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勤?”冲了个澡出来,李鑫整个人清醒了几分,有些后悔刚刚和白之勤说了那么多过往的事,此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回应他的喊声。
主卧次卧里都没人,客厅的灯亮着,刚刚白之勤坐的沙发却空着,李鑫急了,这大半夜的,白之勤能去哪?
从刚刚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摸出电话,正要拨,大门却在这时传来响动,白之勤开门进来,见李鑫穿着睡袍站在沙发前,立刻道“怎么站在这儿,空调也不开,别感冒了。”
李鑫整个人松懈下来,“你去哪了?”
“出去买点东西,你快回房间。”
李鑫这才注意到白之勤手上拎着个小号的白色袋子,白之勤没说,他也就没多问,既然人回来了就好。
在白之勤的再三催促下,李鑫转身回了房间,而白之勤拿着袋子进了浴室。
喝了酒不能服用安眠药,李鑫一时很难入眠,直到白之勤从浴室出来,熟门熟路的拿出药酒坐到床边,他仍旧毫无睡意。
白之勤也知道他今天无法服用安眠药,给他把膝盖按得微微发热后进厕所洗了手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晚一起睡好吗?”
这些天白之勤都是在他睡着了才离开,他每天醒来时,白之勤已经做好了早饭,李鑫看了看白之勤眼下的青色,也不清楚白之勤到底每晚睡了多久,听白之勤这样问,只以为是今天喝了酒白之勤不放心他一个人,便点头“你上来吧。”
待白之勤上了床,李鑫按了床头的开关,整个房间霎时陷入黑暗。
起初两人间还隔着些距离,李鑫努力让自己睡去,脑子里却一直乱哄哄的,毫无睡意,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身后的男人贴了过来抱住他的腰,接着是细细密密的吻伴随着一声声呢喃落在颈侧,“李鑫李鑫”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过熟悉,加上酒精的刺激,只这样一下,李鑫整个人便热了起来,下身也有了抬头的迹象,
李鑫有些烦躁的回身,将白之勤推开一些,沉声道“你要是再这样,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
“你也有感觉的不是吗?”哪知他刚说完,白之勤非但没有收敛,反倒直接伸手进他的衣裤中,抓住他敏感又脆弱的部分,同时翻身压倒他身上开始拉扯他的睡袍,“李鑫,别抗拒我好不好?真的太难受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难受,自从在酒店休息室听李鑫说了那些,又说了要分开让他找别人的话,白之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太阳穴一直突突直跳,胸口像被几吨重物压着似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不做些什么,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疯掉。
因为白之勤压在李鑫身上,两人的脸贴的很近,李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进他眼里,他眼中的痛苦那样真切,看的李鑫心中一下就柔软了,抵抗的动作也渐渐缓和下来。
就像许多年前两人第一次的那一夜,李鑫向来看不得身上这人难受,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近段时间对他的冷漠和拒绝,其实也早就超过了李鑫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再也舍不得看他露出这样带着示弱和哀求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有点长,完整版照例是在微博里,虽然说是晋江不能发的不可描述的内容,但是这次我觉得对李鑫他们感情发展还是蛮重要的,建议大家不要偷懒过去看一下,么么哒づ ̄ 3 ̄づ
☆、重新开始
刚刚在房里一直暗着灯,到了浴室李鑫才发现白之勤的脸色苍白的接近透明,下身更是惨不忍睹,血水混着白色的液体泥泞成一片,有些流到大腿内侧的血甚至已经凝结成块。
李鑫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一向好脾气的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却不是骂白之勤,而是嫌弃被欲丨望冲昏头的自己。
白之勤此时早就没了力气,闭着眼躺在浴缸中任由热水没过身体。
待水放的差不多,李鑫也坐进浴缸中,将白之勤抱在身上,“痛的话,你就咬着我。”
说完,李鑫探手进入那处已经肿胀的入口,白之勤整个人猛的瑟缩了一下,哪舍得真的去咬眼前的男人,只是咬牙忍着强烈的痛感,脑中全是李鑫对他的好,李鑫的温柔,李鑫的体贴,李鑫的隐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身体上的不适。
白之勤想,这个人,终于又是自己的了,真好。
全部清理完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李鑫把人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劝道“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了”白之勤想也没想的拒绝,说完怕李鑫担心,又安慰道“没那么严重,我已经买好了药,不需要去医院。”
李鑫知道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去医院免不了又是一顿折腾,犹豫一会儿后替他擦干身体包了浴巾往房间走。
白之勤被放在次卧的床上,霎时紧张起来,拉着欲转身离开的李鑫,“不是说重新开始吗,你反悔了?”
李鑫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误会了,安抚性的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拍了拍,“没反悔,小祖宗我去给你拿药啊,你不肯去医院总要上药吧?”
