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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成双 第20节

作者:小宴 字数:20276 更新:2021-12-19 15:04:04

    由于容庭受伤,带来了一系列工作,让戚梦暂时无法从工作室脱身。小郝特地过来开车接容庭和陆以圳,到华星影视旗下,专属于容庭的容庭工作室进行商谈。

    容庭趁路上,向陆以圳提出建议,“等拍完丹心,你去考个驾照吧。”

    陆以圳其实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腾出这个时间,他点点头,接着挑眉向容庭笑了下,“学了车,你送我”

    容庭不置可否地一吮唇,“可以考虑”

    “那要大奔”陆以圳玩笑似的接口。

    容庭瞥了陆以圳,倒是若有其事般点点头,“嗯买sart,像你。”

    “滚”陆以圳瞪眼,“又小又丑的车哪里像我了”

    容庭微微一笑,“像你一样矮,想你一样短。”

    “”

    这是陆以圳第一次来容庭的工作室,极简的装潢风格,有条不紊的室内陈设,都带着强烈的容庭的风格。

    陆以圳推着容庭的轮椅,两人一起进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站起来了。

    “容老师。”

    “容老师好。”

    大家的眼神里,关心有之,同情有之,但容庭却目不斜视,直接示意陆以圳进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里。

    戚梦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也软极了,“是啊是啊,能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嗯,我这边没有问题。”

    看到容庭进来,戚梦使了个眼色,接着又附和了电话那端几句,最后结束谈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戚梦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

    “小郝,去给容庭和以圳倒杯水,以圳,你坐。”

    她从一沓小山似的文件里翻来翻去找到了两个文件夹,“容庭,这是你的,高速公路的剧本修改版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情感线,我觉得稍微生硬了点。”

    “好。”

    陆以圳扬扬眉毛,“高速公路”

    容庭看了眼忙得焦头烂额的戚梦,代为解释“我的新戏,最近还在接洽。”

    “这么快”陆以圳有点意外,“你不是刚做完手术什么时候开拍你的腿受得了吗”

    听名字感觉就像要跑啊跑的戏,陆以圳顿时就塌下脸来,显得有些不高兴。

    容庭伸手揉开陆以圳皱着的眉头,“是个玩结构的小成本片,很好拍的,我大概在接到丹心之后就收到了这个剧本,所以也筹备很久了。”

    这个时候戚梦总算接过话来,她显得有点激动,“是非常好的剧本有套层结构,玩得很花哨,含义要比同渡生深刻多了靠这个电影,容庭至少可以再入围一次国际三大”

    陆以圳亦是一脸惊喜,“真的那太好了啊”

    容庭无语地看了眼瞎激动的两个人,从戚梦手中抽走了她一直捏着却忘记递出来的夹子,塞到了陆以圳手里,“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两个高兴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合适的导演来拍,剧本写得再好都没用。”

    这正是戚梦最近在头疼的问题。

    目前定下来的导演是国内一个商业片导演,很擅长小成本电影的制作,收益都不错但问题就是,他的处理太商业化,太迎合市场了,很多时候都让圈子里的人觉得是在跪着挣钱。

    可要是大牌导演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请得动,他们手里每年攥着不知道多少个精心遴选出来的剧本,不会轻易看中这个的。

    尤其是冲奖片,单看谢森当初为同渡生投入的心力,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费力不讨好的活。并不是所有的导演都向往一个“荣耀”。

    戚梦沉默了,陆以圳也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事。

    比如容庭似乎已经不再为国内的奖项努力了,哪怕他当初勉强接了丹心,也根本不抱希望自己会得金雕奖,只是单纯为了挤下蒋洲而已。

    比如,他放弃丹心以后,迅速开始运作第二部冲奖国际的电影。

    而实际上,仅次于他排位的蒋洲,却始终没有停止过为一个国内最佳男演员的奖项而努力。

    这不是很奇怪吗

    在蒋洲的衬托下,容庭实在显得有些贪心,好像还没学会走就已经开始跑然而,陆以圳却太清楚容庭的性格,以他的沉稳,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心浮气躁的选择。

    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63章

    就在陆以圳盯着容庭侧脸发呆的时候,戚梦已经成功从自己的私人情绪中分离出来,一本正经地说起了关于丹心的事情。

    “我已经和高导电话联系过了,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戚梦打开了自己厚厚的黑色笔记本,然后情不自禁地转动起了手中的钢笔,“首先,高导认为以圳没有蒋洲的票房号召力,虽然他很欣赏以圳,但这部片子投资很大,不可能在演员上冒险,蒋洲已经是退求其次的选择,而陆以圳身上的未知因素太多,所以高导对选择以圳,还是有很多犹豫。其次,是关于以圳片酬的问题,当初容庭这边给的是八百万,蒋洲那边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六百万捆绑两个同公司的其他演员,但是”

