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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不是人 第5节

作者:77家的喵 字数:22180 更新:2021-12-19 15:46:17

    “咦,为什么啊”苏慕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正是还披散着头发的苏晨如。

    徐林轩一共见了苏晨如三次,第一次是三十夜吃饭的时候,然后是刚刚在餐厅遇到,再就是现在,苏晨如给他的感觉是一次比一次惊艳。

    虽然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还是觉得此时的苏晨如简直美的出尘,她披着浴袍,原本一直盘着的长发,竟长及股间,修长白泽的颈项上还清晰可见未干的水珠,精致的五官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灵动。

    “我们刚刚在外头,遇到一个人,邬先生称呼他孙局长。”徐林轩猜想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

    “孙国华”苏慕肖冷笑了一下,“原来是那个色狼在。”

    “先让小林轩进来吧,老邬遇到他,应该会扯一阵有的没的。”苏晨如说着把苏慕肖拉到一旁,带着徐林轩坐到休息室的软塌上。

    “额”应该是听邬玄羽这么叫他,所以苏晨如也跟着喊但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听起来怪别扭的,徐林轩想了想,道“叫我小轩吧。”

    苏晨如点点头,“恩,你比我小几岁,不介意的话就喊我姐吧。”苏晨如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对身后的苏慕肖道“你快去给苏皊打个电话,让她也别出去了。”

    “晨如姐,那人怎么了”

    “他啊,b市规划局局长,权利倒是蛮大,可惜人实在不怎么样,呵,手脚不干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苏晨如没有再细说,但徐林轩结合刚刚苏慕肖的表情也能猜到,那人肯定是冒犯过她。

    “诶,不说那个色狼了,小轩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明天就回去,后天要上班,不过不知道邬先生有什么安排。”和邬玄羽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徐林轩忍不住有几分感伤。

    苏晨如看着他有些不舍的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小轩你和老邬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半。”

    “那也不短了”她稍稍坐直了身体,徐林轩只觉得原本随意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接着就听她道“你是他第一个带来见我们的恋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和你想象中的不同,或是很可能超出了你原本的所有认知不管怎么样,不管你们的结果如何,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也请你不要伤害他。”

    “啊”徐林轩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记得那日在旅社前,邬玄羽也曾说过,他父亲与常人不同,而他和父亲一样“晨如姐,邬先生到底有什么不同”

    苏晨如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小轩,这个我不能说,如果你们的感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迟早会告诉你,只是那时候也许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大的考验。”

    徐林轩想破脑袋也想不透,有什么样的不同会有那么严重的影响,甚至让一个母亲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

    可他和邬玄羽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待人略显冷淡了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是和邬先生父亲有关的吗”

    “如如”打完电话出来的苏慕肖对正要开口的苏晨如摇了摇头,“相信玄羽自己可以处理好感情方面的事。”

    苏晨如吐了吐舌头,低下头有些困惑的呢喃,“难道这是宿命吗还以为老邬怎么都不会再找一个人”

    徐林轩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显然也已经不适合再追问下去,这种像是知道了一些秘密,却又没有完全了解的感觉,就仿佛身体被吊在半空一样,令他十分难受。

    随着苏慕肖一起回来的小白,几下跳到他肩上,蹭了蹭他的脸颊,徐林轩把小白抱到腿上,“你在安慰我吗”

    小白当然不可能真的回应他,只是伸出舌头在他手上舔了舔,然后安心的躺倒在他腿上休息。

    “徐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苏慕肖走到苏晨如身旁坐下,很快转移了话题。

    “您和晨如姐一样,喊我小轩就可以了,我刚从学校毕业,现在是实习交警。”

    “哎”苏晨如听着眼前一亮,“小轩穿了制服一定很帅,制服诱惑有照片吗”

    徐林轩摇头,这个还真没有徐林轩很少拍照,尤其是穿着交警制服的时候,大多都是工作时间,就更加没机会拍照了。

    “老邬那里肯定有”

    “额说起来,邬先生好像还没见过我穿警服的样子”

    “那你下次可以在家穿给我看看。”话音未落,邬玄羽便从外头推门进来,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好的”徐林轩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低头应声。

    “那个老东西走啦”苏晨如跳下软塌,甩了甩头发,“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我去整理一下。”

    “嗯。”

    他们一行人喊上苏皊后,便一同乘坐缆车回到了山顶的酒店。

    “一起吃晚饭吗”

    “不了,我们先回房。”

    “那好吧”苏晨如耸了耸肩,伸手想把一直赖在徐林轩怀里的小白扯出来,扯了几下竟然没扯动,只好威胁道“你再这样,小心老邬把你烤了吃。”

    小白咕咕的嚷了声,有些惊恐的看了邬玄羽一眼,很快松开了爪子。

    其实玩了一路,徐林轩也有些舍不得这只又萌又漂亮的兔子,“晨如姐,今晚可以让小白跟我们吗”

