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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第5节

作者:松晗 字数:24808 更新:2021-12-19 15:45:46

    花洒一拧开,一股带锈色的水流直冲下来,颇似鬼片里一开水龙头出血水这种老梗。当然,老梗自有它经典流传的道理,还是成功地让我脖子后的汗毛根根倒立。

    紧接着,水管发出一种类似于呜咽的响声,我站在外间,想起留学生中盛传的那些鬼故事,心说要不蹭到祁洛那里去洗算了。再一想想他刚才那个笃定我舍不得他的嘚瑟样子,于是作罢。

    纠结徘徊了好一会,我用手试了水温,确保水流已经完全清澈,这才敢跨进去。

    我不算是一个直觉特别准的人,但一旦有一闪而过的心悸或者不安,往往结果都同我之前预测的一致的可怕。

    我老娘去世那天,一大早从出门开始就很心慌,本来都挤上了返校的公交车,硬是在下一站下车往回赶。才到家门口,看见我爹一脸慌张地打开门出来。我激烈地喘着气,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但那一刻,我心底有个清楚的声音,对我说“从此你就没有妈妈了。”

    我一下就张嘴哭了,要进门,我爹拼命拉着我,任我如何拳打脚踢都不动如山。我记得他的脸煞白煞白的,嘴唇在抖,嘴里无意识地叨念我妈的名字“育芬,我,我这就去喊人”

    至于另外的,比如在大学时盛传我们那栋公寓楼半夜会有人敲三下门,打开门看又没有人,关上门以后继续有人敲三下我几个室友都拍着胸脯说自己亲身遇到过,我却从来毫无感觉,照样睡得死死的。

    冲掉满头的泡沫,闭上眼睛,那种不安感更为强烈,就好像,有人在某处窥视着我一样。

    顾不上水珠迷眼,我探头往外看了一下,屋里自然没有人。我笑自己疑神疑鬼,和尚几句胡话,就把我给吓得心神大乱,未免太没出息。

    换下的衣服都丢在外面,我一面擦头发,一面赤身裸体地进了卧室。

    站在床边,正准备弯腰套上内裤,一只惨白的手闪电一般从床底伸出来,猛地擒住了我的脚踝

    “啊祁洛啊有鬼啊”那手又冷又硬,仿佛没有生命的僵尸,我气都顾不上喘,扯开嗓子大嚎起来。

    鬼手紧紧掐住我的脚不放,另一只也跟着伸了出来,做出狰狞索命状。我吓得跺脚直跳,手舞足蹈如同印第安兄弟。

    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还忍不住分出一点精力幸灾乐祸地想等明天祁洛在床下找到我的尸体,一定会后悔没有让我跟他一起洗澡。

    等等,另一只手背上,那是纹身

    这时,徐岱川那颗光亮如灯泡的秃头,懒洋洋地从床底探出来“还真被吓到了,一点儿也不好玩,上次祁洛就没上当。”抬头瞥见我啥也没穿,面色一变,忙念叨道“非礼勿视,施主,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请不要这么豪放。”

    “妈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床底下”我顾不得徐家老爷子的面子,一边往身上套衣物怒吼道。

    和尚忙不迭从床底下爬出来,拂了一下衣襟上的灰尘,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

    “你是说,从我一进来,你就躲在里面”我用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有病”

    徐岱川皱了皱眉,本以为他要发怒,没想到他嘴角一咧,嬉笑道“施主,这里是我家哎,我在我家的床底下坐个禅,怀想一下佛祖和菩提,在你嘴里怎么就这么不仁不义呢”

    “得了,是朕没有慧根。”我摆摆手,“大师,你有什么想指教的,我还洗内裤呢。”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阵子,道“和我打dota吧,施主看起来不比祁师聪明, 很好赢的样子。”

    有这么找人开黑的我翻了白眼,和祁洛打游戏,别说我了,我们这群半吊子,就陆栎能勉强赢几把。

    “不了,一会我还要拟一份出入物品登记表给你祁师过目,再说施主我年纪大了,玩多了腰疼。”我胡乱找了个借口道。

    谁知他的眼神还真挪到了我的腰胯附近,甚至还毫无遮掩地舔了舔嘴唇。

    明明已经裹的严严实实,我还是被他这种肆无忌惮地目光打量的甚为不适。怎么说,我是一个男人,身为同性,徐岱川看我的眼神,宛如我平时看硬盘里的女神。

    这个徐岱川,从一出场就不按常理出牌,行为也鬼鬼祟祟,不过也可以理解,青春期嘛,满身荷尔蒙都在沸腾,总想忍不住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万中无一的独特。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顾喆”祁洛的声音及时地在门口响起来。

    啊,舅舅大人的听力简直感人,救人于水火。我冲和尚一扬下巴,道“你祁师来了,你和他玩。”

    “不不不,贫僧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请施主替贫僧保密,切莫向尊师泄露吾之行踪。”

    我心说你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谁知徐岱川一抹嘴角,还真推开了阳台上的窗户,三下五除二顺着旁边墙壁外沿的管道爬了下去。

    看着他形同返祖般的流利动作,我张着嘴看了老一会,才想起被我晾在门口的祁洛。

    打开门,见他低头看着手机,抬眸看我时满脸显而易见的寒霜。

    我悄悄瞄了一眼,他的手机界面好像是微信,会是在给他家k宝撩天聊骚吗

    祁洛反手关上门,环视了一圈房间,又走到窗户边,牢牢地拉好窗帘,这才转头对我道“刚才谁在这里”

    我刚准备报上徐岱川的大名,想想他临撤时细细叮嘱我的样子,心一软,道“没人啊没有,这房子除了我俩,还能有谁。”

    “可我听到你们在说话。”

    “哦,”我一拍脑门,试图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刚给英俊打了电话,我让他去胡一鑫那里看狗。”

    祁洛冷冷一笑,再抬起眼帘时都是讥诮的光“徐岱川是吧。”

    我被他这样的目光扫射地无所遁形,气势顿时弱了一截,道“是”

    “什么时候,”他逼近一步,两指掐住我的下巴,道“你要为了一个才认识两个小时的陌生人对我说谎了。”

