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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风险官+番外 第1节

作者:墨沾喜 字数:20457 更新:2021-12-19 16:16:48

    首席风险官作者墨沾喜

    文案

    恒海期货的首席风险官林嘉年正在为公司有高层非法挪用资产和客户保证金而烦恼,而蒋进却突然出现, 不仅如此,他还千方百计进行阻扰,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止林嘉年调查这件事。在蒋进不请自来之后,林嘉年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他威胁他,绑架他,下药迷y他,甚至还无时无地的一逮着机会就轻薄他,对于这种以权谋私诡计多端借 刀杀人居心叵测人面兽心的人,林嘉年只能是不断说服自己无视无视再无视可惜,林嘉年的性格长得不好,架不住此人不间断的软磨硬泡厚颜无耻,最终还是在酒精、美色、贪欲和 大意中愤愤半推半就地和此人滚上了床。

    chater01:蒋大老板登门拜访

    林嘉年看着这一季度的风险监控表微微皱眉,很多不好的预感在精致的眉间蔓延开来,比如说麻烦。

    林嘉年不是个怕麻烦的人,却是个怕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有差池的人。

    恒海期货的首席风险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一家由恒海证券控股的期货公司成立于一九九六年,光注册资金便有25亿人民币,同时也是中国证监会核准设立的一流期货公司,作为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的全面结算会员,它的经营范围囊括了商品期货经纪和金融期货经纪,这家在全国十个省市区内拥有二十四家营业点的期货公司的综合实力近几年一直都位居全国前五名。

    林嘉年就算不用仔细看,也可以瞧得出这一季度的风险监控表问题有多严重,发现风险和及时控制,作为一名期货公司的首席风险官这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揉着眉心拿起电话,林嘉年想,这一季的财务报表说不定也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修长手指只来得及拿起听筒,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不自然的皱眉也在放下听筒的同时收起,半边侧面是与眉目一样的精致,见过林嘉年的人除了用俊朗来形容他外另一个便是精致,首席风险官的办公室正好在大厦的十楼,南北走向的街道,它的窗口朝着东,正好是上午忙碌起来的时候,阳光落进一片,细细碎碎就都砸在了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杂物的办公桌上,林嘉年的办公桌以及他的办公室,干净利落得就如同他这个人。

    尽管对方很没礼貌,可林嘉年却不想为此而失了风度。将桌上摊着的报表不紧不慢地合上,尽量让自己从刚才的惊讶中抽离出来,换上平日里一直都是的平静脸色,林嘉年这才朝门边看去。

    却也是在这一刻,心头警觉一震。

    “林首席”

    对方好似熟人,自然而然打着招呼,清冷声线却并不友好,在说出这三个字时他不屑挑起的眉和心不在焉勾起的嘴角,明明是冷傲的很却还是在看向林嘉年的时候送上一抹笑意,似有似无,更是冰冷傲慢。

    林嘉年压在报表上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认为这个时候再将这一份报表收起来更多的是此地无银的做作,挪了下身体,确保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林嘉年站了起来,与对方的点头是商场上的疏离和有礼,“蒋先生。”

    蒋进的身份从林嘉年这里只知道一个恒海证券的第二大股东,也就是蒋氏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作为控股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林嘉年只在年度股东大会上见过蒋进,阴沉而冷傲。除此之外,林嘉年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

    蒋进扫了他一眼,进门后将关门的动作做得明显而刻意,宽阔肩膀在转过身时更为显目,宽肩窄腰,又是修长身形,就算不说话,蒋进这个人也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给人压迫感。

    林嘉年在蒋进关门的刹那顿时觉得空气里头有种沉闷感,就像是雨水淋湿了喷过低级香水的西服,那种腐糜的味道,想想都让人作呕。

    “蒋先生请坐。”林嘉年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伸手示意蒋进往里走,裁剪合体的深灰色羊毛材质纯色套装西服是阿玛尼当季新款,ferragao的深棕色牛皮简约皮鞋表质看着坚硬,可穿在林嘉年身上却彰显一种优雅。自持过度的男人,有着细长柔弱的睫毛,精致细腻的面庞,温文尔雅却又不近人情。

    蒋进今天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意外,就如同一直经营有善的期货公司突然出现风险一样,不过相同的是,这两点若是联系起来林嘉年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要是真如此,那么这个麻烦还真是有够大的

    蒋进单手插在口袋里,不往待客的沙发走去却是转了步伐一步一步慢慢接近林嘉年,宽阔伟岸的男人,有着一副天生的好皮囊,双眉细长,双眸凌厉,鼻梁高挺,下颚又是削尖,被用心打理过的头发只在额前留了些细碎刘海,再正式不过的黑色高级西服套装,里面是同样量身定制的马甲,不同于简单的暴发户有钱人,蒋进一贯的动作和穿着都是上流社会融进血水里的气质和高贵。

    林嘉年站在办公桌旁的身体突然有些紧绷,在看着蒋进朝他走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思得向后退了一步,仅仅只是一步,便能让对方更为胸有成竹。

    “林首席在怕什么”好在也算是知道收敛,就在一步之遥,蒋进收住步伐,修长身材要高过林嘉年,要是只懂得与他说话之时应该看着对方这种简单的交际礼仪的话,蒋进就不应该与林嘉年凑得那么近。

