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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弟弟有一天说喜欢我 第5节

作者:朱小蛮 字数:18230 更新:2021-12-19 14:49:27

    徐倩安静地离开了,她坐在窗边,像是睡着了一般。阳光洒在身上,她的手软且暖着,一点儿不像是死人。

    手里的碗摔落在地,稀饭洒了一地,溅得到处都是,黎政撕心裂肺地哭叫着,目前却再也不会哄他一句。

    黎政两眼一闭,昏死过去。等他醒来,徐倩已被确认死亡,一块白毯子从头到脚的盖在她身上,隔离了生死。

    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黎政想,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徐倩说他要回关家,却不提自己,是因为她早就知晓,自己根本没命回关家。

    接下来的事不是关山海和黎政能解决的了,全权交由关之洲和曾雅柔代为处理。

    关山海把烧得不省人事的黎政带回家,这小孩半夜醒来没多久后,又昏过去。

    关山海没辙,只能带他去吊水,等两大瓶药水吊完已经是第二天了。

    从医院出来,又赶去火葬场。

    孤儿寡母没有亲戚,就连葬礼也比一般人简单许多。

    曾雅柔帮忙挑选了一张照片,作为遗像。

    晚上,黎政抱着徐倩的遗像重回关家,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摇摇晃晃地回到原来的房间。

    房里摆设与之前一样,关家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徐倩的衣物跟着尸体一起被火化,只留下一些小玩意,让人有个念想。

    关之洲和曾雅柔与黎政说话,他除了点头和道谢,什么话都不会说。

    关山海叫他的名字,黎政总算有了其他的反应,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会机械地重复“大少爷,我妈妈没了。”

    关山海搂住他“你还有我。”

    黎政置若罔闻“昨天是洗福禄日,我们说好的,我要给她擦澡去晦气的。都怪我,我没洗澡,我身上都是晦气,一定是我的晦气害妈妈死掉的。”

    放下徐倩的遗像,黎政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不管冷热,对着花洒冲洗。

    发烧的人哪能这样折腾,关山海冲进去,一把将黎政抱住,安慰他,徐倩的死与他无关。

    直到水温适中,关山海才脱去黎政的衣服,用温水帮他恢复体温。

    黎政站着,一直哭,关山海束手无策,只能帮他洗澡,一遍遍地告诉他,他身上没有丁点儿的晦气,徐倩的死与他无关,哪怕有晦气,这么洗,也被洗掉了。

    他驴头不对马嘴地碎碎念,时常前言不对后语,可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黎政站在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完蛋。

    他不忍心让这个乖小孩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会照顾人的关大少把黎政洗干净,擦干净,用大毛巾包起来,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全身衣服早已湿透,粘在身上,走一步滴一地的水。他烦躁地把自己扒个精光,随便找个条大浴巾裹住下半身,然后抱起黎政走出去。

    关山河和关溪趴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关山海找了套衣服给黎政换上,再将人塞进被窝,又让弟弟们帮自己拿套换洗衣服下来。

    关溪去而复返,叫了声“小政。”

    “你闭嘴。”生怕不靠谱地小弟说出逆天的言论,关山海提前制止他,把两个弟弟都撵走,反锁上门,一转身,黎政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关山海问他想做什么。

    黎政不说话,从柜子里拖出被子铺在地上。

    这状态很吓人。

    关山海抓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怎么不上床睡”

    黎政六神无主地说“那是妈妈的,我不睡,说不定妈妈会回来。”

    即便是关山海,也词穷了。他长叹一口气,任命般跪在地上陪黎政打地铺。

    一切搞定,黎政钻进被窝里,他摸了摸床沿,闭上眼,不到两秒,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涌出来,直把关山海哭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关山海也躺进被子里,大手一捞,把黎政带入怀中。他没经历过生死,人生阅历有限,遇到眼下的情形,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反应。