    苏晨如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小轩,这真不是姐姐舍不得,不过关于这点,你可能要问问老邬愿不愿意了。”

    邬玄羽的回答,是直接抱起小白,扔回苏晨如怀里,迈开步子往电梯去,“走了”

    “邬先生”徐林轩只好快步跟上,“为什么不能带小白回去”

    邬玄羽没有说话,一直到两人进了房间,咔擦一声,门被关上,几乎是同时徐林轩整个人已经被按在门板上。

    男人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唇瓣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接着便是带着侵略性的吸吮,不同于下午那个吻的温柔,此时邬玄羽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受到浓浓的情丨欲。

    一吻结束,邬玄羽直接抱起他往房间走去,顺便好心情的解释道“因为不喜欢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徐林轩此时什么样子双目带着水雾,迷蒙中透着几分羞涩,脸颊绯红,稍稍肿胀的唇瓣因为他的话抿起了些,辩驳道“它只是兔子”

    “兔子也不行。”

    徐林轩还想再说什么,邬玄羽将人压在床上覆了上去很快,除了呻丨吟,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受受和受受总是特别容易成为闺蜜 ┑ ̄Д  ̄┍ 奏是这样

    、受伤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徐林轩原本以为邬玄羽很可能会直接到度假村开业之后才回去,哪知吃完午饭后,邬玄羽便很自然的收拾好行李,和他一同下了山。

    两人的感情有了变化之后,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键一般,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厚重的警服褪去,逐渐变成单薄的春衣。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徐林轩在更衣室里才刚脱下警服,便见陈齐有些神秘兮兮的蹭到他身边,“小轩,你是不是认识邬氏的那个大老板来着”

    大一那会儿,徐林轩还官司缠身,作为室友的几人,自然对他的这个恩人有所耳闻,可这几年徐林轩都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邬玄羽,此时不知为什么他会忽然这么问,奇怪道:“是啊,怎么了”

    “今天我们处理了一起车祸,被撞的好像就是邬氏的那个老板。”

    陈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好友以前受过他的照顾,他出了车祸,作为交警,正好可以帮上点忙,顺便去看看人,也算是还了些人情。

    但是此时徐林轩心里却已经是翻天覆地,立刻上前抓着他的手臂,“你你说邬氏的老板出车祸严重吗”

    “哦,我们赶到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送往医院了,邬氏的律师在现场处理后续,不过看那车变形的情况,撞的应该不轻。”

    “我去看看。”

    徐林轩把手上刚脱下的警服往柜里一扔,也顾不上一旁的陈齐了,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好在陈齐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也没注意到他瞬间煞白的脸色,只觉得好友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那么关心人家。耸了耸肩,继续换自己的衣服。

    一路跑到警队门口,直到上了出租车,师傅问起他去哪里,徐林轩才恍然回神,自己竟然没问陈齐救护车将他送往了哪个医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邬玄羽的名字在脑中来回过了几遍,“去宁康医院。”

    无论他们一开始送到哪里,最后应该都会转到邬氏旗下的医院,无论是隐私性还是医生的技术,宁康医院都比公立医院要好上许多。

    邬玄羽和李鑫的电话都打不通,徐林轩猜测可能是在撞击中已经报废,无法,只能焦急的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赶到山腰,大老远就见医院门口堵着各种记者,从他们扛着的短炮上可以看出b市各个主流媒体的o,看来是找对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却同时揪了起来。

    邬氏的应急措施做得十分到位,此时保安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拉起警戒线,将所有无关人员阻隔在医院外,同时有专门的公关人员在门口应付着各路记者。

    徐林轩不想往记者堆里挤,那样必然会耗费大把的时间,还很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围着医院的外围转了几圈,最后竟真的让他找到了后方的消防校小门,可惜这里也有医院的保安把守着。

    几人见他绕过来,立刻上前道“干什么的”

    “我是邬先生的朋友,能让我进去看看他吗”虽然知道铁定无用,徐林轩还是选择先解释清楚来意。

    “今天往里冲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自称认识邬先生,你是哪家杂志的,去外头等着,有什么情况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说肯定是说不通了,徐林轩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往前又走了几步,见他不听劝,保安一脸不耐,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想将他拖出去。

    徐林轩身高只有175,看起来又不十分强壮,在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面前显得根本没什么威胁,哪知就在保安手拉上他的瞬间,一个踢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等对方的人回过神时,刚刚上前的两人已经都躺在地上。

    再怎么也是公安大学一等荣誉学士毕业,所有技术课程包括搏击、散打、射击全a通过,如果对方不是邬氏的人,这几个保安,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让你们院长出来。”

    也许是刚刚他那两下快准狠的动作震慑到了几人,又或者他此时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质的确不像是记者,保安们面面相窥后,终于有人顶不住道“我去问问。”