    林嘉年看着他,显然觉得与他保持距离是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慢慢退了一步后说得依旧有礼“蒋先生登门造访,真是让林某受宠若惊。”

    蒋进的双眸不同于黄种人的琥珀色,带着盈光的瞳仁之中是浅蓝的,微微一眯,更像是能直接把人看穿似的恫穿胸臆,“林首席惊吓得还不够”意有所指地朝办公桌上扫一眼,下压后的双眸所释放出来的威逼,仅仅只是因为他看向了这一份风险监控表。

    林嘉年不动神色的看着蒋进,问道“蒋先生什么意思”

    “你不必明白我什么意思”蒋进忽地倾身靠近他,微眯的双眼不再是进来时的戏谑和不屑,紧紧逼近的双眼就着淡蓝霎时换上凌厉和威胁,朝前的动作却是明知在看到林嘉年已经往后靠时还在继续,双唇微张,动作幅度小得更像是半点都不想与眼前之人说话一般,蒋进噙了下嘴角,“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

    林嘉年听得出他话里的肯定语气是不容人商量,若是不考虑他这一份工作职责,他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着让人不得不退缩的威慑力。

    林嘉年放在桌边的手指一点点抓紧边缘,修长手指本就是白皙,指腹压在桌面上微微有些变形,尽管对方来势汹汹,林嘉年却还是不露声色,再退后一步,林嘉年觉得今日的退让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在谈判中都要过多,“要是蒋先生对公司制度或林某本人有什么要求和不满,大可以跟董事们提议,我们在董事会会议上好商讨,相信蒋先生也懂这个规矩,林某不过是个风险官,还没这个荣幸,要让蒋先生亲自栽培。”

    真是有礼谨慎到让人烦恼的人

    蒋进哼笑一声,并不打算就此拉开他与林嘉年的距离,反而是跟着他上前,“看来林首席是不想配合了”蒋进直起身伸手从西服内袋里取出一个信封,当着林嘉年的面把他打开,然后“啪”的一声摔在办公桌上,里面装着的东西正好在干净的办公桌上四散开来。

    林嘉年顺势转头看过去,桌面上或重叠或散乱的照片顿时让他头皮一麻。

    酒吧暗红的调子正好是那一晚节目的精心搭配,他不过就是跟朋友一起去逛了逛,然后一不小心多喝了点,跟男人亲吻虽然不是什么让林嘉年抗拒的事,可要是在公众场所的话要知道,他所从事的这个行业,信誉和人品是绝对的重要。

    “蒋先生想做什么”用力咬了下牙,林嘉年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态,口气已经是难掩饰住的不愉快,可眉眼之间却依旧是那么的优雅温和。林嘉年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给人沉静而得体的感觉,“是威胁吗”

    蒋进冷视着他的眼闪了闪,挑起桌面上其中一张特写放在林嘉年面前,“原来林首席也好这口。”挑了下眉,蒋进侧头细细去看他手中拿着的这一张照片,“威胁林首席难道才发现我从进门开始就不打算用这一招”

    话落,蒋进空下来的一只手突地伸过去揽住了林嘉年的腰,另一只手轻巧一挥,才洗出来不久的照片就这么被扔了出去,蒋进甚至是没有给林嘉年反抗的机会,俯身看准了许久一般,吻得精准而深入。林嘉年全身顿时一僵,然后猛地伸手抵上蒋进的胸膛,宽阔结实的胸膛却是挨得更近,连一边空着的手也不规矩的摸上他的面颊,略带冰凉的指腹和掌心粗糙的老茧让林嘉年用力的闪躲,牙关紧咬,不给侵入者半点可乘之机。显然对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手掌微微一下滑,食指拇指捏住他的下颚,猛地一用力,闷哼声也在这一刻响起,林嘉年被迫张开嘴,眉间深深皱起。

    蒋进松开他的时候还很是用情地舔了下林嘉年因为疼痛和被迫而不能收住的口水,林嘉年一把推开他,抬手狠狠用力擦去,真是恶心到让人反胃

    “看来林首席喜欢粗暴点的。”

    “出去”

    “林首席可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再想要我回来就难了。”

    林嘉年侧首擦着嘴角的同时正好瞥见桌面上散乱着的照片,蒋进不愧是有备而来,捏准了这正好是林嘉年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只要林嘉年还想在这一行做下去,他就不得不配合他。

    林嘉年抿唇,双唇上是被用力啃咬后的红肿,蒋进看着这一幕突然心情好起来,调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你想怎么样”已经是最后的底线,林嘉年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因为某个人活着某件事而这么没有分寸和生气了,这样的回答完全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蒋进侧身弯腰伸手从照片堆里拿过那一份风险监控表,漫不经心地翻着,“林首席,你觉不觉得这一份报表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林嘉年嘲笑,建议,“是应该出现在监事会上呢还是董事会会议上”

    蒋进把东西往桌上一扔,冷笑一声后沉脸转身离去。

    “垃圾桶”

    chater02林首席,真是巧

    林嘉年不得不谨慎,在事情还没有被证实前,他必须得小心行事,挪用资产和客户保证金在期货行业是大忌,更何况还是一笔足以惊动整个董事会的大数目,如果林嘉年判断有误,还如果这只是风险监控时的一个失误,这样的后果也是让林嘉年所承担不起的,当初董事长跟董事会提议他来做这个首席风险官的时候他就应该有这一份觉悟,不过,要不是蒋进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林嘉年的确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既然蒋进适时出现,那这种可能性没有一半也会上百分之三十。