    黎政哭,他便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别哭。

    黎政睡不着,他纠结一番,清清嗓子,在他身边轻声唱安眠曲。

    关山海嗓音不错,可惜唱歌功底实在不怎么样,连安眠曲这样简单的歌曲唱起来都有点儿走调。他兀自尴尬,没想到效果惊人。

    总算入睡的黎政不安地翻来覆去,关山海怕被子漏风让他受凉,索性两手一圈,把人锁在怀里,倒是自己半边身子露在外面。

    黎政下意识地抓紧关山海胸口的衣服,终于安稳下来。

    第20章

    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疲劳使然,黎政直到中午才醒来。他闷了一身汗,发烧奇迹般的好了,反倒是关山海,稍带少许鼻塞。

    虽说黎政不再哭泣,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吃饭的时候径自趴在厨房空荡荡的小桌子上。

    关溪从餐椅上跳下来,拉着黎政的胳膊把让往餐厅拽,让他和自己坐在一块儿“以后这就是你的位置啦。”

    黎政抬起头,曾雅柔对他点点头“快吃吧,马上菜要凉了。”

    黎政张口道“谢谢夫人。”

    曾雅柔笑了笑“以后叫曾姨吧。”

    黎政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口一口吞饭。

    饭后,关溪又拖着黎政回自己卧室,说他有几道题目不会做。

    关山海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你竟然知道学习了”

    “当然”关溪大言不惭,举起两根手指头,“今年我学习可认真了,有两门及格的”

    音乐依旧满分,这个不提,另外一门是体育,刚好踩线。

    关山海“嗤“了一声,笑得关溪颜面尽失。他摆摆手,不想与给他难看的大哥交流,靠在黎政的肩膀上蹭了蹭“小政,还是你最好。”

    数学难题讲完,关溪又翻出语文和英语,就连社会、自然这种课程他也不落下,活生生问了黎政近两个小时。

    未来几天,关溪一直持续这个状态,关山海一本正经地调侃,让要曾雅柔女士带关小溪同学去医院看看脑子是不是摔坏了,毕竟这样刻苦求学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熊孩子小弟。

    “我奋发雄起不可以啊”关溪哼道,“我看你是害怕了,怕我有朝一日成绩超过你小政老师超级棒。”

    这小子最近脸皮贼厚,求教的时候一口一个小政老师,别说黎政被他叫的不好意思,关之洲听了都觉得手痒,想在关溪屁股上解解痒。

    关山海冷笑一声“我看你被人魂穿了吧。”

    被魂穿的显然不止关溪一人。

    关山海不放心黎政,怕他一个人多想,最近一直陪他睡。睡觉前,竟让他发现黎政捧着一本书看,封面六个硕大的黑体加粗字面瘫自治方式。

    倘若他没记错,这本书是他去年过年时送给关山河的礼物。

    询问之后,果不其然,真是关山河给黎政的,让他多看多学,并声称这本书让自己受益匪浅。

    这特么完全是胡扯

    关山海是一点没发现关山河的变化,而且黎政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悲痛,跟面瘫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关山河在搞什么

    关山海摇摇头,抽走黎政的书,不让他看,要看就看点欢快的,再不济去看动画片也成啊。

    黎政谢过关山海的好意,钻进被子里,见他也要进来,想了想说“大少爷,我一个人睡可以的。”

    “叫大哥。”关山海最近特别不喜欢这个称呼,在黎政身旁躺下后,把人揪到自己跟前,“我不行,你陪我。”

    黎政只能眼睁睁的让自己被关山海锁死在怀里。

    黑暗中,均匀的呼吸分外清晰。

    黎政在漆黑的房间里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说“你不用这样的,生死有命,妈妈跟我说过。”

    这份冷静,不像是这个年岁的孩子该有的。

    关山海倏地睁开眼睛,黎政哭,他心里不好受,黎政不哭,他更不好受了。

    “睡觉,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徐姨不在了,难受是应该的,但人要生活啊,不能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中,这样徐姨在天之灵也不会好受的。”

