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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不对付 第13节

作者:一坨卫生纸 字数:18578 更新:2021-12-19 15:05:29

    李妈妈给他装了点别人来探望时送的水果“回去好好想想妈说的话,你不是这个路子。”

    李白白提着一袋子水果,走到门口,转身道“爸,如果我结婚”

    话未说完,被李老爷子打断“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祸害其他人,滚”

    良久,李白白带着些许负气,点了点头,说“好,我滚。”语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承泽的妈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本市,看到自己的小宝贝的时候,心疼得快哭了。

    小孩打了吊针就一直睡,期间醒来两个多小时,蒋丞买了热饭菜,用勺子喂他吃,小孩没胃口,吃了几勺,倒是嚼得很香,但随后瘪着嘴可怜地说恶心想吐。

    小孩有人照顾,蒋丞得空回去公寓。

    医生查房时,看到小孩妈妈,以为她是出外打拼的女强人,不禁多说了几句,说到这孩子送得有点迟,烧得脱水了,血管都找不到。

    小孩妈眼圈一下就红了,等医生走了,在走廊拨了蒋丞的电话破口大骂。

    “蒋丞,我们结婚的那几年,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了,所以对我冷淡,我也不说什么,没想到你连对小泽也是那样,你还有一点人性吗他那么小,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难受。”

    蒋丞没接到这个电话,回到公寓的时候听到了留言,接连三条,最后一条是

    “等小泽病好了我就带他走,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这么勉强地照顾他真是难为你了”

    蒋丞按断了电话留言,去浴室冲澡。

    半夜十一点,电话再响,蒋丞接起来。

    “爸,我要去结婚了”李白白明显是醉了,在电话那头喊着。

    “爸爸”李白白握着空杯子在汤锦年家里踉踉跄跄地走,趴在落地窗前,脸贴着玻璃皱成一团“听到了吗,感觉怎么样,嗯你不让我结,我偏要结”

    汤锦年把他从落地窗前搂回来“祖宗你小心着诶。”

    李白白七手八脚地从汤锦年手里挣脱出来,汤锦年抓不住他,又怕他一头撞碎玻璃滚下去,逮住李白白的两只脚,费力地拖他回屋子里“你给我回来。”

    李白白被汤锦年抓着脚,两手还往前刨“别,别动。你不就是烦我喜欢男人吗,我喜欢男人怎么了,我哥喜欢男人怎么了,你在官场里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比我少了吗”

    汤锦年满头的汗“爷爷诶,你说话搂着点,那可是你爸。”

    “你真的要逼死我了,爸。”李白白趴在汤锦年几万块的地毯上,眼神迷离,下巴磕着地毯上的毛“行,我不喜欢男人了还不行么,我分手还不行吗,啊,行吗”

    李白白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行吗你满意了吗”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能听你的。”李白白轻轻道“我得结婚,我得去祸害别的姑娘,对不,起码得让你老人家面儿上能过去。”

    汤锦年听他越说越离谱,上前抢他的手机,李白白倍灵活地躲过去。

    汤锦年崩溃道“宝贝,你喝大了。”

    “没有”李白白使劲摇了摇头,把手机支在嘴边,轻声道“你以为我开玩笑呢吧,没有,我认真的,你赢了,我没劲玩下去了”

    李白白说到最后,声音完全是哽着的“我,我放弃了,我会去结婚的,我会和他分开的,一定分”

    说完李白白就吐了,掏心掏肺地吐了一地,汤锦年及时抢过手机,几步跳开李白白的呕吐物,缓了口气。对着电话道“叔叔,叔叔,你听我说,白白喝大了,所以他刚才说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千万。”

    电话那头,蒋丞道“汤锦年,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心理上崩溃了,orz,周末快乐啊对了,谢谢cyo菇凉扔的火箭炮,受宠若惊,好高兴么么

    、第34章,去你妹的不可能

    “汤锦年,是我。”蒋丞道。

    汤锦年站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他还没和传说中的这人对上过,噎了半天来一句“你这是占了我多大的便宜啊。”

