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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 第12节

作者:滴血糖 字数:16173 更新:2021-12-19 14:46:36

    “这地方不错。”过了会儿胡齐扭过头来冲盛岷微微一笑,盛岷伸手扯住他手,俩人渐渐从一前一后走成并排。盛岷也微微笑了一下“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嗯祝所有爸爸粑粑巴巴节日快乐,南方节日快乐

    onno感谢抖森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30616

    菇凉破费,从头到尾给我扔雷,莫大鼓励,感动鞠躬,不知道说啥,加更吧那个,下回姑娘别扔这么贵的雷了,难倒咱俩已经产生jq了orz,我肿么心疼了

    下面给大家上个组图,虽然这文纯属虚构吧,这个宏村有原型,基友学建筑跑那儿去采风,给我发了一堆图,嫉妒的我日日血泪啊。

    、33 旧事

    第三十三章旧事更在后半拉

    夜风果然是有点儿冷,胡齐一只手拉了拉衣领,扯着盛岷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

    胡齐身上搭了件盛岷的外套,盛岷却只穿了间棉短袖,刚才还湿漉漉的头发经风一吹,凉凉的贴在脸侧,胡齐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发向他那边儿靠过去。

    胡齐认识盛岷那会儿自己还只是个大学生,虽然家是膺城的,却只身在外地上学,盛岷比他大四岁,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女朋友,盛岷有男朋友。

    后来多次想起来那时候见面的情形,胡齐就只是笑,年纪越长了就越把那些归结为一句话那时候年纪小。

    盛岷那时候已经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带着恋人到胡齐上学所在的城市出差,就那么三天,跟一晃神儿似的短暂时间里,俩人就各自和身边人分了,然后迅速走到了一起。只不过不同的是盛岷是被甩的那个,胡齐是甩人的那个。

    盛岷看上去稳重温和,可事实上都一块儿生活十来年了,胡齐却知道,盛岷这号的人,看起来温和沉稳内敛,一旦触及底线,就难眠失控。这底线不高不低,就在他身边儿的人身上,就跟当年的胡齐似的,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盛岷年纪也很轻,还不懂的把身上那些锋芒都收起来,总让他觉着不安。这人占有欲很强,平常就像只守卫领地的豹子,要么把侵入者赶尽杀绝,要么自己遍体鳞伤。

    胡齐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要么也不会三天之内就跟处的好好的女朋友分手和盛岷搞在一起,他相貌好,又受过高等教育,人前走给人一种君子端方的感觉。可是这号的人如果游戏起来,才是最让人招架不住的。

    那时候的盛岷之于胡齐,像带着新鲜感又有点儿危险的糕点,而胡齐之于盛岷,则像是主动送到砧板上的肉,得来的很轻松,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时候胡齐以为自己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游戏人间,可盛岷却真的是在捕猎,要将面前这个人拖回领地,然后牢牢锁住。所以就这么着一个还想跑,一个拼命想留,矛盾一触即发,胡齐丝毫不是盛岷的对手。

    胡齐这会儿正靠着盛岷坐着,一只手被盛岷攥着,一只手攥着盛岷,月色里这人的面孔跟看不清似的,发丝还散着自家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胡齐看着看着,倾身凑过去,默契的很,盛岷刚好也微笑着凑过来,俩人在迷蒙的夜色里接吻。

    湖边儿上的屋子安安静静的,豆包早睡着了,四肢舒展地躺在南方身边儿。南方因着今儿晚上特别异常的心情,总也睡不着,就想着悄悄下床上外头走走。盛岷和胡齐的房间都黑着灯,南方自个儿披了件衣服往后头走,主屋里听着还热热闹闹的,虫鸣一片一片,到处都跟夜宴似的。

    其实好些时候人对将要发生的什么事儿都有所觉,尤其是到了宏村这种干净宁谧的地方,本来心里头特隐秘的那些东西,哪怕只有一点儿苗头,都被放大了似的,放大到人不得不正视。

    南方静悄悄的沿着湖边走,低头瞧着路上的石头,走着走着就隐隐听见点儿人声,隔着低矮的植物丛搔挠着耳朵。南方下意识上前两步抬头去看,树下头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动作看不太分明,可该是什么情况早就一目了然。

    南方静止着没动,眼睛盯着面前那俩人,心里头跟突然被抓了一把似的紧紧揪住,说不出来该是什么感觉。按理说他这时候该是悄悄退回来,平常这号的事儿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次是稍微有点儿不一样,这两个人跟平常的不一样,他的心情也跟平常不一样。