    戚梦停了下来,脸色有些尴尬地望向陆以圳,“高导给你的开价是,五十万。”

    陆以圳虽然一脚踏进了圈子里,但他对这些事情还不是很有概念,看着戚梦一脸抱歉,容庭一脸沉郁,陆以圳非常不合时宜地开口问“怎么很少么我拍同渡生的时候才拿了十万啊”

    容庭伸手抓住他,食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指关节,继而道“今非昔比,你现在是戛纳影帝了,以圳。”

    “所以”

    “所以,我的开价是两百万。”

    戚梦非常平静地回答,“国际影帝,区区两百万,已经很便宜高思源了,他欺负你没在圈子里发展过,不代表其他人不懂规矩,这点我会深入和他往下谈,毕竟从八百万到两百万,还没有任何公司捆绑,没有利益分割,不抢他的票房分成,是非常客气的开价了,省下来这六百万也不是小数字,他完全用来可以提高一下其他演员的eve。”

    容庭认同地点点头,“那现在的商谈的结果是”

    “片酬容后再议,但是高导提出让蒋洲和以圳同时去他公司试镜,选择最合适角色的。”

    原本还带着几分严肃的容庭,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高导还真是有趣。”

    与此同时。

    “那个陆以圳到底什么来头高思源脑子里有水吧居然要我和他一起试镜”

    蒋洲带了几分怒火地扯掉脸上的面膜,随手扔在了地上。

    “哪儿来的新人,犯得着要我和他一起试镜拿个戛纳真以为自己在国内能横着走了容庭也可怜,费尽心机挤进戛纳,所有公关全打水漂便宜了陆以圳”

    而蒋洲的经纪人,却是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在圈外人看起来,或许还觉得蒋洲和戛纳影帝陆以圳竞争角色是高攀,但实际上,国内的圈子有自己的游戏规则,且不说陆以圳夺戛纳影帝,纯属是意外中的意外,说好听了叫做“黑马”,说难听了就是“天上掉馅饼”,单论他拿到这个奖项的价值,其实也远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高,如今陆以圳回到国内论资排辈,见了蒋洲,照样要退一步,喊一声老师。

    除了在同龄、同代的演员竞争中他能抢得先机,真和容庭、蒋洲论起来,实在不会有人真因为他的影帝桂冠就高看他一筹。

    因此,不论是容庭还是蒋洲,他们都不会将陆以圳视为竞争对手。

    但偏偏,陆以圳还就来争了。

    蒋洲喘着粗气,俨然被经纪人吴永欣刚刚通知他的消息气得不轻。

    吴永欣任由蒋洲发了一会儿脾气,等他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才向他解释“其实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首先,制片方一直以来就看好你,能够证明自己的演技胜过戛纳影帝,到时可以好好炒作一下,其次,容庭受伤,至少三个月无法复出,他拍完喜从天降就去戛纳了,至今没有再拍过一个作品,从档期上看,他至少会有半年拿不出任何电影,得不到曝光,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一直到明年暑期,整个电影院线都会是你的天下。”

    蒋洲总算平静了一点,他透出一丝阴笑,“没错,如果能拿到丹心的话,我肯定可以在容庭复出第一部电影上档前拿到影帝了。”

    吴永欣想到这里也是忍不住扬起嘴角,“除了这些,我还从高导那边打听到,陆以圳之所以能拿到和你竞争的机会,牵线的是容庭的新经纪人戚梦,戚梦何许人,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打小儿家里娇养大的,沉不住气,眼见容庭这边不能出来接戏,立刻收拢了陆以圳,只怕要签下他。”

    蒋洲的脑子没有吴永欣一半好使,听她说到这里,却并不是很明白,“那又怎样呢你手底下不是也有别的艺人”

    吴永欣翻了个白眼,“那些人能和陆以圳相提并论从来都是他们从你这里讨饭吃,陆以圳和容庭,就算不是同年龄段的演员,也绝对是有重叠的资源利用区,不管戚梦用在陆以圳身上多少功夫,对容庭来说都是板上钉钉的损失只要陆以圳别太烂泥扶不上墙,容庭复出以后,就绝对不会像今年这样一直压着你了”

    这样一番话,让刚刚还在骂陆以圳的蒋洲立刻观感大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陆以圳抢不走他的角色,蒋洲决定,还是要善待这个圈内的后辈。

    十一假期结束,陆以圳刚刚在学校全勤了两个礼拜,就再次人间蒸发了。

    不过和上次拍摄同渡生不同,陆以圳的同学很快就从网上看到了关于他去向的新闻。

    “据可靠人士爆料,陆以圳和蒋洲刚刚一同进入高思源工作室,或许正在同时竞争原本由容庭出演的丹心的男一号。”