    黎政点点头,像是在保证“嗯,我就难受这几天。”

    几天

    可能吗

    关山海默叹一口气,又开始唱那首不在调上的安眠曲。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辞旧迎新的日子,希望新年能够冲淡黎政的悲伤。

    关家人与关山海想法基本一致。

    关小溪实在装不下去,把课本一丢,拉着黎政玩这玩那,白天逛超市,买新衣,晚上大吃大喝,调皮捣蛋,围在客厅沙发前看春晚。

    春晚刚开始,这小子就开始唱难忘今宵,唱的别人连小品说啥的都听不清。

    关之洲用砂糖橘丢他,让他安静一会儿。

    关溪捡起砂糖橘吃得津津有味“真甜,爸,你再丢几个。”

    关之洲举起柚子吓他,关溪连忙抱住头到处逃窜求饶“爸爸别手下留情啊。”

    关山河郑重其事道“爸,小弟本来就不聪明,您这一柚子过去,明年他连音乐都及格不了了。”

    关山海落井下石,哈哈大笑说“就跟我唱歌一样。”

    这个比方太吓人,关溪顿时就红了双眼,想想大过年不吉利,又硬生生地憋住,委屈地撅着嘴,抽抽纸泄愤。

    关山海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黎政“瞧他那傻样。”

    黎政猛地抬头,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关山海说“又走神了”

    黎政没吭声,前几天他就没什么精神,今天更严重了。

    关山海好几次发现他望着厨房发呆,一看就是好久。至于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不言而喻。

    关之洲提早发了压岁钱,黎政接住,闷闷地说“谢谢老关叔叔。”

    关之洲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小政真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关山海很快又发现黎政开始对着红包发呆了,这样可不行。他上楼了一趟,然后站在楼梯口,对黎政招手让他过来。

    黎政没过来,客厅里另外四个人如出一辙地盯着他看。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电视机。”关山海抓抓头发,催促道,“小政,快来。”

    黎政刚靠近,就被关山海拉上楼。

    关上房门,关山海对他伸手索要“我的红包呢”

    黎政埋着头“没准备。”

    关山海两手抱胸,佯装生气“好啊你小子,这么不重视我”

    黎政摇头说“我想把成绩单烧给妈妈。”

    一句话堵的关山海说不出话,他顿了顿说“我要你成绩单了吗”

    黎政望着他说“其他不知道送什么。”

    哪是不知道送什么,而且根本没去想。

    若是以前,这小孩乖归乖,但是猴精猴精的,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死气沉沉,昔日的朝气跟着徐倩一块没了。

    关山海把黎政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上,他把椅子拖到自己跟前,挪正黎政的脸。

    四目相视,不容躲闪。

    关山海说“我先说说我送你的礼物,再说我想让你送给我的礼物,可以吗”

    黎政微微颔首“嗯。”

    关山海用力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想送你一个家,我的父母以后就是你的父母,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礼物,这就是我想让你送给我的礼物。你愿意吗”

    绕口的话,黎政一下就听懂了,他呆若木鸡地望着关山海,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关山海以为他没听懂,毕竟这反复,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可能稍显复杂。他语重心长地说“我是真心把你当弟弟看的,很久以前就是。关家每一个人都真心待你,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希望你能接受我们,从家人的角度接受我们,你愿意让我们做你的家人吗”

    两人谁也不说话,关山海凝视着黎政,黎政也凝视着他。

    空气仿佛冻结,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关山海不想干扰黎政的想法,他不说话,静静地等,用眼神鼓舞黎政。

    黎政嘴角紧绷,始终不曾回答。

    趴在门外偷听的关溪憋不住,扭开门锁跑进来,急乎乎地说“小政,快答应大哥啊。”

    黎政望着他,垂下头“对不起,小溪少爷。”