    我扭头甩掉他的手,“你至于么,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跟我小学班主任似的,一道题不会做就要否定我整个人格。”

    他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这样的对峙,在我和祁洛的切磋中屡见不鲜,尤其是我刚搬过去那会,常常舌战三百回合。这阵子我们关系稍有缓和,我都快忘了这种战斗的热血沸腾感。

    据说祁洛在中二时期也有一言不合拿啤酒瓶砸人脑门的黑历史,也不知我怎么就吃了豹子胆,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领导叫板,挑战他的底线。

    “总之,离徐岱川远一点,他跟你以为的不一样。”

    垂眸望着他手里紧握的手机,一股委屈混杂着莫名的感情发酵在胸口,有名作嫉妒气体膨胀溢出,我深吸一口气,道“舅舅,我是成年人了,不是还在读幼儿园的孩子,我交什么朋友,不是一定要您过目您指教过才可以。”

    “你吃错药了”祁洛嘴角讥诮微斜,扫向我的眼神暗含怒气。

    我知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表示关心,但这种关心却不是我时时都能够接受的。

    我简直要气笑了,摊手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去哄你的炮友就好,别对人家那么狠心。不用操心我,不用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不用对我那么好,你是我舅舅,我只是你外甥。”

    他手掌一抬,我下意识以为他要打我,紧张地一闭眼,没想到下一个瞬间,那一掌就拍到我身后的门板上。

    沃日,壁咚啊

    这个苏爆万千少女或者还有少男的姿势,用在我身上,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不仅没有丝毫的心跳感,反倒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娇弱的女人,需要被这样哄着对待。

    “别闹了。”我苦笑着去拨他的手臂。

    祁洛按住我的手,眉头一皱,单腿卡入我的两腿间,低头咬住了我的下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我心中发出一声微妙的叹息,像迟来的餍足,又像最终破灭掉的假想。不知是逃避还是期冀,这一天还是来了。就像我还是去祁家的公司报了到,就像我最终拖着行李站在我和他的家门口,就像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接近他。

    一旦开始,我们之间,躲不过罢。

    祁洛这一吻毫无章法,完全是发泄式的在我嘴上又啃又咬,很快我就尝到唇齿间一股子血腥味,还有微微的疼。铁锈一般的味道冲清醒了一片空白的大脑,什么时候,他一只手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扶在我的脑后。这宛如热吻的姿势。

    可我们偏偏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的两只手被圈禁在他的怀抱里,抬手去推,他反倒搂得更紧,令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狠了心在他的薄唇用力一咬,他除了稍有一怔,立即不管不顾地用唇舌吮吻起我嘴边的伤口来,舌尖还在齿缝间游走舔舐,仿佛求欢的蛇,欲探寻更多猎物尸首的甘美。

    原来被祁洛亲吻的滋味是这样整个身体都被他吻的发热,意识不济的负隅抵抗完全微不足道,不知不觉,我原本挡在胸前的两只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坚实宽阔的脊背。

    大约是见我挣扎的不再那么厉害,他亲了亲我的嘴角,吻掉下巴上溢出的血丝和涎液,这才我耳边低声道“顾喆,你搬来之后,我没有再找过和他们都不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带喘,好像只是陈述,又似乎在尾音带了一点点恳切的请求。

    都是男人,我并非就对他的过去锱铢必较。祁洛现在对我说的话,并非不心动,并非不动容。但我也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说的话可信,什么时候可笑。譬如我就蹭蹭不进去,譬如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再譬如,我和他们都是玩玩。

    我闭上眼睛,一半置身于海水一半火焰,冰冷的煎熬炙烤五脏六腑,胸腔里那只不知疲倦的脏器一跳一痛。

    尽管有无数个闭嘴的忠告,终于我还是开口。大概我永远拒绝不了祁洛,只要他稍微对我伸出手,这是一种刻在骨血中的本能。

    我听到自己很轻地对他道“那个你微信里的k你能不再和他联系了吗”说完我又想抽自己,多么软弱,多么狗血,多么狭隘,是我,因为我的祁洛。

    祁洛默默滑开手机屏幕,点开k的头像,直接按下了删除。

    他再看向我,眼中那层薄薄的寒冰融化了,只剩一潭很深的湖水,他的眼中有小心翼翼的征询,而我,在他开口之前,便不容置喙地坠落其中。

    那就这样吧,溺毙我,张开双手,接住我。

    我道“嗯,今天都这么晚了,我想早点睡,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早再说,可以么”

    他点头,眼中的情绪都藏好,又亲了亲我的额角,道“关好窗户再睡。”

    “知道了。”

    站在门后,脸上僵硬掉的笑容迅速冷却下来,我靠着门板缓缓坐在地板上,用力反手打了自己一耳光。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你拒绝啊,为什么不呢你知道的吧,他变不了,你改变不了他。

    是的,在祁洛翻出手机删除k的那会,我清楚地看到,屏幕上k的对话框上那行字我也在广州,见面么我很想你。

    呵,距离我们到达广州,还不到五个小时。

    一夜无眠,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眼皮沉重如铁锅,牢牢地倒扣在我失焦的眼球上。

    我打着哈欠拖着无力的双腿下楼,早餐是厨房刚做的,吐司烤的焦香,美式炒蛋软嫩,培根煎出了透明的油脂。本没有太多胃口,我不禁被香味勾引得在桌前坐下。

    一抬手,桌上一张字条掉落在地毯上。

    字体很有气势,下笔凌厉,是祁洛的字。“我和徐总去机场,晚上见。”

    养生会所主打的项目之一便是针灸理疗,号称不开刀治好糖尿病,三十万一个疗程,客户吃住包括在内。费用不便宜,借助徐家的软宣和中华中医药协会的名头,目前项目还未正式对外开放,预约早已爆满。

    总的说,这年头有钱有闲还有病的人太多了。

    我捏着纸条笑得直抖,明明是可以发微信的事儿,他却选择了这么老派的方式。

    他这是在给我空间吗让我们都能有时间冷静。

    “三明治有什么好吃的,不如跟我去吃早茶。”一个轻狂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我抬头去看,见徐岱川坐在三楼的楼梯口的扶手上,就这么直直地滑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也不怕摔。”我懒得看他,继续铲盘里的牛油果。