    夏蕖是第一个将这个消息带到班上的,一瞬间,全班近乎沸腾。

    “卧槽蒋洲又来吃我庭的剩饭真可怜”

    “哎,别这么说嘛我怎么忍不住脑补撸哥举着刺刀去替我庭找蒋洲报仇呢”

    “哈哈哈天啦撸哥崛起了我决定发短信祝福一下撸哥”

    “我也去”

    于是,就在陆以圳和蒋洲见面寒暄的前五分钟里,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几乎没有一刻停止震动。

    陆以圳脸色尴尬得很。

    而他对面,戴着一个几乎快把半张脸都挡住的墨镜的蒋洲,点了点头,很是“宽容”地开口“陆同学很忙嘛,没事没事,你忙你得去吧。”

    和平时不论出入什么场合都西装革履的容庭不同,蒋洲今天穿着一个九分小脚牛仔裤,鲜绿色cdgy的短tee,肩膀上还披了一个白色的麻料衬衫,在胸口打了个结。单从装扮上看,真是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人不过也难怪蒋洲格外吸引年幼无知的脑残粉。

    当然,近一年,蒋洲似乎也在努力转型,拍多了现代戏,他不仅开始接触一些年代戏、古装戏,接的一些采访、杂志硬照,也都在往成熟男人的形象上靠。

    但从他偏柔和、不够有轮廓的外形上来讲,蒋洲的努力目前还没有太大收获。

    而蒋洲自己,似乎也完全没有摆脱大男孩的稚嫩气,即便出入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还是喜欢穿休闲服。

    当然,陆以圳也不比他好多少。

    他穿了条卡其色的短裤,浅灰色的短袖,鞋子则是三叶草的运动鞋,因为北京早晚已经开始转凉,他还带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全身上下,十足的学生气。

    不过,这并不妨碍陆以圳对着蒋洲腹诽对方真的是比他这个真gay还gay。

    他简直不敢想象蒋洲去演虞忠究竟是什么效果。

    撑得起那套飞鱼服吗

    可惜,蒋洲的和气,却让陆以圳也没法表现出太多的不喜,他客气地笑笑,“蒋老师别生气,我去看看是谁来的电话”

    蒋洲一笑,“哎呀,我生你什么气,你们小孩嘛,花花世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蒋洲也结束了寒暄,转身去与自己的经纪人会合了。

    陆以圳终于松了口气,原先他觉得容庭对生人简直是冷漠又寡情,实在难相处,但实际上蒋洲这种八面玲珑的老狐狸才更难接触一点。

    看了眼同学各种玩笑口吻的短信,陆以圳颇无奈地把手机震动取消,揣回兜里,任由他们去闹。

    而就在这时,高思源的助理从办公室内出来,“蒋老师,陆老师,高导请您两位进来。”

    陆以圳走近办公室。

    他这才发现,坐着的人里,除了高思源,还有几个相当眼熟的圈内大佬这是丹心的制片人、制片助理、制片主任还有脸生的,多半是副导演。

    陆以圳猛地意识到

    高思源恐怕并非是有意刁难他们,而是剧组的演员变动,已经惊动了丹心的投资方。

    换句话说,在这一次试镜中,高思源的话语权已经不算高了。

    看着明显带着一丝苦笑的高思源,陆以圳又忍不住去看了眼先他一步进来的蒋洲。

    对方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而不少坐在高思源左右的人,也都纷纷站起身,先后与蒋洲握手寒暄。

    似乎这一场试镜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

    、第64章

    虽然只有陆以圳和蒋洲两个人,试镜依然按照最传统的方式进行着,简单导演高思源解释了一下接下来试镜这段戏的内容,然后就分别给演员一分钟的构思时间,接着展示。

    当然,出于“公平”,在蒋洲表演的时候,陆以圳被请到了外面稍后。

    陆以圳盯着手里的卡片,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

    这一段,其实就是当初容庭觉得最难处理的一段戏,是男主角虞忠再被谷王朱橞捉住以后,认出,再到被放走的过程。

    短短的三句对话,虞忠先是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虽然是朱棣手下的锦衣卫,生父却是朱允文的重臣黄子澄,他非但背弃了父亲的政治信仰,也不再是自己所希望成为的朱棣的“纯臣”,而接下来,朱橞因为觉得“有面缘”,决定放虞忠一条生路,则是让虞忠承了不该承的人情,他此行是特地来查证朱橞是否有造反图谋,而今证据确凿,虞忠正是准备押解朱橞进京,被朱橞放走,等于朱橞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而就此自戕,则再没有人能将朱橞准备起兵之事上达天听。