    林嘉年坐在办公桌前,整理好摊了一桌的照片,觉得有必要今天晚上找杜浴秋好好谈谈

    bebar的格调一直都是林嘉年喜欢的,在那么多的同志酒吧里,算不上是最特别的,可却是最让人舒心的。调子幽蓝,安安静静。至于在蒋进的照片里为什么是暗红色背景,那就要问问当晚带林嘉年进bebar的杜浴秋了。

    林嘉年找了个较隐秘的车位停好车,黑色的辉腾v6简单而又低调,像极了主人的性格,自然也是贴近他的喜好。中国交通道路上最为多见的牌子,但却是绝对不一样的性能和价格。

    林嘉年推开bebar的门,杜浴秋已经眼疾手快地蹿到了他跟前。

    “嘉年,我的大忙人”

    杜浴秋这个人要怎么说呢聪明伶俐绝对算得上,口无遮拦也一定是,油嘴耍滑插科打诨他也铁定是佼佼者,有着一个可以吸引所有没思想又爱慕虚荣的女人的深厚家室,游手好闲男女通吃。

    一晃三摇地走过来,夸张的动作又不得不让林嘉年皱眉。

    “噢,宝贝儿,别啊,要知道你一皱眉我这心都在疼”杜浴秋一把搭上他的肩头,说话之时还连着动作,狠狠在自己心口处捂了捂。

    真是奇了怪,照林嘉年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会和杜浴秋这种油嘴滑舌招摇过市自卖自夸的人做朋友,所以说大学是个奇特的地方,它可以让你对一个绝对说得上是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很快融到一个世界。

    杜浴秋其实是中英混血,他的母亲是纯种的英国女人,不过可惜,早在十五年前,他的父亲好像就已经很不喜欢她了,所以他的眉眼和嘴唇都有着英国人的立体轮廓,笑起来很绅士,说起话来却很混蛋。杜浴秋有个很温柔的后母,不过也可惜,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林嘉年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掌说“把你这一套花言巧语收起来,不要让我觉得今天走进bebar是一个错误。”

    杜浴秋抱胸盯着他,微倦的头发不用染就是天生的金黄色,长度正好到两鬓的地方,不安分的翘着,几乎和林嘉年同样的身高,直直平时就足够。

    “宝贝儿,你今天脾气很大嘛不过没关系,相信我一定有让你忘记一切烦恼的本事”

    林嘉年今天心情的确是不好,除了上午无缘无故被人占了便宜以外,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思考要不要拨通监事长或者是董事长的电话。

    林嘉年想了想,还是没有跟杜浴秋继续说下去,觉得跟他用这样的方式继续对话下去完全没有必要。

    杜浴秋看到林嘉年没说话,主动勾住他继续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不断增加的注意力让杜浴秋很是受用,觉得每次只要他和林嘉年同一时间出现,那种不怀好意又偷偷打量的目光真是让他爽透了

    “宝贝儿,别不开心,我想我们有必要用一些很有用的东西来打发这些,嗯,比如说”杜浴秋在把林嘉年往自己已经占好的位置走去时,一边花枝招展地摆弄各种fang动作一边扬起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后说的自以为很有意见性的指向玻璃桌面,“酒”

    林嘉年眼里顿时冷下来,不怒反笑,一边微微翘起的嘴角幅度略显小,优雅到近乎让对方看痴的程度,白净细腻的脸,唇角微勾,下颚精致,“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谈这个的”

    杜浴秋立时跳开他几米远,绷着一张警惕的脸防备着他,他深知林嘉年笑起来准没好事发生,记忆犹新,最近一次林嘉年对着他笑,是因为他突然大半夜喝醉了跑到他家去耍酒疯,在他家客厅吐了一地,结果第二天,林嘉年就是用笑脸把他踢出门的。

    “来来来,宝贝儿,先坐先坐,酒这种东西在我们那纯洁的友谊之间完全可以不存在嘛,啊哈哈哈”杜浴秋殷勤地上前去把他拉过来,按在沙发上后顾左右而言他,“话说宝贝儿,你今天好像特别美,额,不是,是迷人你快把我迷死了”

    林嘉年从进了bebar就一直在听着杜浴秋乱扯,完全没必要给好脸色看的人还时不时要臭屁一番,林嘉年有些头疼地揉了下眉心,然后打断他,“浴秋,我有话要问你。”

    “ok,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嘉年用拳头遮了唇轻轻咳了下,他真是恼透了今天bebar周围那些露骨的眼神了,尽管他可以让自己做到无视,却也不能毫不在意。

    “上一次bebar办活动,是谁邀请你来参加的”

    杜浴秋惊讶,挑起一边眉奇怪的看着林嘉年,然后一脸委屈,“嘉年,你知道这种事这种事我从来都不会花心思去记住的,我是说我每天要记那么多美人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怎么会有记住你懂的。”

    林嘉年无奈,端起桌前杜浴秋提前叫好的威士忌,无意识地环视一圈很满意的让周围跃跃欲试的人收回了步伐后才把杯子塞进了杜浴秋的手里,“我想我应该找个我们都满意的方法来让你想起来,你说是吗杜、浴、秋”

