的都出来欢迎了。
我站在楼书珩身边,看着那个一大把白胡子的老头,颤巍巍的给楼鸢下跪。
“这就是我爹?”
“对,这位就是裴老爷。”
“这,也太老了吧,比我姥姥年纪还大。”
“你是裴家最小的公子,裴老爷生你的时候都已经年近五旬。”
“啧啧,真是老当益壮。都吃的什么大补成这样?”
楼书珩笑笑,偷偷捏了捏我的手心。
这会儿老爷子才带着家人过来跟王爷行礼,咳咳,看到我,眼神略复杂。
“见过王爷千岁,千千岁。”
楼书珩急忙上前将老爷子扶起来,十分亲切的像个大领导,“裴老爷不必拘礼,都是自家人。”
裴老爷看看我,笑笑,“王爷海涵,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小七肯定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我这老爹给您赔礼了。”
楼书珩胳膊肘捅捅我,我走过去搀起了老爷子,“爹,您进来身体可好?”
老爷子看看我,眼神儿里带着点困惑。
我有点紧张,难不成说错了什么?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袍,却笑道,“想不到我家七弟进了王府这几年,倒是变得有礼数了,都知道心疼爹了。”
我看看他,发现这人长得跟我有点像,估摸着应该是我的某位哥哥。
楼书珩笑着接话,“大公子说笑了,小七本就是聪明乖巧的,甚得本王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