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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 第10节

作者:童童童子 字数:7363 更新:2021-12-13 09:40:14

    上头没声了,闸门两侧的木头滚轴开始转动,发出嘎嘎的噪音,聆听者扬起缰绳,在闸门洞起的一刹那,驱车冲出去。

    这是他头一次出圣徒岛,森林黑压压的,只把丁点月光投在石子路上,后头的苫布被掀起来,空水桶里钻出几个脑袋,迎着风,乱七八糟地喊“他娘的,这是‘外面’!真正的‘外面’!”

    “外面”,聆听者勾起嘴角,这么多次,他终于要成功了“驾!”

    马不停蹄跑了大半宿,第一缕日光从背后拂过肩头的时候,他拽住缰绳,他们一直在向西,他脖子上挂的是老者的哨子,手里拿着那张羊皮地图“下来歇会儿,”他朝后喊,指着十几步外一条潺潺的小溪,“喝点水!”

    “我们应该接着走,”虔敬者扒着桶沿,“早祷一开始,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聆听者爬上车,从他旁边的木桶里托出那具凉透了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往溪水边抱“他该洗洗,现在这样……太残忍了。”

    拂晓的溪水冰凉,他把包裹尸体的破布一片片展开,展开了才发现,这是一件曾经华丽的长袍,衣摆上的刺绣已经糟烂了,料子也看不出颜色,袍子上的人同样干瘪嶙峋,林间微晞的日光照上去,真的有一层银色的光晕。

    “如果不开笼子,”聆听者掬水去擦他的脸,“你不会死。”

    尸体不会回答,也没有怨恨,周遭很静,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俩,聆听者翻转那片薄背,一转过去,就看见从肩胛到腰肢的一大块疮疤,像是火烧的,又像是生生剜掉了整片皮肉。

    聆听者猛地捂住嘴,这人活着时都经历了些什么啊!他没来由地犯恶心,心里生出一种罪恶感,他趴下去听他的胸口,没动静,又掰他的嘴,看见里面一口整齐的白牙,蓦地,他想救活他,哪怕试一试呢……深吸一口气,他俯身把他含住,往里渡气。

    “嘿!”马车那边,偷盗者和仗剑者前仰后合地笑,“大个子,你他妈奸尸啊!”

    聆听者擦了擦嘴,想招呼他们来看尸体的伤,可一眨眼,一个什么东西把仗剑者扑倒了,偷盗者叫唤两声,撒腿就跑,没跑了,只听见他凄厉地喊着“狼!狼!”

    聆听者站起来往回冲,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压下来,紧接着,脖子就被毫不留情地咬断。

    狼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他瞪着眼倒在血泊里,粗布僧袍被从几个方向野蛮地撕咬,很快,开膛破肚的痛感就传到大脑。

    第5章 圣徒岛 ζ

    “撒母耳将耶和华的话都传给求他立王的百姓说管辖你们的王必这样行,他必派你们的儿子为他赶车、跟马,奔走在车前……”

    聆听者坐在小板凳上,听过几十上百遍的祷告一结束,他立刻站起来,往人群中走,前头立柱下是皈依者,将将靠着,傲慢地昂起头。

    喑哑者抱着面包盆进餐堂,仗剑者开始争吵,虔敬者睁着蓝眼睛望过来,聆听者全没看见,只看见那个艳丽的异教徒,一条腿懒散地踏着柱面,挑眉往这边看着。

    他停住脚,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他连忙低头。

    是那个家伙,不会错的,手掌心想起那片皮肤滑腻的触感,浸着汗,微微颤抖,还有嘴唇,一碰就急着吸吮的嘴唇……

    皈依者徐徐向他走来,摇摆着,像一株花枝一丛劲草,施施然站在面前“嗨。”

    聆听者局促地盯着脚尖“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皈依者轻浮地笑,一笑,两只猫儿眼就弯起来,像细密画上骄矜的王孙,“怕啦?”

    他说对了,聆听者怕他,怕他美丽的外表,怕他柔韧的身段,还有火一样的性子“只是……太巧了。”

    “早祷你们不见了,”皈依者贴近来,他说的是上一次,“东西找到了?”

    聆听者没法否认,点了点头,皈依者有些落寞,也有些嫉妒“之前听你和那小屁孩说过,你一般隔四十八小时登录游戏,”他贪婪地盯着聆听者的眼睛,“我只是试试,没想到真能……”

    这么说,早祷的时间和他们遭遇狼群的时间差不多,聆听者抬起头,终于肯把腼腆淡漠的目光投向他“这一回,帮我一把。”

    皈依者的脸上有刹那狂喜,但马上压抑住,他翘起下巴,垂下眼睛,从睫毛迷人的棕黑色缝隙里,他打量聆听者“我不要金币。”

    “那……”聆听者磕巴起来,“那、那要什么?”