    杜浴秋的手一抖,手上的酒杯成功掉在了地方。

    清吧最好的地方就是够安静,玻璃碎片瞬间碎裂的声音可不会小,当然了,让林嘉年懊恼的除了碎片和酒水的四溅,还有的就是他更讨厌听到头顶突然响起的声音。

    “林首席,真是巧”

    chater03sexuaartner和onenightstand

    林嘉年在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尽管心情烦躁,不过还是很恰当的为此刻出现的人定义了一番阴魂不散

    蒋进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林嘉年站起来,慢慢合了下双眼,然后再睁开,掩饰好心中一片的厌恶后,颇为皮笑肉不笑的回礼“蒋先生,是啊,好巧。”

    照理这个时候蒋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与他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这个点这个地点他更适合出现在装修华丽布置精美的酒店餐桌上。突然的出现让一直尽心尽力经营这一家酒吧的经理都是受宠若惊,忙前前后后打点周全了,甚至是不放过洗手间的一个拉手。

    蒋进漫不经心看着他,细长的双眼总像是有着让人昭然若揭的戏谑和阴险,“林首席也来玩”自然而然对着林嘉年身旁的杜浴秋斜上一眼。杜浴秋立时一阵恶寒,一挪屁股就往林嘉年身后缩去,一双精明又机灵的眼睛不停地眨着,躲着林嘉年身后时还要不住得瞅一瞅蒋进。

    杜浴秋难得那么安静,在看到蒋进后安静得甚至有些奇怪。林嘉年回头看他一眼,在还没理清楚情况前还是决定先把杜浴秋放到一边。

    林嘉年与蒋进站得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有着与今天上午不一样的香水味,还有的就是跟今天上午不一样的一身着装。林嘉年这才注意到蒋进身边原来还跟了个人。以林嘉年这个年纪去审量的话,当然还只能算是个小男生。

    蒋进身边的小男生对上林嘉年的目光,没有半点的生涩,甚至还主动对他笑了笑,浅浅的酒窝就这么在细腻的脸蛋上绽开来,眼睛大大的,里面的流光干净澄澈,纯洁得好像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睫毛长长的,眼睛眨起来的时候就会有像是受惊之后的微微颤抖。林嘉年突然脑子有些浑浊,在看到男孩直直看着他的双眼时不知为何做不出任何表情得把双眼移开了。

    “蒋先生有事”维持着一贯的礼貌,林嘉年在看到蒋进隔了那么久都没有动作后还是张口问了,至于蒋进前一句“林首席也来玩”,就冲着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林嘉年以为完全可以无视。

    蒋进揽过身边小男生的肩膀,高出他一个头的男人明显有着主动权,手掌上一用力,男孩就挪了一步站在了林嘉年面前。

    “林首席不认识他了”

    林嘉年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回头询问杜浴秋。

    杜浴秋缩着脖子,一脸的无辜和苦媳妇儿表情,就差将手指头伸进嘴里啃了。

    林嘉年轻缓了一口气,再度回过头来,颇为为难之时,听到玻璃摔碎的声响的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蒋先生,抱歉,让您受惊了。”负责清吧服务的人过来后并没有为真正感到困惑的林嘉年道歉,而是对着蒋进弯腰致歉,再是仔细询问林嘉年情况,“先生,我们马上为您清理干净,您有任何服务都可以交待我。”

    杯子碎了这种事并不是服务员的错,林嘉年也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地方,倒是被他提醒了,蒋进的突然出现其实是打断了他起身到洗手间清理裤脚和鞋面上溅落的酒水的动作的。

    “抱歉,蒋先生,让你失望了,我不认识他。”下一刻,在蒋进想好了说辞要好好回击一下林嘉年的无视时林嘉年又开口,“失陪了,去一下洗手间。”

    身后杜浴秋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结巴了好久都没把话说顺溜“嘉嘉嘉年,别扔下我”

    林嘉年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对有些还不能确定的事不太习惯去猜测而已。

    洗手间里有特别准备好的湿巾,林嘉年在镜子前站了站,特意在镜子周遭装饰的灯光,照在林嘉年有些冷漠的脸上突然显得很苍白,原来从来在人前彬彬有礼的林嘉年还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表情。

    林嘉年抽出手边的湿巾,白色的湿巾和细腻的皮肤都在白炽光的照射下泛着令人炫目的光晕,林嘉年觉得脑子昏乱得更厉害了。

    将裤子提上来些,林嘉年弯下腰,牛皮的质地被擦上一层水渍,像是洗不掉的油水,反光之下还是五色。

    林嘉年正在对着裤脚上已经渗进去了的酒水皱眉,门锁“咔嚓”落下的声音让他把头转了过去。

    蒋进正好转过身,悠闲得靠在门边,修长身高差不多都要赶上装饰典雅的门,嘴边叼了根已经快燃了一半的烟,烟圈一点点升起来,在本来就不太亮堂的洗手间把蒋进的脸遮得更是模糊。

    公共场所抽烟,真是没公德心的男人

    林嘉年在看到蒋进的第一时间脑子里出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当然这得归根与林嘉年对某些事的绝对完美,从某个角度来说,林嘉年算得上是个完美者。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最好,东西原本放在哪里就应该放在哪里,做人做事都一样,有板有眼,认真谨慎。