    他比划了一个爬的手势,凑到我面前,嬉皮笑脸道“施主,你这是在关心贫僧吗”

    “我是关心这里的财物安全,毕竟我是你家的客人。”我推开他道“你这么一百几斤一人,这样也不怕把护栏给压塌了。”

    徐岱川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道“那我就当你在关心我。为了回报,我请你看我们演出。”

    “不必了。”昨天这小子从床下爬出那情形还历历在目,我才不想看什么鬼演出。

    “这样啊。”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哎,看到我爹了吗”

    “徐总他和你祁师接人去了。”

    徐岱川垂下眼,两根手指捏着一只可颂撕咬,道“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他又抬起头,那种惯常的嬉笑状隐去,面容浮上一抹郑重的哀伤“也是我母亲的忌日。她为了生我,难产死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我呆呆地“嗯”了一声,想起了我去世的老娘,不知说些什么能够安慰他好。

    “大家都说母亲为了我去世,我更应该好好地活着,才对得起她。我倒是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死了好。”

    “别这么说。”

    其实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以死换生,让一个孩子从一生下来就背负这些,的确不公平、也太沉重。但同时这种想法又是大逆不道的。我除了说些人们在成人世界常说的客套话,也别无他法。

    “每年我都会在酒吧唱一首歌,在心里默默地送给我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今年我爸又不记得我的生日了,他不记得已经很久了”徐岱川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想找个听众见证一下,我也没有其他朋友了。顾喆,能陪我一起么”说到最后,他竟有些失声,眼里还浮起了点点水光。

    大抵失去亲人的感情都是共通的,我回想起了在葬礼上最后一次看到我老娘躺在棺材中的场景,心中颇为感触。祁洛他们那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行吧。”

    事后种种阴错阳差,来日再回味这句“那行吧”,我只觉五味杂陈。自己也晓得,我顾喆是个十分心软的人,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通常毫无主见和立场,也不太喜欢刻意同那些我不在乎的人为难。但是,倘若我能预知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一定一定杜绝心软这个毛病,绝不应允徐岱川的邀请。

    夜色阑珊,城市反倒愈加喧嚣,镭射灯激烈地颤抖,舞池中人影鬼魅,嘈杂的音乐声硬生生能点燃你心中烦躁的捻子。本就对泡夜店没用太大兴趣,偏偏徐岱川带着我还来到了gay吧。

    为何说中国的直男不符合广大女同胞的审美,因为,绝大部分热爱打扮、注重身材,连头发尖都要防晒的美少男,都集中在了gay吧。

    一进门,各色各款少男如同后花园里的蛾子飞扑着向我们涌来,有清秀乖巧的白衬衫少年、妖娆魅惑的豹纹男、还有那种肌肉虯结的大叔,简直应接不暇。徐岱川大约是这里的常客,走在他旁边,我甚为不适地收获了各种他的小情儿们的电眼。

    如果是祁洛的话,大概对来这里习以为常吧。

    “你就在这里唱歌给你母亲”此处各类牛鬼蛇神聚焦,几隅聚众乌烟瘴气,我一面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勾肩搭背,交颈缠绵,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没办法,我也想在维也纳金色音乐大厅唱的,人家不收。”徐岱川笑嘻嘻道,“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唱完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之后和尚便跟着他乐队的几个年轻小伙进去了后台准备,我点了长岛冰茶,挑了个僻静的小角落坐下。

    才一落座,祁洛的电话便过来索命来了。我看着闪动的手机屏,此处人声太过嘈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铃声末了,我发了一条微信给他我在外面,你忙完了

    祁洛回了一个嗯,又道在哪里,我去接你。

    总不能说我和徐岱川在泡gay吧,我想起祁洛昨天那句“为了陌生人骗他”,这会又不想说谎,只好模模糊糊回了一句不用了,你先休息,我过会就回来。

    这时徐岱川和他的小伙伴们登场了。

    徐岱川换了一袭黑色的类似袈裟的衣裳,光着脚走到台上,一把摘下话筒,垂着头十分不羁的样子。眼角的黑色眼影涂抹的闪亮而邪魅,身上层层叠叠挂了不少哥特风格的首饰这些元素跟他那蹭亮的光头混搭,明明该格格不入的,配以此时此地的浮夸,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就好像聚光灯一打在他身上,他就该是绝对的主角。

    和尚唱的是崔健的假行僧,做了很多即兴改编,融入了蓝调元素和爵士唱腔,把这首歌唱的挺有意思。尽管我对音乐这方面没有什么审美和造诣,也看得出这小孩挺有天分。

    一曲唱毕,收获重重掌声。

    “施主,”我被这突然蹿出的小鬼吓了一跳。他抬了抬眉毛,眼角精致的妆容一齐上扬,道“难得有机会,我们乐队的鼓手想请你一起去吃个夜宵。”

    吃个夜宵就该十一二点了,想到祁洛还在等,我摇摇头道“不去了。”

    “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非常夸张地捂着胸口道“你们老年人的晚年生活太无趣了吧”

    我心说小孩子懂个屁,我们有趣的时候你还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面上不动声色,我指了指桌上那杯长岛冰茶,道“大师,我胃不太好,喝点凉的就胃疼,我就不去吃宵夜了,医生让我忌生冷。”

    “哦,是这样。”徐岱川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顾施主,等贫僧一会,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吧。”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徐岱川回来,换了身简单的t恤,脸上的妆也抹干净了,倘若不是那颗还亮的扎眼的光头,他看起来和那些校园里的普通少年也没什么两样。

    他抬手丢了瓶药给我,道“施主,趁热吃”

    我哑然失笑,接住一看,是瓶胃药。我工作没多久,还没受过天朝酒桌文化的荼毒,所以胃没什么大问题。看这人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挺贴心,不觉对徐岱川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和尚开着他的越野车一路狂飙,把我从市里送回番禹区的别墅,碍于他这游走在扣分和车祸边缘的非凡车技,我们竟然没怎么撞上堵车高峰,没一会儿就到了。