    皈依者轻轻地笑,像是等着吃糖的小孩子“我要什么,你知道。”

    吃过面包,皈依者是拽着聆听者的袖子去的他那儿,那间朝南的大房子,窗外远远的是七圣徒的墓地,皈依者懒洋洋躺在床上,偏头看聆听者拄着窗台,兀自在那儿慌张。

    “一个吻,也不行吗?”他问他。

    聆听者耳朵尖唰地红了,有点惧,又有点急地说“那、那你来呀!”

    皈依者支起上身,埋怨他“就不能你来吗?”

    “我、我怎么来,”聆听者不敢转身,声音扬得老高,语气却虚飘飘的,“是你要……要那个,又不是我……”

    皈依者啪地一下拍响床板“你来不来?”

    聆听者只好把手从窗台上放下,紧张地搓一搓,回身往这边蹭,他那个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气人,气得皈依者恨不得一把揪着给他摁到床上“至于吗,是让你上我,又不是我要上你!”

    这个“上”字一出来,聆听者的脸就没法看了,红红白白、七零八落的“不、不是说就亲个嘴吗?”

    皈依者翻个白眼儿,坐起来瞪着他“对,亲嘴,来吧。”

    他大剌剌坐在床沿上,聆听者站在他对面,可笑地弯着腰,小心翼翼捧他的下巴。其实不大点一个事,因为他这个别扭劲儿,两个人都羞答答的。挺突然的一下,他亲了,一亲上就很激烈,因为皈依者急不可耐的,两手扒着他的肩膀,使劲抓他。

    聆听者是又害羞又害怕,以至于皈依者放开他的时候,他都站不太稳,直着眼睛,湿漉漉地张着嘴,呼哧呼哧喘气。

    “还行?”皈依者问他,替他把嘴边的唾液擦净。

    聆听者傻傻地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垂头丧气地窝起脖子。

    “喝口水?”皈依者指指一旁的墙柜,“里头有杯子。”

    聆听者知道里头有杯子,他用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也许是过于害羞,也许是感觉没那么糟,他摇了摇头“你找两把锹来。”

    “好。”皈依者也不问干什么用,就看着他乐。

    聆听者受不了他这样子,往旁边拨他的脸“制木者,认得吗?”

    皈依者按他的意思,乖乖扭着头,可扑哧扑哧乐个不停“嗯。”

    “有什么可笑的!”聆听者发怒了,怒起来也是斯文有礼的,皈依者立刻板起脸“不笑了,发誓,不笑了!”

    他越这样,聆听者越觉得不舒服,脸烫得发红“杀了他!”

    修士们聚集在餐堂准备领晚餐,聆听者在人群中穿行,听周围的兄弟们议论“……制木者被杀了,知道吗?”

    “听说是被活活勒死的……扔在主教堂前……”

    “……肯定得罪谁了……”

    聆听者边走边在人群里逡巡,找到了,那个穿黑袍的家伙,他慢慢接近他,看他正摆弄一串小钥匙,大概是撬门开锁的工具“兄弟。”他叫他。

    偷盗者抬起头,陌生地看着他。

    “你马上就要死了,”聆听者微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或者你来帮我,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偷盗者显然不信,嘴唇撅着,样子很尖酸,正要说一句讥讽的话,背后一股很大的力量撞过来,眨眼间,什么粗粝的东西就抵在了脖子上,是一块饭钵碎片,聆听者先知先觉的,抓住那只行凶的手,用力一扭。

    醉酒者倒在地上,餐堂呼啦一下乱了,一伙接一伙修士扑上来,把醉酒者按住,反剪着他的胳膊喊祭司长。

    聆听者拽住偷盗者的领子,逆着人流把他往圣餐柜的方向拉“一会儿天黑,”他小声吩咐,“到圣徒墓去,知道吗!”

    “知、知道了……”偷盗者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愣愣盯着面前僧袍聚成的漩涡,领子上的手松开,聆听者把他轻轻一推,转身要走,被从一旁牵住胳膊,他侧头看,是仗剑者。

    “还缺不缺队友?”那个英俊的贵族问,聆听者警惕地瞥向两旁,“说实话,‘仗剑者’不太好用。”

    “那是‘他’没反应过来,”仗剑者突兀地说,“他是狼第一个袭击的人。”

    聆听者露出惊讶的表情,狐疑地打量这家伙,偷盗者?不……是虔敬者“我现在不缺主攻,就缺一个能把笼子从地底下弄出来的人。”

    “我们可以想办法,”仗剑者眯细了眼睛,在极近处和他对视,“那么大的笼子,既然能弄下去,就一定能弄出来。”

    他说的有道理,聆听者点点头,推开挂圣餐柜小隔间的门,“帮我看着点。”

    仗剑者于是横在门前,回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锤子“你要干嘛?”

    聆听者答非所问“那个人太弱了,上次的办法行不通,这次必须带笼子出去,”他断然地说,“否则就不出去。”

    圣餐柜是靠四枚老钉子钉在墙上的,聆听者用锤子依次从不同的方向把钉子打歪,仗剑者翘起一侧嘴角,笑了“喂,柜子里有吃的吗,饿了。”

    聆听者顺手抓起两片薄薄的圣餐饼,扔给他“有这么饿吗?”

