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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第2节

作者:松晗 字数:22654 更新:2021-12-19 15:45:44

    我一面窥视那边的情况,一边恶作剧玩心又起,立即打断了英俊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对女神的畅想和讴歌,指了指那边海丽的侄女道“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还行吧,挺御姐的,是你的菜”

    “不是。我就是想想问问,”我斟酌着用词,“你觉得你俩比谁美”

    池峻微妙地冲我翻了一个白眼,“当然是我。吉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什么眼光你这直男审美,质疑我的美貌。”

    我看他又要闹,连忙道“不是,我就测试一下你今天在不在状态,战斗力如何。”

    “你看那边那个男的,”我指了一下祁洛,“是我同事,上班天天给我穿小鞋,没事尽挤兑我。我看他不爽好久了,而且他好像男女通吃要不,你帮我搅合了他的好事,我帮你想办法把女神追回来。”

    这买卖听上去就划算,并且池峻之所以能跟我成为朋友,我俩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不问缘由的喜欢做一些损人利己的无聊事儿。

    “好啊好啊,感觉好棒。”池峻也来了兴致,拍着手道“欺负我们吉吉,该杀”

    那边张海丽嘱咐了两人几句便站起身,看样子不忍做电灯泡,准备起身退场了。“快快,机会来了”我推了一把正在补妆的英俊,道“一会我打电话引开男的,你去解决那姑娘。”

    “急什么急,看老子的。”英俊正对着小镜子,往嘴唇上抹口红,还不忘冲我抛了个媚眼儿。

    “你这口红,是不是颜色太重了,跟中毒似的。”

    “啧,直男吉。”我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白眼儿,池峻嗔怪道“这叫姨妈色,气场爆棚,瞬间碾压那边的小御姐。”

    待女王英俊准备好战靴战甲一身行头,时机成熟,我俯身到桌子下,掏出手机给祁洛打了电话。

    才响了两声,便接了。“喂”祁洛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冷静,一点都没有跟美女相亲那种情难自制的感觉。

    “舅舅”我发现自个一心虚就会喊他舅舅,连忙捋直了舌头道“那个,我刚才碰到陈总,说你不在,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陈总他有说什么事吗”

    我故作迷糊道“啊,我不大清楚,可能上星期的报表有什么问题”

    “嗯,好。”电话那边未有一点波澜便收了线。

    挂了电话,我宛如一只长颈鹿般,伸着脖子朝祁洛那边瞅了瞅。果不其然,这小子跟姑娘一脸温和有礼地说嘱咐了两句,便拿着手机往外面走了。

    我冲池峻使了个眼色,池峻会意,踢着小正步朝那边还尚不知情的姑娘去了。

    隔着几排座位的花花草草,我想听又听不清楚,不知英俊兄跟那姑娘说了什么,姑娘“蹭”地一下站起来,表情扭曲的都快把粉底拧掉了,看口型好像是“真的”

    还是英俊给力,敢情这姑娘没发现英俊是个伪娘。

    我心说差不多就该回来了,连忙给池峻发微信打电话震他。可英俊好像演戏上了瘾,对我的提示充耳不闻,竟还摸着假发的卷发梢,在祁洛刚才的位置坐下了,一副要跟人家小姐妹把酒话桑麻的势头。

    这一坐甚是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自我的胸中缓缓升起,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祁洛这边也打完了电话,果断有力地推开玻璃门,自行走回了座位。

    祁洛还未对自己位置上的那个不速之客发表什么看法,只见海丽姐那侄女脸色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举起了桌上一杯白水,一把淋在了祁洛头上。

    “变态,渣男”姑娘怒斥道,拎起小挎包踩着小高跟走了。

    此举动静太大,店里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都被引了过来。

    天哪,我在这边看得目瞪口呆,本意只是小小地恶作剧一下,没想到连锁反应太强,直接波及到了祁洛大魔王本人。好在现在人不太多,也没有同事在场,否则让祁洛的脸往哪搁

    姑娘跑了也不见祁洛去追,反倒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随之,祁洛将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正欲潜逃的英俊,忽然一伸手抽了张桌上的餐巾纸。

    英俊以为祁洛要打他,情急之下用低沉、雄浑的男声回头冲我大喝道“吉吉救我”

    好罢,这下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了。

    那只捏着餐巾纸的手猛地收紧了,祁洛先是十分从容优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好像只是下雨天扫落肩膀的雨水那么稀松平常。然后,他才将那双随时可以发射核武器的双眼,望向了我。

    完了,这下撇不清了,英俊这个小傻逼,回去我要撕烂他的假发。

    我忙从那一排花花草草后探出头来,顶着盛压挪移到祁洛面前。

    开未开口,祁洛便颇有内涵的对我一点头,嘴角带着他标志性的邪恶笑容,道“顾喆,好巧。”

    修罗场啊修罗场。我索性装孙子到底,磕磕巴巴道“嘿嘿,真的好巧,刚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就在这儿啊,不早说”

    “嗯”祁洛斜了我一眼,接着我发现自己编不下去了。

    于是,我转头向英俊问了一个,祁洛和我此刻都最想知道的问题“俊啊,你刚才跟妹子到底说啥了,人家反应那么大。”

    英俊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那种娇滴滴的伪音,一脸大无畏道“我跟她说,我怀了这位仁兄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让她不要插足别人的爱情。”

