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白跳到床上,打开药箱,用棉球蘸了酒精,捋起蒋丞的衬衣袖子,戳到之前被他烫的伤口上,闷闷道“消毒。”
作者有话要说姑凉们除夕快乐新年前来一发,大家吃好玩好哟崩了咩哎不管了掉收窝也认了,情侣间有问题一定要解决握拳
、第22章,春、春色
烟头烫的伤口看上去挺严重,李白白没料到自己下手这么重,往伤口上涂了涂酒精,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伤口,但想想应该不要紧,给他缠了圈纱布,用医用胶布贴好,随手合上医药箱,扔下床。
铝合金箱子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蒋丞的手还搁在李白白手心里,李白白盘腿坐着,看着蒋丞。
被李白白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手指毫不避讳地触到紧绷的休闲裤上。
李白白眯了眯眼,勾着唇角笑了起来,起身跪在床上,蒋丞与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李白白扶着蒋丞的肩,蒋丞搂着他的腰,二人跪在一处,床垫微微下陷,低下脖颈接吻。
满含着情欲的吻,蔓延至上身各处。
蒋丞许久不当零,相当不适应,纵使心理上能够承受,但面上还是全无表情的,微拧着眉,一手强势地环过李白白劲瘦的腰,掐在李白白肋部,恶意打断他,稍支起腰,主动地吻上去。
李白白艰难地喘了口气,想拿下掐在他腰间的那只手,扳了扳没扳动,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随你去,手放下,按在枕头旁撑着,爷继续干爷的。
“日,你掐死我算了。”事毕,李白白按着肋下站在浴室的镜前观察,啧啧道“都青了。”
蒋丞在他身后不到一米处淋浴,水声哗哗。
李白白下半身围着条浴巾,在镜子前刮去下巴上的青茬,电动剃须刀很轻地嗡嗡响着,身后忽然被温热的身躯覆盖,剃须刀一停“操,操,你别这样,老子累死了。”
浴巾一松,掉在脚上。
蒋丞完全不是工作了一天,还刚刚被干了的状态,李白白脖子后面有点软,低声哀嚎“老子要被你榨干了。”
刚才两人在动作时无意撞开了折叠门,浴室里朦胧的水汽渐渐散去,水声依旧响着,李白白稍感腰酸,坐在浴缸边上拿着花洒冲自己,蒋丞两手泡沫站在李白白身前,替他洗头发,李白白怕被泡沫弄到眼睛里,但又不想闭上眼睛,纠结地眯了一半,欣赏春色。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白白现在还能感觉到腰部的酸痛,他脸有点发烫,为了避免肾虚,默默地扭过头。
“小心胳膊,别沾上水了。”李白白说着,自己把花洒移开了些,对着脖子冲,尽量减少不碰到蒋丞胳膊上的纱布。
“嗯。”蒋丞简短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不紧不慢地穿插在李白白发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当泡沫顺着李白白的额际滑下时,他便十分自然用拇指指腹把那缕泡沫抹去。
蒋丞的手指温热而修长有力,触碰到李白白额头时,李白白其实有点小尴尬,但也享受得心安理得,走走神往镜子上看,
镜中的事物模模糊糊,李白白本想着这样既能偷窥到美色又不至于那么尴尬,但此时才发现,他,看不清
李白白转过头,咳了声,道“帮忙把换气扇打开,雾太大了。”
蒋丞长腿略略向后退了一步,反手开了换气扇开关,感觉到周身的凉意,往上看了看,说“没雾。”
李白白也感受到从浴室门口漏进来的风,他皱皱眉,继续看镜子“镜子上是不是有水汽”
蒋丞侧首看了眼,说“没有,怎么了”
“没有”李白白闭了闭眼,再睁开,镜子中的景象还是模糊不清“我怎么看不清。”
蒋丞一边给他洗头发,一边平静地问了声“你近视多少度”
李白白后知后觉“啊,对,我近视来着,不到一百来度吧。”