    少爷的称呼脱口而出,他早已习惯这样,想要突然改变,根本不可能,跟何况是让接受新的家人。

    关山海沮丧地垮下肩膀,让关溪松手,这孩子没轻没重,黎政的胳膊都被他勒红了“算了小溪,小政不愿意,我们不能勉强人家。”

    “他为什么不愿意啊,是不是我成绩不好”关溪说着就要哭。

    黎政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关山海的事情,从椅子上起来,拥住关溪,轻抚着他的后背说“小溪少爷别哭,跟你没关系,是我不想改变。妈妈没了,再也没人跟我在厨房的小餐桌上一起吃饭;衣服破了,没人帮我缝缝补补;垫被不暖和,也没人帮我弹松软;过年没人给我写小卡片妈妈没了,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记住她。”说到这里,黎政无法自制的哭起来,明明他想要哄关溪不哭,到后来,自己率先失声大哭起来,“我想保留以前所有的习惯,这样才不会把妈妈忘记啊。”

    所有的困惑串联起来,黎政不愿意睡床,总会盯着厨房发呆,下午买的新衣服不愿意穿,所有的留恋和不愿改变都说通了。

    徐倩的死给这孩子带来了无法磨灭的痛,也许黎政接受了徐倩死亡的事实,但短时间内,他的心无法接受徐倩已经不在了。

    关溪跟着他一起鬼哭狼嚎“那么难的成语你都能记住,怎么会忘记徐姨啊,爸又没拿柚子丢你”

    两个小的抱在一起,哭成一团,鼻涕眼泪蹭的彼此身上到处都是。

    关山海第一次觉得关小溪哭起来不那么烦,反而为他的这番言论点了个赞。

    费了牛鼻子劲,关山海总算把两个小的分开。黎政被他抱在怀里,关溪毫无疑问地塞给同样在外偷听,徘徊许久迟迟不肯离去的关山河。

    至于年纪更长的那两位,关山海决定给爸妈留点面子,毕竟作为长辈带头偷听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关山海为黎政抹去眼泪,点了点他的心说“只要徐姨在这里,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懂吗”

    “我懂,可是”黎政抽抽搭搭地说,“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

    “笨蛋,没人要硬塞给你一个妈妈。我们希望成为你的家人,不是想要取代徐姨在你心中的地方,只是想关心你,爱护你。”关山海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好了好了,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答案不用告诉我,等你想通了再说,还有问题的话,还记得去年我送你的本子吗”

    黎政点点头“记得。”那个本子是他的宝贝。

    关溪八卦地凑过去“什么本子”

    “跟你无关。”关山海白他一眼,转向黎政时,又兄友弟恭起来,把摆了个写字的姿势说,“有问题,写在本子。”

    黎政说“好。”

    关山海望着另外两个人“那还杵在我房里做什么下楼看晚会。”

    新年钟声敲响前,关山海带黎政回房换上新衣服。

    两人站在镜子前,关山海说“关家每一个都会记得徐姨的,因为他是你的妈妈,也是我们的家人。”

    黎政感动地红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关溪等得不耐烦,关山河也去房间门口转悠了好几圈。等他们一出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白天买衣服的时候,黎政兴致缺缺,关溪让他跟自己买一样的,他也没拒绝。现在两人穿得一模一样,倒真有点兄弟的模样。

    关溪一手拿着摔炮,一手牵着黎政的手,烟花让哥哥们提着“小政,你看,我们像不像不双胞胎。”

    不仅是自己,就连徐倩也一并纳入家人的范畴,仿佛他们永远不会分开。困扰已久的问题被解决,黎政胸中豁然开朗,终于不再出神,听到提问,立刻给出反应“像。”

    关山海的冷水也是立刻就泼出来“哪像了小政你少迁就他,就他那长相,比你丑多了。”

    关溪气得抓了一把摔炮丢在关山海脚边“二哥,你说像不像。”