    蒋丞总算了解了李白白前两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一想之下,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前后顺了一遍,向电话里道“李白白在你那儿你在什么地方”

    汤锦年作为李白白从上大学以来一起睡过无数次纯洁觉的非型男闺蜜,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以比他跟李白白跟亲密的身份质问他,导致汤锦年又愣了数秒,反问道“你谁啊,我这儿地方大着呢,白白就在我这留宿了,你该哪儿待着就哪儿待”

    通话被挂断,汤锦年莫名其妙地“切”了声,放下手机回头“祖宗诶,我这可是纯羊毛的地毯”

    二十分钟后,汤锦年所在的高级别墅高级定制欧式大铁门被敲响。

    汤锦年打开门,默默盯了片刻“你们当警察的怎么都这么流氓啊,我告诉你地址了吗我让你过来了吗,你以为你们有公安那套系统就能知百事通天下了吗,奶奶的,爷还就不吃这一套你特么是怎么进来的”

    蒋丞将手里的报警器递给他“护栏太低了。”

    汤锦年“”

    蒋丞侧身走了进去,汤锦年拿着自家室外报警器半晌,转身对着那个一点都没有进到别人家自觉的背影骂道“你他奶奶的怎么拆下来的给我怎么装回去”

    李白白在汤锦年家客房的大床上躺着,完全看不出活着的迹象,被汤锦年摆成“大”字昏睡过去,大有乘风归去的架势。

    汤锦年想不通蒋丞是怎么无师自通地找到李白白所在的房间,跟过去的时候看到蒋丞的手放在李白白颈侧探脉搏,当下就日了“你特么的干蛋呢。”

    蒋丞将手放下来“他喝了多少”

    汤锦年皱着眉耸耸肩“不记得了,反正死不了,大学时候喝了两天两夜睡了一星期照样好好的。”

    蒋丞捋开李白白额前汗湿的头发,摸他额头,温温热热的,不知是喝醉导致的体温升高还是发烧。他躬身把李白白抱起来,往门口走。

    汤锦年这会醋劲小了点,大步追出去“哎,等等。”

    蒋丞停下道“报警器短路了,把我接驳的那根线拆开装回原来的位置就可以。”

    汤锦年“你”

    汤锦年深吸口气“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别打他也别再吓他,懂吧,转轮我要是想要也能弄来,你别拿这个吓他。”

    蒋丞暂时没想起来关于枪的事,垂眸眨了眨眼才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不置可否,横抱着李白白出了别墅。

    回到蒋丞的公寓,李白白的确是睡熟了,蒋丞把他放在整套公寓里唯一的那张床上,撑在枕边看了他许久,上网查醒酒汤到厨房去弄。

    李白白睡了一会儿,蓦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吐。

    呕吐声经久不绝,蒋丞在厨房听了会,拿了杯牛奶到卫生间,给李白白灌下去。

    李白白被迫喝了两口,推开来,捂着嘴说“喝不下了。”

    蒋丞道“慢慢喝,给你催吐。”

    李白白苦着脸坐在地上,酒还没醒,头又晕又沉又痛,脑袋抵着膝盖歇了片刻,侧头问蒋丞“几点了”

    蒋丞道“两点。”

    李白白“操”了声“明天不去公司了,难受死。”

    蒋丞大概判断出他还没完全清醒,等他歇完,把杯子递到他嘴边,慢慢往下灌。

    牛奶是浓香型的,李白白喝酒喝得失灵的味觉渐渐苏醒,觉出味道了,接过杯子自己喝,和一边点头“好喝。”

    蒋丞在一旁洗手“今天喝了多少”

    李白白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蒋丞又问“喝了多久”

    李白白摇头晃脑地拿出一根指头,不知所云地晃了晃“从,昨儿个中午,嗯,中午。”