蒋丞无语了一会,道“怎么现在才发现看不清”
李白白理所当然道“我度数低啊,平时不太影响,没感觉。”
蒋丞闻言侧首又看了眼镜子,他眼中看到的事物十分清晰“现在有多模糊,是不是度数加深了”
李白白囧“不会吧,不是眼睛到十八就定型了么,爷都三十了。”
蒋丞道“用眼过度,改天去医院看看。”
李白白苦闷地望向镜子,嘴上答应着,心里也想,看,必须看,这也太影响生活质量了
蒋丞的手依旧在李白白脑袋上揉,李白白刚才一直挺陶醉也没觉出什么,这会才发现
“哎。”
“嗯”
李白白无言地望着镜子“我说”
“什么”
李白白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十分不能接受,蒋丞正经地低头立着,脊背挺直,身材很好,典型肩宽腰窄,偏瘦体型,这些李白白虽然通过镜子看不太清,但了然于胸。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蒋丞两手泡沫,一会把李白白的头发堆成三角形,一会堆成西瓜形,而现在李白白看到的是自己头顶小悟空的一头暴躁冲天发,李白白默默地对着镜子中的小悟空说“七龙珠。”
蒋丞没听清,声音平静沉着地问“什么”
李白白猛地抬头“什么你个锤锤,蒋丞你不要太有童趣啊”
第二天,卧室里的人还在沉睡。
客厅里爆发出崩溃的大喊“怎么没写完我完了啊”
李白白惊醒,从床上跳起来只穿一条短裤跑到门口,打开门,声音沙哑道“怎么了”
江小天站在茶几前,举着两本只写了一半的练习册,绝望地对李白白哭“没写完”
李白白这才想起来,倍感愧疚地道“对不起啊我忘了。”
江小天委屈地看着他“你怎么这样。”
李白白“呃,昨天晚上写得太困了,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江小天“你一不小心会从沙发上飞到卧室里哦”
李白白对江小天这么小就有如此强悍的逻辑思维能力表示震撼,他无言以对片刻,关上门套了条长裤出来,走到江小天身边,翻了翻练习册,的确没写完,糊弄不过去。
“那什么,二叔不是故意的。”
江小天鼓鼓腮帮子,语速很慢地说“我知道,本来作业就应该是我写的,你已经帮忙了,我不应该怪你。”
李白白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的对不起啊。”
江小天讲着讲着又有点委屈,扁着嘴道“但是你昨天答应我的,现在又不实现。”
李白白只能不断说着“对不起”。
“要不二叔给老师打个电话,给她解释一下”
江小天“不要,自己的作业应该自己做,老师会骂我的。”
李白白劝慰道“二叔不告诉老师事实啊,二叔就告诉她我们昨天搬家了,事情太多所以你没来得及做完作业,行不”
江小天委顿地抱着练习册想了一会,摇摇头“还是算了,找太多借口老师会生气的。”
李白白深知江小天的痛苦,但也无能为力,抱了抱他,说了句抱歉,然后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早餐。”
回到卧室,蒋丞正在穿衣服,他只穿了警裤,腰带扔在床上。
见李白白进来,蒋丞道“怎么了”
李白白瞥了眼床上撂着的皮带,皮带上挂着皮质的枪套,枪套里是漆黑的手枪。
李白白道“没什么,昨晚上我们俩忘了把小孩的作业做完了。”
蒋丞随意点了点头,拿起皮带系上。
李白白握着门把干站着,掂量一会还是问道“你平时都随身带着枪”
蒋丞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答道“一般是,但这是不允许的。”
李白白“违法的”
蒋丞道“算是。”
李白白跟着也轻松了些“那你还带。”
蒋丞穿上衬衫,笑了笑“我可以破例。”
为什么可以李白白没再问下去,估计就是职位高些没人敢管之类的原因,他下楼去给江小天买面包,顺便让蒋丞帮忙热下牛奶。
等他上楼时,江小天已经把校服都整理好,坐在餐桌前喝牛奶,蒋丞则在阳台上和人讲电话。
一切正常。
下午,李白白给汤锦年打了个电话让他陪着出来配眼镜。
汤锦年最近忙得不行,整天见不到人影,难得出来,李白白觉得他又帅了一点,但李白白不说,哼,骚包死你。