    仗剑者嚼着说“大人和小孩的饥饿感不一样,这游戏的拟真参数真是绝了!”

    聆听者和仗剑者在前头走,皈依者和偷盗者跟在后头,黑夜已经足够让人恐惧了,墓道里是比夜还深邃的黑,只有火把的光颤颤悠悠,让人稍觉安心。

    聆听者频频往后看,一开始仗剑者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到那家伙不放心地回头嘱咐了一句“慢一点,小心脚下。”

    “哎哟,”仗剑者酸溜溜的,“原来怎么没看你这么细心。”

    聆听者很自若的“玩到这一步,‘外头’才是重头戏,要是在这儿折了,这一局又白玩了。”

    仗剑者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过一会儿,聆听者又往后嘱咐,表面看是嘱咐两个人,可仗剑者和偷盗者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朝皈依者瞟,皈依者被瞟得浑身不自在,就冲聆听者吼“烦不烦啊你,唠叨多少遍了!”

    聆听者这才噤声。

    穿过三拱廊,沿着血壁画走到头,推开羊皮门,要钻墙上的窄洞时,皈依者从后头抢上来,挤到仗剑者前头,和聆听者挨上,一挨到一起,他就偷偷从后头攥他的手,聆听者吓了一跳,回过头,在火光里看见一对棕色的猫儿眼,和鼻骨上一颗活了似的小痣。

    皈依者微妙地动了动嘴唇,像是一个笑,马上低下头,大概是因为他这样吧,聆听者犹豫了,没忍心甩开他。

    钻出窄路进入圆形石室,聆听者直奔笼子,铁笼还是那个样子,破布片里裹着一个将死的人,他蹲下来,急忙从怀里掏出干面包和水袋。

    皈依者惊奇地环顾这个石洞,光洁的墙面、漂亮的圆形穹顶,目光沿着那些优美的弧线往下,看见笼子边的聆听者,以及他隔着铁笼抱紧的那个“怪物”。

    对,那简直是个怪物,肮脏、丑陋、不人不鬼,这么一个密不透风的石洞子,再健壮的人,憋也憋死了。

    可聆听者却对他极温柔,先是小心翼翼给他喂水,然后掰下一块干面包,自己嚼碎,吐出泥来用手指送到他嘴里,那关怀的样子仿佛是个父亲,是个情人。

    “喂,你在干嘛?”皈依者有些质问的意思。

    聆听者却专注地盯着那家伙,甚至没抬头看一看他“救活他啊,他太虚弱了。”

    “他根本不是人,”皈依者恶狠狠地说,“没你他死不了。”

    聆听者看他一眼,很不悦的“他在我怀里死过,”托着那截纤细的腰肢,他轻轻摇晃,“我不会让他再死一次。”

    皈依者觉得气,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气,想为自己再说一句什么,聆听者忽然收紧了臂膀,惊喜地说“刚才他吸我的手指了,小孩那样轻轻吸了一下!”

    皈依者觉得跟他没什么可说的,翻个白眼,负气地往墙上踹一脚,扭过头去,看仗剑者正沿着石壁搜寻什么,偷盗者则犯傻地在身上摸来摸去。

    “摸什么呢你?”皈依者问。

    “我的钥匙串不见了,”偷盗者皱着眉头,“丢哪儿了……”忽然,他的注意力被什么吸引了,慢慢蹲下去,盯着地上的一块石板,“奇怪,这块板子的颜色和别的不一样。”

    皈依者也蹲下来,噌地一声,一柄重剑从斜刺里插进石板缝,往下一掘,石板翻起来,露出底下一片木制的踏板,为什么说是踏板呢,因为板子上刨了一双下凹的脚印。

    仗剑者收起重剑“什么东西?”

    皈依者摇头,偷盗者站起来,嘻嘻地笑话他俩“人家画着脚,就是让人踩嘛,”说着,他两只脚先后往上迈,“看我给你们……”猛地一下,他下坠似地被绞进去,血像泵打的一样喷出来,眨眼间,溅了皈依者和仗剑者一身。

    与此同时,整个石室底下有东西动了,听声音,像是巨大的齿轮之类,眼看着窄路越扩越宽,平缓地往两侧推移,完全洞开。

    早祷的时候,聆听者一直不自觉去在意身后的圣餐柜,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似乎听到了钉子一点点脱离石灰墙面的声音。

    “阿门!”祷告结束这一声总是分外响亮,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缓缓走进人群。人群那一头是皈依者,中间隔着人山人海,可居然只一眼,他们就互相攫住了对方,用婉转周折的视线。

    皈依者是多情的,那么远,他的眼睛都带着一种迷离的梦幻,没人禁得住,聆听者也不例外,他像被丝网缠住的笨拙甲虫,慢慢的,挣扎着就要陷进去……

    突然轰隆一响,修士们全往圣餐柜那边看,聆听者却没转头,相反,他不可察觉地牵动嘴角,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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