    蒋丞拿毛巾擦了手,走过来单腿跪在他身侧,取下喝完的牛奶杯放在一旁,左手两指伸进李白白嘴里,压着他的舌根开始催吐。

    李白白胃里吐空,确认没有胃疼或是出血,扒在蒋丞身上被抱回卧室睡觉了。

    李白白平平躺倒,不一会就卷成了个虾米,胃里空得慌,最后索性坐起来弯腰抱着胃打瞌睡。

    蒋丞在厨房熬白粥,随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查酒精中毒的症状。

    李白白坐了一会也就渐渐清醒了,想起来自己之前在汤锦年家开他的路易拉菲玛丽莲梦露喝,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微弱地亮着。

    李白白反应过来这是在蒋丞家,听到厨房电磁炉的声音,想着他应该就在外边。

    揉乱的被子中有什么嗡嗡地响着,李白白本不想接,无奈手机孜孜不倦地震动,只好在被子里摸索着找出手机。

    “啧,什么味儿。”李白白嫌弃地抱怨一声,接通电话“有事说事,没事死去。”

    “哎哟,您醒了啊。”汤锦年颇为惊奇。

    李白白嗯了声“给我看下时间,老子没睡上几天几夜吧。”

    汤锦年抬手看了眼表“a3点整,还行,离你喝晕过去只过了七个小时。”

    李白白算算时间“得,破纪录了。”

    汤锦年笑道“我就说嘛,姓蒋的还担心你喝出问题,你这不是比以往都醒得早了。”

    李白白翻着白眼想起刚才的事,漫不经心道“没,他抠着老子喉咙让老子全吐出来了,不然照样得三天以后醒。”

    汤锦年“啧”了声“真暴力啊。”

    李白白不置可否,鼻子动了动,闻到手机上的怪味,皱着眉头把手机拿得远些“对了,我手机上这什么味儿啊,这么恶心。”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汤锦年想起来什么,乐了“那是你自个吐的,祖宗,您还记得您喝大了干了什么糟心事儿吗”

    李白白不以为然地扒拉着耳朵听,以为自己不过和平常一样显露流氓本性,顶多逮人调戏两下,没想到汤锦年一边乐一边说出来的事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您就这么壮烈地跟老爷子宣誓了半天,然后哗啦啦吐了我一地毯,我还想着给你收拾烂摊子解释一下,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你们家那位,他来把你接走的,妈的,还拆了老子家的报警器。”

    李白白一脸惨不忍睹地听到最后,压根不敢去想蒋丞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是何等心情。

    “行了,我就是赶着来告诉你一下真相,省得让姓蒋的耍着你玩儿,知道你没死就行,挂了,老子还得找人修报警器洗地毯去。”

    李白白连说“嗯,挂了”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一松扔了手机,抱着自个的脑袋一通乱揉“李白白,你个二傻白痴”接着泄愤地“啊”了一声,汗湿的头发被一把捋成大背头。

    他在床上坐了片刻,还是起来下床去,光着脚走到客厅。

    “哎。”

    蒋丞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他一眼“醒了”

    “嗯。”李白白从卧室门外走出来“厨房里弄什么呢”

    “熬点粥。”蒋丞将电脑合起来。问他“胃疼吗,刚才吐得有点猛。”

    李白白感受了一下,说“还行。”他走近沙发,迟疑一会,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那个,我之前,也就是昨儿个晚上,喝多摁错号码了。”

    蒋丞点点头“打到我手机上了。”

    李白白拖着调子说“没,没错,我把你当成我爸了,额”李白白想说对不起啊,又想说你没误会吧,但想想怎么说都不对,索性咬了咬牙,道“汤锦年刚给我把事都说了,你还记得吧,我在电话里说的。”

    蒋丞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神深不见底,理解李白白的意思后,果断地开始关于昨晚电话中的话题“你父母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白白道“三天前,突然知道的。”

    蒋丞刚要问什么,李白白快速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蒋丞一怔,点了点头,厨房里电磁炉“滴”了一声,转成很轻的嗡鸣,蒋丞起身去厨房关炉灶,舀粥,一边对他说“粥有点烫,先去冲个澡,衣服我待会给你拿进去。”

    李白白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转身朝浴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返过身来,走到厨房扶着推拉门道“呃,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关于我昨晚说的胡,胡话。”

    “有。”蒋丞肯定地答,继而又道“先去洗澡。”