    院长当然不可能真的因为他一句话就出来,过了许久只见那个保安拿着电话出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礼貌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林轩”

    保安重复了一遍,电话那头的院长显然还记得这个半年前被邬玄羽送来医院,并且亲自照顾了一夜的年轻人,没几分钟便赶了下来,“徐先生,邬先生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他怎么样了”徐林轩见到院长,上前一步急着问道。

    “邬先生的左手腕骨骨折,软组织挫伤,已经清理和包扎完,没什么大碍,但李特助伤的重一些,目前还在手术室进行伤口缝合手术。”

    虽然院长表示邬玄羽伤的不算严重,可徐林轩直到亲眼见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邬玄羽,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院长显然已经知会过,邬玄羽见到他并不惊讶,只是走到他身边,伸出没有打石膏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脸,“脸色这么难看,吓到了吗”

    来的一路上,徐林轩满脑子都是怎么能在第一时间见到邬玄羽,根本没敢多想,此时见到人才真正开始后怕,他脸色铁青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双手紧紧的抓着邬玄羽的衣角不愿放开,张了几次口,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哪还有一点刚刚在楼下面对保安时的气势。

    邬玄羽见他这样,淡淡的撇了一眼还候在一旁的院长,院长立刻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我原本想迟一些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先知道了,是我考虑不周害你担心了。”单手将仍旧在微微发颤的人抱进怀中,邬玄羽叹息着说道。

    徐林轩摇头,缓和了一会儿情绪,“李哥怎么样了”

    “挡风玻璃碎片划到颈动脉,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

    “邬先生,李叔真的不会有事吧”一直缩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的男孩忽然开口,徐林轩这才注意到除了院长外这里还有第四个人,正是上次在餐厅遇上李鑫时跟在他身边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

    邬玄羽的语气坚定,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白之勤低下头,轻声呢喃了句“谢谢”

    “李鑫那时候颈动脉破裂大出血,情况比较危险,我就让人通知了他家里的孩子,不过几个小时前,医生已经表示他脱离危险了。”邬玄羽给不明就里的徐林轩解释。

    “家里的孩子”李鑫不过才三十出头,也一直没听说他结过婚,徐林轩惊恐的看着白之勤,“李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叔只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白之勤有气无力的解释,有些羡慕又有些落寞的看着面前相拥着的两人。

    说话间,手术室的红灯忽然熄灭,白之勤第一时间弹坐起来冲上前,医生一步出手术室,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他便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李先生的骨折和脑震荡问题都不大,最主要还是颈部的伤口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几天。”

    李鑫很快被几个医生和护士推出手术室,麻药未褪,他闭着眼,唇色雪白,颈项处包着厚重的纱布,手臂和腿多处打着石膏。

    原本只顾着担心邬玄羽,此时冷静下来,看到伤的如此严重的李鑫,徐林轩才渐渐产生了疑惑。

    按陈齐的说法,事故发生在他们队的管辖区内,但一般情况下,在市区内,除去酒驾、超速等违法行为,大多伤亡惨重的事故都在轿车与非机动车或是行人之间发生,而因为车速的限制,甚少出现特别严重的两车相撞事故。

    “邬先生你们,是怎么被撞的”

    邬玄羽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待手术室门口只有他们两人时,才道“林轩,这次车祸应该是人为策划的。”

    徐林轩从小长大的环境都特别单纯,当年父母的案子,已经是他觉得最黑暗的一面了,他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当中,便听邬玄羽继续道“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不要插手。”

    “可是”

    “没有可是,走吧,去看看李鑫。”

    医院有专业护工负责照顾病人的衣食起居,但白之勤不愿意离开,执意要留下照顾李鑫,邬玄羽想了想就让人在隔壁给他加了一张床,护工毕竟没有自己人那样小心仔细。

    李鑫一直到晚上才逐渐清醒过来,当时白之勤回家给他去拿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病房里只有邬玄羽和徐林轩,李鑫睁开眼,先是楞了几秒,随后很快视线便落在邬玄羽打着石膏的左手上,“邬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从撞击点来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才是受拖累那一个,该道歉的是我。”

    李鑫仍旧很虚弱,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邬玄羽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在继续说这件事,同时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看了一下午的牙医,补了一下午的牙,全世界最讨厌的医生就是牙医有木有结果回到家就发现自己正式进入完全没有存稿的时代,关键还卡文卡的飞起码了一天才三千。。熏疼我自己tot

    、疑点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在医院时邬玄羽身上一直披着件深色的西服,此时脱去了徐林轩才发现他原本白色的衬衫上染着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经放下去的心霎时又提了起来。

    “邬邬先生”

    似是猜到他在想什么,邬玄羽直接解释道“是李鑫的血,在医院不方便处理。”