俩人在眼镜店里转悠一会,李白白进去验光,出来时汤锦年正倚着柜台打电话,李白白看他的表情很严肃,准确地说是有点紧张。
“我不是故意要去的,只是,帮朋友一个忙。”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汤锦年重复道“我不是有意的,如果妨碍到你了,我马上退出。”
李白白看得出,那边把电话挂了,汤锦年冷着脸一会,才发现李白白出来,立刻轻松地笑起来,收起手机走过来“多少度”
李白白忘了问“不知道。”
穿白大褂的验光人员拿着条儿过来说“左眼一百二十五度,右眼一百七十五,左右散光各一百。”
李白白道“这么高我小时候测才八十来度啊。”
验光的人道“我们机器检测数据可能会偏高,但不会高这么多,应该是您用眼较多,度数增加了。”
李白白插兜点点头“行,那就按这数配吧。”
“好的,请你跟我们的销售人员去选择镜框。”
卖眼睛框的小妹推荐李白白买板材的,鲜艳亮眼,显年轻,汤锦年说金属的好。李白白各拿了一副,问汤锦年“我戴眼镜好看不”
汤锦年笑道“帅的。”
作者有话要说改口口
、第23章,你怕我
配眼镜需要两三个小时,李白白和汤锦年在周围转悠了一会,李白白想到他方才听到的电话内容,问汤锦年最近怎么样
汤锦年捏了捏鼻子说挺好。
李白白耸耸肩,那就行。
配好眼镜,李白白在销售小妹的建议下又拿了两副隐形眼镜,销售小妹和善地笑着问他,先生有没有戴过隐形,用不用我帮您试戴一下
李白白想了下,心道这玩意能有多难,就谢绝了。
销售小妹点点头,提醒道“佩戴时注意用眼卫生,每次佩戴时间不要过长,会对眼睛造成损害。”
李白白笑笑,说了谢谢,推着汤锦年打开门走了。
下午他俩没事,就在附近找了个茶座闲侃。
李白白拿湿纸巾擦了手颇感新鲜地拆了盒子戴隐形,小指沾着片儿隐形眼镜颤颤巍巍,另一手的两指撑开眼皮,往眼黑的部分放。
汤锦年看那淡蓝色的一小片儿东西随时都有随风飘去的可能,再加上李二少这柔弱无骨的动作,不由出声道“别拨弄下眼皮,扯松了容易变老,要不要我帮忙”
李白白松开扒着下眼皮的手指,努力仰了仰头,一边制止他“不用。”
他缓了缓,眼睛睁到最大,沾着隐形眼镜的小指慢慢靠近眼球。
眼看着靠近了,更近了李二少的眼皮“唰”地合上了。
汤锦年的小心脏跟着起伏了一回,他又问“不用我帮忙”
李白白不耐烦道“不用,马上就行了,就差一点,你别出声”
于是汤锦年乖乖地闭嘴观望。
李白白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要接近的时候,避不开本能的生理反应,保护性地合上眼睛。
隐形眼镜干了几次,又放进护理液里浸润,重新拿出来
汤锦年在旁边看他死死瞪大眼睛,仰着头的样子,觉着这也太触目惊心。
他又观望半天,李白白终于被这薄薄的一片弄得筋疲力尽,瘫在椅子上怀疑人生。
汤锦年“啧啧”两声,第三次发问“要不要我帮你”
李白白累瘫,眼珠动了动,瞥到他,朝他勾了勾手指,有气无力地言简意赅道“来。”
汤锦年摩拳擦掌地起身要上前,李白白骤然发声“停”
汤锦年站定,皱眉问他“怎么了”
李白白挥挥手,吩咐道“先洗手去。”
眼睛这玩意太金贵,是得干净地弄,汤锦年转身准备进商场找地方洗手。
李白白在他身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洗干净点多洗几遍”
“”汤锦年转过身看着他“是不是我还得再沐个浴,更个衣”
李白白笑眯眯道“那最好了。”
“给爷滚蛋”汤锦年头也不回地进商场了。
李白白等了片刻,汤锦年出来给他弄,结果还是一样,每到快要成功的时候,李白白就毫不犹豫地闭上了他那双散光的近视眼。
汤锦年努力多次,也放弃了,叹了口气坐回到藤椅上“你这样不行。”
李白白按着酸痛的双眼道“我知道,但这个是本能,实在克服不了。”
“不是。”汤锦年想了想,解释道“你对我没有安全感,你潜意识里不是完全信任我,所以不行。”
李白白意有所指地笑“那是,老子怎么对一个带着马子趁兄弟喝大了拍兄弟艳照的人有安全感。”