    李白白眉头有些难过地拧了拧,往前两步迫切地道“你别这样”

    蒋丞拿着长勺在小锅里盛了一勺粥,放进白瓷碗里,他平静地听李白白说完,眼神一冷,侧头看向他道“去洗澡。”

    李白白被他面部骤冷的表情弄得一愣,只好去浴室,蒋丞在他身后补充了一句“出来我们再谈。”

    李白白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狠狠地抹了把脸,他刚才虽然催蒋丞催得那么急忙,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好他们两个到底要怎么谈,准备谈出个什么结果来。

    汤锦年电话里说自己那时看起来已经完全崩溃了,而且说出了分开的话,想想真的是太混蛋,自己简直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的十七八小屁孩,自己是真的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么,内心其实已经想放弃了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李白白完全想不起四五个小时前撕心裂肺时的感觉,所有感受都像被蒙在了一层厚重的纱布里,只有酒后的头疼是直击脑海的。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衬衫和长裤放在洗衣机上,李白白从浴帘里看到放衣服的一只手,手退出视线

    走了李白白忙道“等等”

    李白白想关了淋浴器踏出去,脚下一个打滑,向前栽了下,李白白连忙扶住墙,他走了么,李白白提高声音问出之前没有问完的问题“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这句话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直接消音真的走了

    浴帘猛然被拉开,蒋丞靠墙站着,看着他。

    李白白惊道“你一直在这儿”

    蒋丞拉浴帘的那只手放下,然后无意识地四指在拇指上用力地搓过,抬头看向李白白“你想结婚,是不是认真的”

    李白白没想到蒋丞第一句问的是这个,有点措手不及,含糊地答“呃,有想过,可能,大概。”

    蒋丞打断他,眼神没再看他“不可能。”

    李白白下意识得反驳“怎么不可能”

    蒋丞似乎不再想谈,拉住浴帘转身走了。

    李白白喊住他,连水都没关,扯过浴帘追出来“操,等等,你把话说完。”

    蒋丞这次倒是利落地停住,侧身看他“你要结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李白白莫名其妙,心里莫名地憋屈“你都结过婚了老子凭什么不能结”

    蒋丞以为他还在为五六年前婚礼的事赌气,拧眉道“我道过歉了。”

    他们说的压根不是一件事,但李白白听出蒋丞的意思,不禁火大“这他妈是道不道歉的事儿么道歉他妈的管用吗”

    蒋丞自从这一年再见到李白白,就基本没发过火,但这几天事太多,他忍不住不耐烦地嘲道“那你还要我怎么样”

    李白白觉得好笑到不行,之前的种种理亏都抛之云外,吼道“不用你怎么样,我结婚,你照常行不行”

    蒋丞不耐道“你非得重蹈覆辙么,你结婚的结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白白握拳炸毛道“什么结果我又没试过,我特么的不清楚说不定老子能找个女的被掰直快快乐乐度过余生了呢”

    蒋丞被气笑了,指着门口道“你去啊,滚”

    李白白直接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蒋丞一把把他拽回来,推得撞在浴室的瓷砖墙上。

    李白白愤怒道“你妹”

    蒋丞刻意地压抑着怒气,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几次,声音压低说“李白白,你不能结婚。”

    李白白“去你妹的不能结婚我就要结,死都要结”

    “不可能。”蒋丞道“我不会让你”

    “去你妹的不可能”李白白提膝狠狠地撞在蒋丞胸腹处,趁蒋丞弯腰时,抬肘狠击他后背,膝盖同时猛撞。

    “你妹的,你妹的”