    此刻的虞忠,内心之复杂,根本不是简单的几句台词就能完全让人读懂的。

    然而,在容庭准备这段戏的时候,陆以圳就已经几次陪他讨论虞忠的心理层次。

    虞忠长久以来潜移默化的忠诚,绝对是会战胜他内心对生父的孝义,而一开始的犹豫,也不过是震惊之下的迷茫。

    但,毋庸置疑,虞忠是一名足够出色的锦衣卫。

    换句话说,他是一个相当完美的国家机器,他不懂得如何违背朱棣的意志,更不会让自己每一次任务落空。

    他的选择,不是本心,而是本能。

    这样专业的解读,其实演员往往所不能及的地方,即便容庭经验丰富,在角色分析上,终究是无法和导演专业的陆以圳相比较,当初为了帮助容庭解决这一段的瓶颈,陆以圳甚至还和他一起尝试过诠释这一段的人物,诚然,简单的一段对话就要表达男主人公复杂的心路历程,这是相当困难的,但借住拍摄技巧,镜头运用,却是可以帮助演员,通过神态、表情来表现出虞忠的心理层次、情绪变化。

    彼时,容庭就意识到,从导演的角度去看待角色的塑造,是与演员截然不同的。

    这也恰恰是陆以圳的在表演上,胜于其他人的地方他心里永远了解镜头。

    在为试镜的前期准备时,容庭索性不再让陆以圳过度关注剧本,陆以圳对剧本的分析,已经足够透彻了。

    相反,容庭为陆以圳了很多表演上能够快速入门的技巧,比如喜怒哀乐的表达、微表情的运用。

    陆以圳拿着手里的台词卡片,坐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慢慢回想着容庭教他的技巧,接着,高思源的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蒋洲信心满满地从房间内走出,年轻的助理向陆以圳微笑,“陆老师,请进吧。”

    “各位老师好。”陆以圳进到房间以后,首先认真地鞠了躬,接着用试探地目光望向高思源,“高导,我能开始了吗”

    高思源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陆以圳直接跪下了。

    虽然一开始被陆以圳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大家却很快意识到,这是很正常的。

    当时,虞忠已经为朱橞侍卫所逮捕,当然是要跪着的。

    可刚才,蒋洲是怎么表演的来着哦他是站着的,但是双手反剪身后,也确实是被逮捕的状态。

    高思源觉得这两个人的处理都很正常,于是没有多想,认真地看起了陆以圳的表演。

    他面色平静地跪在原地,双手虽然背后,但演绎那种被束缚的状态俨然没有蒋洲成熟,不过这也正常,蒋洲毕竟是科班出身,这种无实物表演训练是再正常不过的基础课,而陆以圳却是毫无表演基础。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就从高思源的脑海中消失了

    陆以圳的神情从平静慢慢发生变化,他眉梢微微扬了一下,若非高思源始终没有移开对陆以圳的注意力,他恐怕就要错过这个微妙的小表情了。

    虽然对于现场试镜来说,这个表情显得微不足道,但在电影拍摄过程中,这个微妙的变化完全可以用特写镜头来展示。

    陆以圳眉梢挑起,额心轻蹙,接着,他念出了这段试镜中的第一句台词,“我不认识殿下,也没有见过黄子澄他是逆臣”

    从短暂的犹豫到最后斩钉截铁的盖棺定论,陆以圳动摇的神情从他眼眉的变化中透露出来,但很快,他稳住了自己。在座所有的人都可以从陆以圳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在说最后一句话前,明显有过一次怀疑,而他的冷静,甚至可以称之为冷酷,并非出自他这一刻自己的心情,而是长久以来锦衣卫的训练,让他已经足够临危不惧,不牵动任何私情。

    结束这句对话以后,陆以圳依然保持着上身挺立的跪姿,微微上扬的下颚透露出年轻人的桀骜不驯,又仿佛面前真的站着谷王朱橞,陆以圳微微仰首,想象着自己正在与之对话。

    他的目光准确的落在虚空中的一点,没有发生一点改变。

    接下来,是他的第二句台词,“我不知道殿下说的故人是谁,永乐元年,草民年方八岁,已经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虞忠不说自己年纪还好,他此言一出,当时的谷王朱橞立刻就心软,并且命人放了他。

    而怀着必死决心的虞忠,几乎是立刻浮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陆以圳蹙眉,双手在此刻从身后被“别人”放了下来,他似乎正看着谷王渐行渐远,而心中的猜测也渐渐浮出水面。

    他早就料到义父一直向他隐瞒身份,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为朝廷所不容,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会是朱棣口中“乱臣贼子”的后代。

    一瞬间,陆以圳的呼吸开始加快,他依然保持着平静的面孔,但跪在地上的身体却开始脱力般往前倾倒,直到攥成拳的双手撑住了他的身体,接着他抬头,望的方向还是刚才的方向,但高思源明显注意到,随着这一个抬头的动作,陆以圳眼神里的情绪明显复杂起来。