    林嘉年直起腰,将手中的湿巾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然后凑到洗手盆旁洗起了手。

    蒋进对于他的无视倒是并没有多大的怨气,相反,他靠在门边,黑色的烤漆瓷砖很是坚硬,甚至是因为长期在阴冷的地方而有着潮湿的感觉,蒋进拿下手中的烟,星火闪烁间,伴着烟圈划出略显僵硬的斜线。

    “如果蒋先生现在也是有话要说,那倒不如改日我们选个适合的地方好好谈一谈。”林嘉年甩了甩手,修长细腻的手指带着还没有完全被甩走的水珠子,皮肤上有些微微的泛红,大概是在水里洗得太久。他转过身,直直看着蒋进,如果到现在他还猜不出来蒋进今晚又是有备而来的话,那他就真是蠢得可以了。

    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林嘉年很擅长把这种明明已经是讨厌懊恼至极的情绪掩藏得风轻云淡情理之中。

    蒋进身子是斜斜靠着的,左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右手夹着快要熄灭的烟,忽然笑了笑,他看着林嘉年,说“林首席觉得哪个地方是比较合适的你家还是我家”

    林嘉年明显不满于蒋进的话语轻佻,话就更生硬了“至少不是洗手间”

    蒋进环视了一圈,表示同意“这个地方的确是有些小。”

    林嘉年冷冷瞥了他一眼,朝着门口走去“蒋先生,您还是好好想想吧,如果事情属实,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林嘉年真是有够好心的了,下班时间还谈公事,将大老板还真应该感动一番。

    林嘉年这个人呢,要是你对他好呢他会还你十倍的好,要是你心存不良动机不纯他也就觉得没必要给你好脸色看。在金融业混了近五年,雨滴子夹缝里工作,即便都是铤而走险,也决不会淋湿衣服一角,林嘉年虽然不是国外知名大学毕业,却也还是国内重点大学金融专业研究生毕业,他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即便是有贵人相助也绝不能忽视了他对金融这一领域的专业知识。林嘉年进恒海之前是在一家证券公司做操盘手的,做操盘手并不只是要你有丰富和专业的证券知识,更多的是天赋和经验,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把操控的一只股票收益拉高近百分之五十,这个数字对于向来大出大进的证券公司来说,无疑是一个又喜又惊的事,凭这一点林嘉年坐上首席操盘手的位置也是顺理成章的,二百五十万的年薪加百分之四的年底分红,对于林嘉年一个还算得上只是初入社会的人来时已是足够。虽然针对于大盘开盘的时间来说,林嘉年一天正式的工作只能算是从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的一点到三点,可单单这四个小时却不是平常人所能忍受的神经紧绷和紧张,手中控制着大量的资金,每一句话都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要有所顾忌,林嘉年正式工作前其实并不知道炒股会是件如此累人的活,长期的脑力劳动和应酬让他体力有些透支,林嘉年记得,他最长一次给自己放假好好轻松一下还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辞去操盘手的工作后,在去恒海之前。

    林嘉年会去恒海,也是因为遇到了恒海期货的总经理张钧麟。

    好的业绩自然会引起同行人的注意,张钧麟是主动来找林嘉年,在这之前,林嘉年和他也有一面之缘,世界顶级的珠宝设计师在a市举办的一个珠宝展览会,林嘉年有幸被老板叫去一同参加,林嘉年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张钧麟的。张钧麟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逢人三分笑,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认认真真,一直盯着你的眼睛好像就怕你不知道他在很专心地听你说话,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总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跟张钧麟三两次的接触都是张钧麟主动的,在知道他就是来挖人的时候林嘉年也并不感到奇怪,委婉得拒绝过几次,不过显然林嘉年低估了张钧麟的耐心,那种锲而不舍几乎算得上是死缠乱打,前前后后近一年的时候,张钧麟都会找了不同的借口要么是去高尔夫球场打上一个下午,要么是去高档餐厅吃上一顿,等等诸如此类,张钧麟像待朋友一样跟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的人谈天说地相聊甚欢。

    林嘉年终于有所动容是在新一年的开年初,新年开盘不久,大盘走势还是个未知,林嘉年也真是全身心投入其中,希望能在新一年有个好走势,尽管再忙,林嘉年也不会断了每天都给在c市的母亲打一个电话的习惯,这一日下班后,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一路上忐忑不安,回到家竟然直接接到了c市第一医院的电话,说林母突然在超市晕倒,钱包里只找到这一个电话号码,就打过来了。

    林嘉年着急着回家,a市到c市开车也要半天时间,林嘉年知道一定会赶,也还是决定先去了再说,如果赶不及回来就再请假好了。显然自己原先证券公司的老板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林母一直没醒,林嘉年不放心就一直陪着,一直到第二天开盘林嘉年都没有回去。

    总经理接到林嘉年的电话时离上午开盘还是一个小时,在林嘉年提出说要请几天假后总经理断然拒接,话说的艺术就在于你如何把话说得有说服力,就算是不行这种直截了当的词你也要婉转的说出,尤其是对于一个有些年少气盛满身才华的人更是。

    林嘉年解释了一下,可总经理的话说得更是难听,什么每年给你那么多工资那么多分红不是要你上班时间做私事的,不过还是好言好语了几句,像,嘉年,你也知道,炒股不仅要将经验和资金,它还得看时间呐,你这么一走,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耽误了开盘时间,公司其他操盘手都跟着你做了那么久,突然没你领着,你也知道噼里啪啦了一大堆,林嘉年皱着眉头听完,只问他是不是请假是行不通了那边经理又是一堆的公司如何如何林嘉年在收线前貌似很平静的说了句辞职,然后想了想又加了句,照着公司规章走辞职信我回来会补上。