白之勤不好意思的松了手,还是小声嘟囔了句,“那你快点回来。”
李鑫失笑,这孩子怎么反倒比小时候还粘他了。
上药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白之勤趴在床上,这次是真的精疲力尽了,李鑫洗完手上床抱着他,“诶,你说你对自己这么狠做什么?”
白之勤缩进李鑫怀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总要有第一次的,下次就不会这样的了。”
李鑫心说,哪还敢让你有下次,一次就够让我心疼的了,他没说出口,白之勤却是懂他的,直接道“一回生二回熟,多几次就好了,你要是不愿意主动,那我只能每次都像这样自己来。”
“你啊”李鑫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把人楼的更紧了些,“快睡吧,我知道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
白之勤抬头凑到他唇上轻触了一下,很快退开,“晚安”
这夜白之勤是真的累惨了,在李鑫怀里没几分钟就睡去,李鑫垂眼看着他仍旧没什么血色的俊秀脸庞,听着他均匀有节奏的呼吸声,竟也慢慢有了些睡意。
“小勤,醒醒。”李鑫向来睡的不深,所以当身旁的人体温骤然升高,他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外头天还没亮,李鑫虽然心疼还是叫醒了熟睡的白之勤。
白之勤只是觉得整个人有些犯晕,抱着李鑫蹭了几下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你在发烧,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去”
“白之勤!”李鑫带着几分火气的喊了他的全名,也没回头看他,缓了缓脾气道“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现在起床,去医院。”
白之勤挣扎了一下,半坐起身,去拉已经在换衣服的李鑫,“去医院和医生怎么解释?而且我不想被别人检查那里。你别生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要是明晚体温还没下去,我们再去医院好不好?”
他声音都烧得哑了,说话很轻,听在李鑫耳中分外刺耳,李鑫将因为他的动作滑落的被子拉高,看了他许久,最后任命的站起身拿了药箱里的消炎药和退烧药过来,“你把药吃了先睡,如果到中午还没退烧,扛我也把你扛到医院去。”
白之勤乖乖的吞了药片,又把杯子里的热水都喝完,可怜兮兮的问道“你不上来陪我睡了吗?”
李鑫是真的拿这样的白之勤没辙,只得又脱了刚穿上的衣服上床陪他。
李鑫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第一次,那时虽然白之勤喝多了酒,可该做的前戏一样没落下,甚至仔细认真的吓人,进入时也分外温柔,当时自己除了初时的不适应外完全没受伤,更别说是发烧了。
所以他现下是真的完全不知该拿受伤又发烧的白之勤怎么办。
好在到了中午,白之勤的体温是真的降了许多,虽然还偏高一点点,脸上的血色却已经恢复了些。
看来这个正月里,也不用准备什么菜了,白之勤短期内肯定只能喝粥,自己当然是陪着一起,李鑫端了煮好的粥进房间,心里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想着。
另一头,年会上邬玄羽和徐林轩都喝了酒,回家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只是邬玄羽还是克制了一下,所以大年三十的早晨,徐林轩仍旧能神清气爽的爬起床做饭。
邬玄羽昨夜毕竟喝的不少,醒的难免比平时稍稍迟了些,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他下床洗漱完,在厨房找到了正一边忙活一边哼着小调的爱人,“怎么不多一会儿?”
“今天大年夜诶,早点准备食物嘛,你饿不饿?锅里我蒸了包子,你自己拿一下。”
“就我们两个人,也不用准备那么多菜,你别把自己弄的太累。”
徐林轩把拿了包子的空锅放进水槽里,“多做些,明天就不用重新做了,一会儿我打算包饺子,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邬玄羽想了想,道“明年我们还是请个人做饭吧,你就不用那么累。”
“不用啦,就算有阿姨,平时还好,过年人家肯定也是要回家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现在两人上班时都是外面吃或是叫外卖到家里,只有周末和假日徐林轩才自己动手做菜。
邬玄羽一向习惯和人保持着距离,身为一个大集团的老板,自己能开车的时候连司机都不用,所以从以前到现在家里都没请过佣人做饭,只是每周有钟点工回来打扫屋子。
徐林轩自己其实也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以现在两人动不动就有些亲密小动作的节奏,被看到实在尴尬,现在社会的开放程度毕竟有限,有多少人是真心能接受他们这样的?况且他一直觉得给心爱的人做饭是一种乐趣,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累不累的。
“那也可以让酒店送过啊,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让他们给你做就是了。”
“年夜饭就要自己做,这样才最有味道啊。以前是不敢奢求你陪着我一起过年,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一起了,你就让我做嘛。”
在这一点上徐林轩很坚持,他从小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在他心目中,除夕就该全家大扫除、贴春联、挂灯笼,还有最重要的便是准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一起享用。
卫生邬玄羽已经请人打扫好了,春联和灯笼还没送过来,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准备一顿年夜饭。
“行,都听你的。”只要徐林轩喜欢的,邬玄羽自然都依着他。
吃完早点,邬玄羽顺手把锅给洗了,凑到徐林轩身边给他把有些松了的围裙重新系好,“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和好面喊你。”
邬玄羽闻言却没出门,只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这段时间太忙都没陪你,我在这看你弄吧。”
“我和面呢,你别在这里弄一身面粉,后面不是还有好多天可以在家陪我吗,先去外头吧。”
“衣服脏了可以洗”
徐林轩回过身,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洗?”