    当时他们被送到医院,李鑫的情况十分危急,加上医院除了病服也没有别的衣服,所以在医生需要给他左手打石膏时,他便只让人剪了左袖,快速处理完就赶去李鑫那边。

    虽然知道不是他的血,徐林轩仍旧觉得触目惊心,很快找来剪子,把衬衫剩下的部分也剪开褪去,“我帮您洗澡吧”

    “嗯”

    在浴缸放好了水,徐林轩扶着邬玄羽坐进去,自己半跪在浴缸边,拿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身体,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手下的并不是赤丨裸着的男人,而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

    邬玄羽不由得有些好笑,“现在怎么不脸红了”

    “哪还有心情脸红”徐林轩视线落到他满是划痕的左臂上,咬着唇不再说话。

    “碎玻璃擦伤的,过几天就好。”徐林轩脸上的心疼那样明显,邬玄羽摸了摸他拉耸着的脑袋,“这段时间要麻烦你照顾了。”

    “一点也不麻烦。”能照顾到您已经特别好了徐林轩在心中补充完,问道“那我和队里请几天假吧”

    “这倒不用,我这几天该会很忙,明天一早还有媒体招待会要开,你正常去上班就行。”

    邬玄羽作为邬氏企业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的情况直接影响到邬氏的股价,外头多的是虎视眈眈盼着他出事的人,今天他虽已经让人表明了他的受伤情况,只不过本人未露面,就有多事的媒体猜测他是否是受了重伤,不过为了稳住股市,才故意隐瞒伤情。

    “您不休息几天吗”

    “只是伤了手,不碍事。”

    徐林轩欲言又止,邬玄羽工作上的事他不懂,也帮不上忙,但至少知道邬玄羽对于邬氏来说有多重要,出了这种意外,反倒更需要邬玄羽来主持大局。可对他来说,邬氏远没有邬玄羽的健康来的重要。

    咬了咬唇,没再说什么,徐林轩替他擦干身体,轻声道“您先去休息吧”

    邬玄羽说不希望徐林轩插手这个案子,可徐林轩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了,第二天一早他一到警队,立刻找相关负责人打听,却被告知这场事故已经被定义为刑事案件,连夜转到了公安部门。

    无法,徐林轩只好去找陈齐打听,毕竟他昨天直接接触到了肇事者。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诶,昨天带他回来的时候,只以为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又是临近下班,就没来得及问什么,哪知半夜上面就下了文件,让公安那边接手了。”

    邬氏可是b市的纳税大户,和政府各部门的关系也一直很微妙,邬玄羽既然怀疑是人为安排的,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找人处理,只是这样,他好像就真的没什么办法可以了解这件事了

    “你们在说的是昨天邬氏老板的那场车祸吗”一旁年长一些负责带陈齐的王姐忽然转头问道,接着有些八卦的凑近两人,“我昨天和公安交接的时候,倒是听说了一些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就是那个司机啊,昨天夜里的时候,已经查出证据证明他是故意撞上去,他自己也承认了,没想到听说邬氏老板只受了轻伤时,他整个人都疯狂了,说这是不可能的,他亲眼见对方从副驾驶上车,他跟了一路,中途根本没停过车,人一定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但是据调查当时救护车抬下伤员的时候,一个是坐在驾驶室,一个是坐在后座,副驾驶根本没有人。”

    那个同事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我们后来调取了沿路的监控,发现一直到事发地的前一个路口,那个老板都还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的,你们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提前发现了有人要撞他,所以事先爬到了后座”

    徐林轩没有八卦的心思,他的重点全在前一句上,“那人已经承认了有说是谁指使的吗”

    “那倒还没有,不过我猜啊,雇主是想让他将人撞死,也不知道承诺了什么条件,现在只撞了个轻伤,还被确认是蓄意谋杀未遂,绝对是得不偿失,估计没多久就会招了吧。”

    陈齐听他紧张的口气,打趣道“小轩你还真的这么关心那个老板啊,一会儿我和王姐要去做车辆鉴定,要不让你去”

    “好啊”徐林轩快速的答完,又觉得不妥,转头问道“王姐,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和小陈临时调一下岗,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小徐你和那个大老板认识”

    “嗯,他以前帮过我一些忙,所以我想了解下这次的事故。”

    被称作王姐的同事看了看时间,“那行吧,你和你那组的同事打个招呼,一会儿直接跟我走。”

    虽然事先已经听陈齐提起过车辆变形严重,可真的亲眼见到两辆车,徐林轩的心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很显然,另一辆车是从邬玄羽他们的右前方撞过去,整个副驾驶的位置被撞的支离破碎,撞击力之大,连驾驶座也已经扭曲变形,前挡风玻璃和右侧两车窗全碎,完全不敢去想象如果当时邬玄羽真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如今会怎么样。

    他和王姐到停车场没一会儿,负责鉴定的人员和公安机关的案件负责人也都赶到,这件事故因为上头领导的重视,所以所有参与人员都不敢懈怠,甚至来了法医,对肇事车辆上的血液进行采集,杜绝顶替犯案的可能。