    张钧麟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林嘉年请去的。

    张钧麟给他开了很高的条件,基本与在证券公司差不多,最初也还是从操盘手开始,因为是刚开始接触这个行业,林嘉年也希望从最基础开始学习,但操盘是他的本行,炒期货和炒股有着很大的不同,单单交易方式就不同于股票的单向交易,期货的双向交易可以做空也可以做多,还有的就是时间限制,股票不可以当天平仓,而期货却可以,还有的像交易品种、风险安全都与股票有着不同,好在林嘉年在读研期间把期货从业资格证也一同考了,金融这个行业,你要想跨进去,各种资格证还真是必要的敲门砖。

    在恒海三多年,林嘉年从操盘手到财务负责人,再到首席风险官,都是经过恒海期货公司公司章程的规定依法提名并聘任的,由董事会同一表决通过,林嘉年这个首席风险官并不是空来风,也不是粉墙装饰,公司领导和员工都是看在眼里知在心里,林嘉年对于这个行业的敏感度和独立性完全能够胜任这一职位。

    现在很多期货公司的首席风险官都会选择女性,因为女性心思更加缜密做事也更为细心,而林嘉年恰恰两者都有,行事作风更甚坚决稳重。

    当然了,要不是蒋进的突然出现,现在还锁在他抽屉里的风险监控表怕早已经在监事长的手里了。

    林嘉年在考虑这件事时不得不在意蒋进的身份。

    蒋进倚在那里一动不动,听完林嘉年算是最后忠告的话后嘴角忽地勾了勾,性感的唇很薄,蒋进周身都是阴险的气息,这样一双薄唇无疑又为他添加了一种薄情感,勾起时更是邪魅,“我记得我也提醒过林首席的,要你只要听我的就够了”

    蒋进忽地出手,在林嘉年快要进过他身旁,甚至是手都已经放在了把手上时一把拉过他,手掌上没有一点留情,直接带着人转了个身,让林嘉年的身子重重贴在了瓷砖之上。

    “你干吗”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嘉年对上蒋进的眼脱口问出。

    蒋进低头把身子紧紧贴着他,嘴角不满足于只是停留在勾起的份上,笑声低低传出“林首席,我说这个地方小,并不认为就是不可以了。”

    林嘉年一怔,挣扎着被他拽着的左手,皱着眉开口,“蒋先生不会蠢到以为我会跟只认识了一天的人在洗手间这种满是细菌的地方吧”

    蒋进惊奇与他的直接,虽然从之前的资料上已经知道林嘉年是同类人,却还不知道真正接触会有这样像是被小猫狠命挠的躁动感,于是手也自然而然在他腰上环一圈,不是因为敏感这个词,而是欣喜他眼前这个眉眼精致的人的适时嚣张和抗拒。蒋进用力把他搂紧,在他的右手就要当胸砸来时又迅速把它合着左手一起挈制住放到他的背后,蒋进用上以为他绝对不可能挣扎开的力道,心满意足看到他把好看的眉皱到一起,胸膛因为动气而起伏。

    “林首席,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而是我做不做的事。”

    “蒋进”

    “嗯”

    蒋进在林嘉年咬牙切齿大声喊他名字以表示自己到底有多生气后很是配合得回应了他一声,然后低头含住这个像是要快被自己惹得气急败坏了的男人的双唇,柔软的唇畔不像他的,有着一定厚度的唇畔,含上一含好像还有着轻微的弹性,会在他的唇抿紧时抽动起来,蒋进用舌尖探过去,唇形很好的唇,上唇的形状尤其性感,不能控制得继续伸过去,当然会受到他牙齿的阻扰,两排整齐的牙齿咬得死紧,不肯给溜进来的舌头半点可乘之机。蒋进一手捏紧林嘉年的双手,一手揉着他的腰,攻不进他的嘴很是不客气得在他的下唇上咬上一口,林嘉年的头被他压在墙上,就在他咬上略微有些松开时猛侧过了头,用力之大,脑后的头发便与瓷砖摩擦出一片沙沙声。

    “林首席觉得我这个sexuaartner不够好”

    “如果蒋先生说得是onenightstand的话,这个怕还用不着蒋先生来关心吧”狠狠用力挣扎了一下双手,发现对方瞬间把他箍得更紧后,林嘉年忍无可忍地咒骂了一句,“fuck”

    “宝贝儿,是现在吗我很乐意做你的fucker。”

    蒋进跳跃性的思维让林嘉年在破口大骂之前竟然愣了那么一下,然后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对着蒋进曲起膝盖顶了过去。

    蒋进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死死压着林嘉年,密不透风的距离,让林嘉年侧个头都吃力。

    “蒋进,你最好快点放开我”

    “宝贝儿,你别急。”

    “不要叫我宝贝”

    “嘉年”

    “蒋、进”

    “嗯嘉年。”

    “”

    chater04蒋先生,我可以告你

    在蒋进从林首席到宝贝儿再到嘉年,一步步自认为用称呼来拉近两人的亲疏时,林嘉年已经快要被他磨完耐心了。

    “蒋进,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终林嘉年还是压下了心头一腔的火气跟蒋进认认真真得说出了打算开始摊牌前的预防。