    “”只知道这小子会玩,没想到他这么会玩。我下意识马上按住了祁洛的胳膊,生怕他兴致一上来把我和池峻打得妈都不认识。

    谁知祁洛看了池峻一眼,慢慢把胳膊从我手下抽出来,语气平淡道“你是我们隔壁公司的。”

    丫不会是想向英俊的老板打小报告吧这事儿英俊完全是为了挺我,要是给人记一过多不好,我试图和稀泥道“那个,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其实”

    祁洛完全没有听我继续瞎掰的打算,只是淡声道“没事。反正也是给张海丽一个面子。”

    池峻这小傻子全程智商不在线,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附和道“对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嘛。再说了,你也不喜欢女孩子,我们给你省了麻烦挺好的。”

    妈的,没见过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当面出卖人性取向的,搞媒体的果然太豪放了。

    舅舅大人那行寒冰般的眼睛又望了过来,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坦然与之对视,内心却惊涛骇浪到不行,心说英俊这个猪队友,今儿全程把我给坑惨了。

    “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饭吧。”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表,一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的样子。

    我心底“咯噔”一下,吃饭无事献殷勤,为啥啊,他不会是看上英俊了吧照祁洛原先那性子,不应该当场掀桌才是么英俊倒是挺好看的,细胳膊细腿,应该是基佬心水的那款。

    祁洛喜欢男的,英俊喜欢女的,不不不,这两人相当的不合适。

    还未来得及拒绝,池峻抢先道“好啊好啊,不打不相识,咱们去吃隔壁的螺蛳粉吧,可有名了。”

    池峻爱吃螺蛳粉,尤其爱穿女装的时候吃,他声称,o汉吃螺蛳粉,是男人的一生中最有男人味的事情。

    想想螺蛳粉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我的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本来还巴望着祁洛换个地儿解决吃饭问题,他倒是什么也没说。

    我一看他那个不动声色的样子就心里犯愁,舅舅不是很高岭之花很阳春白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吗,香菜都不爱吃的人,这会怎么就为了螺蛳粉这种接地气的食物放飞自我了呢这有九成是真看上英俊兄了啊,不生气肯定是因为我为他挡了一朵烂桃花,来了真命o汉啊。

    隔壁螺蛳粉店是深巷中有名的十几年老店,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那销魂味儿。平时生意火爆得排队,这会我们去得早,没什么人。

    老板很麻利地把三碗粉端了上来。池峻还真跟大姑娘似的,特别细心地用皮筋把假发扎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味道,陶醉道“这里螺蛳粉是不错的,不过没有我大学的好吃。”

    “我们学校的也很好吃。”祁洛忽然来了兴致,边把碗里的香菜选出来,边道“你哪个学校的”

    “x大。”

    祁洛抬起头笑了笑,眼神温和,笑容明净“原来是学弟。”

    池峻兴奋地两只眼睛都冒出了星星,道“校友啊。学哥好,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懂得欣赏螺蛳粉的人了。”

    接下来便成了x大校友会聚会,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了不少对母校的思念和爆料,诸如某某大龄系主任和同系老师十年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那家人气很高的拉面馆老板回老家了;当年某个风云校花出轨被老公亲手捅死了;男寝有几栋竟然装上了空调啊好可恶

    作为一个留学狗,我看着他俩聊得神采飞扬的样子,基本也插不上几句,毕竟万恶的美帝已被我控诉的太多。

    那碗被我嫌弃的螺蛳粉,突然之间好像成了我的救兵。只有埋头嗦粉,才能显得并非我一人尴尬寂寞冷,一碗油辣的红汤,第一次被我喝出了吊命参汤的味道。

    见我如此专注,祁洛用手掌轻轻蹭了一下我的头顶,道“看你刚才挺嫌弃的,现在觉得好吃了”

    我鼓着腮帮子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愤愤地想看你们刚才还势同水火的,现在就同仇敌忾了就这么有话聊

    大概是真被螺蛳粉的超凡威力给辣着了,之后一路回家我就没跟祁洛说过一句话。他似乎对我余怒未消,也不主动开腔。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祁洛拉开冰箱冲我丢了罐啤酒过来,才主动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你在发什么脾气”

    他的语气平平,表情亦是表现得尽量真诚,明明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听上去却真有几分长辈劝导问题少年的架势。

    我有点吃惊的回过神来,暗自捏了捏脸,心道有吗我一直在生气

    “没有啊,我生哪门子气。”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诚恳些,“你如果是说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和英俊真的就是闹着玩的,我们俩打赌,他赌输了,就随便拉了个姑娘胡诌,没想到相亲的是你”

    我忍不住低下头来,声音渐小“总之,对不住。”

    “不用解释。”祁洛挑了挑眉毛,像是不相信我会服软一样“就像池峻说的,本来就是一桩不便推辞的人情,你们也没给我添麻烦。”

    “哦。”我对祁洛难得表现出的通情达理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笑了一下,向我走近了一步,道“不过,你把我的相亲对象搅黄了,是不是”

    整个人都浸浴在祁洛给我的压迫感中,我压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自己小鼓锤一般的心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真看上池峻了暗示我牵线搭桥

    我只觉得堵得慌,喃喃道“是什么,应该给你介绍一个别的我想想,给你物色物色。”