    徐林轩负责在车辆旁,记录一些相关信息,没一会儿就听车内的鉴定人员疑惑道“当时车上有鸟类吗”

    王姐回忆了一下当时现场的情况,很肯定的道“没有,当时车里只有两个人,救护车把他们拉走之后我们就把车拖回来了,没看到有鸟类。”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徐林轩上前询问道。

    “后座有几根鸟类的羽毛,看起来像是比较大型的鸟类。”鉴识人员举起手中的证物袋,只见透明的袋子里装着几根浅蓝色羽毛,末端还带着些许血迹。

    负责案件的警察也走了过来,“这个先带回去采集一下血样。”

    想了想,邬玄羽的身份摆在那里,实在是得罪不起,他又对跟在身边的小警员嘱咐到“去和邬氏的律师确认一下,看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徐林轩心中疑惑,从来没听过邬玄羽养宠物,难道是李鑫的

    几人继续工作,那个小警员很快打完电话回来,徐林轩装作不经意的走到他们身边,就听他和那个刑警汇报道“邬先生说那是几天前客户宠物身上的毛,可能当时没注意就留在车上了,上头的血应该是他的受伤的时候滴落的。”

    “恩,回去化验确认一下就行,位置的事你问了吗”

    “啊”小警员一脸迷惑。

    “罢了罢了,还是调查肇事者为主吧,一会儿到局里接着审。”

    徐林轩此时终于想起来早上王姐提到过的问题,按司机的说法,他是看到邬玄羽上车之后一路跟着,找时机撞上去的,监控也显示邬玄羽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到底为什么事故发生时却是在后座受伤。

    这么一想,好像还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车是从右前方撞击过来的,案件资料显示,邬玄羽被救出时是坐在后排中间偏左的位置,按理说,如果受伤,他伤的该是右手,而且更合理的受伤部位该是手臂而不是手腕。

    再比如,昨天在病房里,李鑫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说邬玄羽又救了他一次,邬玄羽自己也受了伤,而且李鑫坐在驾驶室伤的要更重些,如此一来,邬玄羽到底是怎么救的他呢

    一直到回到家里,徐林轩还是没想明白这些问题,可又无法直接去询问邬玄羽,因为昨天他们睡前,邬玄羽又交代了一遍,让他不要插手这个案子,对方是谁还不去清楚,邬玄羽不希望他暴露在危险中。

    正想着,电话响起,邬玄羽在电话那头告诉他要在外面用餐晚些回去,让他自己先吃饭,徐林轩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但又不能说什么,最后只好嘱咐他不要喝酒。

    挂了电话,徐林轩心中忽然灵光一闪,当时车上除了邬玄羽,还有李鑫,这些问题他不能直接问邬玄羽,但是他可以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耶耶耶 又赶上更新了今天微微的电视剧开始更新了,好纠结要不要看,感觉每部小说改编的电视电影,都有一种幻灭的赶脚

    、圆满

    医院中,李鑫清醒后只和邬玄羽说了几句话,待白之勤回去时,他已经重新睡着,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轻微脑震荡,医生表示这是正常现象。

    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首先映入眼的是一双哭的通红肿胀的双眸,见到他醒来,那双眼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确定是真的后忽然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李鑫想开口,却发现喉头干的难受,还是一旁的护工先反应过来,给他在杯子里插好吸管,递到嘴边。

    颈部包着厚实的纱布,不方便挪动,他就着护工递上来的吸管喝了几口水,这才无奈的开口道“别哭,男孩子要坚强一点。”

    白之勤没理他,自顾自哭的认真。

    其实,在李鑫眼中,白之勤一直是个十分乐观的孩子,李鑫带了他八年,一共只见他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白父作为抗洪牺牲的官兵,被葬在烈士墓园。那时白母已经卧床不起,连葬礼都没能参加,而作为他的儿子,当年才十岁的白之勤表现的特别懂事和坚强,和父亲的各个领导、同事一一握手,完成一系列仪式,可等大家下山,李鑫才发现白之勤没有跟上来,返回墓园时,就看白之勤一个人坐在碑前默默流泪。也许也是那时起,李鑫心中就有了想要收养白之勤的想法。

    第二次,就是年前白之勤向他表白被拒时,一个人躲在房间哭的几乎要窒息。那一晚他仓皇而逃,之后便有些刻意的躲避,白之勤今年高三,还是艺术生,大多时间住在学校,就算周末也要到画室画画,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太多,李鑫再这样一躲避,两人见面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

    第三次,自然就是现在

    李鑫叹了口气,对一旁的护工道“能麻烦帮我把床摇起来一些吗”

    “好的李先生。”

    护工动作很快,麻利的就把床摇起来了,李鑫右手和右腿都打了石膏,好在白之勤也怕自己碰到他的伤处,所以趴在了左边,他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有些艰难的俯身去擦白之勤脸上的泪水。