汤锦年噎了,半天才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那是我也喝大了,而且你穿着那个傻逼熊睡衣呢,不算艳照吧。”
李白白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算就算。”
“”汤锦年道“好吧。”
李白白禁不住笑了笑,回想刚才汤锦年的话,反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信任我自己”
汤锦年道“当然了,没有谁是能完全相信自己的。”
李白白好笑道“怎么会有人连自己都不相信”
汤锦年摊手“你是你,潜意识是潜意识,你的潜意识不相信你自己,它觉得你这个傻x可能会一指头把自己戳瞎。”
李白白“好吧好吧。”
虽然李白白怎么相信汤锦年这个神棍的言论,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能让他感觉有安全感的人,有谁呢
李白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哥,但他还没有傻到去找李明森让他帮自己戴隐形的。
那种情形真是想想就够xx的了。
和汤锦年告别后,李白白打电话给蒋丞,问他在哪儿
蒋丞说,在家。
李白白问“你家”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许诡异,以至于蒋丞微不可查地停顿一下,才回答道“我家。”
李白白驱车去到蒋丞所在的公寓,敲了敲门。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李白白走进去,随口道“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有点事。”蒋丞关上门,回身便看到李白白有些泛红的眼眶,拧眉道“眼睛怎么红了”
李白白从口袋里拿出隐形眼镜盒子,冲他摇了摇“我也觉得近视不太方便,所以下午去配了个眼镜,和这个。”
蒋丞道“然后”
李白白眨巴了一下眼睛,陈述事实“戴不上。”
蒋丞知道他的意图,没有拒绝,只是道“我没试过。”
李白白无所谓道“那就试一下。”
蒋丞接过包装盒看了看,两人站在洗手间内,开了浴霸,李白白侧身坐在洗手台上等着。
少顷,蒋丞打开眼镜盒,一边道“眼睛闭上。”
李白白莫名其妙“闭上怎么弄”
蒋丞重复道“闭上。”
李白白看了下,觉得蒋丞应该不会趁机谋杀什么的,无所谓地闭上双眼。
周围的动静很小,蒋丞拿出隐形镜片后,一手拇指迅速地扒开李白白一只眼的上眼皮,趁他反应不及时,把淡蓝色的薄片放了进去,而后道“好了。”
李白白只感觉到右眼清凉,紧接着眨了许多次眼,镜片才回归它该待着的位置,世界骤然清晰了一半。
“操。”李白白撑着洗手台,面对着镜子看了一会,低声骂道“晕。”
蒋丞道“正常反应,另一只戴上就好了。”
李白白眼前晕得厉害,只能闭上,评价道“你太暴力了。”
蒋丞嗯了声,问道“再来”
“来。”李白白睁开眼,要求道“别用刚才那招,我已经知道了,这次不会好用了。”
蒋丞这次用正常的办法给李白白戴,李白白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努力睁开眼睛,撑到最大。
蒋丞要把镜片放进去时,李白白的眼皮带着短短的睫毛便开始飞快地颤动。
蒋丞好笑道“别抖。”
李白白无奈地再次睁大眼睛“日,我没抖,控制不住。”
蒋丞索性用手帮他撑开了眼睛,镜片靠近眼球,李白白照旧瞳孔微缩,睫毛发颤,但蒋丞没有松手,睫毛在蒋丞的指边由轻颤变成猛烈地颤动,李白白的上眼皮在蒋丞指下拼命挣扎,蒋丞稍稍松开力道,李白白立马将眼睛闭上了。
缓解一会,李白白顽强地说“再来。”
这一次,当李白白惯例地想要闭上眼睛时,蒋丞稍稍用劲,侧指腹压住了颤动的眼皮。
李白白感受到力道之大,潜意识的抵制导致眸中的恐惧一闪而过,而后眼睛瞬间被冰凉覆盖。
蒋丞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心里骤然停顿一下,但手上的动作还是继续完成。
戴好了。