    有恨,有痛,有迷茫

    他的表演结束在这里。

    陆以圳似乎缓了一下才从刚才酝酿的情绪里摆脱出来,他掸了掸膝盖站起身,浮出属于年轻人的笑容,“这就是我对虞忠的解毒。”

    高思源倒抽一口冷气,竟不知此时此刻该做什么评价。

    他和身边的副导、制片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却没有人敢开口说第一句话。

    无他,只因为陆以圳和蒋洲的表演实在是大相径庭。

    在这一段,蒋洲的处理是从剧烈的挣扎,愣在当场、呆若木鸡再到最后意识到自己真实身份后的泪流满面。

    陆以圳是静,蒋洲是动,陆以圳是情绪张力上的表现,蒋洲则是丰富的肢体语言、起伏的感情钩织。

    诚然,这两个演员的塑造都各有各的道理,但是

    “蒋洲的处理太过戏剧化了。”

    陆以圳被告知可以离开后,高思源的判定脱口而出,“他演电视剧的习惯实在太根深蒂固了,他不适合打荧幕。”

    电视剧比起电影,镜头动态弱化很多,这就要求演员的表演幅度更大。

    而陆以圳几个表情的变化,眼神的力量,才是真正电影化的处理方式。

    虽然从现场看来,陆以圳的感染力明显弱于蒋洲,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镜头一个会讲故事的镜头。

    制片主任明显不能接受高思源这样的说法,“但是陆以圳的处理,相对单薄了一点,他就那么几个表情,就算用特写,你也不能保证观众可以注意到这些。”

    高思源冷笑一声,“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我还拍什么电影更何况,蒋洲对角色的理解明显有偏差,他演的那还是锦衣卫吗那就是个二十岁找不到爹的毛头小子,这电影里最后的那点内涵都被消磨光了。”

    几个出身专业的制片人纷纷沉默,他们诚然在试镜之前,被蒋洲的经纪人和公司“打过招呼”,如果不是高思源坚持,他们甚至根本不会来出席这个试镜但谁又能想到,这个年轻的戛纳影帝,竟然真有两把刷子这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如果说陆以圳真有什么逊色于蒋洲的,那可能就是能为票房做出的贡献了。

    不过这个不要紧后期宣发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填补这些空白吗

    在短暂的争论之后,制片方与导演组达成一致。

    10月24日,陆以圳再次从来到南京禄口机场。

    与第一次来的时候,被迫在机场内等待了半个小时不同,这一次,陆以圳完全是光明正大,甚至是在戚梦亲自陪伴下,走出了机场。

    而不少早就得到戚梦的消息,“埋伏”好的记者,迅速从人群中冲出来,对着陆以圳就是一阵狂拍

    戴着还是戚梦上飞机前刚刚给他买的墨镜,陆以圳成功地藏起了自己脸上的“囧”字。

    “他们也太夸张了”

    坐上车,陆以圳这才长出一口气,“一共没几个人认出我,就他们在那儿狂拍,我好像二百五啊。”

    “哈哈哈”戚梦听着陆以圳的吐槽忍俊不禁,“这不是给你撑排场么当然,照片拍得近一点,好看一点,也方便上杂志打蒋洲的脸啊。”

    既然敲定了由陆以圳来出演这个角色,剧组方面很快开出合同,当初死咬五十万片酬不放的高思源,也通情达理地将片酬提高到了一百五十万,然后给了陆以圳很小一部分的票房分成比例。

    男一号定了下来,蒋洲对于片方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在戚梦的建议之下,剧组第一步的炒作,就是拿蒋洲开涮,“丹心剧组选角试镜,蒋洲惜败20岁黑马影帝。”

    一夜之间,八卦新闻铺天盖地上了头条。

    由于陆以圳和容庭在同渡生中的角色,不少小蜻蜓都在网上调侃陆以圳,说他这是来替“赵允泽”报仇,很多网友都因此“路人转路人粉”,表示期待陆以圳接棒容庭。

    当然,蒋洲的粉丝自然对此大为不满,伴随着陆以圳微博底下“小影帝萌萌哒”的评论,同时也衍生出来大量“八宝粥”的辱骂。

    “习惯就好。”电话里,容庭对此这样评价,“以圳,娱乐圈就是这样,爱你的人越多,恨你的人就越多,爱你的人或许会默默爱你,但讨厌你的人一定会出来碍你的眼所以,习惯就好。”

    陆以圳抱着电话,窝在沙发上,笑得特别开心,“你放心吧我真的无所谓这些能拿到这个角色我就很知足了只要没有便宜给蒋洲那家伙,挨挨骂也无所谓。”