    “好外甥。”祁洛仿佛没把这话当回事,捏了一把我的脸,帮我拉开了啤酒的易拉罐拉环,利落地转身进了房间。

    呼,这时我才察觉到自己的额角都浸出汗来,我用手背抹了一把。祁洛给我的啤酒很凉,罐身上亦被热的出汗,喝下一口,却感觉四肢慢慢恢复了原有的温度。

    浴室传来水声,窗外的路灯还在一闪一暗,这个夏天真漫长,长到空调从肺里吐出的冷气都在呼吸间炙热,小区花坛的喋喋不休的蝉都停止了鸣唱。

    第04章 夜色星期四

    经此一役,池峻对祁洛的印象分倒是暴涨,不仅对我俩恶作剧的事再次向祁洛郑重抱歉,还买了件衣服拜托我转交给祁洛赔罪。

    “你为啥看学哥不爽接触几次,我感觉他人挺好的。”英俊在微信上如是说。

    哟嗬,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爱吃螺蛳粉的o汉果然不可靠。我心里像不知被谁塞了块抹布,还是擦粉店钉板案台那种,一股子怪味熏得我身心不适。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我同舅舅大人之间的孽债,只得打哈哈是吗,说不定他看上你了啊哈哈哈哈哈,所以表现的特别人模狗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英俊或许是在忙,过了老久,才回了一句看上也没门儿,我有女神了。

    除了池峻,海丽姐也像突然被打通了壬通二脉一样,醍醐灌顶的认识到了“除了工作,同事间也应当多多交流感情、相亲相爱”这一重要主题,不仅对萌叔和我挑刺少了,趁着近期不算太忙,一连拉着我们组织了好几场夜店趴。

    也不知祁洛怎么跟海丽解释的咖啡店那事的,反正误会好像清楚了,张海丽贼心不死,硬是把祁洛他们部的人和侄女一起拉到了酒吧,让他们好好地继续“交流感情”。

    看着祁洛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不知丫心里有没有后悔,那天我们捣蛋捣得怎么没再彻底一点,一不留神,让人家姑娘的小心思死灰复燃了。

    要说酒吧必备的低俗小游戏是什么首当其冲大冒险啊。

    那天我人品格外好,既没转到我问问题,也没有谁非逼着我豪饮。我就顺势躲在一边,听着酒吧里的靓丽的烟嗓女歌手干嚎。

    倒是海丽姐人品不佳,

    第一回就抽到了真心话。

    小王一脸天真,举着手嚷着要提问,一开口就是“海丽姐现在是单身吗”

    我一听就觉得要完,这姑娘平时挺机灵,怎么净问些人家的短处。张海丽驰骋职场数十载,至今未婚,也没空谈恋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她这么一问,回去海丽不给她加一倍的业务指标才怪。

    张海丽听了问题,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她那副古板的黑框,又如同天鹅一般高傲地一甩脖子,道“本人当然是单身贵族咯。”

    大家一阵喝彩,几个年轻的男同胞连忙奉承道是说的是单身万岁,谁说单身是狗,海丽姐一天单身,我们就一天不结婚”

    “是,”张海丽高举酒杯,一副运筹千里的样子,道“工作第一,业绩第一,大家一起赚钱才是正经事,喝”

    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附和,旁边舞池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端着杯子顺着众人欢腾的热潮干下去半杯,无意中用余光一瞥萌叔,他垂着头,一口闷了整杯酒。酒吧闪瞎眼的镁光灯从他头顶直直地打下来,萌叔那五彩斑斓的光头,浮现出一种浓重的悲伤。

    一看他旁边的酒瓶,得,这才开始多久,就空了七八瓶。

    我夺过萌叔的杯子,看着他抿的很深的嘴角,道“你咋了,装啥子忧郁哦”

    “是不是,呃,兄弟啊”萌叔又把杯子抢了回去,两眼发直地看着桌面上一水空酒瓶,臂弯里搂着一瓶空了一半的芝华士12年,如同怀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做试管生出的亲儿子。

    “是,是。”喝醉酒的人是要哄的,我连连应道。

    “嘿嘿嘿,是兄弟就好,喝,来”他打了个嗝,又把我的杯子拿过去满上,“一口干了,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得,没辙了,我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早知道就不管丫的闲事。我接过玻璃杯,如同饮鸠,仰脖一口喝了。

    其实我酒量不太好,毕竟刚工作不久,没怎么在酒桌上练过。萌叔这个老司机给我尽倒的度数奇高的失身酒,急酒易醉,几杯下去基本上喝的妈都不认识了。

    远处众人还在吵闹不休,祁洛旁边那侄女挨他挨得可近,还满脸娇羞。妈妈的,他们真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再回首一看桌面,空瓶子好像多了整整一倍,每个都流光溢彩咧着嘴,嘲笑着我的垃圾酒量和无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只觉得满眼的事物都旋转着带着重影儿,世界真精彩啊。

    萌叔还欲再劝,我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再喝我就该过去了。”

    他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傻小子,哥哥带你去厕所走一圈,包你回来精神百倍,还能再战三天三夜。”

    “你他妈当是去厕所吸大麻,说的这么神。”我骂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任他箍着我的肋骨把我弄了起来。

    我俩勾肩搭背、如同烂泥一般刚走了几步,我只觉得萌叔的肩膀一直在不规律地耸动,一转头,他竟然在一片沸反盈天的人潮中哭了,还哭的跟二五八万的傻逼似的,鼻涕眼泪横流一脸。