李白白对着镜子适应着眼球上的陌生事物,大大地松了口气,蒋丞也迅速恢复了平静。
“还是晕,但感觉不错。”李白白抿着唇看了一会评价道。
蒋丞在他身后,将一次性的纸盒扔了,问道“今天测的度数多少”
李白白“两百多度。”
蒋丞道“还不错。”
李白白皱了皱眉,凑近镜子,说“差别还是挺大的。”
蒋丞“怎么说”
李白白难得哲学地说了一句“真实的世界更丑陋。”
蒋丞不置可否。
李白白意识到什么,问道“蒋丞,你视力怎么样”
蒋丞道“18;20”
李白白懊恼地捏了捏眉头,突然戴上眼镜他还是没有习惯,晕得有点头疼。李白白转过身,指着自己左边眉毛问道“那这道疤你一直看得见”
蒋丞嗯了声。
李白白又分别指向鬓边和眉心处,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其实他说的这几道疤痕都并不明显,血痂落下,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微微凸起,唯一严重的一道是左眉靠近额处的一道缝过针的,李白白一直不太注意这些,他进局子的次数是他年龄的差不多两倍,不可能百战百胜,所以伤是一定有的,但一方面因为近视,再加上不是很关注,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疤痕都挺明显。
“擦,毁容了啊。”
蒋丞“”
蒋丞“不影响形象。”
李白白又盯着镜子一会,飞快转身出去“不照了,太伤心。”
李白白往出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手指刮了刮眉毛,问蒋丞“你记得这道疤是怎么来得吗”
蒋丞眼中略有疑惑,没说话。
李白白恶作剧地笑了笑”你打的,一拳下来手上的戒指刮的。”
蒋丞还未回应,李白白又接着道“不过那次你伤得比我狠,但你好像都不怎么留疤。”
蒋丞不知道李白白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望着他。
李白白见他不回答,唇角几不可见地提起“还是,你压根不记得了”
蒋丞侧了侧头,露出侧脸的一道,语气中无奈平静复杂地混合在一起,说“记得。”
李白白戴上隐形后看事物比过去清晰许多,一眼就捕捉到那道浅浅的疤痕,咧开嘴笑,哈了口气“晚上吃什么”
李白白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打开电视,中央一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他眼睛不动,靠在沙发里说“咱们晚上去看电影呗。”
“再说。”蒋丞走过来“你怎么了”
李白白随意道“没怎么,有点抽风,别管我。”
蒋丞从刚才的对话中感觉到不对劲,但他自己没觉出的是,其实他心中的不快,是从给李白白戴隐形时,看到他眼中闪现的恐惧开始的。
蒋丞的神情有些冷了下来,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坐在和李白白斜对面的沙发上,突然将脑海中潜藏的疑问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声音略低,道“李白白,你怕我”
蒋丞所耿耿于怀的和李白白想的大相径庭,电视的声音很大,掩盖了蒋丞话中较为强烈的情绪。李白白一抬眼“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才怕你。”
蒋丞没出声,李白白这才抬头,认真地看他,莫名其妙道“老子怕你干甚”
蒋丞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妄图抓住其眼中的许多情绪。
两人因为一个奇怪的原因开始对视,李白白的眼神如他所说,的确是坦荡,没有丝毫恐惧的。
“daddy”
两人的脖颈突然同时被抱住,李白白惊讶抬眼。
蒋承泽奶声奶气地亲了一口“haha,daddy”光滑细嫩的小脸蹭过来,因为他们离得很近,两人一下被柔软的力道圈住,被强吻了一口。