    胡齐被盛岷紧紧搂着,唇舌相连的地方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他眼睛眯着,一只手托着盛岷的后脑,指缝里都是温凉柔软的发丝。南方就这么看着,也不进不退,手心里头全是滑腻的汗。他远远看着胡齐的每个表情,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看清楚,同时心里头又觉着害怕,好像四周黑暗的夜色里头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要把他拖下去,拖到那未知的黑暗里头去。

    过了有一会儿,等面前那俩人分开,南方才晓得为什么他盯着胡齐看了很久,那样儿的懒懒的带点儿得意的表情,还有一双泛着水光的眼,都有点儿像他家的小孩儿。

    第二天清早,南方卷着被子睡得正香,外面“当啷啷”的想了几声,才突然让他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一睁开眼,也瞅见自家小孩儿瞪着俩迷糊的大眼睛瞅着他,个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是刚被吵醒的。外面在敲钟,不知道是不是这宏村的习惯,当啷啷敲了几声之后就又恢复了宁静。

    这南方伸了个懒腰伸平被子,昨儿晚上小孩儿连带着被子都被他卷在怀里,身上盖着的其实没多少,这会儿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冰凉。宏村早起的温度比晚上还低,南方拿起搁在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才早上六点,太阳刚出来没多久,昨儿晚上没拉窗帘,这会儿照的整个屋子都黄澄澄的。

    豆包打了个哈欠,手一拽把被子盖到下巴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南方瞅着他那迷迷糊糊的小样觉着好玩儿,就伸手到他被子里摸了几把,刚好摸在光溜溜的腰上,小孩儿怕痒,一边踢他一边到处躲,没几下就翻到床边上去了。

    豆包刚起床被折腾成这样,不耐烦地把脑袋都裹进被子里闷声叫了一句“爸爸恁烦人”然后就不动了。

    南方听见这话,伸手把人逮过来一边挠痒痒一边问“说谁烦人呢这会儿还烦不烦了,嗯烦不烦了”

    他不停的一边挠一边问,小孩儿就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拼命的往床边上撤,半边身子都探到床外头去,被南方一把扯住。

    “快说烦不烦,不然我松手了。”南方故意威胁似的往前一探把小孩儿半拉身子再往床外放放,结果一个没注意叫小孩儿反手扯住往下一带,俩人一块摔在地上。

    南方个子大,整个往地上一砸发出嘭的一声,倒是又把豆包吓了一跳。小孩儿身上都裹着被子倒是没摔着,赶紧把南方往床上扯,抿起嘴角还是说了一句“爸爸烦人,疼不”

    南方揉了下摔着的地方,知道刚才这是小孩儿故意带着他往地上摔的,床才那么点儿高,估计是豆包听见那么大的声响有点儿吓着了,就这样还是不松口,咬定了他烦人。他笑了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又把小孩儿也扯起来“烦人你就摔我啊”

    豆包看他爸这样,估计就是没事儿,又抿了下嘴角,转过身把被子叠了,南方瞅着他小背影,知道是豆包觉着摔他一下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也没再搭腔。

    早上南方带着豆包去小院对街的铺子里吃了碗豆花,豆花里头放的似乎不是蔗糖,吃起来带着点儿粮食的清香。盛岷和胡齐都还没起,反而是胡磊也坐在他们旁边儿吃豆腐花。这会儿的风凉丝丝的,家家户户都出来走动,可就是这大清早的,这儿的人一举一动里也透着股难得的悠闲来。

    宏村里的人有个习惯,看到好看的小孩子总要请吃东西,尤其是老一辈,他们似乎在信仰里觉的,小孩子都是美好而神圣的,是一种恩赐,因此这一顿豆花,豆包和胡磊都是免费的,只有南方意思着掏了份儿钱。

    南方听豆花摊子的老板娘介绍,沿脚下这条长街走到头就有座庙,早上敲钟的声音就是那儿发出来的。他们这会儿吃饱喝足没什么事干,胡齐和盛岷都还没起来,南方就决定带着俩小孩子去看看。

    整个小庙立在一座土坡上,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后头,庙前头供的是观音菩萨,偏殿里居然还有三清神像,南方虽然不信这些,可也觉着好笑,佛道两家在这庙里聚成了一家,不知道该说宏村的人太过随性还是亵渎神灵。