    这年头生活压力多大啊,人人心里都揣着事,苦哈哈的不行,一喝酒就容易原形毕露、开洪泄闸,我对萌叔的醉态深表理解,谁没几个人渣前任、谁没几个王八上司、谁,谁没有几个奇葩基佬舅舅呢哦,这好像不是人人都有。

    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像我们这样酒精上头的失意人占了大半,其实萌叔的姿态再鬼魅,行人们也无暇分担注意力过来。

    “志猛啊,你这到底是咋啦”我扶着他的啤酒肚,语重心长道。

    萌叔那对贼兮兮地小眼珠一转,道“我我我,我要跟你坦白坦白两件事,我在心底憋得难受,我需要倾诉兄弟我对不住你”

    我一惊,心说他这唱的哪出连忙快速地回忆了一遍我是否有什么小把柄在萌叔手上。

    “得,你说吧,这儿没别人。”我对他道。有人也忙着在马桶边呕吐。

    “其实,上次那事你真误会祁经理了,你那女朋友,其实,是,是我用破的”说完何志猛同学更伤心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从鱼尾纹中相继渗出。

    沃日,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一想,除了房东、我和祁洛,的确,萌叔作为前房客,是有我家钥匙的。

    看着他耸动着的通红鼻头、粗糙毛孔,我瞬间脑补了一出萌叔潜进我家,把我和祁洛的内裤蒙在头上,嚎叫高声着,对着那粗糙的充气娃娃做活塞运动的体态。

    我瞬时清醒了不少,站直了身体,压抑着怒气道“你他妈什么毛病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萌叔搓了搓手,甩出了今天第二个深水炸弹,道“这就牵扯到第二件事了,因为,因为那天,张海丽要和我分手”

    我的妈张海丽何志猛他俩有一腿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刚小王那么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

    “可以啊你,”我不禁重新审视起何志猛来,“我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爱,你能拿下张海丽,女金刚啊啧啧,你是reaan”

    萌叔有点骄傲、有十分伤心地一揉胸口,将他入室强奸我“女朋友”的前因后果,如同高晓松扇着扇子讲晓松奇谈一般,娓娓道来。

    张海丽何许人也我们公司的镇山女大王啊,那是萌叔这孙子能正面攻下的么当然不是,丫属于智取、曲线救国。

    从萌叔进公司开始,就觉着海丽身材不错、背影满分美女,就是为人刻板,行事老派,所以有那么点心思,一直也没机会近距离发展。

    直到上个月我们公司陪机关的人应酬,海丽代替老总出马,酒桌上喝了个千杯不醉,顺利把文件签下。一散席人就不行了,萌叔便是被领导派过去送海丽回家的。

    据丫所说,那天晚上喝醉了的海丽姐,奔放可人,热情如火,一举扑倒,烧着了他这把干柴。与平时的女魔头形象截然不同,惹得他惊喜难耐,根本把持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两人就顺水推舟在海丽家那什么了。

    事后也说好正正经经交往,但是海丽天生就是女强人的命,看不惯萌叔窝窝囊囊、毫无志气,两人三天一冷战、五天一大吵。

    那天萌叔之所以会跑去我家,就是因为海丽把他从家里赶了出来,想到我家借个沙发过一宿。

    “你说了这么多,跟你在我家用充气娃娃有什么关系”我听了一出狗血故事,精彩是挺精彩,但半天没到重点,遂忍不住打断道。

    “你想啊,我那天伤心欲绝,又憋了好几天,有急需解决的生理需求反正你也不会用那玩意,我不,我不就顺便不浪费嘛”萌叔哆哆嗦嗦地嗫嚅道。

    我听着火冒三丈,眉心直跳“淫魔啊你你他妈用就用你不知道清理一下你丢我洗衣机上干嘛有没有公德心你是不是疯了”

    萌叔在狭小的卫生间水池前扭动着身子,躲避着我的追杀,道“我是想啊,但是当时大boss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他,根本来不及嘛后来后来我回来了一趟,本来想清理掉犯罪证据,一到楼下就听到你在对祁洛怒吼,我我我,我这就怂了”

    算了。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这人就是个活宝,对待反智人士,不能要求太高。我慢慢心软下来“为了这事,我还跟祁洛大吵一架,我还得跟人好好道歉去。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要不,再给你买个范冰冰款式的”

    “滚”我吼了一句,音波震天动地,卫生间门背后挂着的拖把应声而落。

    萌叔这就真滚了。

    这事精儿走后,我一个人靠着窗口抽了根烟,夜风挺凉,吹得在脸上也算舒爽。平心静气想了会,祁洛就是个弯成蚊香的主儿,压根不会用什么“女朋友”,要用也是用当红男神款的吧,比如詹一美啦年轻时的小李子啦那样的。