李白白惊讶道“小屁孩你回来啦”
蒋承泽脆生生地叫“unce”
李白白看向蒋丞,蒋丞已经恢复正常,向他解释道“他中午的飞机,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爬回来,从明天开始日更,周末不一定,么哎,真的文艺了咩岁月那个变迁,纯纯的感情一去不复返暴打
、第24章,看电影,电影
蒋承泽小朋友变化挺大,从一个月前腼腆的小小男孩变成了看起来稍微开朗的迷你boy
他头上贴着块纱布,李白白摸了摸他的额头“宝贝,你磕哪儿了”
蒋承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白白,听不太懂他的话,两只手都勾在了李白白的脖子上,做荡秋千的姿势,典型的撒娇。
李白白嗷嗷了几声,蹭了蹭他,转而问蒋丞。
蒋丞道“在幼儿园被其他小孩揍了。”
蒋丞回答李白白问题的时候,他儿子也眼睛亮亮地望着他,蒋丞的神情称不上多严肃,但在小孩的理解范围中,被划分为不能撒娇,准备接受批评的类型。
于是蒋承泽慢慢地松开了搭在李白白脖颈后的小手,扭扭捏捏地将手背在身后,低头看地上。
李白白还没察觉,笑着揉小宝贝的头发“被欺负了还手了么”
小孩还是听不大懂,李白白试着用通俗易懂的中文解释给他,轻轻地推了蒋承泽的肩膀一下,又拿起他的小手打了打自己的耳朵
“他打了你,那你打他了么。”
蒋承泽眼睛滴溜溜转,看了看蒋丞的脸色,才看向李白白,吐着口水重重地说“ican't我不能”
李白白自然而然地回了个:“hy”
小孩眼神懵懵懂懂的,听到李白白的问话后,移开目光,两只小手绞着,看向别处,摇了摇头,含糊地重复着“ican't”
李白白拉起他的两只手,温柔地对他说“你妈妈教你的么这是对的,但要分情况。虽然不动手最好,但别人打了你,你不能忍着啊。”
小孩被他牵着手,微微低下眼神,不说话了。
李白白“”
蒋丞冷静地拆儿子的台“他打不过。”
李白白从小没受过这种气,所以很不理解“不至于吧,幼儿园的小屁孩都一般大,哪有那么严重。”
蒋丞言简意赅“欧洲的小屁孩。”
李白白懂了,敢情是体型差距,他一手抬起蒋承泽的小脸,对着他的脸安慰道“没关系啊,等你长大了就好了。”
蒋承泽天真无邪地看着他,黑亮纯真的眼眸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用英文奶声奶气地说,当我长大了,就能打过那些肥佬了吗
李白白摇了摇头,残忍地告诉他“不,宝贝,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走在欧洲的街头,任何时候都会比那些打了激素的欧洲人矮一截,那时候你就习惯了。”
蒋丞“”
蒋丞决定还是不把这句话翻译给蒋承泽,简单地说“no不行。”
蒋承泽露出失望的表情。
蒋丞向李白白道“欧洲男人的平均身高在180左右。”
李白白顾着逗小孩,随意道“所以”
蒋丞按了按眉心,才继续道“我去年体检一米八七,他妈妈也在一米七二以上,所以他应该不会太矮。”
李白白一副你太没常识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基因突变吗。”
蒋丞“我不知道。”
接着李白白就得知了蒋承泽小朋友在欧洲幼儿园被那些从小便如狼似虎,不论男孩女孩都十分强壮彪悍的小屁孩们欺负得不知道疼的事实。
据蒋丞说,小孩的妈妈和他丈夫都在当地有工作,而且前不久才发生了保姆杀死雇主家中小孩的案子,不放心,想把蒋承泽送到一个他喜欢待着并且安全的地方。
小孩的模特妈妈在机场时说“我让小泽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小泽三岁以前见他名义上爸爸,也就是你的次数绝对不超过十次,所以我想,大概是这个原因,导致他比同龄人要胆小一些,当然这只是和那边的小孩比较。这次他回去,我不指望你能尽做父亲的职责,但是,希望你能让他多些安全感,你知道,当父母成为他们为之骄傲的,他应该会更开朗,活泼一些。”