    南方看着豆包和胡磊两个小孩儿并肩走着,路过长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光头的小沙弥,小沙弥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一起想给对方让路,双方相视一笑,豆包的影子慢慢落在后面,和廊外碧树的影子融在了一起。

    直到日上中天昨儿凌晨才睡的胡齐终于翻了个身儿,光裸的身子还在被子里头和床单厮磨。盛岷一个人立在窗口抽烟,香烟夹在手指头中间短的只剩下一截尾巴,看见胡齐行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擦了下他额头,烫的。

    “又发烧了”盛岷笑了一下,又伸手到被窝里摸了一把,微凉的手指尖碰到被窝里热乎乎的皮肤颇有点儿水火不容的感觉。

    胡齐那眼神瞟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还觉得亏了”他以前就总爱发热,尤其是一感觉到累,绷着根弦的时候还好,一旦松懈下来就立刻发低烧,吃药也没用,非要隔上一天休息才会好。昨儿个做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加汽车,晚上湖边儿的凉风一冲,俩人又纠缠了半夜,不发烧就怪了。

    何况,他心里还有事儿。

    盛岷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人南方带着石头出去玩儿了,你还要不要自己儿子了,我去给你领回来”

    胡齐撇了下嘴拿被子蒙住头“行,好,说的好光棍儿啊厉害,得意的意思,石头就光是我儿子”随后也不等盛岷答应,自个儿翻了个身背过去“滚滚滚,我再睡会儿。”

    盛岷没再吭声,这人有很严重不治的起床气,多少年了也没点儿改变,他抬手蹭了下胡齐耳廓,站起来走开。

    胡磊确实是盛岷的儿子,因为他叫盛岷爸爸,不过一般情况下称他为“老爹”。可当年胡齐把胡磊抱回来的时候就老实跟他说了,这是他儿子,亲的,一脉相连的儿子。所以这两个爸爸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不同的。

    昨天晚上胡齐来找盛岷出去走走,其实就是想再把当年这事儿扒拉开了,明晃晃的拿出来晒晒,借着这次出游的心境,好好儿的把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收拾干净。可是好像昨儿晚上的月色有点儿太惑人了,或者又是因为他一向不够坚定的决心,自从跟盛岷搁一块之后更胜从前。第一似乎是因为他没必要那么坚强,盛岷总站在他前头,什么都挡得住。第二是盛岷这个人,纵容的时候容许你骑到他头上去,可一旦要去打破点儿什么,他就跟个君王似的,哪怕不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来,也叫人忍不住往回缩。

    他和盛岷在一起一年之后,却是生过要离开这人的念头,他那时候还在心里觉着难得,盛岷可是他处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对象了,居然还是个男的。

    胡齐从来就不怎么是个安分的人,俩人一块待腻了,分开对他来说是正常的。而且像盛岷这号的人,在一块的时候对他太好,反而更容易产生反感,后来想想,或者这可能不是反感,而是一种任性。可当时他就是受不了这种无处不在的关心和爱护,总觉着不自由,跟笼子里的雀巧儿一样,烦的恨不得马上做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惹怒他,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

    也许盛岷当年的做法是有点儿错误的,相处的时候总带着不安全感,胡齐身边儿的那些花红柳绿都能让他不安,他甚至于还在自己不在胡齐身边的时候找人看着他,亲手给胡齐身边儿关系好的女孩儿下过绊子。矛盾一触即发,谁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胡齐提出分手,可盛岷这人一旦认准你了,就绝不会轻易放手。那时候盛岷也年轻,年少气盛的时候难免会做点儿过火的事儿,他那时候刚毕业就被盛岷给关了起来,整天的窝在那筒子楼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盛岷既不让他走也不来看他。后来按盛岷的话来说,就是等他回心转意。

    “去你妈的回心转意”很久以后胡齐这么跟盛岷说,盛岷微微笑着挨骂,到处迁就他一直到了今天。

    其实那时候盛岷也没怎么为难他,就是不让他走,甚至那时候他在别人的帮助下逃走,失踪了一年多,再被盛岷找回来的时候,俩人才一起发现其实当年的事儿根本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看清了之后苦涩里还带着那么点儿感动,当然感动的只是胡齐,盛岷则多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于是分分合合的后果就是,还是得走到一起。两个人都成熟了,开始慢慢学着该怎么在一起,一切这才开始有点儿不一样了。