    “小勤,我没事。”

    “你这样还叫没事啊”白之勤原本不想理他,但又怕他这个姿势让好不容易缝合的颈部伤口裂开,只好不情不愿的靠过去,方便他动作。

    “没有伤及脏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才不是”白之勤吸了吸鼻子,“你知不知道颈动脉出血有多可怕,医生说如果救护车迟两分钟赶到,很可能就就”

    “我知道,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吗”看白之勤刚擦干眼泪的眼眶渐渐又红起来,李鑫立刻转移了话题,“我睡了多久好饿啊。”

    白之勤撇了撇嘴,“邬先生说你昨晚七点多醒过一次,到现在,差不多快二十四小时了,你等等我去问问医生你能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待他出去了,护工有些疑惑的说道“李先生,我们医院是可以直接送餐到病房的,不需要自己下去买。”

    “我知道。”李鑫看着合上的门笑了一下,“让他出去缓和一下情绪也好。”

    “那我先把您的床摇下去,您休息一会儿。”

    “好”

    “我听那孩子喊您李叔叔,是您亲戚家的孩子”护工坐着也没什么事,便闲聊般的说道“您刚醒,可能不知道,那孩子守了您一天一夜呢,饭都没怎么吃,光顾着看着您发呆了,真是不容易。”

    李鑫愣了愣,其实这段他冷落白之勤的时间,他自己也想了很多,但有些事不是花时间去想就能想明白的。

    比如说他对白之勤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可以肯定,在收养了白之勤之初,他是真真切切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待,那时候他刚跟着徐林轩创业,几乎没有一天是在十点前能回家的,但是白之勤永远都很乖,放学了自己回家,自己完成作业,甚至那时候小小的还没有灶台高的孩子,学会了给晚归的他准备宵夜,虽然最后煮出的食物并不可口,却能看出其中的用心。

    回想起来,他给白之勤的更多是物质上的关怀,解决他的衣食住行,在他表现出过人的绘画天赋时,给他找最好老师学习。但白之勤带给他的,却是精神上的满足。

    也许已经太习惯了两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活到三十岁,他竟从未有过想要成家的冲动,也没有哪个女孩会有让有他想要占有的渴望,他原本以为自己只不过在情感方面比较寡淡直到那天在白之勤的房里他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有了强烈的欲丨望

    之后他试过去gay吧,可他发现各种类型的男人都无法吸引他,他甚至约过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去开房,但在床上却毫无兴致,最后在对方鄙夷的目光中,扔下一叠钱匆匆离开。

    也许那时,他便已经有了答案,白之勤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超过了收养的孩子只是他顾虑太多,一直不愿承认。

    这次的车祸醒来,看到伤心欲绝的白之勤,他仿佛忽然就清醒了,爱情或许真的和年龄无关,就如白之勤说的,他已经成年,有自己的判断,何况白之勤经历的多,向来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与其一直回避他的感情,不如遵从自己的内心。

    作为长辈自己可以照顾他,作为恋人,仍旧可以保护他,宠爱他,如果有一天,他觉得还是对女人比较感兴趣,那自己会选择放手,让他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李鑫清楚的记得,当年徐林轩跟着邬玄羽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八岁,但经过这么多年,作为旁观者的他再清楚不过,徐林轩对邬玄羽的感情有多深。

    护工见李鑫沉默着,有些尴尬,的确有些病人不喜欢和人聊私事,她刚想开口说点别的缓和气氛,却听李鑫忽然开口道“他不是亲戚家的孩子。”

    笑了一下,他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异常坚定,“他是我爱人。”

    “您您说什么”护工大妈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他不是亲戚家的孩子,他是我爱人。”

    “可是他也是男的啊”

    “男的又如何”李鑫淡淡的说道,这个问题他也曾纠结过,他可以接受邬玄羽的性向,是因为他并不歧视这个群体,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真的看开后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性别正巧和他相同,仅此而已。

    护工显然依旧无法接受,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我我去医生那里看一下”

    说完拉开门,霎时和杵在门外的人撞在了一起,白之勤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像是做了一场梦,见护工拉开门出来,也没躲,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护工这下也顾不得别的了,慌忙伸手去拉,能来这个医院的病人非富即贵,更别说里头躺的这位可是大老板身边红人,真把人爱人撞出什么好歹来,别说是饭碗不保了,指不定还要摊上官司。

    “没事吧”

    白之勤摇头,缓慢的步进病房里,护工松了口气,见他们似乎有事要谈,便顺势关上门离开。

    “医生说,吃的马上让人做了送上来”白之勤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话中,轻声呢喃道,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李鑫听。

    “看来你都听到了。”李鑫对他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身边才继续道“小勤,我们交往吧。”