    车停楼下,徐岱川转头对我道“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我笑着说好,他“啊”了一声,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那你快把药吃了吧,免得一会不记得。”

    我见他一脸真挚,只觉得盛情难却。吃了就吃了吧,毕竟是人家一番好意,反正有病没病,吃个胃药也不会死。

    他替我拧开了瓶水,拿在手里道“我喂你喝啊。”

    我满头黑线地拧开小药瓶,劈手去夺他手里的矿泉水“谢谢谢谢大师啊,我自己来。”

    “嘟”一声洪亮的喇叭声响起,同时雪亮的车灯光从我面前晃过,我一看,祁洛一甩车门从车上下来,侧脸冷漠异常,利落转身进门,从始至终,没有分给我们一眼。

    我心一惊,忙把药瓶攥在手心,对和尚道“那个,我先进去了,谢谢你送我,今天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

    “还有,生日快乐。”我笑着道。

    徐岱川“嗯”了一声,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往我这边看了又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我轻手轻脚关了门,正欲用手机照路溜回房间。

    “玩的开心吗”黑暗中有一个烟头点燃的红点在晃动,有人对我出声道。

    我摁开门廊的开关,只见祁洛独自一人坐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支烟,眼中没有一丝光。

    “还好。”我慢慢走过去,“你怎么不开灯”

    “长进了。”他宛若自言自语道。

    我知他在生气,既不想过去哄,又没法真正下定决心一走了知。从这里望过去,祁洛的脸色有些苍白,有好几次,他应酬多了回家胃疼,就是这样的表情。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沙发边,在他旁边蹲下。祁洛转头看向我,眼中有些微失望和空洞,仿佛我什么也不是,仿佛透过我,可以看到更多与我无关的、更有吸引力的事物。

    “你不舒服”我犹豫了一下,牵起了他的手道。

    他略微一摇头,想抽出,又被我牢牢握住。我发现他的手很凉,“还是胃疼吗”我有点慌了,“我去给你倒水,我这里有胃药。”

    “你就在这里。”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如同赌气的孩子。

    我没办法,只好沿着沙发旁边坐下,想起包里还有刚才没喝的矿泉水,忙把药一起拿给祁洛,道“我不走,你把药吃了先。”

    看他终于老老实实吃了药,手上的温度好像也回来些,我捏着他的手指,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我以为你们会和专家在酒桌上大战三百回合。”

    “徐总的夫人对针灸很感兴趣,想预先请专家替她扎几针试试,我们这边基本上没太多要谈的。”

    徐总的夫人我有点好奇,道“是徐岱川的继母吗”

    祁洛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徐总的原配夫人。”

    什么那和尚难产去去世的母亲是怎么一回事,我又追问道“那徐岱川是徐总的亲生儿子吗”

    “如果不是亲生的,怎么能养成这样”他有点讽刺地一笑,转而道“你们俩友谊进展的很顺利,你都这么关心他了。”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

    所以,是徐岱川为了骗我去看他演出,编造了一个生母难产而死的故事吗天哪,竟然有这样古怪的人,为了达成一点小事,竟不惜拿亲人来诅咒。

    本以为他只是顽劣,现在何止是恶毒。亏我还拿他和我的母亲去世这事做比较,这完全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我沉浸在错愕和难以置信之中,完全忽略了祁洛的冷嘲热讽。

    他见我愣愣的,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就上楼去了。

    我被他这犹如更年期妇女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想想祁洛的脾气就是这般烂,有次有同事账目失误,他在办公室拿文件夹砸人,我们一整层楼都阴云密布,喝水办公大气儿不敢喘。

    其实他对我,的的确确已经迁就了许多。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水和药,关掉了楼下的灯,我也只得先行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09章 欲壑星期五

    关上门,我只觉得身心都颇为疲惫。一个祁洛,一个徐岱川,两人都不是省油的主儿,镜子里的人也眼角下耸,眉宇间毫无朝气。

    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子酒吧里的烟味。先洗个澡吧,待会再去看祁洛,也不知他吃了药好些了没。

    刚把洗发水泡泡抹的满头都是,好像隐约听到外边有什么响动,一开始我以为是水管的声音,再仔细一听,是人在走动的声音。

    难不成徐岱川这孙子又从阳台上爬上来了我拉开淋浴间的门,把头探出一点,扯着嗓子道“徐岱川,你给老子滚出去”

    外面那人没做声,难不成被我一句充满了男人力量的狮吼吓怕了我有点美滋滋的,正准备把头发冲干净,浴帘一阵响动,“哗啦”一声,有人一把把它给拉开了。

    隔着水雾和玻璃,我看祁洛站在我面前,头发稍微有点凌乱,面色如常,只是他的眼睛炙红如燃着的炭块。

    “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他嘴角讥讽地一斜,冲我冷冷道。

    尽管迟钝如我,也意识到,祁洛此时的状态有些异常。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想找点什么遮挡住身体,又感觉都是男人,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做作。我试图对他笑笑,道“舅舅,你怎么进来的您有什么事么”

    “你没有锁门。”他还是死死地盯住我,眼中的欲火已经喷薄到有实际的形状。

    我没锁门吗锁了吧也记不太清了,我甩甩头,道“这不,我洗澡呢,您在外面等我一会有事待会再跟你谈”

    他又是十分漠然一笑,再抬头时,眼神相当可怕“不必了,就在这里吧。”说着,祁洛一把按住淋浴间的玻璃门,一步跨了进来。

    祁洛的身上还穿着衬衫,瞬间被水淋得湿透。我被他莫名其妙地举动下了一大跳,顾不得身上的泡泡去推他,道“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面解颈间的扣子,一面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向他下面那话儿,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不明白我教你。”

    祁洛那里又硬又烫,一把覆上去烙手,而且大得惊人,简直一手都握不住。

    我像触电一般抽回手来,怒喝道“你别发疯了,我是,我不可能”

    “你继续说,”他一把揽住我的腰,猛地把我的下身往他哪儿一带,“还是说,因为是我,所以不可能”