    他已经三十岁了,不是那个刚刚踏上社会的小孩子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因为被蒋进这种人占了点便宜而失了分寸和仪态。

    蒋进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辗转来到他的唇,食指指腹沿着他的唇形抚摸,“我牺牲色相这么明显的邀请,嘉年你难道还不明白”

    林嘉年再度皱眉,冷眼盯着他,口气里难掩嘲讽“如果蒋先生欲求不满,出门左转吧台大厅随你物色。”

    蒋进微微笑了笑,笑容里突然出现的温雅让林嘉年顿时提高警惕,果然蒋进下一秒就松手放开了他,人却没有退后,双手插在口袋里,与他对视“林首席,事不过三,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人的事不要去管,尤其是我阻止你的。”

    林嘉年走出洗手间后发现杜浴秋已经跟跟着蒋进一起来的男孩相聊甚欢了,期间还不乏夹杂着对对方的吹捧和自己的赞美。林嘉年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然后决定不与杜浴秋打招呼直接走人,他得赶快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尤其是嘴巴,蒋进含过烟的嘴里到处都是呛鼻的烟味

    林嘉年在拿起电话时的确有思考过蒋进的话,不过出于工作职责和对于两天后就要召开的本年度第一次董事会的考虑,林嘉年还是给监事长打了电话。在监事长的办公室与监事长做了一些很容易就能在报表上分析出来的资金挪用情况,监事长并没有完全答复,说下午要和监事会的成员们仔细讨论一下,如果可以希望林嘉年也能出席下午的会议,毕竟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肯定保证金和公司资产被挪用了,那这个人在公司该是有着一定的权利,恒海期货成立那么久以来,上级领导一向都为下级员工考虑甚多,所以也是特别招下级员工的爱戴,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事,一旦情况属实,那人被证监会请去喝茶还是被调查的第一步,再者恒海期货的信誉在个客户中的印象绝对会降低,对于这种类似中间商的行业,没有客户就没有钱挣,没有钱,你有再大本事的操盘手和管理层也没有用

    林嘉年利用上午的时间到财务室去转了转,特意去调出了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情况,没有明显的漏洞,拆东墙补西墙的老把戏也做得稳妥。林嘉年知道,这种私自挪用的情况必定是背后有人,不然不能做得这么瞒天过海。

    下午上班后监事长突然打电话说临时有点事,说得也是两天后的董事大会,说跟独立董事有些事情要商量,具体没说,不过大概意思是今天下午的会议是要取消了。监事长不在,其他监事们也不能做决定,更何况,这种还只是猜测的事,最好是先不要抖露风声,以免事情闹大,最后落个查无可查。

    林嘉年下午又去董事长办公司坐了坐,探了探口风,下午下班时间到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为两天后的董事大会做上半年的风险监控报告表,键盘上敲敲打打,太过全神贯注,落下最后一个句号抬起头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林嘉年起身关掉电脑,出公司门是正好赶上大厦保安检查,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保安大叔和蔼亲切,也叫他一句林首席。林嘉年跟他简单说上几句,然后转身去地下室取车。

    地下室里车辆已经不多,林嘉年在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时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啪啪”回声,大概是一整日都在为风险监控上的漏洞而烦恼,林嘉年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黑色的辉腾很是地调,颜色也是,没有半点防备的林嘉年从包里掏出钥匙,按下开锁键,警示灯的闪烁和“嘀嗒”的提醒声让他终于有些清醒,就在手放上车门前后劲突然猛地遭到攻击,棍棒敲击骨肉的沉闷声在林嘉年的耳里渐渐变得模糊,转身想要看清来人的样子时身体已经没有的知觉。

    房间的装饰让林嘉年感到陌生。

    林嘉年睁开眼的时候对周遭的一切还有些朦胧,跟平常一觉醒来不同,这一次睁开眼的瞬间,脑袋疼得快要裂开。

    “醒了”这么温柔的声音,没有与他说话时常带的戏谑之味,倒是突然让人有些不适应起来。

    “蒋进”林嘉年难掩心中的疑惑,干燥的唇张了张,轻轻喊出对方的名字,继而很快,在昏睡前的记忆接踵而来,使得他顿时皱起眉,皮层的拉扯使脑袋里原本就有的疼痛更加叫嚣,撑起来的身子也因为席卷而来的疼痛而狠狠摔回到床上。

    蒋进见到他的惊讶并没有多做反应,悠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两步后低头居高临下看着林嘉年,声音还是难得的温柔,双眼却难掩心中的戏谑和玩味,“头疼没力气想骂我”

    林嘉年发现他刚刚用来试图撑起身体的胳膊在被子里抖得不受控制,使劲握成拳,更加失望的接受它的抖动,试着缓了缓气,林嘉年看着低着头一脸胜券在握的蒋进,“你对我做了什么”

    蒋进微微一笑,“宝贝,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林嘉年没心思跟他贫,隐隐觉得蒋进来找他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一份风险监控表那么简单。脑袋的疼痛让他不能很专心和快速的思考,不过,简单的对话还难不倒他。

    “你把我抓来的”

    蒋进点头。

    “蒋先生也太大费周章了吧”

    蒋进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他的猎物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这个时候只要简简单单在口头上刺激一下就可以了,“你睡了两天了,饿吗”