    如果这事儿要是用南方的话来说,只有那么一个形容词,就是犯贱。所以通常犯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二人中间总归得都下点儿这场热闹的纪念品,或者可以说是,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用怀疑,南方这孩子开窍了,不过豆包这么小你就开窍真的大丈夫么

    好吧我挺猥琐的,不过咱们往纯洁了想,不就是“等你长大”么

    一写到胡齐和盛岷就觉着沉重了这是什么情况中午不睡觉搞两千,待会儿去上课

    我下周一到周三集中考试,一共七场,希望还能活着,阿门期间有时间一定更新,不过可能这星期到下周三都会很渣了,鞠躬道歉

    、34 旧事

    第三十四章旧事

    所谓隐患,就是指那么不干不净的悬在心上,偏偏还不能自个儿动手解脱,而且最重要的,胡齐和盛岷之间的隐患不仅仅是悬在心上,还那么立在心尖尖上,疼惜还来不及。

    有这么一个双重身份的隐患,就是胡磊。

    那时候胡齐失踪了一年多,当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失踪,盛岷再找着他的时候,这人连老婆都快有了,或者说是有一大堆,依然在万花丛中混的如鱼得水,只不过如果拿遇着盛岷的之后和之前的对比来说,多了几分浪荡的滋味儿,也就是说,之前是风流,而之后就是浪荡了。

    胡磊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孽障,或者不能说是孽障,最少你情我愿,而且要说是孽障,那孽是什么,障又是指什么,毕竟小孩子来的很无辜,而且胡磊作为这个小孩子,意外的讨人喜爱。

    胡磊的妈妈也不算是个安分的主,起码如果纯情老实的话,也不会和那时候的胡齐玩儿在一起,而玩儿就是玩儿,展开一段不甚庄重的感情,或者说是根本没什么感情。

    可不庄重不代表就是亵玩,最起码在其中一方离开的时候,不应该有那么些过河拆桥的意味,而当初盛岷的强硬,恰恰导致了一场叫人难以原谅的分手。而在这场难以原谅背后,更可笑的是女人看到身侧的人离开,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嫉妒或者自怜,产生了那么稍微一点点的真心。而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真心碰到了医院下达的怀孕通知单,再加上一点点的冲动,就成了现在这么个结果。

    那么女人的这点儿真心到底能持续多久,一开始凭着心里的一点儿执着把孩子生下来,也搁在掌心里疼了爱了,只不过保质期不长,胡齐知道胡磊存在并把他抱回来的时候,小孩儿才两岁。

    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一堑长一智的,当了母亲也许能安分几年,可当初那点儿往事儿磨光的时候,真心又能值多少钱一斤。胡磊再次见着那女人的时候,也就是那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的时候。

    中午时候盛岷的同学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晾着,南方跟两个小孩儿还没回来,盛岷就换了衣服出去找。

    他点了支烟,沿着小院儿门口的石板路往前走,对街小店的老板年告诉他南方领着两个很好看的小孩子去了长济寺,他自个儿踏着青石板往前走,得去把他的小孩儿找着。

    太阳明晃晃的有点儿刺眼,本来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至少现在这个家很稳定而且幸福。盛岷沿着路旁边儿的树荫走,歪头想了一下,怎么会想到幸福这个词儿的他,胡齐,石头,三个人组成一个稳稳定定的结构,到了这个年纪,好像也没什么所求了。

    走到这小寺院门口的时候似乎连这儿的树木都散着一股子香火味儿,盛岷双手合十向着对面而来的小沙弥作了个揖,小沙弥也合手回礼,等到擦肩而过一转眼儿,刚好看见小孩儿从树底下的石门后头笑眯眯地钻出来,刚露出一半身子,树荫还遮着半张脸。

    “石头”盛岷喊了一声,结果小孩儿跟没听见似的连看都不往这儿看一眼,走了两步就直接撞上。

    “哦,盛叔叔。”盛岷赶紧伸手把小孩儿扶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儿子,刚才怎么一错眼就认成了胡磊。

    中午这顿饭吃的可是不错,宾主尽欢。下午时候南方还是带着小孩儿出门逛游,没什么目的,就是穷逛游,手里栓个相机,追着豆包身后一路都记下来。

    晚上不知道怎么着就下起了雨,宏村这地方的雨可不跟这地方看起来一样温温柔柔的,而是瓢泼一样往下洒,搁屋里往外看的时候房檐儿上挂着一层雨幕,外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人家里头的灯火都看着影影绰绰的,好像外头越吵,屋里就显得越安静。