    我那里撞在祁洛火热的欲望上,被他撩的窝火,竭力推搡道“你别动我”话未讲完,如同昨晚,祁洛故技重施,一口咬上了我的嘴唇。

    如若昨晚一吻还有三分情之所至、水到渠成,这时我已经没有半点甘愿。我双唇紧闭,被他咬破的地方又开始出血,我厌恶地闭上眼睛。我认识的祁洛,我的祁洛,不该是这样。

    他大抵觉得亲吻还不够,另一只手摸索到我的胸前那点,狠狠地揪了一把。我一惊,这辈子还没有人玩弄过我这里,在我的认知中,男人不应该被挑逗乳头。刚想躲开,他拉住那点猛地一弹,“啊”我不由得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胸口那处又痛又胀,竟似有羞耻的快感流过。

    顾不上嘴上的唇齿撕扯,我瞅准换气的间隙,推开他道“你他妈你别跟我来这个,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样他们也许吃这一套,我不是”

    “哦,”他三下无除二反锁住我的手臂,目光已然迷乱,把我一把撞到墙上,道“那我偏要你试试。”

    我的半边脸被冰冷的墙壁压得变形,头顶的花洒还在源源不断落下,满脸都是水,几乎睁不开眼睛,呼吸都有些吃力。淋浴隔间空间狭小,我竭力挣扎,不是被祁洛毫不留情地按在玻璃门上,就是被他逼到角落。

    他以一个全然无法施力的姿势困住我,祁洛力气极大,我压根动弹不得,如同蚍蜉撼树般的力量差距。一只手粗暴地抵在我的肛口,稍稍抚摸了几下,便直截了当地捅了进去。

    妈的我两只手抵在背后拼命扭动,却不得其法,正犹豫要不要抬腿踹他,又怕一脚伤了他。祁洛伸出舌头舔舐着我的耳廓,含住我的耳垂轻轻一吸吮,低声呢喃道“你躲什么,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放屁我操你”我哑着喉咙喊道,想反手一拳,又把他再次制住。

    “如果不是,你之前为什么要我帮你”为了提醒我,他在我后穴兴风作浪的手指还恶意地在肠道里勾了勾,“那么烂的理由,现在又不要,你不是口嫌体直”

    我被他说得又羞又愤怒,只想当场钻进下水道死去,或者给我一把刀,让我捅死祁洛在下水道分尸也好。

    我竭力扭过脸,试图和他沟通,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祁洛这个样子实在太过反常,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就像吃了春药。

    可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从头到尾也只吃了徐岱川给的胃药难道,是那药有问题往深一思索,我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难怪和尚不停叫我吃药,徐岱川这个禽兽,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我试图软下来同祁洛讲道理“你听我说,可能,你刚才吃的药有问题,是徐岱川给我的,可能是恶作剧你冷静一点,如果你现在一定要强来,你会后悔的,祁洛我认真的”我被他压制着,不断有水流流进嘴里,整个对话异常艰难。我甩开头,又被祁洛如同恶狼一般啃住喉结。

    他压根不搭理,一字一顿道“顾喆,如果你不想被我干死,就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再听到这个名字。”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挤在我臀缝间跳动,祁洛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我谢谢他。”

    有种灭顶的绝望从我头顶劈头盖脸地浇下,我开口声音已嘶哑“舅舅,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啊”

    我痛呼一声,一阵钻心地疼痛自下身泛起,心中有种为时已晚的冰冷感触。祁洛那玩意卡在我的后门,仅仅凭借沐浴露这一点点聊胜于无的润滑,他便这样强行劈进,这样的性急。

    “痛你妈的我日”我两眼一阵发黑,已分不清眼睛里的是眼泪还是水,意识都被肉体这巨大的痛楚割裂到支离破碎。满心只剩下对祁洛涨潮而起的恨意,和余下无处排放的失望。

    其实,我根本没有认识过他吧。我喜欢的,只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他顺着我的耳际一路啃吻,声音中带着艰难的喘,道“顾喆,你太紧了。”

    “你出去我求你出去”我喊了一声,只感觉血液在太阳穴“噗噗”激烈跳动,两腿间有异样的水流淌动,我不愿低头去看,这样承辱的姿势,如同野兽纯粹为了生殖在山林交媾。

    祁洛呼吸的气流喷在我的颈后,他扶住我的臀,稍稍退出了一点,我刚松了一口气,还在愚蠢地想他是否良心发现,打算就此放过我,没想到祁洛一个挺身,借着血的润滑,斜斜地插了进来。

    这一下进的更深,我连说话的力气几乎都被剥夺,不敢乱动,放弃挣扎,只是不愿再发出任何声音为他增添快感。

    菊口窄小紧涩,却也在血液的滋润下,慢慢吃进了这等庞然大物。祁洛依然没有放松对我的压迫,大概是怕我昏厥过去,稍稍放慢了插进的速度,每进入一小节就停下来细吻我的脊背。

    我闭上眼睛,绝望地感受着脊椎上他毫无感情的冰冷的吻,直到那根悉数吃入,下身又痛又麻,阴茎亦无力地垂着,仿佛所有的神经元都失去了知觉。

    大约是嫌淋浴间不好施展,他一把把我按到洗漱台上,第三次从后面很狠狠捅入,那里还是很紧,大约祁洛也被夹得很痛,从镜子里,我可以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自己,和神色狂乱的他。

    即便这样,他仍不肯罢休,两手紧紧圈在我的胸前,束缚住手臂,一面发疯似的掐弹我的乳首,在我身后小幅度地挺身抽插。

    胸口已经被他蹂躏的通红,两点硬邦邦地伫立起来肿大一圈,锁骨、脖颈处全是大片青紫的吻痕,简直丑陋如尸斑。我不忍再看自己,沉默而羞愤地低下头。

    “叫出来。”他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接吻,一面狠狠地在我身体里顶撞。

    因为疼痛,我无力地张开嘴,不愿发出声音,只能小口吸气。

    祁洛又是几下海啸般地抽动,见我不愿发声,猛地捏住我的阴囊,在那一片肆意揉搓。

    尽管有千万个理由的不情愿,但在他修长手指包裹住性器时,身体还是不自觉迎来了迟来的热潮。

    “不要不要碰那里,舅舅”对他起了反应,便说明我有在享受这场强暴,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想让他这样误解。