    闻言,关山河仔细对比起来,等到关溪快要不耐烦地时候才说“小政比你好看。“

    剩下的摔炮,没有悬念地砸向关山河,关溪一把抱住黎政嚎叫道“啊啊啊你们都不是亲生的,小政才是我亲哥。”

    黎政摸摸他的头,直愣愣地说“你都没叫过我哥哥。”

    众人一怔,俱都没想过能从黎政口中听到这句话,而这,正是一个好的开始。

    关溪松开他,两手往腰上一掐,颐指气使地吐着舌头道“等你比我高了再说。”

    第21章

    这句话像是立了一个fg,关溪身高一路疯长,初一刚念完就快180了,却从不长脑子。从小学到现在,哪怕成绩不是满门红,吊车尾的地位也从未被撼动过。

    反观黎政,一门没补过,凭借实力轻松考入重点高中。

    关家在饭点定了个包厢,为黎政庆祝。

    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关溪饿得把筷子咬得咔咔响,嘴里嘟嘟囔囔着“大哥怎么还不来啊,我要饿死了。”

    关之洲教育小儿子“山海工作忙,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关山海毕业近两年,从大学起就跟学长一起创业,开了间设计工作室,如今正是事业的红火期,整天忙得不着家,加班已成了新常态。今天工作室临时有事,之前特地打来电话说自己会迟点到。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关溪碰了碰黎政,点着手腕上的表盘,将炮火从自己身上移开,“小政,你看大哥这个没良心的,一点儿不重视你,说好了今天给你庆祝,他都迟到半个小时了”

    “关小溪我最近揍你揍少了是不是”关山海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一起响起,“挑拨离间的话你越说越顺口了。”

    关溪吐吐舌头,左摇右摆地装傻。

    黎政一见到关山海来,立马站起来,又是帮他拿包,又是替他拉椅子。

    关山海在他身边坐下“等饿了吧,不是叫你们先吃吗”

    黎政笑眯眯地说“没事儿,我们不饿。”

    “本来也没几个人,山河在国外念书,过几天放假才能回来,等一会儿无妨。”曾雅柔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关山河打来的祝福电话。

    曾雅柔开的是公放,全家人乐呵呵的说了两三分钟。

    关山河性格内敛,说这么一会儿工夫已属不易,更何况关溪已经等不及地开始偷嘴了。

    匆匆地挂断电话,关之洲让主角第一个发言。

    黎政挺不好意思的,谢谢关叔叔和曾阿姨这些年的栽培,谢谢难题克星关山海。

    关溪指着自己问“我呢我呢”

    关山海调侃他“谢你捣乱之功”

    关溪白他一眼“我哪有”

    黎政为他解围“小溪是帮我复习。”

    “这才是亲兄弟。”关溪坐在黎政另一边,亲昵地揽着的肩膀,斜了关山海一眼说,“那边都是假的。”

    “好了好了,你少瞪鼻子上眼。”黎政扯开关溪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一会儿大哥教训你,我可拦不住。”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工作室的活还没干完,黎政依依不舍地送关山海上车,敲了敲他的窗户。

    关山海放下车窗问“有事”

    黎政踢了踢地面“今晚回来住吗”

    关山海在工作室附近买了套公寓,平时忙起来就住在那儿,最近他接了个大单子,算起来,已经快两个星期没回家了。

    关山海上大学的时候住校,黎政每天都盼望双休他回来,好不容易等到他毕业,还得盼望这个人回家。

    关山海笑说“又想我唱安眠曲给你听了”

    徐倩刚去世那会儿他没少唱,演变到后来,只要黎政思念母亲,或是心情低落时,都会抱着个枕头站在他床前。

    关山海心疼这个小可怜,每每搂着他,抱在怀里哄。

    这么些年唱下来,关山海的唱功完全没长进,黎政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像是上瘾一样,越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哪有”生怕关山海笑话自己,黎政赶紧否定。

    关山海故作伤心,捂着胸口叹气“哎,好伤心,连弟弟都不捧场了,我要怎么办啊。”