    偏偏我一遇到他,就特别不理智,特别浮躁,特别幼稚,恨不得分分钟把天花板掀下来才能折辱他。这太不像我了。

    回头还是得跟人道个歉啊,为了那个破掉的“女朋友”,我又是搅合了他的相亲,害得他被泼了一脸水,还跟人吹胡子瞪眼的,想想真是过意不去。

    一根烟到了头,我琢磨着他们的趴体也应该搞的差不多了,我这个时候回去,刚好可以大杀四方、战斗到终场。

    正往外走,一出门便愣住了。

    说曹操曹操到。到的不止是祁洛,他身边跟着的,还有个温文尔雅、清俊迷人的小帅哥。

    酒吧里光线明暗不定,有探照灯扫过来,我所站的这一隅恰好被笼在阴影里,同时我又往门口靠了靠,生怕被他们看到。

    祁洛一手插在裤袋里,食指夹了一根烟,说话的时候偶尔抽一口,眉头随之习惯性地微微皱起,整个人都散发一种恰到好处的懒散和漫不经心,偏偏这时候的他最吸睛。

    卸下了白日里严谨工整的有些过分的俊朗,此时昏暗灯光下的,眼里有挥之不去的萧疏寒意,嘴角的笑稍稍勾斜,也许这才是真实的祁洛。

    讲道理,除却祁洛邪恶腹黑的内里,光看外在,他这个壳子还是相当悦目娱心的。

    我看着被灯光勾勒出一圈朦胧轮廓的他们,恍惚间觉得,虽然,我与他是日日相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同事、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但实际上我们的差距,像黄昏与白昼的距离一样永远跨越不了。

    这么四十五度角明媚忧伤了一会儿,小帅哥不知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我这才察觉到,被我撞见的这个现场,这是祁洛这不会是在约炮吧

    刚才那种感慨,顷刻间如同被震碎了毛玻璃,“哐当哐当”碎落一低。我莫名地滋生出一股子无名业火来,不是前两天还对我家英俊哥挺有兴趣的吗这就转移目标啦

    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他在这儿牛郎相会,那边张海丽的侄女知道吗凭啥祁洛就被满天下的桃花的穷追猛打,连萌叔都解决了对象问题,就我一根大光棍打到底。这不科学

    这会英俊不在,没了冲锋前卫,我只好自己英勇献身,从门口走到祁洛和小帅哥面前,打断他们道“祁经理。”

    祁洛和小帅哥聊得正欢,冷不防冒出一个我,祁洛看了我一眼,不知是否灯光的错觉,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他是担心我喝多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的么如果是,舅舅大人除了在花丛戏耍,竟然还有注意力能够分给我,真是感人肺腑。

    我懒得跟他多客套,直截了当道“经理,海丽姐在微信群里喊你怎么不见了,让你回去撑场子。”

    祁洛点点头,转而对小帅哥道“陆栎我先过去,下次有机会聊。”

    我也礼貌地对小帅哥笑笑,陆栎一笑起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看着十分人畜无害、特别治愈,和池峻那种很夺目的漂亮是不同的味道。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祁洛,暗自琢磨起他的口味来。

    一走神,脚下就被台阶绊了一下,祁洛很及时地扶了我的腰一把,道“看路。”

    这一绊,只觉得胃里沉寂了大半个晚上的酒精都叫嚣起来,如同山呼海啸,争先恐后的往我嗓子眼里涌。我一下子站定,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祁洛见我脸色不对,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你当这是灌矿泉水。”

    我置若罔闻,指了一下小帅哥离去的方向,道“你朋友”

    “老同学。”他言简意赅道,看样子并不打算多说,“你要不要吃点醒酒药我去买。”

    我对他摆摆手,强忍道“感谢关心,你继续去相亲。”

    祁洛皱了皱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就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腹中如同刀绞,我怕在酒吧里跟他吵起来,道“你快回去吧,人家姑娘还在等着,甭管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他要发作了,忽然像上次那样摸了摸我的脸,动作十分轻缓温柔,低下头对我道“傻不傻。”

    不等我回答,祁洛不容置疑道“我跟他们说一声不过去了,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这四个字,是似曾相识的。

    像是傍晚深山中的悠远钟声,清晰地、钝钝地,传进我的耳膜。在我小时候,我老娘在世的时候,常常用相仿的语调,拍拍我的脸,道“我们回家了。”

    关于小时候很多事情,我的记忆早已模糊,甚至都快记不清我老娘的样子。唯独这样一句话,被刻刀一笔一划刻在了我的心里,像陈年的伤疤,成为了妈妈留给我所有浓缩的残影。

    我犹豫着要不回头,好像一回头,还能看见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在斜阳里推着单车接我放学,我咋咋呼呼地跑向她的画面。

    一晃头,我发现自己的眼睛里竟然都是煽情兮兮的眼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还嘲笑萌叔失态,结果这会就摊我自个身上了。

    我并不是有恋母情节的人,上一次流眼泪还是在我老娘去世的时候。那次我都没怎么哭,还被我爹呵斥我冷酷无情。这么多年来,甚至在国外最无助最难熬的时候,也压根也没想过她,偏偏这时候,因为祁洛不经意地一句话触动了心底那把生锈的锁。

    大概是视线朦胧,我头一次发现,祁洛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都和我照片上的老娘挺像。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他带上了车,祁洛见我一脸懵懂,还以为我喝多了缓不过来。叹了口气过来给我系安全带,凑近一看才发现我哭了,语气中竟然有些张皇失措,道“怎么了”

    妈的,太糗了,作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被看到这个蠢样。我吸了吸鼻子,刚想说我没事,眼眶里储存的剩余的眼泪倏地滚下来,砸在祁洛的手背上。

    祁洛大约是误会我哭的更凶了,平时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通通丢到了西天,忙手忙脚地给我擦眼泪,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躲开他的视线,把脸转到一边,道“哪里都舒服。不去不去,回家。”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你别哭了,大不了舅舅以后不相亲了。”