    祁洛对我的哀求充耳不闻,两指圈住龟头上下掏弄,鼠蹊被挑逗地抚弄,还不时一压铃口,私密器官被他人这样亵玩的感觉,不知是羞耻,还是我不愿承认的、隐秘的快乐。我双脚发软,两耳蜂鸣,眼前的景象都是摇晃的,性器顶端不住地流出液体。

    “你看,你也硬了。”他再次被迫我注视镜子,我那东西随着他的抽插在胯间无助地摆动,从软软一条,慢慢变成了硬挺一根。

    嘴角被咬破的地方,随着我双唇无力地张开再次开始流血,满嘴都是苦涩和咸腥,我猛地转开视线,气若游丝道“你要干,就快点,不要废话”

    此时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具充气娃娃,整个人处于极端的自我厌弃之中,他再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法提起丝毫的快乐和兴趣。

    祁洛两指按住我的腰窝,我们身体连结的地方被他冲撞的“啪啪”作响,他道“你明明也在享受,为什么不叫出来你上次在床上喘息的样子,我一直没有忘掉。”

    此时祁洛嘴里的这些话,全然变成了我不堪忍受的污言秽语,腿间斑驳的血迹和体液,便是我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呵,谁家的舅舅竟然把外甥强上了,这传出去都骇人听闻。

    见我一脸怒容,他动的频率更快“那好,就到你求饶为止。”

    我们都拒绝再开口说话,房间里只有哗哗水声和肉体碰撞粘稠的声响,他沉默着施暴,我被动的承受。不知是否是药力的缘故,祁洛竟一直没有射。我被他干得双腿发软,小兄弟半硬不硬,浑身犹如被24节车厢的火车均一碾过,仿若一个世纪的漫长痛苦,连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

    “小美人,贫僧来找你来了,开窗啊”徐岱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一下从临近昏厥的边缘清醒过来。此时我这般样子,被自己的舅舅压在身下,压根不想看到任何人,我顾不上挣扎,慌忙用手臂挡住了脸。

    祁洛冷冷地朝浴室外扫了一眼,终于从我身体里退出来,从门口探出上半身,低沉道“滚。”

    看到祁洛出现在我的浴室门口,徐岱川一惊,拖长嗓子“你啊”地一声,紧接着楼下花坛发出一声巨响。

    他丫的不会摔死了吧虽然这里是二楼,我忍不住转头去看,祁洛瞥见我的反应,先是漠然道“他死不了,你放心。”转而想了想,又道“既然外甥这么有兴趣,我带你去看。”

    “不,不去”我被他十分粗暴地从浴室里拎出来,一下甩到窗户边,我看着穿衣镜中他野兽一般的双眼,和胯间高扬的凶器,突然很怕被按在阳台上供世人围观。尽管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这一刻,吃了春药的祁洛,的确让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我连忙反手拉严窗帘,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刚要起来,他修长的双腿跪压在我的身体,俯身吻了过来,我对接吻十分抗拒,在我心中,接吻最起码也要是心意对等才能做的事情,我和他不是。

    见我闪躲,他倒也不再强迫,而是顺着我的胸口一路撕咬舔舐至小腹,在我起伏的下腹又亲了亲,略一停顿,低头含住我的欲望。

    “嗯啊”那一霎那,孤独的性器被一个温热湿润的地方包裹,我原本一片漆黑的大脑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一声炸雷,实在忍不住大叫出声。

    是那振雷后的甘霖,终将播洒于皲裂的土地。

    见我终于有所表示,他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几个深喉,我险些把持不住在祁洛嘴里射出来,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压抑着的喘息,原本抗拒的推着他的双手也紧掐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几乎要破皮出血。

    还未攀至高峰,祁洛突然退出来,我眼睁睁着见着高高翘起的性器离开了那舒适快感之所,心中一阵失望的麻意,下腹更是灼得厉害,却不愿开口乞求。

    他看着我的脸,好像洞悉了我的想法,轻轻摸着我的下颌,双眼迷离,道“这样舒服了吗”

    我闭上眼又转开头,注视床头的纸巾盒,道“并不。”

    祁洛低笑一声,两指蘸了什么滑滑的东西,抚上我熟透的糜烂不堪、被操弄的无法闭合的肛口,道“我以为你会求我,看来还是我让你不够满意。”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愈加恐惧,好像再让他进去一次,我便会被折磨的肠穿肚烂。我拼命地摇着头,想摆脱他的禁锢。

    他用力按住我的双腿,抚起胯间那杆紫红色血管虯结的金枪,在我烂红的那处磨了磨,一个直挺身,低喘一声,一口气深深地插了进去。

    “啊”我忍不住开口出声,一半是痛呼,一半哽咽着的呻吟。刚才在浴室,倒也不是没有被他干得这么深、这么用力,但是现在的感觉好像完全不同,不知是不是他良心发现,抹的润滑剂终于起了点作用,后穴那种撕裂的痛楚和层层叠叠的瘙痒都缓去了些,有蒸腾的快感氤氲起来,那火热的阴茎操进去,身心那种深深的空虚感得了充实的给足。

    面对面被他插入,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两颗心却隔得很远。我不愿看他的冷傲如希腊雕塑般的面孔,只能呆呆地盯着祁洛晃动的锁骨,随着他的进入摆动臀部,心中祈祷这场罪孽般的性爱尽快过去。

    祁洛那话儿本就远大于亚洲男性平均水准,因为药力,尺寸更是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待他全部插入,我低头看去,见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都被他插得稍稍鼓起一块。原本以为只有av和小时候看小黄文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竟出现在了自己身上,我愈加觉得羞愤难忍。

    见我眼神流连于此,他索性拽住我的手臂,探向我和他身体连结的地方。粗硕的男根和那小小一处嵌合得亲密无间,我只感觉摸到一手湿滑,仿佛摸到了腐蚀的强酸,连忙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再次把手收回来时,手掌上尽是血丝和透明的体液,还有因茎身摩擦肠道被带出的白沫

    “外甥,你流了好多水。”他平静地陈述道,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嗓音道“比刚才进去方便多了。”