    南方跟豆包挨人房檐下头躲雨,门开了里头一大婶递出来一把伞,雨太大,到小院儿的时候俩人依旧是淋的浑身湿透。南方摸了把小孩儿的脸,冰冰凉凉的瞧着嘴唇都有点儿发白,赶紧的就往浴室里塞。等把小孩儿热气腾腾的偎进被窝里的时候,那原本苍白的小脸上还醺出了一层淡粉。

    南方伸手过去掐了一把,没小时候那么肉乎乎的,可手感依旧不错。豆包抿了下嘴角,悄悄地往后退,结果被南方一把把手腕儿攥在手心里。

    “跑什么呀,别动,让我捏捏。”南方笑呵呵地捏着小孩儿的腕子,食指和拇指各自扣上一截还嫌太松,总觉着一用劲儿这小胳膊就要折在手底下似的。

    “不。”豆包微微低了颈子躲开南方的手,身上穿了件南方的大背心,小身板还撑不起来,松松垮垮的,稍微一动肩膀上的带子就能掉下来,就这样也不甘心的一直在他爸手里头挣扎,一边笑一边憋红了脸往后挣。

    南方看他挣扎的狠了,轻笑一声突然一松手,小孩儿就整个陷在床上的被褥里头,过会儿自个儿再吭哧吭哧爬起来,被子从头盖到脚,既不看着南方也不说话。

    南方心知这是逗得很了,一边拍着隆起的被子一边喊“儿子。”小孩儿却是一边扯开他拍在身上的手,一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哎呦小气包,以前也不这么着生气啊,再给我看这包子脸我可咬你了啊。”

    南方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头自己知道,自从到了这地方之后,心态里有什么地方稍微发生了点儿变化,连带着小孩儿都有所察觉,有时候豆包抬着头挺认真地问他怎么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

    南方其实还不知道究竟该把心里头那点儿念想归结为哪一类,他也想发呆,也想仔细思虑,甚至不怕麻烦的想要尝试一把纠结的感觉。可是一切似乎又不怎么按规矩来,本来看似难为的事儿,刚要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去想,它就自个儿朝着那一条路走下去,简单的叫人生畏,根本无从思考也无用思考,好像是只认这一条路和只有这么一条路一样,一心一意并且死不悔改。

    对于跟小孩儿之间的那点儿联系,从五岁那年的确定再到今年夏天的动摇,而后再在一瞬间走向确定,南方甚至自己都觉着自己这事儿做的有些奇葩了,豆包不仅仅是他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而且年纪还小到不谙世事,可做决定也就是那么分分钟的事儿,何况他从小就不愿意拖泥带水,或者说这事儿根本就没法拖泥带水。

    他觉着既然自己这心都歪了,那歪就歪着吧,南墙搁那儿立着,果然它没招谁惹谁,也总有人心甘情愿往上撞。

    南方又低头看了眼被窝里的小孩儿,突然觉着这老天连个纠结的机会都没给他,实在是很够意思。他低下头,还真兴奋的在小孩儿左脸颊上咬了一口。错就错呗,谁还没有个飞蛾扑火的时候,他等着这宝贝长大就是了。

    豆包估计是被他咬疼了,蹬开被子使劲儿踢了南方一下,冷不防又被南方“啪叽”一下子嘬在脑门儿上。小孩儿一愣,随即挑了下嘴角,细淡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脸上的牙印若隐若现。

    南方笑嘻嘻地看着豆包,嘴角勾出个痞痞的笑,食指轻佻的点了下小孩儿的鼻子“豆包,你长大给你爹当媳妇儿怎么样”

    这话要在早几年问,那时候不懂事的小孩儿或者还能被骗一下点点头,如今南方这么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存着戏弄的语气却没戏弄的意思。小孩儿长大了,自然是懂得,哪怕只懂得一点点,也算是给了个缓冲。南方也觉着自己卑鄙了,他不是等不及,就是觉着应该是这样的,他得先把坑占了再慢慢儿填,容不得有失。

    小孩儿似乎被这问题吓了一跳,半天没吭声,南方的手指从鼻梁滑到下巴上,并起指尖儿捏了一下,语气慢悠悠的“嗯”了一声,不急着让人回答,却也不允许人不回答。

    豆包抿着嘴角想了一下,正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南方搁在上衣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小孩儿似乎被吓了一跳,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南方心里头骂了一句,语气不怎么好的按下通话键,那头传来秦聪沙哑不稳的声音,连招呼都省了,开口就说事儿。