    蒋丞渐渐弯下腰,倒在地上,李白白仍愤怒不止地抬脚踢他。

    又踢了几脚,理智终于回过神来,李白白咬住牙,抑制住欲踢出的拖鞋,转身狠狠地摔上浴室的门,门刚关上,李白白骤然回身猛踹了一脚。

    浴室门上嵌着的玻璃碎了一地,李白白走到客厅,怒气平息不下地来回暴走。

    大约过了五分钟,李白白稍稍冷静下来,冲到厨房举着熬粥的锅一口灌下大半,胸腔深深起伏,冷静下来。

    浴室里没动静。

    李白白刚才下脚很狠,心道踹死才好。

    又过了一会,浴室还是安静如初,只有淋浴器的水声哗哗作响。

    李白白在门口犹豫一会,拧开洗手间的门,一地的银色镜子碎片,蒋丞侧倒在马桶旁边的地上,弓着身,唇边的那块地上几缕暗红的血丝和近黑色的小血块被瓷砖上的积水渐渐打散,漂向下水道口。

    李白白定定地看了一会,骂道“妈的,吐血了不起啊,我哥那会天天吐血丝吐了三年还好好的呢。”

    静静的十秒钟。

    李白白回到卧室拨电话给陈青宇。

    “嫂子,问你个事儿。”

    李白白拿着电话回到浴室,蹲在地上观察蒋丞的脸色,汇报给陈青宇,最后问道“应该没事吧,我哥那会天天吐血丝吐了三年”

    陈青宇崩溃道“停,别拿那事刺激我了。”

    李白白“哦。”

    陈青宇缓了口气,继而向他解释道“人是你打的出血量有多少”

    李白白站起来,定神看了看“不知道,被水冲散了,应该不多吧,我打的,没那么狠。”

    李白白说着说着,背过身去。

    陈青宇道“最好送医院,记得交代病史和你实施暴力的过程,他昏迷了么”

    李白白道“应该是昏过去了。”

    陈青宇道“你确定如果昏迷了那就严重了,还是暂时性的”

    李白白“什么叫暂时性的”

    陈青宇的解释在继续,话音未落,浴室地上穿军靴的那腿猛地回勾,李白白只觉脚跟一痛,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35章,所谓解决

    李白白在彻底摔在地上的一秒前,想了很多,绝大部分都是一个“操”字,剩下的就是,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卧槽t t

    蒋丞在李白白落地前伸出一腿支在他腰背后,继而屈膝坐了起来。

    李白白摔得比较不雅观,手臂措手不及地撑在身体两侧,尾椎在亲切地接触了坚硬的地面后伴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呼痛,腰以下挨着瓷砖的浴巾全部浸湿,撑着劲的手掌触在湿滑的地面不由往前溜了一小段,后脑勺不能幸免地撞上马桶。

    这是个缓慢而纠结的过程,尤其是以他现在上半身与地面呈三十度角,手还撑不上劲,整个人仍以每秒一厘米的速度顺着马桶往地上滑,李白白仰着脖子恼怒地坐在满地的水上抓了抓,最后时刻握住了旁边墙上的暖气管,借力站起来。

    前面说到浴巾被水浸湿,所以随着李白白的动作,那方浴巾很自然地从腰后滑下,露出摔得通红的尾椎部分,李白白及时拽住了浴巾前面,随即湿浴巾被扔在洗衣机上,另一块浴巾取而代之。

    然后李白白就跑了。

    他冲到卧室,在蒋丞的衣柜里翻出衬衣和长裤换上,再回到洗手间时,哗哗的花洒声已然停了,门关着,少顷又打开,蒋丞关了淋浴器,开了通风扇,正走出来。

    李白白穿着蒋丞的一身衣服,衬衣还好,裤子稍长了些。

    李白白愣了一秒,回到被狠狠撂倒应有的心理状态“擦,你什么时候醒的”

    蒋丞拧着眉,神情很淡,道“刚醒。”

    李白白现在屁股还痛“鬼特么才信是刚醒,卧槽,摔死老子了你还能行吧。”

    蒋丞的短发湿了大半,因为之前昏在浴室地上,浑身都是水,湿哒哒的。

    蒋丞看他一眼,说“还行。”然后把满是水的手机递给他“我冲个澡,在沙发上等我。”

    李白白接过手机,在蒋丞关门前伸手拦住“我说真的,你别晕在里面,或者,晕之前喊我一声。”

    蒋丞胃里难受的劲还没过,眉间深深皱起,有些不耐地跟他解释道“之前受了点伤,不关你的事,安静待着。”