    “滚。”这会我是破涕为笑了,“你相亲管我鸟事。”

    一点点温言软语,我就这么被敌人的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给收买了,以至于祁洛再倾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我看着他低垂的眼眸,想开口却最终噤声,全身紧绷的好似一具僵尸。

    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隔着车窗,道路两旁暖橙色的路灯幻化成一团遥不可及的火焰,点亮了城市晚归的路途。

    我把脸贴在窗户上,玻璃的凉意让我昏沉的头脑稍稍好受了些。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的音乐声调的很低,于是这气氛被晃荡着、发酵着也不显得尴尬。我竭力睁开眼睛,认真分辨了一会,是醉乡民谣的原声带。

    他大概还是不放心我,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膝盖,小声哄道“快到了。”

    我的双膝不自觉一抖,虽然躲开了他的手掌,却感受到了他留下的余温。

    下车之前我想明白一件事,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是建立在我有这个需求的基础上,所以才会看山不是山,满肚子都是酸了吧唧的欲赋新词强说愁。人祁洛跟我妈就是正儿八经的同辈分亲戚,能长得不像吗我怎么就心软得跟掺了水的稀泥似的,真是贱得慌。

    回到家还是晕眩的很,右边耳朵还一直耳鸣。祁洛难得善心大发,鞍前马后的给我倒水,还不让我喝冰箱里的,盯着我喝完水后,又下楼买牛奶和醒酒药去了。

    他走后,我一头扎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作势干呕了几下,啥也没吐出来,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

    我扶着墙壁按着我可怜的胃,仍旧特别不舒服。心说吐不出来,是不是该吃点泻药就好了。这么想着,忽然柜子上一个白色的药盒,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眯了眯眼睛,目光缓缓聚焦,哦,那是萌叔搬走的时候忘记带的,开、塞、露。

    因为我处在一个喝高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故而,对这平时压根不会注意的东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我捧着那盒开塞露,心想开塞露的原理,应当同泻药一致吧。

    当然,我是一个没有便秘的五好青年,但是此时情况特殊,偶尔借用一下这东西,快速获得解脱。除了我,任谁也不会知道,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任何一个双商正常的成年人,大约都不会有这种吊诡的想法,偏偏我现在喝多了,我不是。

    同时,祁洛和小帅哥说话的柔和表情,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不禁对gay的性生活亦有几分猎奇的心思,真用菊花么这地方能舒服肛口如此窄小,怎能容纳下祁洛那门巨炮

    算了,不想了,小时候的童年阴影,还不够辣眼睛么

    我甩甩头,照着药盒上的说明书找来了剪刀,把开塞露的尾部剪开了一个平滑的口子。虽说我醉的都快站不稳了,做这精细活儿却是快准狠。

    刚把反手那玩意小心翼翼地插进我的菊花,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家中的门锁突然响了。

    妈呀祁洛回来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为了去厨房找剪刀,忘了关卫生间的门

    我立马就直起身子准备去关门,刚还没站稳,裤子便从大腿中部直接滑到了脚踝。我一面维持向前跨步的姿势,一面试图去拉我的裤子,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俯首向地上倒去。

    这么一摔,老子英俊非凡的容颜该摔扁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半空中机敏地一侧身,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对,老子的菊门还夹着那个该死的开塞露。

    “啊shit”当即,一阵剧痛就从我的菊心飞速蔓延,发散全身。

    在美帝的时候,我们留学生里面有一个写耽美小说的女同学,她告诉我,前列腺高潮爽到飞升爽的你翻白眼儿,还说觉得我很有这个潜质,问我以后如果有机会,愿不愿意体验一把。

    我当时的回答是我为直男代言。但是,如果不需要爆菊,我不拒绝尝试。

    现在机会来了,原来他娘的,爆菊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的,说好的爽过磕大麻呢说好的分分钟掰弯直男呢那些耽美小说果然都是妹子写来骗人的

    这还不算完,离马桶不远处有个小凳子,我摔倒的时候一脚把凳子踹了出去。也不知道我哪来这么大劲儿,一脚过去,木质板凳凌空飞起,精准而大力地砸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这多灾多难的玻璃门应声而碎。

    我光着屁股坐在凉飕飕的地板上都看傻了,甚至都忘了自己后门的第一次,竟然被一根开塞露夺走了。

    一面忍着痛,我愤愤地想为啥我还在这小破公司为了这几千块钱早起贪黑搞销售如果国足早点聘了我,老子去踢世界杯,还有梅西、c罗什么事吗

    卫生间里惊天动地的动静,自然把刚回家的祁洛吓了个半死。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先是看到了光着屁股、呲牙咧嘴的我,又看了看满地碎玻璃碴,嘴角很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笑。我心说好样的,你他娘今儿要是敢笑,我就带着你一起扎进马桶里闷死。

    我怕祁洛注意到异常,赶紧避开他要来扶我的手臂,自己挣扎着站起来。

    刚慌慌张张提好裤子,只感觉有点点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臀缝淌了点出来,这时我才觉得不对。

    我失禁了是血吗不是吧。开塞露呢好像没夹在菊花里了我慌忙在地上巡视了一番,只有满地的玻璃渣,而四叉八仰的小板凳。

    “你干嘛”祁洛看着我满地捡钱的样子,疑惑道。

    好像也不在内裤里啊我两只手在裤缝边蹭了蹭,这下我是彻底酒醒了,因为我迟钝地发现,在这一张一弛、吞吸吐纳之间,那开塞露,好像在我一屁股摔地上的时候,全部挤进了我的屁眼儿里