    “南方,你什么时候回来胖子出车祸了,挺严重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回来见他一面吧。”

    就这么一句话,南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直到小孩儿搁旁边儿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服才回过神来。

    “好。”南方回了一声,心神有点儿不稳。他看着自己的小孩儿,突然明白自己这些义无反顾到底是哪儿来的了,也许真的是跟当初的胖子一样,看见了,看好了,认准了,没什么好害怕的,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把以前写过的短篇都扒了出来,大概都是10003000的小短篇,觉着放电脑里也是放着,不如给大家看个乐呵  短篇合集

    、35 旧事

    似乎这个偷闲的假期总归得有那么点儿不平凡,刚到宏村的第三天,南方就领着豆包离开了,只剩下盛岷一家子。少了两个人,小院儿还是没什么区别,好像这父子俩来来去去,有那么点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意思。

    盛岷和胡齐带着胡磊送南方他们上车,临走前两个小孩儿还悄悄咬了一番耳朵,南方还从没见过豆包除他以外跟谁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来着。胡磊比豆包高一点,也是细长的身条,两个小孩儿在村口的树下面一战,就这么给人一种应该是这样儿的感觉,这么站在一起,谁也不乐意去把两个小孩儿分开。

    最后还是豆包自己丢下胡磊朝南方走过来的,他很坚定地朝着南方走,就这么一瞬间,让南方觉着很幸运,有一个他当初捡到的小孩儿,有一个迈开步子很坚定地朝着他走的小孩儿。

    南方没想到再次见到胖子的时候会是这么个情景,就这么几天,病床上这个人就瘦的不成样子,他这幅模样,简直是南方以前没有见过的。

    南方是带着豆包一起来的医院,到了门口却又没让小孩儿进屋。他们来的时候秦聪正蹲在门口拐角处的抽烟区抽烟,两只脚中间是一地的烟头,看到南方过来就把夹在手指间的小半截烟头扔在地上拿脚蹍了蹍,也不站起来,就这么仰着脑袋看着南方,眉心舒展的时候也能看出来最近长时间新皱出来的一道川字儿。

    大刘和梁子这会儿都不在,南方从门缝里看过去,屋里就一个打哈欠的小护工,可能是胖子的父母花钱请来的。

    南方皱了一下眉,没想到会是这样儿的情况,他一直知道胖子和他爸关系不怎么好,却没想到到了这地步连到身边儿看一眼他都不肯。

    胖子名叫王明,是家里头的独子,本来也算是个娇娇气气的富二代,虽然平常没什么作为,可架不住胖子的妈爱儿子,他爸恨铁不成钢要教训,他妈就拦着,一来二去,爹不再管儿子,只要不出格,家里的钱就让他可劲儿造去,就想着将来能找个帮他管家的人。

    胖子从小就跟南方要好,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也就是他爱跟着南方要好,一开始南方对他其实没什么情分。想想两个人小时候的家境就知道,两个人若要在一起玩儿,那必然是胖子腆着脸追过来,所以有促成的,必然也会有所回报的。胖子和南方这一群人成了哥们儿,平常插科打诨地在膺城里混着,连他爸花钱给找的好学校都不去上。

    十五六岁,其实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当然也正是荷尔蒙四处飞散不好往回抓的年纪。之前王明只觉着爱和南方在一块玩儿,甚至不是和秦聪大刘他们一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愿和南方单独处着,这话他一开始不敢说,可他就是觉着南方无论什么时候,哪怕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那么该死的好看。

    其实以南方的长相身段来说,跟女人是一点儿沾不上边儿的,王胖子这人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觉着自己不对劲儿,更别说他一太靠近就觉着自己脸红心跳毫无道理可言。所以到这儿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就真的和智商沾不上边儿了。

    王明这人向来是个敢作敢为说一不二的人,他觉着自个儿喜欢南方,那就风风火火不管不顾,他觉着自己就该为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这种状况负责,所以他甚至很坦然,在坦然之外还稍微又那么一点点的意外的激动。他不确定南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可他不会担心这事儿会为南方带来什么不快或者麻烦,他王胖子就是这么个人,人前人后都不乐意瞻前顾后的,除了在南方面前。