    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自爆而亡,下身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祁洛被我夹得低喘一声,似乎这样取悦了他,他继续道“顾喆你好紧不过,你这里很舒服。”

    “祁洛,闭嘴。”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淡淡一笑,注视着我的眼睛,凭借着肠液的润滑,他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每次都是整根齐齐没入,我被他干得皱起眉头,额角背心汗如雨下。

    祁洛透明的汗水从形状优美的锁骨淌下,飞溅到我的乳首上,有痒也有心理上的刺激。也许人体承受痛苦和欢愉的限度就是这样远超想象,哪怕已如此疲惫,我还是清醒地承受他凌虐的性事,甚至品出了偷腥后的甘美。

    祁洛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插入时不断调整角度,或上或下,深浅不一,终于在一次退出时,我浑身猛地一抽,“啊”地一声呻吟,上次那种浑身过电的感觉霎时重来了一遍。我知他已经抵到了我身体里最敏感最隐秘的欢愉源泉,我很怕被他碰到那处凹陷,我怕自己会因为快感而向他屈服讨饶,我害怕自己因为享乐而忘记了此时的耻辱。

    本手脚均已被祁洛操干的绵软无力,我使出最后一分体力去推他,道“别,别这样,别碰那个地方,舅舅我不要了”

    他轻而易举制住了我的双手,将我的手臂搂上的脖子。祁洛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情狎昵而漫不经心“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它很满意。”

    又是一次又酸又痛的嵌入,一阵强烈的快意席卷而来,盛满丹田,溢出至全身,冰冷的手脚被这氤氲至血脉的快感回暖。一直没有得到足够满足的茎身终于笔直伫立,我浑身都舒服得颤抖,性器硬的发痛,眼眶存不住汹涌湿意,两颊都是淌碎满面的泪水。

    我发出轻轻的呢喃,一只手勾住他劲健的背脊,另一只不自觉去抚弄自己的那根,被他按住后无法再动。我用不知是愤怒还是哀求的眼神望向祁洛,他冷酷地回视,如同掌控命格的无情的神“用不着自己弄,只是操后面,我就可以让你射出来。”

    “你他妈的畜牲”我再无话可说,也不再与他再争,只是眼泪不住地流。事后回想,我都被自己丰富而不常表现的泪腺的吓了一跳,本以为我已经心如死灰,没想到还是会因为他轻易感到委屈。

    “顾喆”祁洛低低地唤我的名字,俯身用薄冷的唇吻去我的眼泪,尔后找准我那处,狠命抽插起来。我的分身抵在我和他之间,不时碰到祁洛坚实的腹肌和三角区浓密的毛发,又痛又麻。

    食髓知味,在一次一次充沛的快感电击下,我情不自禁抬起臀胯去迎合他的撞击。前端在摩擦中获得快意,后庭强烈的痛爽让我恍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上上下下的穿梭,何等极乐,何等痛楚。

    泪眼迷蒙,不经意间瞟见穿衣镜里身影,双腿被分开到最大架在祁洛的肩膀上,随着他的撞见一下一颤,如同在风中无意识摆动的成熟麦穗。祁洛光裸的背脊上覆着一层透明的汗水,紧实的臀肌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动,隔得太远,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也不愿看清自己那淫靡放荡、在他身下张嘴求欢的面孔。

    感觉到欲望在一次次的撞击和汗出如浆下逐渐攀至顶峰,我忍不住在不停地呻吟之中,夹杂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那声音声若蚊讷,他低下头来与我接吻,唇舌相抵的温柔触觉,唤起记忆里无数个我们相处时碎片式的温存瞬间。

    “现在舒服了吗”他道。

    “”

    “那么,还疼么”祁洛望向我,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烧红的眼角浮上一片浓重的温柔。

    心酸楚一动,终于我暂时妥协,抬手紧搂住他脖颈,将他拉向我,两人紧紧相拥。

    祁洛动手替我揉搓了几把,我那根在他的抚弄下,直直地抖动几下,眼看就要射了,祁洛面上闪过一丝狎昵,闪电般地抬手按住我顶端的小孔。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下身挺了几下,不得其法。欲泄不能的感觉逼得人发疯,况且,他还变本加厉地在我身体里鞭驰。我使劲去推他堵在那处的手,“我日你让我射”他压得更紧,我只觉得自己那处像是要炸开,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抽动,肠肉不住地收绞体内的性器,我平凡的肉体根本无力盛享这般如同宇宙毁灭般的快意。

    意识再度变得很模糊,我两耳仿佛置身于真空,连自己是哭是笑,是恳求是叫骂,都再也记不清楚。

    不知被这种灭顶般的感觉折磨了多久,祁洛紧紧按住我的腰,如同打桩机一样捣了几十下,小腹下身被他摆动的囊袋撞击、操干的直响,我猜他可能也要到了,抓在他背后的手指深深嵌入肉里,“出去射,不要不要在里面”听到自己带着哭腔求饶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年迈老叟。

    这等央求今夜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我是累了,唯一的观众却好像孜孜不倦。但如果他会有所反应、有所犹疑,那恐怕就不是祁洛了。

    他大力一顶,一下子抵到最深处,我感受到他在颤抖,一股炽烈的岩浆喷射到我的身体里。同时他终于松开了手,我被摁得发麻的茎身措手不及,先是无精打采地抖动了两下,我双唇微张,随之“啊,啊”地无力一声,这才射来几滴,之后才是一股,紧接着一大股。

    那种失禁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是无与伦比的巅峰,是我此生前所未有的高潮。等我回过神来,祁洛的胸口、下巴都是白色的浊液,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揩拭掉了唇角脸颊处的精液,将食指插进了我的嘴里。

    在家就没怎么自己解决过,我泄出那东西又腥又咸,我抗拒地闭上了嘴,偏偏他还在我嘴里一抽一送模仿性交的姿势。我瘫软在他身下,浑身无力,唯一能动的就是牙,遂狠了心一口咬了下去。

    起初我只想威慑一下祁洛,没下狠心咬,没想到他巍然不动。我心头一愤,两排牙齿用力咬合,祁洛连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这么俯视地看着我。