    蒋进和颜悦色温柔体贴的话听在林嘉年的耳里却是晴天霹雳,因为震惊而再一次下意思地想要撑起上半身。

    蒋进快一步上前搂住他,近在咫尺的白皙面颊和气息相闻的距离,蒋进发现这个面颊上缺少血色,睡乱的头发的男人比之前任何一次见到的时候都要想让人狠狠欺负一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使了使力,顺带着将他搂起,蒋进这个动作做得自然而轻柔,在日光照亮了的房间里,是显得如此的温情而美好。

    “你说什么两天”林嘉年抬起头来瞪着他,一双黑亮幽深的眼倒影出蒋进脸上此时略带着的小得意和小满足。要不是林嘉年现在全身使不上劲,不然他一定拽紧他的衣领,狠狠揍上他一拳

    “蒋进,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林嘉年有生以来二次爆粗口,通通都因为将大老板的蓄谋已久

    蒋进仗着他不能动,而自己力气又不是一般的大,心安理得地搂着他,话上倒是认真了不少“我何止是故意,林首席,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的。”

    林嘉年顿了顿,问他“董事大会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蒋进点头,“这种东西,你不去也没关系吧。”

    那么无所谓的语气,明明是罪魁祸首,却要是假仁假义地问他饿不饿,有没有关系。

    林嘉年一口怨气就差在胸口炸开,对着眼前笑得人畜无害还自以为做得井井有条的人林嘉年是推也推不开,骂也骂不动,心里不舒坦,脸上的表情就更要冰冷,连同双眼都要冷的掉冰渣,“你知道我要在董事会上说什么”

    蒋进斜坐在床边,超级大的床和超级柔软的被子,还有一室温暖明亮的日光,这些都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做喜欢的,最重要的事,这个房间里的这张床上现在还躺着自己窥欲了许久都没找到理由去染指的男人,这种感觉,真t太爽了

    “如果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林嘉年突然想起那个下午监事长跟他说取消会议的事,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急切,完全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又配上眼前这个人,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那是我的工作”林嘉年有些气急败坏,他根本不能想象,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为了私利,瞒天过海挪用资产和客户保证金,更可怕的事,他信任了那么久的监事长居然跟眼前这个男人私下交易,或者说,更有可能是这个男人在恒海安插的自己人,而现在,从蒋进接近他开始,他就已经对自己一步步布下了局,就等着自己往下跳。林嘉年有着被人耍了的感觉,心情真是糟透了

    蒋进把他搂过来些,看着他一双倔强而愤怒的眼,心里竟然很奇怪的有些难受,不过很快,蒋先生露出自信满足的笑容,大人一般安慰正在炸毛中的林嘉年,他说,“这种工作,不做也没关系吧。”

    林嘉年觉得不是揍他一拳,而是扁他一顿的事情

    “蒋进,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蒋进靠过去一些,细长的双眼泛着慵懒的流光,眉角很是欠扁的微微勾起,慢悠悠对林嘉年说“我很认真,我跟你说这种工作不做也没关系你有认真听了吗我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有认真听了吗”

    “我说了那是我的工作我有我的责任”林嘉年努力挣了挣,很是意外得发现身体没有之前那么轻飘了,用手使劲将蒋进推开些,视线顿时宽阔了许多。

    是一间欧式风格的大房间,独立的卫生间在进门口的地方,白色的欧式门半敞着,再过来些是两层台阶的小休息区域,随意摆放的沙发靠椅和玻璃茶几,零散摊了几本杂志和书籍,大型盆栽就在右手边是很大一面玻璃门口,玻璃门被关上的时候大概有些急,白色的纱窗帘由风带起,挂了盆栽的枝叶上,玻璃门外是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天空云层的排列,很好的天气,天空蔚蓝。

    “责任林首席,在金融界混了六年,你还没看清楚这个行业原本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吗什么时候有人会去考虑是不是有责任这回事了”

    蒋进的话让林嘉年一滞,那么昭然若揭,倒是让他不好去反驳了,不过

    “蒋进,你调查我”如此笃定地说出“六年”这个词,林嘉年也完全可以用肯定的口气来质问他。

    蒋进其实并不想放过这个可以让他大占便宜的机会,不过,事情照现在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眼前这个男人的毛怕是不能轻易被理顺了。蒋进撇了下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简单的了解而已,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打没准备的仗”

    蒋先生的言外之意,就是蓄谋已久咯

    林嘉年不再跟他争执,真是庆幸蒋进能放开他,他发现这种压抑的感觉在蒋进逼近的时候更敏感,几乎让他不能专心思考,把身子侧过些,林嘉年决定为这一次的争执画上一个句号。

    “蒋先生,你这是人身安全侵权和非法监禁,我可以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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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才发现素乱码的改了下不知道这一次可不可以了多谢提醒哦。

    嗯嗯会有的哦就是最近换了实习单位。。好多事要忙来着。。了可能会有点晚哦。

    chater05肌肤相亲还不算熟

    “饿了吗先吃饭吧。”

    蒋进貌似温柔地扔下一句话,眼睛里头淡淡的笑意在林嘉年看来完全是藐视他话的意思。林嘉年颇为气愤地掀开被子,柔软的棉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保暖,房间里有暖气,可还是让只穿了单薄睡衣的他哆嗦了一下。

    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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