    正暗自伤神,手机就响了,工作室的人催关山海快回去,说是客户又要改设计,简直要人命。

    黎政知道轻重,叫关山海开车注意安全后,后退几步目送他离开后才跟着关之洲的车回去。

    一楼客房彻底变成黎政的卧室,黎政躺在床上,望着橱顶一排小兔灯,心心念念全是关山海。

    正想着那个人,手机就响了。

    黎政用的是关山海以前不用的手机,曾雅柔说要给他买个新的,黎政谢绝了,他还是学生,没必要用那么好的手机,而且,他想联系的人都在他身边。

    “还没睡”关山海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稍显低沉。

    黎政抓紧手机,贴在耳边,想象着关山海贴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刚上床。”

    关山海那边有钥匙声,估计刚到家,正在开门“我给你买了个礼物,晚上忘记给你了。”

    “明天我去拿。”黎政放假了,最多的就是时间,“正好给你送午饭。”

    工作餐关山海早就吃腻了,正怀念家中美味,就有人送餐上门,他一口答应道“好,明天见。”

    黎政傻里傻气地点点头,忘记关山海根本看不到“晚安。”

    关山海“嗯”了一声,忽然问“真不听安眠曲了”

    嗓音里透着笑意,分明早已看透自己,黎政平白闹了一个大红脸,嚷嚷着“不听不听。”

    挂断电话,黎政手脚并用地抱住枕头滚来滚去。谁要这样听啊,他要面对面的听,看着那个人的脸,感受着那个人的体温,让那人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这才是正确听安眠曲的姿势嘛。

    第22章

    每个人在不同的领域都有自己的天赋,黎政除了学习好,在厨艺方面也大有天赋。

    徐倩活着的时候,他时常在厨房里陪她做饭,想来算是耳读目染了。

    这两年,关山海忙于工作,关山河出国念书,在家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曾雅柔反而迷恋上烧菜做饭,黎政偶尔在旁边打打下手,次数多了,竟无师自通。

    黎政打开饭盒,先给关山海盛饭,再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添饭。

    关山海像首长巡逻一样,每样菜夹一筷子品尝,完了拿筷子指着土豆丝说“这是你做的吧。”

    黎政惊愕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关山海得意地挑挑眉,又加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天机不可泄露。”

    黎政斜了他一眼“曾姨告诉你的吧。”

    “那还有成就感吗”关山海指了指自己,“你大哥我聪明着呢,看这工作室,别说是你一个,哪怕再来三个你,我也养得起。”

    黎政望着碗里的白米饭,轻声说“不要三个,我一个就够了。”

    声音太低,关山海没听清“嘀咕什么呢”

    “没啥。”这么自私的话怎么好叫关山海知道,黎政岔开话题,“礼物呢”

    “瞧你急得,礼物又不会插翅膀飞了。”嘴上笑话他,行动截然相反。关山海从办公室抽屉里抽出一个方盒子递给黎政,“拆开看吧,要不你连饭都吃不香。”

    “我又不是小溪。”

    “那你还给我。”

    黎政快速收礼物,笑嘻嘻地拆起来。

    盒子里是一个漂亮的手帐,外壳是天蓝色皮质外封,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小汽车图案,里面是普通的方格纸,第一页是关山海写的祝词。

    祝词简洁又简单,恭喜黎政考上重点高中。落款处写着购买时间和地点,同老一辈买书时的记录习惯一模一样。

    黎政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翘起嘴角笑说“谢谢大哥。”

    关山海一边吃饭一边说“你喜欢就好,前几天在店里看到的,据说是今年的限定款手帐。你说你一个男生,怎么跟女孩儿一样,喜欢收集本子。”

    黎政微微一笑,没做声。

    本子还好,他喜欢的是关山海送他的本子,上面有关山海的字,里面记录着关山海为他解答的难题。虽说这本子有解决人生烦恼的作用,但黎政至今没用过这项功能。就像黎政唯一送给关山海的那个本子一样,至今没见他用过,说不定被弄丢了也不无可能。