    容庭也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你真是”

    “我真是怎样”陆以圳笑着扬起眉毛,而几乎是同时,戚梦敲响了他卧室的门。

    这意味着他和容庭的电话时间应当结束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陆以圳这边情绪的变化,容庭没有再开玩笑,只是道“我会想你。”

    陆以圳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拢,须臾的静默,他回答“我也是。”64

    、第65章

    因为容庭的原因,整个剧组比计划中的开机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月。

    等陆以圳进组以后,整个丹心的工作状态,与他第一次来虎川影视城的时候全然不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处在最紧张的状态里,哪怕是前期试妆定妆的工作,都完全在以加班加点的模式进行着。

    五套造型的试妆和定妆,陆以圳一天就全部搞定,工作时间几乎超过了15个小时。

    而两天之后,丹心各个角色精心后期过的定妆照,就在官方微博上陆陆续续放了出来。

    丹心的宣发部门也迅速与微博联系,将电影丹心定妆照和黑马影帝古装首秀送上了微博的热搜榜。

    比起前一个话题,明显第二个更吸引网友。

    当大家顺着这个话题看到了丹心中陆以圳的定妆照,这个话题一下子跃上了热门话题榜第一。

    无他,实在是因为

    “颜值赛高舔舔舔舔屏”

    “卧槽简直娱乐圈第一小鲜肉怎么同渡生里没有看出来超嫩超帅啊orz”

    此刻,在去医院拆石膏的路上,百无聊赖的容庭也点开了微博。

    刚刚打开a,微博就提醒他“可能错过的消息”。

    “特别关注好友陆以圳v赞了这条微博。”

    是电影丹心的官方微博。

    九宫格的小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定妆照。

    容庭本能地点开了第一张,只是一瞬,他但觉自己连心跳都漏下了一拍。

    屏幕上,陆以圳一身金色的飞鱼服,一手扶着腰间狭长的绣春刀,一手背后,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和同渡生中追求自然质朴的妆效不同,丹心这种视觉大片,明显要求陆以圳五官更加立体。

    一双游龙眉斜扬上去,高挺的鼻梁,饱满的下唇和有棱有角的唇峰。

    那些在同渡生中被柔化的棱角,都在这张定妆照重新被展现出来。

    这是与容庭的“虞忠”全然不同的虞忠,是从骨子里的年轻与自信,与角色浑然一体的飞扬。

    有锦衣卫的铁腕与骄傲,也有这个角色所特有的柔情。

    容庭忍不住微笑,这才是虞忠该有的模样。

    不管剧组怎么着急,陆以圳在拍摄前必要的培训都是无法省下的环节。开机之后的第一个星期,陆以圳几乎就是在内景和训练基地两头跑,虽然时间紧张,但拍摄内容却都挺十分轻松。不是和钟文泽的亲情戏,就是一些过渡镜头。剧组重头的拍摄中心,还是以几个重要配角为主。

    然而,随着为期一周的训练结束,陆以圳已经可以熟练掌握属于自己的武打动作,剧组的通告就全部以他为核心了。

    每天早晨七点半,陆以圳就坐在自己独享的化妆间内,开始戴头套、化妆、换衣服折腾整整一个小时,才终于进入拍摄。

    “义父,你曾经告诉过我,就算是锦衣卫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监视器的画框内,正是对刚才一段戏的回放。

    高思源坐在椅子上,陆以圳和钟文泽分别站在他的身后,一起关注着这一段表演。

    “虞忠,我也教过你,朝堂风云诡谲,做好锦衣卫,首先要学会自保”

    这是钟文泽饰演的虞长恩和陆以圳饰演的虞忠第一次产生矛盾。

    镜头里,钟文泽寒眉冷目,一身同样挺括的飞鱼服,将他衬得杀气腾腾。

    无疑,这是个经验老道,地位不低的锦衣卫,但高文泽按下了暂停键,将画面锁在了这一刻。

    “老钟,你对以圳的态度太凶了,他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义子,你救了他一条命,养了他十三年,是有感情的,他不是你培养的杀人机器你看看你的表情,哪有一点慈父的特征还有,虞长恩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个非常善的人,否则他不会救下虞忠,更不会冒着风险将他抚养成年,你说对不对”

    钟文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略显敷衍地挤出了一个字,“对。”

    已经临近十一月,虎川总算凉快了下来,就算闷在这个小房间里,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戏服,拍了一整个上午的戏,陆以圳依然没有出一点汗。但是,相反,钟文泽的额头上却是薄薄一层汗印,原本演员脸上就厚重的粉底,此刻已经显得斑驳了。