    李白白机械地合住嘴,耸耸肩。

    水声重新响起,李白白随手按了按手机,还好,没进水。

    陈青宇又给他打过两个电话。

    李白白回拨过去,倚在沙发里说“刚才出了点小意外。”

    陈青宇懒懒道“我还以为你被被你施暴的那人反应过来奸杀了呢。”

    李白白“”

    李白白“嘿”了一声,盘起腿“我要真被奸杀了你就这反应啊。”

    陈青宇道“不然呢。”

    李白白道“起码报个警什么的。”

    陈青宇道“报警的话,这种男男奸杀要上头条的吧,犯罪现场登在头版多不雅观。”

    李白白笑道“我特么都死了管他雅不雅观。”

    陈青宇“也是啊。”

    李白白嗯了声,倒在沙发里“唉”

    陈青宇“唉”

    李白白面朝着沙发靠垫,低低道“嫂子,我怎么办呢”

    陈青宇开玩笑地捏嗓子道“松儿,我和门庆是清白的”

    李白白“嘎嘎。”

    陈青宇恢复正常“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谈的谈。”

    李白白“知道了,挂了。”

    陈青宇“嗯。”

    蒋丞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穿一条黑色笔直长裤,到客厅电视柜旁卸枪。

    李白白扒在沙发靠背上看他,心道是不是哪天偷把枪出来玩玩。

    蒋丞背对着他道“把粥喝了。”

    李白白答道“已经喝完了。”

    枪被放在一个保险箱里,里面不是李白白想的小型武器库,除了普通手枪,还有一把左轮面、面罩

    面罩

    李白白莫名其妙半天,蒋丞转过来穿沙发上的衬衣,两肋最下方中央,胃的地方上有一块发紫的淤青,周围有一些深红的淤血点。

    腹肌很性感,李白白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咱们去医院吧。”

    蒋丞也不矫情,说“去。”

    两人穿了大衣开车去医院,挂了两张号,蒋丞还是觉得李白白喝太多,让他去吊解酒的水,自己上楼拿了单子做胃镜。

    李白白在输液室一边输液一边想事,昏昏欲睡,大概过了半小时,蒋丞拿着一瓶水进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护士还没有过来。

    李白白正好有点渴,伸手要拿水,矿泉水瓶在蒋丞手中,像被粘住了一般。

    李白白“”

    蒋丞食指扣住瓶盖“我的。”

    李白白继续“”

    蒋丞逗完他,笑了笑,护士过来帮他吊针,蒋丞一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向后靠撑着额头休息“别喝,全是药味,刚才漱口用的。”

    李白白问他“检查得怎么样”

    蒋丞道“有点出血,前天出的血,今天才咳出来,好多了。”

    李白白讪讪地干笑几声。

    李白白盯着药水落下的软管,想着怎么开口,要说什么。他有大一堆没解决的问题,现在却弄不清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他们要谈,谈什么,李白白自己的立场又是什么。

    酒精模糊了一些原本深刻的感受和想法。

    李白白依稀记得,喝醉前,他心里想的只是不想一再停留在现在的状态。但又要怎么摆脱,摆脱所有家庭的因素,父亲的责骂和对母亲的愧疚,还是想回到一切发生以前的状态。

    如果是前者,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远走高飞。

    如果是后者

    “李白白。”

    李白白从自己的想法中挣脱出来,侧过头装作认真地听,神情却比任何一刻还要复杂。

    蒋丞道“你如果真的要结婚,我不反对。”

    李白白“”

    他扭过头搞不懂地看着蒋丞,蒋丞睁开眼与他对视。

    李白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一味地疑惑,不解,不可置信,他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措辞半天,还是极度不解地看着蒋丞。

    蒋丞拿出手机,放在靠近李白白手边椅子扶手上,他望着手机许久,扎针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拿起手机。

    李白白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把手机界面从未解锁调到通话记录,通话记录翻了几页,拇指按在一行号码上,手机界面出现提示拨号,短信,删除。