    他觉着这不叫自私,甚至是很负责的一种行为,说清楚后悔不说清楚更后悔,那为什么就不能说清楚讲明白呢。可王胖子这种心态不代表没思量,他自个儿为了南方出柜,却自始至终没让人知道他那让他出柜的对象是谁。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明最后悔的还是当初没有最开始就和南方摊牌,再放得开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害怕的,当初他就是这样。所以在他出柜被老爹赶出门之后在他自己那辆破面包车上睡了两天,啃了四包方便面之后,才想好了要去找南方。很久以后他还记得南方那时候的表情,惊讶之后就是沉默,没有惋惜和嫌恶,就是听他自己说完之后深深舒出一口气,然后上前抱了他一下,说了句“没事儿,我们挺你。”

    这句话很好,可也很伤人。因为南方当时说的是“我们挺你”,而不是“我挺你”。就是这句话把当初王胖子想了两天两夜准备的表白给打断了,后来他喜欢南方这事儿被大刘捅到南方那儿的时候,他甚至觉得遗憾,表白这活儿让别人给干了,太不是他王胖子的风格。不过这点儿遗憾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无论当时的情景再重复多少次,恐怕选择都会一样,没必要心心念念。

    后来胖子他爸就因为这么个事儿几乎和他决裂,同样受打击的包括他妈妈,无论苦口婆心还是疾言厉色都没一点儿用处,可到底是母亲宠儿子,饶是如此,胖子他妈妈还是一手把儿子护下来,从亲戚邻里乃至路人异样的眼光里把儿子护下来,自己却病倒了。

    这个事儿也是南方在当兵回来之后才知道,胖子那时候戴了孝,他妈妈就死在南方出去当兵的一年之后。这么一来,胖子在家里彻底没了个能为他说话的人,家里头钱照样给,可不再像以前那样任他可这劲儿用,他爸爸甚至还抓过他一回,好多人都说这病是治不好的,可父子一脉相连,到底这个大矿老板还是想让自己儿子给他留个后,胖子要是不乐意,那最后就只能鱼死网破。

    王明有个弟弟,就叫王换。顾名思义,连字儿都不带美化的,就是希望要一个和王明不一样的弟弟。王胖子他爸现在其实也就五十岁,那时候胖子他妈一死,胖子又是个同,作为一个男人他就更有理由续个弦生个更好点儿的孩子。这孩子今年看着最少有八九岁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恐怕胖子他妈妈还没去世。

    其实说再多也没用,哪怕胖子出柜真的是为了南方,那么也是你情我愿与人无尤。这和南方有关系却没责任,或者说唯一的责任就是俩人光屁股打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还有一点是不为人说的,南方从胖子那里学来了些什么,可以说如果没有胖子,也许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对于小孩儿的心思,或者起码不会这么快意识到。

    很多时候人都该有点儿像胖子这么样的大步向前走的勇气,南方觉着在这一点上他对胖子是佩服的,而且还在潜移默化的受着影响。不管是人是物非还是物是人非,他攥紧了身边儿小孩儿的手,突然觉着自己有些矫情。兔死狗烹,物伤其类这种话只有在真实地看到了之后才会有所体会,不论死伤还敢放手去做的话,恐怕还真是胖子这种敢拿未来的路去搏的人。

    小孩儿站在一边儿抿着嘴角,眼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感觉到南方用力捏紧了他的手,就也用了点儿劲儿握回去,这又让南方觉的他的情绪和胖子当年是不一样的,可是到底不一样在哪儿,他又说不出来。他就是觉着对于他和豆包来说,能展望的前景都是两个人的,而对于胖子来说却是一个人的。

    可长情这个词儿用在王胖子身上绝不为过,起码秦聪梁子大刘,包括南方自己都这么觉着。谁都知道哪怕最后说开了,恢复了以前几个人玩玩闹闹的身份关系,胖子心里那点儿东西也不可能抹去,只能说是更深了,可以胖子拙略的掩饰技巧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只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没法改变,干脆就当它不存在。

    如今出了这么个事儿,胖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南方站在秦聪面前,平白生出一股子不知所措来。

    “来了”秦聪看见南方,随便抬了下下巴算是招呼,语气里带点儿意犹未尽的意思,半是疑问半是叹息。

    “嗯。”南方点了下头,把豆包推到秦聪身边儿,自己进了屋。

    这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到处都是消毒水和伤口散发的那种气味儿混合的味道。胖子整张脸都毁了,两条腿一条锯断了,一条被石膏绷带固定在床头,死不了,却也就剩下半条命。南方慢慢走过去在床头坐下,胖子睡的很不安稳,看起来昏昏沉沉的,没人叫的话根本醒不过来。