    钟文泽明显是在着急。

    高思源看了眼钟文泽,作为圈子里的“老戏骨”,反复卡在这样一个剧情上,对钟文泽来说,或许确实有些扫面子。高思源理解地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再去看看剧本,琢磨一下,以圳,咱们把你进门那段的镜头再拍几条,我想补几个你的特写。”

    “好。”

    陆以圳和高思源重新投入了工作里。

    钟文泽坐在一边,捏着剧本的手用得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剧本的纸页被捏得皱了起来。

    他到现在都不敢确定,陆以圳究竟知不知道箱子的事情是他找人动的手脚,以至于他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陆以圳打交道,怕殷勤太过,成了对方的笑柄,又怕无端疏远,反而得罪了人。

    当然,作为前辈,他平时端一点架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他的戏份百分之九十都是围着陆以圳展开,他处理不好这段关系,自然也就迟迟找不到和陆以圳的默契。

    比如今天上午的这段戏,热络则不够有力,冷漠则失之温情。

    “钟老师”

    正一个人思忖着,陆以圳忽然跳到了钟文泽的面前,见吓了钟文泽一跳,陆以圳忙收起了脸上灿烂的笑脸,不无歉意地道“是不是吓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看您在这边看剧本,有点问题想请教您。”

    陆以圳刚刚完成这一个场景的全部拍摄,身上还穿着血呼啦的戏服,身后跟着助理、化妆助理、服装助理一群跟班

    钟文泽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应付他,“没事,这有什么的,你的戏完了咱们再去把刚才那段补了吧”

    说着,钟文泽就要起身,仿佛并不愿在这样的环境下与陆以圳多话。

    “哎钟老师,不急”陆以圳腼腆地笑着,似乎没看出钟文泽的抗拒,“高导出去抽烟了,让咱们都休息会,等会再拍我就是想跟您讨论讨论戏前阵子我忙着训练,也没跟您好好交流过,您可别千万介意”

    其实陆以圳也发现了,从他和钟文泽拍的第一场戏,两个人之间就完全找不到属于父子的任何戏感,而在片场,钟文泽的发挥总是失常。

    但实际上,陆以圳也知道,钟文泽的演技应当是过硬的,那么导致他失常的原因恐怕只有两个,第一,可能是他没有完全读懂这个角色,毕竟钟文泽是在香港和美国两地长大,缺少传统语境,或许对很多人物情感都不理解,第二,那就是两个人实在太陌生了,当时在同渡生的剧组里,陆以圳还经常和容庭一起健健身,吃吃饭,但是他至今没有和钟文泽有过任何私底下的交流。

    这么想着,陆以圳决定率先递出橄榄枝,开启“破冰计划”。

    他希望两个人的交流,尤其是对剧本的交流,能够带来这种局面的好转。

    然而,此刻,钟文泽盯着似乎有那么几分真诚的陆以圳,一时摸不透他想做什么。

    在钟文泽看来,虽然让容庭失去这个角色的人是他,但陆以圳能凭着本事拿到取代容庭的机会,也是很有几分手腕的人了,娱乐圈里,永远没有靠着运气平步青云的人。

    因此,钟文泽有所保留地轻轻一笑,接着应上了陆以圳的话,“可以理解,这阵子你确实辛苦那么,聊聊我们的戏,你想说什么”

    陆以圳听到钟文泽答应他的请求,他就松了一口气,摊开面前的剧本,陆以圳非常认真地找出了两人目下正在拍摄的片段。

    “钟老师,主要是关于虞长恩对虞忠的影响,我想听听您的看法我毕竟年轻,而且是单亲家庭,对于父亲这种身份我一直还挺琢磨不透的,所以特别想和您讨论讨论这个。”

    不给钟文泽太多思考的时间,陆以圳就把自己剧本里画出来的地方递到了钟文泽面前,认真道“钟老师,您看这几句台词,虞忠一直在强调虞长恩灌输给他的一些理念,我对这里就不太明白,虞忠究竟是因为本身就不满虞长恩这样的教育,所以会有埋怨,还是因为虞长恩颠覆了他心中对父亲这个形象的描绘,因此才耿耿于怀”

    他提了问,钟文泽自然要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作答。

    钟文泽往前翻了一页,看了一会,接着翻回来,沉着地答“我个人觉得,是他对虞长恩的失望才会这么说,毕竟从前情的铺垫来看,他们父子两人的相处应该是少有矛盾的。”

    “那钟老师,如果虞忠是这样想的话,其实他对生父身份的执着,其实应该算是潜意识里,主动去填补他对虞长恩的失望”

    钟文泽摇了摇头,却是一笑,“这就是你想多了,你看,剧本前面有过铺垫了,虞忠不是为了刁难虞长恩或者胁迫虞长恩才去追问自己的身世,他小时候也好奇过,或许是虞长恩的强压,或许是对父亲的忌惮,总之虞忠并没有这次反应这么强烈,可以说,虞忠这才情感的爆发,是种种前因的积累。”