    白之勤僵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伸手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直到脸颊都红了一块,才停下手,开始露出狂喜的表情。

    “傻”

    “才不呢”白之勤趁着李鑫不能动,很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李鑫这才觉得,选在这时候坦诚感情,似乎不太明智,他现在浑身能动弹的部位没几处,怎么看都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只能任由白之勤对他做出各种亲昵的举动,却无法回应。

    食堂很快送了餐上来,半个小时前还沉浸在李鑫受伤打击中的白之勤,此时已经像是只快乐的小蜜蜂,蹦蹦跳跳的跑到床尾把床摇起来。

    “我来喂你。”

    李鑫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道“有这么开心吗”

    “当然”白之勤义正言辞道,一边搅动手里的粥,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形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天上忽然砸下了几百万。”他想了想,又摇头,“不不不,比天上砸下几百万还让人开心,因为你是无价的。”

    李鑫愣了愣,竟然再一次被这小孩感动了。

    “小勤”

    “恩”

    “靠过来一点。”

    白之勤以为李鑫想和他说什么,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俯身贴了过去,哪知李鑫左手一勾就将他整个人往下压了下去,唇舌被人捕获,卷进口中肆意翻腾,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姿势也有些变扭,但因为对方是李鑫,这个吻仍旧令他沉醉。

    一阵敲门声传来,忘我的两人清醒过来,李鑫松开他,却又忍不住在他唇上厮磨了一会儿,“去开门。”

    原本两人以为应是回来的护工,却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有些局促的徐林轩,看见白之勤微红的脸颊和不自然的唇色,作为过来人的他,霎时明白自己打扰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我真的感觉断更在向我招手,一天天比一天迟了。

    对了这章就是过度一下 虐快来了所以先让副c圆满

    、措不及防

    “李哥”

    李鑫见是徐林轩,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徐林轩关上门走到床边,将手上的果篮放到床头,“邬先生今天有饭局,我一个人来的。”

    照理说两人认识也有四五年,徐林轩来探望他也属正常,可是李鑫此时看徐林轩的表情,怎么都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便主动问“小轩有什么事吗”

    徐林轩还在纠结要怎么开口,见床头放着还没有喝的粥,顺势说道“李哥你先吃饭吧。”

    白之勤刚刚光顾着难为情了,此时听徐林轩说起才想到李鑫晚饭还没有吃,赶紧上前端起碗喂他。

    可能碍于在一旁的徐林轩,两人没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等一碗粥见了底,李鑫才开口对白之勤道“听护工说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再下去吃点吧。”

    “好”白之勤猜两人可能有事有说,乖巧的起身离开了。

    “和李哥这么温柔的男人在一起,那孩子一定很幸福吧。”徐林轩看着白之勤的背影,语气中不免带着几分淡淡的羡慕和惆怅。

    李鑫笑道“我也让他伤心过,可能一天前他还在羡慕你和邬先生呢,有些事和人的性格无关,和对方是谁有关,遇到对的人,哪怕每天拌嘴、生气,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说的也是。”徐林轩起身,坐到床边刚刚白之勤坐的椅子上,犹豫了一会,问道“李哥,你们当时出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邬先生是坐在后座吗”

    李鑫愣住,他猜到徐林轩是有事要问,却没想到是关于这点,马路沿边都装有监控探头,身为交警的徐林轩想看并不难,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原本是坐在副驾驶,我们发现那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所以,邬先生改变了位置。”

    这个答案,倒是和当时王姐猜测的差不多,“那为什么昨天你说邬先生救了你”

    “因为邬先生发现了跟着我们的车,在他撞过来的时候我有一些准备,避开了重要部位。”

    只是这样吗徐林轩想起昨天李鑫的神态和语气,这个回答虽然听上去合理,但又总觉得有些牵强,他没有再问别的,因为心中隐约知道李鑫恐怕未必会告诉他实话。

    在这件事上,李鑫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坐了一会儿,待白之勤回来后,徐林轩便先行离开。

    也许是因为案子涉及到邬玄羽,这次公安的效率出奇的高,不到半个月,已经把整件事调查清楚,连嫌疑人都已经抓捕归案。

    其实说起来也十分简单,邬氏近几年扩大版图,产业逐渐遍布全国甚至全世界,前段时间在临省竞争到了一块地,打算建一个商业综合体。

    当时竞争的还有几家当地比较知名的企业,其中一家德顺地产的老板刚过世,由儿子接手,初生牛犊的富二代,除了花钱、玩乐没什么大本事,但他也知道那块地位置十分优越,一次饭局上便和几个同是富二代的朋友说起来,那块地他势在必得。

    牛也吹出去了,公司上上下下也都做好了规划,准备充分,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邬氏来,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那块地。

    原本商业上的竞争就有输有赢,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到底是年轻,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知是哪个酒肉朋友饭桌上给他出了这么个蠢主意,让他找人制造车祸,撞死了邬玄羽,邬氏必会大乱,到时候,那个项目能不能进行就说不准了。