    蒋丞重新将手机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放开,向后靠进椅背,右手握拳支在唇边,好一会才道“李白白,我知道一直以来我的态度都不明朗,所以这次如果要解决,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李白白看了眼那手机“什么意思”

    蒋丞也瞥向手机,凝神片刻,先避而不谈“告诉我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李白白喉结动了动,含糊道“我正在想,在想解决办法。”

    蒋丞说“解决什么”

    李白白眉间一片茫然,他故作轻松地耸肩摊手道“改变现在这种该死的,让人不舒服的局面,我在想啊”

    蒋丞望向李白白,李白白眉头一拧,不解地和他对视。

    李白白尝试着说些什么,说他的解决策略,但脑中纷纷浮现的都是他刚才所想的,第二种方案。

    所有事都回归到出柜发生以前的状态,当然,他的性向父母已经知道,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他要做些什么,将一切遮掩过去,恢复表面的平静,具体到实行方案上,就是结婚。

    李白白眨了眨眼,勉强开玩笑道“私奔吧。”

    蒋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底是深邃的黑色。

    李白白移开目光,自言自语地笑起来“我是说,如果你是别的什么人,我可能就选择私奔了,远走高飞,一了了之,多好但,但是我知道,蒋丞,你不是这种人,所以,我开玩笑的。”

    蒋丞道“谁说我不是这种人。”

    李白白极快地否定他“得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行吗,这种事我以前又不是没问过你,你是怎么说的。”

    李白白一字一顿地还原道“李白白,我迟早是要结婚的。”

    “你是这么说的,不记得了”

    七八年前的事,有时候听话的人比说话的人都记得清楚。

    蒋丞定定地看了李白白几秒,拿起手机“拨过去,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然后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是么”

    李白白扯了扯嘴角“是谁”

    蒋丞眼神深邃“我爸。”

    李白白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随即反抗道“不,我不会拨的,你搞什么,要出柜自己出,我不奉陪。”

    蒋丞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从紧抿的唇中能明显看出极怒中牙关瞬间紧咬,右手猛地一挥,黑色诺基亚骤然砸在地上,电池,后盖,掉了一地。

    蒋丞从来做的都不够潇洒,十年前,二十岁时,从没想过要反抗将要付诸在他身上的一切,那时候蒋父几次提到将来要送他去部队,他知道,所以一直徒劳地等待着。二十三岁和李白白在一起,也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总是要结婚的,永远,永远不可能出柜。蒋丞二十五之前,一直认为,入伍,结婚,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应当的归属,再不能忍受也要承担,直到真的入伍了,结婚了,才知道不能忍受的无法承担,因为所有的忍受其实都没有意义。所以他虽然结婚了,五年回家的次数却不超过十次,入伍了,却没有按照父亲所规划的向军官晋升,而是一步步远离,成为特战队员,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特种基地里没有人会提到蒋丞,你有个多令人尊敬的父亲,作战力决定一切,死了就是死了。

    再次遇见李白白之前,蒋丞一直在犹豫是要留在基地成为教官还是退役回来,如若留下,十几年后,他或许有能力与蒋父抗衡,但又为什么要和他对抗,作为父亲,蒋父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只是管制着他,限制着他,让一切按照他所指定的轨道进行。

    就是这样,纵使明白承受没有意义,蒋丞也只是在消极地抵抗。

    周围输液的人投来惊恐厌恶的目光,护士跑过来诧异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蒋丞草草地道歉,躬身捡起手机和电池,便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护士奇怪地看着他,提醒道“有病人在休息,请不要大声喧哗。”

    待护士走开,李白白无意义地抬了抬手,崩溃地遮住眼睛,片刻后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蒋丞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需要再出柜,李家父母一旦知道,不用存丝毫侥幸,自己父亲必定也是知道的了,打这个电话的意义,不过在于彻底摊牌。

    原本要讨论的问题又被扯得面目全非。

    其实这场争论终究要被引到这上面来,就算解决了李白白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就避开蒋丞出柜的问题毫无芥蒂地在一起。