    屋里一直在打哈欠的小护工识趣地退了出去,等南方走上前坐下,她才敢离开。

    南方坐在那儿,今天的阳光不太好,不甚分明地照在白床单上,南方一手扯着胖子身上的被子,慢慢俯身到他耳边喊了一声,声音很轻,却是贴这耳朵传过去的,胖子脸上是大片的伤痕,裹在白纱布里头,整个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等这双眼睛慢慢睁开,屋里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

    南方盯着那双眼睛,突然就有种特别想转开视线的感觉,而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握住了胖子放在身侧的手。

    “人瘦了,连手指都变细了。”南方笑了一下,这笑里意味不明,他不想让胖子看出来他的情绪里有同情,可是这种泛滥而无法自制的情感,此时难以被忽略和驱逐。

    胖子眨了一下眼睛没说话,南方抬手在旁边儿放着的小暖壶里倒出一杯已经微微有些温凉了的开水,拿棉签沾了,一点一点抹在胖子有点儿苍白失水的唇上。

    胖子不太能说得出话来,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看着像是个笑。南方也冲他笑了一下,突然凑到他面前说“你要是答应能赶紧好了,咱就告诉你个秘密,绝对劲爆,要听不”

    胖子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南方知道胖子的意思,他从小就爱拿话撩拨人家,这次也不外乎如此。

    “呵呵,我对我儿子特有想法,还特不可救药义无反顾”南方故意夸张了语气,末了悄悄凑到胖子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和你一样啊。”

    和你一样啊,有点儿像是感慨,又有点儿像是叹息。南方觉得自己能理解当初胖子的心情,没一点儿炫耀或者奚落的意思,就像是兄弟几个曾经没事儿坐在一起讨论自己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一样,很隐秘,却很痛快,没一点儿不可告人的,也没把对方当成那个不可告的人。

    王胖子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儿,立刻被南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笑了一下,一只手搭上胖子的肩膀“你这是以为我骗你呢那你信不信”

    胖子胸口从刚才开始积着的那口气呼出去,终于发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单音“信。”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信就是信,胖子就是觉着,哪怕你说喜欢的是阿猫阿狗呢,这么多年的情分,半点儿都不掺杂怀疑,除非你说你喜欢我了,才要考虑一下,那些没有用的同情心,看起来好像是很感人,可实际上却在慢慢的磨平棱角。

    而南方就像是事先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就跟当年似的,胖子最先来找他,而如今,他也最先告知胖子,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回报不回报的,当然也预示着他们将永远是这样儿的,进不了了一步,更退不下去。

    胖子的脸上都是包着的,可惜看不到表情,不过南方觉着,如果看得到的话,也许面前这个肉厚脑满,总是腆着小肚子的胖子应该是痞痞地笑着的,而每次对着他的时候那笑里还带着那么点儿万中之一的腼腆。或者这会儿笑里还会带点儿揶揄和鼓励,就跟当年他对着胖子做出的表情一样。

    后来南方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是秦聪或者梁子大刘中的任何一个,那他的探望会不会还如此重要,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不过胖子是特殊一点儿罢了,其实之于他之于胖子,事到如今,都是义气占了上风,该有些什么和不该有什么一目了然。

    南方从胖子那儿回到小楼的时候才听秦聪说,胖子这场车祸似乎是出的很蹊跷,就跟有人特意为之似的,那辆早该淘汰的小面包车车头整个凹进去一大块,模样看起来甚为可怖。

    这事儿本来不归派出所管,南方第一次私用职权去交警支队那儿把车调出来好好地检查了一次,结果除了那一辆再也修不好的破车和车里一地他们吃完从来不扫的饭渣渣,再没有什么收获。

    从交警支队回来的时候南方接了个豆包的电话,小孩儿今儿给送到了南老爷子那儿去,听老太太说老头这才几天不见小孩儿就急的整天搁家属院里团团转,连老铁头都被他烦的够呛,昨天刚一下火车豆包就被一把搂住不撒手,南方没办法,只得自个儿先拎着大包小包回小楼,让豆包跟着南老爷子走了。

    今儿这通电话,原本想是自家老头催他早点儿回家吃饭,却没想到是因为一个挺意外的人。南方他大婶听说南方这两天刚回来,头天就和南方他妈联系好了,今天特意跑来南老爷子这儿坐坐,平时她基本无事不来,最近两家之间跑的勤了,究竟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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