    陆以圳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啊对,是我疏忽了前面,所以,照着这样说的话,其实虞长恩这次也应该是想要继续压下去的他意识到虞忠这样的变化了吗”

    言至此处,陆以圳的种种“请教”终于落在了实处上。

    他引导着钟文泽进入了对自己角色的思考上。

    “嗯这里的话,我觉得虞长恩应该是意识到了,他养育虞忠多年,对儿子是了解的。”

    钟文泽回答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他迟疑着,既是在给陆以圳讲解,也是在疏离着自己对这个人物的种种看法。

    钟文泽忽然意识到,他之所以不能足够摒弃外界的羁绊,投入到这个角色里,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根本没有架起一座通往这个角色的桥梁。

    “应该恰恰是因为虞长恩意识到了,所以才会更决绝地压制虞忠不能忍受儿子对自己崇拜情感的减淡,渴望维持父亲的权威,或许还有恐慌,害怕失去这个儿子,毕竟虞忠是黄子澄的儿子,而黄子澄正是虞长恩亲自逮捕送入诏狱的。”

    到这里,钟文泽只觉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淤塞融化开了。

    他之所以把握不好虞长恩的情绪,是因为他的处理太单一化了,以至于不是有所欠缺就是感情太过,虞长恩这个角色需要的是种种复杂情感的交织,相互制约、相互妥协,最后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点上。

    钟文泽深吸一口气,忽然知道该怎么去塑造了。

    与此同时,高思源向两人走来。

    “二位影帝,咱们能不能再来一次”

    钟文泽微笑,“当然。”

    一个反打镜头落在陆以圳微红的眼眶上,紧接着,镜头切回正向。

    “忠儿,等你再大一点,义父就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近朝堂上乱得很,纪纲一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就悬空了”

    画框内,钟文泽神情复杂,从他的眼神中,高思源既能看出他对于虞忠身世的话题明显的逃避,也能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尽可能心平静气的与儿子交流。

    “卡”

    完整的一条戏结束,高思源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

    “非常好非常好”高思源满意地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钟文泽的肩膀,“老钟啊,这种有故事的角色,真的非你不可啊继续保持这个状态,这个片子不会堕你的名声的”

    钟文泽笑了笑,目光却是忍不住落在门槛外的陆以圳身上。

    对于电影演员来说,过分年轻的面孔,过分傲人的履历,陆以圳的眼神,却澄澈得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钟文泽在片刻地打量之后,在心中确定了两个答案。

    其一,陆以圳应当是不知道事情的,否则决不会主动来与他交好。

    其二,或许有些人,真的就是上帝宠儿呢

    、第66章

    完成与钟文泽的磨合,陆以圳的拍摄工作就开始进入一帆风顺的正轨了。

    商业电影和文艺电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差别还是挺大的,陆以圳依旧记得,在同渡生的片场内,谢森可以为了一个打光,和灯光师、摄影师联合开会,讨论很久才真正落到拍摄上,但高思源对于丹心,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雕琢。或许一般演员还没有这方面的感受,但陆以圳却能从技术上发现,高思源完全是按照普遍商业片的拍摄公式来进行。蒙太奇的趋于套路化,构图也没有过于雕琢。

    当然,尽管如此,也不能否认高思源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在运镜与调度上有着卓越的成就。

    十一月到来,剧组里第一个重要配角戏份杀青。

    是饰演虞长恩的下属王凛的一个演员,年近四十,一个稳扎稳打的演员前辈。晚上,陆以圳、钟文泽等人都一起吃饭为他送行。

    男人的聚会,免不了喝喝酒。陆以圳本来喝酒上就是废柴,三瓶啤酒下肚脸就红了,眼睛水汪汪的,见谁都是眯着笑。虽然他意识还算清醒,但这个模样,也明显是不能再喝的了。

    好在,戚梦临时给陆以圳雇的助理陈坦一心想留在他身边长期工作,格外尽心尽力,此刻,他见陆以圳酒力不济,忙上来帮着应酬两句,见缝插针地把陆以圳带回了酒店。

    “哎陆老师”助理比陆以圳还大两岁,因此一直喊他老师。“你没事吧”

    “嗯,没事。”陆以圳温温柔柔地笑着,眼睛里像是藏了一整个宇宙,闪亮得很,助理将信将疑地帮他刷卡开了房间的门,迟疑地在身后问“真的没事我去给你找点茶喝吧”

    然而,两个人刚进了玄关,就发现门口多了一双明显不是陆以圳的鞋子码数大。

    陆以圳眨了眨眼,“我们走错了”

    助理也是一愣,“不能吧房卡能刷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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