    两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有可能他们最终都出柜了,但再也没有心情在一起。

    见蒋丞一言不发,李白白沉默一会,说“我爸又住院了,老爷子一辈子要强,心脏,血管都不太好,一生气上火就犯病。我就是讨厌他这一点,明明是我们自己的事,他非要这么在意。我妈对我哥的事很开明,但我知道两个儿子都这样,她接受不了我现在根本不敢回家,很难受。”

    蒋丞低声道“那就分开吧。”

    李白白心里骤然就疼了一下,也许是正滴入他静脉的药水起了作用,一切感觉又清晰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地面,许久后点了点头“好。”

    过了很久,蒋丞道“以后保持联系。”

    李白白点点头“保持联系。”

    两人各自坐着,最后蒋丞把手机重新开机,在李白白药水滴完之前拔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窝错了来打我吧t t

    、第36章,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晚李白白本想玩下颓废在医院待完整个深夜,无奈输液室的人越来越多,深秋转冷,大家都受不了似的纷纷感冒,李白白觉得有个健康的身体真的是很好,于是离开座位,拿走了蒋丞带来的那瓶水。

    他来的时候是坐蒋丞的车,回去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就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意外的是蒋丞的车还在,人不知去向。

    李白白怔了怔,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又想到蒋丞可能下一秒钟就坐电梯下来。人站在停车场硬生生愣了十分钟,鬼一样地走到出口,被一辆黑色宝马牛气哄哄地撵上地面。

    李白白“擦”了声,想在马路上破口大骂,特么的爷也是有车的人,显摆给谁看啊我操。结果骂没骂出来,盯着冒尾气的该死的良驹消失在路口。

    衣服换了,身上除了手机之外一分钱都没,这医院离他家十万八千里,李白白想不出打给谁,大早上的,一路沿街走吸尾气。

    他想了很多,从十年前在宿舍楼里看上蒋丞到他俩大学毕业后在一起,分开,五六年前自个晚上花天酒地白天玩命拼事业,最后昏死在家里被蒋丞破门而入送医院,再到几个月前俩人遇上,每一次不成样的约会。

    人就是贱的,汤锦年每每和被他甩了的姑娘再见面,人家已经结婚有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自己却在那儿追溯往昔的时候,李白白都会这么劝他,为什么人总是等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因为人特么就是贱的,这是哲理,不失去怎么知道人家的好呢,人之常情。后来李白白懒得再劝他,汤锦年也会自己安慰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脑子里止不住地过细节,矫情的说就是在回忆的海洋里拨拉拨拉,找出一小段,看着看着,停,截屏,拉近,放大再放大,越放大人像越模糊,再想继续播放的时候却卡了机,重新启动。

    李白白以前总觉得蒋丞结婚时的样子很帅,现在却觉得

    算了,没法比。李白白在医院外满是寿衣店和水果摊的路上走了五分钟,心路历程却像是把失恋三个月的过程缩成了短小精悍的浓缩精华剪辑新春贺岁版,从充满眷恋的怀念变成了想都不能想。

    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是李白白的大脑映射图像。

    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脱离了同龄人的群体,才发现自己真的变成如郑双秋所认为的多情有情史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爱感伤爱怀念的老男人。

    皿

    李白白打开蒋丞没带走的那瓶水,打算慢慢品尝,嘴都凑到瓶口,果然闻到一股难言的药水的苦味,还是喝不下去,拧上瓶盖拎着继续走。

    李白白又以为,自己这么一路走一路回忆的,把这十年来的事想清楚,就能走到家了,没想到想完了,路还没走到二十分之一。

    索性打了个车,说了小区名字,坐在车门边胡思乱想,如果自己这时候昏过去查出个什么大病就好了,爸妈什么的就不会计较了吧。

    不行,李白白狠狠地否定了这个幻想,如果那样,自己那时只能躺在病床上接受关怀了,谈情说爱什么想都别想

    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操蛋了,所以还是安静待着吧。

    到了地方,李白白把手机押给司机师傅,飞奔上楼拿钱,又火速跑下来,还好车还在那儿,李白白多给了一百,拿回手机,回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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