    何志猛误我啊我越想越慌,天涯上那些医生,我肠道里进了个茄子、不小心把按摩棒弄进屁股里了怎么办诸如此类的热帖,主角好像都成了我。

    怎么办,怎么办去医院拿出来那我得上社会新闻吧

    祁洛见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点忧心道“摔傻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没事”我神经质地大喊,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个,舅舅,借你卧室的厕所用一下。”说完我就一瘸一拐地逃进了祁洛的房间。

    冷白的日光灯照耀下,镜子里的我真真是面若金纸,这会伤口的痛感慢慢散去了些,柔嫩的肠道被异物填塞的感觉愈发明显。我洗了手,往那地儿摸了摸,果不其然流血了。

    从小到大,也算是在家人的呵护下长大的,一直没受过太严重的伤,现在却要忍着伤口的痛楚,往自己那种地方掏东西,真不知是该说恶心还是惊悚。

    还没开始行动,我便深刻领悟到了,关羽刮骨疗毒、黄继光挺身堵枪眼儿、还有无耻混蛋里面,布拉德皮特把手指伸进人家膝盖的弹孔里转啊转的那种切肤之痛。

    “顾喆”好死不死,这种关键时刻,祁洛又阴魂不散地来到了卫生间门口“你还好吗”

    “很好特别好好爆了你先过去呵呵呵呵,我一会就出来。”我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是在哭还是笑。

    大约他也听出了异样,追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快开门。”

    “滚滚滚。”我一着急就开始口不择言,“你就关心你的小情儿去吧。”

    我本以为祁洛会像以往一样,在破口大骂、拂袖而去,没想到他却平静道“我在外面,有事情叫我。”

    很好,总算安静了点。我张开两腿,抬高臀部,试着把食指慢慢插入,大概是因为过于紧张、第一次做这事儿又手生,捅了半天也挤不进去,好容易忍着剧痛进去了点儿,摸了好一会,也没有把那玩意勾出来。

    而且,好像因为菊门不自觉收缩,那只药剂进入的更深了。

    完了,完了。闭上眼,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光着下半身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几个白大褂带着口罩俯视着我,摸着我肚皮比划道“从这里开刀,可以把它取出来。”

    卧室里传来高晓松老师那口老北京味儿普通话,祁洛竟然看起了晓松奇谈。丫是高晓松的脑残粉,只要没有外人在场,吃饭必要捧着iad看才吃得香。用他的话说,晓松老师长得比较下饭。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诗和田野”那个熟悉的开场的歌声,在饭点之后再度响了起来。

    苟且苟且真苟且。想想我在这儿累得汗水和血水顺着大腿蜿蜒直下,祁洛却舒舒服服吹着空调在床上与男神相会,这也忒不公平了。

    二十分钟后。

    坐在马桶上,最后使了一次劲儿,那开塞露仍旧没有要自己出来的迹象。我手扶着额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其实,在这方面,祁洛应当比我有经验啊。从高中就开始那啥,到现在虽不比加藤鹰老师,但肯定也探过不少洞了。

    我是他外甥,他是我舅舅。舅舅帮助一下外甥,这也不算什么。我安慰着自个,在水龙头下仔细地洗干净了手,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气若游丝道“舅舅,那个,能帮我一个忙吗”

    祁洛带着一副复古玳瑁眼镜,一本正经地转头看我。“不是叫我滚”

    这小子平时上班都不戴眼镜,这个造型颇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把祁洛那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气质更加完美地烘托了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的,不滚。那个舅舅我我不小心把开塞露弄到那里就是里面去了”

    “”他满脸不可置信,iad一下从手中滑落,砸到了自己如同雕塑般挺直的鼻梁上。

    “你能不能”

    听完我的解释,祁洛缓缓把高晓松老师从自己的脸上拔起来。鼻子红了一块,他的面色在房间里橙色的光芒下变得很古怪,他向我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手,帮你”

    自个说的时候不觉得,被祁洛重复一遍,听上去就分外羞耻。我还是扎进马桶里溺毙好了。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疲惫却无法入睡的状态。不光是后面很痛,脑仁也被酒泡的发痛,胃里的灼烧感依旧没有下去。站在这儿,只觉得分分钟累得可以昏厥。

    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会提出这么不过脑子的要求。

    我紧咬着嘴唇,更觉无地自容。只好装作不在意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跟您说笑的,我,我我,这就去医院,你不用送我了。”

    刚转身准备往外走,祁洛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来,“算了,都这么晚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语气冷硬道“躺下,脱裤子。”说完他便进卫生间去洗手了。

    祁洛很少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同我说话,一旦开口,我就没法拒绝。

    我猥琐地把裤子脱到一边,按照舅舅大人的指令,如同待宰的绵羊一般仰面躺在了床上。尽管都是男人,跟他在一个空间脱衣服,心里仍是很别扭。好在他避开了这个场面。

    躺在床上,冷气吹在光裸的下半身,这种感觉更是心慌,好像拿张席子把我裹起来,我就成了古代侍寝的妃子我一个大爷们在想啥,啊呸呸呸。

    “等等,你难道没有便意吗肚子不痛”祁洛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小腹上。

    “啊”我被他摸得一脸懵逼,道“没有啊。”肚子不痛,也不想上厕所,我只是菊花痛啊

    “那可能你没把开塞露剪破。”祁洛听了,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终于放缓了些许。

    真的吗我回想了一下,在卫生间昏暗的光线中,我发现自己也分辨不清了。不管了,反正能拿出来就行。

    为了缓和气氛,我开玩笑道“你比医生问的还仔细,真是老司机。”