    黎政想是啊,大哥无所不能,能向我这个学生党求助什么。

    两人在关山海的办公室吃完饭,又聊天休息了一会儿。关山海有工作在身,黎政不敢打扰他,把饭盒洗干净,桌子收拾好便自觉地回家了。

    如此来回送了三天,关山海过意不去。

    关家与他的工作室之间颇有一段距离,不堵车的情况下,单程就要耗费一个小时。虽说正处假期的黎政没太多事要做,但让他每天这样来回跑,关山海于心不忍。

    这天,黎政打扫完一切跟关山海告别。

    关山海说“别走了,天天这么跑不累啊”

    黎政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累。”非但不累,反而乐淘淘的,每天睡觉前,睡醒后,一想到要给关大少做饭送饭,浑身都是力气,心情好的可以飞起来。

    “傻子才不累。”关山海好笑地摇摇头,“休息室里有书、健身器材,附近有个电动城,还有不少甜点店,工作室里你要是待不住,就出去玩会儿,晚上跟我回公寓。”

    一听到回公寓三个字,黎政高兴地跳起来,声称现在就去菜场,晚上要给关山海露一手。

    关山海失笑,他原意是想让黎政少跑点路,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要奴役自己的弟弟给自己烧饭一样。

    结果菜没有买回来,黎政抱了只小猫回来了。

    关山海的工作室叫山海同舟,分别取自于他和另一位合伙人蒋同舟的名字。

    蒋同舟是关山海的导师,当年他认识的那位人生导师名叫楚泽,是蒋同舟手下的博士生,偶尔帮教授的忙,给本科生带几节课,两人便是这样重逢的。

    因为早已说开,楚泽对关山海不再有那方面的心思,后来知道关山河是关山海的弟弟时,没少吐槽关大少小小年纪,心眼太多。

    一来二去,两人反倒成了好朋友。

    关山海和楚泽早有开工作室的意愿,可惜两人财力有限。关山海不想跟父亲要,这些年压岁钱、零花钱存了一些,上大学后凭本事也赚了些外快,但这不足以支撑前期的开销。楚泽压根没什么存款,他家就是一般的小康家庭,还有个妹妹正在念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最后多亏蒋同舟出资,才把工作室开起来。

    工作室里的人也大多是关山海的同学、蒋同舟的学生,人虽不多,但十分具有凝聚力。一群同龄人在一起打打闹闹,为自己的梦想而拼搏,仿若一家人,因而与黎政也很熟。

    见黎政抱了一只小奶猫回来,一窝蜂的涌过来。

    工作室唯一的妹子梅子冲在最前面“天呐,好可爱”

    其他汉子围在黎政周围,七嘴八舌地问来问去。

    关山海出来的时候,已经进入起名环节了。

    众人发现关山海,纷纷向两边走开,为他让开一条道。

    黎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罐被剪开的牛奶,小奶猫趴在他腿上,饥饿的吞食。黎政轻抚它的背脊,生怕它呛到。

    关山海好奇道“哪来的猫”

    黎政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离开工作室后,他本来想去菜场的,结果路过楼下垃圾箱时听到了微弱的叫声,仔细寻找了一圈,才在一堆垃圾里发现了这只瘦弱的奶猫。

    小奶猫个头小小的,眼睛刚能睁开,身上毛不多,是很浅的白色,接近透明,应该出生没多久。而它身边还有一只体型更大的猫,应该是它的母亲。

    母猫一动不动地趴在垃圾堆里,身体中间明显凹下去一块,身上很多血,可能是被车压死的。

    小奶猫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趴在她腹部找奶喝,软绵的猫叫声像是一根针,扎在黎政心上,让他想到了徐倩,想到了自己。

    黎政靠近小奶猫,小家伙立马颤颤巍巍地朝自己走来,仿佛发现了同类,抱住黎政的鞋头不松爪。

    黎政鼻子发酸,直接把猫抱回来了。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关山海率先开口“带回家养吧。”