    渐渐地,我在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有液体自嘴角溢出,下颚也酸痛难忍。祁洛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另一手摸了摸我的脸,手心皆是冷湿的汗水,他对我道“那时候,你咬的也是这根手指。”

    我一惊,小时候的种种如同老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下意识松口,祁洛的手指已然鲜血淋漓,有白色的筋肉从伤口处翻出,只是多年前的老伤疤仍然清晰可辨。

    祁洛用手背蹭了蹭我嘴角的鲜血,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嘴唇,我感觉他几乎用自己的血在我嘴上涂了一层。正忐忑着,祁洛猛地低头吻了上来。整个口腔尽是血和精液的味道,他却毫不在意,吻得专注炽烈,舌头搜刮过敏感的上颚,舔过一颗颗牙齿,追逐着我闪躲的舌头交缠不休。

    我被他吻得缺氧,大脑嗡鸣不已,冷着面孔哑声道“别亲了,否则我咬断的就是你的舌头。”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手指的血已然淌满了整个手背“也行,如果这样你能觉得公平。”

    我别开脸,大概是祁洛此举太叫人无力招架,我只觉得心疼,对他。这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下身的撕裂感和酸痛。

    泄身之后我们都疲惫至极,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扣在我腰间的手臂如同枷锁,手指的伤口仍在淌血,我很想叫他从我身上下去,去包扎一下,推了一下,见他纹丝不动,也不肯主动再开口说话。

    本以为,我和祁洛,会从一个吵吵闹闹的相识,到拖拖拉拉相恋,最后厌倦之后再平平淡淡的分开。只是自今夜以后,那颗才钻出土壤的嫩芽,被因缘际会,被人心造化,被我们,给亲手掐断了。

    扪心自问,如果祁洛要我,我的确愿意为他承受,我可以不再退缩,可以甘心屈于人下。只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性格骄傲如烈阳,宁折不弯,从不曾妥协,对待自己如此,对待旁人更是,所以我常怪他苛刻的不近人情。

    那药也是我亲手递上,旁人不配在这出闹剧登场。怪不了谁,怨不得谁。我并非执着于一个死胡同看不得乌云消散之人,也没有在遭受强暴之后,马上对他喜笑颜开的准备。

    大抵从此,他在心口亲手刺下的温柔一刀,会随着时间逝去结成丑陋虯结的疤,终生盘亘于此,无法抹去。只要一低头,那种陈年钝痛便会再一次,又一次重上心头,时时刻刻提醒我,他是年少错爱,他是毕生不忘,他是我的,祁洛。

    亨伯特可以用生命之光,欲念之火,用罪恶与灵魂,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念出他一生一世的万般柔情之源洛,丽,塔。

    而我无力无法,我的祁洛,很抱歉,我连开口都觉得万念俱灰。

    在97版电影的结尾中,男人握着枪瘫坐在车里,双眸暗且涣散,颤抖的手捏着少女的钢丝发卡,上面还夹着她的发丝。男人呢喃着挚爱的名字,表情宁静而满足,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得偿所愿地死去。高中时看到这里,我只是默默关掉了播放窗口,那一年不懂,可能现在也不懂。

    不过,我猜,从此生此夜开始,我会用余生去解读。

    太累太困,从内心到肉体,我侧过脸,枕着未干的枕头,带着满身脏污的体液,顷刻便在祁洛圈囚的怀抱里睡着了。

    本以为我会梦到些什么,却睡得又黑又沉。天色微明之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浑身酸痛不已,感觉到他软掉的阴茎还夹在我的身体里,我摆了摆腰胯,想把东西弄出来。祁洛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我怕碰到他手上的伤,不敢再动,便维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再度睡着。

    梦与醒边际,他好像亲了亲我的额头,终于从我后面退出来。我睡得如坠深海,浑身泡在海水里,四肢被黏黏糊糊的水草死缠住,无从挣脱,无从解脱。到后来,我好像听到自己梦呓了一句“我不再喜欢舅舅了。”那语气竟十分的委屈。

    祁洛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些,嘴唇挨着我的额头,隐隐说了句“对不起。”

    清醒后回想,只道自己愚蠢的可笑,连怒诉都好像在撒娇,那些愤然都被缓冲成了抱怨。委屈有什么用呢,委屈只对在意你委屈的人才有用。我们都这样了,我再如何,不过是暴露自己的软弱和不堪。

    你撕开重重伤口露出一颗心给他看,殊不知他只爱外壳新鲜,这般,反倒还嫌淌出热的血,又腥又脏手。

    我只想知道,我和他爱过的那些,是否有一点点不同于往。

    太阳终于穿透阴云铺洒大地,眼皮被攀上窗台的日光照射得眼前一片血红,我猛地睁开眼,彻底醒过来。腿间的乳白的体液,经历过一夜已结成了干涸的壳,薄薄地覆在皮肤上。皱而凌乱的床单和满地衣物提醒着我昨夜种种。

    眼前的场景刺的我脑中嗡嗡作响,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后穴胀痛和撕裂感还未消去。在这荒谬的空间里,手脚绞缠的舅舅和外甥,赤裸的我和他我木然地笑了笑,强迫自己不去想。面部表情牵动嘴角的伤口,这很好,身上每一处伤口,每一阵疼痛,都在叫醒我,更清醒些,不能淡忘了这污秽破碎的一夜。

    挪动着酸痛的双腿,我从一堆衣服里抓出两件套上,穿裤子的时候抬腿实在很疼,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祁洛已经醒了,原本静默地在床上看着我,见到此景,准备下床来扶。我闪身一躲,手忙脚乱拧开浴室的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顾喆。”祁洛在门外叫了我一声,顿了顿,道“需不需要我帮你。”

    他的声音如影随形,没有愧疚,没有讨好,平淡标准如背诵课文。我坐在马桶上捂住耳朵不去听,可还是一字不漏的砸到心里。

    这样客套的礼貌,我不需要。

    祁洛静静等了一会,见我不语,又轻敲了一下门道“我去楼下,有事情就叫我。”

    我正等着门外的关门声,没想到隐隐听到他叹了一句,道“我跟你道歉,但我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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