    “不是。”祁洛含蓄地翻了个白眼,道“我怕你待会感觉来了,喷我一脸屎。”

    我“”

    “如果紧张,你可以把眼睛闭上。”祁洛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对我道。

    他大约比我还紧张,把眼镜摘下来,顺手又把iad播放器打开了,晓松老师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适时响起“历史不是镜子,历史是精子,牺牲数亿,才能有一个活到今天”

    敢情在祁洛眼里,高老师比我有吸引力多了我听的满头黑线,连忙闭上了眼睛。

    人一旦处于黑暗的状态中,浑身的触觉就愈加敏感,我感觉他在我身边坐下,感觉到床垫的凹陷,感受他带着凉意和湿意的手指轻握住我的脚踝。

    “腿张开。”他碰了我一下,简明地指示道。

    我默默地蜷起腿,把它们摆成一个型。大约是弧度还不够,祁洛又按着我的腿,把它们更分开了些。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好歹我是一个男人,现在却向着另一个男人大张双腿。

    当年年少无知时撞破祁洛床事的那种委屈,在这几秒钟内,又让我重温了一遍。

    好在我还算是个会调节自己心态的人,现在我面对的还只是祁洛,只有我们俩。如果去了医院,那医生护士一大群,说不定还有围观的实习生,他们都得围着我的菊花啧啧称奇,那样更丢人。

    这么想着,总算觉得好受了些。这时祁洛的食指刚好碰到了我那里的嫩肉,我疼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又并拢了腿。

    我睁开眼睛,道“你需不需要,带一个套”怕他误解,我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套在手上,那儿毕竟挺脏的。”

    祁洛微妙又有点扭曲地一笑,另一只手过来蹭了蹭我额头上的汗,道“那样不太好动。没事,你放松就好。”

    “哦。好吧。”我不知还能说什么,又摆回了那个任人凌辱、四叉八仰的姿势。

    他点点头,脸上挂着如同一个科学家钻研宇宙难题般专注严肃的神色,先是蘸着润滑剂,手法轻柔地按压了一会,随后才将凉凉的手指探入了我的身体。

    其实第一根手指的进入,比我想象的顺利。毕竟咱平时拉的粑粑比手指要粗。再加上可能因为这儿今晚被几样东西这么进进出出,早没了最开始的紧绷。

    想到祁洛就是这么对他的炮友们做准备工作的,想到他的在床上舒展的背部肌肉线条,想到他讲话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十分莫名地,我胸口的皮肤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红,肛口湿哒哒的,阴茎甚至有了半硬的趋势。

    要是在现在硬了,那以后就真没脸再见祁洛了。我一面命令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面用手往脸上扇着虚无的风。

    但身体的反应的往往是更加诚实的,祁洛又试图往里面伸了一点,很快便被我坚挺的括约肌夹住了。

    他抬起头,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用待产医生鼓励的笑容看着我,道“顾喆,放轻松。”

    他一叫我,我就忍不住看他。这么一对视,看着祁洛深邃、暗哑的双眼,和润泽的、微张的嘴唇,电光石火之间,我竟然在没有任何爱抚的情况下,完全的勃起了。

    竟然我,对我舅舅,产生了性欲。

    我连忙用手遮挡抬头的鸟,被他一把按住手臂“别动。”他的眼睛没有看我,嗓音低且磁。

    这时他那根手指往里面探了一下,顺利碰到了那根开塞露。前面说了,开塞露被我用剪刀剪了个小口子,这么一搅动,被剪开的毛糙的塑料边缘便刺痛了周遭的肠肉。我不禁小声地倒吸一口凉气,道“疼。”

    祁洛的耳朵尖已经染得通红,他的目光刻意地看向旁边iad上眉飞色舞的晓松老师,然后道“那个开塞露,你拿哪一边插进去的”

    啊为啥问这个我以为其中有什么玄妙,只得从实先告道“就是捏着那根小管子,用圆圆的那边插进去”

    他一听,那种我无药可救的眼神儿又甩我一脸,道“难怪,你塞反了。”

    “什么,老子明明看了说明书的”

    “你也喝多了。”他总结陈词道。

    这话听的我心里拔凉拔凉,那蓄势待发的大屌也被吓软了下去,我道“那怎么办我不要去医院,好丢人。”

    “躺好。”他叹了口气,“我再试试。”

    我又恢复了一开始那副躺平任操的样子,用鼓励的口气对祁洛道“舅舅,加油,不用对我手下留情,啊”

    他一把捅进了第二根手指,毫无怜惜之情地道“闭嘴。”

    双指一探洞,方才那种轻松劲儿荡然无存。首先是肛口胀得不行,这跟用这地方方便完全不一样,才二根手指粗细,就好像被硬塞进了一个拳头似的难熬。之前被划破之处再次被挤压到,才刚消了一点肿,现在再度开始流血。我的整个下半身就犹如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又痒又痛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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