    黎政猛地抬起,感激地看着他“好。”

    第23章

    两人都没有养猫的经验,又不清楚小奶猫的情况,关山海见它孱弱,怕出事,把电脑的文件保存好,一秒不耽搁地开车带黎政去宠物店。

    宠物医生听说黎政给小奶猫喂了牛奶,赶忙给小家伙做检查。牛奶中含有乳糖,一些两个月不到的小猫可能会对牛奶蛋白过敏,从而引发慢性腹泻。对这种幼年猫而言,这种病很严重的。

    令人庆幸的是,小奶猫福大命大并无大碍,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其他体征一切正常。

    黎政摸了摸小奶猫地头,问道“它能吃什么”

    宠物医生从柜台里拿出好几种奶粉说“这些是专门针对幼猫的奶粉,喂这个就可以。”

    黎政看了眼关山海,关山海只说了一个字说“买。”

    买了奶粉,又买了猫窝、外出用的猫袋,黎政见猫玩具很可爱,但考虑到猫还小,玩不了太多玩具,克制地只选了两样。

    宠物医生笑呵呵地送他们出门,再三叮嘱冲奶粉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温度,太高太低都不行。

    黎政仔细地记下来,同时将打猫三联、狂犬疫苗、驱虫药等针剂的时间也详细的记录下来。

    回到车上,猫包放在黎政腿上,吃饱喝足的小奶猫餍足地窝在猫包里打盹。

    黎政说“真看不出来,它一个多月了。”

    关山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先笑出声,心道黎政小时候也这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还以为他比小溪还小呢。

    黎政纳闷地望着他“你笑什么呢”

    当然不能实话实话,关山海转而道“笑我妈命苦,想要女儿想疯了,我们捡只猫回去吧,还是公猫。”

    黎政想了想,跟着笑起来。

    曾雅柔见到猫又高兴又忧愁,她喜欢小动物,可惜她对动物的毛发过敏。距离小猫远还好,距离近了,就会不停打喷嚏。

    一会儿工夫,一盒抽纸下去半盒。

    黎政把小猫放进自己卧室,愁眉苦脸地回到客厅问“这可怎么办”

    曾雅柔抽出纸巾,边擦鼻子边说“要不我在哪间屋,提前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把小猫抱开就好了。”

    这是个法子,可惜可行度不高。

    黎政摇头说“小猫到处跑,说不定会跑到您身边。现在放假,我跟小溪经常在家,回头我们开学了,白天怎么办呢不能总把小猫锁在房间里吧。”

    曾雅柔蹙起眉头,忽然灵光一闪,拍拍自己脑袋说“傻了傻了,我过敏,山海又不过敏,把小猫放他哪儿养呀。”

    “对”黎政漆黑的眼睛一亮,满是期待地转向关山海,“可以吗”

    关山海无所谓,当即答应。

    于是乎,刚被两人带回家的所有猫用品,又被搬回车上。

    关山海的公寓是他自己设计,装修的,风格简约,以黑白灰三色为主,被楚泽评价是典型的性冷淡风。

    黎政抱着猫站在客厅四处张望。

    关山海问他“看什么呢”

    黎政说“猫窝放哪儿好”

    关山海扫了一圈,客厅和阳台连着,他家是封闭式阳台,风吹不到,雨打不到,太阳出来能一直晒到太阳,是个绝佳的位置。天气冷了,担心阳台温度低,还能把猫窝往客厅靠。

    黎政听了后,觉得有道理。安放好猫窝和小奶猫,蹲在地上点点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说“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要乖乖的,听大哥的话,帮大哥看家,不许调皮捣蛋。”

    关山海靠在阳台门框上,听他一边摆放猫盆、猫砂,一边小奶猫絮叨。

    黎政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用猫砂,千万别尿的到处都是,大哥加班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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