    正常人听起来觉得有些可笑的主意,哪想到他真的去做了。

    到头来别说是那块地,他自己进了监狱,得罪了邬氏,其他几个股东就算再咬牙切齿,也只能无奈的赶紧低价出售手上的股权,这德顺地产恐怕也撑不了几个月了。

    案子水落石出,徐林轩也就逐渐淡忘了当时的那几个疑惑。

    邬玄羽的手恢复的十分好,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拆除石膏了,李鑫也已经回公司上班,只是行动还不太方便,作为高三生,白之勤早就被赶回学校上课,邬玄羽便给他安排了助理,每天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这天,徐林轩醒的时候邬玄羽已经起了,正在穿衣服,他揉了揉眼睛,带着困意道“邬先生,早。”

    “早”

    邬玄羽回过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这几天,哪天是白天休息的”

    “明天晚上值班查酒驾,后天排休,您有什么事吗”

    “嗯,那后天我让律师和你联系,把这套房过户到你名下,另外,我会给你邬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时候你只要签个字就可以。”

    邬玄羽说的云淡风轻,徐林轩却浑身猛地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为什么要给我”

    “五年了,林轩”

    “邬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如果是,您告诉我,我可以改。”徐林轩握着拳,急着说道。

    邬玄羽看着他,摇头“你应该记得,五年前我们做的是一个双向约定,以后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同时,你也不能纠缠或是打搅我的生活。”

    徐林轩的心一下就冷了下去,是呵,五年前他们早有约定,五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邬玄羽。

    原来邬玄羽一直都记得,记得那样清楚。只有他忘了,忘了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交易,以五年的身体,换一场官司的胜利。

    “邬先生对每一个情人,都这样大方吗”过了半响,他轻声问道。

    百分之十的股份,邬氏上市之前从未融过资,邬玄羽手上占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七的绝对股权,就算给他百分之十也不会对邬氏造成任何影响。可百分之十按邬氏现在的市值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邬玄羽就这样轻易的给了一个情人若真是这样,恐怕邬氏再大,也早已被他瓜分完了罢

    仿佛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徐林轩抬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邬先生,这五年中,您真的从未动过心吗”

    邬玄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我有过很多情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完,他没有去看徐林轩的反应,掉头往外走去,手触到门把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这几天,我不会再来了,律师会直接和你联系。如果你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给李鑫打电话。”

    给李鑫打电话,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自己现在,连给他打电话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么

    大门的响声传来,徐林轩颓然的倒回床上,床的另一侧,邬玄羽身体的温度还没有散去,可刚刚的每一句话也同时在他脑中回响,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徐林轩曾经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对邬玄羽的感情抱有希望,因为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可邬玄羽开始留宿在这里,开始关心他的小伤口,开始带他去见朋友,两人的关系似乎一点点的在向他希望的方向改变,作为一个常人,他做不到丝毫不抱希望毕竟,他是那样渴望邬玄羽的心,哪怕不是爱,哪怕连喜欢都算不上,只要一点点就好

    果然,期望越大,摔的越痛。

    好痛啊

    上了近一年的班,徐林轩第一次迟到了,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换衣服、站岗、指挥交通,他做到了,一天下来,都没有让同事发现他的异样。

    回到家,他不知该干什么,好像无论干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夜,这一夜,邬玄羽果然没有回来

    市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次严查酒驾,这一次夜间执勤,徐林轩正好被分在辰星阁附近的路口,虽然一夜未眠,他却丝毫没有困意,反倒整个人站的笔直,仿佛只要稍一松懈,立刻就会被击垮。

    一辆豪车从饭店停车场驶出,徐林轩上前拦下,例行公事道“先生,请您出示一下行驶证和驾驶证。”

    驾驶室和后座的窗户同时降下,徐林轩惊异的看着后座上的邬玄羽,以及还趴在他身上的男人。邬玄羽此时也转头看向他,可脸上的神情竟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欸,我说你还查不查”

    司机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机械性的接过驾驶证翻看,其实上面的内容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脑中,他脑中早已混乱成一片。

    “请您吹一口气。”

    仪器显示并没有酒精,徐林轩向后退开一步。他看着司机关上车窗开着他发动车子,看着后座上的男人笑的一脸谄媚,看着邬玄羽伸手搭上那人的肩。

    “等一下”

    司机一脚踩下刹车,明明刚刚已经检查的十分清楚了,他皱眉正要下车问还有什么事,却见那个眉目清秀的交警径直走向了后座,“邬先生,我们谈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说一下关于一个上市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大概有多少,因为我在投资公司上班,我们公司去年投了一个网站的d轮融资,还仅仅只是个即将上市的网站,那个公司的估值,一百亿人民币,我们公司给它投了十亿,正好是占股百分之十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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