在机场,蒋丞听完这番话,什么都没说,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一如他们结婚后他慢慢变成的样子,抱起蒋承泽转身离开。
这些李白白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啧”了声“怎么被欺负得这么惨。”
蒋丞经过一下午与小孩不到十句话的沟通中已经判断出来“他不觉得是在被欺负,认为这是一场比赛,虽然输了,但是很开心。”
李白白囧了下“他是受虐狂吗”
李白白笑着捏了下蒋承泽的小脸,逗他“你是受虐狂吗宝贝”
卧室传来手机铃声,蒋丞起身去拿电话,顺便告知“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情况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受虐狂,而是该担心他是不是潜在的杀人变态。”
“真的假的”李白白和蒋承泽一同目送着他去卧室接电话。
蒋丞在卧室,声音听得不太清晰,只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声“爸。”
李白白抱起蒋承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宝贝,你可真是青出于蓝,你是变态杀人狂么宝贝”
蒋承泽茫然,虽然听不懂李白白的话,但能看得到他脸上大大的微笑,于是小孩有来有往,仰起头嘟起嘴干净利落地给了李白白一个牛奶香气的亲亲。
软软的吻落在下颔上,李白白“嗷”地一声,与他鼻尖抵着鼻尖不住蹭。
卧室里。
蒋老爷子从小孩母亲那里知道蒋承泽被送回国内,所以很快打电话来询问。
“是,他在我这。”
蒋丞侧头看向客厅,回答道“今晚不行,过几天我送他过去。”
电话两头的父子沉默片刻,无话可说,老爷子挂了电话。
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电影,一行三人,傍晚七八点从家里出发到电影院。
电影院里人声嘈杂,多是一家几口或情侣搭档,买票,爆米花,可乐。
李白白选了一部3d的美国动画片,几个电影的宣传海报被制成立体广告错落地摆放在大厅的一角,李白白在其中的一幅前驻足,看了好一会才走开。
买好票,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于是三人便在楼下的商场闲逛。
蒋承泽开始还被李白白抱着,后来李白白去买打火机,他被放下来自己走,蒋丞只要保证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去牵他。
李白白从展柜里拿起一把形似转轮手枪的打火机,作举枪的姿势对着蒋丞,自个配音“砰”,自以为很有范儿地吹了吹枪口,笑了笑。
蒋丞抬手握住他的枪管,反手用力,李白白手中的枪直接松脱,枪打了个转,回到蒋丞手里,对着李白白指了一下,继而被蒋丞放在柜台上。
销售小姐“”
穿黑色短裙西装制服的销售跑过来为他们介绍。
李白白放在牛仔裤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许久不曾见到的名字,郑双秋。
李白白犹豫了一秒,往出走了几步,按下接通。
“喂。”李白白低低随意地喊了一声,头微微侧着,眼神下意识地往四周搜寻。
电话那边,先是轻浅的呼吸声传来,接着就是一声“白叔。”
李白白面无表情“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你。”
郑双秋笑笑“白叔,好久不见。”
李白白道“好久不见。”
郑双秋“最近怎么样”
李白白“挺好,你呢”
郑双秋说“我还不错。”
李白白道“我看到了,你电影的海报,第一年就上大荧幕,势头不错。”
郑双秋说“运气好,你看到海报了觉得拍得怎么样”
李白白道“比真人丑了点。”
郑双秋无语“瞎话,那张片子化妆师给我上了三层粉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