邬玄羽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我出去就是了。”
这段时间亲密无间的相处下来,徐林轩才慢慢发现无所不能的邬先生其实也是有软肋的,就是不会做家务,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打扫,他一样也不会,并且不是简单的不会,可以说简直是破坏小能手。
做饭烫到手,洗个衣服能将衣服搓出洞来,拖地不是太轻没拖干净污渍就是太用力把拖把弄断了,大概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洗碗这点。也亏得他实在有钱,以前什么活都是请人做的,衣服送洗,内裤穿完就扔,在一起那五年硬是没让徐林轩发现他完全不会做家务。
徐林轩见邬玄羽不情不愿往外走的背影,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明媚了一点,有缺点的邬玄羽,偶尔孩子气的邬玄羽非但没让他感到失望,反倒让他觉得这个人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而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邬玄羽的这一面是别人永远无法窥探和了解的,也正是这些细节,证明了自己在邬玄羽心中特别的地位,让他越来越有安全感,不再像同事说的那样,因为邬玄羽的优秀便感到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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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徐林轩和好面出来时,邬玄羽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见他出来立刻上前帮忙端材料。
“你先端一下,我把餐桌擦擦。”徐林轩把端着的菜碗和面盆毫不客气的交给他,嘴上不忘指挥道。
包饺子是徐林轩小学时就学会的技能,从十岁到十八岁,每年过年他都负责帮徐母和面包饺子,小时候爸妈不让他动刀切菜,怕伤到手,和面却是没什么危险性的,对十几岁的小男孩来说,反倒觉得十分有意思。
徐林轩还记得他第一次和面时,加多了水,面糊全黏在手上,他甩了甩手,地上、桌上、沙发上弄的全是面糊,后来徐母教他太稀了就多加面粉,太沙了不够粘就加水,结果最后和了一大团面,只好让徐父重新出去买馅。
渐渐的,徐林轩有了经验,找准了水和面粉大概的比例,和出来的面甚至比徐母和的还要恰到好处。
虽然中间隔了许多年没动手包饺子,徐林轩此时做来却仍旧得心应手,将和好的面团揉成长条切成小团,一手拿着小号擀面杖沿着面团边缘滾压,一手捏着面团匀速旋转,不一会儿面团就在手里变成一张外薄里厚、形状完美的饺子皮。
“学会了吗?”
“”邬玄羽眨眨眼,他刚光顾着看徐林轩白泽修长的手指了,根本注意到他是怎样动作的。
徐林轩好笑的拿着擀好的饺子皮,“算了,我擀皮,你来包怎么样?”
这次邬玄羽不敢再分心,认真看徐林轩给他示范,跟着他一起包了一个,竟也像模像样,徐林轩有些欣慰,终于发觉了邬玄羽除了洗碗外的另一个技能。
毕竟是第一次包饺子,虽然包出来的形状不错,动作却难免慢一些,徐林轩擀好所有皮时,邬玄羽还只包了一半不到,徐林轩起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那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去弄别的。”
哪知刚转身,身后就传来邬玄羽有些不满的声音,“你打发小孩呢,过来。”
徐林轩只得回身,被邬玄羽按在椅子上,唇齿相依,来了个彻底的法式深吻,这才在对方心满意足的眼神下,红着脸回厨房。
下午,烟花、灯笼、窗花也都送到了,一起送来的还有邬玄羽特意让人空运过来的海鲜,徐林轩看着满满的几大泡沫箱咋舌,“这这也太多了吧?当饭吃都吃不完啊,冰箱也塞不下。”
因为对‘斤’这个量词实在没什么概念,所以邬玄羽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他思索了一会儿,让送货的人先别离开,对徐林轩道“你打开挑你爱吃的留下,冰箱里也放些,送到杨细那儿去,他家那只小猫听说就爱吃海鲜。”
这注意倒是不错,杨细算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按理过年也该送礼过去。徐林轩三两下将几箱海鲜拆分完,邬玄羽拿了纸笔写了地址连同几张现金一起交给那人,淡淡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